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芳休之公子莫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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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冷傲的语气令子俊有些诧异。

　　　　若离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也把我错认成那个叫做‘柳若离’的人了吧？不过，我并不是。只是人有相似罢了。所以，也请你别用那样的目光来看着本王妃。”

　　　　“王妃恕罪！子俊实属无意！”对于面前女子的言语和举止，子俊确实觉得有些陌生，难道……她真不是阿离？

　　　　“子俊！你先下去吧！”莫安生下令道，“若是有事，我会再叫你的！”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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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不如今晚

　　　　“此乃薄荷酒，你尝尝？”莫安生说道。语气里竟透着一丝饱经沧桑的忧愁。像是在缅怀一个人。

　　　　薄荷？又是薄荷？他喜欢喝薄荷茶，喜欢吃薄荷糕，就连酒……也是要薄荷味道的。为何这个男人如此迷恋这种味道？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可为何……如今只有她想起了过去，而他，还沉浸在古代的身份中无法自拔？

　　　　不对，应该是沉浸在他所编写的剧本中，无法自拔。

　　　　只是可惜的是，若离忘记了剧本的结局。而这个安平王，又是何许人也？

　　　　若离端起酒杯，一口干尽。一股清凉的气息顿时在口中化开，且久久萦绕之，令人心旷神怡，无法自拔。这个味道……甚是熟悉。她记得在自己的初夜里，喝下的不正是这种酒吗？只是那夜的酒较今日之酒有些浓酽，且醉人。不知是那合欢香的作用，还是……

　　　　“好酒！”若离压抑住内心的动摇和感触，以锦玉的身份来评价此酒，“早就听闻王爷在杨城开了一家醉生楼，其中的花酿酒别具匠心，味美酒醇，今日一尝，果真名不虚传。”

　　　　“王妃喜欢此酒便好！”莫安生又为她斟上了一杯，“此薄荷酒，乃我醉生楼中唯一的一坛薄荷酒，也是最后一坛了。”他虽笑着，可眼眸中的那丝哀愁却掩饰不了。

　　　　若离大抵可以猜出原因，但她还是得问：“为何是最后一坛？王爷可命人再酿一些呀！”

　　　　“她已不在了。又有何人还会酿制呢？”

　　　　“王爷说的‘她’是……难道就是你们口中那个念念不忘的女人？”

　　　　“正是阿离。此酒是她临终前最后酿制的一批，也算是给本王留了个念想吧。”

　　　　“哦。”若离随便应了一声。她记得，当初她觉得莫安生酿制的薄荷酒口感还是差了一些，且味道过于浓酽，入口不够醇滑，于是，她便择空自己酿制了几坛子的薄荷酒。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是个哑巴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事情了。

　　　　“本王倒是有一事不解。”几大杯酒下肚后，莫安生突然手托着腮帮子，寻思着盯上了若离的脸，并说道，“为何本王在王妃面前谈及别的女人，你竟可以如此沉着冷静、无动于衷？难道……”

　　　　若离心底一惊，藏在桌下的手忍不住揪起了裤腿。原来他又是在试探自己。这个安平王，真是不容小觑呀。若离想了想，立即回应道：“虽说在芜芙国，众人都是提倡一夫一妻的，但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有的。锦玉既然成了王爷的女人，便应该学会包容和大度，替王爷分忧解难才是锦玉该做的事情。”

　　　　“哦？是吗？”莫安生朝她狡黠地笑了笑，“如何才算作本王的女人？”

　　　　“锦玉已与王爷成婚，当然便是您的女人了。”

　　　　“可你的身子，暂且好像还并不属于本王嘛！不如今晚就……”

　　　　“王爷……您喝多了！”若离立即扭开头，避开他的视线。他如此望着自己，她会受不了的。

　　　　不知不觉，一大坛薄荷酒已饮尽，一滴不剩。其实若离还想问他，既然是最后一坛薄荷酒了，为何如今要拿出来与她分享？岂不可惜了。但此话最终还是如鲠在喉，她怕自己又再次被他给调戏了。

　　　　又开了一坛梅子酒，两人觥筹交错，不知时日。他似乎有些喝醉了，双颊熏红，话也多了起来。

　　　　“锦玉，你过来，本王有话对你说！”莫安生下令道。

　　　　这屋内也就他们两人，又有何话是不能面对面直接说的？为何还要让她走近他？若离不解。不过他乃她的夫君，乃姜国的安平王，他的话，她又怎能不听呢？

　　　　若离站起身子，绕到莫安生的身边，微微弯下腰，把耳畔贴近他的脸。

　　　　莫安生张了张嘴，她只感到有一阵温热的风拂过耳垂，却什么也没听到。于是她问：“王爷，您说什么？锦玉什么也没听见。”

