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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瑾荣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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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元祐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叶瑾夏也不会在意这个玩笑话。
叶瑾夏确实也没什么反应,甚至被打趣时该有的面红耳赤都没有。
元祐难免有些失落,果然是怎么都撩不到的姑娘呐
“难得见你如此认真,看来这事很棘手?”叶瑾夏注意到他眉心蹙起,只当他是为徐文胜的事烦躁,浑然不会往另一方面想。
“小爷我出手,哪能有失败的道理?”
元祐是什么人呐,就是个小流氓,吊儿郎当才是本色,失落的情绪只不过一秒,很快就恢复了惯有的玩世不恭,风流肆意。
叶瑾夏笑了。
“元大人方才还训斥我们办事不力呢,这变脸可比翻书要快。”锦衣卫里有人多嘴插了一句,立即有人跟上。
“这你还不明白么?美色当前,大人自当维持形象。”
“说得也是。”
元祐:“”这群小兔崽子,竟然敢拆我的台,活腻歪了吧!看来是不整治整治不知道厉害!
叶瑾夏正要顺势再踩上一脚,忽然感觉背后有些发凉,转头便看到几个熟人站在门口,大概是这边的动静太大,里面的人忍不住就出来了。
“看来你们是闲得很。”温如言难得地沉下脸,低声呵斥那些个开玩笑开得最厉害的千户,声音其实还算温润好听,但就是冷,跟裹着冰渣子似的,让那些个正在兴头上的人瞬间打了个寒战,再不敢多嘴。
刘武诧异地看着自家大人,这是发的哪门子火?
难不成是因为叶二小姐?
刘武仔细打量一番,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元祐也沉了脸,冷淡道:“行动。”
“是!”喊声震天,气势十足。
一千人,瞬间有条不紊地退场,拥堵的街道一下子空了,绣春刀在腰侧晃动,与坠饰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声音,肃杀狠厉,不见分毫玩笑。
刘武有些明白了。
这些人是该整一整!
叶瑾夏:“”
她是有点摸不清状况的。
温如言统领锦衣卫,与元祐分工合作,见到自己的手下面对人物却不曾严肃对待,是有立场发火,可秦湛是为哪般?
秦湛站在徐文胜身后,并没有露出半点不悦之色,端得是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可那双眼睛含着的笑意,总有些古怪。
若有若无,似笑非笑。
叶瑾夏被看得有点发毛,瞪回去呢,秦湛已经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仿佛压根没在看她,而她气恼之余,竟然有些心虚。
这是见鬼了吧?
叶瑾夏撇了撇嘴,照例见礼之后,转身离开。
元祐自然而然地跟上,护送她回府。
秦湛慢悠悠地说道:“元大人,您走的方向错了吧?”
元祐尚未意识到不对,坦然得很,“没有错,叶二小姐回府,我护送一番,有何不妥?”
“确实不妥。”这话却是徐文胜所说,这个老夫子手抚胡须,颇有种看戏的优哉游哉。
元祐本想问为何不妥,但脑子一转便知道了,心有不甘,道:“昨日贼人当街行凶,多亏她仗义出手,难保贼子不会惦记上她,行报复之事,叶二小姐弱女子,如何抵挡得住?”
温如言也趟了这趟浑水,笑吟吟地说道:“叶二小姐可不是弱女子,更何况,还有人护着她呢。”
元祐这才注意到,阿七不知何时到了叶瑾夏身边。
也确实,阿七那般强悍,昨天那群杀才压根不是对手。
元祐更是不甘心了。
秦湛慢吞吞地补刀道:“上千锦衣卫都在尚书大人府邸附近,元大人这般走了,怕是真的不妥。”
言外之意就是我们都在这挡刀子,你丫竟敢一个人跑路,会被乱刀砍死的!
徐文胜拉了他与温如言做垫被,再加一个元祐,也不无不可,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徐文胜是深刻地了解到一身正气再是沛然浩大,也不可能真的能帮他挡住明枪暗箭,那种混账话,说说就好了,难不成还能当真?所以,他才会厚颜无耻地要求秦湛与温如言作陪,若非叶瑾夏是女子,她也会被叫过来当保镖。
真是混账!
