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智-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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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智的不适，神识反倒在这样的过程中愈发活跃，试图摆脱这种引力的束缚。

　　　　这种角力让齐仁智感觉很痛快，就像舒舒服服地踢完一场球，跑完一次步。齐仁智甚至能隐约感觉到有几颗晶莹的汗珠自额上渗出，然后缓缓滑落。

　　　　这样真实的感受让齐仁智尤为迷恋，就好像重新拥有了身体一样。虽说像是激烈运动之后的状态，但齐仁智却感觉不到疲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身雀跃的舒畅感觉。

　　　　“真是好特娘舒服啊！”这种异常爽快的状态让齐仁智爆了句粗口，现在他好像浑身的毛孔都已经被打开，开始自由地呼吸，汲取天地的精华来充盈自己的神识。

　　　　好好享受了一会儿，齐仁智渐渐退出了这种状态，忙不迭地询问起树儿的收获来。自己能有如此真实的感受，这精神力的转化也一定不平凡。

　　　　“树儿，这次总有新发现了吧。”齐仁智急切地问道，然而回答齐仁智的还是树儿沮丧的声音。

　　　　“少爷，这两种阵法是看明白了，可还是搞不懂那最关键的一环，是不是树木就真学不会转化精神力了。”

　　　　树儿的声音带了些哭腔，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尝试了无数次，最终还是这样一个结果，付出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树儿觉得内心有些委屈。

　　　　“这才到哪，不是还有一个养心竭阵没有试么，稍微遇到点挫折就这个样子，还能成什么大事！”齐仁智一边鼓舞，一边鞭策，想让树儿重拾信心。

　　　　齐仁智深知树儿会在这个课题上遇到不少挫折，毕竟这是一种跨越物种的学习，不同生命中最为基础也是最为深奥的秘密筑起了物种之间的屏障，想要突破，必须有足够的悟性和强大的毅力。

　　　　树儿在齐仁智的劝慰下也平复了过来，认真说了句：“明白了少爷，我再多试试！”

　　　　见树儿重拾信心，齐仁智也没急着开始对养心竭阵的研究，刚才的两种阵法给齐仁智带来了颇为真实的感受，树儿作为旁观者将一切看的很清楚，他想了解一下这两种阵法的原理。

　　　　“来，树儿，你跟我讲讲之前的养心清阵和养心冥阵是怎么工作的，他们在能量到精神力的转化之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好的，少爷，我先跟你说说这养心清阵吧。养心清阵的阵法在我的体表出现，随着少爷您的精神力注入，开始向您的神识深处迁移。至于作用嘛，它就像一个筛网。”

　　　　“筛网？”树儿的这个比喻很有趣，齐仁智很想了解，在自己感受到那种清凉感觉之时，养心清阵究竟给这么一个过程带来了什么样的变化。

　　　　“是的，筛网。刚才我说过，精神力的转化过程就好像生火，而您的直观感受就像是感觉到了火焰的温度。养心清阵迁移到您的神识之后，附着于神识转化的这个过程之中，那生出的一簇簇火焰也就变成了斑斑火星。”

　　　　“可这火焰变成火星，首先在量上就减少了，其次是火星的持续时间不足。按说并没有给精神力总量带来实质性的影响啊，甚至还可能会削减精神力的转化效率。”

　　　　“这一点少爷您就想错了，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如果您之前的转化是升起了一小堆火，产生了一些微弱火苗的话，那经过养心清阵转化的精神力，则更像是一大堆篝火燃出来，能形成一道粗壮火柱的密集火星。”

　　　　“而且精神力的转化不是真的生火，火星也不会消失。养心清阵的作用，就是在相同的时间内提高了您可用的精神力。毕竟火焰是由外及内的，温度会越来越高，却要经历过这个变化的层次，而火星是单独的个体，随便抓一把，随时可以释放温度。”

　　　　“原来是这样，懂了！虽说这神识秘法仅仅是工具而已，仔细琢磨起来，却也有意料之外的发现，那树儿，你再说说这养心冥阵吧。”

　　　　“少爷，养心冥阵的作用方式其实跟养心清阵类似，唯一的不同，就是养心冥阵多了一个类似引力的独立阵法。”

　　　　“独立阵法？虽说这养心清阵和养心冥阵在阵法的勾勒上有不少相似之处，但这些纹路之间的作用应该是协同的，为什么你会说是独立阵法？”

