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芳休之公子莫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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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修寒曾说过的话，花田的女工如今都由穆籽玥掌管，若是她去了花田做女工，岂不是成了穆籽玥的手下，还得对她唯命是从，那怎么成？

　　　　“若离姑娘……若离姑娘……”不知什么时候，杜修寒已站在了自己身边，“那个……汤药已煎好，不如趁热先喝了？”

　　　　“哦……好，好！”若离接过汤碗，咕噜噜地一饮而尽。突然灵光一闪，好生端详了杜修寒一番，这身材，这身高，倒是与自己相差不多。

　　　　“那个……若离姑娘，你如此望着修寒，我……我也会不好意思的。”杜修寒忍不住翘着兰花指掩面遮羞起来。

　　　　“呵呵……”若离冷笑，“修寒你误会了。我是想……跟你借套好看的衣服！”

　　　　“啊？”

　　　　“现在就要！”

　　　　……
………………………………

第三十六章：女扮男装调戏他（1）

　　　　杨城是个不夜城。

　　　　入夜之后，那醉生楼便成了城中最为金碧辉煌的奢靡之地。前来光顾的大多都是有夫之妇，一部分为寡妇，也有一部分良家妇女因为夫君常年在外而独守空房、寂寞空虚；还有些桃李年华的黄花大闺女，许是倾慕于莫大当家的才情和容貌，也趁着夜色凝重之时纷纷会于此地；当然，也有少量男宾客喜欢来这地方喝酒，多半都喜欢叫杜修寒去陪酒――断袖之癖大抵都比较喜欢长相妖孽的对象吧。

　　　　柳若离埋着头，半遮半掩着下了楼，栖身于人群之中，小心打探着莫安生的行踪。到了大厅，老远便看见子俊站在门口点头哈腰地迎接客人。听说子俊是醉生楼里年纪最小的伙计，着实令花信年华的女子乃至半老徐娘们忍俊不禁。若离闲来无事，便想着不如过去逗逗子俊，倒也有趣。

　　　　“夫人，几位？”两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跨进门槛，子俊立马迎上去招呼道。

　　　　“三位！”

　　　　“好嘞！大厅有座，楼上雅座暂且也还有空房。不知夫人们是想……”

　　　　“大厅即可。”为首那个半老徐娘说道，“今夜子俊你可有空陪酒？”

　　　　“这个……”子俊面露难色，“今夜客多，伙计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子俊暂且还需迎客，要不然……”

　　　　此时此刻，柳若离已走到了子俊的身后，她灵机一动不由朝前跨了两步并装出一副深沉的音调说道：“三位尊贵的夫人，这边请！小的得空，方可陪夫人们饮酒。必定喝到你们满意！”

　　　　三个女子一看，竟是个漂亮的白面小生，不由动了心，满意地点了点头，跟着柳若离走了。

　　　　“奇了，我们醉生楼里还有如此俊美的小生？为何我从未见过！”子俊挠了挠头，一脸狐疑，忍不住又朝方才那个长相俊美的娇小伙计望了过去，那倩影，还有那张洁白无暇的侧脸，不正是……子俊不由咽了咽口水，还真没想到，柔柔弱弱的柳若离穿上了男装后，竟是如此俊俏漂亮的美男子。

　　　　若离回想起自己刚出道时曾扮演过酒吧里的卖酒小妹，如今让她出卖姿色多卖些花酒应该也不成问题。再者，她在芙蓉楼待了一阵子，也学会了不少蛊惑人心的术法，虽说此时自己化作了男儿身，可市酒之事不都殊途同归吗？若是能卖出大量的花酒，莫安生定是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的，估计还会把她留在醉生楼呢。如此算计，若离立即堆砌出谄媚的笑靥来。

　　　　“三位夫人喝什么酒？”若离扮出一副店小二的模样来，她可是实力影后，演戏对她来说一点儿也不难。

　　　　“还是老样子，来壶玫瑰酒吧。”其中一个穿黄衣的女子说道。

　　　　“夫人好品味！”若离开始夸夸其谈起来，“看三位夫人面带桃色，风韵犹存，正乃玫瑰酒之功效也，不过此酒多多益善，若是搭配上蔷薇花饼，更是可口……”

