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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体滋生-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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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正中间,还摆着一个像模像样的祭坛,祭坛上放着一个炭火盆、一杯水和其他一些杂物。

    黄青青终于想到了,这是一场祭祀。

    那么,既然是祭祀活动,就一定得具备两样东西,一是享受供奉之主宰,二是祭品。

    比方说,大旱来临,人们就会祭天,天便是消受供奉之物,而祭品呢,多是猪头啊、鸡鸭之类的食物。

    再比方说,如果有个地方闹水灾,那么当地人就会祭河神,此时,河神就成了人们祭拜的主体,而祭品同样也大抵是一些活猪活羊之类的动物。

    照这么说,溯溪村的人祭的是什么呢?

    而用来供奉的祭品又会是什么呢?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从黄青青的心底翻腾而出,难不成他们几个人今晚就会血溅当场,莫名其妙地成为悲惨的牺牲品吗?

    黄青青的疑问不消片刻就得到了答案。

    午夜十二点刚过,篝火就呼地在他们的四周燃起,肃杀而热烈。

    今天是满月,月亮又大又圆。

    人们的脸上都荡漾着满满的期待,似乎即将会有一桩天大的好事会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在篝火掩映中,主角终于出场了。

    离老远黄青青就看到了那团黑乎乎、密匝匝的长毛。

    那是……那正是食尸虫!

    它被一个架子抬着,放到了祭坛前面的那个圆桌上,它浑身上下的脚都在抽搐着、蹬着踹着、拼死挣扎着。

    难道食尸虫就是被供奉之物?

    此刻,贺子怡正站在后排哆哆嗦嗦地看着全村人那诡秘而奇特的祭祀活动。

    刘项云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处,虔诚地望着祭坛上的那只虫,眼睛里跳动着同样炽热的火苗。

    祭祀大典要开始了。

    可黄青青总觉得少了样东西。

    他们究竟拿什么作为祭品呢?不会真的用活人吧?

    完了,强烈的求生意志终究敌不过命运,看来今晚真的不能活着回去了。

    她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就算跑不了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如果真的那他们当祭品,说什么也要试着逃一次。

    她将嘴巴靠近了贺子怡的耳边,轻声说:“一会儿如果有什么不对头,千万别犹豫,能跑就跑。”说到一半,她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折叠刀,递给了贺子怡,说:“如果有人要杀你,你就要刺回去,这属于正当防卫,可千万别手软。”

    贺子怡接过刀,浑身像塞糠似的抖个不停,手一软,差点没把刀掉到地上。

    洛凡和也她交换了个眼神,退到了人群的最外围,伺机逃跑。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和他们想象的截然不同。

    最令他们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那条虫突然被五花大绑起来,架到了祭台中间,它扭动着肉乎乎的身躯,奋起抵抗着,最终还是被老老实实地按在了那个桌子上。

    黄青青一下就和那双滴溜乱转的黑眼珠对视上了。

    那双眼睛里分明填充着湿乎乎的泪水,泪水喷涌,刚出眼眶就被长长的黑毛吸收了、掩盖了,它的悲伤、它的痛苦、它的无助,都被深深地掩盖了。

    它,就是祭品。

    还是上次主持袁浩葬礼的那个人走到祭坛前,不过这一次,他的装束有所不同。

    他手持一把尖刀,腰间别着一串铃铛,神神秘秘地念了一长串咒语,然后就把刀扔到了祭台上熊熊燃烧的火炭里,过了几秒,他又赤着手把它捞了出来,用极快的速度插到了食尸虫的肉里。

    这一插,食尸虫疼得大叫了一声,它开始剧烈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束缚,可无奈它被捆得死死的,根本都挣脱无望。

    那个人从祭坛上取了一个怪模怪样的法器,开始挥舞起来,看外观它应该是木制的,呈不规则的菱形,它的周身都被一条黑色的布严丝合缝地裹着,法器的前端吊了大大小小八个圆环,尾巴上绑了一串方孔古铜钱,样子极其古怪。

    贺子怡微微斜过身子问黄青青:“青青,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黄青青说:“没有,你见过?”

