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芳休之公子莫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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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若离，你知道吗？那一刻，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奄奄一息之时却被救了起来。我头一回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以及生存的卑微。我浑身难受，喘不过气来，此时，楚敏儿却捏着我的下巴威胁道：“若是再靠近将军，便不止是推下池塘这般简单！”

　　　　我只是区区一个丫鬟，而她则是屠府的贵宾，更是未来的将军夫人，我又能如何？可今日的一遭却令我不再惧怕死亡了。因为我深深觉察到，那或许是一种解脱。

　　　　若离，我不想再如此卑贱地活下去了。对了，屠傲晟说，以后会纳我为妾。我不知道那是他酗酒后的胡言乱语还是发自内心地许以我承诺。可哪怕只是为了那一句话，我也不想屈服于那个叫楚敏儿的娇女。

　　　　有的人生来便富贵，有的人生来却卑贱。可我虽卑贱，却不想再向命运低头了。若离，我听说楚敏儿也伤害了你，你放心，若寻得机会，我定会替你报仇。

　　　　……

　　　　第二封信函阅毕，若离内心五味杂陈。折好，塞进信封。随即取出最后一封信。可信上的内容较之前两封却明显简短了不少，甚至是……并未写完……像是……戛然而止。

　　　　信中的字如奋笔疾书，慌乱中草草作罢。信中只写着：若离，景柔贵妃回来了，她竟要召见我！我怕她认出我来！她的人来了……若离，帮我好好照顾柏儿……

　　　　那兼毫在字尾划过冗长的一条，像是因恐惧而颤抖着手。

　　　　那些字迹尽收眼底，若离握着那张信笺的手竟也微微颤动起来。她隐隐觉得，鸿雁要出事了，或许鸿雁的死，并不简单。还有柏儿，如果柏儿是上官鸿雁的孩子，那么按照这个年龄来推算的话，难道柏儿的父亲是……难道这就是屠家要毁了她的原由？不，不对，若离闭上眼睛好生思忖了片刻，鸿雁的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她一定要查出真正害死鸿雁的真凶，她要替她报仇。究竟是屠老夫人所为，还是楚敏儿嫉妒成恨而一心想要置鸿雁于死地？又或者是，屠景柔所为？

　　　　屠景柔这个名字，若离记得，她乃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娘娘，屠家的长女，是个不好对付的角儿。

　　　　若离感到有些惴惴不安，胸口一阵发闷，竟有些心悸。她想，这些信件都不能留下了，必须毁掉。她悄悄去取了火盆准备把这些东西都烧成灰烬，以免今后落入他人手中当做使坏的筹码，别有用心。

　　　　可她刚想把信靠近烛火时，脑海中却闪过一道光来。不行，这些信不能毁尽，或许，它们日后会成为她的筹码。还有另外一封关于柏儿身世的信笺――李嫂交托于她的那封信，滴了红蜡封口保存的那封，也至关重要，她必须得找个地方把它们都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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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花田之初

　　　　若离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仿佛刚闭上了眼睛，又被谁给踢醒了。

　　　　“喂！喂！起来干活了！”

　　　　恍惚迷离之时，她隐隐感到有人往她的大腿外侧踢了几脚，一下比一下酸疼。她想努力睁开双眼，可身子却委实疲惫不堪。大抵那人见若离没反应，不耐烦了，便又朝她的小腿肚猛烈踹了一脚：“听见没？起来了！”

　　　　疼！剧酸疼！若离骤然睁开双眼，只见那年长自己几岁的寒洛君正站在床后，气势汹汹地看着自己。若离虽万分不悦，可却不想生事，再者自己也没力气，便只好默默起身，吃了这哑巴亏。她心想，这寒洛君昨夜还在为穆籽玥说好话，虽然凑巧帮了她一把，可也是为了自己能早些歇息才那么做的。看来，眼前的这个女工也不容小觑。若离草草换了女工的衣裳，小跑至庭院。大概是因为昨夜的折腾，浑身酸疼，尤其是胳膊和腿脚。可她必须忍，若是因为区区一点酸疼而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恐怕还有苦头吃。

　　　　若离跟着寒洛君来到庭院时，女工们已俨然站成了三排，等待管事分工训话。为首的是碧莲，穆籽玥并未出现，难道昨夜真是受伤了？本以为自己会因迟到而被处罚，可碧莲却只是斜眼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或许是因为同样迟到的还有寒洛君吧，碧莲找不出适当的理由来针对她，便只好作罢了。