　　　　“我说……”莫安生仰起头，更为贴近她了。

　　　　“王爷，您……”依旧还没听清什么，若离只感到腰身后头突然袭来一股大力，她的身子便瞬时凌空落入了他的怀中，“啊——”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待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莫安生起抱着她站起身来，并朝床榻步步逼近。

　　　　昏暗的光线中，若离视线迷离地望着他，脸颊微微泛着醉意，想要挣扎的话语如鲠在喉，眼眸中映出了他那张俊美的脸，她竟无法招架了。

　　　　她被他轻柔地放在床上，视野之中，他温情脉脉地一笑，若离承认，她彻底入戏了。可却并非是以锦玉公主的身份，而是他的王妃。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几乎快从嘴里跳了出来。

　　　　不——她是锦玉，她是芜芙国的公主，她是那个被他冤枉并不被相信的已故的柳若离……她内心煎熬，眼睁睁地看着他压上了自己的身子，随后眯着眼缓缓凑近她的五官。鼻尖碰触的那一刻，她清楚地感受到自他身体传播而来的温热感。而那股温暖，仿佛正在慢慢融化她的身体。她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扭开头，避开了他的吻。可这一违心的躲避，她心底却开始质疑：他会不会生气？

　　　　她把眼睛眯成一道缝，小心朝他望去。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弥散着的薄荷香。突然，他自她的身上朝床边挪过身子，只留下了一条结实的臂膀搂住了她。牢牢地搂着。

　　　　他不再说话，不再朝她坏笑，不再调戏她，不再向她索要什么了……

　　　　若离紧张地咬着嘴唇，缓缓睁开双眼，瞥过头，迎上他精美的五官。他竟睡着了，并且睡态安详，悄无声息。若离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又逃过了一晚，她心底略微有些侥幸。可除了侥幸外，身体却莫名感到一丝寂寥。这是怎么了？

　　　　她忍不住扭过身子，面朝他，静静地端详着他的脸。也只有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她才可以做回以前那个死心塌地的柳若离，默默地爱着他。

　　　　她突然弯起嘴笑笑了起来，但并未笑出声，只是在心底静默地笑着，略带一丝嘲讽。真没想到，传说中的酒神莫安生，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如此不堪一击，还不如她一个小女子呢。想着想着，她便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脑门。

　　　　不知不觉中，若离也睡着了。在他的臂弯里，毫无知觉地睡去了。

　　　　而此时，她身边的男人却骤然睁开了双眸，含着笑，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他根本没喝醉，只是怕她尴尬而装醉罢了；他装醉，也是想这样趁其不备地欣赏着她。这身男儿装扮，只有当初的阿离才会拥有如此神韵。

　　　　“阿离——”

　　　　静谧的夜色之中，他轻声唤了她一声。即便没有回应，他依然觉得很满足。

　　　　翌日一早，若离醒来的时候，莫安生已经不见了。

　　　　大抵是昨夜酗酒的缘故，一大早便觉得微微有些头疼。她检查了被褥里的身子，衣着完整，只是因自己睡姿不雅而凌乱不堪，发髻也散乱开了。她立即起身，趁莫安生不在的时候，脱掉了身上的衣裳，从行囊中取了件浅绿色的棉布长裙换上。解开发髻，对着铜镜梳理起长过腰际的青丝。

　　　　她向来最引以为傲的并非是自己的面容，而是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天生丽质，无须任何修饰。

　　　　而就在她打理着自己的长发的时候，莫安生回来了。

　　　　她对着铜镜，一下又一下地梳着发丝。镜中的自己素面朝天，却白净美好，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在夏季静待开放，令人百看不厌，回味无穷。她把长发统统拨撩于一侧肩上，另一侧则香肩尽露。鲜明的锁骨在铜镜之中彰显出了性感妩媚的韵味，葱白的脖颈拉长她的身体线条，女人味十足。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浅浅一笑。而那一刻，她却在铜镜的角落里看见了莫安生。

　　　　是什么时候，他竟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如此静默地注视着自己的模样，仿若在欣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作一般。她不由心中一惊，手中的梳子竟掉落在地。

