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芳休之公子莫跑-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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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来龙去脉

　　　　若离继续朝醉芳殿走去，始终优雅地抬着头，丝毫不敢松懈自己公主身份该有的驾驶。

　　　　可她如今却不只是要按照原定的人设来演好这个角色这般简单，她还要根据人设的性格来应对突如其来的问题。而且……还是如此尖酸刻薄的问题。她的眼神飘忽不定，犹豫不决，若是说她不认识栢儿，会不会伤了栢儿的心呀？可若是承认自己与栢儿相识，那她的身份岂不是会曝光了？

　　　　“这个……”她快速地在脑海里搜索各种借口。

　　　　“爹，您的这个问题应当问栢儿才对呀！”上官栢的一句话倒是替若离解了围，“这位娘娘倒是同栢儿的若离娘亲有几分相似，所以栢儿才会认错人的！但细细一看，才发现，这位娘娘并非是栢儿的娘亲。方才在大殿之上，是栢儿认错人了。”

　　　　“原来如此。这位娘娘，确实很像您的娘亲。”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安生始终盯着柳若离的侧脸，他想看看，这位“锦玉公主”究竟有何反应。

　　　　而若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即回应道：“原来那个柳若离便是上官栢的娘亲呀。而栢儿又喊王爷您一声爹，那你们的关系岂不是……很亲密？”若离扭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莫安生一眼。

　　　　莫安生含笑点头，戏谑道：“王妃可是吃醋了？”

　　　　“那倒不会，妾身还不至于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吃醋较劲。”若离说话毫不留情面，因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更因她想要强调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如今，锦玉才是王爷的正妻，希望王爷也不要把锦玉当做柳若离的替身。锦玉只是锦玉自己而已。”

　　　　“好！你同本王说过很多次了！本王知道了，你是锦玉。”

　　　　不知不觉，三人便走到了醉芳殿的门口。若离站住脚步，转身对莫安生说道：“王爷，锦玉想要自己歇息。若是王爷也累了，要不锦玉改去厢房里歇息？”她正好可以借“吃醋”之名甩掉他，也好去找李嫂说说话。李嫂若是知道栢儿没事，一定会很开心的。

　　　　“看来王妃果真是不悦了。王妃不必换到厢房去，本王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忙，就不歇息了。”莫安生转而对上官栢说，“栢儿，李嫂非常担心你，爹这就带你去见李嫂，可好？”

　　　　“嗯！”上官栢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回若离倒是有些郁闷了，她还想同上官栢独处一会儿呢！可她却忘记了，上官栢与锦玉公主并不熟，莫安生又怎会把栢儿留给她呢？

　　　　若离依依不舍地跨入门槛，咬着嘴唇呆呆站立了片刻，但仍旧不死心，又偷偷探出半个身子，朝上官柏离去的身影望了过去。只见距离三十步处，莫安生牵着上官柏的手缓缓朝厢房的方向走去。莫安生一边走一边弯下腰替柏儿整理了一下衣服，并说道：“看来，你的娘亲可真是吃醋了，不然也不会把爹给拒之门外。”

　　　　“爹，那位娘娘并不是柏儿的娘亲呀！柏儿很想念娘亲，她去哪里了呢？”上官柏扬着头，嘟着嘴，问莫安生。

　　　　“这个……”莫安生微微侧了侧身子，余光朝后瞥了一眼，狡黠地笑了笑，回应道，“你娘可能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不过，你还有爹不是吗？如果那位娘娘是爹的妻子，你愿意喊她一声娘亲吗？”

　　　　上官柏倒是挺会演戏的，仰起脑袋，犹豫了片刻后，好不容易挤出了三个字：“那好吧！”

　　　　柳若离暗自窃喜，如此一来，她便可以让上官柏正大光明地喊自己娘亲了。她最喜欢听的声音，便是上官柏奶声奶气、稚气未脱的婴孩之音，尤其是唤“娘亲”时那股娇嗲的劲儿，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王妃！你在……”石楠从屋内走出来，站在若离的身后喊了她一声。

　　　　“啊！”若离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立即转过身，见是石楠，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这儿……做什么？”石楠支支吾吾地把后半句话给说完了，因若离担惊受怕的模样而继续解释道，“石楠无意惊着王妃，请王妃赎罪。”

　　　　“没事！只是我自己有些‘做贼心虚’罢了！”若离说着，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恩？王妃何出此言？”

