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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乐-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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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再见到徐近雅本人,在看清她眼里的不屑之后,就猜到大势已去,此时听得花静芳的话,登时面色如土,若只是楚昭,她尚且有几分辩白的把握,可面对绝不会放过她们母子的徐近雅,她明白,就算是欲加之罪,徐近雅也可以弄死她,更何况,那事,确实是她所为。
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多年的深宫隐忍一夕崩溃,余舒心中的恨意甚至更胜于花静芳,无边的绝望让她瞬间失去了理智,她已听不清花径芳说了什么,她甚至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失声狂笑着。
“是,你说对了,就是我,花静芳你这贱人,为了进宫攀龙附凤,竟抛弃了我哥哥,你凭什么,我只恨没能连你一起杀了,还有你!”
余舒猛地挥手指向楚唯,恨恨的道:“你不过是一个没娘教养的孤女,若不是皇上偏宠,你凭什么执掌军权,左右朝政?凭什么凌驾于皇子之上!哼,我原以为皇上有多宠你,可我不过一句‘天煞孤星’,他就避你如蛇蝎,哈,哈哈,多可笑呀!可笑啊!”
楚凌见状挣扎着要去劝阻她,却被身旁的宫人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余舒将心中的恨意咆哮出来。
楚昭从未料到蕙质兰心的余舒竟是心如蛇蝎的毒妇,更是牵动了丧子之痛,他陡然发觉,自己身为九五至尊却如同一个傻子一般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楚昭只觉喉中腥甜,一口鲜血直喷出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父皇——”楚唯连忙扶住楚昭,一边喝道:“堵上余容华的嘴!”
徐近雅自始至终没多看楚昭一眼,见他晕倒,冷冷的道:“灵秀,救醒皇上。”
“是。”灵秀说着上前不知塞了一个什么东西给楚昭服下,不多时,楚昭闷哼一声徐徐醒转。
“皇上。”徐近雅俯视着楚昭,道:“余氏谋害皇嗣,诬陷公主,不知当如何处置!”
徐近雅的冷硬如同一把尖刀恨恨的戳在楚昭心口,他勉强出声道:“赐死。”
“父皇!”楚凌痛呼。
“皇上!”满脸悲戚花静芳竟也为余舒求情道:“皇上,求皇上看在嘉郡王尚且年幼的份上,暂且留下余容华的性命。”
这一来,众人皆是一惊。
花静芳朝楚昭及徐近雅叩首道:“公主说的对,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臣妾已经失去了孩儿,又何必再累嘉郡王受骨肉分离的苦。”
楚昭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徐近雅却一眼看到花静芳支在地上的双手渗出鲜血的指甲,她雍容的道:“到底是花容华识大体,皇上,臣妾以为花容华言之有理。”
楚凌见状也连忙苦求道:“儿臣求父皇开恩。”
徐近雅续道:“死罪能免,但余容华毕竟是身犯大罪,不加以惩治,恐难服众——”
花静芳像是早就等着这句话一般,立时道:“那就罚余容华禁闭三日罢。”
楚昭痛苦的闭上双目,徐近雅看了一眼目眦欲裂的余舒,叹道:“花容华果真是宽和之人,好,就依容华的意思,小惩大诫,禁闭三日!”
已经恢复神志的余舒闻言却是双目喷火,拼命的摇头挣扎。
徐近雅见状面色一寒,沉声喝道:“余容华,你还不知错吗?三日禁闭,你要好生忏悔!来人,带余容华退下。”
楚凌也跟着劝道:“阿娘,禁闭的惩罚已经很轻了,您就——”
余舒被塞住嘴巴,无法言语,唯有满眼惊惧的望向楚凌,可她来不及再多表示,就被宫人拖了下去。
楚凌强忍着没有追上去,目送着余舒,直至她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方才深吸了口气,规规矩矩的跪伏与花静芳面前,道:“花容华,阿娘她一时糊涂,铸成大错,凌儿知道,再多说什么,都不能缓解您的心痛,但凌儿还是要说,从今往后,凌儿必定待容华如母,孝顺容华,一生一世!”
眼前的这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明明比她的长宁年幼,却处处谦让着长宁,总是护着长宁,花静芳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一个字。
徐近雅不再理会花静芳与楚凌,款步走到楚昭塌前,道:“皇上,您圣体违和,不宜再多操劳,臣妾斗胆谏言,请皇上下旨传位凤舞公主!”
“母后,您在说什么?”
