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王-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振喜：改革开放，国外的先进理念、先进经验和糟粕，一股脑儿涌进国门，有的人好的东西不学，偏偏对那些糟粕感兴趣，还自以为时尚。

　　　　胡朝阳：王义，你这件衣衫蛮时髦，我我看看。

　　　　王义将衣衫脱下来，交给胡朝阳，胡朝阳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嗯，不错，新潮。

　　　　王义：胡叔，我这算什么呀，外国人穿一种文化衫……

　　　　彭晓珍不解：只听说有t恤衫，什么文化衫？

　　　　王义：就是背面印上字的衣服。

　　　　彭晓珍：就是广告衫吧？

　　　　王义：也不全是印广告，还有一些衣服上印的字母，有各种含义。有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买下来就穿，赶时髦。有一次，我和李凤在街上看到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挎着坤包，扭扭摆摆地走着，吸引了许多眼球，不少人停下来，，看着她笑个不住。

　　　　李凤：那个女的也纳闷儿，笑什么呢？我脸上又没刻字呀？

　　　　彭晓珍：她衣服上印着字呢。

　　　　王义：一个好心人提醒她，“姑娘，快回去把衣服换了。”

　　　　彭晓珍：人家是好心好意。

　　　　王义：那女的不识好，还反过来骂人家，［仿］“妈拉个巴子，姑奶奶穿衣服关你屁事！吃饱了撑的？臭流氓！”

　　　　胡朝阳：哟，这女的好“爽”！

　　　　王振喜：妈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王义：那个人被骂得直翻白眼，也急了，指着姑娘衣服上的字母，大声念［英语］，然后，又大声向周围的人说，“这英语的意思是‘请吻我！’这人想请满大街的人吻她，这才是真正的臭流氓！”

　　　　众笑。

　　　　王义：那个女的涨红了脸，将挎包往背后一甩，也顾不上风度，急急忙忙溜了。

　　　　李凤；看样子，那女的根本不懂英语，以为衣服上印了字母就时髦，结果闹出了大笑话。

　　　　胡朝阳：还有好笑的事呢，有人在轿车后窗上贴了一行字，“别吻我！”好像现在电视剧上床戏吻戏还不够，连轿车也免不了上演吻戏了。

　　　　蒋一帆：哎呀，今天晚上真有意思，又喝粥，又唠嗑，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彭晓珍：下次，我熬上满满一大锅粥，让你们这班狐朋狗友解解馋，唠个够。

　　　　蒋一帆：什么时候？明天？

　　　　彭晓珍：你今天吃的粥，敢情到明天还消化不了呢，馋猫。

　　　　汤志刚：弄不弄臭豆腐？

　　　　彭晓珍：弄。

　　　　汤志刚：嗳，别让我们吃了香臭不分呀。

　　　　胡朝阳：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啦，大哥，咱哥儿们今天真高兴，来上两句？

　　　　王振喜：行！

　　　　王振喜略一思索：皮蛋熬粥香又甜，

　　　　蒋一帆：手捧粥碗话当年，

　　　　胡朝阳：天子呼来不愿去，

　　　　汤志刚：自称臣是小粥仙。

　　　　四人拊掌大笑。

　　　　几个人乐了一阵，站起身准备回去。

　　　　彭晓珍被这几个老哥们的疯劲所感染，挽留他们再耍一会：反正咱们现在不用起早带晚地上班了，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开心，都坐下，我给你们再续点水，说点以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回味无穷哩。

