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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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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晓珍撇撇嘴不屑地说：这有什么？歪嘴婆婆吃螺蛳，以歪对歪么。
王振喜哭笑不得：咳，你好糊涂啊！这种坑蒙拐骗的行为，应当受到惩戒。可也不能以坑蒙拐骗对坑蒙拐骗哪。你自己被人坑了，转过身又成了歪嘴婆婆，去吃歪嘴螺蛳坑别人，虽说那人曾经坑过你，你是想治她，也让她尝尝被人坑的滋味，这我理解，可是，你毕竟也是做下不光彩的事啦！
彭晓珍听了这番话，幡然醒悟：哎呀，好了，我刚才是气糊涂了，才想了这个歪点子，当时心里还别别别地跳个不停，就怕被人当场逮住，以后还怎么做人？现在想想好后悔。那，我去找补她吧？
王振喜：你不要出面，到时候说不清，被熟人看见，丢人不丢人？人家会说你“晚节不保”，我一世的英名也跟着遭殃。
彭晓珍：这倒也是，那你快去，我心里乱成一团了。
王振喜：稳住神，领我去。
二人走过去，远远地看见胡如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丧天良啊，该杀的用假钱骗了我的蛋啊……哦呀呀……我活不了啦！
胡如英哭得以头撞地，路人纷纷唾骂缺德者。二人踅到不远处，挤在水果摊位前佯装买水果，慢吞吞地挑了几只苹果，眼角的余光始终观察着那边动静，小葛与胡如英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胡如英说到是一个什么什么样的老太婆……彭晓珍全身一震，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王振喜耳语，让她别紧张，待会儿你离开，我去处理。
小葛离去后，王振喜走上前问：你被人骗了？
胡如英泪流满面：一个老太婆用伍拾块的假币买我的蛋，还让我找了二十块钱……哦呀呀，一里一外百十块呀，丧尽天良哇，骗我的钱拿去打药吃，没得好死，要骑木驴子剐呀……
王振喜实在听不下去，打断她的哭诉严肃地说：先检讨自己！有人举报，你用炕房里孵不出的鸡蛋，冒充新鲜草鸡蛋骗人，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有这回事吗？
胡如英狡辩：没有的事，我这里都是新鲜草鸡蛋，都不够卖，喏，一会工夫都卖完了。
王振喜厉声：要不要请几个证人来？
王振喜向远处招招手，胡如英浑身微微颤抖，呆愣愣地看着王：别，别，你，你是？
王振喜又向远处摆摆手，抬头挺胸：我是特邀市场监管员，专门巡视各个农贸市场，已经跟踪注意你多时了。
胡如英：你，你都晓得了？不会罚我吧？
王振喜：罚不罚，看你今后的表现。做人要讲道德，做买卖要讲诚信，坑蒙拐骗是一种欺诈行为，是违法的，懂不懂？
胡如英连连点头；我懂，我懂，下次再也不了。
王振喜：你也尝到被人坑的滋味了？
自己被人用假币坑了无处申冤，反而被人讹去了十六只蛋，亏大了。倒霉不是桩，铜勺敲锣都不响，雪上又加霜，卖坑房蛋的事又被人查获，胡如英想想委屈，又哭泣起来：金﹙监﹚管员大爷，我，我这是报应啊……哦哦……报应啊！
王振喜：那张假钱呢？
胡如英心里又一阵紧缩，不好，这张假币留着说不准是个祸害，交出去图个平安吧。王振喜看胡如英迟疑不决，加重了语气：你不把假币交出来要后悔！
胡如英急忙掀开帽子，将假币拿出来：在这。
王振喜接过假钱，看了看，狠狠地扯个粉碎，一把扔进篮子里：我让你再坑人！
胡如英看着假币被毀，心疼地皱起眉哭丧着脸：金﹙监﹚管员大爷，只是……
王振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伍拾圆，塞到胡如英的手里：假钱被我撕毁了，还你一张真币吧。