“长乐,如今你父皇重病在身,敦郡王失踪,嘉郡王有母如此只怕也难当大任,难道你身为楚氏嫡长女不应有所担当,为君为父分忧吗?”
不待楚唯推辞,楚昭叹息一声,道:“长乐,你母后说的句句在理,来人,宣朝中重臣即可入宫至勤政殿候旨!”
……
楚昭拖着病体,亲自执笔完成传为的旨意,朝中重臣虽然早有准备,却也仍旧不免惊愕,但不论立场如何,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反对。
同时,楚昭昭告天下,当年孝雅皇后为全孝心回家侍奉双亲,并未薨逝。
楚唯眼见楚昭如此,不得不苦求徐近雅原谅楚昭,而她自己也传令林芷带着随身服侍之人入宫,重新住进了借翠轩。
第二日一早,天将放亮,就有内侍慌里慌张的跑到借翠轩,没头没尾的禀道:“公主殿下,不好了,余容华没了!”
余舒,在禁闭的第一夜,暴毙。
楚唯顾不得什么,连忙带着人赶往尚宫局,漆黑的斗室内,已经燃起了灯火,余舒横躺在地上,双目圆睁,早已断了气,死不瞑目。
楚唯立时问道:“何时发觉的?”
内侍胆怯的道:“就是方才,嘉郡王突然赶来,急切的要见余容华——”
凌儿?他天不亮就跑来尚宫局做什么?更何况,禁闭期间,不得探视,楚唯追问道:“嘉郡王说了什么?”
“回宫主,嘉郡王大呼余容华怕黑,要见容华,奴才不敢违背宫规,可以不敢阻挡嘉郡王——”
余舒怕黑!而且怕到被吓死的地步!
楚唯脸色一变,道:“嘉郡王人呢?”
“这个——奴才不知——”
“快,去芳仪殿!”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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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个小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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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南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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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章 诛杀
齐国东宫重喜殿,太子妃的宫室。
“娘娘”,珠帘作响,徐嬤嬤急急的走入内室,“兆裕门已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兆裕门,齐皇宫东门,距离东宫不过一刻钟的路程。
看着呆呆靠着床沿的主子,徐嬤嬤忍不住的心焦,魏皇黎钰御驾亲征齐国,兵临城下那日,太子妃不顾安危执意登上城楼为太子殿下助阵,回宫后便是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如今宫城陷落,宫人四处逃散,各宫主子或是躲藏、或是扮作宫婢趁乱出逃、抑或有节烈之人自尽殉国。可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却要如何是好?
“娘娘,您好歹说句话,是生是死奴婢都陪着您。”
徐嬤嬤上前握住楚唯冰冷的手,继而揽住她瘦削的肩膀,自己第一次抱起这个孩子时,她还在襁褓之中,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她竟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想到自己惨死的女儿,徐嬤嬤的手臂不禁微微用力,老泪纵横。罢了,都是命。
一滴眼泪落在主仆二人交握的手上,楚唯忽然一个机灵,似是如梦初醒。
“嬤嬤,轩儿呢?”楚唯慌张的站起身来,却不料脚下无力,险些摔倒。
齐轩,齐国太子的唯一的儿子,长到八岁,却仍没有封号,宫人们只好称他为小公子。
“小公子?”徐嬤嬤也忽然发现一直守在重喜殿的齐轩此时竟不见踪影,“小公子刚刚还在的,奴婢这就去找。”
“嬤嬤!”楚唯反手抓住徐嬤嬤的衣袖,“他不能杀了轩儿,那是他的孩子。”
“娘娘,您说什么?”
“轩儿是黎钰的孩子,真的,真的,是他,我记得他的脸,在洛阳行宫。”
楚唯的言语有些凌乱。
如遭雷击的徐嬤嬤猛地咬了一下舌头,是真的,不是自己做梦,到底是在深宫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人,徐嬤嬤很快镇定下来,“娘娘,您慢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如此问了几遍,楚唯仍是那句:“不要杀死轩儿,他是黎钰的孩子。”
徐嬤嬤咬了咬牙,自家主子,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从不会胡乱说话,此时这番话,十有八九是真的。她来不及细想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必须要给主子谋条生路,哪怕希望渺茫。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了,拿定了注意,她再次拥了拥楚唯,“娘娘,不要怕,奴婢这就去见魏帝。”
黎钰,魏国皇帝,此时应该已经从兆裕门进入齐皇宫,他应该会直奔御书房或是太和宫,那是齐皇宫的中枢,皇帝和太子及一些朝廷重臣此时应该都在那里。
可是小公子又去了哪里?毕竟是天家贵胄,虽是亡国之君,应该也不会被胡乱砍杀吧。当务之急是找到黎钰。
徐嬤嬤心急如焚的跑出重喜殿却与匆匆而来的齐轩撞了个满怀。
“小公子!”
