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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体滋生-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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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不是说了吗,就好像有个人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窗户,那声音不大不小,要是在白天,估计还不一定能听得见哩。”

    “一到半夜就有?”

    “嗯,只要到了十二点,一准儿就响。”

    “你们就没拉开窗帘看看到底是啥作怪?”

    “看了呀,可是外面乌漆抹黑的,连个影都没有啊。”

    “那声音会响一晚上吗?”

    “不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它自己就停了。”

    老姜一直板着脸在沙发的一角坐着。

    秦慕离笑道:“哎,老姜,你不是不信这一套吗,怎么,我三妹叫我过来你就同意啦?”

    老姜还是拉长着脸,挺直腰板,一副老干部的做派。

    他想了想,说:“我是不信,可我哪能管得了这个老太太啊,她非要让你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啊,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们呐,就瞎折腾去吧,我去睡觉了。”

    说着,他就站起身,准备进屋。

    秦慕彩扭过头:“你这话说得不对啊,老姜头,不是你先说要找人来看看的嘛,怎么都成我瞎折腾了?那让我二姐回去?说不定啊,那个声音就是鬼差来通知你的,搞不好哪天没声了你的命就让鬼差给勾走啦。”

    老姜头也没回,只是不满地哼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卧室。

    “他就那样,别管他。”秦慕彩说。

    秦慕离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们结婚的时候妈就反对,什么军官啊,就那么丁点本事,要是换成别人,混个几十年早从乡长干上县委书记了,还至于退休了连个搭理他的人都没有,他也就是能说,我记得那会,人家都老老实实地挨批斗,就这个老姜哎,你说他到底是胆小还是胆肥,愣是跟人家吵吵,结果跟人家辩论了三天三夜,居然还真没斗他,你还别说,这大小也算是个本事。”

    许多年不见,两姐妹互相之间生疏了许多,聊起来的都是久远的往事了。

    秦慕彩问:“二姐,你这些年过得挺好啊?”

    秦慕离把一条腿搬到了沙发上,半靠半倚着说:“好啥呀,就那样呗,孩子都有自己的生活,咱们自食其力,别给他们添乱就得。”

    “你还在给人算命?”

    “是啊,不然靠啥挣钱!”

    “咱爸留下来的那些东西真管用?”

    “你可不知道,咱爸的宝贝可多着呢,当时咱们以为都是破铜烂铁和一沓子废纸,那是因为咱们都不懂行啊!你忘了,那时候种地买种子,要不是我拦着咱妈就都给卖了,那就可惜了喽。”

    “你都研究透了?”

    “**不离十!我跟你说,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相士,一开始确实是半忽悠半给算,可是后来啊,我就摸出门道了,不是忽悠你,我现在可算的老准了,那在全省可都出了名了!嘿,你可别忘了,我们家那老头,那可是正了八经的阴阳先生,抓鬼除妖什么事都能干!”

    秦慕彩回忆了片刻,说:“老何不是没了吗?”

    “是啊,没了,早没了。”

    “你就没再找?”

    “没有,一脸褶子,都快入土的人了,找什么找!”

    秦慕彩就没话说了。

    可不,当年的黄花大闺女,如今也成了两鬓斑白的行将就木之人了。

    “那你闺女也是干这个的?”

    “她不愿意学这个,没让她干,可多多少少也会一点儿,毕竟耳濡目染嘛!不过我那个小孙女可厉害了,刚会爬就老要去抓驱魔铃,叮铃铃叮铃铃的一晃就是一整天,天生干这个的料。”

    “现在的年轻人,谁还爱干这个啊?”

    “起初我没想让她干,可是她自己乐意学啊,给她姥爷可乐坏了,孩子上小学那时候,天天教她这教她那,这家伙,还没多大呢,她就成了个小神婆,还给人看相挣钱呢!后来她姥爷没了,那是她十岁左右的事儿吧,她就跟着她妈搬到去外地读书去了。”

    “那现在呢?”

