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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超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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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这是由略感僵硬的双腿得出的判断。身后的山洞中依然静寂,只有溪水的流动声是那么地清晰,也让东门旗没有迷失在这个特殊的夜晚里。
雾气越来越浓,并且扑面而来,滚滚涌向山洞内,雾气的浓度甚至抑制住了东门旗的呼吸,他骇然地睁大了双眼,似乎看到了浓雾打着滚,旋转着粗壮的身躯,撞!涌!唯一的目标就是身后的山洞。
突然,在夜的深处,隐隐传来了雷声,沉闷的雷鸣炸翻了夜的浓雾,浓雾在雷声中如蛟龙腾身,汹涌翻腾,滚滚滔滔……
雷声越走越近,一道闪电当空划过,闪亮的龙蛇之躯突显在眼前的夜空,紧随而来的炸响,山摇地动,崩裂了夜,撕开了浓雾的厚衣,一个巨大的身影,如龙似山岳,模糊的身躯上两点金光闪烁,似龙睛似虎眼,突兀在山洞前的上方,闪耀进东门旗惊骇的双眸中。
金光忽略了洞口东门旗的惊骇,急速射进洞府内,洞府内立刻金光闪烁,金碧辉煌……几声沉闷的呼喝声从洞内传来,短促,惊惧,稍起即落。
就在东门旗欲转身冲进洞内之时,突现的巨大身影突然消失,两点金光倏忽走远,缩退至遥远的夜空,天地间瞬间进入到浓烈的黑暗之中……黑暗只是一瞬,下一刻,山风猛然刮起,似有一把如天的扫帚,猛烈挥舞,横扫天地,浓雾消散,繁星点点,一枚巨大的月牙儿如钩般挂在似水洗过的中天。
水样的月光洒满山岗,照亮了大地,也沐浴了洞口处那个孤寂的身影。
如梦中惊醒一般,东门旗转身向洞府内跑去,一道月光被他急速的身影带进了洞内,照亮了石床上的情景。
三具“尸体”歪倒在石床上,脸色苍白,其中的白凰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东门旗的身体急掠骤停,在他骇然的目光下,隐约看到一根黑色的棍影,随着他带来的一股劲风,倏忽间从白公子的手中落地,飘散,化为乌有。
………………………………
第60章 紫玉剑
山风继昨夜的疯狂没有停歇,只在太阳升起之时减缓了风速。山上松涛轰鸣,阵阵如海浪缓急;平日里波平浪静的东山湖水旋起白色的涟漪,由遥远的地平线缓缓荡来,柔软而坚韧,不知疲倦地拍击着堤岸。
顶一身霞光,脸色红润的东门雪急切而又欢喜地跑上了山巅的坡地,却被东门旗伸手挡在了洞府门口。
“东门旗,让开。”东门雪的小脸上急切与愤怒交织。
东门旗无视东门雪的愤怒,看着远处的东山湖水,淡淡道:“这是父亲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是那任何人吗?”
妹妹的质问让东门旗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现在我们都是那任何人,就陪我安心在这里等待一会儿吧。”
东门雪的胸口剧烈起伏,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回击,只好站在洞口向洞内张望,一脸的关切。昨天父亲把她支开,她就知道有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晚饭、早饭都不见父亲和哥哥的身影,这验证了他的判断,山上围绕着白凰一定有大事发生。
耐着性子等到太阳升起,在南宫芳子和南宫燕诧异的眼神中,她胡乱喝了几口稀饭,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昨夜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会儿浓雾深锁,一会儿电闪雷鸣,她在梦中一次一次地心悸,最后是在一次剧烈的心悸中因窒息而醒来。
凰哥哥该不会出事吧?从梦中醒来,她手捂砰砰巨跳的胸口,一脸的煞白。若不是昨天下山时,东门来泰严厉警告她,天不亮不许她随意上山,她立即就想爬起身,跑到山上一探究竟。
“不用看了,他们都在……运功修复身体。”东门旗看东门雪一脸关切的样子,轻声说道。
“修复身体?”东门雪一愣,“难道他们昨夜都受伤了吗?为何是他们?他们都是谁?他们做了什么?”
