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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体滋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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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琦彤顿时明白了,他之所以对自己视若无睹,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他在梦游!
床很高,在他右脚踏出床沿的一刹那,他“嘭”地一声掉到了床下。
余琦彤连忙坐直了身子,查看小男孩的情况,她心想,这个孩子摔得这么重,一定得摔醒了啊。
可是小男孩并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拍拍身上的土,就又站了起来向厕所的方向走去了。
余琦彤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摔坏,想要上厕所了。
她又大声问了一句:“没事吧?没摔疼啊?”
小男孩离厕所的门越来越近,他还是直撅撅地朝前走,好像没有听到余琦彤的话一样。
余琦彤迫切地想弄清楚,男孩是醒了还是没醒。
于是,余琦彤又对他喊了一声:“喂,你醒了吧?你没摔伤吧?”
小男孩就这样像个木偶一样滑过了余琦彤的床边,滑到了厕所门口。
余琦彤放弃了,她又缓缓躺在了床上。
忽然,她感觉到有人拼命拽她的褥子,一瞬间,她就要被拽到床下去了,她下意识的赶紧把褥子往回拉,与此同时,她看到了小男孩铁青色的脸,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依旧像一块僵硬的木板。
他还在梦游!
更糟糕的是,他在梦游中认出了余琦彤这个活人,他要把她也拉下床!
床下是另一个世界。
余琦彤猛然觉得,她离死不远了,她大声呼救着:“你要干什么?救命啊,救命啊!”
她狠狠地跌到了床下。
余琦彤睁开眼睛,惊恐地环顾房间,只有她自己,并没什么小男孩。
她松了一口气,又重新爬上床,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四点半,快天亮了。
余琦彤闭上了眼,莫名觉得刚才的这个梦有什么象征意味,好像是要告诉她接下来要发生的什么事情,可她却捉摸不透。
小男孩代表什么呢?小人?或者单纯就是小孩?
他梦游一直没醒又代表什么呢?说明自己也要陷进层层迷雾中,难以自拔,看不到真相?
那她被小男孩拽下了床指的是什么呢?难不成她要被一个小孩拉近传销组织?
她觉得自己越想越离谱。
葛天果真在第二天一早就回来了,他开门进屋的时候,余琦彤正在刷牙。
他一进屋就带回来了一个令人窒息的消息。
小区里又丢了一个孩子。
他说回来的时候碰上了对面楼的男人,他和葛天在一个办公楼里上班,葛天在楼里进进出出、经常能在电梯里遇上他,久而久之,两个人也就熟络了起来。
昨天上午,他去杂志社和主编谈工作的事情,又遇上了刚到公司的那个男人,他们就随意寒暄了几句。
男人说:“好久不见啊。”
葛天说:“是啊,最近你们忙吗?”
男人说:“还好吧,我这段时间要被派到洛南市出差,今天就走。”
葛天说:“那你们家孩子就妈妈带着呗?”
他在楼下遛弯的时候见到过几次男人的女儿。
男人说:“她妈妈工作也忙,这几天也出差不在家,让孩子奶奶来照顾呢。”
两个人便在电梯口分道扬镳了。
结果,刚才葛天刚进小区大门就又碰上了那个男人,他火急火燎地跑到葛天跟前,声音颤抖着问:“你看见我女儿没有啊?看见没有啊?”
葛天怔住了,半晌才答话:“你女儿不是奶奶看着吗,怎么啦?”
男人急得连舌头都打结了:“我……我我我……我女儿没啦,没啦!”
“啊?”