    “今年她不是大学毕业嘛,也不知道现在找了个什么工作,她妈没跟我说,咱们年纪大了,关心关心就得,老去问多给人添麻烦。”

    两个人正说着,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窗声。

    秦慕彩刚要说什么,秦慕离就比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示意她别动。

    卧室里,悄无声息地探出了一个没了毛光秃秃的圆脑袋。

    那个圆脑袋也屏气凝神、关注着那个诡异的声响。

    秦慕离挪动着沉重的步子,靠近了那扇窗。

    窗帘半拉着,外面黑乎乎一片,只反射出了三个人惶恐的脸。

    秦慕彩一下就到了那个寸草不生的脑袋瓜,朝后低声喊了一句:“老姜,你不是说不关心吗,怎么这会儿反倒出来了?”

    老姜皱着个眉,睁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没吭声。

    秦慕离里那扇窗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差两步就到窗沿了。

    她忽然愣住了。

    秦慕彩见她慢慢转过了头,用嘶哑的嗓音招呼她说:“三妹啊,你们都听错了。”

    秦慕彩和老姜头都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知道她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姜开口了:“你说啥?”

    当当当――当当当――

    话音刚落,敲窗声就回应了他。

    秦慕彩轻轻撩起了窗帘,摆了摆手,让两个人都走过来看。

    犹豫了一阵,秦慕彩就缓缓站起了身,将信将疑地朝窗户挪过去。

    当当当――

    每走一步,敲窗声就大了一点儿。

    当当当――

    每走一步,敲窗声就大了一点儿。

    当当当――

    秦慕彩的全身完全倒映在了那块等身高的玻璃上。

    “你往外看。”秦慕离说。

    “外面有东西?”秦慕彩没敢看。

    “你朝外面看一眼就知道了。”

    老姜也走了过来,和秦慕彩一齐猫着腰把脸贴在玻璃上朝窗外望去。

    远处有几盏昏黄的路灯,路灯夹着一条没头没尾的公路,公路旁是两排黑乎乎的高楼,有的楼层亮着灯,有的楼层黑着灯,参差交错。

    似乎并没什么异常。

    “有东西吗?”秦慕离问。

    “没有啊……”秦慕彩慢腾腾地回答道。

    突然,“刷拉”一声,秦慕离猛地拉开了那遮着的半扇窗帘,老姜被吓得周身剧烈抖了一下。

    和之前一样,敲窗声又偃旗息鼓了。

    “你们知道为啥每次你们往外看却什么都看不到吗?”秦慕离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幽幽地响了起来。

    “为什么?”秦慕彩焦急地等着答案。

    “因为敲窗户的那个东西并不在外面,而是在里面。”秦慕离的脸色渐渐变得很苍白。

    “什么……什么意思?”秦慕彩哆嗦着问。

    “它就在你的屋子里!”

    “怎么可能?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

    “第二个问题,你知道为啥每次只要你们一拉开窗帘声音就会消失不见了吗?”

    “为啥?”

    “那是因为……唉,你们自己看吧。”

    说着,秦慕离高高地掀起了窗帘,这一刻,秦慕彩清清楚楚地看到,靠窗一侧的窗帘上分明印着一个张牙舞爪的黑色人影!

    “这是……”秦慕彩的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这回明白了吧,你们拉上窗帘的时候,这个东西就能贴近窗户,当你们拉开的时候,它就被卷到了窗帘里面,自然也就碰不到窗户了,那敲窗声也就消失了。”秦慕离说。

    “那这东西究竟是个啥啊?”老姜在秦慕彩身后歪着脑袋问,看得出,这个只信奉马克思主义的老乡长也被吓到了。

    秦慕离叹了口气,道:“我也看不出来。”

    当晚,窗帘就被扯了下来,塞到了阁楼上的箱子里。

    这一夜,果然过得风平浪静。

    第二天一早,秦慕离就提议:“咱们把它烧了吧,留着总归是个祸患。”

    秦慕彩却犹豫了,她守着箱子半天都没说话。

    “不能烧。”她的态度很强硬。

    “为什么不能烧?你也看到了,这东西可会作怪!”秦慕离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二姐,这可是爸留下来的物件啊!”

    听她这么一说,秦慕离的眼睛一亮,好像家里之前是有这么个窗帘。

    但是,那个时候窗帘上就印着这个人形吗?

