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芳休之公子莫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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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擎玄不屑理睬，转而面朝莫安生说道：“当家的，如今朝野萎靡，我已辞官，愿继续追随您！请莫大当家的收留。”

　　　　“可……你跟着我，只不过是个卖酒的罢了，你的超群武艺无用武之处，再说……”

　　　　“我也不同意！”没等莫安生说完，杜修寒便插嘴说道，“你在这儿干活多惹人眼，陛下本就多疑，要是宫中之人在醉生楼看见你，以为当家的又要集结旧部下做些什么事呢！当家的就更加危险了。不成不成！”

　　　　“你！遇见你就没好事过！看我怎么收拾你！”擎玄欲拔剑，磨砺以须。杜修寒便仰起头，朝他嗤笑吐舌，这对冤家相互挤对，似乎上辈子的深仇大恨还没了断干净，留到了这一世来冤冤相报。

　　　　“好了！”莫安生一声令下，“这样吧，东郊的花田正好也缺一个可靠之人打理，擎玄，你即日启程，前往郊外我莫家的花田去掌事吧。”莫安生此计也是在未雨绸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他人来犯，必不能任凭践踏。

　　　　对于莫安生的安排，无人敢有怨言。那对冤家只是相互瞪眼，不再敢吱声了。

　　　　“对了，当家，差点忘记跟您说了，楼下有客人找您。”杜修寒突然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赶紧汇报道。

　　　　莫安生俊朗的脸上不由浮起一丝狐疑来。

　　　　待穿戴好后，莫安生便沿着楼梯朝大厅走去。此时此刻，醉生楼已座无虚席，眼下的繁花似锦着实令他满意。

　　　　－－－－－－题外话－－－－－－

　　　　小剧场：

　　　　擎玄与杜修寒一前一后下了楼，直至大厅，杜修寒翘着兰花指气势凌人地从擎玄面前走过：“哼！”

　　　　擎玄轻蔑瞥了他一眼：“哼！娘娘腔！”

　　　　杜修寒不悦，趁其不备绕到了擎玄的身后，用他那翘着兰花指的手狠狠捏了一把擎玄的屁股。

　　　　擎玄一惊，回头望去，只见杜修寒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已然走远：“你！你！臭不要脸！”

　　　　杜修寒深知擎玄为人死板，本是想捉弄他一番，可谁知，他的屁股竟然比女子都要柔软，顿时涨红了脸，逃之夭夭。莫名地，心跳加速。

　　　　ps：预报一下，后面两章节，不防听听关于女二号的故事吧。
………………………………

第十章：以身相许

　　　　将军府门口。

　　　　“屠傲晟！你给我出来！”

　　　　……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将军府以及周遭，不由引来了指手画脚的流言蜚语。

　　　　“这女子是谁呀？胆子那么大，竟敢在将军府门口撒野！”

　　　　“听说屠将军向来嗜血成性，冷傲乖戾，从不怜香惜玉，她就不怕被关起来严刑拷打？”

　　　　“啧啧啧！这女人也太没教养了！模样倒像个大家闺秀，可这举止，实在不雅。泼妇一般。”

　　　　……

　　　　将军府书房。

　　　　傅诚毅急匆匆地敲开了书房门：“将军，门外有女子叫嚣，看起来好像喝醉了，要不要属下把她先关押起来。”

　　　　随着书房门的打开，那个歇斯底里的狂傲女声也变得愈加清晰起来。屠傲晟不由放下手中的书简，摇了摇头说道：“不用！那女人，我认识。把她带到西厢房好生照顾，我待会儿就来。”

　　　　半柱香后，屠傲晟一身便装踱步至西厢房，手中端着一碗解酒汤。门口的丫鬟低头向他请安，逼人煞气令人不敢瞻望。他轻轻挥了挥手，附近的下人便知趣地退去了。

　　　　推开房门，隐隐飘着一股诱人的花香。穆籽玥正躺在床上，满脸的醉意，口中不断呢喃着谩骂的话语。

　　　　“屠傲晟，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屠傲晟，你竟敢背着我去嫖娼！看我怎么收拾你！”

　　　　“屠……屠傲晟，你……你终于肯见我了是吧！”

　　　　穆籽玥听到动静，缓缓睁开迷离双眼，恍惚间见到一张熟稔的脸在视线中摇摆不定。竟是屠傲晟本尊。她欣喜并且倔强地不愿就此服输。

　　　　屠傲晟不语，逐步靠近她，那股芳香变得越来越浓酽。她柔美的脸有如春桃拂面，白里透红，美不胜收，那虚弱柔软并且可以任其摆布的身体就躺在眼前，可他却依旧一脸的漠然，心中没有激起丝毫涟漪，纹丝不动。他坐在床榻边，一手扶起她揽进臂弯中，一手喂她喝下解酒汤。