　　　　“也没什么，只是跟儿子特别默契地撒了个小谎！”若离解释道，“对了，石楠，你去李嫂屋子去打探一下，若是王爷有事外出了，便速速前来通报，安排柏儿过来见我一面。”

　　　　“是，石楠这就去！”

　　　　若离在寝殿内坐立难安，头一回觉得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慢。她哪有心思去歇息，满脑子还沉浸在栢儿意外出现的事件中。

　　　　前两****还因为上官栢遭人掳劫而夜不能寐、食不甘味，正在踌躇之时陛下与景柔贵妃居然大驾光临，而偏偏这个时候，上官栢却意外出现了，还当众喊了她一声娘亲。若不是上官栢机智聪慧，加之莫安生的辩解，不然恐怕她此刻已被请进宫内遭受严刑拷打盘问了。

　　　　而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那个黑衣人又是谁？若离在屋内来回踱步，内心浮躁不安，好想现在就去瞧瞧看看栢儿，然后问个清楚。

　　　　“王妃，您要不还是坐下歇一会儿，喝杯茶水吧。您这样走来走去的，素绡都快晕了。”

　　　　若离站住脚步，瞧了一眼视线迷离的素绡，便也乖乖坐了下来。端起已被斟满茶水的杯子，一口饮尽。嗯？这不是莫安生沏的薄荷茶吗？他何时沏的此茶，她怎么不知道？

　　　　“王妃，此茶如何？”素绡问道。

　　　　“味道还不错，就是比我亲手沏稍微差了点。”若离砸了咂嘴，评判道。

　　　　“素绡知道了，素绡日后会多加练习的。”

　　　　“恩？”若离又含了一口在嘴中，清凉的气息久久萦绕在口中，她立即吞咽下肚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是，这茶是你沏的？”

　　　　素绡点了点头，回应道：“是王爷命素绡学的，说是若他不在你的身边，便让素绡帮你沏这种薄荷茶。”

　　　　若离点了点头，继续品茗。怎么突然觉得，此茶的味道好了些许？

　　　　不知过了多久，石楠推门进来了。若离满怀希望地朝她那个方向望过去，只见绚烂的阳光里，石楠的身后，一具圆润小个头的身子朝她小跑而来：“娘亲——”

　　　　真好听。声音像是抹了蜜一般。

　　　　当她还沉浸在如此甜腻美好的称呼声中时，一团软绵绵的小身体已然扑进了她的怀抱里。若离欣喜地将上官柏抱起，轻轻放在床榻边，蹲下身子仔细瞧瞧他：“来，让娘亲看看，长胖了没？”

　　　　“长胖胖了！”上官柏用小手捏起脸颊两侧的肉往外一拉，可爱至极。

　　　　“小家伙，瞧你丑的！”若离掩嘴笑了笑，继续说道，“今日多亏了你机智，还懂得去寻你爹，然后装作认错了娘亲。要不然，娘亲此刻定是遭殃了。”

　　　　“娘亲，柏儿是男子汉，会像爹一样保护你的！”上官柏拍着胸脯说道。

　　　　若离揉了揉柏儿的头，格外欣慰。不过她又想起整个事件的诡谲，不由立即问道：“柏儿，娘亲问你一件事，你今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上的？还有，你怎么突然离开了桃源村，你难道不知道李嫂会担心你的吗？还有，你是不是被个黑衣人带走的？那个黑衣人是谁？他对你做了什么？还有……”

　　　　“娘亲！不是说问柏儿一件事吗？怎么突然问了那么多呀？你让柏儿从何开始回答呢？”柏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稍稍皱了皱眉头，停顿片刻，继续说道，“这样吧，您先听柏儿慢慢道来。若是有何不解之处，再问也不迟。”

　　　　“恩！”若离用力地点了点头。此刻，仿佛他们的辈分交换了似的。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前几日，我准备去牛大婶家找牛哥哥一起练字，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自称是娘亲的朋友，说娘亲此时在帝都，要带我来找娘亲，还给栢儿看来娘亲的画像，又说了一些娘亲的事情于栢儿听。栢儿思母，加之他可以说出娘亲的信息来，栢儿便相信来他，以为他是娘亲的朋友。本想回去同李嫂知会一声的，可李嫂有事出去了，栢儿便留了书信。方才爹带我去见李嫂，李嫂泪眼汪汪的，栢儿这才知晓，原来李嫂并未看到什么书信。栢儿知道错了，令李嫂这般伤心着急，确实乃栢儿之过。”说着，懂事的白萝卜便低着头，嘟着嘴，作出惭愧的模样来。

