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芳休之公子莫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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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男子的……不免一阵羞赧。

　　　　“哦。”柏儿应声，语气里透着些许失望。

　　　　若离站在外头，用两只手做扇子状用力扇着两侧滚烫的脸颊，好害羞。没多久，上官栢便笨拙地提着裤子走了出来。

　　　　“娘亲，栢儿不会系裤带。”

　　　　若离赶紧蹲下身子，帮着栢儿系起裤带来。

　　　　“娘亲。”栢儿叫唤道。

　　　　“恩？”若离依旧低着头专心帮他穿裤子。

　　　　“娘亲，你是不是讨厌栢儿？嫌弃栢儿麻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栢儿就努力学习如何系裤带，以后自己如厕便是。娘亲别离开栢儿好吗？”

　　　　这话听得柳若离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鼻子一酸，便把上官栢搂进了怀里：“娘亲怎么会讨厌栢儿呢？娘亲最喜欢栢儿了。娘亲方才只是……只是有些害羞了……”那“害羞”两字说得格外轻。

　　　　“害羞是什么意思？”

　　　　“呃……这个……总之，娘亲最爱的就是栢儿了。栢儿乖，娘亲以后多回来看看你便是了。”若离揉了揉他柔软的脑袋，忍俊不禁。

　　　　“太好了！”上官栢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

　　　　她陪上官栢玩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中，那小孩便在她的怀里睡着了。她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是时候该动身了。她牵起缰绳准备尽快赶往花田，毕竟自己乃新人，让主事的等候她去报道可不太好。

　　　　“若离姑娘，等等！”李嫂从屋里追了出来，“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可否……”

　　　　“李嫂无须介怀，请说。”

　　　　“鸿雁已逝这件事，我想求姑娘你别告诉柏儿。至少在他懂事前，别告诉他。他既然已认定你为他的娘亲，你可否一直这么假装下去？”

　　　　“这……”

　　　　“我知道这对姑娘来说是有些为难，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带着一个孩子恐怕会连累姑娘一辈子，但是在姑娘出嫁前，可否允了老婆子？”说着，李嫂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柏儿自小乖巧可人，我实在不忍心看他伤心的模样，这些日子以来，他总会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直至黄昏，我问他在做什么？他便告诉我，他在等娘亲回来……”

　　　　“好！李嫂，我答应你！从今起，我便会代替鸿雁来照顾你们。待我得空，我便过来看看柏儿。你告诉柏儿，他娘亲要外出打工赚钱，等我赚足了银两，我们便可以团聚了。”

　　　　“那可太谢谢若离姑娘了！”李嫂喜极而泣，“对了，鸿雁留了一封信在我这里，是关于柏儿的身世的，她再三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轻易打开。现在，我便将这信将托于你。”

　　　　“好，我一定妥善保存！”

　　　　－－－－－－题外话－－－－－－

　　　　小剧场：

　　　　柏儿（刚醒来，揉着惺忪睡眼）：娘亲呢？

　　　　李嫂：你娘她走了，她要去干活赚银两回来养我们。

　　　　柏儿：呜……我要娘亲……呜，娘亲……你去哪儿了？柏儿想小解了！

　　　　ps：大家来猜猜看，上官柏究竟是上官鸿雁与谁的孩子呀？
………………………………

第四十四章：女人之间，战争弥散

　　　　离开桃源村时，广袤的绿野已被接近地平线的落日染上了一片血色。那是一种死亡的血色，浓稠，且因干涸而泛着暗色。仿若已被清理的战场，拖走了所有尸体，只剩下刺眼恐惧的血红。

　　　　柳若离本想先去拜祭一趟上官鸿雁的，可奈何天色已晚，怕夜里在这荒郊野外中迷了路，便按照杜修寒所绘的地图朝着花田策马前行。月明星稀，乡间小道大相径庭、一般无二，她只是隐隐嗅到一股百花发酵的酒香，这才确定了前行的方向。那酒香，随着马蹄的快速交替而愈来愈浓酽，直到灯火通明处，她见到一处大型酒坊外头树着一块牌匾，其上写了四个大字：一醉芳休。

　　　　若离下了马，悄悄走了进去。夜色已浓，庭院中并没什么人，她只是知道这里管事的人名叫擎玄，却不知他身在何处。若是能寻个人打探一下便好了。这么想着，若离便加快了脚步，四处寻人。

