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芳休之公子莫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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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今天这样吓碧莲会不会过了点？我看她脸色都快被吓晕过去了。”石楠心软，不由说道，她也担心会适得其反。

　　　　“那是她做贼心虚！”素绡立即补充道，“活该被吓成这样。”

　　　　“素绡说得对，但我们也不能太过激进，免得适得其反。”若离说道，“这样吧，我们过几天再找个机会去突袭一下。让她多心慌几日。很多时候，遐想会给人带来无限的恐惧。好戏……还在后头！”

　　　　三人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王妃，不早了，王爷估计在醉芳殿等着您吧。您还是快些回去吧，万一问起您的行踪来……”石楠提醒道。

　　　　“嗯！我去瞧一眼栢儿再回去。你们先回去吧，免得遭人耳目。”若离说道。

　　　　“是，王妃！”

　　　　若离只身一人朝寝殿走去，透过薄凉的户纸，隐隐可以看见熹微烛光。不知栢儿是否还在睡？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屋内静谧一片，李嫂也不在，想必那小家伙应该熟睡着了吧。她走近床榻，轻轻地坐在床边，只见硕大的床上躺着一颗小巧的“白萝卜”。哪怕光线如此黑暗，却依旧可以看清他那张圆润白皙的小脸蛋儿，睡态朦胧，可爱至极，让人忍不住会想要凑上去亲一口。

　　　　“你上哪儿去了？”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若离着实被吓了一跳，却因碍于柏儿正在睡觉，而努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惊呼声。只是微微颤了颤肩头，扭过头去。

　　　　微弱的光线下，他那张龙驹凤雏的脸依旧叫人心旌摇曳，他望着她的眼眸隐隐散发着光芒，含情脉脉却又不失尊贵，更是令人意乱情迷。她不由心跳加速起来，惊慌知错之际，竟还有些羞涩。

　　　　“王爷。”她轻声唤了他一声，以自己尊贵的气质和体态掩盖掉了内心的那一丝慌张与不安，“王爷为何在此处？锦玉以为您应该在醉芳殿里歇息了。”

　　　　“哦？是吗？王妃怎么不觉得本王会去娴梦阁歇息呢？”莫安生的嘴角浅浅浮起一丝戏谑的笑靥来，“莫非……王妃打心底里希望本王去醉芳殿陪你？又或者是，王妃今晚需要本王？”

　　　　糟糕，又被他抓住了话柄。“锦玉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潜意识地以为王爷会回醉芳殿而已。不过留宿何处，自是由王爷自己做主的。”若离只好如此回答了。

　　　　“本王确实打算回醉芳殿歇息，但未见王妃的身影，便来到此处陪陪柏儿。他用了晚膳后，没多久便又睡去了。大抵是今日玩得太累了吧。”莫安生恢复了正经，解释道，“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这么晚，你去了哪儿？”

　　　　“回王爷的话，锦玉只是有些睡不着，便去找石楠和素绡聊了会儿天，又去花园里头逛了逛。这不，途径此处，便想着进来看看这个小娃娃。锦玉觉得，柏儿还是很可爱的，经过几日的相处，锦玉也甚是喜欢他。”

　　　　“原来如此。”莫安生那双泛着光芒的眼眸久久地盯着若离的剪水双瞳，像是要把她给看穿了一般，“只不过，王妃逛个院子而已，竟也能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的，瞧你这一头凌乱的青丝……”说着，莫安生又朝她走近了一步，伸长手温柔地拂开她额前的碎发。

　　　　若离情不自禁地低垂眉眼，轻咬唇角，说道：“大抵是……外头风大的缘故吧。”

　　　　“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着凉！为何不披件厚实的斗篷再去院子呢？还有，本王赠予你的狐裘披肩为何不穿？你的身子你应当最清楚，本王不想看见你的身子有任何的损伤！”

　　　　“多谢王爷关心！锦玉下回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身体！”

　　　　如此直接的关怀，她竟有些招架不住了。他变了，变得不再隐忍。

　　　　“这样吧，今晚我们便在此处歇息吧。免得你着凉。”说着，莫安生便紧紧地贴上了她的身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王爷……”她受宠若惊地唤了他一声，双手紧紧揣在胸前。她知道，下一刻，他即将对她做些什么。但她又不敢说什么，怕他找准机会继续调戏自己。可是，这间屋子内，柏儿也在，他应当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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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疑云重重