这是东门雪标准的问话方式,很少有单独提出一问的,一问就是连珠炮。
东门旗摇摇头,“静等,一会儿你就有答案了。”他嘴角再浮笑意,“若是你真关心我们,那就下山为我们准备点早餐吧,大家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是滴水未进。”
“啊!”东门雪如突然醒悟一般惊叫一声。她每天上山都会给白凰带来一天的食物,哪怕是夏从容每天都按时送来饭食。今天早晨因为心慌慌,竟然把这项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你……”她盯着东门旗的眼睛,迟疑地问道:“确定他们没有事情?”
东门旗眨眨眼睛,道:“父亲肯定还能挥动手掌打你屁股,夏总管也会继续做我的师傅,至于……”
东门旗停止了戏说,眼底里有一丝狡黠微微闪动。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早已洞察了东门雪的心思,在此故意捉狭她,看她如何表现。
东门旗的骤停真的憋坏了东门雪,血往脸上涌,一张小脸瞬间血红,下一刻就有冲破薄薄的粉嫩脸皮,滴血当场的迹象。
东门旗心中一惊,立刻道:“白公子无恙,这会儿肯定是饿了。”
深深的一口气从嘤嘤小口徐徐舒缓,东门雪的胸口有一个明显的起伏。她的脸色随着一口气的呼出,恢复到正常。
狠狠地白了东门旗一眼,她转身向山下跑去。
现在临到东门旗捂胸口了:女生外向,女大不中留。我这位亲哥哥若是惹了白公子,她会怎样?
东门旗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太阳高升,灿烂明亮的光线洒满山坡。风不知何时停止了奔腾的脚步,消失了许久的鸟鸣声重新回到了丛林山岗。
身后响起脚步声,东门旗回头,夏从容走了出来,步态沉稳,看不出凌晨时分曾经身死道消的一丝痕迹。
当凌晨那吓人的一幕呈现在东门旗眼前时,这个平日里超越同龄人,沉稳异常的少年差点昏晕过去。石床上的三人其中有两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骤然消逝犹如天塌地陷,有那么一刻,他就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中的疼痛炸裂开一片空白。
当他缓过一口气,恢复了一丝神智之时,没有狂乱地喊叫,而是一个箭步冲向石床,伸手探向东门来泰的鼻息。
几若无有!
抑制住狂乱的心跳,东门旗手指下移,贴近父亲的颈项……弱如游丝的一点波动轻轻碰撞到他的手指,他的心跳再次加速,这是绝望的深渊中见到一丝光明的激动。
东门旗没有犹豫,也没有搬动东门来泰,就地跪在东门来泰的身旁,手心贴手心,一道温暖的念气溪流自他的体内流进父亲的体内,轻轻地,舒缓地前行……
许久,洞内响起一声呻吟,这声预示着生命回归的呻吟在洞内回响,让听者禁不住落下了喜极而泣的热泪。
东门旗放开东门来泰,伸手握住了夏从容的手,甚至都没有去感受他的心跳。
又过了许久,洞内再次回荡出一声令人振奋的呻吟声。东门旗来不及高兴,又转身扑向白凰。
“小旗,不要碰他。”身旁突然响起东门来泰低沉的声音,“他的体质特殊,你的救治对他无用,让他自然恢复吧。”
东门旗惊奇地转身,看到东门来泰已经坐直了身体,正在打坐。
“去吧,到洞口守着,不叫你不要进来,也不能放任何人进洞。”东门来泰的声音嘶哑疲惫。
尽管东门旗想留在父亲的身边,但东门来泰的语气不容分辩,他最终一步一步退出到洞口,却释放出心神,一时一刻地感受着洞内的情形。
直到天边放亮,他终于听到了第三声如从梦中醒来的呻吟声,而心神的感受也告诉他,几人的气息从弱变强,渐渐恢复到正常,他的脸色终于如初升的太阳一般,重新焕发了生机,变得明朗起来。
这一刻,看到师傅从洞内沉稳地走出来,感受到他身上仍然强大的气息,东门旗一脸阳光地迎了上去,道:“师傅。”
夏从容脸现慈祥的笑容,道:“进去吧,堡主找你。”
带着一身暖洋洋的阳光,东门旗怀抱黄绸包裹的长物走进洞府内。
东门来泰和白凰相对而坐,俩人都微笑不语,有太多的感慨就在他们的对视中释放,消化。
看到夏从容陪着东门旗一起来到身旁,东门来泰既像自然自语,又像似专门对白凰解释,只是语气中充满了无奈的自嘲:“我们的梦想是实现了,只是起初的想法太过幼稚,以我们区区的修为还梦想帮到你,无疑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没有粉身碎骨那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念我们无私无欲,放生了,呵呵。”