元祐悲催地被留了下来,他好想说皇帝下令留着的人就那两混蛋,怎么还得拉上他?
只是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是怎么都想不通的,还当是这两混蛋就是见不得他能有没人做伴,逍遥自在,所以羡慕嫉妒恨了。
叶瑾夏本也没打算让元祐跟着,现下是敏感时期,元祐也不能犯浑,谁也不清楚,那些潜逃在外的贼子究竟躲到了何处,也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会蹿出来给徐文胜致命一击。
第一日,锦衣卫巡岗。
京城,大街小巷,全都翻了个底朝天,稍稍有嫌疑的人都被扣留下来盘问,直把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才肯放人,却无实果。
第二日,同样如此。
反倒令人担忧。
………………………………
第149章 瓮中捉鳖
第三日,锦衣卫几乎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所有能藏人的地都找过了,愣是没有找到任何贼子的踪迹。
人心惶惶。
这就像是有一把刀悬在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咔嚓一下把人给结果了。
令人恐惧的并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降临的过程。
徐文胜却没有丝毫被追杀的觉悟,这几天下来,该做什么做什么,上朝下朝,虽有上百锦衣卫簇拥而行,却也不见丝毫异色,坦然得很。
府邸很简陋,比起普通的农舍也华丽不到哪里去,真要说的话,就是看上去气派些,然后多了些冷清的书卷气,一看便知住这里的人是个拿笔杆子的。
秦湛从大门走入,在里面转一圈,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心底还真是受了不小的震动。
徐文胜贵为尚书,官居二品,两朝元老,却真正做到了两袖清风,一心为国为民,不过家贫如洗吧,也好不了多少。
外面的锦衣卫已经换了一批,踏着整齐的步伐在宅子周边巡逻,肃穆庄严,毫不松懈,可以说水泄不通,别说刺客,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见得能飞进来。
齐整的脚步声中偶尔夹杂着三两声绣春刀撞击的声音,气氛越发紧张。
被重重保护起来的徐文胜此时却端坐着,看着面前的棋局,神色凝重。
秦湛拾起一颗黑子放上棋盘,立即对白子形成围堵之势。
白子大势已去,再下,便是死死挣扎,徒劳无功。
徐文胜斑白的眉蹙得紧紧的,很想拎开秦湛方才落下去的黑子。
“大人,落子无悔。”秦湛温文一笑,好心地提醒徐文胜另想出路。
徐文胜被拆穿内心所想,也没有觉得窘迫或是怎样,轻抚胡须,笑道:“你的棋,下得不错。”
岂止是不错,坐在这玩了三盘,他愣是一盘也没有赢,说出去丢人。
徐文胜心下暗自窃喜,幸亏这屋里没其他人,他便是输了也不会感觉面上无光。
“大人谬赞了。”秦湛客套着。
徐文胜将白子一颗一颗拈起放进棋盒里,视线时不时地扫过秦湛,状似无意地问道:“你的棋艺,师从何人?”
“不过是闲来无事钻研,时常对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秦湛神色不变,也跟着收拾棋局,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徐文胜打量的视线。
“哦,是么?”徐文胜声音拖长了,便显出几分莫测的深意来,“老夫倒是认为你的棋路和一个人很相似。”
“还望大人赐教。”
“豫王。”徐文胜凝着秦湛温润干净的容颜,没有看出丝毫端倪,眸色闪了闪,吐出极低的音节。
秦湛愣住,手捏着棋子僵在空中,慢吞吞地抬眼去看徐文胜,似是不解,还有些讶异,独独没有徐文胜想看到的表情,徐文胜有些失望。
“虽说豫王已逝,下官依旧感觉与有荣焉。”秦湛斟酌着,用了比较中间的词,已然恢复了惯有的温凉,并不为这个问题而心烦意乱。
徐文胜心下无声地笑了下,也没有再问。
第四盘棋,下得正酣。
秦湛大开大合,长驱直入,徐文胜迂回包抄,变化莫测,都不是容易相与的棋路。
“这两日锦衣卫一直在外守着,还在城中挨家挨户地搜查,却没查出贼子的下落,修肃可有想法?”徐文胜是个停不下来的,逮着空子就与秦湛交流。
“定然是在哪里藏着的,毕竟贼子也只是凡夫俗子,不可能上天入地”秦湛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愣愣地看这棋盘,重复方才的话,“上天入地?”