　　　　“好，就听你的，我们一人来一壶玫瑰酒，再搭配些你说的糕点。若是喝不下，你来替我们喝！”紫衣妇人手托下颌说道，那双盯着若离的眼眸闪闪发光。

　　　　“好嘞！”若离乐呵呵地去端了酒菜。她心想，让她陪酒岂不更好，她可是千杯不醉的。三壶酒又怎么够呢！

　　　　很快，若离便端了酒菜前来陪着三个女人酗酒寻欢。然而，光是喝酒又怎能满足那些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子呢？若离便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佯装会看手相算命，一边依次摸着三人的小手，一边按照三人的生辰八字推算出其星座，并把自己以前看到的星座书上的内容天花乱坠地说了出来。三人听得可是满意，加之自己的小手被一个俊美的小生抚摸端倪着，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如此一来，若离又哄着她们叫了三壶桃花酿。

　　　　都说“酒后吐真言”，女人们脸颊嫣红，纷纷露出了醉态来。言谈间，若离得知，原来三个女人的丈夫都被征去当了观星楼的奴役，常年在外劳作，两三年都未回过家，只是寄了些数目不菲的银两回来，用作养家。

　　　　聊得久了，若离便也觉得无趣，四下张望了一番，终于见着了莫大当家。他穿着一件冰蓝色的丝绸云纹长袍，腰间别了块美玉，苍翠之中隐隐带了些血红。冠发绾起，青丝顺在后背，英姿飒爽。途经之处，总有女子含情脉脉地望过去。但偶尔，也会有几个醉酒的女宾客簇拥而来，邀请他喝上一杯。

　　　　而此时，莫安生正被几个妖娆女子围了起来。他乃醉生楼大当家，自是不好推脱，便接过酒杯，逐一喝下。若离待在不远处看着，心中甚是不悦，醋意浓酽。想当初莫安生可是对自己很专一的，除了她，他不会轻易去接触任何女生。如今倒好，他如此风流，惹了一身桃花债！

　　　　若离见同桌的三位妇人已酩酊大醉，便择了个时机拂袖离去。

　　　　“光用酒杯喝，如何起兴？喝酒，就应当爽快！”若离敏捷的身子拦在了莫安生的前头，手提酒壶，仰头咕噜噜地喝了起来，一干而尽。她抹了抹嘴说道：“当家今日有事不便多饮，就让小的来陪各位夫人喝酒吧。”

　　　　“好酒量！”其中一位女宾客说道，“我光顾醉生楼多次，倒是从未见过你这般漂亮俊俏的小公子，如何称呼？”

　　　　“小的唤作，阿离！”若离灵机一动，答道。

　　　　“好，以后来此处就唤你阿离来侍奉！”

　　　　……

　　　　莫安生静默地站在柳若离的身后，一时还未认出她来，只是心想，为何醉生楼内来了一个新伙计他竟然毫不知情。不过这伙计倒也厉害，酒量甚是不错，姿色也绝佳。

　　　　子俊得了空，悄悄来到当家的身边，小声提醒道：“当家，若离姑娘已经喝了很多壶酒了，再不劝阻，怕是……”

　　　　若离？莫安生震惊，赶紧扫了一眼身前那个依然在喝酒的娇小伙计，果不其然，她正是柳若离。不由分说地，莫安生立即拽住了柳若离的胳膊，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唉――当家的，我还没喝好呢！”虽说她素来千杯不醉，可莫安生亲自酿制的花酒可与她前世喝的洋酒截然不同，后劲大得很，此时的若离已有些上头了。

　　　　她被他拽着上了楼，本就力量单薄，酗酒后更是变本加厉，就像花影一般被他轻易提在手中。他尖尖的下颌映在她的眼眸中，棱角分明，那张自下而上的俊俏脸蛋儿，似乎……似乎有些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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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女扮男装调戏他（2）

　　　　途径二楼，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两位男宾，一边喝着酒一边四下张望，窃窃私语。

　　　　“修寒去了哪儿？也不来陪我们喝酒？”

　　　　“大抵是被某个姑娘叫去了吧。”

　　　　“女人有什么好玩的？倒不如陪我们喝酒、行酒令，更为有趣！”

　　　　……

　　　　两人跌跌撞撞地走着，不小心与莫安生撞了个满怀。

　　　　“哎呦！是何人！竟如此不长眼！”其中一个男子翘着兰花指惊呼道，并顺势望过去，脸蛋儿骤然红了一片，“原……原来是莫大当家呀！”

　　　　“莫大当家，不如与我们一起饮酒？”另一个男子喜出望外地说道。

　　　　这莫安生……真是……真是男女通杀呀！若离依偎在他身侧，娇小的身躯牢牢被他护在怀中。余光不由瞥见莫安生接过了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莫某还有些事，今夜恐是陪不了你们了，稍后我唤修寒来，去厢房招待各位。”

