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芳休之公子莫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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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叫我将军吧，别那么称呼我！不习惯！”

　　　　穆籽玥的嘴唇倏然间颤抖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含着泪吐出了个“哦”字。

　　　　“这次叫你出来，是要跟你打探些事情。”屠傲晟开始道明自己的来意，“你不是说过，莫安生对你有意吗？你跟我保证过，你有把握拿下他的心，然后再……可是，据我所知，你连他的床都没爬上去过吧？今日上午，莫安生亲口对我说，柳若离与他同床共枕过，看来你堂堂一个管事现在就连一个女工都不如！”

　　　　“呵！”穆籽玥踱步走到一边，冷笑了一声，“听你这么说，若离倒是爬上了莫大当家的床？那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闭嘴！”屠傲晟顿时沉下了脸，“我不想跟你扯这些！本将军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瞧瞧你的样子，脸色也不好，难怪那莫大当家会冷落你！”

　　　　“胡说！他才没有冷落我！那个柳若离算什么！莫安生他亏欠于我，对我自是恭敬，只要我多主动一些，便不怕赢不了他的心！只是……”穆籽玥虽然一心想证明自己，但如今，她的腹中却可能种下了不该存在的东西。

　　　　“只是什么？”

　　　　“将军，我……”她走近屠傲晟，拉起他的手轻轻贴向自己的小腹，一阵暖意突然袭来，她甜甜地笑了起来，“我可能怀了你的孩子。”

　　　　屠傲晟的脸顿时扭曲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匆匆收去了自己的手说道：“怎么可能！”

　　　　“将军，自打那日与你巫山云雨后，籽玥的月事便至今未来潮。”她羞赧地说道。

　　　　屠傲晟背过身，朝前踱了几步寻思着，突然调转身子加快脚步走到穆籽玥的身边，凑近她的耳畔说了些什么。

　　　　穆籽玥的瞳孔逐渐放大，眼眶不由变得湿润起来，血丝一点一点地蔓延在她的眼眸上。她不敢相信屠傲晟会给自己出了这么个主意，内心是崩溃的，可却要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用平缓的语气质问他：“可是……将军，那可是你的种呀！是你屠家的血脉！”

　　　　“如今只是凭你自己的猜测，到底怀没怀上也是个未知之数。这样吧，过几日你择空来趟‘一泓若溪’，我找个大夫给你诊脉。万一真的有了……那便按照原计划。”屠傲晟走到穆籽玥的身后，突然温柔地把她孱弱的身子揽进了怀中，“籽玥你放心，既然是我屠家的种，我怎会亏待他。待事成以后，我便接你们母子回府，享荣华富贵。”

　　　　呵，穆籽玥在心中嗤笑自己，她的心好凉。试问，天下男儿有谁会甘心让自己的亲生孩儿认贼作父？更何况他乃堂堂骠骑大将军，除非……他打心底里就根本不在乎。

　　　　有那么一刻，她真希望，只是月事来晚罢了。她希望自己，不要有他的种。

　　　　静谧的空气中，隐隐听见踩踏落叶的脚步声。

　　　　“谁？”屠傲晟赶紧松开抱着穆籽玥的手，警觉地问道。

　　　　穆籽玥也不由紧张起来，循声望去，隐隐看见一个类似女工的身影，朝某处逃跑了。糟糕，那人会不会偷听了他们的对话？

　　　　屠傲晟与穆籽玥相继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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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预谋灭口

“站住！”屠傲晟杀气腾腾地追了上去。那个女工，非杀不可。不管她到底听见了什么，以防东窗事发，必须铲除。

　　　　只可惜，他们发现地太晚了，还是让她逃走了。

　　　　穆籽玥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只见屠傲晟蹲下身子捡起了什么东西。她探头张望了一眼，十分眼熟：“这不是……”

　　　　“你认得？”

　　　　“恩，这是我们女工穿的鞋履。我也有一双。”穆籽玥说道，“难道方才偷听之人乃我竹桃苑的人？”

　　　　“应该没错！这是方才那个女人逃跑时落下的，远观其穿着，倒也像是你那里的女工。”

　　　　“那将军打算怎么办？”

　　　　“杀！”屠傲晟的眼眸里透着凶光，如一头饿狼般，“你方才说，这鞋履是女工们的，那是否每人的鞋履都是一样的？有没什么记号可以区分？”

　　　　“女工所穿的鞋履都是一样的，不过每人只有一双，我回去查一下便可知晓！”