　　　　俄而，她用衣袖抹了抹绛唇，朝他莞尔一笑：“你还是在乎我的。”

　　　　屠傲晟面不改色，收回臂膀，离开床榻，冷冷说道：“籽玥自重！酒醒了就自行离开吧，别让我找人撵你走。还有，我们之间毫无关系，如果再来将军府闹事，别怪我不客气。”

　　　　“屠傲晟你！别忘记，我们可是有婚约的。今生，你只能娶我！”穆籽玥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地说道。

　　　　“你竟敢命令我！”屠傲晟迅疾回身，宽大的手掌紧紧捏住了穆籽玥的脸，甚是不悦，“婚约？那只不过是你我父亲随口到来的戏言罢了，本将军从来不承认。”

　　　　“放开我！”穆籽玥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摆脱了他的魔掌，然而他只使出了一成的力气，“难道你连它也不记得了吗？”穆籽玥从头上拔下一只碧绿的步摇，在他的眼前虚晃了几下。

　　　　屠傲晟眼前一亮，那股与生俱来的傲慢冷酷像是破功一般，眼神闪烁，忍不住伸手去拿那步摇。可穆籽玥却缩了缩手，避开了他的“掳掠”。

　　　　“怎么？你还认识它？那还不肯承认我们之间的婚约？”穆籽玥咄咄逼人，“这可是你赠予我的定情信物！”

　　　　“胡说！我何曾赠予你东西过，明明就是强取豪夺而去的。还我！”屠傲晟继而伸手去抢，却又扑了个空。

　　　　“还你可以！”穆籽玥得意地扬了扬步摇说道，“娶我！”

　　　　“你……不可理喻！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屠傲晟拂袖转身，准备离去，看似有些生气了。

　　　　“屠傲晟！你给我站住！”穆籽玥愤懑地跺了跺脚，一副怒不可遏、愤世嫉俗的模样。

　　　　屠傲晟停滞脚步，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刚想回头说些冷言冷语，可谁知，视线中的穆籽玥不知何时竟褪去了外衣，低垂眼睑，正欲卸下贴身亵衣。那裸露的肌肤，手如柔胰，酥胸半掩，皓腕凝霜雪。屠傲晟敏捷蹲下身，提起外衣往她身上一丢。“胡闹！赶紧穿起来。”他眼眸闪烁，有那么一刻，竟然不敢看她。

　　　　“将军！”穆籽玥的声音倏然变得柔和起来，倒显得有些低声下气，“籽玥自知如今的身份配不上将军，但籽玥自小便仰慕您，加之家父与已故令尊早已戏言允诺了我们的婚事，籽玥……籽玥非您不嫁！甘愿以身相许！将军……”

　　　　“我说过，你我之间毫无瓜葛！别让我再说一次！马上给我滚出将军府！至于衣服，你爱穿不穿！”屠傲晟漠然转身，匆匆离开了厢房。对于身后那具秀色可餐的身子，他竟置若枉然。

　　　　那屋子，顿时变得冷清寂寥，唯有一具热火朝天的半裸身子依旧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泣不成声。穆籽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侧的铜镜，只见镜中站着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梦啼妆泪红阑干，颜面扫地。她不由回想起年幼时，作为前太尉的父亲经常带自己去屠府做客，那个时候，她便一早爱上了生性乖戾、冷酷桀骜的屠傲晟，只是多番做客，那个男孩却都不会正眼瞧瞧自己，直到有一天，她抢走了他手中摆弄着的一只翡翠步摇，他终于朝她开口说话了，哪怕那时的他模样狰狞且愤怒。穆籽玥不由紧紧地捏起了拳头，心想，今日的羞辱，他日必定相报。屠傲晟，我一定要将你捏在我的手心里，任我鱼肉。

　　　　而另一边，屠傲晟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由松了松领口，竟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诚毅！诚毅！”一声令下，傅诚毅即刻赶至，半跪在屠傲晟的面前。

　　　　“将军有何吩咐？”

　　　　“你立刻去一趟芙蓉楼，用重金为柳若离赎身。先安置在西郊的别院里！”

　　　　“柳若离？可是那倾国倾城的舞姬？”

　　　　“正是！带回后派人好生照顾。”

　　　　“属下遵命！”

　　　　……

　　　　此时的醉生楼。

　　　　莫安生见完客后便回到了倚香阁，然而，人去楼空，只残留了一抹暗香。

　　　　“杜修寒——杜修寒——你给我过来！”

