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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芳休之公子莫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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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人的意思是，您觉得那个锦玉公主没什么问题？只是长得像柳若离而已？”碧莲瞧了眼穆籽玥此时的耳珰，继续说道，“奴婢倒是觉得，那个锦玉公主怪怪的，她送您的这副耳珰的形状和小大像极了那对白玉耳珰！夫人，您说，她会不会是故意的呀？”
碧莲一语惊醒梦中人，穆籽玥顿时心中一惊，用力扯掉了耳朵上的饰品，随即丢在地上以泄愤。自打寒洛君死后，她曾连着好几夜做了噩梦。她以为一切都已事过境迁了，可为何，披着柳若离皮囊的锦玉公主会出现，还有这对诡谲的红珊瑚耳珰，是否只是巧合？
“碧莲！”穆籽玥寻思片刻说道，“派人好好去查查这个锦玉公主的身份，若是能拿到她的画像，自是再好不过了。我倒是要看看，除了孪生姐妹以外，这世上是否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是！夫人！”
屋内稍稍安静了片刻后，有人来敲门了。
穆籽玥与碧莲警觉地对视了一眼。按理说，她们初来乍到，此处应该不会有她的人，来者是莫安生来探望自己了，又或者是……
而正当她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却被来者毫不客气地推开了。
见是素绡，碧莲便气不打一处地涌上了头：“你……侧王妃都还没准许你进来，你怎敢如此无礼地擅闯此处！”
素绡扭动腰肢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子，完全忽视碧莲的气焰，只是淡淡地说道：“此乃我芜芙国的灵药紫金膏药，可治鞭伤，且不会留下疤痕。王妃命我给夫人送来，望夫人早日康复。”
“有劳素绡了！”穆籽玥暂且只好屈尊降贵、勉为其难地先应付一声。这一顿辫子，日后定要这个素绡偿还。
“夫人不必客气！”素绡把药交给碧莲，正欲离开，可脚下仿佛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垂眉眼，倒是一惊，“呀！这不是公主赠夫人您的金丝镂空红珊瑚耳珰吗？难道夫人不喜欢？竟丢在地上了？这可是上好的深海红珊瑚制成的，价值连城呀！”素绡正愁找不到理由去执行自己的任务呢，这下倒是好了。
素绡蹲下身，捡起那对耳珰来。
“这……锦玉公主赠的耳珰，夫人自是喜爱，只是方才取下来放床边，不小心给掉在地上了，还没来得及捡起，素绡你就进来了。”碧莲慌忙解释道，并走上前，欲要接过耳珰。
谁知，素绡却收回手，绕过了碧莲，朝妆奁处走了过去。“如此贵重之物，应当好好收藏才是。”一边说着，素绡便顺手逐一抽开妆奁，迅速地找寻公主所说的白玉耳珰。但最终无果，便立即放好了那对金丝镂空红珊瑚耳珰。
“好了！我也该走了，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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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今夜好好伺候您（2）
院落中种着四五株粉色木芙蓉，花开饱满，却因瑟瑟凉意而濒临凋谢。
她并未进屋，只是恍恍惚惚地坐在石凳上，粉色罗裙把她衬托得比芙蓉花还要美艳几分。洁白的雪狸肩牢牢护着她娇柔羸弱的身子骨，那是莫安生送给她的。凉风拂过，其上的绒毛顺着一个方向翩跹飞舞了起来。她双颊的红晕已然缓缓消散，染着蔻丹的纤纤素手忍不住在圆桌上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她在寻思些什么，可视线又不由飘向了那些木芙蓉。她突然想起，此乃拒霜花，花语代表了女子的贞洁。
她不由卷起阔袖，白皙柔嫩的手臂毫无瑕疵，可如此却更是令人不安。她想起他的话，今夜要好好伺候他。其实同床并非难事，她只是担心，自己残破的身子会被揭穿，他又会如何想。
若离是个极其传统的女人，哪怕是在过去，她也一直洁身自好，对那种事还真算得上是懵懂无知。她想，处子之身的标志，难道只是那一滩刺眼的血迹？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或许可以想办法伪造一下。可……可她也怕一旦**，他或许会察觉出她身体的异样。