　　　　“然后呢？你就跟着那个黑衣人走了？”若离心切地问道。

　　　　“嗯。”上官栢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柏儿也是太过想念娘亲了，所以便轻信了陌生人的话，跟着那黑衣人离开了桃源村，前往帝都来寻娘亲。上一回，您与李嫂的对话，柏儿都听见了。您现在是公主，也是王妃，地位尊贵，又住在帝都，更是没有时间来探望柏儿了。所以柏儿想，您若是要接柏儿来帝都，应当也是正常。于是，柏儿便跟着黑衣人出了城，来到帝都，并于今日一早偷偷入了王府。黑衣人说，要给娘亲一个惊喜，所以柏儿便自己进来了。但没想到，柏儿的冒失险些害了娘亲。”

　　　　听上官柏这么说，若离隐隐觉得，柏儿的出现应当是有预谋的。而对方针对的或许并不是这个年幼单纯的小孩儿，而是她。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恐怕前些日子自己回桃源村的时候，已经被人给盯上了。看来，她还是大意了。不过……那个黑衣人又是谁呢？

　　　　“柏儿。”若离继续问道，“你可知道那名黑衣人是谁？他又对你做了什么？”

　　　　上官柏摇了摇头，回应道：“这个问题，方才爹也问过我。柏儿确实不太清楚。不过那名黑衣人对柏儿倒是挺好的，并未伤害过柏儿。一路上对柏儿也照顾有加。所以对于他，柏儿并无疑心，正也因深信不疑，才会按照他的话冒然闯入大殿的。”

　　　　哦——若离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她仰起头，细细梳理着柏儿所提供的一条条线索，慢慢整理和推测。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柏儿没事。而她，又因聪慧的儿子而逃过一劫。只是，放眼望去，又有谁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呢？难不成又是她？可她明明被关了禁闭，又如何抽身来设计圈套呢？莫非……她还有帮凶？

　　　　正在若离思忖的时候，外头传来了素绡和石楠慌慌张张的声音。

　　　　“奴婢……参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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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接儿子进府

　　　　王爷？

　　　　什么！莫安生回来了？

　　　　“柏儿，你爹不是有事出去了吗？”若离压低了声音问道。

　　　　上官柏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一脸不知情的模样。

　　　　而此时，莫安生已缓缓走了进来。他站在寝殿门口，揭开帘蔓，佯装出诧异的模样来，并问道：“咦？柏儿怎么会待在这儿的？”

　　　　若离背对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努力告诉自己，得镇定，她是锦玉公主，她同柏儿并不熟，她必须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搪塞他。

　　　　“爹，是这位娘娘宣我过来的。大概是想打探一些关于若离娘亲的事情吧。方才娘娘问了我一些娘亲的喜好。”上官柏跳下床，主动回应道，“柏儿觉得，这位娘娘很是在意爹爹呢！不然为何对柏儿和离开的娘亲那般上心呢？”

　　　　若离惊讶地望向柏儿，可却又不能言语。这个熊孩子，都说了些什么呀！虽说是替她解了围，可这些话未免也令人太过尴尬了吧。

　　　　“哦，原来如此！”莫安生深信不疑地应了一声，又朝前走了两步，“王妃为何一直背对着本王？是不好意思了吗？”

　　　　确实如此。她本是心怀忐忑和紧张，可现在，却变得有些难为情了。可她乃堂堂一国公主，怎可丢了气势？若离深吸一口气，优雅地转过身，向莫安生行礼道：“妾身参见王爷。王爷不是有事出去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恩，本王突然想起，那件事并不是很重要，还是回来歇息会儿吧，有些乏了。并且，本王也想回来陪陪王妃。”莫安生坐在杌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薄荷茶，一口饮尽，“素绡的手艺也不错嘛！”

　　　　“多谢王爷夸赞，素绡会再接再厉的！”站在外头的素绡说道。

　　　　“对了，王妃不是说要回屋歇息吗？怎么本王见你也没睡嘛，而且反倒精神奕奕，还唤了柏儿来？你们都聊了些什么？本王见你们这个样子，还真是像一对母子呢！”莫安生语带双关，视线不由飘向了站在身侧的柳若离。

　　　　既然白萝卜已为自己圆了慌，那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顺藤摸瓜地编织起借口来：“锦玉本是要歇息的，但每每闭上眼睛便想起你们口中的那个‘柳若离’，加之柏儿如此亲近她的娘亲，所以……妾身想要了解一下。便召见了柏儿来，稍稍聊了一会儿。柏儿确实很可爱，锦玉也很喜欢他。他方才还说，既然王爷是他的爹，那妾身便是他的娘亲了。只是……我们还没说上几句话，王爷您就来了。”

