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芳休之公子莫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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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温饱食宿。”她并未告诉莫安生自己的计划，此番求助只是暂时的，待她成了屠夫人后，相信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起来。虽然父亲已殁，但这冤情也只有屠傲晟可以帮自己平反了。

　　　　“籽玥客气。你就先行住在这醉生楼吧，晚些我再为你做安排。这倚香阁好像就是我们初次觥筹交错之处吧，如果籽玥满意的话，就暂且先住在这儿。”

　　　　“那籽玥就先行谢过当家了。”

　　　　“天色也晚了，你们早些歇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做，就先回屋了。”

　　　　“好，当家慢走。”

　　　　碧莲送莫安生出了屋子，待其走远后，忍不住欢天喜地地凑到穆籽玥耳边嚼起舌根来：“还是小姐你神机妙算！原来这杨城第一美男真的垂帘于小姐你呢！要不然怎么会让我们在这么好的环境里白吃白住呀！全靠我家小姐生得美，碧莲我跟着你也可以享享清福！”

　　　　“少贫嘴了！这也只是缓兵之计，我爹已死，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附的了，不过……”

　　　　“不过什么？”

　　　　“算了，跟你说了也是浪费口舌，既来之则安之，先安顿下来再说吧。”对于莫安生的爱慕，穆籽玥心知肚明，但只要一想到她正是凭借着这份“爱慕”而获得丰腴生活的，她便内疚不已。毕竟，她的心里一直一直住着某个人，即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自己，可她却依旧对他死心塌地。她想，屠傲晟，迟早有一天，你会懂得我的好；莫大当家，实在对不住了，今日恩情，他日籽玥必定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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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失而复得

　　　　离开了柳若离的闺房后，屠傲晟踉踉跄跄地来到集市上。凉风吹过，竟有些头晕。他虽身经百战，但酒量却并不算好，经此一战，他居然发现，柳若离的酒量更胜过自己，不免觉得有些丢脸。但一想到她后背蝴蝶骨处的那枚胭脂色胎记，他便打心底里欢喜。

　　　　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日的明月，圆得有些诡异。如此广袤清澈的夜空美不胜收，可大街上寂寥地很。他顿时又想喝酒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开着门做生意的客栈，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云莱客栈。记不清又喝了多少酒，只觉脑袋一阵昏沉，渐渐没了知觉。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自己正躺在云莱客栈的客房内，微微还有些头疼。他起床下楼，点了碗清淡些的粥。

　　　　一名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客栈，时不时地拢一拢自以为绝美的盘发，扭着水蛇腰走进柜台。正在算账的掌柜一见到她便堆起了一副谦恭的笑脸，点头哈腰一番。毋庸置疑，那女人便是这云莱客栈的老板娘。对于屠傲晟来说，这本没什么，可谁让老板娘的头上竟然戴着那支翡翠蝶翼步摇，他怎能坐视不理。

　　　　他在柜台处结账后便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你头上的步摇从何而来？”

　　　　原本回答一下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对方如此嚣张，暴脾气的老板娘也不由气打一处来：“要你管！”狠狠瞪了他一眼后，管自己继续忙活。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何必多费口舌。这么想着，屠傲晟便敏捷地拔掉了她头上的步摇：“这步摇是我的，今日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瞎说！一个大男人要什么步摇！这明明是一个姑娘抵押给我的！”掌柜说道。

　　　　“就算是个姑娘抵押给你的，她也是从我这里取走的！”屠傲晟把步摇塞进怀中，准备离开。

　　　　老板娘气得直跺脚，掌柜只好拿出自己的男子气概，叫来了伙计把屠傲晟给团团围住：“哪儿来的小毛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取豪夺，把他给我抓起来，送衙门去！”

　　　　“是，掌柜！”

　　　　若干骨瘦嶙峋的小二面朝屠傲晟，磨刀霍霍。屠傲晟不屑地笑了笑，正欲动手，大门口却突然闯进一行军队来。

　　　　“真是老天有眼呀！”掌柜一脸地喜出望外，转而朝带队的傅诚毅说道，“官爷来得正好，此小贼竟然抢了吾妻的步摇……”话还没说完，便被诚毅一脚踢至墙角。

　　　　“将军，属下终于找到您了！”傅诚毅单膝下跪，“贵妃娘娘派人传来了急报。”

　　　　“哦？”屠傲晟接过信笺，端详起来。而此时此刻，掌柜、老板娘一干人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得罪了屠大将军，纷纷下跪求饶。尤其是胆小怕事的掌柜，颤抖着身子，说话都结巴起来。