　　　　不知不觉中，若离便走进了一处院落，隐隐听见有人交谈。“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若离循声望去，只见三四个**着上半身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啊——”

　　　　“啊——”

　　　　若离不忍直视，红着脸背过身去。

　　　　“你……你谁呀？竟敢擅闯男工厢房！”其中一个男子怀抱胸膛质问道。他们本是打算去取些水来沐浴的，为求方便就索性脱了上衣。可没想到的是，刚一开门便撞上了一名女子，非礼勿视。

　　　　“我……”若离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是柳若离吧？”此时，侧门突然走出一位风度翩翩、面无表情的男子来，幸好穿戴整齐，免去了尴尬。

　　　　若离面朝男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是擎玄，这里的管事！你跟我过来吧。”说罢，便背着手管自己走了。看上去，应当是个严肃之人。

　　　　若离始终不敢直视身后那些**男子，便埋着头，踩着小碎步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擎玄疾步如风，若离跟在他后头，三步并作两步地竞走起来。周遭漆黑如墨，星光点点，看不清路。可擎玄却说：“你先记一下周围的路，免得日后又走错地方。”

　　　　“啊？”若离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恩！”

　　　　“我们这‘一醉芳休’其实是莫大当家母亲的祖宅，原先并没那么大，后来随着醉生楼的红火而逐渐扩张开了。这里的厢房分男女两处，你刚闯入的是醉菊苑，靠近酒窖，便于男工干活儿，所以男工们都住在这儿。而女工则住在竹桃苑，从侧门出去便是花田，便于采集鲜花以及培育鲜花。至于女工们具体做些什么，到时候穆姑娘会为你们安排……”

　　　　穆姑娘？应该指得就是穆籽玥吧。柳若离此番前来，一来是为了谋生，现在还多了“养家”一责任；二来是想散散心，希望借着花田的美景早些从鸿雁已逝的悲痛中走出来；三来，也是最重要的目的，她要阻止莫安生与穆籽玥在一起。而现在看来，穆籽玥在莫大当家的心目中还是有一席地位的，不然又怎会轻易把女工管事的头衔交托于她呢？论聪明才智，她绝不输给穆籽玥；只是论刀剑武艺，若离定是不如她的。

　　　　一路上，擎玄跟她介绍了一些琐事，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竹桃苑。他身为男子不便进去，送到门口便先行离开了。

　　　　世上总有些事是不得不去面对的，比如面对鸿雁的死，再比如还要形单影只地去面对穆籽玥——还是以一种低人一等的卑贱身份去面对。但既然来了此处，若离便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穆籽玥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镜中之人，并无多大的攻击力。

　　　　出来迎接的正是穆籽玥的贴身丫鬟，碧莲。她卷着衣袖，步履粗犷，发髻用素色麻布随意束起，虽看似粗野卑贱，却隐隐透着意气风发。在见到柳若离时，一时失态，惊愕不已：“你是……柳若离？你不是进了屠府吗？怎么会跑这儿来？”

　　　　若离不说话，朝她抿嘴微笑以示友好。毕竟如今寄人篱下，不便锋芒过露，但也不能失了自己的锐利。

　　　　见若离不语，碧莲倒是急了：“难不成，你就是新来的女工？”

　　　　这主仆二人倒是像得很，同样地莽撞，同样地大大咧咧，同样地耐不住性子……若离点了点头，依旧沉默不语。

　　　　“那你跟我进来吧。”碧莲努了努嘴，白了她一眼，便走了。

　　　　庭院里，几个女工还在浣洗衣裳。穆籽玥站在水井边指手画脚，像是在安排琐碎的活儿。

　　　　“赶紧过去吧，小姐等你一天了。”碧莲推了若离一把，险些把她推倒在地。

　　　　“你！”若离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回头想瞪碧莲一眼，却又不想生事，便忍气吞声地憋了回去。视线里，那个仗势欺人的丫头碧莲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看着自己，就连脖子都拉长了一截，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若离走近穆籽玥，四目相对，她可以察觉出穆籽玥见到她时的诧异神情，与碧莲初见自己时一般无二。看来她们都不知道今日新来的女工究竟是谁。

　　　　“原来新来的女工就是你呀！”穆籽玥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被屠傲晟买走了吗？怎么？被屠府赶出来了，无家可归了？”果然是主仆二人，就连脱口而出的话都如出一辙。