　　　　“那就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还有，找到人了先别动手，我会安排人手去做灭口之事。你自己也要万事小心。”其实屠傲晟还是有些关心她的，毕竟她也算是他的女人了，“不知那女工究竟听到了什么，但见她方才逃跑时那副慌张的模样想必是肯定听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么，她对你自是忌惮的。记住，要懂得察言观色！”

　　　　“恩！”穆籽玥用力地点了点头。

　　　　两人分道扬镳。穆籽玥回到“一醉芳休”后，先回了一趟屋子，略施粉黛，以掩饰自己的暗沉面色以及那份蠢蠢欲动的心虚。接着，她便让碧莲召集了所有女工。

　　　　正值未时，一日中阳光最为耀眼的时刻。若干女工排列站好，不敢动弹，不敢言语，听着穆管事耳提面命。若离站在最后一排，心想，这前一刻不还下令让大伙儿休息嘛？怎么这会儿又召集了大家开始训话？大抵又是月事来潮，心情不好吧。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女人。

　　　　穆籽玥稍稍说了几句话后，开始检查众人的穿着面貌，美其名曰，过几日将有官府之人前来巡访，但凡醉生楼的工人都得穿戴得体。

　　　　她背着手，一排一排逐个检查。而此时，站在最角落的寒洛君不免紧张了起来，喉咙干渴，不停地咽着口水，手心紧捏成拳，早已挥汗如雨了。若离站在她的附近，隐隐觉得她有些不对劲。这寒洛君一向孤傲寡言，遇事沉着冷静，可今日怎么……如此心悸？但若离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站着等待检查。她猜测，这一出“检查”的戏码恐怕又是穆籽玥给自己下的套。她大抵又要刁难她了。

　　　　很快，穆籽玥便走到了柳若离的前边。她从上至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若离也不示弱，抬起头挺起胸膛，直视她的眼眸。哪怕穆籽玥要在鸡蛋里挑骨头，至少若离在气势上也不能输给她。

　　　　可谁知，只是这么从上至下的扫了一遍，穆籽玥便朝旁边迈了两步，去检查她人了。

　　　　这意外的“手下留情”倒是令若离万分错愕，或许是她自己想歪了，把穆籽玥想得太坏了吧。其实根据剧本上的情节来说，穆籽玥的本性还是善良的。

　　　　直到走至最后一名女工的面前，穆籽玥停驻了脚步，视线久久地盯着寒洛君脚上的鞋履，不知为何，竟有种难以言表的异样。对了，她想到了，是因为这双鞋履较崭新，所以她才觉得与众不同。

　　　　不过说来也奇怪，照理说每个女工都应当只有一双布鞋才是，可一个时辰前，那个偷听他们谈话的女工明明掉了一只鞋，可为何现在所有的女工都穿着整齐的鞋履呢？难道……偷听之人并不是竹桃苑的女工？那丢失的单只布鞋又从何说起呢？穆籽玥百思不得其解。

　　　　阳光明晃晃地投射下来，清风拂过，甚是清爽。挂在穆籽玥右耳坠上的那枚玉珰随风晃动了一下，阳光恰巧打在光亮的面上，折射出来的锋芒不偏不倚地投向了柳若离的脸颊。若离因刺眼而情不自禁地蹙起了眉，朝着光源处一望，原来是穆籽玥的耳坠，水滴状，甚是精致。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今日穆管事怎么就戴了一枚耳坠呀？以她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如此吧，要不就是不小心给弄丢了，而她却并未发现。

　　　　若离这么猜想着。随后，便看见穆籽玥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女工的队伍里。她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却看见寒洛君此时竟然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

　　　　若离隐隐感到，寒洛君有事瞒着自己。而这件事，大概与一个时辰前，她匆忙跑回屋有关。

　　　　穆籽玥站在前方，给女工们稍微分派了下活儿，便回屋去了。碧莲大抵是觉得到自己小姐有什么心事，便也屁颠屁颠地尾随其后。

　　　　入了屋，在询问之后，穆籽玥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轻声告知碧莲。穆籽玥仍旧想不通，为何大家都穿着完好无缺的鞋履。那么，此时，在她手中的这只鞋履又究竟是谁的呢？

　　　　碧莲听后，拿起鞋履往脚上试穿了一下，突然心生一计：“小姐！这鞋子虽然都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大小不一呀！”