　　　　片刻，杜修寒急匆匆地跑上了楼：“来了！来了！当家的，有何吩咐？”

　　　　“让你好好照顾那姑娘，人呢？”

　　　　“你说籽玥姑娘呀，我本想取些解酒汤来给她解解酒的，可谁知才离开了一会儿，籽玥姑娘就自行离开了。”

　　　　“籽玥姑娘？你认识她？”本来还有些不悦，但听杜修寒这么一称呼，心中倒是狐疑起来。

　　　　“当家的，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她还来过宫里住过几天呢！不过也正常啦，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女大十八变，我一开始也没认出来，只是觉得面熟。后来思忖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她不就是前任太尉大人的掌上明珠嘛……”

　　　　难怪……

　　　　莫安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总觉得，自己此生是为了来寻一个女子的，原来竟是幼时便结下的情缘。

　　　　“对了，方才宫中来了人找当家您，可是皇后派来的人？”杜修寒猜测道，“那公公看着甚是眼熟，挺像皇后娘娘身边的奴才。”

　　　　“没错。”莫安生答道，“皇后即将诞辰，派人送了请帖来。你说，我该不该去？”

　　　　“修寒觉得尚可一去。陛下对你仍存戒心，倒不如跟皇后亲近一些，也许他朝一日遇难，倒是有城墙依附。修寒还听说了，近日里，皇上将陪着贵妃娘娘去菩玉寺祈福，对于宫中之事也必然不会知晓，当家大可赶赴盛宴。”

　　　　莫安生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杜修寒的话不无道理，可宫中之事，哪是这般简单的？

　　　　不知什么时候，杜修寒离开了，花影取而代之出现在了他的脚边，娇嗲地蹭着他的小腿。莫安生蹲下身子，把花影抱进了怀中。突然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取下丹青，重置于桌案上，仔细修改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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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赎身从良

　　　　芙蓉楼，依旧灯红酒绿、夜夜笙歌，随着夜魅降临，那些繁花似锦也逐渐成了缠绵缱绻的一夜**。唯有那清凉的闺阁之中，还流淌着动人心弦的天籁之音，似高山流水，似珠落玉盘。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掌声：“好！”

　　　　屋内的柳若离立即停止了动作，警觉地望向大门：“谁？”

　　　　“是我！”熟稔而自以为是的声音传了进来。

　　　　柳若离立即起身，去开了门：“这么晚了，春姨来若离的屋子有何贵干？”

　　　　芙蓉楼的老鸨春姨朝屋里环顾了一番，只见一木质架子上悬吊着清一色的瓷杯，借着惯性仍在微微晃动，余音绕梁。春姨不由踏进屋子，仔细打量了一番那闻所未闻的东西：“这是何物？方才的乐声难道就是……”

　　　　“正是。”柳若离回答道，“此乃若离最新钻研出来的一种乐器，只需在杯中加入不同深度的水，再敲打杯沿，便可迸射出别具匠心的音色来。若离空有一身舞技，但只能助兴一时，宾客总有倦乏的时候，倒是该思忖些新玩意儿去吸引大家，确保芙蓉楼能够客似云来，长长久久。”柳若离天性聪颖，脑海里储藏着各种天马行空的主意，有时候就连她自己也为之诧异，仿佛……她并不属于这儿。

　　　　“果然妙哉！可是……”春姨欣喜的面容上浮起了一丝惋惜，继而压低了声音呢喃道，“哎……这样把你给卖了，好像怪可惜的。”

　　　　脱口而出的呢喃即便再轻微，还是被柳若离给听到了：“春姨？你说什么？你卖了我？”

　　　　“恩。”春姨仰起头正视柳若离，“这不，今夜莅临这儿就是为了告知此事。酉时，屠将军派人来，花了重金赎下你。明儿个一早就来接你。若离呀，这可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呀，他朝若嫁入将军府，那我这芙蓉楼也蓬荜生辉了。”

　　　　“我不想去将军府！”柳若离语气决绝。

　　　　“别傻了，那可是屠傲晟将军呀，哪怕他赎你回去并没纳你为妾侍，就算做个丫鬟也不错呀，至少也是将军府的人。”

　　　　“春姨，他花了多少钱来赎我？”

　　　　“这出手可阔绰了，不愧是屠将军呀，我叫价一千两，他竟给了两千两。”

　　　　两千两？柳若离倒吸了一口气，这价可高过花魁娘子上官鸿雁呢！“春姨，如若我可以给出更高的价格，或者帮助芙蓉楼赚到多于两千的银两，你可否放了我？”