　　　　“锦玉，本王也正想问你呢。若是本王打算把柏儿接回府，你愿意做她的义母吗？”

　　　　若离佯装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片刻后，点了点头应允道：“锦玉愿意。”

　　　　“那便好！我已同李嫂商量过了，即日起，柏儿与李嫂便是我安平王府的人了。本王已命修寒带着李嫂回桃源村收拾行囊了，下人也在收拾屋子了，本王想安排柏儿住在我们醉芳殿旁边的云聚阁内。王妃觉得，可好？”

　　　　若离按耐住内心的喜悦，含着笑点了点头：“一切都听从王爷的安排。”说罢，偷偷朝斜后方与上官柏对视了一眼，眨了眨单侧的眼睛，俏皮一笑。柏儿也捂着嘴，偷乐了一刻。像是母子两精心计划的阴谋得逞了，正在暗自庆祝呢！只是她们并不知道，自己盘算的那些小阴谋，早就被莫安生给识穿了。若不是他故意放松了戒备，她们哪那么容易得逞呢？

　　　　“好，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莫安生不由打起哈欠来，“素绡，云聚阁应该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先带柏儿过去吧，陪他睡个午觉。”

　　　　“爹！”莫安生的话音才刚落下，上官柏便一把搂住了莫安生的大腿，撒娇道，“李嫂回桃源村去拿东西了，柏儿不愿一人待在云聚阁。几日午后，柏儿可否同你们一起歇息？”

　　　　“这个……”莫安生为难地瞧了若离一眼。

　　　　“好！柏儿就同我们一起午睡吧。”若离应允道。这样一来，柏儿睡在中间，他也没理由抱着她了。

　　　　“既然王妃如此说，那柏儿今日暂且留下吧。来，爹帮你更衣。”

　　　　“不，我想要娘亲帮我更衣！”柏儿抬起头，望向柳若离。

　　　　若离莞尔一笑，道了声：“好！”其实内心可是亢奋地不得了，但她还是得努力压制住那份澎湃。

　　　　更衣之时，上官柏踮起脚尖，小声问道：“娘亲，为何你要瞒着爹爹呀？”

　　　　“嘘——你爹做了让娘亲伤心的事情，娘亲还在生气呢！你就当，过去的那个娘亲已经去世了便好。娘亲想要，重新再活一回！”若离凑近白萝卜的耳畔，轻声回答道。

　　　　柏儿嘟着嘴，虽不太理解娘亲的话，却还是点了点头，愿意乖乖地配合自己的若离娘亲。

　　　　一家三口相继躺上了床。若离睡在内侧，柏儿睡在中间，而莫安生则睡在最外头。安平王府内的床，果然够大够气派，比起桃源村那张窄小的床要好得多了。莫安生犹记得很久以前三人也如此这般躺在桃源村茅屋里的小床上，可他却夜不能寐，时刻要担心自己会坠下床。而如今，看着眼前的那对母子如此安详地睡着，他便觉得，内心荡漾着满满的幸福。

　　　　距离穆籽玥被禁足于娴梦阁已过一月。她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而她首要做的事情便是去看场好戏。

　　　　出了娴梦阁，刹那间豁然开朗，阳光、空气、植株散发的味道……所有的一切都令人心旷神怡。

　　　　经碧莲打听后得知，王爷应当在书房。于是穆籽玥便速速准备好了茶点，领着碧莲前往书房。

　　　　而半个时辰前，柳若离正待在云聚阁替栢儿画像。莫安生刚好进来探望栢儿，一看若离笔下那团乌漆抹黑的东西，便立即阻止了她。并将其带回书房。莫安生决定要好好教教她，免得她把可爱的儿子画成了洪水猛兽。

　　　　莫安生犹记得上回若离替自己画像时，让他摆了妖娆的姿势，而如今，他也打算以牙还牙。

　　　　“这样吧，本王先示范一下如何画。王妃先把外衣脱了吧。”

　　　　若离警惕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裳，问道：“为何？”