　　　　若离本想说，你不也是无家可归了才来投靠莫安生的吗？明明不喜欢莫大当家，却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利用他人的感情，简直可耻。可是若离想了想，何必自讨没趣呢？当下，还是“忍”为上策。

　　　　“也罢，既然来莫家花田做女工，那便好好听话就是。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穆籽玥指了指天上的那轮弯月说道，“今天也安排了你的活儿，可你却如此不守时，你的活儿只好分给她人去做，害得这些女工到现在都还在浣洗衣物。你倒是说说看，我该如何罚你？”

　　　　若离不语。穆籽玥的此番言语，明着是说给她听的，可暗地里却是在挑拨离间，示意其他女工厌恶她，今后要对她避而远之。但那又如何？若离一点儿也不介意。这穆籽玥只是因为屠傲晟迷恋她而醋意成恨，可她对屠傲晟并无任何情爱感觉，久而久之地应当也不会对穆籽玥构成威胁，相信现在的“忍耐”便是将来的“解脱”。忍。

　　　　“怎么？被屠家赶出来了，竟成了哑巴？”穆籽玥嗤笑着，“这样吧，今夜便罚你提着水桶站在这儿。不过你放心，不用太久的，一个时辰即可。”

　　　　“是！”若离点了点头，乖巧地扭身去提水桶，准备领罚。

　　　　“原来你会说话呀！”穆籽玥的眼眸紧紧盯上了柳若离的发髻，“等等！把你头上的步摇还我！”

　　　　穆籽玥一把拽过若离的肩膀，准备去取那支翡翠蝶翼步摇。可若离却用更大的力气甩开了她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步摇并顶撞道：“这不是你的！”

　　　　“这步摇是我抵押给云莱客栈老板的，怎料莫大当家替我去赎回时，这步摇已被屠傲晟买走了。真没想到，他竟然肯把这支步摇送给你……”穆籽玥咬着牙，愤懑说道。她什么都知道，莫安生对她知无不言。

　　　　若离紧紧抓住头上的翡翠蝶翼步摇，对她而言，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忍让，唯独这步摇不行。它的身上，还染着上官鸿雁的血；它就是她在现代拍戏时头上戴着的那支步摇；它也是莫安生送给自己，最后的念想。可也因为它，穆籽玥更加讨厌柳若离。

　　　　两个女人推推搡搡，扭打成团。只听“噗通”一声，有人落井了。随后，呼救声、哭喊声、脚步声……交相辉映，错综杂乱。
………………………………

第四十五章：备受凌辱

　　　　是穆籽玥掉进了水井中。

　　　　若干女工簇拥而来，若离不由朝后退了几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她站在庭院中的梨花树下，呆若木鸡。她只记得方才自己陷入极度狂躁中，用尽了力气去保护那支翡翠蝶翼步摇，情不自禁地与穆籽玥厮打起来。可穆籽玥从小习武，练就了一身精壮矫健的体魄，又怎会轻易被她推下水井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太过激动而使出了超越自己极限的蛮力，竟伤了她？若离不解，她呆呆地看着眼前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人烟，那些狰狞、惊恐的面部表情殊途同归，可她却是漠然的。夜风拂面，梨花蹁跹而落，如蝶翼般停泊在她的青丝间，隐隐散着暗香。此时，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如同头顶那片胜雪梨花。

　　　　没一会儿工夫，擎玄也赶了过来。视线中，一群人围在水井边，不知在做些什么，只觉得气氛压抑。若离站在原地，因方才的悸动而大口喘着粗气，心旌摇曳，难以平复。她开始有些担心害怕起来，穆籽玥会不会因此而死？可是剧本中，穆籽玥可是个厉害的角儿，怎会这般轻易死于非命呢？

　　　　须臾间，擎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湿漉漉的女人。他步履如飞，朝厢房跑去。碧莲焦急地跟在擎玄身后，途径若离身边时，用力撞了一下她的肩膀：“要是小姐有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疼！那一侧被碧莲撞击的肩膀好疼。

　　　　她想起来了，方才穆籽玥欲要抢她头上的步摇，便紧紧捏住了她的肩膀，那一捏，仿若想要把指甲都嵌进她的皮肉里。也只有自幼习武的女子，才会有如此力道。看来，穆籽玥是恨极了自己。若离深知，籽玥虽性情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却也是睚眦必报之人，愤世嫉俗，尤其是在深受打击之后。难不成区区一个屠傲晟，竟能把她打击成这副模样？