　　　　碧莲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说道：“昨夜因某些人的粗莽行径，我们的管事籽玥姑娘不小心落入水井中，幸好被救了起来，但却因此也受了些小伤，需要静养几日。所以近日里的一些事物都暂且由我代管。至于新来的女工嘛，穆管事大人有大量，也不与你计较。接下来，我把今日的任务来分配下，大伙儿听好了。梨花的花期较短，所以今日我们要……”

　　　　若离一声不响地站着原地，隐隐见到几个女工朝她望过来，随后窃窃私语了一番。她深知，昨夜的闹剧确实被几个女工给看到了，恐怕不出一个时辰，这里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碧莲给大家分配好了活儿，女工们突然散开，朝着某个方向簇拥而去。若离诧异地瞪大了瞳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方才应当是没有走神，可怎么会没听见碧莲给她安排的活儿？

　　　　“喂，还不赶紧去拿工具去！想偷懒啊！”身后有人推了若离一把。声音倒是耳熟。若离顺势望过去，又是那个横行霸道的寒洛君。不过她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若离，原来那些女工是去拿工具的。

　　　　若离懒得搭理寒洛君，也跟着女工们走了过去。可是……干活用的工具已取完。也罢，不就是去采摘些梨花吗？徒手即可。这么想着，若离便跟上了其他女工的脚步。可没走两步，却被碧莲给拦了下来：“若离姑娘，刚才忘记说了，今日去梨园的女工足够了，你就负责去玫瑰园吧。我这儿有个背篓，你拿去，务必装满了玫瑰花才准回来。酒窖里的玫瑰酒也不多了，大家等着酿酒呢！”

　　　　“玫瑰带刺，总得给我一把剪子吧？”若离问道。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穆籽玥真的因她而受伤，碧莲怎会轻易放过她？若离了解穆籽玥，并非善男信女。

　　　　“哦？没有了吗？”碧莲故意朝那放工具的角落瞧了一眼，“剪子方才有很多呀，大概被大家取光了吧。那你就徒手去采吧。”

　　　　若离咬了咬嘴唇，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在原地。视线中，碧莲离去的样子格外张狂。若离清楚，这丫头对主子可是衷心，甚至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如同死士。

　　　　“喂！动作麻利点！”身后有人朝若离的小腿肚踢了一脚。疼！好疼！一阵难以忍受的酸麻疼痛感钻心入骨。不用看便知道，定又是那个欺人太甚的寒洛君。这回，若离不愿再忍，这种人只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若离回过身，果然是寒洛君。

　　　　“你…”若离捏着拳头愤懑地瞪着她，刚想回以厉言，寒洛君却突然贴近若离的耳畔小声说道：“那个位置叫承山穴，按压数次有利于缓解酸麻；还有，早晨踹在你大腿外侧的那一脚有印象没？至膝盖处叫做胆经，揉捏按压也可缓解酸痛。”

　　　　柳若离顿时愣住了，这一转变来得太快，太出乎意料了。她诧异地望着洛君，朱唇不由开合了一下：“谢……”

　　　　“千万别谢我！我可不想惹祸上身！”寒洛君瞥了她一眼，准备去花田干活，“还有，我们不会成为朋友！”

　　　　四周的人纷纷散去，若离站在原地一时还未回过神来。良久，她背上那只碧莲扔给自己的竹篓也出发了。

　　　　出了侧门，百花尽收眼底。仿佛进了那宫中的御花园一般，有过之而不及。途径梨花林时，苍翠欲滴的草地上落满了洁白无瑕的梨花花瓣，如飘雪，如蝶翼，美不胜收。清风徐来，树枝上便齐刷刷地飘下一群白色蝶翼，翩翩起舞，其景象之壮观犹如初雪。

　　　　可若离只是途径，殷羡不已。据说醉生楼最火的花酒就是梨花酒了，乃贡酒，深受宫中娘娘们的喜爱。可奈何梨花花期短，每年都供不应求。

　　　　若离走了很久才抵达了玫瑰园。此时的玫瑰开得并不算茂盛，可却要派她来收成，岂不是明摆着在刁难她嘛。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若离卷起袖子，说干便干！

　　　　既然没有剪刀可使，就只能徒手拔了。起初，若离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放在刺与刺的间隙里，拿捏好了位置再取花。可这番折腾却使不上力来，费了很大的劲才能折断一枝花。