　　　　蒋一帆：哎呀，吃也吃了，乐也乐了，本官要打道回府了。

　　　　汤志刚：嗯，领导交代我不要喝高了，早点回去，第一条我已经犯了纪律了，第二条不能再违反了。

　　　　胡朝阳：顾萍晓得我是来找大哥讨说法的，她哪里晓得我实际是来讨酒喝的，况且喝得呃，醉熏熏的，再不早点回去，她肯定以为我跟大哥吵了一架，气不过，在外面喝酒消愁哩。

　　　　王振喜哈哈大笑：都是惧内的货色，哪像大老爷们儿？怕什么？即就是你们的领导都找来了我也不怕，都坐下，咱老哥们说说话。

　　　　胡朝阳等三人嘀咕：大哥今天喝高了，说酒话壮胆，还用我们几个的领导来？就大嫂哼一声都够他受的。

　　　　王振喜听得清清楚楚，狠狠地瞪了一眼，刚要开口，彭晓珍赶紧说：你们几个不要担心，你们的领导呢，知道你们是在我这儿，绝对不会为难你们呐。你们就把责任都往我身上推。

　　　　彭晓珍话未完，门铃响了。

　　　　王振喜赶紧对三人嘱咐：嘘，注意了，说不准是你们的领导找来了，你们就把事情都往她身上推。

　　　　蒋一帆：大哥，你刚才不是让我们不要怕？

　　　　汤志刚：是呀，大哥，你不是说“即就是你们的领导都找来了我也不怕”么？怎么现在又胆寒了？

　　　　胡朝阳：可不是么，大哥是叶公好龙。

　　　　王振喜嘿嘿讪笑：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你们大嫂不是说了，把责任都往她身上推。

　　　　说曹操，曹操到，门开处，于洁、郭芳、顾萍三人齐齐站在门口。
………………………………

第二十三回　蠓虫吃虎　蚂蚁啃象　第一节

　　　　第一节

　　　　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家庭关系错综复杂，婆媳、父子、夫妻、妯娌、兄弟姐妹等等，其关系都处于微妙状态，哪里出了偏差，都会闹得鸡飞狗跳墙。若要问家庭中什么关系最难相处？估计大多数人首推婆媳关系。有人说，婆媳是天生的对头冤家，家中和不和，全看媳妇和婆婆，婆媳关系处理好了，家庭肯定和睦，这话虽说有点绝对，可也不无道理。

　　　　虎毒不食子，父子之间，矛盾再大，冲天怒火中，拍桌子打板凳大吵大闹一番过后转入冷战，相互看着不顺眼，家里弥漫着一股别扭气息。时间一长，父子双方冷静下来，老妈当和事佬，炒两只菜，摆下两只酒杯，父子俩半推半就，坐下对酌，儿子敬酒赔礼，老子就坡下驴，推杯把盏之中，父子言归于好，家里又有了笑声。

　　　　兄弟姐妹之间，血脉相连，血浓于水，即使矛盾再大，有一分自然亲情依托，谅也闹不到哪里去。曹丕为帝位欲谋杀亲兄弟曹植，却被曹植一首七步诗打消了念头，“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手足之情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当然，历史上也发生过一些父子、兄弟相残的事，如李世民杀兄李建民、李元吉等等，这都是为了争夺帝位而导致的悲剧。

　　　　夫妻之间，本无隔宿仇，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同枕眠，即便是戏文里那一声咬牙切齿的道白“冤家啊”，也蕴涵了多少夫妻情怀，诉说了女子对丈夫的爱恨交织。既有爱，恨也就少去了许多份量，若男方再来一声“娘子啊”，成了，船头吵架船尾和了，房门一闩，鱼水之欢，良宵一刻值千金了。

　　　　王婆婆照应武大郎，《水浒传》上潘金莲毒杀武大郎，是人人都感兴趣的话题，可是不要忘了，潘金莲虽说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武大郎，可一旦拜堂成亲，也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鲜花狗屎的也不计较了，挽起袖子帮着武大郎做炊饼，一门心思跟武大郎过日子了，若不是失手挑落叉竿，引来第三者西门庆插足，王婆婆挑唆诱惑，潘金莲最终还是把持不住，这才造成了武大郎的悲剧。