　　　　穆籽玥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眸色像是浮起一层薄薄的雾霭般，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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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解不开的秘密

竹桃苑的女工们纷纷散开。本以为今日可以再休息半日，没想到穆管事一个转变，大伙儿又要开始忙活了。

　　　　大家先回屋拾掇了一番，待拿好了工具，陆续前往花田。而此时，屋里还剩下柳若离与寒洛君两人。她们总是最慢的一组。

　　　　寒洛君拿了剪子刚准备出门，若离突然小跑上前，伸长了胳膊把门给牢牢关上了。

　　　　“你！”寒洛君诧异地瞪大了双眼，却因方才的虚惊一场还并未回归自己的气势。

　　　　“洛君，你可有话对我说？”若离暗示道。

　　　　“我同你有何话可说？”寒洛君不敢直视若离的眼睛，“哦，对了，方才多谢你的鞋。”

　　　　“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刚巧你与我的脚大小相仿，不然就算赠予你，你也穿不了。”

　　　　“那个……”寒洛君思忖了片刻，觉得面前的柳若离应当也不是坏人，有些事与她说说应该也没关系。但又细心一想，那件事要是传出去了恐怕会害得她也招惹了杀身之祸，倒不如守口如瓶，让此事随时间渐渐暗藏起来吧。于是，开口的话成了一种请求：“若离，我丢鞋的事，你可否替我保密。至于原因，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自保罢了。还有，你有两双鞋的事，也别于外人说。”

　　　　“好！我答应你！”若离不再强求，但她相信寒洛君。她是个外冷内热的女人，心善，还三番五次地帮过她。若离权当做报恩了。

　　　　既然该说的话都说了，两人便也出了屋子，去干活了。若离虽不问，可心中却还是疑虑重重的。不由回想起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

　　　　那时，若离刚从膳房走出来，闲来无事便打算去花海溜达一圈。她刚走至侧门处伸了个懒腰，却看见行色慌张的寒洛君小跑了回来，时不时朝后头望几眼，像是被人追赶一般。再仔细一看，她形态趔趄，竟然只穿着一只鞋子。

　　　　“洛君……”若离喊了她一声，可她却仓皇失措地从若离身前逃走了，“你……怎么了？”最后半句话还是轻轻吐了出来，可寒洛君已然跑进了庭院。

　　　　若离有些担心，不由追了上去：“寒洛君！”

　　　　寒洛君这才站住了脚步，回头望了若离一眼，故作镇定地站好，左边的赤脚情不自禁地搭在右边的鞋背上，一脸尴尬。

　　　　“你怎么了？”若离小心问道。

　　　　“没……没事！只是，方才不小心弄丢了鞋履，正愁没鞋子穿呢！”寒洛君解释道。

　　　　“这样呀，那好办，我屋里还有一双鞋！”当时若离也没多想，便领着寒洛君回屋了，“目测一下，你的脚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吧？”

　　　　“恩！好像是的！”寒洛君点了点头，心跳逐渐平稳了下来。

　　　　照理说，女工们每人只分发一双鞋履，除非鞋子穿破了，便可以去找赵晴天再换一双新的。可若离却有两双鞋履，一双是掌管内务的女工赵晴天给她的，还有一双其实是杜修寒偷偷去跟赵晴天要来的，为的就是多照顾一下若离。修寒深知，若离的鞋履总是很费，在醉生楼时便是如此，一双鞋一个月都穿不到便被她给踢开了花。既然是秘密照顾，若离便也把这个“小秘密”藏着掖着，从未与人提及过。

　　　　对于寒洛君来说，这双鞋履来得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她虽内心欣喜若狂，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能表露于言面。

　　　　若离翻找了一会儿，把包在绣花棉布里的崭新鞋履递给寒洛君：“你试试看，是否合脚？”

　　　　“恩！”寒洛君不动声色地试穿了一下，“刚好！”

　　　　“那就好！这鞋履你就拿去穿吧！”

　　　　寒洛君点了点头，穿着崭新的鞋履走出了屋子。若离心思缜密，忍不住跟了出去。其实她也没想过要去跟踪寒洛君，只是觉得寒洛君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有什么心事，或许她可以开到她一番也说不定。

　　　　若离跟着寒洛君来到院落，只见她偷偷取了火盆来，用剪刀把自己原先那只剩下的鞋履给剪碎了，丢了进去。清风徐来，熊熊烈火很快便把那只形单影只的布鞋给化成了灰烬。

　　　　为何？她为何要这么做？若离不解。

　　　　直到穆籽玥召集女工集合，若离的所见所闻令她感到，或许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了。这寒洛君的身上或许藏着什么秘密。