　　　　“王……王爷。”不知为何，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他，她居然有些小紧张。

　　　　“怎么？本王长得像洪水猛兽吗？竟能令王妃受惊了？”莫安生朝前迈了几步，贴近她的背脊，拾起梳子，帮她梳起长发来。

　　　　“还是让妾身自己来吧。这种事情……不适合王爷。”若离微微扭过身子，想要夺过梳子，可却被他的冷漠给拒绝了。

　　　　他全然不予理会，继续帮她梳着长发。沉默的脸上，似笑非笑。

　　　　若离只好放弃挣扎，接受他对自己的好，并回应道：“王爷模样俊朗不凡，怎会似洪水猛兽！只是王爷突然出现，锦玉吓了一跳罢了。”

　　　　镜中的莫安生只是笑了笑，随即又帮她挽出男子的发髻来：“换上椅子上的那套衣裳吧。今日本王带你去‘一醉芳休’瞧瞧！”

　　　　若离朝椅子上的衣服望了一眼，不由问道：“为何又要穿男装？我们已顺利离开了王府，应当也不用掩人耳目了吧？再者，此处应当也不会有人认得我们吧？”

　　　　“本王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莫安生放下梳子，背过身子说道。

　　　　“那王爷在担心什么？”

　　　　“你太好看了！”他说话的声音似乎压低了一些。

　　　　“恩？”若离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如此只言片语的解释究竟是什么意思？

　　　　“本王……不喜欢让别的男子盯着你看！你还是扮作男装吧，本王也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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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监督造人之事

　　　　出了醉生楼的后门，随着莫安生的一道口哨声，只见长街远处突然出现了一匹白马，朝此处奔腾而来，并伴随着逐渐清晰的马蹄声，富有节奏和韵味。

　　　　是雪莲。若离看得真切。

　　　　马蹄声在若离耳畔边戛然而止，雪莲低下头，贴近若离的脸，情不自禁地蹭了几下。无比亲昵。事到如今，若离也不再避讳了，伸手捋了捋雪莲的鬃毛，爱不释手。仿佛，她才是雪莲名正言顺的主人一般。

　　　　莫安生双手托于她的腰肢，将她的身子小心捧上了马背，随后自己也跳了上去，并坐在她的身后，牢牢护在怀中。

　　　　而此时，若离却无意中瞥见不远处的两匹黑马，她隐隐觉得，黑马的主人像是在看着自己一般。不过她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也没在意，便安稳地坐在雪莲身上，任凭它带着自己逛遍全城。

　　　　途径芙蓉楼的时候，脑海中顿时闪现出自己舞动水袖，一曲惊鸿舞艳压群芳，博得众人的青睐，一掷千金。可如今，时光荏苒，她竟摇身一变，从青楼女子当了安平王妃，这一切的一切着实令人匪夷所思。她总觉得，这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并不是属于自己的。

　　　　忆往事，情难断，物是人非。她忍不住朝那座纸醉金迷的芙蓉楼瞧了一眼，敞开着的大门里刚巧走出一名仪态万千的妓女，扭动着水蛇腰跨出了门槛，与若离对视了一眼。她神色顿了顿，拢了拢发髻，追忆过往，突然恍然大悟道：“若离！这不是若离吗？”她迈开脚步追了出来，放大了声音继续喊道：“若离！若离！”

　　　　柳若离立即收回自己的视线，胸口像是在吟唱一般，“噗通”作响。她也认出了那个女子，是清清——曾经住在她隔壁的女子。没想到，她如今竟成了芙蓉楼的花魁娘子。也只有花魁娘子，也能穿着那身艳丽妩媚的真丝衣裳。

　　　　“王妃可认得那名女子？”莫安生问道。

　　　　“不认识！”若离冷冷答道，并不忘补充了一句，“她大抵也把我错认成她人了吧。”

　　　　“是吗？”莫安生轻描淡写地反问道，语气中透着自以为是。她也不知道，他的那种“自信”是从何而来。

　　　　身后又传来多名风尘女子的声音。

　　　　“那不是醉生楼的大当家吗？”

　　　　“现在应该叫王爷才是。王爷，您不进来坐坐吗？”

　　　　“王爷，别走呀！您已经很久很久没来过芙蓉楼了……王爷……”