　　　　《水浒传》只是一部小说，历史上究竟有没有潘金莲这个人并不重要，但说明了一个道理，夫妻间是命运共同体，矛盾总会有，但只是关起门来可以商谈的内部事务，只要没有第三者插足，一切都好说。

　　　　以上并非调侃，而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情节。当然，戏文归戏文，生活归生活，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情节并不少见。不过，时代在变迁，人的感情、追求、理念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上无片瓦我不怪你，下无寸土我自己情愿的”早已不合时代潮流了。一切向钱看，房子、车子、票子是最大的诱惑，小三小四登堂入室，进围城出围城胜似闲庭信步，权贵们外面红旗飘飘，家中红旗倒不倒无所谓了，好多夫妻关系也岌岌可危了。

　　　　一切向钱看，只认利益不认亲情，只认金钱不认亲情的大有人在，为金钱父子之间对簿公堂，兄弟之间反目成仇也时有耳闻，那是另外一回事了，本文不作评论。

　　　　扯远了，咱再说说婆媳之间的关系吧。

　　　　婆媳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是婆婆的儿子，媳妇的丈夫将原先并不相识的两个女人扯到一个屋檐下，组成了一家人。婆婆和媳妇原先在不同的环境下生活，“心相近，习相远”，各人的生活习惯、性格脾气或相悖，或相近，却不可能完全相同，既然成了一家人，那就要磨合，这是一个较难的适应过程。有的人家婆媳之间性格差异大，而又磨合得不到位，一旦有了矛盾处理不当，便会产生隔阂，导致误解误判，相互猜忌，邻居偷斧之类疑神疑鬼之事经常发生，积怨日久，积怨日深，家中的两个男人﹙父子﹚就成了关进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假如二人又是老实疙瘩，劝和的本事一般，传话又词不达意，那，家里就是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这日子还怎样过？婆媳和不和，其实，两个男人是关键，是润滑剂。

　　　　有的人家婆媳之间相互理解各自的难处，相互体贴，大度宽容，自然会磨合成模范婆媳，继而成为五好家庭，全家人其乐融融，即便生活艰苦些，也能舒适饮水贫而乐。

　　　　彭晓珍和李凤就是这样一对好婆媳，门口挂的五好文明家庭牌子，也得益于王振喜和王义这对幽默父子润滑剂。

　　　　精明的婆婆逢人便夸自己的媳妇好，左邻右舍都晓得她家娶了个好媳妇，婆婆脸上有光，媳妇也赢得了好声誉。聪明的媳妇逢人便说婆婆待自己赛过女儿，在邻里看来，这一对婆媳就是婆媳关系融洽相处的楷模。

　　　　话说回来，这世上真把媳妇当女儿，媳妇真把婆婆当妈妈的能有几个？媳妇跟婆婆说话，就得注意说话的语气，话的分寸，婆婆呢，即便对媳妇有所不满，只能婉转地指东说西，略微点到即止，说的过程中，还得不时地觑一眼，观察媳妇的脸色。可是女儿跟妈妈说话就可以随便得多了，说重点轻点，谁也不在意，甚至可以使性子撒撒娇，妈妈甚至可以指着女儿跺脚骂，哪里吵哪里散，骂完了，气也出了，母女俩谁也不放在心上，即便一时闹得不愉快，过几天就会好的，要不，怎么有“妈妈的怒气就像夏天云头上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一说？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牙齿和舌头相处多融洽，可有时候还搅和一阵哩。彭晓珍虽说人厚道，大度能容与世无争，可也有心情不好发脾气的时候；李凤呢，虽说通情达理，性情温和善解人意，可有时也会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这不，两下凑到一起了，二人为了不是问题的问题发生冲突，且看幽默王父子俩是如何劝和的……