　　　　寒洛君烧毁单只旧鞋时，迎面吹来了一股清风，只是……那股清风来得并不善意。它虽加剧了火焰的势头，可却也不小心把其中一片碎布给吹进了水井里头。

　　　　直至入夜后，有女工洗衣时打了井水，却意外发现了漂浮在水桶上层的棉布，因烧毁过的缘故而发黑。加之，夜间的视野不太清晰，她便大惊小怪地以为是什么脏东西，赶紧叫来了身旁的碧莲。

　　　　“碧莲你看，我们的水井是不是被污染了呀？怎会有此等肮脏之物！这方圆几十里都没什么水源，全靠这口水井，若是连这口水井也……”

　　　　“稍安勿躁！”碧莲走过去瞧了一眼，便心领神会了，“不是什么脏东西，大概是掉进去的落叶吧。不信，你再打一桶水试试，看看还脏否？”

　　　　“树叶？像吗？”虽有些质疑，却还是照着做了，“你说的对，大概是我眼花吧。幸好井水没事！”

　　　　“恩，别总是自己吓自己的。好了，太晚了，我先回房歇息去了，你洗好衣服也赶紧睡觉去吧。”

　　　　“恩！”

　　　　碧莲早已把那块烧得半黑的棉布藏进了袖口，见四下无人，匆匆敲开了穆籽玥的房门。

　　　　“小姐，你看！”

　　　　穆籽玥刚脱了衣服坐上床，见碧莲面色凝重，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似的，便随意披了一件薄纱朝她走近。定睛一看，只不过是一块发黑的布罢了。

　　　　“这是什么？大晚上的扰人惊梦就是为了让我看一块破布？”穆籽玥有些不悦。近几日里，她的脾气都不太好。

　　　　“小姐，您仔细瞧瞧，这可不是普通的布呀。难道您就不觉得眼熟？碧莲倒是觉得，这块破布与女工们的鞋履面料像得很！”

　　　　一语惊醒梦中人。穆籽玥瞪大了眼睛直视着碧莲手心的破玩意儿，又掏出那半只鞋履对比了一下，果然像极了。不，不是像，根本就是。

　　　　“看来……那个女工是听到了不少不该知道的事情！”穆籽玥面露邪色，暗自推敲了一番，“碧莲，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明儿一早便开始留意一下所有女工的脚，看看有谁能穿上这只鞋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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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她迟早都是我的人

夜里，若离辗转反侧一时半会儿有些睡不着。不光是因为寒洛君的事，还有……她想到了莫安生。

　　　　不管那莫大当家对自己存的是什么心，也不管那莫大当家究竟喜欢谁，事实证明，莫安生还是护着自己的。就冲他那日在屠傲晟面前替自己解围，不论真心与否，若离都觉得，应当做些什么来答谢他吧。她可不想白白欠了他人的恩情。

　　　　突然，她心生一计。

　　　　翌日，当其他女工还半睡半醒的时候，柳若离却早早地起了床，轻移莲步至庭院内。她在原先那颗硕大的梨花树下移植了好些银丹草。而那株梨花树的花瓣儿已然凋零，成了郁郁葱葱的一颗大青树，渐渐长出果实来。

　　　　她蹲坐在地上，择了些叶大的银丹草，洗净后放入石臼内，再用石凿一下一下地碾压，取其汁液。费了好些气力才收集好她想要的食材，额头上早已沁出汗珠来。接着，她便“蹬蹬蹬”地小跑去了厨房。

　　　　厨房的玉嫂每日都是最早开工的，一日三餐全归她掌勺。随着时间的流逝，若离与玉嫂只见的关系融洽多了，而玉嫂也并不是记仇之人，大抵早已把最初的“污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甚至有时细想，玉嫂还觉得若离并不像碧莲所说的那种奸猾的女人。相处久了，便可知心。

　　　　见若离进来，玉嫂甚是诧异，不由问道：“这天还没亮得透彻，你怎么就起床了？”

　　　　“玉嫂，今儿个若离来帮你干活吧。”柳若离甜甜地说道，“另外，若离还有些私心，想请玉嫂教我做糕点。我虽然或多或少知道些做法，却毕竟从未做过，还是想跟你讨教讨教。”