突然，不远处传来的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庭院内的这份静谧，且声音越来越逼近。
若离潜意识地以为，是莫安生回来了，情不自己地咬起嘴唇，捋着头发。她暂时还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应该说些什么话。自打得知他就是自己的夫君，她便总想避开他。
“小的参见王妃！”
原来是下人呀，若离长舒了一口气。
“启禀王妃，王爷有事外出了。王爷他再三交代，今夜请您早些歇息，不用等他了。”下人说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若离神情坦然地说道，可心中却如释重负一般，轻松无比。莫安生不在，如此一来，她倒是可以再做些什么事情了。
下人退去后，刚好与迎面走来的素绡擦身而过，素绡瞥了他一眼，便急匆匆地走近了柳若离，行礼后道了声：“王妃！”
“情况如何？”若离问道。
“禀王妃，奴婢已把紫金药膏送至夫人屋内，并好生寻了一番，却并未见到您所说的白玉耳珰。”素绡不由皱了皱眉头，似乎因一无所获而觉得自己办事不利，“对了，方才那个下人……”
“是好消息。”若离即刻说道，“王爷有事外出了，恐怕今夜回不来了，那……我们可以更好地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好，那素绡这就去把石楠叫过来，我们共商大计。”素绡微微扭身准备朝丫鬟偏房走去。
“不必！”柳若离阻止了她，“就去你们屋里商量吧，一起去找石楠。”说着，若离便站起身来，迈开了脚步。
“好嘞！”素绡紧紧尾随其后，“对了王妃，你猜我方才在夫人屋里看见了什么？”
“说吧，少卖关子了。”
“那位夫人还真是胆大，竟敢把你赠予她的那对金丝镂空红珊瑚耳珰而丢在了地上。她身边那个丫头碧莲竟欺骗我说，是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还来不及捡起放好。骗鬼呢！真是的！我素绡聪明绝顶，若是连这点谎言都识不穿，哪还有脸待在王妃的身边。”
“她那是做贼心虚了吧。”若离牵着素绡的手，笑了笑，“骗鬼？这词用得好，今晚我们也让‘鬼’来骗骗她。”
“呵呵……”素绡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她喜欢这个主子，温柔美丽，聪慧大方，还平易近人。比起锦玉公主可是有过之而不及，她觉得……离霜公主很好！此生可以服侍这样的主子，乃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
入了偏房，石楠正对着菱花铜镜孤芳自赏着。似乎因听见了动静，而显得有些仓皇失措。她迅疾站起身来，手忙脚乱地打算戴上面具，可颤抖的手在桌上摸索了许久，却还拿不起面具来。见若离走近，只好作罢，低头鞠躬道了声：“王妃！”
若离看穿了她的心思，用手轻轻抬起石楠的头，莞尔一笑，说道：“你脸上的疤似乎浅了些。石楠，我会寻遍天下医治，为你恢复原貌的。”
“王妃说笑了，石楠已然对自己的容貌不抱有希望了。如今石楠得以生存，也多亏了王妃您，一张脸……其实不算什么，只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石楠虽如此说，但若离清楚，一个未嫁女子又怎么会不在意自己的外表呢？她伸手轻轻抚摸石楠那半张狰狞溃烂的面部，柔声说道：“我虽不能根治你的脸，但倒是可以让你的脸显得自然些。”
石楠抬起头，一双浓黑的眼眸泛着光。
“不如一试吧。”若离温婉地笑着，寻思片刻继续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着手开始了。就从你开始吧，石楠。”
石楠用力地点了点头。
若离安排石楠坐下，又命素绡准备好所有粉饰之物，还有……“一醉芳休”里女工的衣裳、鞋履乃至发饰，所有的一切必须具备。
若离在芜芙国的那些日子里，同巫医扶桑可是学到了一身本事，医术虽只是沾了点皮毛，但化妆之术也深得扶桑的三成功力。
大抵一个时辰后，一张还算自然的脸呈现在了铜镜中，眉眼深邃，一侧脸肤如凝脂，另一侧虽算不上光洁，但冲眼望过去，也算洁白。比起原先那张面具下遮掩着的脸，要舒服好看了许多。
石楠缓缓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曾已何时，她正是长得这般清爽可人。她惊喜地撑大了瞳孔，乌黑发光的眼珠里似乎也映出了她现在的模样来。她激动地含着泪，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哽咽着说道：“石楠谢过王妃的妙手回春。这张脸……石楠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差点……都快忘记了。”