东门旗一头雾水,夏从容无奈地摇头。而始终盘膝而坐的白凰却在这一刻俯身而拜,额头虔诚地叩拜在坚硬的石床上,再抬头,异常明亮的眼里,似有一股火热欲喷薄而出:“恩师。”
东门来泰的笑声戛然而止,眼角抖动,儒雅的面容由里至外地涌起一股激动,却隐隐地被刻意压制在深处,“不敢当,你的一切不是我给予的,无法心怀坦荡。”
“白凰自幼病弱,为寻找丢失的念根来到西山堡,期间遭受了大家太多的冷眼与讥讽,为了家族的荣辱和父亲的尊严,在压抑与浑噩中走上修炼之路,一路走来,除了敌视,却没有师承和教诲。东山堡不但救了我的性命,还冒险收留我在此修炼,堡主赠予的两本奇书不但解开了我的身体之谜,也让我浑浑噩噩的修炼之路走上了正途,而今甘冒性命之险,为我守护,种种教诲与恩施,不是恩师胜似父亲,收下我这个弟子是对我的成全,以后天地之大,也有了我的一份牵挂和感恩,恩师,知道这一声称呼之后,我的心情是多么温暖吗?”
不动情,不落泪,是呆子白凰十几年的身份标志,可这一刻,他的眼角湿润了。
白凰又深深地拜了下去。
光影一闪,一个靓丽的身影带着一身明媚的阳光走进了洞府内,东门雪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出现在大家面前,正巧看到了白凰俯身跪拜的一幕。
“孩子,起身吧。”东门来泰扶起了白凰,“在心里我收下了你这个弟子,只是不能公开,接下来我要与你商议一些事情。”东门来泰这一刻并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激动,脸现红光,眼神明亮。
“小旗。”
在白凰傻傻的憨笑声中,东门来泰突然转向东门旗,并伸出了右手。
东门旗一愣之后,立刻会意,将手中黄绸包裹的长物递到东门来泰的手中。而这一举动落到夏从容的眼中,这位定力超强的大总管惊疑地瞪大了双眼,并看向东门旗。东门旗以不易察觉地动作向他微微摇头。
东门来泰手腕一展,长物外面的黄绸随风飘落,一柄带鞘的长剑赫然出现在他手中。剑鞘呈褐色,看纹路乃莽皮所制,剑柄同为褐色,质地细腻,隐隐有一层幽光闪烁,两面各镶嵌了一颗紫玉灵宝,与洞内的紫玉原石相互辉映,星光闪烁。
“武者行走江湖,必然要有一件利器相伴,紫木棍已经消失,这柄长剑就赠与你,带着它踏上江湖之路吧。”东门来泰双手持剑,捧于白凰眼前。
白凰没有接,他现在的感应力十分敏锐,此剑未出鞘他就感应到了它的厚重与锋锐,无疑,这是一柄十分珍贵的宝剑;他同时感应到了周围的气氛,夏从容脸上的震惊,东门旗一闪而逝的不舍,东门雪惊奇之后的笑脸。
“看不上?”东门来泰领会错了白凰的迟疑,“这柄剑是小旗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与铸剑师一起打造的,里面加入了紫金黑铁和紫玉灵石,坚韧而锋锐,不能说多么宝贵,却是十分难得,你……”
“恩师,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凰急忙接过话语,“正是感受到他的宝贵,我才不能要。做人不能太贪,我在这里得到的已经太多了,紫金和黑铁多么珍贵,我是知晓一二的,能凝炼到剑身中的紫玉灵石那也是极品中的极品,与这洞中的紫玉原石不可同日而语,我相信,东山堡不会再有第二柄,东门旗为他耗费心血一个月,理应配此宝剑,走向下个月的帝国比武大会,一展风流,我走上江湖只是一个流浪者,配此宝剑,浪费了。”
“哈哈哈。”东门来泰爽声大笑,“原来如此,白公子心细如发啊。”
手起剑落,东门来泰将剑抛给了东门旗,“小旗,你的剑,就由你来送吧。”
接剑在手,东门旗微微低头,明亮的眼眸在剑身上留恋地一扫,双手也下意识地抚过剑身,尔后抬头,向白凰走近一步,脸上是豁达的笑容:“白公子,此剑耗费我一个月的时光不足惜,可惜的是我在其中投入的情感,昨夜之前,我真心不知道此剑家父要送人,我以为这就是为我自己打造的佩剑,所以,我将一个武者对剑的所有寄托都融入了其中,用料当然也奢侈。最后一道工序是父亲亲自完成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在铸剑方面,父亲是一位高手,我只是得其一二真传,不是父亲对我有所保留,而是我自身的条件达不到,铸剑如同修炼,要努力也要有天赋,境界达不到,就不可能铸造出精品。昨天,当父亲让我带着它上山来见你时,我才忽有所觉,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老实说,我有点舍不得。可是,既然父亲是这样安排的,我只能无条件服从。经过昨晚在洞口的一夜值守,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拉近了,父亲为你做了那么多,还有师傅和小妹,一家人都对你慷慨相助,你说我若不做点什么,这以后,我是不是倒成了外人了?呵呵。”