　　　　“确实是独立阵法，因为养心冥阵在向您的神识转移时，就分成了两个部分。其中一个部分置于精神力转化之后，跟养心清阵区别不大，另一个阵法则是直接接触最原始的自然能量的，它起到的作用就是加快原料的吸收。”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为什么使用养心冥阵要彻底进入深修状态了。”

　　　　齐仁智恍然大悟，虽然养心清阵和养心冥阵之间的区别仅仅是原料的获取速度，但自己需要保持的状态却有相当大的差异。这一是为了保证转化的速度，二则是一种保护机制。

　　　　毕竟处于深修状态的人会对身体各个部位的感受更加敏感，齐仁智用的是树儿的能量，感受不深，但若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能及时感受到身体各部位的变化，也避免了过度攫取造成的身体衰竭。

　　　　“树儿，这前两阵算是彻底研究完了，虽然没有收获但你也别灰心。若是你之后真能找到转化精神力的方式，搞清楚这两种阵法的作用，能帮你提高精神力的转化效率，这终归是有用的，你要将收获记住。”

　　　　“恩！”树儿很乖地应了一声“少爷，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进行养心竭阵的测试了。”

　　　　“没错，我有一种预感，养心竭阵能给你带来不一样的体验，虽说不一定能帮你完全解决问题，但肯定会带给你不同的思路。”

　　　　“为什么呀？”树儿不解“养心三阵按说应该是同源，若前两种行不通，那之后一种估计也难有收获啊。”

　　　　“你错了树儿，这第三阵养心竭阵，在最基本的构筑上就跟前两个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听到齐仁智的话，树儿瞬间来了兴致。

　　　　“养心清阵和养心冥阵都需要精神力的灌注来保证阵法的合理运行，当然收获肯定是要大于投入的，总体来讲，是盈利的买卖。但这养心竭阵却不同，虽说也会用到精神力，但用量微乎其微，说这养心竭阵是无本生意都不为过。”

　　　　“少爷，我虽然明白您的意思。但还是不太了解，这养心竭阵能对我的研究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这个你就不要说话了，屏气凝神看好就行了，接下来，我就要发动养心竭阵了。”

　　　　齐仁智说完就收了声，开始潜心勾勒阵法。这养心竭阵的纹路更为繁琐，纹路颜色，也变成了橙红色，要比之前二阵耀眼不少。

　　　　阵法已经催动，效果超乎寻常，除了齐仁智，树儿也有了很直观的反应。

　　　　“哎呦呦，不行！少爷，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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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工具　　　欲展之音

　　　　第一百九十四章　　　难得工具　　　欲展之音

　　　　“这个阵法相当暴烈，你作为能量的供体，会产生这样的反应不奇怪，忍耐一下，好好看！不要放弃这个学习的机会。”

　　　　养心竭阵不需要齐仁智进入什么特殊状态，可以随时发动，但对身体造成的负担也是超乎想象的，这一点，从树儿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但阵法已经催动，齐仁智不想因为树儿的不适就停下，他只好劝树儿强忍这不适，用心观察这阵法蕴含的奥妙。

　　　　养心竭阵以竭字明明，作用就是压榨身体内蕴含的能量，在极短的时间内提供大量可用的精神力。阵法已经催动，又得到了树儿的呼应，齐仁智这边马上就有了反应。

　　　　休息充分，又得到了养心清阵和养心冥阵的补充，齐仁智的精神力格外充沛，现在又有一股强烈的精神力涌入神识，齐仁智开始感觉不适了。

　　　　这种感觉就像倒悬很久，脑部大量充血，齐仁智感觉整个神识开始沸腾，强大的精神力似乎要挣脱他的束缚。

　　　　放任精神力继续涌入，一但超出了神识的负荷，肯定会造成损伤。齐仁智谨慎为重，只好向空处释放了几道精神冲击，用的还是破心杀阵，目的就是将神识之中饱满快要溢出的精神力快速释放。

　　　　精神力经过破心杀阵的修饰，威力比平时要大上三分。原先的精神力只会引起周围空气的震荡，这配合上了破心杀阵，竟有了一些物理上的冲击效果。

　　　　用破心杀阵释放出的精神力好似一枝强弩，在齐仁智的随意释放下急速出击，打碎了身边的几张桌椅，还有一道齐仁智没有调整好方向，直接冲向了墙壁。

　　　　只听“砰！”的一声，这道冲击踏踏实实地击打在了墙上，冲击波穿墙而出，直接打到了隔壁尤不怕那里。

　　　　“什么人！”尤不怕自然是听见了这声巨响，连忙起身，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敌人，便开始查看那声巨响的来源。