徐文胜被他的架势给吓到了,“怎么了?”
秦湛摇头,露出个古怪的表情,“徐翁,修肃可能知晓贼子会在何处了。”
秦湛骑马,与锦衣卫一同前往城外,速度很快,也没有什么不适,就是那青布长衫在飞鱼服压抑的颜色中,倒是显眼得很。
温如言现下将徐文胜转移出去了,找了个舒适的客栈暂时住下,为防万一,锦衣卫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满满当当的,保证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得来伤害徐文胜。
“秦大人,我们去外面做什么?”刘武得了温如言的命令,跟着秦湛往外跑,虽说上头的命令,他只能照做,可心里头到底还是存了些疑惑。
而且,秦湛这样的文人,他心里也是看不起的,不过看秦湛骑马的架势倒也不真是个弱鸡书生,轻视便去了几分。
秦湛偏头,微冷的视线滑过刘武,淡淡道:“瓮中捉鳖!”
刘武懵了,不是抓刺客么?哪里来的鳖?
秦湛也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一转头,双腿夹紧马腹,如一道离弦的箭,冲得更快了。
与此同时,元祐也带着人往城外赶,叶瑾夏扮作小厮跟在他旁边。
“表妹,你怎生能确定贼子会在那里?”元祐也是突然被叶瑾夏叫过来,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就带上人去抓贼了,可他也真的不明白,自个儿带人在城里找了四五遍,也没找到他们的半根毛,叶瑾夏却突然说知道人会在哪了,他出于信任,当时就带人跟着叶瑾夏走了,可现在真正往外跑时,心里或多或少还是很好奇叶瑾夏是怎么知道的。
“贼子不能上天,可能入地,京城上面大街小巷,交错纵横,形成繁华的街区闹市,但地下也有地道无数,形成了迷宫暗河,许多暗道并未疏通,可也逐渐延伸到了城中。”叶瑾夏眸子微微眯起,已有冷光闪烁。
“这些贼子整整两日都没有动静,必定不会是放弃,而是坐等时机,暗道便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这会子肯定在想办法将地道挖到徐府底下,届时,点个火药,就什么都晚了!”
“原是这样。”元祐恍然大悟。
叶瑾夏捏紧马缰,眼中有杀气若隐若现。
元祐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有点担心她会乱来,小声地问道:“表妹,你还好吧?”
“无妨,我心里有数。”叶瑾夏摆手,但眼中的杀气并未散去,反倒更加浓烈。
………………………………
第151章 水落石出
秦湛带着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所有的贼子都已经被捆绑完毕,个个耷拉着脑袋,似乎受了多大的痛苦似的。
锦衣卫们将他们用一根绳子连着,打算带回去好好审问,叶瑾夏在旁边冷眼看着,元祐说了什么,她也没什么表情,但总的来说,除了头发有些乱,并没有受伤。
秦湛松了口气,大步走了过去,正欲打个招呼,叶瑾夏已经挑起了话头,“你果然也猜到了他们会用这一招。”
“你比我快。”
“因为我比你闲!”
叶瑾夏一直都在想这些人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高手如云的徐府,并且将锦衣卫重重保护之中的徐文胜杀掉,为了这事,她昨晚上几乎一宿没睡,甚至还设想若是自己应该如何达到目的。
想来想去,只有入地这一招最为靠谱,因为即便是上天,目标也并不小,很容易被人发现,但挖地道却不同,只要一桶火药,足够让徐府被轰成渣滓。
秦湛看到她发青的眼窝,心底抽了下,旋即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低喃道:“你该回去了。”
“嗯。”叶瑾夏想知道的事已经清楚,便也不想再停留,率先策马回去,秦湛跟在后面,很快就追了上来。
叶瑾夏听到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双腿一夹马腹,提速,跑得更快了。
像是在赌气,只要秦湛稍稍靠近,便立即提速,将他甩得远远的。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下意识的举动,暗暗骂了声幼稚,强迫自己以平常心对待秦湛。
元祐又不瞎,已然看出了两人之间似乎有些猫腻,神色不善地瞪了眼秦湛,秦湛亦只是微微抿唇,笑得毫无意义。
“”莫名的,元祐就是感觉秦湛这货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虽然温文尔雅,可内里却黑着呢,半点没有文人该有的气节,倒是和谁很像来着。
这厢抓住了十多个刺客,刚见到徐文胜,便脱口大骂起来:“老贼,我今日不走运,便是死,也要化作厉鬼取你狗命!”