　　　　被他拒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二人还是不免大失所望。其中一个玄衣男子火眼金睛，瞥见了莫安生怀中的娇羞伙计，忍不住伸手拂过她细嫩的脸颊并说道：“呦，这新来的伙计倒是细皮嫩肉的，不如……”

　　　　“啪”地一下，莫安生竟然一巴掌扇掉了客人的手：“不许碰她！她是我的人！”

　　　　这话入了若离的耳畔，她顿时心跳加速。难道莫大当家就不担心会因此而得罪了客人吗？要是换做曾经的莫大编剧，他可不敢这么说，他总是格外小心翼翼，有时候就连牵个手都会考虑再三。而此时，这番对白倒是深深戳进了她的心坎里。她喜欢这种归属感。

　　　　两位男宾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真没想到，堂堂醉生楼的莫大当家竟是……竟是断袖之癖。而此时，杜修寒也赶了过来，迅疾替他们解了围，带走了两个酗酒男子。

　　　　柳若离的身子因醉意而变得深沉起来，莫安生便一把将她抗在了肩上，继续拾级而上，来到梨芳居前，把她丢进了屋。

　　　　若离趴在楠木圆桌上，一张桃红色的脸颊娇艳欲滴。那双盈盈秋水的眼眸含笑凝望，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取了解酒汤来，命她喝下。他向来和善，对外人更是热情以待，可此时他却沉了脸。若离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莫大当家，不由借着酒胆直言不讳道：“今日若离替当家挡酒，当家可是不乐意了？”

　　　　莫安生不说话，稍稍摇了摇头，用热水打湿了手巾递给她。

　　　　“若不是如此，为何当家沉着脸？”若离不依不饶。她几乎从没喝醉过，也不知自己醉态如何。

　　　　见她不动弹，便提着湿漉漉的温热手巾帮她擦了脸：“身为女子，还是洁身自好些得好！”

　　　　她本就是青楼女子，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哪怕是前世她作为大明星的时候，周围的人也只是让她解放天性，不要拘泥于小节，该露的时候就应当坦诚相见。其实她本是保守羞赧的女生，却因生活所迫而逐渐成了现在这般性情。而此刻，莫安生竟然对她说出了此番话语，他明明知道她出生青楼，却还如此劝诫她，若不是关心，又是什么？

　　　　若离心存感动，不由握住了他那只正在擦拭自己嘴角的手，双眸泛光。泪眼婆娑间，竟眼睁睁地看着莫安生红了脸。若离不由笑了起来，用另一只手轻浮他泛红的颧骨说道：“当家可是脸红了？莫非……你真是中意男子？”此时此刻，若离依旧是一身男儿打扮。其实外界一直都传言，说醉生楼的大当家有财有势可却至今未娶，恐是有断袖之癖。

　　　　莫安生的脸更加红了，立即抽出了手，闪出几米开外：“胡闹！”说罢，便准备拂袖离开。

　　　　“等等，当家的！”若离起身叫唤道，见莫安生站住了脚步便继续说道，“今日若离卖出好些花酒，几位夫人也甚是喜欢阿离，不如就让若离留在醉生楼帮忙吧，哪怕一直女扮男装下去也可以。”

　　　　“随你！”莫安生背对着她说道，“不过……只准招呼女宾客！”

　　　　此乃何意？若离不解，微微有些头晕，恍惚间看着莫安生离开了梨芳居，便脱了衣服，虽说有些喝多了，但柳若离并不嗜睡，翌日一早便起身了，草草穿上男装稍作梳理后，出了梨芳居。

　　　　比起昨夜的纸醉金迷，此时的醉生楼倒显得幽静雅致。若离打算先闲逛一圈，看看有什么活能干的，若是莫大当家醒来后见她如此勤劳，定会好好夸赞他一番。可她忘记了，现在的莫安生喜静，且少言寡语。

　　　　途径某厢房时，屋内传来了**之声，令人意乱情迷，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姑娘，这力道可以吗？”

　　　　“啊……再用力点……啊……舒服……”

　　　　这是什么声音？她听着听着不由红了脸。一只大手突然从她身后伸了过来，揪住她的衣服，轻松提起并把她的身子丢到僻静之处。如提花影般易如反掌。

　　　　她惊恐地望过去，竟是莫大当家。没想到，他那么早就起来了。

　　　　“非礼勿视！”他冷冷说道，“好好干活去！”

