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芳休之公子莫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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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让若离白白冤死，我必须救她。

　　　　而当下，可以救得了柳若离的人只有莫大当家了。听说晌午时，他因为穆籽玥的一番话而匆忙回了醉生楼，而此时城门早已关了，又如何能请得动莫安生回来呢？

　　　　思忖良久，寒洛君想起了那只养在后院里的白鸽。有时她忙于赚钱养家而来不及回家探亲，便靠这白鸽来互通信笺。

　　　　她的婆婆住在距离醉生楼不远的地方，若是送封书信过去委托婆婆去请莫大当家出山，倒不失为眼下最快捷的办法。至于莫安生能否进城，就看他的造化了。或许待明日一早城门开启时，当家能赶回来，还来得及救若离。

　　　　若离，你要坚持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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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做得次数多也就习惯了

她环抱双腿坐在角落里，僵硬如一尊石雕。

　　　　她浑身发冷，无力地蜷缩着身子；

　　　　她疲乏困倦，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缓缓合上后再也没有力气睁开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如鸿毛，命贱如草，灵魂仿佛可以轻易地抽离自己空虚的身子。她在拼命拽着自己的魂魄，此刻，她还不能死。

　　　　“喵——”隐隐听见外头传来了声响，像是弥散在彼岸花前的催命叫声。她已分不清现实与幻想了。

　　　　“嘭嘭！”像是撞门的声音，却力量单薄，“喵——”难道是……

　　　　“是花影吗？”柳若离猜测道，可此时吐出的言语却格外地有气无力，若是不仔细去听甚至可能感受不到她那丝尚存的气息。就连若离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说出了口，还是只是在心底呢喃罢了？

　　　　但不论如何，花影都不会回应自己，也救不了她。

　　　　“喵——”嘶哑且狰狞的叫声，还有爪子扒门的声响，杂乱无章。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道光束打在了若离的身上，耳边一阵嘈杂，像是有人在说话。若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见她身轻如燕，轻过空气。于是，她的身子缓缓腾空，飘入云层。她潜意识地择了一片云朵，安详地躲了进去，温暖且舒服。

　　　　良久，她听清了，耳边有人在叫唤她。“阿离！阿离！”声音有些熟稔。

　　　　有那么一刻，若离以为又是自己幻听了。或许是太过希翼某些事情，而产生了幻想。

　　　　“阿离！把嘴张开！”那个“幻想出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若离纹丝不动。她没有力气张嘴，一时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任何部分，并且，她不知道为何要张嘴、

　　　　顷刻间，只觉得有什么特别柔软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唇，那股温热的感觉十分熟稔，不由令她想要索取更多更多。然而，就在她想要更用力地贴上去时，一股更为温热的液体缓缓流进了自己的口中。

　　　　辣！

　　　　她的意识逐渐恢复了过来，双眼缓缓撑开了一道缝，还未来得及看清什么便感觉到口中又袭来一股暖流。

　　　　“咕咚”咽下肚子。辣。

　　　　她终于意识到，是有人在用嘴喂她喝热乎乎的姜茶。她使劲儿睁开眼眸，迷离的视野中不由映出了莫安生那张妖孽而气宇不凡的脸庞。大抵是发现了她已醒来，他的脸上显出一副惊喜的悦容来。此次，他倒是没有因为吻了若离而脸红心跳，似乎做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她的朱唇于他来说，就仿若误食了罂粟，沾染了毒瘾，怎么戒都戒不掉，并且对之越来越饥渴。

　　　　“阿离！”他轻柔地唤着她，语气中隐隐透着些兴奋的韵味。

　　　　“恩！”若离坐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莫安生的屋子里，“当家？您怎么回来了？”

　　　　“那你得谢谢寒洛君了！”莫安生解释道，“若不是她飞鸽传书于我，我也赶不回来。”既然若离已醒，那便不必再用嘴来喂她喝药了。于是莫安生又端过汤药来，细心兜起一勺，朝若离那枚诱人的绛唇送过去。

　　　　“哦——”若离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含住汤匙，有一阵辣且爽的汤汁顺着喉咙流进空荡荡的胃里。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赶紧问道：“大半夜的城门关了吧？当家又是如何过来的？可别为了跟守卫杠上了，听说轮班的官兵可是刚正不阿，估计有钱都贿赂不了……”