　　　　庭院深深深几许，她终于明白了，有女人存在的地方，便永远都免不去战争的硝烟。她依旧站在原地，而此时，院落之中已然人去楼空。她不敢走，怕又被治个什么罪；她也不知该走到哪儿去？

　　　　良久，碧莲沿着长廊朝这儿走来，面容颇为轻松，看样子，穆籽玥是脱离危险了。

　　　　碧莲走到水井边，打了两桶溢满的水抬至若离脚边，并下令道：“抬起胳膊来！”

　　　　若离不予理睬，倔强地瞥了她一眼，无动于衷。

　　　　“听见没？抬起你的胳膊来！”碧莲见若离不动弹，便亲自掰直了她的手，并把两桶水挂在她的手心里，“这是管事交代的，惩戒你今日的不当之举。我会派人来巡视的，别想偷懒！”说罢，便拍了拍手上的尘，管自己回屋歇息去了。

　　　　庭院内顿时鸦雀无声，陷入长久的静谧与沉默之中。“委屈”在腹中翻滚，酸楚难忍，眼眶便也情不自禁地潮湿了。她赶紧仰起头，孺慕那一片广袤无尽的墨色天际，星辰寂寥，如她此时寂寞清凉的心扉。她想回去，想要离开这个诡谲的时代。可是如何回去？现代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她还回得去吗？她想起自己出道时所承受的压力和苦难，她没有背景，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和颇具天分的演技，凭着自己的努力而慢慢爬上了巨星的位置，受万众瞩目，难道此时此刻她就做不到了？不，她不能哭！她努力让眼泪回流进心里，她要想办法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尽管曾经的那幅皮囊在穆籽玥的身上，可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她。

　　　　不知过了多久，擎玄走了出来。若离提着水桶站在原地，顿时感到有些无地自容，不由把头瞥向另一边。可余光却察觉到，擎玄看了自己一眼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背着手，走出了竹桃苑。擎玄，擎玄，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好像在剧本中见过这一号人。他究竟是谁？若离闭上眼睛寻思了片刻，终不得答案。随着一阵头疼欲裂，还是放弃了追忆。

　　　　若离两侧的胳膊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了，她从未受过这般耻辱，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加倍奉还。若离咬着嘴唇，硬撑着，哪怕手再酸，肩再疼，她也得忍着。至少当下，她还是活着的。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死亡更加恐惧的呢？而对于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女人，她又有何好畏惧的？

　　　　她额头沁着冷汗，被夜风吹干了，又再次沁出来，然后再被吹干……水桶中溢满的井水随着她身子的扭动飞溅而出，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衣……早已湿透，又被风吹干，再溅湿，往返不断。她乏了、疼了、困了、麻木了……不由缓缓眯起了眼眸，双手好像不再属于自己一般，却依然努力僵持着。良久，一个声音随着夜风吹进了她的耳畔：“好了好了，回屋歇息去吧。一个时辰到了。”

　　　　若离睁开眼睛，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意识清醒些，恍惚间见着一位年龄稍大些的女工，缓缓朝自己走近，帮着卸下了水桶。

　　　　“其实穆管事平时并没这么严，跟我们这些女工处得也不错，今日许是你晦气，碰上管事的月信，心情不好吧。”女工眯着眼睛说道，声音轻柔缓慢，看来也是困到极点了，“碧莲姑娘让我来看着你，可你不睡，我也得睡呀，哎，造孽呀！瞧你这两条纤细的手臂都在发抖了，竟能撑这么久，也算是个奇迹了。来，跟我来吧，我们住一个屋。”她提着油灯朝前走去，一手搀扶着柳若离的胳膊。

　　　　“谢……谢谢。姐姐如何称呼？”若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两侧胳膊终于得救了。可却因先前的透支而无比孱弱，说话的声音倦乏似虚脱。

　　　　“洛君，寒洛君。”女工回答道。

　　　　若离四肢无力，瑟瑟发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厢房的。那是一间多人厢房，靠墙的那张床铺已给她腾出了。她坐在床榻边，借着熹微烛火整理衣物。寒洛君一头栽进被窝，已然熟睡了过去。

　　　　不知是谁懊恼地说了句：“赶紧灭了烛火，扰人清梦！”