　　　　杨城。屠府。

　　　　屠傲晟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府上，明日一大早，他便要带兵出战荣国。而这一去，或许得离开故土好些日子。

　　　　他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白日里穆籽玥最后留下的那一袭话语。那个孩子究竟是谁？为何会同柳若离如此亲近？他只要想到莫安生，柳若离以及那个孩童共享天伦之乐的画面，他便没来由地一阵窝火。

　　　　“啪”地一声，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站在身旁的傅诚毅不由问道。

　　　　屠傲晟沉思了片刻后，下令道：“诚毅，安平王府里新来的那个小娃娃，你给我好好调查调查，他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亲生父母又是谁？为何会被安平王收养了？”

　　　　“是，诚毅领命。”对于屠傲晟的指令，傅诚毅从来都只是唯命是从，不会过问任何，“不过……将军可否给属下一些线索，方便属下去调查。”

　　　　“我只知道，那孩子原先是住在桃源村的，你可以去那一带打听一下。”

　　　　而此时，门外的两个女人却已然站了好些时光。

　　　　“属下知道了！”

　　　　“谁！”大抵是察觉到门外的细微动静，屠傲晟警觉地望向门口。傅诚毅也朝那个方向望了过去，手不由握住了别再腰间的刀柄。

　　　　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只见魏蕴莲搀着屠景柔双双跨入了门槛。身后跟着一名心腹侍从，手中端着芳香扑鼻的糕点。“还能有谁！你明日就要离开此处了，娘担心你，便过来看看。这些点心都是你最喜欢的，你尝尝。”

　　　　“母亲！”屠傲晟稍稍收起锋芒，尊称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朝一侧的屠景柔行礼道，“屠傲晟见过贵妃娘娘！”

　　　　“都是自家人，别如此拘谨。”屠景柔手托着后腰坐下，继续说道，“方才屋外听说，你要去调查个小娃娃？区区一个小孩儿，又何须晟儿你大动干戈呢？”

　　　　“这个……”屠傲晟本不想把此事泄露出去，一旦这对母女知道了些什么事，也许又要有所行动了，但既然已走漏了风声，他只好说道，“臣弟听闻，安平王收养了一个义子，觉得有些蹊跷，便着手调查一番罢了。”

　　　　“此事我也知晓。”屠景柔细细回忆起初见上官栢的情景，“那个娃娃第一次闯入府时，也把我吓了一跳。还管锦玉公主叫娘亲，毫不违和。虽说那孩子长得古灵精怪的，圆润可爱，但本宫倒是不怎么喜欢他。”屠景柔没有说出自己不喜欢上官栢的原因，一来是因为看不惯陛下如此亲切地对待他，二来是因为他管安平王为爹，三来是她没有这般可人的孩儿。她嫉妒，她不甘。

　　　　“原来娘娘也见过那个孩子。听说他生长于桃源村，是个乡村野小子，自小无父无母。”屠傲晟补充道。

　　　　“桃源村？何地？本宫倒是从未听说过嘛。”屠景柔细细想了一番，自己所熟知的地名中似乎并没有桃源村这个名词。

　　　　“桃源村就在杨城的东郊，是个偏僻落后的村庄，人烟稀少。很少有人知道那里。”屠傲晟解释道。

　　　　屠景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站在外侧的侍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这桃源村，属下倒是听说过。属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何事？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吧。”魏蕴莲说道。

　　　　“这个……”侍从犹犹豫豫地瞧了一眼屠傲晟，不由说道，“属下记得，很久以前，夫人派小的去……把柳若离带回来。结果属下跟踪她到了云莱客栈，并看见她的姐妹上官鸿雁用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正是桃源村三字，因是用水来书写的，所以字迹很快便消失了，但属下记得清楚，是上官鸿雁让柳若离去的这个地方。只是其目的，属下没有听见。”当着屠傲晟的面，他不敢提起魏夫人曾命他掳走了柳若离，大家都知晓，屠大将军曾经很是迷恋这个女子。

　　　　屠傲晟心底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按耐住内心的躁动，沉默不语。他并非计较母亲过去对若离造成的创伤，而是因为，那个侍卫提及了上官鸿雁。不知为何，他竟对这个名字有些敏感。