　　　　“呵呵……”莫安生笑了起来，“你大概是跟杜修寒处得久了，怎么也开始唠叨起来了。阿离放心，如今已是清晨，城门已开，我就坦坦荡荡地进来了。喝完药你再睡会儿，待我查清真相再来喊你！”

　　　　“恩！”若离相信了莫安生的话。她的身子实在太过困倦了，没一会儿工夫便沉沉睡去。

　　　　不管莫安生对她安的到底是什么心，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依旧是莫安生最宠爱的醉生楼小伙计。

　　　　而此时，庭院外头，夜色依旧深浓。

　　　　……

　　　　天明，碧莲心急如焚地闯入了穆籽玥的房间。

　　　　“小姐！小姐！不好了！”

　　　　“何事这般一惊一乍的，扰人清梦！”穆籽玥觉得身子困乏得很，还想再睡会儿。最近可是嗜睡。

　　　　“小姐，柳若离她……不见了！”碧莲期期艾艾地说道，“门口的锁也被撬掉了，像是利剑所为。”

　　　　“怎么可能！放眼看去，我这竹桃苑中有谁可以救得了柳若离？又有谁会救她？”穆籽玥有些想不通。

　　　　“那个……小姐，我听说……当家回来了！”碧莲期期艾艾地说道。

　　　　穆籽玥的脸色顿时不好起来。她身子发怵，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那柳若离会不会已经把偷听到的事情告诉莫大当家了？那她在这“一醉芳休”还有一席之地吗？

　　　　“小姐……小姐……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走？”碧莲也跟着不安起来，忍不住打探道。

　　　　穆籽玥寻思了片刻，若有所思地回答道：“见机行事吧！看来，我走错了一步！”穆籽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多此一举”，后悔莫及。若是昨日没有设计出那一场计谋，那柳若离也应当没有机会与当家碰面，更不可能把那些秘密告知于他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莫安生把竹桃苑的人都叫去大厅集合了。

　　　　穆籽玥是最后一个抵达的，在见到莫大当家时，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可她仍得努力做出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来，抱着侥幸的心态走近当家，毕恭毕敬地唤了他一声。

　　　　其实穆籽玥已做好准备会被莫安生拒之千里，可没想到的是，莫安生却朝她温柔一笑，并邀请穆管事坐在他的身侧，宛若这“一醉芳休”的女主人。

　　　　穆籽玥有些受宠若惊，难道柳若离什么也没说？

　　　　“昨日的食物中毒事件我已知晓，并连夜调查清楚了。”莫安生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不由开门见山道，“你们当中有些人之所以会上吐下泻并不是因为吃了桂花糕，更不是因为巴豆粉。我已请医者查看过了，桂花糕内并无巴豆粉，并且我也吃了糕点，不也无事吗？不过……你们确实是食物中毒了，而罪魁祸首并不是柳若离，而是这个！”说着，莫安生便举起搁在身旁的碟子。

　　　　“豆角？”女工们不解。

　　　　“没错，正是这些豆角。你们昨日中午可吃过？”

　　　　女工们纷纷点起头来。

　　　　“豆角虽可口，但如果烹饪的火候不够，生豆角可是有毒的。所幸你们昨日吃得不多，也并不是所有的豆角都没烧熟，不然恐怕一个个都得虚脱了。”莫安生头头是道地解释着，“我已让玉嫂熬了些汤药，回头你们去膳房取些来喝，固本培元。”

　　　　“多谢当家！”大家深信不疑，纷纷答谢道。

　　　　此时，玉嫂也有些内疚，不由向大家道歉道：“都是玉嫂不好，昨日心一急，竟酿成了大祸。还害得若离姑娘蒙冤……”

　　　　“玉嫂，我没事！”大家循声望去，只见杜修寒扶着虚弱的柳若离走了进来。周遭的女工们纷纷与她寒暄起来。玉嫂见到若离那张惨白的脸，更是内疚自责。

　　　　若离心善，对大家的“误会”并不计较，还好生安慰了玉嫂一番。

　　　　就在大家相互寒暄之时，穆籽玥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放大了声音说道：“慢着！当家，如果您说的都是对的，那灶台上的巴豆粉又如何解释？”