    贺子怡也摇了摇头。

    洛凡把脑袋插进来:“你们说什么呢?”

    黄青青摆了摆手,缄口不语了。

    洛凡说:“这是要干什么啊?怪吓人的。”

    贺子怡低声呵斥道:“你小点声,让人听到不好。”

    洛凡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又把目光投向了祭坛。

    食尸虫还在笨拙地蠕动着,它的根根毛发都流露着歇斯底里的惊恐。

    咒语大概一共持续了十几分钟。

    那人好像念累了,他走到祭台前端起木炭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人群中鸦雀无声,都等着那最为关键的一刻降临。

    那人将法器在虫子身边完完整整地晃了一圈,然后又放回了祭坛。

    重头戏来了。

    只见他一把将刀从虫子身体拔了出来,一股粘稠的黑色液体瞬间迸发了出来。

    接下来,刀又落在了虫子身上的另外一处,那食尸虫嘶吼着,扭动得更厉害了。

    又是一刀。

    又是一刀。

    等等,那人是在拨食尸虫的皮!

    黑色的长毛纷纷落地,露出了虫子同样黝黑的皮肤。

    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食尸虫就皮肉分离,被宰割成了一个个肉块,那些村民们一个个眼睛都急红了,一窝蜂地疯抢而上。

    这哪里是什么祭祀大典,分明就是一场盛大的聚餐!

    还没等黄青青反应过来,她就被一只手拉走了。

    是刘项云。

    刘项云兴奋地对他们叫着:“你们还愣着干嘛?我等了几十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可是好东西,快抢啊!吃了它的肉说不定有一天你就能成为般若了,就能长生不老了。”

    吃了神的肉,就能成神?

    黄青青突然想到了西游记中的一个人物,吃了他的肉,就能变得长生不老。

    可长生,并不等于永生,不老,并不等于不死,为什么这些村民从没想到过这一点呢?

    假若他们之中真的有一个人吃了般若之后变成了般若,那他不就难逃被下一届村民们所食的命运了吗?

    看着狼吞虎咽的溯溪村村民,黄青青不禁一阵作呕。

    他们都只看到了现在,没有看到将来。

    等他们被自己的子孙所食的那一天,估计就会感受到今天这做法的悲哀之处了。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逃离之法

    几个人寻求秦华帮助的计划被彻底打乱了,可真相却愈发逼近。

    接下来在溯溪村的日子,注定不会安宁。

    黄青青的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

    她直僵僵地躺在床上,感觉头重脚轻。

    蓦地,她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推了推身边的贺子怡,问:“子怡,你睡了吗?”

    贺子怡慵懒地翻了个身:“怎么了?”

    “你陪我去趟卫生间吧。”

    “你胆子不是挺大的么,怎么还用我陪?”

    月光在黄青青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惨白的印痕,她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墙角那个隐蔽的窃听器。

    贺子怡翻身下床,懒洋洋地说:“哦,那走吧。”

    一出屋子,黄青青就连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之前说是怎么联系秦华的?”

    “念咒啊。”

    “念完咒他就来了?”

    “他之前不是也找过你吗?他本人是不会现身的,来的唯有他的分身。”

    “那这个咒语对于施咒者有没有什么要求的?比如一定要在固定的地点、固定的时间等等?”

    “你有什么话能不能直说?”

    “我是想问,如果你就在这里施咒,秦华会不会来?”

    贺子怡的眼睛也放出了光,她如梦方醒般叫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是可以的?”黄青青追问。

    “说不定真的行,我现在念咒吗?”贺子怡说。

    黄青青想了想,说:“你等等,我去看看刘项云在不在。”

    说着,她就挨个屋子扫视了一圈,果然和以往一样,一到晚上,刘项云就没了踪影。

    “子怡,在你的记忆中,她刚才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的吗?”黄青青边小心翼翼地查看边问道。

    “好像是一起走的,不过半路就没影了啊。”贺子怡回道。

    “反正这个村子的人都不正常,管她跑到哪儿去了,只要她不在就行。”

    “她不在吗?”