　　　　而就在他默默藏起内心的那份悸动之时，身旁的两个女人却不安地对视了一眼。尤其是屠景柔，精致的脸上不由浮起了一丝惊慌和仇意来。

　　　　“你确定是上官鸿雁让柳若离去的桃源村？”屠景柔扭头望向那名侍从。

　　　　“属下确定！”

　　　　屠景柔用力地拍来下桌子，把众人吓了一跳：“如此重要的线索，为何到现在才说！春桃！春桃！”

　　　　站在门外的贴身婢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宫！”

　　　　“是！”

　　　　……

　　　　屠傲晟万分不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那份困惑，不由问道：“究竟是何事？为何母亲与姐姐都这般紧张？”

　　　　魏蕴莲左右瞧了一眼，把无关人等屏退后，轻声解释道：“你还记得六年前你姐姐假孕的事吗？”

　　　　“记得。但只是知道有过此事而已，其他的便再无所知了。”

　　　　魏蕴莲顿了顿，继续说道：“想当年，我给你带回了一名卖身葬母的少女，还伺候了你一整晚，教会了你床上的那些风花雪月之事。而后，你便外出征战了。那赫连硕带着你姐姐回府，因你姐姐身子不便，便宠幸了那个少女。而那个少女，便是上官鸿雁——你也曾把她带回府当了几日的婢女。起初我也没认出她来，多亏了你姐姐，一眼便看出了端倪，虽说她伤了一侧的脸，却还是掩盖不掉当年迷惑陛下的姿色。于是……”

　　　　“于是，你们就杀了她是不是？是你们把上官鸿雁送到了观星楼去，任凭奴隶将之侵犯而死？”屠傲晟突然愤懑地拍了一下桌子，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心狠手辣的母亲与姐姐。他已然忘记了，身旁的姐姐早已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其势力甚至可以与皇后娘娘并驾齐驱。

　　　　“晟儿，只不过是一名贱婢罢了，何须你大动干戈？竟如此与你母亲、姐姐说话？”魏蕴莲说道，“再者，你不清楚事情的原委，这么做也是万全之策。若她不死，恐怕遭殃的就是我整个屠家了。而如今……又跑出了这么个孩子来，看来……”

　　　　屠傲晟越听越糊涂，他以为她们只是因为陛下宠幸过上官鸿雁而要置她于死地，可事实上，却似乎并没那么简单。他安奈住内心的火焰，平缓了语气问道：“什么意思？此事跟那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魏蕴莲继而解释道，“因陛下宠幸了那个婢女，加之你姐姐身子不适，便有了第一次的小产。而与此同时，却发现那个婢女怀上了龙种，于是景柔便把她带出了府，好生囚禁起来，打算等孩子落地后据为己有，也算是皇室的血脉，我们屠家也光宗耀祖。只是，那婢女竟然早产了，并诞下了死婴。景柔便命人秘密处理了那个婢女。只是没想到，那个婢女竟然没死，还进了我们屠府，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天爷要她死，她就不得不死。若是不杀人灭口的话，你姐姐假孕之事一旦传出去，我们都会受到牵连的。”

　　　　“母亲的意思是……你该不会觉得，那孩子便是……”屠傲晟推测到。

　　　　“不错！她竟然可以假死，那么她那个孩子难道就不能狸猫换太子了吗？别忘了，她叫上官鸿雁，而那个孩子却叫上官柏，难道这一切是巧合不成？”

　　　　“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他明日就要出战了，没什么心思去管这些事情。再者，如果说，那孩子是上官鸿雁的，若离收养他也是自然，对他来说，这或许也是件好事吧。

　　　　屠景柔寻思了片刻后说道：“这一切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罢了，六年前的事情是否有人知晓尚且还是个未知数。本宫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帝都，所有的一切自会暗中查明。只不过……”屠景柔不再往下说了，她深知自己的弟弟，虽外面冷酷残忍，实则却并非心狠手辣之人，再者，他太过重情，并非成大事之人，有些事，她还是得亲力亲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早些散了吧。”魏蕴莲深知自己女儿的脾气，可是像极了自己，她怕屠傲晟再追问下去，便速速换了话题，“其实今夜母亲和你姐姐过来探望你，也是有其他目的的。”

　　　　屠傲晟即刻被魏蕴莲给忽悠了过去：“何事？”

　　　　“还不是关于楚家的事情吗？娘知道，敏儿可是中意你，而陛下又有意为你们赐婚。晟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为我们屠家着想着想，尽快娶妻生子，为我屠家延绵子嗣也是。”