东门旗笑了,大家也都跟着展开笑脸,唯有白凰没有笑,脸上除了感动,还有一丝难为情。
“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不是君子,但我现在是你的大哥,做大哥的哪能与小弟争夺东西,此剑我不要。”白凰说得坚决,神情也一样。
“此剑你必须要。”东门旗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为何?”白凰疑问道。
“我现在才知道,此剑我无法催动它,它现在就在我手里,我能感受到,父亲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所有的人都看向东门来泰。
东门来泰点点头,一脸的欣慰,用赞赏的眼神看着东门旗,道:“一柄好剑并不完全看其是否锋锐和坚韧,锋锐和坚韧都是对普通人而言的,真正的高级武者,他手中的利剑绝对不是用蛮力挥洒的,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念气催发。世上铸剑千千万,有几人能加或是敢于加入紫玉晶石?我说得紫玉晶石就是你给我的那两枚紫玉戒子,炼化它们老夫可是耗费了不小精力。这不只是铸剑的技艺问题,而是因为紫玉晶石本身的特性决定的,东门旗拿着它就是一柄稍微锋利些的普通剑,且极易折断,而到了你的手里,它就变成了灵剑!”
东门来泰从东门旗手中接过长剑,顺手递给白凰,“接过去,感受一下,此剑我为它取名紫玉,从此你就是它的主人了,世上只此一柄。”
“紫玉剑!”
众人同时重复着这个名字。
………………………………
第61章 传道
山顶,灿烂的霞光洒满青青的绿地,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中,一夜的露水滋润,草叶碧翠,野花娇艳。几丈之外的紫山,在霞光里连绵起伏,延伸至蓝天的深处。
迎着一轮红日,两个身影矗立在山顶。托起太阳的白云深处,飞来几只鹏鸟,宽大的翅膀上流金溢彩,鸣声高奏,在俩人的上空盘旋起舞。
俩人的身后,一只野山猫趴卧在草地上,一道醒目的伤疤自头顶延伸至它的右腿,它的双眼明亮,琥珀色的眼仁内映照着前方两人的身影。
“是明天吗?”俩人中的年轻人问道,眼神里有火热,声音里有不舍。
“就是明天,南宫燕那小丫头已经叮嘱我无数遍了。”
一声叹息,“若是可以,我很想永远留在这里。”
中年人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我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思,修炼艰辛,好弟子更是难觅,若不是考虑到你的未来和前程,东山堡怎会舍弃一个天才,拱手让于人呢?”
“堡主,那些重要吗?”
“不知道,只是一代一代的年轻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说到这里,中年人转头看向身旁的年轻人,“对于你,参加帝国的选试,意义又不同于其他人,不但能洗刷你的污点,更重要的是为白家的荣誉而战,至于代表南山堡倒是放在其次,那只是一个跳板罢了。”
这二人就是白凰和东门来泰。看他们的对话内容像似在告别。
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燕在两个月的最后几天里不再沉默,一再提醒东门来泰,不要忘记最后的期限,东门来泰在她的催促和提醒下,终于下定决心,在昨晚向白凰和盘托出了他与木芙蓉签订的协议。他知道,一旦向白凰公开了这个协议,不管白凰同意不同意,他与白家的这个公子的缘分暂时就到头了,这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所以他一直拖到了最后一天。
咋一听到这个消息,白凰十分不解,诧异地问道:“为何这样安排?”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他声音和神情里的委屈与疑问显露无遗。既然东门来泰可以安排他公开参加帝国的比武大会,那何必要他代表南山堡参赛呢?直接作为东山堡的一个弟子不是更好吗?是怀疑他的能力?