　　　　直至晌午，那竹篓中的花束仍旧屈指可数。可她的手却千疮百孔——即便自己多么小心谨慎，也无济于事。艳阳高照，她坐在石阶上歇息，时不时吹几下残破的手掌。她抬头远眺眼前的花海，芳香且美艳，却又如一把把隐藏着的利刃，令人措不及防。

　　　　稍作休息后，她又起身起身继续干活。她浑身疼痛，却因时间冗长而渐渐麻木了。待她再次折断了几支玫瑰扔回竹篓时，却发现竹篓里多了一副手套。这是哪儿来的？总不会从天而降吧？一边寻思着一边环顾了一圈四周，只见陌上小道走着一个女工的身影，穿着跟她一样的衣裳，比她高一些，倒像是……寒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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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装模作样

　　　　若离实在看不透这个叫做寒洛君的女人，若是她站在穆籽玥这边，又怎会如此暗中相助？若是她算个好人，喜欢扶弱，却又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继续采集玫瑰。戴上手套后，采集工作要便利得多，手也没那么疼了。

　　　　她马不停蹄地干活儿，不知又过了多久，只觉那天际被染成了朱膘色，通红的火烧云仿佛就在眼前熊熊燃烧。脑海里不由回荡起碧莲的话，若是没装满竹篓，就别回去。她扫了一眼竹篓，才半框，要是想把那竹筐装满了，恐怕天都要黑了再亮了。她抬起头，对着清冷广袤的绯红天际冷笑了两声。

　　　　“柳若离——”空旷的花田竟荡起了回音来，“离……”

　　　　若离循声望过去，只见一女工装扮的女子沿着阡陌小道朝自己跑来。她是谁？昏暗的光线里，若离一时看不清楚，便站直了身子，朝那个方向久久望去。

　　　　待她走近后，若离才看清，竟是碧莲。

　　　　她来这儿做什么？难道又是来示威的？若离站在原地，等着她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

　　　　“若离呀，天色已晚，你怎么还不回去？大伙儿都在等着你吃饭了！”碧莲的脸上堆起花一般的笑靥来。

　　　　什么！没听错吧？若离万分诧异，眼前跟碧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真是碧莲吗？这和善的话语从她嘴里吐出来，委实诡谲。“我……你不是让我装满了……”若离回身看了一眼竹篓说道。

　　　　“我今早命众人日落后都先回来进餐，我们在厅堂里等了你多时，都不见你的人影。于是我便让大家先吃了，我则出来寻你！”碧莲说得头头是道，差点把若离都忽悠去了。可若离记得清楚，今早她是如何胁迫自己的。

　　　　“哦，那我现在就收工回去吃饭了！”若离随便应了一声，拿了背篓准备回去。

　　　　“慢着！”碧莲拦住了她，“等你回去了恐怕菜都被大伙儿吃完了。不过你放心，饭菜我都给你带来了。你在这儿吃便是。”说着，她便把手中的篮子递给若离。

　　　　这到底唱得是哪出戏？若离百思不得其解。

　　　　“阿离！”

　　　　若离刚打开菜篮子，身后便传来一个熟稔的声音，脚下有一片影子盖了过来，目测应该是个男子。若离回身，刚好迎上了杜修寒的笑容。

　　　　“呦！今天的菜不错嘛！一起吃！”杜修寒厚着脸皮贴了过来。

　　　　“那可不行！”一旁的碧莲说道，“若离勤劳，一整天都在玫瑰园忙活，午饭都未进，这些饭菜就够她一人吃！若是修寒哥哥喜欢，回头我再命人去做些！”

　　　　“不必麻烦！我也是说笑！那有劳碧莲了，我跟阿离单独聊会儿。”

　　　　“好！”碧莲诡谲一笑，朝着“一醉芳休”折回去。

　　　　柳若离恍然大悟，难怪方才碧莲这般示好，原来竟都是在杜修寒面前演戏。也罢，托了杜修寒的福，她至少有顿饱餐可食。她咬着嘴唇，用尽全力把筷子掰成了两截，一半递给杜修寒：“来，一起吃！”

　　　　杜修寒接过难看的筷子，戏言道：“呦，我们阿离的力气可是越来越大了呢！”

　　　　“呵呵！”若离笑了笑，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菜。不知不觉中，她竟成了行为粗莽的女子。

　　　　“我不饿，你多吃点！”杜修寒收起了筷子并说道，“看来，穆姑娘倒是挺照顾你的。”