　　　　“大兄弟你这是干啥呢，吓了俺一大跳！”齐仁智很清楚地看到墙壁上的那个窟窿被尤不怕的大眼填上，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这在修炼秘法，手法有些生疏，结果失控了，没伤到你吧！尤大哥。”

　　　　“没事没事！伤是没有伤到，但俺这刚要睡着，就被你给吓起来了，得回床上重新酝酿一下。”“抱歉抱歉！”

　　　　齐仁智控偶弓腰，认真给尤不怕道了个歉。窟窿那边的尤不怕倒是很大度，随意地摆了摆手。

　　　　“俺这皮糙肉厚的，自然是出不了大事。你没事儿就行，你继续吧，俺睡觉了！”

　　　　“好来！尤大哥，打扰你休息，真的不好意思了！”

　　　　这一出闹剧处理完，齐仁智开始询问树儿的收获，但答案却很可惜地跟之前一样。

　　　　“依旧是没有搞懂神识究竟是怎么转化的。”树儿如实汇报了自己观察的结果。

　　　　“是这样啊！”这回轮到齐仁智失落了，之前信誓旦旦地跟树儿说养心竭阵能带来不一样的变化，但现在树儿不光忍受了痛苦，还依旧一无所获，齐仁智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果然这是一个艰深的问题啊，很抱歉没能帮到你，树儿。等我再研究研究吧，相信少爷我，我一定会找到适合你的方法的！”

　　　　“少爷，虽然我有些事情还没搞懂，但我现在确实有了一个不一样的想法。”

　　　　齐仁智从树儿的声音之中没有听到沮丧，反而感受到了一丝大彻大悟之后的镇静。

　　　　“什么想法，快跟少爷我说说！”

　　　　“就像您之前研究这《十心阵》时陷入的误区一样，我在研究精神力转化时，好像也走入了这样一个误区。”

　　　　“精神力的转化就像生火，能量是原料，产出精神力的火焰。少爷您的神识，包括其他人类的神识，都自带点燃能量的工具，但我没有，所以我也一直做不到刻意转化精神力，只能伴随神识活动，收获一些微小的产出。”

　　　　“研究这个问题，我之前一只着眼于你们的神识为什么能点燃这自然能量。可我忘了，就算我真的搞明白，我的神识还是没有这个能力。说到底，我缺的是一个点燃能量的工具，而不是搞清楚我和人类的差距。”

　　　　“仔细一想，确实是如此，那树儿，你的这个新想法就是跟这个工具有关咯？”

　　　　“是的，刚才您演绎养心竭阵，我想我找到这个工具了。以我的观察，养心竭阵是直接作用于能量之上的，它不牵引，也不过滤，它的作用就是最直接的转化。”

　　　　“最直接的转化！”齐仁智听到养心竭阵的作用，喜出望外，这也就意味着，养心竭阵是一个能燃烧能量，释放精神力的点火工具。

　　　　“没错，最直接的转化，您应该也知道您是怎么释放养心竭阵的，您是在我体内的能量上直接勾勒出了这个阵法，这个阵法就好像烧红了的烙铁铺成了一个管道，能量进去，被阵法燃烧，变成了精神力出来。”

　　　　“我体内的精神力存余虽然不多，但足够完成勾勒阵法的过程了，如果我能成功，就能借助阵法产生精神力，虽然搞不懂它的原理，但这个阵法切实有效，是我需要的，所以，少爷……”

　　　　“教我养心竭阵吧！”

　　　　直到现在，树儿的情感才完全释放，对养心竭阵的观察让树儿得偿所愿，真正看到了与人正常交流的曙光。树儿有理由相信，自己若是拥有完整的肉身，此时会喜极而泣。

　　　　真的是很不容易，与齐仁智的交流并不无聊，也很让树儿满足，但随着这棵树的神识日趋完善，逐渐具备人性。与更多的人正常交流，得到他们的承认，这是树儿发自内心的强烈渴求。

　　　　“好！好！好！少爷这就教你！”一路过来，树儿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无眠的夜晚，在被大漠风沙侵蚀肉身的同时，他的神识也未曾安歇，一直守在齐仁智身边，观察着乏味的过程，寻找哪怕一丝的突破。