　　　　须臾，屠傲晟下令道：“我们走！”

　　　　云莱客栈上上下下逃过一劫，待屠傲晟一行军队离开后，那老板娘立刻起身，愤懑地揪住掌柜的耳朵，好生责骂了一番。

　　　　出发之前，屠傲晟回了一趟“一泓若溪”。这一走恐怕要好几日，他得跟若离打个招呼，更重要的是，他要安排一些功夫了得的死士守护在别院周围，在他回来之前务必护她周全。

　　　　他把蝶翼步摇放进一个精致的锦盒，一并塞进怀里，兴高采烈地走向柳若离房间，心想，她要是见到了这支步摇应该会很开心。

　　　　她的房门虚掩着，生性粗莽的屠傲晟也没多想，便推门而入，可视线里的柳若离却神情慌张，匆忙把什么东西藏在了身后。

　　　　“将……将军进来怎么也不敲下门？若离也好装扮装扮，这一身素衣的，多不好看。”

　　　　“你穿什么都好看！”他素来直性子，不懂拐弯抹角：“你身后藏了什么？”

　　　　“没什么！”柳若离故作镇定地说道，“不知将军前来，我这就去泡壶茶来！”

　　　　“不必！”屠傲晟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我想看看你身后藏着什么！”

　　　　她无处可逃，既然他这般执着，给他看便是了。她手里握着一根长约半个手臂的竹条，经过打磨后，一头尖锐无比，可用作武器。

　　　　屠傲晟自嘲地笑了笑：“别告诉我，你做的这支竹剑是用来防我的？”

　　　　柳若离不说话，默认一般。

　　　　“呵呵，原来我在你心中犹如饿狼。”他生气了，可却并未施以任何惩戒，“也罢，我有些事要离开这儿几天，即刻启程，你见不到我也安心些，不用时刻戒备。我离开的几日里，会派人好生保护你，你若是嫌待在屋里闷，就带上贴身护卫去集市上逛逛，买些胭脂水粉或者你喜欢的小玩意儿。”

　　　　“对了！”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只锦盒放在桌上，“这东西给你，你应该会喜欢的。”说罢，便知趣地离开了。

　　　　柳若离看了看桌上精致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惊喜万分。她万万没有想到，屠傲晟竟然帮她把这支翡翠蝶翼步摇给拿了回来。可奇怪的是，他又是怎么知道这步摇是她的呢？无妨，东西回来就好了。欣喜之余，她想起了自己对他的冷漠和排斥，可他却对自己如此上心，不由感到有些内疚。

　　　　这步摇是自己拍戏时戴的，那时的她饰演的正是穆籽玥一角。可这步摇却并不是剧组提供的，而是莫安生送她的。

　　　　她还记得那时候莫安生写的剧本刚被授权，内部也已传出消息由她担任女一号。作为庆祝，两人乔装打扮后一起去较为偏远的古镇旅行。古河边有个卖饰品的老太太，摊位上东西不多，却价格不菲，虽然东西挺好看的，但一般人都不会买。倒是莫安生，买下了老太太手中最贵的那一支步摇，老太太直夸他眼光好，说那支步摇可是她的家传之宝。虽不知这话的真假，也不知步摇的材质是否价值这些钱，但步摇确实好看，跟她十分相配。她爱不释手，并承诺要在拍戏时戴上它。

　　　　若离取出步摇端详了一番，刚想插进发髻里，却发现，这步摇，好像……有点不同。莫安生送给她的步摇虽然精美，却有缺陷。在靠近流苏处有摔裂的痕迹，并镶了金边作修补。可眼前的步摇，却晶莹剔透、光滑至极，没有丝毫破损的痕迹。难不成，这步摇不是自己的？可这般巧夺天工的工艺，要想仿造一支却也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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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阴谋诡计

　　　　屠傲晟接到贵妃娘娘的信笺，信中写到，她与陛下在菩玉寺为府中胎儿祈福，近日准备摆驾回宫，请屠将军帅兵前去护送。

　　　　这也好，屠傲晟刚巧有些事情想问问这个亲姐姐。

　　　　他彻夜赶路，赶至菩玉寺时刚好天明，寻了个小僧带路，来到贵妃厢房门口。贴身侍女前去传话，开门的那一刹那，屠傲晟不小心瞥见了挂在屏风上的黄袍和肚兜，原来这好色的皇帝就连妻子怀孕了也不放过，简直是色中饿狼。可这话终究只能放在心底，他朝一日必定为姐姐报仇。