“嬤嬤,母妃呢?”齐轩看清是徐嬤嬤,拉着她就往殿内走,“我去找了几件杂役的衣服,快些和母妃换上,我们——”
“好,娘娘在里面,小公子快些过去,奴婢很快回来。”
看着面前这个少年早慧的齐轩,徐嬤嬤一时无言,放开齐轩,快步而去。
哭叫声、喊杀声越来越近,此时的重喜殿一片空寂,齐轩拉着母亲匆匆走出殿门,他已经八岁了,无奈自幼身体羸弱,此时更恨自己没有能力照顾母亲。
张显峰率领一簇士兵进入东宫,他受命来诛杀齐太子的子嗣,破城之前,皇上亲下诛杀令,齐国皇族不论男女老幼,杀无赦。
他虽是武将出身,却为人耿直良善,向来怜惜老弱,如今看着眼前这不堪一击的母子二人,隐隐有些不忍,可皇命在身,无可奈何,终究说出那个字:“杀!”
“谁敢?”
一声怒喝虽然稚嫩却有挡不住的威严,张显峰看着迎着刀枪傲然而立的齐轩,竟有一瞬的惧意。
将领尚且如此,更遑论士兵,都被齐轩的威仪所摄,一时呆在当场。
到底是久经沙场,张显峰不过一瞬就收敛心神,暗道,齐太子那个徒有其表的窝囊废竟然有这样一个儿子,这般如珠似玉的人物,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所以必要诛之,免除后患。想到这里,原本那一丝怜悯荡然无存。
张显峰抄起自己的红缨枪,手起枪落,直刺向齐轩的心窝。
“轩儿”,楚唯听到自己仿佛破碎的声音,同时也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那杆红缨长枪穿透她的身体,她,作为一个母亲,本能的为儿子挡住这雷霆一击。
“母妃!”
楚唯想着这应该是儿子在呼喊她,只是她怎么也扑捉不到那个声音,无可抗拒的陷入黑暗。
楚唯以为自己死了,哪怕再不舍。然而耳边的喧闹却在提醒着她的知觉,她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那丝声音。她的思绪如柳絮纷飞,她想到了她的母亲,想到了指月,想到了洛阳行宫,自己那么多次该死的时候都没有死去,断不能在此时撇下儿子。
“公主,公主!”
楚唯在一连串焦急的呼唤之中张开眼睛,入目却是张熟悉而陌生的脸,这是谁?轩儿呢?楚唯努力的看向周围。
看着周围婢女们单薄的夏衫,不对!为什么是夏天,应该是隆冬才对,她还记得重喜殿外凋零的花树,兆裕门城楼呼号的北风。
我不应该在这里!楚唯努力挣脱,可却没有丝毫效果,她看到自己的手,那么小小的一只,比轩儿的还要小,这是个孩子的手,她竟然变成了个孩子,这不可能,这是梦。
“指月,还不快快把公主抱回床上,太医马上就到。”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妇人匆匆赶来。
“是,徐嬤嬤”,正是六神无主的指月如蒙大赦般抱起楚唯。
楚唯无力的躺在床上,尽管她几天来都不肯张开眼睛,可一番折腾下来,她还是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她没有死,但是回到了小时候。那轩儿又去了哪里?
皇上驾到——
内侍的声音响彻宫室,她知道宫女们所说的前去祭天帝后回宫了。那是她的父皇和母后吗?楚唯再也无法无视。
“长乐”,一个盛装宫妇急急坐在床沿,关切的抚着她的额头,唤着她的乳名‘长乐’。
这就是自己的母后吗?她们楚国的皇后?略微苍白的肤色衬得她绝美的容颜更显出尘,幽黑的眼眸携了一汪春水似的温柔,这个在她两岁那年辞世的母亲,她对她的记忆只能靠永宁宫中那一幅幅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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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章 死因
“母后”,楚唯生涩的吐出这个声音,这个称呼她并不陌生,她曾经每天如此称呼齐国皇后沈氏,她的婆母。
“呀!长乐会说话了!”