    “不在,你现在念咒试试,看能不能把秦华叫来。”

    “就在这里吗?”

    黄青青看了看四周:“咱们最好找个隐蔽的地方,万一刘项云突然回来了呢?”

    贺子怡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隐蔽的地方?哪里?我想到了!茅厕!”

    黄青青原本就作呕不止,听到这两个字,瞬间脸都白了:“你要去厕所里面念咒?”

    她仿佛已经嗅到了那五谷轮回之所散发出的浓浓瘴气。

    “味道会不会大了点?”黄青青问。

    “问题是,这里所有的房间估计都被刘项云安上了窃听装置,如果去坟山,咱们天亮之前肯定回不来,到时候刘项云一逼问你怎么说?”

    贺子怡说的好像不无道理。

    厕所似乎是一个最安全、最保守、最万无一失的地点。

    试问有谁会在那里装上个监控,探听敌人的内脏轰鸣之声呢?

    反正黄青青是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她犹豫了片刻,问:“那我去叫上洛凡?”

    贺子怡说:“让他睡着吧,就我们两个足够了,你在这等等我,我去拿符。”

    原本,黄青青只是要借口找贺子怡出来才谎称要去茅厕的,没想到她们真的进了厕所。

    食管里一直有什么东西直顶黄青青的喉咙。

    “你拎个纸板干什么啊?”黄青青捂着口鼻问。

    “不然你要我坐在马桶上施法么?”贺子怡的鼻孔里塞了两团手纸,声音听上去闷呼呼的、很滑稽,好像变了一个人。

    黄青青摆了摆手:“抱歉,我没想到,你是得坐下。”

    贺子怡张大嘴喘着气,一呼一吸之间,那两团白纸的边缘在气流的推搡下轻轻摇摆着,时不时还吹起了纷纷碎屑,宛若一缕清凉的微风拂过蒲公英的头顶。

    “好臭……”贺子怡囔囔地蹦出了这么两个字。

    “那你快点啊,早点找来秦华说明白,咱们好早点出去。”黄青青催促道。

    “你等等。”说着,贺子怡就把纸板扔在了地上,盘腿坐在上面,茅厕的空间很小,黄青青又不愿靠在那脏兮兮的墙上,就一直笔挺地立在贺子怡旁边,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加纤细,不碰触到厕所的任何一处地方。

    贺子怡当即双手夹起黄符,喃喃念起咒语,还不时地张大嘴唤着气,除了“违和”二字,黄青青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词来形容现在的她了。

    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

    天亮了他们就又回到了溯溪村人的耳目之下,连喘气都会被他们严密监视。

    留给贺子怡的时间并不多。

    天际已经显出了一道橙黄色的光晕。

    地上开始渐渐映出了两个人微弱的影子。

    黄青青还是保持着那个电线杆的动作,她觉得手脚都一阵发麻。

    忽然,一阵冷冷的风从厕所门下的那条缝隙钻了进来,轻轻拂过了她的脚踝。

    “子怡,你睁开眼吧,秦老爷子……他来了。”黄青青拍了一下贺子怡的肩头,小声说。

    贺子怡缓缓睁开眼,眼前正是那个纸人般单薄的黑色人影。

    此时,他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厕所门上,有点儿像是门上自带的图案,又有点儿像门上很大的一块人形污渍。

    “祖爷爷,是你吗?”贺子怡对着那人影问。

    只见墙上的人影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然后刷地飘进了贺子怡的身体。

    “子怡,秦老爷子说什么了?”黄青青忙问。

    此刻,贺子怡正翻着白眼,仰面朝天,嘴还在一张一合的,不过没有发出声音。

    “你快跟他说让他来救咱们啊。”黄青青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贺子怡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翻着白眼。

    “子怡,你没事吧?”黄青青有种冲动,想探探她的鼻息,看她是否还在呼吸。

    难道上次自己和秦华对话时也是这个古怪样子?