　　　　众人纷纷朝莫安生望去。穆籽玥说的是，既然罪魁祸首是没烧熟的豆角，那巴豆粉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你们就要问问花影了！”说着，莫安生便揪住了花影后颈的毛肉，一把给提了起来，“你们大概没发现，除了灶台上，就连地上也有巴豆粉，还显现出模棱两可的脚蹼印迹。你们看，花影的脚下粘了不少巴豆粉，恐怕是它贪玩，不知从哪里偷来了这些粉末，踩得到处都是……”

　　　　“喵——”花影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

　　　　“原来如此……”众人唏嘘不已。

　　　　“那……那柳若离屋里为何会藏着一包巴豆粉？这也太奇怪了吧！”穆籽玥死咬着她不肯放，她一心想要置若离于死地，只有她死，穆籽玥的秘密才不会外泄；也时候她死了，她才能走进屠傲晟的心里。

　　　　“这……”莫安生的视线不由移向了杜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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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你要维护她到何时

“是我让若离帮着准备的！”杜修寒的脸涨得通红，“前几日我有些便秘，于是便嘱咐若离……哎呀，这种事本来说好是秘密的，现在却……”杜修寒跺了跺脚小跑到一边躲藏了起来。

　　　　“好了，你们清楚就好！这事情到此为止！”莫安生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还有，从今往后若是没有我的准许，竹桃苑内一律不准再进行体罚！”

　　　　这话，明摆着是对穆籽玥说的。大伙儿心知肚明，纷纷退出了厅堂。

　　　　此时，大厅里只剩下柳若离、穆籽玥和莫安生，还有那个躲在帘子后头仍旧红着脸的杜修寒。

　　　　若离不想再重蹈覆辙了，今日是他莫安生救了自己，但如果莫安生分身乏术之时，她又再次遭人陷害，那岂不是一命呜呼了。想到这里，她便鼓足了勇气走上前，说道：“当家！您觉得事情真的这般简单吗？”

　　　　“不然呢？”莫安生反问道。

　　　　“若离觉得，是穆管事针对我，所以故意设计了巴豆粉之说来陷害阿离。”柳若离直言不讳，她不想再息事宁人了，如今倒不如把一切都放在台面上讲清楚，“阿离初入竹桃苑时，已被碧莲挑拨离间弄得与人为敌，而如今，阿离好不容易与大家融洽相处了，穆管事却又……”

　　　　穆籽玥虽不动声色地坐在一边，可胸口却小鹿乱撞起来。她害怕，害怕柳若离会说出她的秘密来。她双手紧紧握捏成拳，藏在裙褂中瑟瑟发抖着。

　　　　“阿离！”莫安生沉着脸呵斥道，“不许胡说！”

　　　　“阿离没有胡说！今日幸好当家赶回来，为阿离沉冤得雪，要是当家赶不回来，恐怕若离的性命都堪忧了……”

　　　　“够了！”莫安生义愤填膺地说道，“籽玥也只是公事公办，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才如此做的。虽然做法的确是有些不妥，但你也不能如此危言耸听地去指责一个管事。阿离，我命你现在立刻回屋去！今日不许参加劳作，好好闭门思过！我会让人把食物给你送过来！”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责罚若离，可事实上，莫安生却只是想让若离回去好好歇息养养身子。不知若离是否意会到了？

　　　　“当家，没关系。”穆籽玥装模作样地凑了上来，“我也不好，没调查清楚就轻易把若离关进了冰冷的酒窖中，害得她如此虚弱，也难怪若离会如此误解我了……”她的手已然汗津津的，隐隐显出指甲印来。

　　　　若离实在听不下去了，既然莫安生如此护着穆籽玥，她也没办法。只好沉着脸万分不悦地离开了。看来，她是没听懂莫安生的话中话。

　　　　“籽玥，见你的气色也不太好看，许是因为昨日的事操心了整宿吧？”莫安生的嘴倒是甜得很，“这样吧，你也好好回屋歇息去吧。”

　　　　“那籽玥就先行告退了。”

　　　　……

　　　　“哎，可怜的小花影呀！”待两个女人离场后，躲在角落里的杜修寒一把将花影抱起，含沙射影着说了起来，“虽说你只是一畜生，可被你的主人如此冤枉，也是可怜至极呀！不知你的主人可否感到愧疚，是否会补偿一下你呢？”

　　　　“花影放心！”莫安生邪笑着抢过花影抱在怀里，一边抚摸着它黑亮的毛发，“今日委屈你了，回头给你准备一筐鱼，好好满足下你！”