“昨天晚上她奶奶带她出去玩,结果一个转身,孩子就没了,她奶奶自个找了一宿,愣是没找到,我这不,才刚到洛南,就折回来了,可是从天黑找到天亮,就是没有孩子的影子啊!”男人的全身都在哆嗦。
葛天也跟着急的一头大汗:“我这也是刚刚出差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这句话在旁人听起来,更像是急于撇清关系。
两个人在对话时,两只闪着绿光的眼睛就从一扇紧闭着的窗子死死盯着他们,窗子上扒着两只毛烘烘的爪子,指甲尖尖的,在玻璃上划得“吱吱啦啦”响,听上去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抓心挠肝得难受。
没有人注意到它。
这是小区丢的第二个孩子。
………………………………
第六十三章 A栋101室的女人(五)
葛天跟妻子说了这件事,余琦彤登时睁大了眼,一脸的惊恐。
她凑近葛天说:“哎,照这么说,这个凶手会不会就在咱们小区啊?”
葛天瞬间如醍醐灌顶,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脑子里晃过的第一个印象就是那个诡异的婴儿车。
透过那层密不透风的布帘子,他总能感受到一股冷冷的杀气。
如果说最近小区里有什么异常,也就是那个奇奇怪怪地出现在葛天家楼下的婴儿车了,他突然有点后悔,后悔当时没有掀开帘子看一看里面躺着的到底是不是个人。
他想到,当他接近婴儿车的时候,那里面没有一丝声响。
如果婴儿车里真的是个小孩子,他会这么安静吗?
也许,他正在安心睡着,对与妈妈的走失毫不知情。
也许,他醒来了以后,看到的依旧是那一层熟悉的幔帐,所以并没有葛天预想中的惊恐。
也许,他是个哑巴,每当他恸哭的时候,只能长着大嘴、吞咽着咸涩的泪。
也许,他是个傻子,他根本就不会哭。
也许,他的胆子很大,他生下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也许,他早就死了,可依然被疯疯癫癫的妈妈放在摇篮里,每天,她都看着那个腐臭流脓的脑袋无比欣慰,她还以为孩子在朝她嘿嘿嘿地笑。
也许,那个婴儿车本身就是个幻觉,它是不存在的。
自从小区里出现了那辆诡异的婴儿车和半夜敲他房门的女人,小区里就开始丢孩子了,而且都是七八岁的女孩。
葛天努力想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可是他思来想去都觉得无比牵强。
如果真的是传闻中的死婴找替身,那么它应该找和他同龄的孩子,最起码要年龄相仿,不能出入太大,不可能只找七八岁的小女孩。
而且替身不需要很多,只要一个就足以让它重新回到轮回大道之中,得以重生。
葛天只是从老辈的鬼怪故事里听说过关于死婴找替身的经纬。
一般说来,死婴的怨气最重,比任何厉鬼都令人胆寒,它们怀着对生的向往来到这个世界上,在死的那一刻便全部转化成了对所有生者的忿怒,由于它们怨气太重,它们无法转世投胎,只能一世痛苦得在这个陌生的生人世界上徘徊,它们还不谙世事,对于它们来说,唯一的泄愤方式就是杀人。
佛家有云,人寿有数,每一个生命都要活够年岁才能回到阴间,横死的人只能四处漫无目的地游荡,直到本应该死亡的那一刻的来临。
葛天曾经听一个信佛的老者说,他能看到大街上有很多女人,她们若无其事地说说笑笑,满心欢喜地挽着身边男人的手臂,她们的身后和肩头有很多张小小的脸,他们都青面獠牙、目露凶光,看上去像是还不足月的婴儿,可那一双双黑亮黑亮的小眼睛分明比成人还凶恶异常。
那些都是女人们打胎时搅成了肉末的孩子的阴魂。
他们会时时刻刻跟着“妈妈”、寸步不离,直到他们阳寿该尽的那一秒钟。
人们对此却毫不知情。
葛天怀疑,那个婴儿车里的就是这样一个浑身戾气的死婴。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见到鬼的人并不多,他们或被认为是疯子,或被认为是压力太大而引发的幻觉,没有人真正承认过这些真实的存在。
葛天并没有把这个怀疑跟妻子讲。
一方面,他怕妻子会害怕,另一方面,他怕这个猜忌被传扬出去后,自己会被当作精神病患者看待。
最后,他终于成功的说服了自己,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没有料到,那个女人会又主动找上了他。
第二个孩子丢了一整天,连警察都束手无策。
晚上,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有的白惨惨,有的黄澄澄。