　　　　上面说到，王婆婆照应武大郎，这样的关心照应，简直就是谋财害命。老实人遇客气人，把客气话当成老实话，老实人遇挑唆者呢，把挑唆话当成提醒关照话，说句不好听的话，是吃了别人的屎，臭了自己的嘴。好人只怕坏人挑唆，后面说到的秦大妈、申大妈并不是坏人，严格意义上讲呢，也不能说是挑唆者，可是，她们的一番话，却点燃了彭晓珍心中的怒火，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婆媳间的冲突势所难免。
………………………………

第二十三回　蠓虫吃虎　蚂蚁啃象　第二节

　　　　第二节

　　　　话说这天傍晚，彭晓珍、秦大妈、申大妈打完麻将同路回家，三人还在谈论着今天的牌局。秦大妈手气不错，尽摸好牌，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况且牌艺精湛，一吃仨，今天是大赢家。申大妈手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打牌因循守旧，不出老套路，上家下家都摸准了她的规律，处处掣肘，她开筒子，别人也跟着开筒子，她开条子，别人也跟着开条子，她不打的风头，别人也一定不打，有几次，手上有几对风头等着碰，一碰就开糊，可就是等不到，六圈牌打下来，只糊了两把，早早地就进了花园。所好的是，最后两圈牌竟时来运转，咸鱼翻身，任由别人怎么掣肘都奈何不了她，连续糊了好几次，扳回了大半的本。

　　　　彭晓珍牌技倒是不差，只是今天手气不好，摸不到正经牌，好不容易摸了副天落成的满糊牌，心里一高兴，竟忙中出错，痛失好局。其后，牌运更是一蹶不振，麻将麻将，出错了牌，越打越犟，坐了花园，二十块钱泡汤。

　　　　彭晓珍边走边嘟囔：那副天落成的牌成不了，都怪我考虑不周，出错了牌，错就错吧，以错就错，说不定还能歪打正着呢，只是后来胆又小了，痛失好局。

　　　　申大妈：懊恼什么哩，坐花园也就不过二十块钱，现在看场电影还不止这个数呢。

　　　　彭晓珍：我不是心疼那二十块钱，总得打一仗进一步嘛。

　　　　申大妈：论牌技，我们三人中，秦大妈是最好的。

　　　　秦大妈：抓得一手好牌谁不会打？不过呢，打牌也有技巧，打牌要灵活，不能一条道走到黑，看菜吃饭，看牌打牌，不按规矩出牌，要让别人摸不到你的底细。多动动脑子，要不，怎么说老人打打牌，能预防老年痴呆呢。

　　　　申大妈：哎呀，打牌动那么多脑子干什么呢，打牌嘛，图的乐子，来的输赢，今天输了，明天再赢回来，是不是呀，秦大妈？嗳，你今天一吃仨，赢了钱，怎么还不开心？

　　　　秦大妈一脸无奈：输赢倒是无所谓，只是一种乐趣，图乐子图乐子，唉，明天图不成了，今天还是抽的空呢。我家小祖宗说了，今天跟爸爸妈妈到苏州儿童乐园玩，明天给我包韭菜虾仁饺子，你们说，我明天还能出来吗？

　　　　申大妈：你现在手气正旺，怎么舍得明天不打牌？再怎样忙也要来赶场子，我保证你明天还能赢。

　　　　彭晓珍：你跟我一样，退了休，不就是好的麻将吗？反正不上班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出来寻寻乐子开开心，你那点退休费不够花？还想再创业呀？门神老了不捉鬼喽，来世吧。

　　　　秦大妈：唉，我比不得你们哟，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多自在！你们前世敲的的木鱼，我前世敲的粪勺，命苦哇。年轻时，进红旗纺织厂，为革命作贡献，干的档车工，三班倒，一站就是八个钟点，外加政治学习两个钟头，回家还要忙一大堆家务活，星期天还要加不拿加班费的“忠字班”，大干多少多少天，向什么什么献礼，要不就是扛红旗敲锣打鼓下乡支农，忙得连轴转，够苦够累吧？总算是过来了，想不到退休了，反而觉得比上班时更苦、更累。