    还好没被人看见,黄青青暗暗想。

    天边的那抹光晕已经撒满了地平线,整个天际都变得红黄交织、一片绚烂。

    没过多久,秦华的那个所谓的分身就脱离了贺子怡的身体,又从厕所门下飘走了。

    贺子怡睁开了眼。

    “你们都说什么了?”黄青青见她清醒过来了,赶紧问道。

    贺子怡站起身来,痛苦地看着她,泪水从眼角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到底怎么了啊?没办法了?没希望了?我们是不是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了啊?”黄青青接二连三的问题像迫击炮一样把贺子怡轰炸地头晕目眩。

    贺子怡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

    “子怡,你倒是说啊,可急死我了。”见贺子怡没说话,她更急了。

    只见贺子怡猛地撞开了门,到外面大口大口地吸着清新的空气。

    “好臭啊,熏死我了……”一到外面,她就放声大哭起来:“我眼泪都熏出来了……”

    黄青青终于松了一口气:“你是给熏哭了?能不能别吓唬我!”

    “我已经跟组爷爷说了咱们现在的困境了。”直到贺子怡的气喘匀了,她才说起了秦华刚刚对她讲的话。

    “那他是怎么跟你说的?”黄青青问。

    “他倒是告诉我了一个方法,不过有点狠。”贺子怡说。

    “什么方法?”

    “烧了这个村子。”

    “子怡,你是在开玩笑呢吧?”黄青青对这个回答没有一丝心理准备。

    “这是祖爷爷的原话,他让我们烧了溯溪村。”

    “可是为什么啊?我们只需要逃出去就好,为什么要烧了整个村子呢?”

    “这是我祖爷爷说的,如果村子还在,我们就永远出不去,最后只能和这个村子融为一体。”停了停,她接着说道:“他还说,许多年以前,他尝试过救溯溪村的村民们,可是到最后,连他自己都陷进去了,没有人能摆脱尸毒的诱惑,也没有人能真正逃离溯溪村。”

    黄青青反驳说:“他这话说的不对啊,既然我们有路来,怎么可能没有路逃呢?我们还按来时的路走不行吗?”

    贺子怡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但是祖爷爷告诉我说,这个溯溪村,如果从天上俯瞰就会一眼发现,它的布局极其诡异,是个风水死局,乍一看它形似八卦图,其实并不然,青青,说起八卦图你应该比我懂吧?”

    黄青青暗自揣摸道:“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动静有常,刚柔相济,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八卦之形以阴阳为基础,以乾坤为中轴,象征阴阳相生。不过子怡,你说这个干什么?”

    贺子怡接道:“这个溯溪村看似一个八阵图之行,实则不然,它几乎把八卦之中的所有禁忌都触犯了,八卦分别代表八个方位,而这个村子却只有四个风口,八卦变四卦,山泽不通,雷风匿迹,属阴阳不济,加之这里坎离两方位相对,使水火不容,必出祸事!青青,你再仔细想想,难道就真没发现这个村子的风水有什么不对吗?”

    黄青青思考良久,一拍脑门说:“对了,还有,这里的房子都右高左低,左青龙右白虎,白虎压青龙,数不吉之兆啊。”

    “对啊,这个地势本来就是困兽之相,如果我们不辨方位地乱跑,一定会遇上鬼打墙,根本跑不出去,所以只能是一把火烧了整个溯溪村,把格局破了。”贺子怡附和道。

    黄青青更急了:“可是说的容易,凭借我们几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贺子怡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青青,你会引火诀吗?”

    “你要用引火诀?”

    “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秦华真身

    今天是洛凡来到溯溪村的第十二天。

    这天天还没亮他就起了床,去问询两个女生的状况,可是他敲了半天门,屋里都没有反应。

    难道是睡熟了?