    她想不起来了。

    想想父亲之前是做哪行的,秦慕离似乎有了点儿头绪。

    “那就先不烧,容我琢磨琢磨,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以前咱们不知道的秘密。”
………………………………

第三十一章 帘中人(2)

    秦慕离在妹妹家住下了,夜里,她恍恍惚惚中做了个梦,那个梦似乎跟帘中人敲窗事件有关。

    那好像是一个落叶的深秋,雨滴叮叮咚咚地敲击着屋檐,四下里都很宁静。

    大概七八岁的秦慕离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父亲的跟前,父亲的脸很模糊,好像遮着个雨帘,雨落到地上,溅起了一团明灭相接的雾气。

    父亲正叼着一个大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他们都坐在自家那老屋的房檐下,静静地看着幕布般倾泻而下的雨水,秦慕离的心中无比祥和、十分舒畅。

    这一刻,她仿佛觉得雨声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它清洗了灵魂、涤荡了眼眸、让所有的愁事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雨帘记录着时间的流淌,揣摩着万事万物的情感。

    父亲说话了。

    他说:“小离,爹最近遇到了一个麻烦,可能会连累到你们。”

    年幼的秦慕离抬起懵懂无知的一双大眼睛,不停地眨吧,她问:“爹,怎么了?”

    父亲说:“爹干了件伤天害理的错事。”

    秦慕离问:“什么事儿啊?”

    父亲咳嗽了一声,说:“爹给你讲个故事吧。”

    秦慕离就安静地听。

    “邻村有个农民,有一次,他种完田回家,天已经彻底黑了,他一个人扛着锄头走在路上,心里战战兢兢的,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可是他每次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他害怕极了,疯跑了起来,一溜烟就跑回了家。

    回去以后,他媳妇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呀?他就把刚才的境遇一五一十地给他媳妇讲了一遍,结果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秦慕离问:“出什么事了?”

    父亲说:“他家小孩中邪了。”

    “什么叫中邪?”

    “就是被不好的东西给缠了,那天晚上他们家的小孩一直哭闹不止,怎么哄都无济于事,没有办法,只好请来了郎中给看,可谁知,郎中才一进屋,他居然哭的更凶了,还一把抓起了榔头就往郎中头上砸,当时,郎中的脑袋就开了花,顿时鲜血四溅,可把农民一家给吓坏了。”

    “那个小孩多大啊?”

    “他和你差不多大。”

    “那他怎么拿得起那么重的东西呢?小离都拿不动。”

    “因为他那个时候已经不是他了,还记得我说那个农民回去的路上一直觉得有东西在跟着他吗?”

    秦慕离点了点头。

    “就是那个人搞的鬼,他和那个农民有仇,于是他就给农民的孩子下了咒。”

    “那是真的有人跟他回家了?那他和农民是什么仇啊?”

    “那个人是个相师,平时给人看相卜卦,村里的人都很信奉他,只有这个农民,四处造谣,说相师是个江湖骗子,骗神骗鬼,自己却靠骗来的钱过上了好日子,他劝十里八乡都不要去找相师算卦,相师起初并没在意,可是时间久了,传言不胫而走,人们都说这个相师是个骗子,有一天居然还有人半夜翻栅栏把相师家的树都给砍了。”

    秦慕离看着自家那可棵折断了的李子树,眼睛里渗出了泪。

    “那个人可真坏!”她说。

    父亲接着说:“相师的女儿也是这么说的,所以相师决定给农民点儿颜色瞧瞧。那天,他趁着夜色一路尾随农民去了他家,他家里有一个小女儿,十分可爱,相师思来想去,决定报复在他女儿的身上,这样一方面可以一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另一方面也能让农民见识一下自己的真实本事,他下的咒,只有他自己能解。”

    秦慕离问:“那个农民去找他了?”

    父亲说:“去了,就在他寻遍能找到的所有大夫以后,他终于妥协了,来找那个相师出主意。相师见他来了,不禁喜上眉梢,硬气起来,他告诉农民,他的女儿是因为中邪了才会一直不吃不喝、哭闹不止,只有他有办法救他女儿,农民便花了重金求他施法,结果,相师刚刚下了一道符咒,那个小女孩就止住了哭,开始不住地抽噎,相师得意极了,随即让农民把女儿抱回去,说不出三天,女孩的病准好。”

    秦慕离问:“女孩的病好了吗?”