　　　　“咳咳咳！”若离一激动便呛住了，“咳咳咳……”她心想，这算哪门子的照顾，只是她所吃的苦头，杜修寒没见着罢了。看来这穆籽玥与自己曾经所扮演过的那个角色稍稍有些偏差，心机甚是重。她一不小心，便着了道，竟无法接招，只好把委屈都咽进肚子里。

　　　　“慢点吃！慢点吃！”杜修寒轻轻拍着若离的背，“其实……我此番过来，是当家的意思。当家命我过来看看你的近况，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若离咽下饭粒，洗耳恭听。

　　　　“当家说，让你把那支翡翠蝶翼步摇收藏起来，别再戴了！”

　　　　“哦？”若离在心中冷笑一声，“当家难道是担心那穆籽玥因此而吃味，来与我较劲吗？若是真担心我，为何不给阿离也弄个管事的位置做做？免得受欺负。”

　　　　“这……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也定是不肯吃亏的，怎么会被欺负！”杜修寒打趣道，“记得初识你时，以为你只是个绝美的风尘女子，但自从你入了醉生楼后，我才发现，你是个聪慧并且倔强的女子，甚至有时候比男儿还要来得坚强！但话又说回来，虽然你曾经有恩于当家，可那些小恩小惠当家也早已加倍奉还了。如今，尊卑有别，有时候，你还是得稍微拘谨一些。那穆姑娘的性子与你虽有几分相似，可她却比要更懂得察言观色，加之她与当家之间有些牵连，当家定是会宠着她一些的，所以今后，你也最好乖巧一些，免得给当家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牵连？他们之间有何牵连？”若离清楚穆籽玥的身份，她怎么会与一个酒楼老板有所牵连呢？除非，杜修寒的意思是，莫安生钟情于她。

　　　　“这……我不能说！”杜修寒回避了此话题，赶紧调转话锋继续说道，“对了，你在这玫瑰园干活也好。你可知，鸿雁姑娘的墓碑在何处？”

　　　　“难道……”

　　　　“就在附近。你得空可以时常去拜祭一下。还有，我帮你找到石蒜花的种子了，不过我们这儿的土质环境可能不太适合培养。”杜修寒取出一只酱紫锦袋递给柳若离说道，“听说这是芜扶国的国花，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外商才寻得了这些种子，量不多，你先小心栽培着，若是今后有需要，我再找那外商帮忙去。”

　　　　“谢谢！”若离一时悸动，忍不住拥抱了一下杜修寒，弄得他一脸红晕。

　　　　“那个……男女授受不亲。离我远点儿！”杜修寒扭过身子，竟害羞起来，“对了，擎玄呢？”

　　　　“他在醉菊苑酿酒呢！”

　　　　“好，那我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过几日，当家可能会过来。”

　　　　杜修寒走了，可他的最后一句话却久久地徘徊在这寂静的玫瑰园上空，心中，突然如花怒放一般灿烂。她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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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杯葛

　　　　翌日，柳若离醒来之时，女工们都已不见了，四周静悄悄的。她又朝窗户外头瞥了一眼，这日光应该是不早了。糟糕，睡过头了，看来那碧莲又要狐假虎威，折腾她一番了。若离赶紧坐起身子，准备换衣。可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若离，别起来呀！躺着休息！”只见碧莲朝着自己小跑而来，“听说你昨夜腹泻得厉害，穆管事得知后，便命你今日只管休息便好！等身子恢复了再行干活。昨天也是碧莲不好，没考虑到你头一回来花田，可能会水土不服，还命你只身去了玫瑰园，结果……”

　　　　她妙语连珠，却听得若离差点吐了出来。恶心！简直比茅坑里的粪便来得还要恶心。若离捏紧拳头，不想再买账了。这会儿估计是杜修寒又来了，没准儿就站在门口偷听，她这是又在演戏。若离愤懑不已，才不会再糊里糊涂地配合她演戏了。于是若离恶狠狠地直言不讳道：“水土不服？我说碧莲呀，你倒是挺会胡说八道的。昨日黄昏之时，你佯装好心特地为我送来了饭菜，我本以为你只不过是在杜修寒面前演一出戏罢了，没想到，你竟在食物里下了巴豆！”

　　　　“巴豆？”碧莲装出一副万分无辜的模样来，“这怎么可能！你吃的那些饭菜跟其他女工吃的食物一般无二，别人倒是没事，怎么会就你一人腹泻不止呢？再者，你口说无凭，此番出言不逊不正是污蔑了厨房里的厨娘吗？厨娘玉嫂虽说是新来不久的女工，但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怎么可能会把巴豆放进食物里……”