　　　　若离涨红了脸：“我……我……当家的，我要小解！”说罢，便小跑下楼，去了茅房。待若离办完事出来后，莫安生却不见了。几个伙计也逐一下楼来开工了，包括杜修寒。

　　　　杜修寒巡视片刻后，终于见着了那个长相最为俊美且娇小玲珑的伙计阿离，于是赶紧走过去，关照道：“若离姑娘，不，阿离，今日你便跟着我干活即可。当家有事外出要晚些才回来，便命我照顾你。若是碰上什么难事找我即可。”

　　　　“好，那就有劳修寒你了。”若离答道，“对了，当家今日可是又去了花田？”

　　　　“非也，当家今日好像是去会个故人。”

　　　　“嗯，我知道了。”没去花田倒也好，省得又被那穆籽玥勾了魂。

　　　　……

　　　　时辰还早，醉生楼中的顾客较少，若离便跟着杜修寒赶起了清洁活儿。若离擦楼道，而修寒则收拾厢房。她眼睁睁地看着修寒推开了方才自己在门外偷听的那间厢房，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想起莫安生的警告，赶紧用手遮住了眼。心想，杜修寒不是莫安生的得力助手、肱骨之臣吗？怎么做事如此粗莽不羁。忍不住还是张开了手指，在心底美其名曰道，只是想得知修寒的安好。视线从指缝中透过去，竟看见……

　　　　原来只是在做按摩呀！难怪那般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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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皇上驾到，小女惊慌

　　　　戌时，若离穿着店小二的衣服正在招呼客人。送酒之时，隐隐听见大门口的骚动，不由循声而望。若干道视线交汇在他的身上，熠熠生辉，若离心想，他终于回来了，不由面带桃色，心中顿时安心落意。她只望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有时候，女人会因为奢望得到自己的特殊地位而去做些与众不同的事情。若离觉得，莫安生是个自带光环的男人，用现代的话来说，他的行踪自带音效，所到之处总会听见女人们的叫嚣或窃窃私语。犹如过去的自己。

　　　　莫安生还带了一位男宾进来，两人身高相仿，一路行色匆匆地进了云畔居。

　　　　“阿离，你去取壶较烈些的桂花酒送去云畔居，再命人做些上好的小菜，一同送去！”杜修寒换了一身素色行衣，神色焦急。

　　　　“好的。修寒你要出去？”若离问道。

　　　　“嗯，将军府派人来订了十坛桃花酿，我得亲自送一趟去。”修寒答道。

　　　　“将军府？可是屠将军的府上？那不是可以见着鸿雁了？”若离一时亢奋，“我也要去！”

　　　　“万万不可！”杜修寒立马拒绝了她，“你虽身着男儿装，可那屠老夫人是何等人物，恐怕一眼便看穿了你。加上她爱子心切，善权谋，心狠手辣，定是恨透了你。万一你入了虎口，当家又不在，恐怕你就难逃一劫了。要是被当家知道，我就完了！你可知，那日当家可是卖足了面子才把你给赎了回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去就是了。”终于见识到了杜修寒的啰嗦本事，喋喋不休地，活像个话多的女人，“那就劳烦修寒顺道帮若离打探一下鸿雁的情况吧，再替我捎句话给她，就说，择个空可否来趟醉生楼一叙？”

　　　　“行，修寒务必把话带到。”

　　　　杜修寒匆匆离开，若离便按照他所吩咐的那般，赶紧去厨房取了花酒和小菜送往云畔居。

　　　　“扣扣扣！”她轻敲了三下门，随着一声“进来”便推开了那扇镂空雕花隔扇门，跨进了门槛。不知为何，云畔居多了一个同样深沉且不爱说话的陌生男子，屋内的气氛竟变得格外郁结，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男子穿着一件墨色绸衣，一看色泽便知是用上好的丝绸精细制成的。他腰间束着金丝秀纹的精致腰封，面容不苟言笑，却一看即知非富即贵。不过前来醉生楼光顾的富贵之人倒是不少，而眼前这位，恐怕不止“富贵”这般简单。

　　　　若离走近红木桌子，逐一搁下酒菜，并为莫安生与他的贵宾斟满美酒，摆在两人面前。靠近陌生男人的时候，若离不由瞧了那人一眼，可却迎上了他那道如鹰隼般尖锐的目光，若离立即低头回避，不敢再看。他周身仿佛盘缠着一股令人寒颤的威严，不容亲近。