就连站在一旁的素绡也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梨鸢……不，现在应该叫石楠。其实石楠以前长得挺好看的，肤如凝脂，双瞳剪水，简直是水灵灵的一个女子呀……”
“咳咳咳……”若离示意她还是少说为妙。什么叫“以前长得挺好看”，这不是在提醒石楠缅怀过去吗？这个素绡，成也是一张嘴，败也是一张嘴。而这一点，倒是同杜修寒挺相似的。
素绡意识到自己的多嘴，立即闭上嘴，不说话了。
若离看了看窗外，夜幕已牢牢笼罩住了这座王府，石楠的那张脸还得继续画蛇添足一番，于是便说道，“石楠，接下来，我们得按照计划去执行。你先换上这套衣裳，随后我在你的脸上多增添几笔，差不多也该出发了。”说着，便递给石楠一套格外熟稔的衣裳。
石楠接过，用力地点了点头。
李府。
众官员围着红木圆桌而坐，觥筹交错，畅谈天下之事。
“李大人，此次的洪水之灾，您的出谋划策可真是妙哉，妙哉呀！如今陛下可是器重您呢！”
“楚尚书过奖了，论器重，当然比不上楚尚书您了。听说敏儿正值二八妙龄，陛下有意将其许配于屠大将军，那您更是如虎添翼了呀。”
“哈哈哈……”楚尚书只要一想到屠楚两家即将联姻，就打心底里乐开了花，“唉？安平王，您怎么不喝酒呀？”
“本王有些喝多了，是时候也该回府了！”莫安生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头，一手揉了揉太阳穴。
“别呀，不是说好了要畅饮一宿吗？”楚尚书说道，“听说安平王素来酒量不错，怎么就喝多了呢！来来来……继续喝！好不容易把您给请来了，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莫安生正想着该如何搪塞过去，李大人倒是开口帮忙解围了：“这就是楚尚书您的不对了。”
“此话从何说起？”
“王爷乃新婚，家中还有娇妻等着呢！”
楚尚书恍然大悟，不由拍了拍脑门子说道：“是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听说芜芙国的那位公主可是美极了，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难免王爷急着回府呢！都怪老臣思虑不周呀！王爷，那老臣就不为难你了，改日再找您饮酒。”
“让两位大人见笑了！那本王便先行离开了！”
“王爷慢走！”
……
出了大厅，离开了人群，莫安生微醺的脸色顿时恢复了正常，加快脚步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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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今夜好好伺候您（3）
夜深人静之时，在疼痛中，穆籽玥不知不觉深睡了过去。还别说，锦玉公主所赐予的紫金膏药还是挺好用的。
待主子睡下，碧莲便端着一盆衣裳去院子里清洗。碧莲实在不解，为何那套粉色的罗衣群褂被打得稀巴烂，夫人还是如此执着地要留下它，甚至还要求碧莲把它洗得干干净净的，一点污渍和血迹都不能留下。难道只是因为，这条群褂是屠大将军所赠的？有时候，碧莲也在为穆籽玥叫屈。就连碧莲也看得出，屠傲晟一点儿也不喜欢穆籽玥，甚至还有些讨厌她。可夫人又为何如此执着地要爱上他呢？碧莲不解，或许只是她还未迎来感情之事的缘故，所以她什么也不懂，也无法看穿自家夫人的心思。
碧莲打了一桶井水，坐在梧桐树下开始清洗衣裳。夜色朦胧，安静惬意，她困倦地不由打起哈欠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耳边似乎萦绕起一首悠扬的小曲，声音轻微，因周遭寂静而被碧莲听入耳中。此曲还有些耳熟，似乎在“一醉芳休”干活的时候，听哪个女工哼唱过。她一时想不起来，觉得好听，便不自觉地跟着哼了起来。
搓洗了一遍衣裳后，碧莲撸起袖口，用瓜瓢在水桶里勺了些井水倒入盆中。可这一勺，她却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水……怎么是红色的？如鲜血一般。她心中一惊，从土坡上跳了起来，瓜瓢“噗通”一声掉进了水盆中。
兴许是看错了吧？碧莲这么想，便揉了揉眼睛，弯腰探头又看了一眼。果真是红色的血水。怎……怎么一回事？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双手颤抖了起来。而此时，耳边的萦绕依旧的小曲顿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道熟人万分的声音：“你知道此水是哪儿来的吗？”