　　　　“本王先来为你画一幅丹青。你就如本王上回那样，摆个诱人些的姿势来，别太死板了，毕竟你端庄典雅的画像实在太多了，今日本王倒是想为你作一幅别具匠心的画。对了，还有这头饰，繁琐了些，衬托不出王妃的仙姿。这样吧……”莫安生寻思片刻后，走近柳若离，替她宽衣解带，整理长发，没一会儿，一名仙姿佚貌的美人儿便浮出水面，宛若出水芙蓉般清纯可人，超凡脱俗却又不失女子的韵味。

　　　　若离穿着碧绿的抹胸式刺绣肚兜，外披水芙色真丝长裙，因莫安生怕其受凉，又在她的肩上搭了一条狐裘坎肩。

　　　　她寻了处镂空雕花长椅侧身而卧，一手撑在茶几上，轻柔地托着脑袋，另一只手则随意放在修长的大腿上，妩媚至极。要知道，她可是名列一线的当红明星呀，拍过的封面海报数也数不清了，摆个造型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王爷，这样可以吗？”若离问道。

　　　　“……”莫安生坐在桌案边，抚平画纸，抬头瞧了一眼，竟出了神，“恩……好！就这般便好！”他提着笔，视线久久地望向躺在长椅上的女子。褪去了反锁的装扮首饰后，她俨然就是当初那个清纯美好的柳若离，只是她身上却散发着一种令人折服的魅力，柔美间略带一丝性感娇媚，而娇媚之中又带了一丝寻常人少见的自信和威严。

　　　　她因躺着的缘故，衣裳略微朝下沉了沉，那丰盈的胸脯若隐若现，深邃的鸿沟露出了源头的一角，看得莫安生竟有了反应。他立即收回视线，正襟危坐好，开始认真作画。

　　　　他时不时地瞧上一眼，将之神韵细细地表露在丹青之上。

　　　　不知如此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瞬时打破了这片宁静。

　　　　“王爷，您在里面吗？”屋外传来熟稔的声音，略带娇柔，“籽玥为您准备了茶点。”

　　　　若离一听，即刻分辨出来者是谁。细细推算了下，今日正好刚过一月，她拿到禁足令已然解封了。她收起长腿，准备下椅。可却因莫安生的一声“别动”，又放了回去。

　　　　“进来吧！”莫安生头也不抬地说道，继续为若离画像。而若离也便不动声色地继续躺着。她倒是想看看，穆籽玥那张吃醋的表情。

　　　　穆籽玥推开了书房门，见莫安生正忙着，便笑靥如花地扭动着水蛇腰走近他。

　　　　“王爷，一月已到，籽玥****反省，****悔过，今后必定绝不再犯。望王爷也如当初那般对待籽玥。”说着，穆籽玥便逐一把茶点放置桌案上，继续说道，“这些日子来，籽玥很是想念王爷，所以一出娴梦阁便亲手做了些点心给王爷送来。”

　　　　“恩！”莫安生仍旧头也不抬地继续作画。

　　　　穆籽玥有些尴尬，咽了咽口水，堆起笑靥，凑过脑袋张望了一眼：“王爷这是在作画？这位不是……”她见莫安生抬了一回头，便顺着他视线投射的方向望了过去，竟看见了一名妖娆的女子侧身躺在长椅上，那美貌、那身段、那气质，简直就令自己望尘莫及。

　　　　“柳若离？”她诧异地惊呼了一声，此女子穿着打扮较为朴素，一张素脸像极了当初那个楚楚动人却又坚韧不拔的柳若离，但待她细细一想后，便即刻改口道，“不，是锦玉姐姐吧？”

　　　　若离抬起眉眼瞧了她一眼，随后优雅地收回袖长的双腿，改为坐姿，又朝她温婉地笑了笑，说道：“是籽玥妹妹呀，你可终于解禁了。过来坐会儿吧，我们姐妹两也很久没有谈心了。”

　　　　穆籽玥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但她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并说道：“原来王爷正在为姐姐画像呀，那妹妹岂不是打扰了你们？”

　　　　“无妨。”若离说道，“想必王爷应当也快画好了。”

　　　　穆籽玥尴尬地笑了笑，这眼下的一切竟和自己所欲想的画面大相径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穆籽玥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籽玥虽在娴梦阁内禁足了一月，但王府内发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籽玥听说……姐姐可是有个孩儿？”

　　　　莫安生放下笔，抬起头，终于看了穆籽玥一眼。他张了张嘴，刚想回答她，门外便传来了稚气的孩儿声：“娘亲……”

　　　　好一声“娘亲”！穆籽玥暗自窃喜着朝书房门口望去，只见一名可爱的孩童小跑了进来，又面朝莫安生亲昵地喊了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