楚后徐近雅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对亦是满面惊喜的皇上楚昭道:“皇上,您瞧,长乐会说话了,她叫臣妾母后。”
不等楚昭说话,她又亲了亲楚唯的脸颊,“长乐乖,快叫父皇。”
父皇?楚唯看着自己再不能熟悉的脸,八年前他在太极殿前送自己出嫁,那个时候的他已没有现如今的英姿勃勃,楚国也是日渐衰落,乱臣四起。
望着父亲期待的目光,她眼眶酸涩,当年父皇是怎样的狠心,将自己远嫁,嫁给那个懦弱无能的齐太子齐逸。
期待的神色一点点从楚昭的脸上褪去,却仍然是温柔而耐心的笑道,“雅儿,长乐还不到一周岁,如何能一下子说那么多话。”
“父皇!”
稚嫩的声音斩断了所有的情绪,楚昭和徐近雅都有一瞬的失神,楚昭抱过女儿高高举起,哈哈大笑道:“朕的女儿果然不凡!雅儿,我们的女儿定然像你,冰雪聪明。”
“皇上,不可。这于理不合。”徐近雅反应过来,连忙说道。皇室威严,皇上与公主虽是父女,更是君臣,皇上如何能抱公主,这可是欺君。
“无妨,我们的女儿自然不同”,沉浸在喜悦中的楚昭懒的理会那些繁文缛节,“来人,传朕旨意,册封长乐公主为辅国汇阳公主。”
徐近雅闻言一愣,转而难言喜悦敛衽一礼道:“臣妾代公主叩谢皇恩。”
辅国公主是正三品衔,而汇阳更是楚国大县,隶属江州郡,毗邻京都所在的新都郡,土地肥沃,人口众多,极为富庶。徐近雅几乎不敢几乎相信自己的耳朵。
吃惊的并不只她一人,依偎在楚昭怀里的楚唯也不可置信,自己前世就曾被封为辅国汇阳公主,不过那是在自己的二弟楚晨被册封为太子之时,那时候她八岁。
自从认识到自己重生以来,楚唯就打定主意,极力讨好自己的父皇,前世的经历无疑告诉她,父皇就是她的一切,只要得宠,便一帆风顺,自己前世就是因为失宠于父皇,才会在宫内举步维艰。但她没有想到得来竟是如此容易,不过一句‘父皇’,就提前七年获得这个封号,那么是不是可以改变更多,比如自己母后的早逝,比如自己被迫远嫁,比如那个羸弱的轩儿。
楚唯一双胖滚滚的手臂搂住父皇的脖子,嗅着熟悉的龙涎香,思绪飞出很远,母后应该是在今年隆冬薨逝。后来,徐嬤嬤说父皇曾在逃难中被玄铁卫的毒箭射中,母后情急之下为父皇吸出毒血,虽救了父皇的性命,自己却损了身子,日益病重,只靠汤药维持。
楚唯不由得想到了那场她不曾经历的灭族之灾。
南北九州本是黎氏皇族的天下,国号“魏”,二十年前,魏国成帝驾崩,成帝子嗣不兴,驾崩时膝下只得一子,尚不足五岁,幼主临朝,外戚弄权,卖官鬻爵,民不聊生。十二年前,即魏永帝八年,北平侯齐渊佣兵自立,自燕京挥军南下,当时魏国内政混乱,皇帝昏庸,根本无力抵抗,只得败逃江南,凭长江天险勉强对敌,父皇临危受命为镇北将军,死守长江一线与齐氏周旋,总算守住半壁江山。
鏖战三年后,双方相持不下,齐军方才停止南下攻势,同年,齐渊于燕京称帝,国号“齐”,与魏国划江而治,时为魏历永帝十四年。这齐渊便是楚唯前世的公爹。
然乱世并未结束,在南北征战之时,西蜀刘氏趁机积蓄力量,刘氏家主刘云政于永帝十五年初在汉安称制,国号“蜀”。
永帝震怒,却无力讨伐,奸臣王忠向永帝进谗言,那刘云政乃是楚家的养子,楚昭的义兄,两人必将联手覆灭魏国。
永帝听信谗言,竟下旨诛杀楚氏九族,楚昭当日携妻子徐近雅在京都城郊的般若寺进香,得京都府尹万世衡传讯,仓皇逃亡,被皇族亲兵玄铁卫追杀,肩中毒箭,徐近雅舍命救夫,方才保住性命。然楚氏族人皆以谋逆之罪惨遭诛杀,一时京都血流成河。魏国再无楚姓。
楚昭负伤逃回江州,总算他在江州经营数载,军士只知镇北将军,不知永帝。楚昭怒揭反旗,讨伐昏君,终在永帝二十年肃清江南黎氏,黎氏族人尽皆杀之,魏国灭。
至此,天下三分,北齐、南楚、西蜀。