　　　　“我说得是……”若离想插嘴反驳，却又被碧莲抢过了话茬。

　　　　“再说了，人家玉嫂跟你无冤无仇……”

　　　　若离气不打一处来，明明说得是她碧莲，可这丫头却牙尖嘴利的，扯到别人身上去，这又是为何？若离不解，细细想了想，待稍稍理出些头绪来时，却已为时已晚了。

　　　　只听不远处传来“砰”地一声，玉嫂把一竹篮子给扔在了桌上，因盖子已打开的缘故，若离一眼望去便看见了一大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再往上扫视，只见玉嫂正气急败坏地看着自己。

　　　　“若离姑娘，我好心好意为你煮了小米粥，可你竟如此污蔑我！你……既然这样，这粥还是别喝得好，免得中毒！”说罢，玉嫂便盖上盖子，气呼呼地提着竹篮走了出去。

　　　　若离躺在床上，倒吸了一口气，完了，这回竟得罪了厨娘，以后的日子定不会好过！而此时，碧莲却谄媚地笑着。

　　　　“啧啧啧！真是好心没好报！你好好歇息吧，明日起我会继续安排你干活的！”碧莲高傲地抬着头，提起昨日丢给若离的那只盛饭菜的竹篮，扬长而去。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若离委实饿了。见桌上还有两只冰冷坚硬的馒头，便过着凉水啃食起来。

　　　　直到晌午，女工们纷纷回来进餐。若离也随着大流去了膳房。

　　　　那玉嫂正在分饭菜，见着若离时面色便不由难看起来。

　　　　“玉嫂，今日上午之事其实是个误会，我……”

　　　　“若离姑娘，您身子娇贵，我这儿的食物恐怕不适合你！我也不敢给您盛饭菜，免得你若是出点什么事又要怪到我的头上来。要不这样吧，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自个儿去盛吧。”说着便把一个大勺子丢给了若离。

　　　　若离无奈，恐怕她还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于是便默不作声地拿着勺子去盛了一碗粥，打了些青菜。刚要去盛那鸡腿时，玉嫂索性把整桶鸡腿都拿走了，然后乐呵呵地分给其他女工。

　　　　待分到若离时，玉嫂却佯装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哎呀，鸡腿分完了！若离姑娘实在抱歉，都是玉嫂的错，居然漏了一份！”

　　　　“没关系，反正我身子也不舒服，吃些清淡的也好！”若离清楚，这玉嫂是故意刁难自己的，可此时的她除了服软，别无他法。毕竟，错在碧莲，在穆籽玥，而非她人。

　　　　可柳若离却不知道一件事，就在她待在屋内休息之时，她已经臭名远扬，成为众矢之的了。而这一点，若离却也在之后的生活中一点点地察觉到了。

　　　　进餐之时，无人愿意与她同坐。她形单影只地坐在角落，敏锐的听觉使她不经意地又听见了女人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那个女人第一天来这儿就把穆管事给推下了水井，幸好穆管事没事，不然如此恶毒的女人肯定要送去官府严办了！”

　　　　“不会吧，看她文文静静的，长得也漂亮，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难道没听说过蛇蝎美人吗？越是漂亮的女人，心肠越是恶毒。不过穆管事倒是个例外，若不是穆管事不与她计较，她也没这么好的日子能过！”

　　　　“你们说的是那个叫柳若离的女工吧？”又挤进来了一个说三道四的女子，“我听说今天一早，她把玉嫂都给得罪了。明明是自己水土不服，昨夜上吐下泻的，却冤枉玉嫂做的饭菜有问题。呵，真是可笑，我们吃得不都一样嘛！”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你们看，她居然还有脸在这儿吃饭！”

　　　　……

　　　　若离自在演艺圈出道后便听惯了流言蜚语，早已练就了一身炉火纯青的抵抗力，就这点谣言并算不了什么，若离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但也不能坐以待毙，以往要是谣言四起，还有公关部帮着出谋划策去应对，如今就她一人，虽力量单薄，却也不能任人宰割吧。

　　　　她想，她应该去会会这个穆籽玥。大家不都说是她把穆籽玥推下水井的吗？那她去探望她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午后，女工们纷纷散去，若离沿着长廊朝穆籽玥的屋子走去。沿途无人，这竹桃苑倒是清净得很。一直走到拐弯处，眼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