胡如英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局，立即破涕为笑：哎呀，还是老实交代好哇，这，这怎好让你老破费？
王振喜一语双关：拿着吧，良心回归了，就算是还良心债吧！
胡如英对王振喜鞠躬：谢谢金﹙监﹚管员大爷，我胡如英发誓，今后再也不做缺德事了，再做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在场的各位大爷，如果再看到我卖坑房蛋，就五花大绑送我去劳改，喔，枪毙杀头剁六刀！
周围的人乐了。
王振喜摆摆手，胡如英如蒙大赦，急急开溜。王振喜到马路边寻找彭晓珍，只是不见踪影，她哪去了呢？
彭晓珍听到胡如英告诉小葛，那个用假币害她的老太婆什么模样，心里确实紧张，就像被人当场抓获。她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趁小葛离去，王振喜上前的机会离开了水果摊，买的几只苹果也忘了拿，水果摊主追着喊，彭晓珍心里虚呀，佯装没听见，头也不回走了。
小葛将胡如英被骗的情况向孙经理作了汇报，并且猜测，那个受害者说出的骗子模样，有点像跟焦大为一张五十块假币争吵的大妈。孙立群一拍桌子，喊一声：连环诈骗案！
小葛不解，孙立群捋了捋顺序推断……焦大收了假币，转手给了那个大妈，你没有当场收回假币，那个大妈又转手给了卖蛋的，那个卖蛋的又不肯交出假币，一定是想再转手给别人，这一张假币要害多少人？
小葛一听急了，他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懊恼，跳起身就去找卖蛋的，哪里找得到？一直追到农贸市场门口也不见卖蛋的身影，彭晓珍在人丛中看见小葛，以为是来找她的，赶紧从另一个门出了农贸市场，难怪王振喜找不到她。
二人最终还是会合了，这一个早晨，经历了这许多，二人不胜感慨。
彭晓珍：今天早上我们出门的时候，是满腔愤怒，急着要去找卖肉的算账，走起路来也是斗志昂扬。
王振喜：卖肉的不认账，还当众羞辱你，你是神情沮丧。
彭晓珍：一报还一报，惩罚了卖蛋的我先是扬眉吐气，再后来看见人家哭得伤心，我又是心中有愧，腿脚晃荡。
王振喜话里有话：以德报怨，搂草打兔子，我一下子教育了俩个坑人的，心情舒畅。
彭晓珍没有听出王振喜的意思：说胡话，哪来俩？你又没去找那卖肉的。
王振喜：不是你不让去吗？
彭晓珍不解：那，除了卖蛋坑人的，还有谁？
王振喜坏坏地笑：嘿嘿，还有买蛋的。
彭晓珍恍然大悟，脸立马红了：你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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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饥荒啖肉 小康喝粥 第一节
第一节
困难时期想吃肉，小康时代要喝粥。这句话并非戏言，而是几十年来现实生活的写照。下面就说说这方面的故事，老年朋友可以回首往事，今昔对比，知足常乐，年轻朋友可以了解以前，珍惜现在，共创未来。
上了年岁的人，都经历过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艰难岁月，七零后、八零后以及以后出生的人，根本无法想像当时到处闹饥荒的情景。王振喜、彭晓珍和他们的老哥儿们、老姐儿们闲谈时，无不感慨万端。几个人的绰号，像“胡子汤”、“蕃茄酱”、“胜利北”、“苏州红”、“黄面糕”等等，都跟“吃”字有关，都有着那个时代的印迹。“胜利北”、“苏州红”是山芋﹙红薯﹚品种名称，“胜利北”山芋结实，煮熟了一咬，牙痕清晰，好像用钉耙扒挖泥土时留下的齿痕；“苏州红”山芋糯软，煮熟了一咬，甜丝丝烂乎乎。粮食紧张，山芋、胡萝卜就成了充饥的主食，厂里姓丁和姓田的两个人，分获这两个荣誉称号。“黄面糕”，是用机过两遍后剩下的麦粉渣﹙跟麸子差不多﹚蒸的馍，粗糙色黄，难以下咽，还只有凭医生开的营养品条子才能得到，厂里一姓黄的女同志，个子虽高却面黄肌瘦，“黄面糕”绰号非她莫属。