徐文胜就坐在茶肆里,并不铺张浪费,可百八十个人围在周围,非常的扎眼。
听到那人的怒骂,徐文胜亦只是微微颔首,似是毫不在意。
元祐还挺奇怪的,徐文胜他也清楚,有时候嘴贱了点,招人恨了点,但为人还是很不错的,至于做官,那就真是难得的好官。
现在竟然有人千方百计想要取他性命,甚至还发出了如此恶毒的诅咒,他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呐?
吴轩因为叶瑾夏那一番话,情绪低落,对徐文胜也提不起劲,可旁边的人就七嘴八舌地吼了起来。
“老贼,你流放我去边疆,杀我妻女,派人追杀我,我必不会放过你的!”
徐文胜苍老的眼眸迸出一丝精光,紧紧凝着说话的人,迟疑道:“老夫认得你,你是靖北军人,伙同上下,私吞军饷,流放北疆,有何不妥?老夫自认问心无愧,并没有做你说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其中必定有误会。”
“哼,虚伪!”那人啐了一口,完全不将徐文胜的话放在心上。
元祐懒得再和他们打官腔,一脚踹过去,冷冷地说道:“老家伙说你有罪就是有罪,拜托你用脑子想想好么?他又没收你贿赂,干嘛要杀你的妻儿,不是多此一举么?自己有罪就乖乖认了,别在这跟疯狗似的乱咬人!”
连同吴轩在内的恶人都有些发蒙,愣愣地看着元祐,若有所思。
“还追杀你们?要你们死,当时就能弄死你们,明摆着是栽赃嫁祸,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明白,妈的,智障!”元祐心里头窝着一股无名火,狠狠地骂了他们一通才好些了。
虽然话说得糙了些,可理却是这个理,秦湛诧异地看过来,眼底滑过些许异色,这几年还是有些长进!
吴轩他们这下听懂了,个个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眼里有着万念俱灰的绝望。
“啊!”
“何素铭!你够狠!”
他们瞬间痛哭失声,歇斯底里,却也悲凉绝望。
元祐挥了下手,立即有人将他们押走了。
不管怎样,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吴轩这些人也是倒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想要报仇,谋划了许久,到最后仇人没杀成,还被生擒,可最后的最后却发现自己恨不得生吞活剥的人,其实并不是他们的仇人,也就是说,一直以来就恨错了人,也搞错了报仇对象。
元祐深表同情,但同情不能当饭吃,同情这些人就是与自己过不去,为了项上人头,便是再同情他们的遭遇,也得把人押进诏狱,听候发落。
不过按他们的罪行来看,秋后问斩是跑不了了。
可怜了那些白白送命的妻儿
元祐不忍再看,直接让人把他们送去诏狱了。
徐文胜亦是唏嘘不已,这出乌龙,可是用生命来搞笑啊。
这些人不冤枉,一点都不冤枉,就是判斩立决,罪名也足够了,何况只是流放,但加上第一批刺客,足足有三十七人,家眷加起来有三四百号人,上到八十老母,下到嗷嗷待哺的幼儿,无一例外,全被灭口。
这几百号人,才是真正死得冤枉。
他们错了么?没错,可有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出人意料,甚至防不胜防。
濒死才知,自己错得何等严重,但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秦湛没说什么,心里也有着计较。
越了解越心凉,为吴轩感到悲哀,也为边军感到悲哀,更为那无辜丧命的三百多口人感到悲哀。
他仰头看着恢复了寂静的蓝天,眼中露出了谁也不曾发现的凌厉光芒。
他不是圣人,但他更不愿跟那些官员一样麻木不仁,现下,他无法解决宣府贪墨将领,卫所糜烂他也毫无办法,因为他只是一个小人物,无法改变这个时代。
他所能做的,便是为那四百多个老弱妇孺讨一个公道,天不报,我来报!