“长乐,长乐”,徐近雅拍了拍楚唯粉嫩的小脸,笑着对一旁的徐嬤嬤说道:“这孩子,总是发呆。”
“娘娘不能这么说,公主可是聪明着呢,前儿还哄得皇上赏了十斛明珠,此时怕是想着怎么讨娘娘欢心呢。”
徐嬤嬤一副与有荣焉的口气。她本是灵剑山庄徐家的丫鬟,随着大小姐徐近雅嫁到楚家,丈夫原是楚家的管事,在楚氏灭族时亦被处死,徐嬤嬤孤身一人一直侍奉徐近雅,几经浮沉,如今已是尚宫之位。年前收了借翠轩宫女指月为义女。如今指月正是楚唯身边得力之人。
楚唯从回忆中醒转,努力的转头看着母后,她似乎又瘦了些,又苍白了些。
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徐近雅总是把楚唯抱在自己的永宁宫,白日无事,就给女儿读些经史诗词,倒也乐在其中。
“母后,抱抱。”楚唯应景的张开双臂,自己前世也曾为人母,当时因她是南楚公主,齐逸对她诸多防备猜疑,她因为轩儿的身世惴惴不安,对齐逸也是能躲则躲,加之轩儿胎中带着弱症,整日不离汤药,除了给皇后的晨昏定省,前世的楚唯几乎不曾主动走出重喜殿。八年的时光中,唯一让她感到温暖的就是轩儿时有的亲昵。
此时面对着重病缠身的母亲,楚唯唯有刻意拿娇拿痴来宽慰母亲。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接着是宫女灵书的几句低语。
徐近雅原是天下四大宗派之一灵剑山庄的大小姐,六年前嫁于楚氏门阀嫡长子楚昭,灵剑山庄的婢女皆以‘灵’字为名,这灵书便是母亲闺中时候的贴身丫鬟,当年陪嫁共有八个丫鬟,其中年纪最长的灵云,就是现在的徐嬤嬤,再加上灵书,其余六人都在几番动荡中殒命。
如今徐近雅虽贵为皇后,但到底重病缠身,心也淡了,永宁宫中宫奴宫婢数十人,却从不叫到跟前伺候,只拖着徐嬤嬤说说闲话,偶尔写写画画。
永宁宫向来安静惯了的,徐近雅听到声音不由得朝外看了一眼,徐嬤嬤立时会意,唤道:“灵书,什么人在外面?”
灵书闻声挑帘进来,因是从小跟来的,又兼徐近雅素来宽和,灵书倒也不拘礼,笑答道:“哪有什么人,不过是御书房的小顺子来传话,说是皇上还在与大臣议事,中午就不在咱们宫里摆饭了。”
确实再平常不过的,楚唯却感到母亲的手臂微微一僵。
午间,楚唯躺在寝殿借翠轩的雕花大床上,望着焕然一新的宫室,以及各处摆放的珍宝古物,这些都在提醒她,马上要迎来自己的周岁礼,七月初一,她的生晨,过了生辰,就迈进了两岁的门槛,而母亲,就是在这一年的隆冬薨逝。
徐嬤嬤说母亲是终年体虚、积重难返,油尽灯枯而死。
前世她也一直以为是这样,直到九岁那年她无意中听到的那段对话。
那天是母亲的忌日,父皇要所有的皇子公主尊母后为嫡母,是以二皇子也就是楚国的太子楚晨、三皇子楚凌、四公主楚黎和她一起祭拜母后。
想到这里,楚唯不禁有些唏嘘,前世父皇曾经如此宠爱自己,以致要求皇子们也要尊自己为长姐,是以楚晨明明是长子,却只能称为二皇子,为此父皇甚至和御史台僵持了好一段日子。
那天,祭祀完毕,几位皇子公主都亲昵的随着各自的生母回寝宫。楚唯望着母亲的灵位一阵难过,便找了个由头偷偷跑去永宁宫。自母亲薨逝,父皇便下令封禁永宁宫,后来册为皇后的万氏自始至终都没有入住这个由来已久的皇后寝宫。
永宁宫里有许多母亲的画像,都是父皇亲手所作。这也是孩时的楚唯对母亲唯一的印象。
在去永宁宫的路上,经过一处屋所,叫做撷芳斋,是闲置的。
隐隐有人声从墙内传出,楚唯本不曾理会,却突然听到‘徐皇后’的字眼。
涉及母后,楚唯就停下脚步,留神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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