那些亮着灯的窗子里有的只映出了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有的映出了一对吵闹着的年轻夫妻,而有的则映出了一两个孩子在嘻嘻闹闹、玩的正欢。
这些孩子,总有一天都会变成年轻夫妻,总有一天都会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们终有一天会消失在这些窗子中,被填到很深很深的地下,和那些泥土和臭虫作伴,而他们的灵魂则会游荡在暗夜里,和你一样,又一遍遍地望着那些窗子,直勾勾地窥视着那些老人、那些年轻夫妻和那些孩子。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凌晨十二点,当所有人都酣睡之际,又响起了那个孤零零的婴儿啼哭声,这一次,葛天听得清清楚楚。
他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声音一直不大不小、不强也不弱。
余琦彤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还时不时传来“咯吱咯吱”地磨牙声,那声音和婴儿的哭声混合在一起,阴森的让人听得浑身汗毛直立。
余琦彤之前从没有过磨牙的毛病,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在夜里不是磨牙就是说梦话,据她自己解释说是因为最近胃火太大、烦心的事情太多。
葛天也就没再多问。
寂静的夜里,婴儿的哭声断断续续、十分刺耳,像是阴阳怪气的鬼叫。
葛天轻轻推了推妻子,她狠狠往里抽了口气,鼾声和磨牙声都齐齐地停住了。
余琦彤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葛天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那轻微的喊声就又响起来了,这一次,她没有磨牙。
葛天又加大力道推了她一下,柔声叫了一句:“琦彤,你醒了吗?”
这一次余琦彤揉了揉眼睛,转过身对着他不满地嘟囔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嘛呀?”
她半睁着眼,葛天只能看到那两个黑洞洞里月牙形的眼白,在黑暗中,就像是沼泽里翻着的两个死鱼肚。
葛天压低了嗓音对余琦彤说:“你听,有没有小孩的哭声?”
余琦彤侧着耳朵听了一阵,含糊不清地说:“哎呀,这么晚了,谁家小孩哭呢?大人也不管管。”
葛天两眼冒光:“是有小孩哭声的对吧,上次我叫你听,你就说没听见,这会听见了吧?”
余琦彤用毯子蒙住了头,说道:“你厉害,我耳朵没你好使,行了吧,快睡吧,我要困死了。”
就在这一刻,哭声戛然而止。
葛天僵立在床上,又仔细听了几秒,忽然直直地坐起了身,她下了地、轻飘飘地走到窗户旁,把脸贴在了玻璃上朝楼下看去。
“你看什么呢?”余琦彤奇怪地问道。
“我怀疑哭声是从小区外面传来的,那个小孩一定就在咱们楼下!”葛天神神秘秘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余琦彤问。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出现在楼道口的婴儿车?我怀疑,就是里面的那个婴儿在哭,他应该还在原地,就在我们家楼下!”
余琦彤的双唇抖动着,她好像猛地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颤颤地面对着葛天说:“小天,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做的那个梦,梦里有一个小男孩,他就睡在我床的对面,他很古怪……”
“然后呢?”葛天问。
“一开始我怀疑是不是最近命犯小人,刚才我一下子想到,和我并排睡觉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余琦彤说。
“我?”葛天的心开始怦怦乱跳起来。
“我觉得……你不正常。”余琦彤又说。
“你为什么这么说啊,我怎么不正常了?”葛天顿时感觉百口莫辩。
“你是不是经常做梦,在梦里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余琦彤问。
“有的时候会有。”葛天想了想,答道。
“所以,我怀疑你会不会是……会不会是梦游啊?”