　　　　申大妈：我们以前是辛辛苦苦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现在是全心全意为子孙当牛做马。嘻嘻，鲁迅先生说过，俯首甘为孺子牛嘛。

　　　　秦大妈：孺子牛也不好做哩。

　　　　彭晓珍不解：你媳妇呢，不分担些家务？

　　　　秦大妈：哎哟喂，公鸡害嗓子，不啼（提）了，哼，十指不沾事，整天贵妃娘娘似的供着，她们小日子过得滋润，三个人时不时还要到饭店里嘬一顿，伙食费从不给，**给我的养老金，却要养她们，我自己舍不得吃好的，媳妇的白眼睛珠子管饱。

　　　　彭晓珍：哦，你辛辛苦苦操心劳碌，管他们的伙食开支还要受媳妇气？这理到哪儿说去。

　　　　秦大妈拍拍彭的手臂：老妹子，你记住，婆对媳妇不能太实诚，你客气，她当福气，把她宠惯坏了，她就乐得当甩手掌柜，有处倚，尽处倚。日子一长，摸到你的痒痒骨了，就丫头当娘娘，小人犯上了，蠓虫子吃老虎了。

　　　　彭晓珍心里一震，却不以为然地笑笑：不见得吧？

　　　　秦大妈：信不信由你，等到我这个地步，就好比是麻子种牛痘，后悔晚喽。喔，我到家了，你们慢走，回见。

　　　　彭晓珍感叹：唉，秦大妈够累的，她媳妇也太不懂事理了。

　　　　申大妈对秦的背影噘噘嘴：她呀，是木匠戴枷，自作自受，馋嘴进药店，自讨苦吃。

　　　　彭晓珍：哦？

　　　　申大妈：你不信？我可不是胡说八道，她儿媳妇当初过门时，不是现在这样子，什么事都抢着做，对公婆恭恭敬敬。她呢，心肠忒好，硬把媳妇宠坏了，还说要把媳妇当女儿养，可是，媳妇真把她当成自家妈妈了？隔层肚皮隔层山哩，到头来，好像自己成了媳妇，媳妇反倒成了婆了，想想懊恼，可世上有后悔药卖么？

　　　　彭晓珍：怪不得她念叨什么“要得家中安，小的吃饭老的买单；要得家中和，婆婆当媳妇，媳妇当婆婆”哩。

　　　　申大妈：你说说，古往今来，不都是小的养老的，媳妇伺候婆婆？怎么现在倒变成这样了，弄不懂了。

　　　　彭晓珍似乎被触动心思，忧郁地说：唉，大妹子，一家不知一家，和尚不知道家，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呐。

　　　　申大妈：老姐姐，有句老古话，叫棒打出孝子，惯养忤逆儿，养不教父之过，媳妇不管教，婆婆之过。封建社会媳妇不懂事，婆婆可以打可以骂，现在是法制社会，打人犯法，可也不能宠啊，你一宠，她蹬鼻子就上脸，有你的好果子吃！好多人家，婆不像婆，媳妇不像媳妇，老不成老少不成少的，算哪门子事？三天两头的拌嘴吵架，就是这样来的。