    父亲说:“好了。”

    秦慕离说:“那不是就没事了吗,这样所有人又会都信相师的话了,不会说他是骗子了。”

    父亲叹了口气,愁眉不展地说:“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啊。”

    秦慕离满眼疑惑地看着父亲。

    过了很久,他才幽幽地说了一句:“她死了。”

    这三个字穿过重重雨帘,听起来若有似无,一溜烟就消隐在了湿漉漉的空气里。

    秦慕离不解道:“为什么啊?相师不是给小女孩治好了吗?”

    父亲说:“是啊,回去的第二天,小女孩就不哭了,人们都以为她的病在转好,其实那只是回光返照,三天过后,小女孩就咽气了。要怪就怪那个相师,当时他只一心想着让农民难堪,为着显示自己的本领,在给小女孩施咒的时候一不留神出了错,结果没救到她反而害了她。”

    秦慕离问:“那农民应该特别伤心吧?”

    父亲说:“他扬言要找相师拼命,相师没办法,就又下了个咒,把农民也给害死了,又过了几天,农民的媳妇也得病去世了。”

    秦慕离憋着嘴望着父亲:“他们一家人都死了?”

    父亲无奈地说:“是啊,都死了。”

    秦慕离说:“这家人真可怜。”

    父亲说:“没过一年,他的报应就来了,那个农民化作了厉鬼来找他一家人报仇了。”

    “爹,你说的这个故事,不会是真的吧?”

    父亲的目光好像穿过雨帘望了很远很远,一直望到了另一个世界,他收起了烟袋,眼神里满是哀伤:“小离,都是爹的错,爹自己做的孽应该自己还。”

    “那……那个相师是爹吗?”

    父亲抚摸着秦慕离的小脑瓜,苦笑道:“小离,爹错了,爹真的好后悔,可是现在……”

    “那个农民来找咱们报仇了?”

    “来了,你看见咱们家的窗帘了吗?”

    “窗帘?”

    “对啊,爹也是最近才注意到的,你娘最近在洗它的时候,发现那上面渐渐出现了一片污渍,怎么搓都搓不掉,你娘哪儿知道那是什么啊。”

    “是什么?”

    “是那个厉鬼的魂!”

    秦慕离的身后一阵阴风刮过,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父亲接着说:“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污点一天天地扩散开,现在已经模模糊糊地呈现出半个人形了,不消半月,估计那个厉鬼就会完全显形来找咱们索命了。”

    “可是他怎么会钻进咱们家的窗帘里呢?”

    “因为我这里到处都是法器,它是一个幽魂,没有办法直接进来,只能将身形寄托在一个东西上,化为实体,才能伺机动手。”

    正说着,风将窗帘高高地扬了起来,刮到了秦慕离的头顶,秦慕离慌忙站起来,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在了那呼啦啦飘荡的窗帘上。

    那上面,就好像有一个黑色的人在肆意飞舞。

    刚刚碰到她头的,是那个人的一只脚。

    父亲急急地把秦慕离搂在了怀里,冲着窗帘大喊道:“你真的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

    秦慕离忽悠一下从梦里醒了过来。

    她的魂还是悬在那片迷雾之中,没有回归到躯体。

    她使劲摇晃着脑袋,终于反应过来,刚才是在做梦。

    对了,她在梦里看到了过世多年的爹。

    不对,那不是个梦!是往事重现!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厨房传来了剁肉的声音。

    秦慕离走进厨房,看到妹妹正在做饭。

    “小彩,我知道那个窗帘上的黑影是谁了。”她的腿还在不住地哆嗦。

    秦慕彩回过头:“谁啊?”

    “咱爹当年造的孽。”

    秦慕彩“嘭”的一下撂下了菜刀,问:“二姐,你胡说什么呀?”

    “我都想起来了,窗帘里面那是个人,不,不对,那是个厉鬼!”

    老姜刚从屋里走出来,他只听到了后面几个字,心狠狠地一揪:“他二姐,你可别信口胡说!”

    秦慕离就把那久远的往事又给两人讲了一遍。

    “这么说,这窗帘里真的住着个鬼?”秦慕彩问。

    “没错。”秦慕离回答。

    老姜埋怨道:“嘿,咱家又不是没有窗帘,你非得挂出这么个东西,出事了吧!”