葛天的脑袋好像被一个惊雷劈个正着,“轰隆”一声,就呆立住了。
“上次你就说有婴儿哭,可是我怎么听都没听见,这次你又说有哭声,我刚才好像确实是听到了一声,可是现在确实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啊。”余琦彤说。
停了片刻,她接着说:“我听人家说,如果你被人吓到了,可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后果,有的人会精神萎靡,有的人会亢奋异常,有的人还会梦游,你会不会是因为上次看到的那辆婴儿车感到很害怕,所以一直就好像陷进了一个泥潭中,你如论如何都摆脱不出去,所以你就越来越害怕、越来越害怕,最后这个婴儿车里的婴儿就变成了你的噩梦,你才能经常听到婴儿的哭声。”
葛天沉默半天,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也是瞎猜的,你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余琦彤问。
葛天摇了摇头。
余琦彤说:“也有可能是我们最近压力都比较大,都想太多了。”
她爬下床,也走到了窗边,挽着葛天的一只手。
忽然,葛天惊叫了起来:“琦彤,你快看楼下,那是……谁?”
………………………………
第六十四章 A栋101室的女人(六)
哭声果然是从楼下传来的。
一个女人怀抱着婴儿正和葛天的目光遇上了。
葛天一眼就认出了在公交车站碰上的那个女人,他的脑子好像一下子通了电,猛然回想起女人在公交车站对讲他的那几句话,那嗓音和半夜里敲他门来找孩子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他战战兢兢地对妻子说:“琦彤,我知道是谁捣鬼了!”
他的眼睛熠熠放光,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是谁?”余琦彤问。
“就是楼下的那个女人,她自从来到小区里以后就发生了儿童失踪事件,一定是她没错!”葛天的声音很响,在寂静的夜里宛如一口铜钟,震得人心发颤。
“你怎么能确定呢?”余琦彤也往楼下瞟了一眼,果然有一个蒙着头巾的女人在抬着头看着这个方向,她的心一抖。
“你在之前见到过她吗?”葛天说。
“没有啊。”
“这就说明她一定是新搬来的。”
“小区这么大,每天新搬来几户人家也不奇怪啊。”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看到的那辆婴儿车?就是放在咱们家楼下的那辆。”葛天问道。
“记得啊,怎么了?”余琦彤不明所以。
“那就是她的孩子。”葛天说。
“啊?你怎么知道?”余琦彤问。
“她来过咱们家了。”葛天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分外苍白。
“她……为什么来咱们家啊?”余琦彤更加想不通了,一股寒意从她的脚心升到了头顶。
“她来找孩子。”葛天一字一顿地说。
“她来我们家找什么孩子啊?”
“我怀疑她表面上是来找孩子的,实际上她肯定另有目的,比如说……”
“什么?”
“比方说看看咱们家有没有小孩之类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又望向了楼下,可下面空空荡荡,已经不见女人的身影了。
停了停,葛天突然压低了嗓音说接着说:“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借尸怀魂吗?”
余琦彤的身子猛的一抖,她瞪圆了一双惊恐的眼睛,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对葛天说:“你竟胡说八道些什么呀,这夜黑风高的,你把你老婆吓死了好把小三扶正是吧?”
“我是认真的。”葛天说。
孤寂的夜里,两个人的谈话显得无比诡异。
“你说那个女人她……她不是人?”余琦彤问。
葛天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她襁褓中的那个婴儿,它可能只是一具发臭的尸体,也许那个女人她拐骗小孩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活过来。”
“你别扯了,我可不信真有什么借尸还魂,要是真有,那这个世界不是乱了套了?”余琦彤的手紧紧抓着葛天的胳膊,葛天觉得一阵刺痛。
“当然了,这不是谁都会的一门巫术。”葛天说。
“可是我看电视上都说借尸还魂借的是尸体,那女的拐走的全是活人啊,这又怎么解释呢?”余琦彤问。
葛天不再说话了,他低下了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会不会是她先把孩子杀死再施法?”葛天说。
“你越说越离谱了,再说下去我连觉都不敢睡了。”
葛天拉着妻子又躺回到床上,还不忘扫了一眼楼下。
这一夜,婴儿的哭声再也没有响起。
第二个丢失的孩子还是没有找到,小区里到处都人心惶惶,所有家里有小孩的人家都提心吊胆的,以前小区里一到傍晚就有很多半大的孩子在草坪里打打闹闹,可最近,只要天色稍微暗下来,家长就拉着自家的孩子匆匆回去了,甚至都不敢留孩子一个人在家,因为第一个受害的小孩当时就是一个人被留在了家里。
对门的那对丢孩子的父母都请了假,没日没夜地在小区内外奔走,逢人就问:你看见我的孩子了吗?