    他起初不以为意,又迷迷糊糊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概是心里装着一肚子担忧的缘故,他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

    没过多久,他就又爬起来,去敲两个女生的房门。

    门依旧牢牢关着,没有任何人应答。

    这次,他没直接走。

    他四下张望着,确定没见刘项云的人影,才把嘴巴贴在门上轻声问道:“你们都起了吗?”

    他的心太乱了,在这里多待上一天,他就觉得自己的命短了十年,再这样下去,还没等别人对他下手,他自己的魂就先一步升天了。

    焦虑和恐惧时刻伴随着他,就像每天定时设的闹钟般时不时叮铃铃地响上一阵,好提醒他噩梦并没有结束,夺命之旅仍在继续。

    他没敢跟两个孱弱的女生说,自己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无数的无头僵尸一跳一跳地向他扑过来,他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可最后的结局却都一样,那就是他化为了一滩脓血,变成了一堆枯骨。

    身为一个男人,洛凡天生就应该保护弱小,不惧鬼神,在别人面前,尤其是在心爱的贺子怡面前,他得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像个教科书版的英雄。

    可是他怕,他是真怕,怕得一个人晚上都不敢出去方便,怕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那个温暖的巢穴,那个安全的避风港——城市。

    他亟需找个人说说话。

    但是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人让他进,也没人不让他进。

    他的手一抖,突然撞到了门上,门居然开了一条缝。

    洛凡又小心地朝着门里问了一句:“子怡,青青,你们醒了吗?”

    回答他的还是鸦雀无声。

    黎明前的黑夜,月亮已经落了,太阳还未升起,走廊里半明半暗的,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床上是有人躺着吗?

    好像模模糊糊的,是有个人影。

    洛凡对着那个人影问:“子怡,是你吗?”

    他好像动了一下。

    洛凡又轻声叫道:“子怡,咱们究竟什么时候去找秦华求救?”

    那个人的头好像微微抬起来了一点儿,似乎看向了他。

    “子怡,你是醒了还是睡着呢?”洛凡又问。

    这次,人影没再动。

    洛凡眯起眼睛仔细分辨着那个人形,可他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那人身上了还是看得不真切。

    “我能进来吗?”他小声征求着意见。

    那人既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反对。

    于是,洛凡迈进了屋门,还顺便打开了手边的电灯。

    就是这一无心的举动,简直让他肠子都悔青了。

    这哪里是贺子怡啊,那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而是一条毛色锃亮、浑身黝黑的大肉虫!

    对了,就是他之前在树林里看到的那种,就是前一夜村民们大快朵颐的那种!

    它和前一夜的那只是同一只吗?

    他们都长成一个样,脑袋上面都是腿,脖子上面都是腿,腿上面都是腿。

    它和之前在林子里见到的是同一只吗?

    他们的表情都一样,一副事不关己、愤世嫉俗的铁黑色面孔。

    难道它还没死?

    不对啊,洛凡明明亲眼看着它被村民们五马分尸、吃了个精光啊!

    依照现在这个情形来看,不外乎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它们的确是同一只虫,只不过前一夜洛凡见到的是活着的虫,而现在呈现在他面前的是它的冤魂。

    唉,这种虫子连死后变成了鬼都还是一身黑毛,丑陋不堪的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二是它们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两只,昨晚那只已经彻彻底底地归西了,而这只呢,是来溯溪村人寻仇来了。

    洛凡听说过乌鸦反哺、野狼报恩的奇事,他从不怀疑动物,或者说爬行动物不会有一天被人类逼急了来报仇嗜血。

    他的腿像两根立在石头上的筷子一样,颤巍巍地凭空悬着,完全没有立足点,仿佛随时都会砰地一声倒下。

    肉虫被这刺眼的灯光一照似乎也慌忙间乱了分寸。

    它就像洛凡盯着它那样,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洛凡看。

    谁都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有一分钟,洛凡觉得,就像过了一天那么长。

    他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你好,我是洛凡,请问您贵姓?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我还以为这是我朋友的房间?

    似乎哪一句都不大对劲。

    那肉虫子现在想的是不是同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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