　　　　他在门口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门缓缓打开，只见屠景柔一身素衣，却是上好的宫廷绸缎，发饰虽简单，也一眼就可以看出那镶嵌着稀有夜明珠的华胜。如此一来，看似朴素大方的装扮既显示了对菩玉寺的尊敬以及对祈福的虔诚，又不失皇家风范。

　　　　“娘娘……”

　　　　屠景柔瞥了眼厢房，压低声音说道：“陛下还在睡，我们换个地方聊。”

　　　　“是。”

　　　　这菩玉寺后园有一处较为僻静的凉亭，这个时辰小僧们应该已经扫好了落叶，纷纷离开了。两人来到凉亭，屠景柔扶了扶后腰，小心翼翼地坐下：“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了，小晟你可是越长越俊俏了呢！”

　　　　小晟？屠傲晟的脸顿时扭曲变形了：“娘娘可否别这么称呼微臣？”

　　　　“哈哈哈……”屠景柔大笑道，“就我们两人，害羞什么！没人会听见的！你也像在家中那般称呼我即可。”

　　　　“姐，你身子可好？”

　　　　“好得很。”屠景柔摸了摸肚子继续说道，“御医每日都来为我诊脉，宝宝很健康。我已寻了好些稳婆，都说我这孕态怀的定是男婴，这次来菩玉寺祈福也是为了求一男婴。陛下已承诺于我，要是真诞下小王子，出生之日便是他册封太子之时。皇后只有一女，拿什么跟我争！对了，这次让你来护驾，就是为了提防皇后的人，宫中勾心斗角，我这一胎更是遭人嫉妒，皇后早就对我虎视眈眈了，只要诞下灵儿，我就可以运筹帷幄了。”

　　　　“恩，臣弟一定拼死保护姐姐。不过……我刚指的并不是这些，我是说，你这有孕在身的，陛下还让你侍寝，难道不怕小王子出事吗？”

　　　　“这点你大可放心，我问过御医了，如今我已孕过四月，较为安全，适当房事并无影响。陛下素来喜新厌旧，我怎能让他有机会去寻花问柳呢！在吾儿降生前，他的床上，只能有我。”

　　　　“对了，我听说前几日皇后诞生，宴请了不少肱骨大臣，恐怕并不只是过个寿辰这般简单吧。”

　　　　“这事我也听说了。”贵妃娘娘顿时面露难色，“她还邀请了……安平王。”

　　　　“安平王？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屠傲晟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道，“哦，是不是小时候姐姐你暗恋过的那个王爷呀？”

　　　　“胡说！本宫现在心系陛下，怎可胡言乱语！”

　　　　“是，臣弟多嘴了。”屠傲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的话，赶紧换了话题，“对了，我也有件事要问姐姐。穆太尉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屠景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屠傲晟有些激动，刚想再说些什么，屠景柔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朝他使了个眼色，随后提起裙子，朝东面蹲下身子行礼：“陛下！”

　　　　屠傲晟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姐姐匆忙扭过身子，噗通一声跪下来：“参见陛下！”

　　　　原来就在两人转到凉亭聊天时，赫连硕醒来了，经询问打探后因担心贵妃的身子也朝凉亭走来了。幸亏贵妃娘娘眼明，老远便看见赫连硕领着崔公公朝这个方向走来，早早收了话题。不然此番对话若是被皇帝听到了，屠家恐怕就一败涂地了。姐弟俩赶紧堆砌出一张殷情笑脸，与赫连硕寒暄起来。

　　　　不过屠傲晟没想到，赫连硕乃堂堂姜国之君，竟如此爱惜贵妃娘娘，整个护送路途中几乎寸步不离，他连跟姐姐再次独处的机会都没有，还想打探下关于穆太尉的事情，却都无从下手。

　　　　而杨城这边――

　　　　屠傲晟带兵去菩玉寺接驾这件事，毋庸置疑，也传进了屠家老夫人的耳朵里。魏蕴莲作为屠傲晟的母亲，屠老将军的发妻，可是早就对那“一泓若溪”虎视眈眈了。儿子这一走倒也好，倒是方便她动手去捉狐狸精了。想当年，屠老将军年轻时也看上了一个妓女，还差点把她给娶回家，魏蕴莲当然不肯善罢甘休，随便找个了罪名按在那妓女身上，又凭借着其父在朝中的势力威胁屠老将军，逼迫他亲手杀了那个妓女。除去了眼中钉后又施计安抚屠老将军，缓和夫妻间的感情，所有的一切都办得天衣无缝。如今，自己的儿子竟然也看上了一个妓女，还为了护她把她安置在私家别院，魏蕴莲更是怒火中烧，她岂能让区区一个卑贱的妓女毁了儿子的前程呢！能配得上屠傲晟的，只有公主亦或大臣之女。