　　　　“若不是姐姐在陛下耳边吹风，陛下又怎么会有意将楚敏儿赐予我？晟儿明日都要领兵攻打荣国，对********之事暂时不愿想，也没有心思。一切等晟儿平安回来再说吧。

　　　　“晟儿说得对，母亲，我们就先回房去吧，别打扰大将军歇息了。”

　　　　“这……”魏蕴莲本想再为敏儿说上几句好话，但就连贵妃娘娘也如此说了，便只好作罢，“那也好，待你凯旋之际，我们再来商谈。晟儿，明日出行，万事小心。”

　　　　“恩！”屠傲晟点了点头，不愿再看那对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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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她的身份，原来如此

　　　　柳若离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云聚阁的大床上，身上穿着柔软的白色中衣，青丝散漫枕边。

　　　　咦？这不是栢儿的床吗？为何床上只有她一人？栢儿呢？还有……王爷又去了哪儿？

　　　　她犹记得，昨夜他把她的身子轻柔放于长椅上，随后便……她闭上眼睛，使劲地敲了瞧污浊的脑袋，努力抑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脸颊一片滚烫，红晕渐染。

　　　　“娘亲——”一阵甜腻的声响从外头传来，伴随着推门的声响和清脆的脚步声。

　　　　若离仰起身子，坐在床边，随即取过锦衣，披于肩头。没多久，视线里便出现了一枚可爱的身影。穿上华服的栢儿更是令人忍俊不禁，人靠衣装果不其然。

　　　　“栢儿，你一大早这是上哪儿去了？还有你爹……王爷他……又去了哪儿？”声音逐渐变得轻柔，透着些许难为情。

　　　　“其实不早了，是娘亲赖床！”上官栢努动小屁股，挪上了床沿，坐在若离身边继续说道，“栢儿只是知道，爹一早把你抱上了床后，便穿好啦衣裳出去了。栢儿方才用好早膳，又与李嫂在庭院中玩了会儿，见快到午时了，便想着进来瞧瞧娘亲醒来没。原来娘亲已经醒了呀？娘亲饿吗？栢儿让李嫂去取些吃的过来。”说着，上官栢双手支撑在床沿便，打算跳下床去。可却被若离一把拦进了怀中。

　　　　“栢儿，娘亲不饿。娘亲就想抱抱你！”柳若离把白皙素净的脸贴上了栢儿肥嘟嘟的小圆脸，双手情不自禁地挠了挠他的胳肢窝。

　　　　“哈哈哈……娘亲，痒！哈哈……”栢儿笑着躺到在床上，与若离抱成团，翻滚着，肉蒲蒲的小手也伸向了若离的腋下。

　　　　“哈哈哈……”

　　　　两股欢笑声交杂在一起，如一曲清脆欢悦的乐章。

　　　　突然，若离的手不小心摸到了枕下的不明物体，不由正襟危坐好：“这是何物？”她从枕头下取出那件物体来。

　　　　“这是栢儿娘亲的画像呀，栢儿一直降她藏于枕头下面，在桃源村便是如此。”上官栢天真无邪地说道，“是娘亲小时候的样子，跟您现在还是蛮像的呢！”

　　　　哦？这么说来，应当是上官鸿雁小时候的画像了。她倒是也想看看，幼时的鸿雁究竟长相如何？又与她有多少相似？

　　　　她静静地展开画作，那张可人的小脸缓缓映入她的眼帘，越来越完整，并且，越来越眼熟。

　　　　“娘亲，你小时候的模样也很好看呢！栢儿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一眼便认出您是栢儿的娘亲。您瞧，您的样子与画像中的女孩儿多像呀！还有她头上戴着的翡翠蝶翼步摇，手里拽着的白色绣花手绢，都与栢儿初见你时一模一样……”

　　　　上官栢的话久久萦绕在若离的耳畔，可她脑海里却闪现出另外的画面来，所有相关的记忆片段交相辉映。

　　　　这幅画像，她有印象。她想起来了……

　　　　她记得有一次，自己还是“一醉芳休”里的一介卑微女工时，她陪同在膳房工作的玉嫂一同进城采办东西。市集上出现了一小波异国打扮的人士，说是在寻找自家小姐。而他们寻找的凭证便是一副画像。若离瞅了一眼，那画像中的女孩儿，不就是眼下这副丹青中的模样吗？