　　　　现如今，树儿找打了自己最理想的方式，齐仁智发自内心地为他高兴，也迫不及待地将养心竭阵的使用方法交给了他。

　　　　“这毕竟是人类的功法，你的身体与人不同，需要多尝试几次才能成功。但学习这样的一个功法，比克服物种之间的障碍要简单太多了，树儿，少爷恭喜你！也期待你能早些向这世界，发出自己的声音！”

　　　　“会的，少爷！树儿感谢您做的一切，遇见您，是我最大的幸运！”

　　　　在一堆烂树皮之中被发现，开始领略人类世界。树儿在遇到齐仁智的那一刻起，生活，就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目睹齐仁智的经历，陪伴他游历，树儿的心性也在慢慢改变，由一个懵懂的孩子，变成了悉知人事的少年。虽然他没有真实的血肉，但他已经有了真实的感情，只是寻常人看来，他仍然是一具沉默无言的傀儡。

　　　　现在的树儿，终于看到了与人平等交流的曙光，他内心的一切，都可以用最直接的方式传递，而不用只与齐仁智分享了。

　　　　“小鬼！大哥我马上就要成功了，还不快恭喜大哥！”树儿朝着不从高声喊叫，鬼榕听到也开心地回应。

　　　　“恭喜大哥，恭喜大哥！”

　　　　“好的，为了庆祝我有所突破，接下来的几天，你的口粮减半！”树儿开心地说着，但这话对鬼榕，无疑是晴天霹雳。

　　　　“啊！不行啊，我饿，我饿啊，大哥……”

　　　　“别逼逼了，刚学会养心竭阵，我需要能量来进行尝试，在这个破地方积攒能量又特别慢，只能委屈你了。没关系，等大哥我真正大功告成了，肯定会请你饱餐一顿，不会让你白白挨饿的。”

　　　　“这……这可不行，饿几天，我难受。”食物危急让鬼榕有些慌乱，慌不择路下，他只得求助齐仁智。

　　　　“齐！你看大哥他……我饿，我这么酷，不能挨饿！”

　　　　“你叫我‘齐’？”这是鬼榕第一次直接呼唤齐仁智，称呼也简单地是他的姓氏，这样的叫法很符合鬼榕的性格，在这种他的语调下，这个“齐”齐仁智听得很舒服。

　　　　“挺好的称呼，我允许你这么叫我！”“那，齐！食物！”

　　　　“这个嘛！”齐仁智控偶摸着自己的下巴“树儿是你的大哥对吧！”

　　　　“是是是，大哥供我食物，是我亲大哥！”

　　　　“既然吃你大哥的，用你大哥的，你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别指望我会给你开小灶！”

　　　　“这……你们开心我伤心，不公平！”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不能自给自足的家伙就必须看人家眼色，明白么！这几天少吃点又饿不死你，忍着！”

　　　　鬼榕的抗议被齐仁智无情驳回，无力改变现状的他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躲到一旁暗自伤心去了。

　　　　“真是很棒的一天！”

　　　　充足的休息本就让齐仁智精力充沛，如今树儿传来喜讯，更是让他心神振奋。

　　　　“等尤大哥歇息好了，咱们进军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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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之路　　　举步维艰

　　　　第一百九十五章　　　荒漠之路　　　举步维艰

　　　　又是一天清晨，西域仍然刮着狂风，风中夹杂着无数砂砾，吹在脸上，有些疼。

　　　　但这让人困扰的一切却没有影响一行人的兴致。齐仁智和尤不怕，在充分的休息之后再次启程，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是大漠恶劣的自然环境，经受住其中的考验，他们才能顺利抵达黄尘。

　　　　“不好意思啊，大兄弟，让你破费了。”尤不怕憨厚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刚才离开旅店时出现了一些小插曲，旅店老板看着屋内毁坏的桌椅，对着二人吹胡子瞪眼，非要他们给出相应的赔偿。

　　　　没办法，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赔呗。齐仁智弄坏了三张椅子，一张桌子，还在人家墙上凿了个窟窿，尤不怕虽然只弄坏了一张桌子，但这桌子被拍得细碎，老板为此，索要了更高的价格。

　　　　“这有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齐仁智好歹也是大氏族中的二公子，这几个钱自然是不看在眼里，再赔偿了旅店老板之后，齐仁智又拿出了一袋钱，递给了尤不怕。

　　　　“这些你拿着，尤大哥。我这傀儡最近有些变化，不时会需要一些水，你买好的水，分三分之一给我吧。”