………………………………
第152章 京城水深
叶瑾夏坐在软榻上,阿七守着门,屋内盈盈灯火中,元祐就坐在叶瑾夏对面,不住地叹气,神色索然萧瑟,还有几分无语凝噎。
叶瑾夏随手翻了一页书,对照着图例,随手拈了根银针刺入铜人的穴道里。
这铜人是特制的,按照人体大致比例构造铸造,成中空,灌满了清水,每一个穴道都做出来了,以蜡封口,当刺穴准确则会流出水来,用以练习再合适不过了。
叶瑾夏认认真真地练着,但元祐的声音不绝于耳,她忍不住蹙了下眉头,抬眼看他,声音冷淡,“闭嘴。”
“表妹,你这样太伤我的心了。”元祐撇嘴,一脸的委屈。
叶瑾夏扬起手,指尖的银光闪烁,“你再说一遍?”
元祐缩了下脖子,没敢再说话。
“吴轩现在怎么样了?”叶瑾夏心底凉凉地叹了口气,眼神幽暗难测。
“关在诏狱里了,什么都招了,没什么值得再审了,不过他们的下场很有可能是秋后问斩,还会有机会么?”元祐说起正事也正色起来,看到叶瑾夏那般模样,心口也抽了下。
“还来得及。”叶瑾夏合上书,转过头来看她,抿唇笑了下,眼中却无半点笑意,平静得有些诡异了。
白皙如玉的脸映在光下,显出一种微暖的润泽,元祐移开视线,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事,失神地喃喃道:“那便好。”
叶瑾夏提着小火炉上的银制水壶,煮着的山泉水已经接近沸腾,用来泡茶再合适不过。
温杯、醒茶、冲泡,有条不紊地将茶叶冲开,袅袅的茶香流淌,氤氲在腾腾的热气中,动作行云流水,颇有美感。
宽大的袖袍垂下,露出一截如玉的腕子,因着水雾扩散,看着似真似幻。
元祐眼中划过一抹亮色,旋即又黯淡下去,端起茶盏,茶水清透,像是剔透的琥珀,没有丝毫杂质,入口的感觉也绵长顺柔,初时舌尖有细微的苦涩,过一会才有回甘,味道不错。
“表妹,你这一手倒是蛮漂亮。”元祐由衷地赞叹,心里却有种难以诉说的苦涩和心疼。
叶瑾夏并没有喝茶的习惯,完全就是牛饮,对她来说,再好的茶也没有白开水来得解渴,这都是那个人的习惯,时间长了便也染上,完全摆脱不掉了。
“心情可有好一点?”叶瑾夏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并无多大的感觉,氤氲的白汽散开,朦胧了视线,但那双清亮的眼睛却越发地透彻,让元祐浑身一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情果真还是舒畅了不少。
白天,宣府那二十几个将领对徐文胜的那一番宣泄,他何尝不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了?
徐文胜为官向来公正不阿,这元老之名可不是白来的,手下过的案子不知多少,竟也没有冤假错案,用断案如神,明察秋毫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唯独,宣府将领贪墨一案,却成了他心头难以言说的痛。
不是说冤枉了吴轩一干人,相反,那三十多个人,没有一个是冤枉的,全都贪墨了,只是,满门被灭实属残忍,不过这也不是徐文胜的错,他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而自责愧疚一辈子,而是这个案子并没有完呐
“表妹,为何吴轩他们认罪伏诛,也知道灭其满门的另有其人,却还满腹怨气?”元祐想到吴轩一干人被压入诏狱时的眼神,心里闷得慌。
他是无法无天的小公爷,是游戏花丛的浪荡子,是手握重权的锦衣卫同知,是受皇帝信任的二把手,本来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可心口有股气堵着,终究意难平。
叶瑾夏抿了口茶水,淡淡道:“当年吴轩等人贪墨兵粮兵饷被徐尚书革职发配,没有一丝一毫的冤枉,断案如神,定罪恰当,可你知道么?这个案子,不公平。”
“为何?”元祐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因为贪墨又不仅仅只是这些人参与了,上到总督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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