声音很轻，但碧莲却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声音……她想起来了，是梨鸢的声音。还有那首小曲，正是梨鸢所唱。她惊慌失措地朝后退了几步，一边环顾四周，可月色下的庭院却空空如也。难道是她坏事做尽而产生了幻觉？她浑身颤抖，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后背刚好撞上梧桐粗犷的树干，疼。可她已经顾不上疼了。她希望，这一切是梦。
可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随着一阵冗长的笑声后，她继续说道，“此水……来自日泉湖！”
日泉湖？不！不要！碧莲濒临绝望，恐惧蔓延全身。她可以确定，是梨鸢来找她了。她就是在日泉湖边杀害了梨鸢，还把她的尸身投入了日泉湖内以毁尸灭迹。
可碧莲又细细想了想，夫人曾说过，世间上哪来的鬼神之说。这么想着，她尝试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害怕，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走到庭院中心，细细环顾了一番：“梨鸢！你死有余辜！别怪我！你……”
“碧莲……你把我害得好惨！”梨鸢的声音从院子外头传了过来。
碧莲咽了咽口水，朝声源处望了一眼，只见一名穿着“一醉芳休”女工衣裳的女子披头散发地站在远处，低垂着头，却看不清脸。腰间通红一片，那是血。碧莲下意识地这么认为。
“你……你是谁？”碧莲故作镇定地问道，她告诉自己，一定是有人在捣鬼捉弄她，“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假扮梨鸢？”
谁知，对方却突然抬起了头，一张惨白的脸，分明就是梨鸢的模样，左侧脸颊有一道冗长的刀伤，且渗着刺目的红色液体。
“啊——不！不！你走开！走开！”碧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了，蹲下身，抱着脑袋，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碧莲！偿命来！”那道声音悠长地飘进碧莲耳畔，且伴随着回音。
“不！不要过来！夫人救命！救命……”她一时受不了刺激，突然昏厥了过去。
……
“呵呵……”朦胧月色下，一阵爽朗且不易察觉的笑声交杂在一起，如悦耳的小曲。
石楠与素绡留下稍作善后，柳若离便率先回屋去了。
她心情很好，轻轻推开房门后，点燃烛火，漆黑如墨的屋子瞬间亮堂了一些。她正欲褪去外裳，上床歇息，怎料，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这么晚了，王妃这是去了何处呀？”
柳若离着实被吓了一跳，双肩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是莫安生的声音，他怎么回来了？若离深呼吸一口气，迅速平稳了心虚，优雅转过身，回应道：“锦玉方才在石楠、素绡的屋里。”
“如此晚还不歇息？”莫安生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牢牢地盯着柳若离的脸，像是要把她给看穿了一般。
若离有些心虚，立即调转了话题说道：“王爷不是有事外出了吗？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本王只是有事外出，派人命你不必久等而已。但并没说今夜不回来。何况……本王甚至想念你。”莫安生穿着一袭玄色中衣，下了床，走近她，“王妃还没回答本王的话呢？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别告诉我，只是在同丫鬟聊天罢了？”
还是又绕回了原先的话题。可莫安生的猜测，的确是若离的理由。既然他如此说了，那么……若离稍作思考，回应道：“锦玉怕黑，王爷不在，锦玉不敢独自歇息，便去了石楠和素绡的屋里，想着与她们同睡一晚，但后来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合，这才回屋来了。锦玉嫁入王府才区区几日，对这里的一切还是有些……”
话还未说完，莫安生便伸手抱起她：“本王既然回来了，你就不用怕了。如果王妃还是畏惧黑暗的话，那不如今夜……我们就点着烛火洞房，也好让本王看得更清楚些！”