　　　　还有，她被锦玉公主救起并带回芜芙国时，大家都尊称她一声“离霜公主”。可若离并不是什么离霜公主，只是不知为何穿越到此处的现代人，全然没有此处的记忆。可锦玉公主乃至芜芙国的国王都认定了她乃早年被驱逐出宫的庶出公主——离霜公主。其凭证，便是一副离霜公主年幼时的画像，却是与她有几分相似。然而，那副画像，却与柏儿藏于枕下的丹青一模一样！也就是说……

　　　　“柏儿！”若离的声音略带颤抖，她觉得自己突然领悟出了某些源头，顿时有些不敢接受，“你告诉娘亲，此画像中的女孩子真是娘亲小时候吗？你又怎么会有这副丹青的？”

　　　　上官栢点了点头，说道：“此画像当然是娘亲了！娘亲，怎么你连自己的画像都不认得了？这幅画像可是当初您留给柏儿的唯一念想。柏儿看着别的孩子都有娘亲陪伴，可是柏儿没有，只能每晚抱着您的画像入眠，盼着可以梦见您。哪怕第二天醒来，就看不到你了，柏儿也无所谓。不过现在可好了，娘亲就在柏儿面前了，柏儿不用再****看着画像入眠了……”

　　　　若离恍然大悟，原来她如今的身份并不是凭空而来的。无论是在屠傲晟心中的地位，还是当下的离霜公主的身份，统统都是属于上官鸿雁的。甚至就连那支莫安生在古镇上买下并送给自己的翡翠蝶翼步摇也是属于上官鸿雁的。难道……一切的发生都是源于上官红呀？她拍戏时戴着鸿雁的遗物，所以才穿越至此，甚至还阴差阳错地被她救回芙蓉楼，又代替了她的真实身份存活至今。她顿时感到浑身发怵，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娘亲！”柏儿叫唤道，“您这么了？手如何如此冰凉？”

　　　　若离仍在晃神中，无动于衷地坐在床沿边。这一切，太过诡谲，她一时无法接受。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她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冗长的梦境罢了，待一觉醒来，她仍处于现代的片场，她仍可以和自己的男友暗地里幽会，仍可以……

　　　　“娘亲……”柏儿又唤了她一声，声音比之前的更为洪亮。

　　　　若离这才回过神来，回应道：“没……没事，娘亲没事。那个……栢儿，娘亲想起有些事要处理，先回醉芳殿了，待会儿可以让素绡姐姐和石楠姐姐陪陪你。”

　　　　“唔——”上官栢嘟起小嘴，“好吧。”

　　　　若离整了整衣裳，急匆匆了离开了云聚阁。她此时心绪不宁，不知该如何面对栢儿。她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她沿着长廊漫无目的地穿梭着，不知不觉竟走近了了无人烟的后院。一股沁人心脾的气味扑鼻而来，是银丹草的味道。

　　　　她走进凉亭，形单影只地坐下，神情恍惚。脑海中不由回荡起莫大编剧曾给自己讲过一个青楼女子与**大将军的爱情故事，只是结局并不美满。而那则故事便是卖步摇的老太太告诉他的。她一直觉得那是个瞎编乱造的故事，只是想忽悠莫安生买下那支步摇罢了。可现在想来，那步摇或许真是老太太的先祖盗墓所得。因钗头开裂，并透着暗红色的血迹，此步摇一直卖不出去。然而，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步摇上的一抹猩红竟是上官鸿雁的血。

　　　　上官鸿雁的母亲姓柳，乃芜芙国皇后身边的婢女，她原名叫若离，跟随母亲的姓，便唤做柳若离。只是后来入了青楼，才改名换姓成了上官鸿雁。

　　　　难道说……莫大编剧的前世便是安平王，而她柳箐箐的前世便是上官鸿雁？又或者是……她只是因为在片场坠楼后血染步摇，才引起了穿越？而她的来临，便是为了替这步摇的主人活着？上官鸿雁死不瞑目，她至死都没有与自己爱的人相认，她还有一个命途多舛的孩儿，她又如何放心得下？所以，这才是柳箐箐来到此处的原因，这才是上官鸿雁把自己的身份无私地赠送给她的原因？

　　　　不！

　　　　她只觉毛骨悚然，浑身颤抖。倏然间，她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是柳箐箐？还是柳若离？还是锦玉公主？还是离霜公主？甚至……还是上官鸿雁？

　　　　她头痛欲裂，不由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