　　　　无奈，若离只好吹灭了烛光，借着从窗口倾泻而下的月光整理衣物。突然，她在衣物当中发现了一封信，是上官鸿雁留下的，其上写着：柳若离亲启！

　　　　－－－－－－题外话－－－－－－

　　　　小剧场：

　　　　擎玄抱着落井湿身的穆籽玥回到房间，立刻去取防寒姜茶。

　　　　碧莲焦躁不安，准备动手帮自家小姐换下一身湿衣，可手刚触及穆籽玥的胸口时，却被她牢牢抓住了。视线中，穆籽玥突然睁开了双眼，除却一张湿漉漉的脸外，毫无异样。

　　　　碧莲：小……小姐，你没事？

　　　　穆籽玥：你说呢？

　　　　碧莲：那方才……

　　　　穆籽玥：嘘——我没事，我是自己倒进水井中的。凭我的功夫，这小小的水井怎么困得住我！

　　　　碧莲：可是小姐为何这么做？你这湿身，怕是要受了风寒。

　　　　穆籽玥：那便更好。你可听说过……苦肉计？
………………………………

第四十六章：她的遗书竟藏着天大的秘密

　　　　莫非，这是上官鸿雁的遗书？

　　　　若离顿时没了睡意，拿着信函来到靠窗口的桌案边，借着月光拆了开来，细细阅读。里面装着三封信，第一封信上写着：

　　　　若离，当你见到此信时，也许我已出事了，甚至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我姐妹相待，情同手足，可我却隐瞒了你一些事。当日我在湖畔救起了奄奄一息的你，你说你叫柳……原来你也姓柳。你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过往的一切，于是我便为你取名为“柳若离”。其实，那是我过去的名字。

　　　　我跟你一样，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我却清楚，我本是芜芙国人士，与母亲相依为命住在玉雪湖畔，可却因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而惹上了杀身之祸，母亲离世，而我便流落异乡，来到了姜国。接着卖身葬母，遇见了第一个令我心动的男子。

　　　　若离，其实我得感谢你，因为你，我又阴差阳错被他救下。或许看到这里，你已猜出，我心仪之人正是屠大将军。可我知道，屠傲晟已经忘记我了，忘记了那个当初卖身葬母进屠家伺候过他的女子。那晚，我们都是第一次。屠夫人把我买回家，就是为了让她的儿子学会男女之事。其实对于我来说，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或许就是那次。毕竟，作为青楼女子，行房那回事都是身不由己的。不过好景不长，我只伺候了他一晚，便被卖入了芙蓉楼。

　　　　其实我知道，屠大将军喜欢你，而我的侧脸又与你有几分相似，他便把我当作了你的替身。但我不介意，真的，只要可以待在他的身边，我便甘之如饴了。

　　　　……

　　　　一纸信阅闭，若离心旌摇曳，她隐隐觉得，自己的命运仿若与这个叫做上官鸿雁的女子紧紧牵连了起来。但那只是一种直觉。她又取出第二封信，同样的字迹，却潦草了些：

　　　　若离，我离开了“一泓若溪”，去了屠府。老夫人应该没认出我就是当年那个被她买回府伺候屠将军的少女，不过，楚尚书的女儿好像不太喜欢我。她叫楚敏儿，原来，她与屠大将军有了婚约，乃他未过门的妻子。可我看得出，将军并不喜欢她。我不知道楚敏儿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些什么，近几日里，老夫人看我的眼光似乎也不太一样了。

　　　　屠大将军回来了，入夜后，便命我去侍奉。他喝了些酒，把我按在床上。他总是喜欢这样按着我，因为那个角度像极了你。情到浓时，他便喊我“若离”。虽然我知道，他口中喊的人是你，可“若离”这个名字，曾几何时也是属于我的。若离，其实我们很像，有时候，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他睡着了，睡得很深沉，他从不会搂着我睡，每每行房后便扭向外侧。有时候我觉得，将军应当也是个寂寞的人。我睡得很浅，便在旁边看着他，其实，这样也很幸福，鸿雁知足了。

　　　　一到清晨，我便知趣地早早离开了将军的房间，可今日却在门口遇上了楚敏儿的丫鬟，她说，楚小姐要见我。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却不得不跟着她走。楚敏儿约我去庭院见面，快要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身边的丫鬟竟故意将我推下了池塘，还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若离，你知道吗？那一刻，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奄奄一息之时却被救了起来。我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