　　　　申大妈察颜观色：咦，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天作变了？婆媳闹矛盾了？

　　　　彭晓珍：嗯？噢，没，没有。

　　　　申大妈：我说嘛，你家媳妇通情达理，你不是常夸她吗，左邻右舍哪个不说你有福气，找了个好儿媳妇。

　　　　彭晓珍：社会风气变了，人也会变的，别的不说，嘴不饶人。

　　　　申大妈脸上的皱纹笑成一朵菊花：好哇，宁交双脚跳，不交眯眯笑，心直口快，好。嗳，你犯什么愁？八级地震也震不塌你们家，你那是五好家庭，没问题。

　　　　果真没问题？彭晓珍看着申大妈离去的身影，沉思默想。
………………………………

第二十三回　蠓虫吃虎　蚂蚁啃象　第三节

　　　　第三节

　　　　两个牌友的话，确实让彭晓珍听得心烦意燥，联想起自家的情况，不免浮想联翩。过去，李凤还抢着洗锅抹碗，拖地擦窗，这些日子，不知什么原因，也是十指不沾事了，彭晓珍心中不禁忐忑不安，申大妈的话在耳边响起……她儿媳妇当初过门时，不是现在这样子，什么事都抢着做，对公婆恭恭敬敬。她呢，心肠忒好，硬把媳妇宠坏了，还说要把媳妇当女儿养，可是，媳妇真把她当成自家妈妈了？隔层肚皮隔层山哩，到头来，好像自己成了媳妇，媳妇反倒成了婆了，想想懊恼，可世上有后悔药卖么？

　　　　是啊，莫不是我把李凤宠坏了？我是怕她累着，宁可自己多做点，让她多歇一会儿。

　　　　开小饭馆的时候，起初生意还好，为了省钱，店里只雇佣了一个厨师、一个服务员、一个勤杂工，虽说是她和王振喜也来帮着照应，但毕竟是门神老了不捉鬼，起不了多大作用，王义只有在下班后才能帮着照应，李凤是老板兼伙计不得清闲。那段时间，她把全部家务活都大包大揽，李凤想干她都不让。

　　　　时下，人的消费观念变了，虚荣浮夸狂躁，买椟还珠现象比比皆是，就像食品包装吧，只要做到干净卫生密封就中，可是，经营商还非得花大成本包装，有的包装费反倒比食品本身成本高，诶，这一着还真见效，外包装越精致漂亮卖得越俏，用一句不怎么得体的话是“驴粪蛋蛋表面光，内里一包糠”。买家哪怕明知是花了大价钱买了一砣砣面疙瘩也心甘情愿，为什么？捧出来有面子呀，并不是这些人脑子里进水了，而是虚荣心作怪。

　　　　就说吃饭吧，过去是讲究经济实惠，一碗阳春面管饱，现在谁还稀罕吃什么？也不缺那几个钱，即便缺钱的人也丢不起面子，借钱请客也得上大饭店，人家看重的是派场，谁派场大谁就有面子。城里新开了几家大饭店，气势恢弘，霓虹灯闪烁，门口有迎宾小姐恭候，嫣然一笑百媚生，轻启朱唇一声“欢迎光临”，燕啭莺啼。顺着红地毯步入金碧辉煌的大厅，服务生引导入席，一杯香茶早已端了上来……

　　　　不管是什么层次的人，到了这里，都是红光满面昂首挺胸，俨然自己就是上帝，能不爽么？相比之下，小饭馆犹如旧sh滩的小瘪三，生意能好么？

　　　　小饭馆的生意越来越清淡，前不久已经盘给别人，李凤又到商场找了一份工作，先是当营业员，从早忙到晚，回家累成那个样子，虽说是隔层肚皮隔层山，可当婆婆的也心疼呐。再就是开小饭馆那一阵，李凤确实够累的，每天回到家往床上一躺，早饭盛在桌上，洗漱完毕饭一吃，碗一推可以理解，彭晓珍也够宽容，从来不说什么，有时还将宵夜端到李凤的床头，嘘寒问暖，人心都是肉长的嘛。只要精力跟得上，自己多做点就多做点吧，可当媳妇的也不能有处倚尽管倚，乐得当甩手掌柜呀。

　　　　要说李凤呢，工作还是努力的，也给老人长脸，上个礼拜，李凤被提拔为商场市场调查部负责人，薪酬涨了，据她说可以整天坐在空调房里敲电脑，打电话，不用每天站八小时了，既然工作轻松了，回家总该分担些家务活，体谅体谅婆婆吧？诶，想不到最近还似乎比以前更累，正像秦大妈所说，回家十指不沾事，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