　　　　……

　　　　若离在心中嗤笑了一声，不由抓住了他的小把柄，问道：“看来，王爷可是那里的常客了？锦玉是不小心被错认成了她人。可王爷应当不会也是被错认了吧？”

　　　　“呵……”莫安生尴尬地笑了一声，无力地解释道，“本王……本王只不过是去寻人的。什么事情都没做过。”他说得没错，他确实是去找人的。只是时隔多时，就连他自己也忘记了，当初他要找的人究竟是谁。他只是知道，他似乎把穆籽玥错认成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梦中人。

　　　　若离不再吱声，抿着嘴偷笑了一会儿。像是诡计得逞一般。

　　　　出了城门，雪莲突然加快了速度朝花田方向赶去。若离的身子因突然加速的趋势而不由朝后仰去，紧紧贴上了莫安生的身体。周身狂风阵阵，她倒吸了一口气，双手忍不住捏紧了莫安生的手臂。她那颗敏感的心又揪了起来，不由问道：“怎么了？”

　　　　“我们被跟踪了！”莫安生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像是在判断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什么！”若离惊愕地撑大了眼眸，心中惶恐不安。难道是方才出门时见到的那两个人？不过那时因为距离远，她也看不清是谁，就连是男是女也分不清楚。难道……是有人觊觎他们的皇族身份而要来刺杀他们？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真要上演了？

　　　　等等！这本就是莫安生所写的剧本，“狗血”也不奇怪。这么想着，若离不由更加紧张了，捏着莫安生手臂的手更是加大了力气。

　　　　莫安生蹙了蹙眉头，手臂上一阵痛感，他可以猜出若离此时的害怕心境，顿时笑出了声来。

　　　　“王爷，有人要追杀我们，您竟然还笑得出来？”若离疑惑不解地反问道。

　　　　“谁告诉你，有人要谋害我们了？”莫安生笑得更大声了，并数落她道，“锦玉公主大概是久居深宫，做惯了高高在上的公主吧。这世道，哪来那么多刺杀事件。若是真这样，宫中的王子公主们恐怕都不用出门了，就连微服私访也可以省省了。锦玉公主……你多想了。”

　　　　“王爷的意思是……”若离歪着脑袋，狐疑地问道，“既然不是刺杀？那为何要跟踪我们？”不过此刻，若离那颗高悬的惊恐之心已然尘埃落定了。因莫安生的谈笑风生，她便也不觉得紧张了。

　　　　“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莫安生答道。语气不再戏谑，变得略微认真了一些。

　　　　“恩？”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她们恐怕是来监督我们的。”莫安生顿了顿，继续说道，“监督我们生子之事。”

　　　　若离的眼珠子不由尴尬地打了一圈转转，视线不知该投向何处。她像是瞬间丧失了语言能力一般，咽了咽口水，只能用静默来掩盖内心的不知所措。

　　　　“王妃可记得前些日子母后邀请我们进宫饮茶谈天之事？”

　　　　若离点了点头。

　　　　“那****告知母后，我们将外出散心以培养感情，许是因为这样，母后才派人来监督的吧。既然……母后如此在意此事……王妃，不如今晚就……依了她老人家的意思吧？”

　　　　若离尴尬不语，她想不通，为何行房之事从他口中说出来竟可以如此轻松。可对于她来说，却无比尴尬。还有，万一被她发现自己并非处子之身，那又该怎么办？他应该还以为，与她初夜的女子是穆籽玥。那么，她的初夜岂不是丢得很冤枉？

　　　　“王妃怎么不说话了？”莫安生问道，随后又立即补充了一句，“那本王便当你是应允了。”

　　　　啊？这怎么行？可若离却说不出口来。看来，她得像个更好的办法去拒绝他了。谎称自己来了月事，此计定是不能再用了；要不，谎称自己不舒服？或者故意让自己受凉？对，就这么办。若离暗自松开了斗篷，一阵刺骨的凉风直钻心扉。好冷呀！

　　　　可此时，却伸来一只大手，用斗篷牢牢地裹住了她的身子，再收紧她的腰，将她揽入自己的胸怀。自从嫁入安平王府后，他便从未令自己受寒过。

　　　　不知不觉，竟已抵达了“一醉芳休”，擎玄早已听闻了马蹄声，速速在大门口恭迎着。

　　　　莫安生率先下马，随后小心翼翼地接住了若离的身子，将之稳稳地落于自己身侧。若离认得擎玄，可她作为锦玉公主，这应当是头一回见到这个男人吧。于是，她莞尔一笑，温文尔雅地朝他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擎玄一如他们那般，错愕地放大了五官，难以置信地开口质疑道：“柳若离？”