往事如烟，现如今说食不厌精，烩不厌细似乎有点过，但最起码大家都不愁温饱。鸡鸭鱼肉荤腥这一类不受欢迎，山芋、胡萝卜、玉米等五谷杂粮倒成了驻颜养身的宝贝，在宾馆饭店酒宴桌上，一道由山芋、胡萝卜、玉米棒等组合的拼盆“农家乐”成了最受青睐的佳肴，有的人甚至斯文扫地，嫌筷子碍事，干脆动手抓。若有好事者，给这些人起“农家乐”、“动手抓”绰号，倒也是茶余饭后的笑料，戏言戏言。
闲话休叙，且说这天王振喜一家围坐在一起吃午饭，两荤两素四菜一汤，桌上的菜算丰盛了。彭晓珍毕竟几十年的老司务长了，煎炒烹炸熟马旧路，做得一手好菜肴，色香味型俱佳。她有几样拿手菜，只因操作烦琐，平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毛家红烧肉”、“糖醋排骨”、“煎素鸡”、“油焖茄子”最具特色，王振喜戏称为“四大金刚”。
恬恬就要小学毕业考试了，必须加强营养，她特地搬上了“毛家红烧肉”、“煎素鸡”两大金刚犒劳，她可是忙活了一早上哩。就说这“毛家红烧肉”吧，食材极考究，是她亲自到农贸市场挑选的新鲜带皮五层五花肉、特制酿造酱油、名牌料酒、大红袍花椒等等，回家再经过精心烹调，盛上桌香味扑鼻，色泽红润，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媳妇李凤特喜欢这道菜，每逢小餐馆里有上档次的食客，都会点这道特色菜。她虽然也跟着学了多次，可是总不如婆妈妈烧的肉正宗。今天见到桌上有“毛家红烧肉”，连着挟了好几块，边吃边啧啧赞叹“真好吃”。
彭晓珍挟了一块肉搁在恬恬碗上：快吃，别凉了，这是奶奶犒劳你的。
恬恬搛起肉，仔细看了看，又搛给李凤：妈妈，这上面有肥的，我不吃。
李凤将肉又送到恬恬碗里说：吃，这上面就一点点肥的，奶奶烧的肉肥而不腻。
恬恬噘嘴：我不吃嘛，你说过，吃肥肉会发胖，会高血刺、肥肉肝。
众笑。
李凤：嘻嘻，说错啦，不是高血刺、肥肉肝，是高血压、脂肪肝。
彭晓珍：这些玩意儿，在过去从没听说过，现在营养好了，富贵病也多起来了。
富贵病是老年人常谈起的话题，上世纪困难时期，许多人把野菜挖回家洗净，搁锅里放点盐清水煮熟充饥，哪见过一点油花？吃多了，有些人就得了一种青紫症，脸色发绿，全身浮肿。那时候，也没听人说过什么高血压、脂肪肝这些因营养过剩生富贵病。恬恬哪里懂这些？追问奶奶：什么是富贵病呀？
彭晓珍：富贵病就是吃得太好，什么事都不做，营养过剩，身体吸收不了得的病，象“三高”呀什么什么的。
“三高”对恬恬来说又是新鲜名词，恬恬再次追问奶奶：什么是三高呀？你说的是市三高呀？
王义见恬恬问个不休，有点不耐烦：恬恬，你才是小学生，说了你也不懂，快吃饭。
恬恬将筷子往桌上一放，嘟起嘴说：爸爸，我不想吃了。
王义：桌子上这么多菜，就没有一样合适的？你还想吃什么？吃人肉？
李凤：恬恬，吃东西不要挑肥拣瘦，奶奶今天还做了煎素鸡，吃了不会发胖，不会有三高。
恬恬：妈妈，我这些都吃腻了，我想吃粥。
李凤：吃粥？
恬恬：嗯，也不是纯八宝粥什么的，都吃厌了，是那个电视上说的“xx牌营养粥”，我们班上的小朋友吃过。
李凤：皮蛋粥？
恬恬：哎呀，老笨，就是那个有皮蛋的粥，喔，还有好多好多东西在里面的粥。
彭晓珍：我明白了，这广告我也看到过，恬恬，星期天我们一道去超市转转，就买那个“xx牌营养粥”。
恬恬：太好啦。
王振喜：三年困难时期，好不容易吃顿肉，大家都挑肥嫌瘦，那亮晶晶的肥肉呀，真香！一咬满嘴的油，嚼都不嚼，“咕嘟”一下就咽下去了，眉头都不皱。
李凤：嘻嘻，那不等于喝油呀？这满嘴的肥油怎么咽得下去？咽下去了，还不拉肚子呀？
王振喜：咳，这话问到点子上了，你们不懂啊，这肥油一下肚，起码一个星期，肚子再也不发胀了。
李凤：肥油还能治病？
王振喜：那还用说，专治肠梗阻、便秘。这油是肠胃的润滑剂，有了它，你只要闭上眼，咳一声，下面一阵迫击炮响，堵塞在肠胃里的红薯渣呀，野菜渣呀，哧溜一下就出来啦。
众笑。
彭晓珍用筷子敲打王振喜：你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放嘟嘟儿，你是吃饭呢，还是出恭呀？
恬恬：奶奶，什么是放嘟嘟儿呀？不是放风筝吧？
王义又好气又好笑：放嘟嘟就是放屁。