什么！他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柳若离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可此时自己娇柔纤巧的身体已被他抱在怀中，轻轻地放进了床褥中。
“本王帮你更衣！”说着，他的手指开始在她身上游走，把她的鞋履和外衣一并褪去。
他伸手拉开她的中衣衣襟，一抹绣花肚兜尽显春色。若离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按住了莫安生的手，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说道：“王……王爷，今夜不行！”
“为何？”莫安生我问道。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锦玉……锦玉月事还未好！”对了，前几日素绡不是以此事为借口帮她解围了食辣之困，如今算算日子，月事应当还未结束才是。
不过莫安生的脸上仿佛并没有一丝失落，而是更为细致地捧着她的脸，慢慢，慢慢地靠近。若离心底一惊，潜意识地闭上了双眸，随后，那一记柔软至极地唇，又印上了她的额头。
“好好休息吧！”莫安生侧身躺下，把她的脑袋埋进了自己的怀中。
是何时开始？与他同床，竟变成了一种习惯。
“锦玉？”
“恩？”
“别忘记你的承诺？”
“恩？”
“要伺候我的承诺。本王等着！”
翌日，偏房内。
“不！不要走过来！夫人救命！救命！”碧莲一边呢喃着，随着声音越来越响而骤然睁开了双眼。入目的，却是穆籽玥。她这才发现，竟已是白日，她正躺在偏房的长椅上，虽天气微凉，却已然满头大汗。
“你怎么了？”穆籽玥坐在她的身旁，一手捏着她汗津津地手，温柔地问道。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温柔了，一如曾经那个善良单纯的太尉千金。
“夫人！”碧莲慌张地坐起身来，脸色惨白，一张因惊恐而撑大的眼瞳笃定地望着穆籽玥，胆战心惊地解释道，“奴婢……奴婢昨夜看见梨鸢了！她来向我索命了！”
“胡说！”穆籽玥突然收回自己的手，稍稍扭过身去，“梨鸢已死，她怎么可能回来找你？你大概是做梦了吧？我同你说过几次了，既然要在此地立足，我们必须狠心。既然已经狠下心来了，就别再追忆过去，已死的人，她们的=都是活该！”说着，穆籽玥的脸上不由浮起了一丝阴鸷。可她心底却也不经意地泛起些许惊慌，她也心虚，也害怕。可如今，她退无可退，她必须时刻用华丽的外在掩饰自己内心的虚弱。
“不……不是的！”碧莲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魂不附体的模样，继续不依不饶地解释道，“夫人，您相信碧莲，碧莲昨夜确实看见梨鸢了。还有她的血。对！就是血！奴婢昨夜好好地在为您洗衣，谁知，奴婢打的那桶井水居然成了血水！她还说……那是日泉湖的……”
“够了碧莲！”穆籽玥沉下脸，阻止道，“外面一切如常，是你心中有鬼罢了。我告诉你！不许再提鬼神之说，这世上没有鬼，只有你的心魔！”其实这番话，穆籽玥何尝不是对自己所言。碧莲那张恐惧不已的脸，就连穆籽玥看了也不免感到害怕起来。她不想再提起任何有关过往的事。她从未告诉过碧莲，她也时常梦见寒洛君。
碧莲咽了咽口水，昨夜的一切那般真实，怎会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境罢了？她不信。
她匆匆下了床，跑出庭院打算瞧个究竟。
庭院之中，那只装着井水的水桶仍旧搁置在原地，还有那盆未洗净的衣裳。碧莲小心翼翼地走近，水桶中的井水清澈见底，而盆中的水也并非是血红。还有那件清洗了一半的粉衣绸缎，除了鞭伤留下的血迹外，便再无什么了！
难道……昨夜真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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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预谋茶会
若离是个容易惊醒的女子，常常会因为晨光的照射而率先醒来。只是今日，她躺在他的怀中，仍旧漆黑一片，睡得可是香甜。
她情不自禁地把头往他的怀里塞挪，天越是亮，她便越是用力，似乎要钻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他身上飘着浅浅的体香，夹杂着银丹草的味道，甚是好闻。她便如此久久地沉浸在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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