　　　　春姨一脸地不可思议：“我说若离呀，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这杨城有谁能一掷千金呀，哪怕是杨城首富醉生楼的当家，也不会为了你区区一个小女子砸下这么多的本钱呀，倾慕莫安生的女人要是排起队来，恐怕可以一直排到城门口了，随便挑一个就好，还不用花费分毫……”

　　　　“那……春姨可否多给我几日时间？”

　　　　“这……”

　　　　“难道春姨不想留若离在芙蓉楼中多为你赚几日钱？”

　　　　春姨眼前一亮：“那自是不必说了，不过将军府的人已经给了钱，说明日一早来接你，我是没了辙，不如你明日亲自去与他商榷吧。而且明日我也得出门，那帝都的张老板寻了些好货色，我得去瞧瞧，好生挑选几个漂亮能干的姑娘回来。你若一走，我这芙蓉楼的生意定是不如从前……”

　　　　柳若离不再说话，目光深邃，陷入无限沉思。光凭一技之长，想要在芙蓉楼中靠打赏赚满这两千两恐怕比登天还难，除非……真要卖了自己的身子……可能倒还值点钱。

　　　　“好了，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日打扮地漂亮些，乖乖去将军府吧。”说罢，春姨打着哈欠退出了屋子。

　　　　……

　　　　那一夜，柳若离彻夜未眠。她端坐在菱花铜镜前，眉头深锁，直至破晓鸡鸣，那熹微阳光盖过了烛火之光的锋芒，她咬了咬嘴唇，打开妆奁，为自己傅粉施黛，点绛唇，描两缕涵烟眉，并在眉宇间贴上花钿，宛若游鸿。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觉得窗外的光线更加明亮了些，门外便传来了两下敲门声：“若离姐姐，你起床了吗？傅诚毅将军已在楼下等着接您了。”

　　　　“知道了！让他等会儿，待我梳妆打扮后便下楼来。”若离没有想到，这屠将军竟如此猴急，一大早便派了副将前来要将她带走，也不知是安了什么心。她觉得自己仿若一个刚降落尘寰的孩童，还没弄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一回事，便又要被带到另一个世界去。她不甘。她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清楚，如今却要嫁于他人，委实荒唐。无奈，她只是一介风尘女子，如蝼蚁一般无力，只好认命。也罢，便让那姓傅的在楼下多等些时光，挫挫他们的锐气也好。

　　　　又过了好些时间，若离穿戴整齐，终于动身了。

　　　　若离向来喜苍翠，纵然是离开芙蓉楼，也是着了一袭碧衣缓缓下楼。她眉宇间缀着莲花形状的花钿，宛若莲池上的一朵百媚妖姬，美艳动人，只是比起其他爱美女子，她的发髻上少了些装饰，倒也显得清丽脱俗、仙姿佚貌。

　　　　“若离姑娘，将军派我来接你！”傅诚毅简明扼要地交代了自己的来历。

　　　　若离不语，看了看眼前的架势，仿若接亲一般。她本是打算听天由命，从了那屠将军，可敏锐的视线却瞧见了紧紧跟随在傅诚毅后头的两个白面书生，只是这跟踪的本事却不是很好，一眼便被柳若离看穿了。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也许，他真能帮她。

　　　　“官爷，今日……若离不能跟你走。”柳若离立即改了口，她寻思，只要能争取多些时间，办法总会有的。

　　　　“你这什么意思！将军下重金为你赎身，难不成你还……”傅诚毅在楼下已等候多时，加之眼前的小娇娘竟如此傲慢，他暴躁的脾气也油然而生了。

　　　　“官爷误会了。”柳若离镇定地解释道，“我芙蓉楼女子但凡离开，必先斋戒三日，以杨枝净身，祛邪避讳，再以最好的面容进入新府，此乃礼数，望官爷谅解。”

　　　　“这……”傅诚毅面露难色，但此女子说得也有些道理，于是便回应道，“好！那就限期三日。三日之后，我再来接你。”

　　　　“喏。不过下一回，希望官爷别再这么大阵势过来了。一来，这杀气逼人的军队怕是要吓坏了我芙蓉楼的宾客；二来，这样大张旗鼓地来接一个风尘女子，恐怕会影响将军的名声，折煞了小女子倒是无所谓，但若诋毁了将军的声望可就不太好了。”