对白凰的反应,东门来泰似早有准备,同时他从白凰的眼神里读出了很多东西,他很感欣慰,却不多解释,只说了一句:“木芙蓉是帝的姐姐,唯一的姐姐。”
白凰沉默了,没有再问什么。尽管他十六岁之前一直是个呆子,可他毕竟出生在灵药世家,所见所闻堆积出来的见识立刻让他将整件事情的实质找了出来。
见白凰陷入到了沉默的思索之中,东门来泰也不再多言,就那么悄然无声地离开了洞府,消失在黑夜之中。他要留给这个处在人生十字路口的年轻人充分的思考时间。只是第二天一早,他踏着没有散尽的薄雾重新走上了山坡,带着白凰来到了山顶。
太阳升高了,明亮的光线照射到白凰肩背上的紫玉剑,剑柄处有两点闪烁出紫色的灏光,分外耀眼。
“身体咋样?”东门来泰转移了话题。
“一切安好,它呆在新开辟的丹田内很安静。”白凰知道东门来泰所指的是什么。
“这是一个奇迹。”东门来泰感慨道:“紫木棍的强大只有亲自接触才能体会到,心有余悸啊。它能在瞬间引动天地间的灵气集聚一起,若不是你身体特殊,又与它是相认的近亲,它在最后一刻熄灭了怒火,那天我们三个都有爆体的危险。看来,高级神器都是有灵性的,我们人类并不是拥有灵智的唯一。”
白凰点点头,“有时那么一刻,我似乎能与它心灵对话。”
东门来泰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凰,许久,道:“神体加上神器,你是一个上天的宠儿。可是,十六岁之前,你还徘徊在修炼的大门之外,仅仅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就从零走到了高级武者的行列,并且,没有师承,只是在浑噩中摸索着一路走来,在恭喜你的同时,我还要郑重提醒你,不要走得太快,对于普通修炼者而言,修炼速度提升,无疑是一大快事,但对你却是相反,因你的速度已经快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是好事,同时也令人担忧。接下来的时间里,你要尽可能地压制晋级的速度,将之前的修为凝炼,精炼,温故而巩固,达到所谓的炉火纯青的境界。”
“是,那日紫木棍入体,我的中境修为已至圆满,若不是我刻意压制,现在已经冲击到了铜念境上境境界。我之前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所以,一直在压制中向前慢慢走。”白凰解释道。
东门来泰点头,“你自己能够意识到这个问题,说明你是个稳重聪明的孩子,并不是呈少年强的狂傲弟子,我深感欣慰。修炼之事既高深又简单,基础的修炼法门天下几乎趋同,但到后期,各家有各家的路数,虽万溪归一,路径却千差万别。找到一条好的捷径,就会比别人走得更快捷一些。当然,这个是建立在修炼者天赋之上的。我之前送你的那本《天术纲要》,只是一个范本,其中的修炼法门虽正统,却很普通,到了铜念境以后,各堡对出类拔萃的弟子都会专门拿出一套针对个人的修炼法门,因你没有正式拜师,当然就没有得到西山堡的修炼法门。那日你喊了我一声恩师,我不能白白接受你的跪拜,若是不嫌弃东山堡的渺小,我现在就传授一套东山堡针对铜念境弟子的修炼法门于你,肯接受吗?”
白凰愣了,但只是一刹那,只见他推金山倒玉柱,转眼就跪拜在东门来泰的身前,“恩师,请赐教。”
东门来泰这次没有急着请白凰起身,而是就在这洒满阳光的山顶上顺势坐了下来,“时间不多,我们这就开始吧。”
两个身影盘膝坐在青青的草地上,沐浴在和煦的阳光里。
野山猫抬起头,明亮的双眸紧紧盯着前方的俩人。它身上的伤口尽管显眼,却是在快速地愈合着。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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