小区的电线杆上又增加了一张寻人启事,那上面依旧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依旧是开心地笑着,依旧死死盯着每个走过她身边的人看。
它和前一张寻人启事除了照片和姓名不一样,几乎没什么区别。
葛天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不仅要路过第一个不幸遇害的女孩,还要路过这个最新失踪的女孩。
其实她们除了年龄相仿,没有一点相像之处。
电线杆上面贴着的那个女孩是圆脸、大眼睛、蒜头鼻,而电线杆下面贴着的那个女孩是瓜子脸、小眼睛、小鼻子。
上面的那个女孩扎着高高的双马尾,而下面的那个女孩则是短头发。
上面的那个女孩戴着两个星星形状的发夹,而下面的女孩则别着一个蝴蝶发卡。
她们一个看着前面,一个微微注视着斜上方。
葛天觉得这是史上最难解的一个谜团了。
事情越扑朔迷离,他的好奇心就越强烈。
他决定自己去查个究竟。
前一天刚下过了雨,空气里却莫名漂浮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让人闻上去头昏脑胀。
葛天躲在了自家楼道口,静候那个女人的出现。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风渐渐冷了起来,葛天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把自己给吓了一跳,急忙把脑袋探到了门洞外,很好,一切正常,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鬼祟行经。
自从出了事以后,一过晚上八点几乎连出门散步的人都没有了,小区似乎变成了一个无人村。
路灯投下了长长短短的影子,冷冷地看着一户户的人家、一幢幢黑色的楼房。
他们在夜里就好像一个个哨兵,腰杆笔直地站立着,即便脑袋边有一团一团的虫子的飞舞着、撕咬着,可他们依然一动不动。
葛天换了个站立的姿势,锤了锤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那些路灯从不换姿势,从不捶腰,也从不打哈欠。
葛天在这一刻突然有了个想法,如果他能变成路灯就能对小区里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了。
想想看,那些路灯终日都立在小区,看着过往的人们,任何事情都逃不过它们的眼睛。
早上,很多孩子背着书包去上学,一些由父母开车接送,一些由爷爷奶奶牵着手走出小区,还有一些大一点的孩子习惯自己出门。
路灯一直目送他们远去。
上午,有几个老头在下棋,有几个老奶奶在遛狗,还有还有几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叫。
唯有路灯还是那么安静。
中午,一些孩子三三两两地回来了,他们吵闹地走进了一个个黑漆漆的门洞,然后挨家挨户的窗户上就露出了一个个小脑袋,许多的烟囱里呼呼地冒出了灰白色的烟。
路灯在烟雾中没有丝毫要咳出来的迹象。
下午,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只剩下路灯独自伫立在空旷的草地上,它们从不感到寂寞。
晚上,大人们都出来散步聊天,孩子们都出来吵嚷着玩游戏,还有一对新婚夫妻在凉亭里吹着风、说着悄悄话。
路灯都听的一清二楚。
大妈在人家背后嚼的舌根,三楼男人和四楼女人之间的桃涉情事,栋楼里男人悄悄在半夜里埋得那具不明源头的尸体,路灯都了如指掌。
它们什么都知道,但是它们缄口不语。
葛天突然觉得,小区里的这些路灯最深邃。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渐渐大了起来,他想起来昨晚看到月亮四周有朦朦胧胧的一个光圈,民间有句俗语叫做――月晕而风。
风扬起了路上的灰,啪啪地打在楼房的大铁门上,在夜里听上去格外凄凉。
忽然,一串急促的电话铃声吓得葛天一个哆嗦,他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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