　　　　“不，她乃锦玉公主，安平王妃，并非是若离。今后也别在王妃的面前提起那个人了。”莫安生下令道。这接二连三的解释，也令他觉得乏了。

　　　　对于莫安生的话，擎玄权当做为命令，不敢质疑，不敢反问，只是唯命是从地应答道：“是！”

　　　　不过莫安生的那番话，却让柳若离有些不太舒服。什么叫做“别在王妃面前提起那个人”？难不成莫安生又见异思迁了不成？她虽不喜欢总是被人当做阿离，然后还总要不断地向其解释自己当下的身份，但如此被莫安生给否决了，她心底也百般不是个滋味。

　　　　擎玄牵起雪莲准备带回马厩。莫安生又吩咐道：“等等！待会儿后头还会跟来两人，务必好生招待。那是太后身边的人，不可失礼！”

　　　　“是，擎玄遵命！”

　　　　莫安生不动声色地牵起了她的手，朝竹桃苑走去。今日院落中很是安静，女工们大抵是都出去干活了吧。他带着她在院子里逛了一圈，时不时地会瞅上她几眼。若离隐约觉得，他这是又在试探自己吧。于是，她努力装作人生地不熟的模样，满是憧憬地欣赏着院落里的风景。

　　　　“王妃觉得，我这‘一醉芳休’可算别致？”莫安生突然问道。

　　　　“恩。可谓********。”她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深怕自己说多了便会露出马脚来。尤其是途径那间令人愁思的柴房，她心底竟忍不住疼痛起来。那间柴房，已然上了锁，像是要把过去的记忆都封存在里面似的。

　　　　“哦？本王听闻芜芙国的御花园也美不胜收，相较之，又如何？”

　　　　“各有千秋吧。虽均花团锦簇，但此处却显得清雅些。”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团漆黑之物，从若离的脚边倏然穿过，她着实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叫出了声，“啊——”

　　　　定睛一看，竟是……

　　　　只见莫安生蹲下身子，温柔地抱起一只黑猫，一边揉着它黑亮的毛发一边介绍道：“此乃我饲养的爱宠，花影。”

　　　　“哦？”若离走近它，也伸手摸了两把它柔顺的毛发，“真可爱！”

　　　　可谁知，花影竟然在莫安生的怀中挣扎了起来，倏然间，纵身一跃，跳至若离的怀中，拼命蹭着它柔软的胸脯：“喵——”

　　　　若离还未嫌弃，莫安生却沉着脸吃味般地骂道：“放肆！我的女人也敢碰！”说着，便揪起花影的脖颈丢在地上。

　　　　“喵——”一声狰狞的嘶叫后，花影躲进了若离的裙摆中。

　　　　“王爷何必同一只猫生气呢！别这般嗔怒！”对于花影的落地，她竟有些心疼。

　　　　“看来，并非只有雪莲亲你，就连从未谋面的花影，也着实喜欢你！”莫安生戏谑地笑着，“实不相瞒，花影同雪莲一样，孤傲得很，大抵也是被我宠坏了，一般生人是接近不了的。可如今竟然都与你情投意合，莫非……这就叫缘分？又或者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应当是有缘吧。”若离只好如此解释，“锦玉自小便与动物较为亲近，这大概也算是上苍赐予锦玉都一份天赋吧。”

　　　　若离蹲下身子，轻柔抱起花影。“喵……”它在她的怀中娇羞的撒着娇，顿时有些狗仗人势。

　　　　莫安生本想骂上一句“畜生”，但见若离如此心疼的模样，便也作罢了。

　　　　擎玄泊好了马，来寻莫安生了。“王爷，有些事想请教你一下，可否借一步说话？”擎玄看了眼若离，说道。

　　　　莫安生有些犹豫，好不容易可以同若离好好单独相处会儿，此时却……

　　　　“王爷有事便去忙吧。锦玉可以自己到处去逛逛。”若离立即说道，她正愁没有理由甩开莫安生呢，“听说院落后头的花田可是美艳，锦玉想自己去看看。”

　　　　“这……”莫安生迟疑片刻后说道，“那好。带上雪莲吧，若是不认得回来的路，雪莲会带你来寻我的。”

　　　　“好！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