　　　　他究竟是谁？眉如墨，眼如鹰，一张气宇轩昂的脸上透着傲慢，仿佛连莫安生都不放在眼里。

　　　　若离逐渐退出了云畔居，歪着脑袋思忖了片刻，想着剧本中可否有这号冷傲人物。大概是以为若离走远了，屋里传出了交谈声。

　　　　“陛下，您尝尝这桂花酒！”是莫安生的声音。

　　　　若离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瞳孔放大，诧异不已。原来方才那人竟是当今皇上。若离一时腿软，竟迈不动脚步，身子僵持着站在门口，无法动弹。

　　　　“在外面还是称呼朕为硕老爷。”

　　　　“是。”

　　　　“不知不觉都八年过去了，你在民间玩乐嬉戏那么久，也是时候该成家立室了吧。”

　　　　“呵呵……”莫安生笑道，“陛……硕老爷，安生素来风流，如今可以正大光明流连于花丛，我又何苦娶个妻子来束缚自己呢！”

　　　　“时光荏苒，果真是改变了不少东西，我还记得你以前可并非如此……也罢，此次微服出访，除了想亲自来看看你以外，更重要的是，母妃她……病重，想让你回去探望。”

　　　　……

　　　　“阿离！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若离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子俊站在不远处正朝自己打招呼。她心想，糟糕，这么大的声音可别被屋里的人听见了。她努力移动脚步，想要尽快逃之夭夭，可云畔居的大门还是“吱呀”一声打开了。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了。她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了那个陌生男人的身份，会不会因此招来杀身之祸。如果他们问起，她便矢口否认，可当今皇上又怎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呢？她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不敢抬头正视前方。

　　　　“赶紧走！”熟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抬起头，眼眸中映出了莫安生严正肃穆的脸颊。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腿脚酥麻。

　　　　“还不走！”他厉声说道，大概是屈于屋内之人的威望而故意压低了声音。

　　　　“哦……哦……”若离轻声应道，使劲挪动脚步朝外迈出去。稍稍走了两三步，腿脚恢复了灵活，便踩着小碎步急匆匆地逃下了楼。

　　　　“怎么了？见着我跟见了鬼似的。”子俊依旧站在原地，见若离如此惊慌失措甚是费解，“莫非今日描歪了眉？待我回屋好生照照铜镜去。”

　　　　逃至大厅，客人又多了些，顿时沸反盈天，可此番喧嚣倒也令人自在平静了不少。她这才释怀，长舒一口气。心想，莫安生怎么会认识当今皇上？八年过去了？难不成他们八年前就认识了？莫非皇上也迷恋花酒，只好偷偷来饮？

　　　　若离百思不得其解，努力回想剧本的内容，却一无所获。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若离正在送酒时，余光瞥见莫大当家下楼来，送走了那个孤傲的男人。若离顿时如释重负。听说当今陛下性情暴戾，这一个时辰内若离可是心惊胆战的，深怕陛下杀个回马枪来处置她，幸好无事，大概是当家费了些劲保住了自己吧。她站在人群中，瞥了他一眼，他迈着稳健的步子又折回了云畔居，看似面色凝重，与以往的模样大相径庭。不过尽管是张冷漠的脸，也依旧惹人注目。

　　　　而此时，杜修寒也赶回了醉生楼，神色慌张地朝若离疾步走来。

　　　　他凑近若离的耳畔小声说道：“上官鸿雁大抵是惹恼了屠老夫人，被送去了观星台。”

　　　　“观星台？”若离狐疑，“好像听谁说起过。”

　　　　“观星台就是当今陛下命人为景柔贵妃兴建的，一旦建成后便是我姜国最高之处。景柔贵妃素来喜观星象，自从怀上了第一胎，陛下便召集了城中的健壮男子前往那儿劳作，几年都回不了一次家，为的就是尽快造好那观星楼。可那些奴役多半都已婚娶，正值壮年，常年回不了家，也出不了观星楼，对于房事便格外饥渴，为了安抚这些奴役，地方官员便会隔三差五送去一些罪女，算作刑罚。而从去的女子，多半都……惨不忍睹。”

　　　　若离听着一阵心悸，不由愤懑握拳，倾了倾身子便跑了出去。

　　　　“若……阿离！阿离！”见她不应声，杜修寒赶紧追了上去，“你这是要去哪儿？”

　　　　“观星楼！”

　　　　“胡闹！你别忘记，你也只是个弱女子罢了。观星楼中全是男子，凭你一己之力，恐怕连那大门都进不去。没有宫中之人的令牌，谁都进去。况且，就算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