恬恬：啊？奶奶讲话不文明。
彭晓珍：唔，奶奶说得不好。
恬恬：爷爷说话不讲卫生。
王振喜：哈哈，恬恬批评得对。
………………………………
第二十二回 饥荒啖肉 小康喝粥 第二节
第二节
大米饭吃腻了，大家都想喝粥改改口味了。商家抓住商机各显神通，现在到处都开有粥店、粥铺，店名也起得好，譬如“小粥仙”、“佛祖粥”；商场里，堆满了易拉罐装xx牌八宝粥、xx牌宫廷粥，还有配套组合xx牌开胃小菜，xx牌御膳房小菜；电视广告里，食客津津有味地喝着各式各样的营养粥，直呼“哇，xx牌营养粥，好好味道哎！”，
王振喜的孙女恬恬，小学六年级学生，接受新事物快，也属于时代先锋一类。虽谈不上锦衣玉食，可在家里是骄傲的小公主呐。电视广告里，那一声“哇，xx牌营养粥，好好味道哎！”多具诱惑力！
恬恬嚷嚷着要吃粥，彭晓珍对喝粥深有体验，说句不着调的话，几碗粥下去，两泡尿一撒，肚子里就叽哩咕噜叫了。就是她担心恬恬喝粥，一会儿就饿了，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学习又紧张，吃得消吗？可恬恬执意不听，我就要喝粥嘛。
王义感到老妈的想法已经不合时宜，便插话：妈，你以为还是你们那个时代喝的粥呀？我可以说，现代版的时尚粥，营养价值比你说的粥不知要高过多少倍。一听品牌易拉罐粥，抵得上你们那个时代的一大锅粥呐。
彭晓珍把头摇得似拨浪鼓：我就不信广告上吹得那样神。
恬恬：奶奶老土，宇航员在空间站上就是喝的这种营养粥。
彭晓珍：你怎么晓得的？
恬恬：广告上说的嘛。
彭晓珍揶揄：广告上说的多了，有真有假，一个医药广告表演专家用十多个身份做虚假广告，一会是xx会长，一会是苗医专家，一会是北大教授……
李凤：嗯，最近媒体曝光了，是有这回事。不过，妈也是不要担心恬恬喝粥吃不消，她睡觉前，还要喝牛奶，饿不着她，你就熬粥吧。一天三顿，顿顿是饭，要换点花样，现在时尚吃粥，吃粥保健。妈，现在说的粥，不是你常说的过去的什么什么粥。
王义：妈，你不是常说，“时代不从古”吗？现在的人，时尚回归大自然，鸡鸭鱼肉吃厌了，都要吃粗茶淡饭，嗳，可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忆苦饭”啊。
李凤：现在街上的粥店越开越多，比酒店的生意红火。
王振喜忍不住插话了：唔，吃粥保健？记得三年困难时期，粮食紧张，倒是想吃顿饭呢，容易吗？一天三顿粥，吃得人眼睛发绿，男女老少，人人苗条，大风一吹，晃晃摇摇。
王义：哎呀，老爸又提过去的事了，嘁，老祖宗还茹毛饮血，树叶遮身呢。
李凤：爸妈，你们要与时俱进哩，不要老沉湎于过去的光景。
王振喜、彭晓珍不再“顽固不化”了，王振喜自嘲：恬恬，爷爷奶奶不能做老古董，要紧跟时代哩，你说要吃啥我们就做啥，爷爷奶奶永远是孙辈的后勤兵哩。
全家人吃完午饭，骄傲的小公主发话，点明要吃“xx牌营养粥”，爷爷奶奶能不附首听命？
爷爷奶奶不敢怠慢，带着小恬恬寻遍了城里的超市，也没有见到“xx牌营养粥”的踪影，小公主一槌定音：奶奶给我煮。
彭晓珍虽然唯唯诺诺承诺，可是答应容易做起来难，事非经过不知难呐。彭晓珍虽说从事家庭司务长职业数十年，论熬老式粥，像什么菜粥、大米粥、小米粥、红枣粥、腊八粥什么的手拿把捏，可是要做起现代版的营养粥并不那么容易，首先，她就整不明白营养粥的概念。海州人最喜欢喝粯子粥﹙大麦粉熬的粥﹚，乡下小孩可以连喝几碗，都养得很结实，脸都圆圆的好似圆盘，它有没有营养？绝对有，要不然，怎么有“粯子粥灌灌，养成个盘盘”之说？
彭晓珍茫然，不管怎么说，答应的事总要兑现，她开始尝试着做现代版的营养粥。她特地到超市买来了莲子、薏米、黑米、红枣、红豆、香糯米、泰国大米、栗子、香肠等等，能找到的营养补品都买了点，她以为只要把各种各样的补品，掺和在一起熬成粥就成，可是一加一并不等于二，营养补品堆砌并不等于更加营养，恬恬吃了不满意，说这是大杂烩，彭晓珍又尝试了几种配料熬制，还是不行。
王振喜也急了，提醒她恬恬不是说什么要吃皮蛋粥么？彭晓珍灵机一动，赶紧又去买了几只皮蛋，再掺和了另几种营养补品，熬制成了别具一格的营养粥，这下，恬恬满意了，老俩口也松了口气。