　　　　“正巧，今日我也想做些桂花糕给你们尝尝，那便顺道教教你吧。”

　　　　“谢谢玉嫂！”

　　　　……

　　　　庭院外头，渐渐天明，女工们纷纷起床，稍作梳洗穿戴后便拿着工具去花田劳作了。碧莲也装模作样地混在其中，时不时地看一眼女工的脚。昨夜她可盯着那只残破的鞋履整整一宿，为的就是牢牢记住它的大小长宽。今日一早再瞧那些一模一样的鞋履，她不由感到眼花头疼起来。但既然自家小姐下了命令，她也不好怠慢，只能全力以赴。

　　　　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碧莲也大致心中有数了。只是寻了半天，都未见着柳若离的身影。经询问后得知，她正在厨房帮忙，于是想也没想，便加快脚步前往厨房。

　　　　而此时，若离已在玉嫂的悉心调教下做好第一碟薄荷糕。她乐呵呵地从蒸笼中取出冒着热气的清凉薄荷膏，凑近嗅了嗅，芳香且清新。

　　　　门突然被推了开来，若离不由望了过去，刚巧与碧莲对视上了。那碧莲模样慌张，开了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吞咽了回去。随后走近她，低头看了眼她的脚，期期艾艾地对玉嫂说道：“今日的午膳准备得怎么样了？”

　　　　“刚把点心做好。”玉嫂回应道，“不过这个时辰距离用膳还有些时间吧，碧莲姑娘来得有些早了吧？若是你饿了，要不先尝尝刚出炉的糕点？”

　　　　“不不，我也是顺路进来瞧瞧的。那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忙！”说罢，碧莲便心事重重地出了门。

　　　　若离端着薄荷糕站在原地，隐约觉得这碧莲到此一游意不在此，居心叵测。

　　　　“若离，赶紧趁热把这碟薄荷糕给当家送去吧，想必此时他正在屋里阅览群书呢！”玉嫂推了推若离的肩膀，提醒道。

　　　　“恩！”若离用力点了点头，不再去思考那行为诡谲的碧莲了。

　　　　她把糕点装进了竹篮，单手提起，出了厨房。远远地便看见碧莲四周张望了一番，随后加快脚步沿着庭院长廊走去。她这是要去跟穆籽玥禀报什么吗？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若离不管不顾，朝着莫安生的房间走去。沿着冗长的廊道走着，拐弯，视野里便可看见远处的那间最大的主人卧房。只是，她却看见一个女工装扮的人鬼鬼祟祟地侧身立于门口，仿佛在偷听些什么，随后便迈着小碎步迅疾离开了。那不是碧莲吗？不过这也不奇怪，要是去穆籽玥的房间，也会经过莫大当家的屋。只是不知，她在偷听些什么。

　　　　若离咬了咬嘴唇，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当家，属下调查过了，那穆太尉死前见过安平王，现在有传言说，穆太尉的死可能与安平王脱不了关系。毕竟当年害得穆太尉被充军的人，正是安平王。”是杜修寒的声音。

　　　　“安平王？呵，怎么可能！这传言倒是来得蹊跷。”莫安生的语气里透着不以为然。

　　　　“关于这点，属下也调查过了。据说那安平王前往边境的时候头戴蓑笠，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是凭借着他腰间的血玉才认出了他。当家的，这血玉可是能够造假的。”

　　　　“恩！看来是有人存心想要陷我于不义了。也罢，谣言止于智者。人既然已逝，我现在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帮穆家平反。也好为穆籽玥洗脱掉‘罪女’的头衔。修寒，稍后你便去查探一下，当年穆太尉身边的亲信现处何处，当年若不是他的一句……”说着，莫安生的视线不由朝门口移了过去，模棱两可地看见一个身影立在门口，不由警觉地呵斥了一声，“谁！”

　　　　“是……”那个‘我’字还没吐出来，杜修寒便开了门，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给拉了进来。真没想到，一向婆妈的杜修寒竟然也有如此力大的时候。

　　　　“阿离？”杜修寒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我做了些糕点，还热着，便给当家拿过来了。”若离支支吾吾地说道，不知怎么的，见到模样俊美的莫安生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而此时的莫大当家依然面不改色地坐着，对于柳若离的突然闯入以及“偷听”行径全然不在乎，像是早就预测到似的。

　　　　“呦！我们家阿离还会做糕点呀！真是难得！”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