　　　　待屠傲晟出了城门，魏蕴莲便派人前往了“一泓若溪”。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屠傲晟竟然派了亲自驯养的死士牢牢守护着别院，她的人就连别院都靠近不了，更别说是靠近柳若离了。无奈之下，只好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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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旧雨重逢

　　　　一泓若溪。

　　　　柳若离坐在庭院中赏花，手指摆弄着上官鸿雁送给自己的那块手绢。竟与她赠予莫安生的那块手绢那般相似。难道……这些就是导致穿越的原因？她仔细查看着乳白色并绣着曼珠沙华的手绢，良久都未发现有什么端倪。清风徐来，三四片梨花花瓣飘落而下，正巧落在她的手绢上，浅香扑鼻，她这才察觉到那满园春色，美不胜收。要是换做在现代，可看不到如此美景。对了，屠傲晟临行前说过，她要是闷得慌就带些随从去集市上逛逛。对于采购，她倒是不感兴趣，可她自记忆恢复后便没见过莫安生，虽说现在她的长相变了，不再是过去的柳箐箐了，但如果她能说出曾经的过往，或许他会相信她。再者，她也有些想念上官鸿雁了，不知她是否安好，此番出门回去芙蓉楼看看也顺理成章。这么想着，柳若离便唤来了傅诚毅。

　　　　其实屠傲晟也有心细的时候，为防万一，特地留下了自己的心腹来照顾若离。既然柳若离想去集市上逛逛，傅诚毅当然得从命。可是一旦进了城总归招摇，而且热闹的地方不宜护主，要是带着死士上街恐怕更惹眼，倒不如独自尾随其后、暗中保护更好些。

　　　　深思熟虑一番后，傅诚毅便跟着柳若离出门了。当然，他们的举动落入了埋伏在城门口的探子的视野中，探子赶紧跑回屠府汇报去了。

　　　　第一站，当然就是自己最为熟悉的芙蓉楼了。

　　　　刚一跨进门槛，几个曾经的姐妹便蜂拥而上，围着若离嘘寒问暖的，着实令她有些受宠若惊。

　　　　“闪开！闪开！”春姨闻声而来并呵斥道，“都聚在这儿干什么呢！还不给我干活去！几日没营业了，公子们都着急着呢，好好伺候客人去！”一声令下，大伙儿蜂拥而散。唯独那春姨，还在柳若离的眼皮底下待着。

　　　　“呦！若离回来了呀！我让人去准备几个小菜，咱母女俩好生聊聊。”

　　　　这趋炎附势的老鸨着实令人作恶，但看在收留自己的份上，若离也不想在与她计较前尘恩怨了。不过若离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春姨额头的淤青，不由问道：“春姨，你的额头怎么了？”

　　　　“啊？这个……”春姨望了望站在柳若离身后的傅诚毅，不免一阵心虚，尴尬地笑了笑，“春姨做事不小心，自己磕的，没事儿。”

　　　　自己磕的？这谎撒得也太不自然了。定是得罪了什么权贵，挨揍了吧。活该！虽然心中有些幸灾乐祸，却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小菜就不必了，若离不便久留，今日前来就想看看鸿雁姐姐。”

　　　　“鸿……鸿雁啊……”一听到这个名字，春姨的脸色便不太好，“她……她跟你一样，也被赎身了，如今嫁给了赌坊少主，生活滋润着呢！”

　　　　“是吗？”若离半信半疑，“既然如此，若离暂且告别了。”

　　　　“好，好！若离慢走，有空常回家来看看！”

　　　　赌坊少主？不就是那个横行霸道，总爱调戏良家妇女的匡皓才吗？鸿雁跟着他能有好日子过吗？不行，我得去瞧瞧。听说那匡家就在附近。这么想着，柳若离便加快了脚步。只是身侧的骚动粉碎了柳若离的思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这才发现，醉生楼的门口竟然排起了冗长的队伍，难怪今日觉得这杨城好像清净了许多，原来多半女人都挤到了这儿来。都说女人聒噪，此处的确不得安宁。

　　　　既然到了此处，不如先去见见莫安生吧，她要跟他阐明一切，她才是他心心念念要寻找的女人，而并非穆籽玥。他应该会相信她的。

　　　　只是，刚倾向醉生楼迈出了几步，身后的傅诚毅便拉住了她，并劝阻道：“听说莫大当家近日在招女工，此处是非多，不便久留。”