恬恬这一顿吃得酣畅淋漓，小肚皮吃得鼓鼓的，一边舔嘴咂舌一边说：奶奶，老师给我们上语文课的时候说，写作文要有想像力，就像吴承恩写《西游记》，孙悟空大闹天宫，多有意思，你们谁见过玉皇大帝？谁见过戴紫金冠的孙悟空？同学们都笑了。
彭晓珍：世上根本就没有玉皇大帝、孙悟空嘛。
恬恬笑着说：奶奶真聪明，老师组织我们看王亚平阿姨太空讲课，兰湛湛的地球上根本就没有《西游记》里的天宫。有的同学说吴承恩骗人，全班同学都笑了，老师笑着解释，这就是吴承恩发挥的想象力。奶奶，你煮营养粥也发挥了想像力，煮得真好，是向吴承恩学的吗？
彭晓珍：咯咯咯，这哪儿跟哪儿呀。
没几天，恬恬又提出要求，说这种营养粥吃腻了，要奶奶再给她换换口味。彭晓珍犯愁了，说这样没完没了地折腾，我哪有这许多想像力呀。
王振喜嘿嘿一乐：这有什么难的？你知道“朝三暮四”这句成语的典故吗？
王振喜讲述了“朝三暮四”的故事，传说宋国人狙公养了很多猴子，他跟猴子朝夕相处，猴子能够听懂他的话，他对猴子的生活习惯与语言也完全了解。后来因为家境逐渐衰落，又舍不得把猴子送给别人，就想限制猴子的食量。他跟猴子商量，以后每天早上给三只栗子，晚上给四只栗子，猴子们不乐意，狙公立即改口说，每天早上给四只栗子，晚上给三只栗子。猴子一听早上多了一只栗子，都高兴得跳跳蹦蹦。
彭晓珍笑了：每天还是七只栗子，不一样吗？
王振喜又是嘿嘿一笑：内容不变，形式变了。猴子就喜欢新鲜劲儿。恬恬不也是喜欢玩个新鲜么？你煮粥的时候，不用再想心思添加新的东西，只要把配料的份量稍微变动一下就成，煮出来的粥又会是另一种味道，保管恬恬满意，这就是想像力。
彭晓珍照此办理，果然不出所料，恬恬吃得很开心。恬恬吃完说：老师给我们布置的家庭作业是写一遍作文，要我们发挥想像力。爷爷，人家说你是秀才，你帮我想想怎么写？
王振喜乐呵呵地说：你奶奶给你熬了这么多口味不同的营养粥，就是发挥了想像力，让你奶奶把熬粥的经过说一说，就是一篇好作文哩。
彭晓珍：恬恬，你爷爷才真正有想像力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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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饥荒啖肉 小康喝粥 第三节
第三节
老马识途身犹健，不须扬鞭自奋蹄。不用恬恬开口，彭晓珍这匹老马接连数天，按照王振喜的锦囊妙计，继续发挥想像力，熬制出了不同口味的营养粥，乐得恬恬小肚皮喝得滚瓜溜圆，舔嘴咂舌地抱住奶奶亲个不休。
这天中午，就吃饭还是喝粥的问题，全家人又争论开了，彭晓珍还是那句话，恬恬每天喝粥容易饿，间或喝可以，经常喝身体吃不消。
彭晓珍说着说着，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困难时候就想吃肉吃饭，只有逢年过节才能打打牙祭，现在反过来了，鸡鸭鱼肉大米饭不讨喜了，吃粥倒成了时尚。
彭晓珍的一番话，遭到王义、李凤、恬恬的一片讨伐之声。王义不满地回应：老妈的思想过于陈旧，困难时期想吃肉，是你们那一代人的事。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现在是小康时代，小康时代要喝粥，你们想不通，怎么放着鸡鸭鱼肉大米饭不吃，吃粥倒成了时尚？这就是认知代沟。
彭晓珍嗫嚅：认知代沟？什么认知代沟？难不成是老妈的认识水平差了？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思想落后过？远的不说，就说前些年工厂改制内退下岗……
王义：咳，老太太吃麦牙糖，越扯越长。
恬恬：爸，你踩地雷了。
彭晓珍：跟你们说不到一块。
李凤：妈想多了，妈是思想落后的人吗？家里一大沓奖状见证了妈是处处走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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