    秦慕彩也一脸的不快:“我不是给洗了吗,啊?你整天也不办正事,上次跟你说再买个窗帘换着挂,你楞是不听,我这不是从阁楼里翻出来就想着先用两天呗,你倒怪起我来了,你这个老头,你什么都怨我!”

    老姜背着手,依旧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就回了屋。

    “你是刚把窗帘翻出来的?”秦慕离问。

    “是啊,之前一直放在阁楼上。”

    “那趁着这鬼没出来作乱,咱们趁早把这窗帘给烧了吧!”

    秦慕彩点了点头。

    可秦慕离刚要去拿窗帘,秦慕彩却一把抓住了她:“如果烧了它就没事了,那爹当年怎么没烧呢?这窗帘又怎么会一直保留到现在呢?”
………………………………

第三十二章 帘中人(3)

    阁楼上放着那一团鬼窗帘。

    三个人都不知道拿它怎么办才好。

    老姜已经絮絮叨叨了一整天,秦慕彩连理都懒得理他。

    最后,还是秦慕离一拍桌子:“管他呢,烧就烧了,我捉了一辈子鬼了还怕这个东西出来作乱!”

    “二姐,你可得想清楚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咱们可真对付不了啊。”秦慕彩还是犹犹豫豫的,不敢下决断。

    “说不定啊,咱爹就是出于自责才没烧窗帘,你想啊,这个鬼他依附在窗帘上潜进咱们家虽说是要干坏事,可是他的死就是咱爹给害的,咱爹心肠又软,哪能忍心让这个鬼魂飞魄散呢!你听我的,烧了它,一准就没事儿了!”

    “二姐,可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你们就是想多了,我跟你说,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没见过邪风歪气真能兴风作浪的,听姐的,现在就烧,你找个铜盆去,我去拿窗帘。”

    秦慕彩拗不过她,只好慢腾腾地去翻铜盆了。

    老姜站在一旁,冷着脸道:“老了老了,倒开始装神弄鬼了,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能生出什么样的女儿。”

    秦慕彩白了他一眼,没搭腔。

    她心里清楚,老姜对于这个窗帘还是有三分惧惮的,只不过碍于面子装才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谁让他当了一辈子干部呢。

    秦慕离把窗帘从阁楼上拿下来的时候,铜盆已然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客厅的正中央。

    老姜在厨房里皱着眉头看着两个人在忙忙活活。

    依照秦慕离的要求,铜盆朝向正南,客厅里的东西都清扫一空,只留下一张四角方桌放在铜盆正前面,桌上摆成了一个祭台,两侧放着木剑铜锣,中间燃了三炷香。

    秦慕离在铜盆里撒了一把黄符,然后走到祭台前,闭着眼开始掐诀念咒。

    至于她嘟嘟囔囔地说了些什么,秦慕彩一个字都没听懂。

    突然,她两手一挥,大喊了一声:“拿窗帘!”

    秦慕彩就哆哆嗦嗦地递上了那张沉重无比的旧窗帘。

    秦慕离将窗帘抖了两抖,平铺开来,一只手指蘸了滴清水在上面画了个什么符,随后就要往火盆里扔。

    忽然,她怔住了。

    窗帘呼啦一下掉到了地上,飞扬起一片尘土,黄符的灰屑纷飞翻腾、火星四溅,房间里顿时飘散开一阵呛人的焦糊味道。

    “二姐,怎么了啊?”秦慕彩捂着口鼻焦急地问。

    “不对!”秦慕离说。

    “哪儿不对啊?”

    “你快看窗帘,那上面的人呢?”

    秦慕彩立马蹲下身翻来翻去地找那个黑色的人影,可是什么都没找到。

    原本印着人形的那块粗布上,只剩下了淡淡的一抹灰色。

    “二姐,咋没有了呀?”秦慕彩疑惑地问。

    “完了,完了,那鬼……跑了。”秦慕离瘫倒在地、冷汗直流。

    “什么意思啊?跑了?跑哪儿去了,二姐,现在可怎么办呐?”秦慕彩的脑袋轰隆一声响,不知所措。

    老姜从厨房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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