　　　　“当家，那我呢？”杜修寒满心欢喜地问道。

　　　　“你？给我泡壶薄荷茶来！”莫安生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你……当家，这不公平！方才我可是鼓足了勇气配合您演戏的。要知道，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便秘，可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杜修寒又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莫安生暗自抽动了一下嘴角：“知道你劳苦功高，奖赏自是少不了你的。还有，玉嫂那里，找个借口多给她些月俸。其实那些豆角虽然不算熟，却也不至于让人上吐下泻，此番为救阿离竟还污蔑了我‘一醉芳休’的老臣子，实在是惭愧呀！”

　　　　“是，修寒知道了！”杜修寒寻思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调转了话题说道，“当家……有些话，修寒不知该不该说？但忠言逆耳，修寒决定，还是说了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可是袒护穆姑娘了。可今日阿离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穆籽玥再要陷害于她，而当家不知，那受害的人最终还是阿离。其实这件事，您的心里应当最清楚了，还有上一回的巴豆事件，不也是她们主仆二人自导自演的吗？当家，你为何还要如此偏帮穆姑娘，你可看见方才阿离走时的模样？甚是可怜呀！”

　　　　“穆籽玥，我欠她的，终归是要还的。”莫安生的眼眸中像是浮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霭，令人捉摸不透，“再说了……我也想看看这出戏演到最后终究会是如何的画面？”

　　　　“当家，恕修寒多嘴，待你还清了一个人的债，恐怕要亏欠另一个人更多更多了！”

　　　　说罢，杜修寒也退出了大厅。其实杜修寒的话不无道理，莫安生早就想过了。可他也有另外一个想法。他向来讨厌亏欠于人，必定会加倍奉还。而对于柳若离，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去护她一世周全。他会不惜一切去保护她。

　　　　花田附近一处僻静的小溪边。

　　　　穆籽玥迎风而立，思绪混乱。碧莲匆匆赶来，抖开手中的披风轻轻裹住了穆籽玥的身子。

　　　　“小姐，小心着凉。”

　　　　穆籽玥对着空气冷笑了两声，说道：“今日之事出乎我的意料，真没想到，柳若离竟然什么也没跟莫安生提过。可是凭借她对我的恨意，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我呢？”

　　　　“小姐的意思是……”

　　　　“我觉得，偷听之人未必就是柳若离。”穆籽玥猜测道，“碧莲，看来那件事情，你还得再去暗中调查！”

　　　　“是！”

　　　　……

　　　　“穆管事！”一道阴鸷的男声朝她逼近。

　　　　穆籽玥回转过身，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若是没什么事，我们还是少见面得好！”

　　　　“呵呵……”玄衣男子仰天嘲笑一番，“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让你去动柳若离的？你的做法简直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屠大将军可是不悦！”

　　　　穆籽玥侧身而立，不予理睬。心中则充满了醋意。他屠傲晟有什么可不满的？无非就是因为她动了柳若离。

　　　　“我虽不清楚你为何要去陷害柳若离，但是再动手前，请你好好动动脑子吧，如此拙劣的方法只会功败垂成。若是想不到好法子，就事事于我汇报，我可以替你出主意！”

　　　　“有劳了！”虽心情不悦，可穆籽玥仍旧得屈就一时。毕竟，他们如今可都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比起谋略，她初出毛犊，确实技不如人。

　　　　“对了，顺便知会你一声，屠大将军吩咐了，两日后，请你去一趟‘一泓若溪’，他会在那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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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臣弟做不到

正如穆籽玥所说，官府里果然来人了，但却不是来巡查的，而是专程来找莫大当家的。

　　　　不知他们在屋里说了些什么，莫安生便行色匆匆地出了“一醉芳休”。门口还备好了马车。

　　　　而那辆马车却把莫安生一路带出了杨城，前往帝都。

　　　　紫云斋。赫连硕的御用书房。

　　　　赫连硕朝身侧的太监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儿工夫，这紫云斋上上下下的公人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咳咳！”赫连硕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道，“和亲之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陛下，臣弟早已退出朝野，不问政事，只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臣弟以为，和亲的对象未必得是王族之人，也可以是朝廷中用的肱骨大将。放眼望去，那屠家的公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不也是最佳人选吗？”