　　　　“可是……我又不是要去当女工，只是想进去瞧瞧罢了，这也不行？”

　　　　“若离姑娘，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再者，你现今乃将军的女人，这地方……恐怕不适合你吧。”

　　　　说得也是，这醉生楼美其名曰是杨城第一酒楼，可实则却也不过是一处风月之地，男欢女爱，平常得很。可是如此一来，她又得另谋法子去见莫安生了。她恋恋不舍地准备离开，没走几步，却不小心看见两个熟稔的身影从侧门走了出来。虽头戴蓑笠，却也可以凭借身形认出他们来。外侧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不正是莫安生本人吗？而内侧那个女扮男装的，仿若自己照镜子一般，与柳菁菁一般无二。可她却不再是自己了，而是穆籽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女扮男装的丫头，应该就是穆籽玥身边的丫鬟碧莲。

　　　　柳若离不由想起曾经与莫安生地下情的那段时光，也是如此乔装打扮后再出门约会。那时的莫安生是自己的学长，长着一副可以卖钱的脸却非要当个编剧卖文艺。结果，自己成了当红花旦，受万人追捧，可他却依旧是个默默无闻的小编剧。但那又何妨，“暗度陈仓”式的幽会倒也有趣。想着想着，若离的眼眶便红了。

　　　　“若离姑娘，你没事吧？”傅诚毅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便问道。

　　　　“没……没事。我们走吧，我想去看个朋友。”

　　　　“好！”

　　　　……

　　　　离开了最闹腾的地方，问了路，终于找到了匡府。思忖片刻后，柳若离跨上台阶正要敲门，可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名身着玄色麻衣的妇女提着竹篮正好走出来，下半张脸薄纱遮面，看不清楚模样。柳若离赶紧叫住了她：“姑娘，请问一下，上官鸿雁可否在府内？”

　　　　妇人扭过身子，好生端详了她一番，那眼眶，竟瞧得通红湿润。

　　　　若离不解，面前的女子身材清癯，装扮朴素，可那神韵却像极了……

　　　　片刻，那妇人走近她一步，缓缓揭开面纱。果不其然，她正是上官鸿雁。只是这憔悴的模样，若离一下子还真没认出来，加上左脸那道深邃的疤痕，她更是诧异万分，又百般心疼。“鸿雁，你……你这是怎么了？”她伸手轻轻拂过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哽咽了，“这好好的一张脸，怎么会……难道你是用了那琼……”

　　　　“若离。”上官鸿雁点点头，“这儿说话不方便，我们寻个安静的地方再聊。我……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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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完璧归赵

　　　　上官鸿雁是个可怜的姑娘，命途多舛，早已视生死度外了。自打那次遭了鞭刑后，鸿雁便在床上躺了几日。听说，春姨也挨了一顿教训，伤势比她都还严重。芙蓉楼整整关门了好几日，闷得若干好色之徒都快发霉了。

　　　　鸿雁看破红尘，不愿再伺候男人，尤其是被他救下以后，前程往事不堪回首。四下无人之时，她对着铜镜，在左脸那道鞭伤上抹了琼枝玉叶膏，原本快要结疤的伤口顿时仿若有数十只蝼蚁在啃食她的血肉一般，疼痛难忍，可她却由衷笑着。自母亲离世后，她便再未如此爽快过。

　　　　而之后，正如上官鸿雁所预料的，她毁了容颜便再无价值，春姨安排她在芙蓉楼打杂，省得在外头抛头颅脸倒客人的胃口。只是令上官鸿雁没有想到的是，安稳的日子转瞬即逝，赌坊当家带了一帮手下前来芙蓉楼闹事。

　　　　上回鸿雁不肯从了匡皓才，还踢了他的下身，砸了他头。这头上的皮外伤倒是小事，包扎下便没事了，可下体那一脚……却伤了他的命根，大夫说，恐怕那匡皓才再也不能行房了，更别说是要为匡家延绵子嗣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屠将军带人来闹了一回，已经折损了芙蓉楼不少值钱的东西。没想到才过了几日，向来蛮横霸道的匡家也带人来闹事了，为保全芙蓉楼，欺软怕硬的春姨只好把罪责全推在鸿雁身上，还谎称鸿雁侍奉匡少那晚并未喝下避子汤，没准儿**一夜就怀上了匡家的孩子。匡家老爷一听倒动了心，带走了上官鸿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