　　　　“嗨！买了就是供咱们俩用的，分什么你的我的，把钱拿回去，别跟俺叽歪。”尤不怕直接把钱袋按回到齐仁智怀里“反正水都放到你那里了，随便用就是。”

　　　　说完，尤不怕甩着胳膊，迈开大步，朝城外走去。

　　　　“这尤大哥……”齐仁智晃了晃头，没有多说什么，跟了上去。

　　　　走了大约一刻钟，二人出了西关。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漠，但是一眼看过去，就让人心生敬畏，更不要说徒步穿行了。

　　　　“大兄弟，这一路沙尘太多，俺要掩上口鼻了，有啥话咱们等风小些再说吧。”尤不怕说着，从怀里扯出一条紧实的黑布，将自己的口鼻遮挡严实。

　　　　“好，这里的环境确实差到无力吐槽，确实还是谨慎点好。”齐仁智用神识传音，自然是没有这些顾虑，不过他从内心，也确实赞同齐仁智的说法。

　　　　移乾袋内的空间不够，齐仁智也只好将鬼榕带在身边。虽然会受到一些风沙的侵蚀，对抗这样的环境也会加剧能量消耗。但齐仁智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加快自己精神力与鬼榕的磨合，等到真正的战斗来临，二人也能应对的更为从容。

　　　　“好了！”黑布遮掩之下，尤不怕的声音显得很是低沉“咱们走吧。”

　　　　“好的，咱们出发！”齐仁智和尤不怕对视一眼，迈着坚实的步伐走进了大漠。

　　　　……

　　　　二人由天刚放亮走到繁星满天，终于感觉风小了些。四处打量一下，二人找了个勉强还能避风的地方，准备稍作休息。

　　　　“哎呀！”尤不怕一屁股坐在了黄土上，忙不迭地将蒙在口鼻上的黑布扯了下来。“戴着这玩意儿太不舒服了，可这不带，鼻子嘴巴上又得塞满沙，这个鬼地方，真特娘的让人不舒服。”

　　　　扯下来的黑布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沙土，掺了些尤不怕呼出的湿气，变成了一小片泥巴。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走的也不是时候，赶上了风最大的一阵，走起来困难不说，我这身上的伪装，也被这砂砾弄出了不小的损伤。”

　　　　齐仁智扫视树芯偶全身上下，鹫老做的伪装饶是上乘材料，却也经不住他风里来雨里去，况且，树芯偶的行动本就会牵拉伪装，在被风沙这么一折腾，有些小地方已经开始破损。

　　　　好在沙漠里遇不到什么人，齐仁智还是把伪装脱了下来，就剩层黑布，裹在树芯偶上。

　　　　“大兄弟，来袋水，这走了整整一天了，实在是扛不住了。”尤不怕朝齐仁智这边伸手，索要之前备好的水源。

　　　　“能撑到这个时候，尤大哥确实了不起。”齐仁智从移乾袋中拿出了一个盛有五斤水的水囊，朝尤不怕丢了过去。

　　　　二人这是行走了整整一天，饶是尤不怕身体强悍，此时也是口鼻发干。

　　　　接住齐仁智丢过来的水囊，尤不怕也没客气，仰头就开始灌。五斤水转瞬之间就进了尤不怕的肚皮，而他本人，也打了个舒服的饱嗝。

　　　　“哎呀！舒坦，俺从没想过喝水也能喝的这么得劲儿。”尤不怕吧嗒着自己的嘴，干了一整天，能得到水的滋润，他感觉身体又重新恢复了活力。

　　　　尤不怕这边刚补充好，倚在沙堆上开始休息，齐仁智没有这样的疲乏感，从移乾袋中拿出若干木料，准备生火。

　　　　缺少了水的调和，荒漠的昼夜温差变得极大。齐仁智虽然没有直观感受，但观察到周身事物，他也觉得有必要在寒冷的夜里生上堆火。

　　　　“尤大哥你就这么睡？没问题吧？”“不碍事，好歹俺也是个修行者，身体底子不差，这点温度的变化，还影响不到俺。”尤不怕眯着眼，准备睡上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坐了起来。

　　　　只见他胸口的灵兽纹开始闪烁黑光，是里面的大黑在跟他联络。

　　　　“大黑这家伙，白天嫌风大，躲到灵兽纹里睡觉去了，现在天黑了，它倒来精神了。”

　　　　尤不怕看着胸口闪动的灵兽纹，接收着里面大黑传达的讯息。

　　　　“行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