　　　　“呵，你的提议朕早就考虑了。但母后不肯应允，还为此跟朕闹了好些日子，如今身子也不太好。她执意让你进宫，恢复王爷身份，娶了芜芙国的公主。”赫连硕也是孝顺之人，但为人疑心重，不由讲到了重点，“若是你还想着过些田园生活，那便当个挂名王爷，等朕的江山更加稳固了，把芜芙国的公主一并带去乡间生活也行……”

　　　　“陛下，其实……臣弟已经有意中人了。臣弟不想负了芜芙国的公主，这事儿还是……”

　　　　“大胆！婚姻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你乃堂堂安平王，怎可轻易定夺自己的婚事！”赫连硕龙颜大怒，“屠傲晟说得果真没错，看来你是真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不顾我大姜的安慰！”

　　　　“哦？”对于赫连硕的动怒，莫安生倒是不以为然，“屠大将军都告了我哪些罪状？”他心想，定是那日在鸿雁的墓碑处起了争执，屠傲晟怀恨在心，便在赫连硕这里告了他一状。

　　　　“也算不上告状，也就是闲话家常吧。”看来这个赫连硕与屠家走得太过亲近了，这也与景柔贵妃脱不了关系，“听说，你为了那个女人，昨夜还擅闯了城门，赫连安生！哦，不对，你现在改跟你母亲的姓了吧，应该是莫安生才对。朕命令你，立刻跟那个女人断绝了关系，进宫娶了芜芙国的公主，好好做个安享晚年的王爷吧。”

　　　　“启禀陛下，臣弟做不到！”

　　　　“你！”至今为止，除了当今太后，还无人敢如此忤逆他的意思。

　　　　“皇兄息怒！你我乃同父异母的兄弟，只要您一句话，安生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然，感情之事，请恕安生难从命。其实我与陛下您有一点很相似，我们都是重情之人。安生中意那名女子，正如陛下中意景柔贵妃一般。陛下宠爱贵妃娘娘，那份感情也是被大家所赞颂的一段佳话……”

　　　　莫安生竟然把屠景柔都搬了出来，赫连硕竟一时无言以对。他也不是为了景柔贵妃而不愿意去娶那个芜芙国的公主吗？听说那公主长得国色天香，留在龙榻上也是绝佳的。但景柔易吃醋，并非心胸宽大之人，加之她正逢孕期，赫连硕也不想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子而惹恼了心爱的贵妃娘娘。万一她诞下龙子，可是姜国第一功臣！赫连硕想了想，不由缓和了语气说道：“既然你如此情深意重，朕也不强求你！你喜欢谁，朕不管，但朕有一个要求，你必须接受和亲，纳那芜芙国的公主为正妃！至于你口中的女人，到时随便做个妾侍便是！”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莫安生也不好再得寸进尺。加之陛下还在气头上，他还是暂且顺从些吧。“是！”莫安生应答道，“若是没有其他事，臣弟就不叨扰陛下了！”

　　　　“恩！你先退下吧。对了，难得来趟宫中，去看下母妃吧。”

　　　　“是！”

　　　　莫安生转过身子，准备离开紫云斋，一身冰蓝色的锦缎长袍随着他的大步流星而揭起了不凡的架势。谁知，刚好与那捧着肚子、一袭华服的景柔贵妃对上了眼。

　　　　屠景柔挺着八九月大的腹部在婢女春桃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抬头，刚好迎上了莫安生那张英俊不凡的脸，以及那双深邃如漩涡般的眼眸。她的心不由“噗通噗通”地猛烈跳动了几下，因久违而亢奋着，也因终于见到了曾经的情郎而动了心。可那种悸动却转瞬即逝，她很快便聪慧地躲开了莫安生的视线，朝着当今陛下堆起一脸如花笑靥，娇嗲地说道：“陛下！”

　　　　“贵妃怎么来了？你如今身子不便，好好待在沁雅殿便是，有何事吩咐春桃同传一声即刻，朕会来看你的！”见到那如花似玉的屠景柔，赫连硕也不由心花怒放起来，就连说话的语气也特别温柔，完全没有为君者的架势。

　　　　“陛下……臣妾这不是想你了吗？”

　　　　这对夫妻可真是……莫安生听着，差点起了一声鸡皮疙瘩，还是速速告退地好。他拱了拱了身子，朝比自己小几岁的屠景柔行了礼：“参见贵妃娘娘！”

　　　　“原来是安平王呀，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