　　　　“姑娘说的是！在下先行告辞！”傅诚毅抱拳离去，这素来莽撞的汉子竟然被一个青楼女子所折服，唯命是从，毫无还击之力。

　　　　傅诚毅带着一干人等逐渐退出芙蓉楼，那两个白面书生立即相对而立，埋着头，深怕被傅诚毅发现。

　　　　若离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不由弯起嘴角，面带春桃。扭身，回了醉离阁。

　　　　若离认得那两人，这回又女扮男装进了芙蓉楼，看门的护院竟也没发现，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了。那穆姑娘不就是莫安生一直在找的箐箐姑娘吗？可今日莫安生不在这儿，她怎么又跑了进来，还是跟踪傅诚毅过来的。她想起了前几日在舞台上听到过穆籽玥与屠傲晟的对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穆姑娘中意的是屠将军，这回大抵就是来打探情报的。难怪方才见她的神情十分不爽快，竟是又犯了醋意。

　　　　这么想着，若离的心情大好。或许……莫安生如此急于找她，并不是因为中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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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若即若离

　　　　“小姐，我看这叫柳若离的姑娘倒挺聪明的嘛，就连傅诚毅都……”穆籽玥身旁的丫头碧莲说道。

　　　　聪明？穆籽玥本就不悦，碧莲这一开口，她更是怒火中烧：“你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气死我了！”她恶狠狠地瞪了碧莲一眼，走出了芙蓉楼。

　　　　“小……小姐，不对，公子……我说错了还不行嘛！”碧莲赶紧尾随其后，“等等我呀！”

　　　　碧莲追着穆籽玥跑出了芙蓉楼。穆籽玥突然一个回身，与碧莲撞个满怀：“你这丫头，怎么走路的！”

　　　　“这不是为了追小姐您嘛！谁知道你会突然转过身来！”碧莲委屈地呢喃着。

　　　　“算了！趁傅诚毅还未走远，你去跟着他，看看接下来将军府还会有什么动静。”

　　　　“是！那小姐您呢？”

　　　　“我？”穆籽玥突然嗤笑一声，“哈哈，我当然去喝酒咯！”

　　　　碧莲刚想劝言，可穆籽玥却迅疾转身离去了，她只好按照吩咐赶紧追着傅诚毅的脚步去了将军府。

　　　　柳若离在长廊上站了许久，目睹那主仆二人离去，方才进屋歇息。她得去求一个人帮忙，他欠她一份恩情，相信他定不会拒绝了自己。只是，芙蓉楼的女子但凡出门都得向春姨汇报，可她能用什么理由去搪塞春姨呢？难不成说她出门去伺候客人？换作她人倒是可行，可如今屠将军买了她，她怎能背着屠将军再去伺候别人呢？对了，春姨不是说，今日有事外出吗，那再偷溜出去一次倒也无妨。

　　　　方才……好像见到春姨从哪里走过，莫非她还没出门？当下，她得留意春姨的行踪，待她出门后，再行动也不迟。

　　　　而在柳若离坐等时机的时候，碧莲已跟上了傅诚毅的脚步。穆籽玥不在，她跟踪起来倒是更加得心应手。

　　　　虽然碧莲看上去是个大大咧咧并且粗莽的丫鬟，但自幼跟随穆籽玥习武，倒成了跟踪高手，那轻盈敏捷的莲步令人难以察觉。碧莲跟随傅诚毅一路前行，然而，那条路却并不是通往将军府的。

　　　　走出闹市，穿过竹林，似乎走了很多路，并且越走越偏远，一直跟到了陌生的庭院门口，碧莲躲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壁后头觊觎，目及之处门卫森严，杀气凝重，不由令她感到有些诡谲不安。

　　　　傅诚毅警觉地左右看了看，没什么异常，便坦然走了进去。

　　　　庭院里，一群黑衣死士正在接受操练。正前方站着一个冷傲漠然、气度不凡的男人，着一身冰蓝色的绸缎锦衣，双手背在身后，卓然不群。傅诚毅走近他，微微低头以示尊敬：“将军！”

　　　　“事情办好了？”屠傲晟问道，目光始终审视着前方。

　　　　傅诚毅摇了摇头：“没有！”

　　　　屠傲晟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这得力的助手兼副将从未令自己失望过，何况是如此易如反掌之事，他竟然没有办好。

　　　　傅诚毅赶紧解释道：“启禀将军，那若离姑娘说，但凡芙蓉楼被赎身者，必先沐浴斋戒三日方能离开，以除晦气。”

　　　　“这你也相信？”屠傲晟弯起嘴角，嗤笑一声，“也罢，随她吧。”

　　　　“若离姑娘还说……”傅诚毅期期艾艾地补充道，“下次别再那么大阵势去接她了，毕竟她乃一介风流女子，怕有损将军名声。”

　　　　“无妨，三日之后，务必更加大张旗鼓地去接她，我要让全城百姓都知道，她柳若离是我将军府的人。”

　　　　“可是将军，诚毅觉得若离姑娘的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