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权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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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小天没行什么大礼，只是点了点头，“小天见过宋公公。”

　　　　陈小天打量起宋九指，他这名字本就怪异，但在发现他一只手上少了一根指头之后，陈小天便释然了，原来这名字是这么回事儿。

　　　　宋九指也在同时打量陈小天，注意到陈小天手中八卦掌的第二册，对于小太监一些礼仪上的事情也不再追究什么，毕竟八卦掌是师傅何富成的绝学，能给这个小太监练习，两人的关系并不普通。

　　　　宋九指说道，“好说好说，咱家这次回宫，应该不会再出去了，已经成了敬事房的元领太监，咱家把守备处那里的交接办妥，便会到敬事房坐班，小天子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直接找我。”

　　　　“坐下说话，小天子，你也坐下吧。”

　　　　陈小天显然插不上话，宋九指用很短的时间把这三年在外的事情讲给了何富成听。

　　　　第一站是蒙古，镇北王驻军蒙古抵御北方入侵者，第二站是西南，去年与缅旬交战打了胜仗，之后便被任命为元领太监，只是与镇北王交情不错，宋九指去了趟蒙古，现在才回到京城。

　　　　“师傅，这三年南来北往的，所以也没给您带回什么东西，我知道你在研究肺痨方面的书籍，所以特地在外收集了几本，您给看看。”

　　　　宋九指将三本书册放在了左边的桌上，何富成点了点头，“嗯，有心了。三年过去，宫中一后四妃没什么变化，皇上的身体也健壮，所以小心伺候便成，咱家也没什么该嘱咐的话。”

　　　　肺痨！

　　　　陈小天对肺痨二字再为熟悉不过了，科学的解释是，由结核分枝杆菌引起的慢性传染病，可侵及许多脏器，以肺部结核感染最为常见，以现代的词汇来形容，这便是肺结核！

　　　　肺结核并不可怕，但在古代这绝对是不治之症，难道何富成得了肺痨吗？

　　　　不对呀，肺痨的症状有乏力、盗汗、消瘦、咳嗽、胸闷、呼吸困难等等，可是何富成一直很精神，哪里像是患上肺痨的人。

　　　　难道何富成平日里服下了什么东西，将自己伪装起来了？

　　　　可以消除肺痨症状的药陈小天可以想出若干种，但在古代全是治标不治本的，何富成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宋九指点了点头，右手四根指头紧紧捏成拳头，深仇大恨浮现了眼里。

　　　　何富成察觉到了宋九指的变化，手里的铁珠停止了转动，轻轻敲打着椅子把手，“九指，有些事情也该忘了，咱家知道你之所以将你的名字改成九指，便是想提醒自己永远记得此仇，但冤冤相报何时了，现在他已经老了，老到手脚都不利索了，是时候放下了。”

　　　　何富成知道，宋九指从未将这段仇怨给忘了，那还是三十几年前的事儿，宋九指还未满十岁。

　　　　小孩子刚入宫，能懂什么规矩啊，所以偷了些吃的喝的，结果被人捉住，对方非要断了他的十根指头。

　　　　好在当时的副总管何富成求情，于是只是断了一根，也就是那件事情，宋九指改了名字，并投到何富成的门下。

　　　　三十年的时间过去，宋九指一直没有把这事情给忘记，那个曾经欲宰断他十根指头的老人，老人那狰狞的面孔、那如同老鹰一般锐利的钩子眼。

　　　　宋九指冷冷一笑，“老了？师傅，他确实老了，但这老不死的东西并不值得同情，也并不因为他上了年纪，我就要手慈手软，记得我当时还不到十岁，他那时想过饶过一个小孩子吗。”

　　　　仇恨在宋九指心里已经生长发芽，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何富成叹气说道，“九指，你过去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你虽然贵为元领太监，但你仍不是他的对手，他虽然已经离宫，武功也不再是你的对手，但他还有个干儿子在宫中。”

　　　　宋九指狠狠说道，“若不是这个原因，那老东西早死了！”

　　　　“九指，我希望你在每一步行动前，都可以和我说说，这身红色的官袍来之不易，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

　　　　太监的服饰绝大部分全是蓝色，而红色的官袍则来头颇大，红色的太监服，只有敬事房元领太监、副总管、大总管有穿戴的资格。

　　　　“师傅，九指的所有事情，绝不会让您受到牵连。”宋九指似乎不打算在屋里谈下去，因为何富成不断的讲一些大道理，他有些坐不住了。

　　　　起身之后宋九指看了看陈小天，“小天子，你是我师傅新收的徒弟？”

　　　　陈小天摇了摇头，何富成一旁说道，“小天子不是咱家徒弟，只是颇对咱家胃口罢了，而且根骨资质还不错，指点一二，此子还是大有成就的。咱家说过，这辈子只收两个徒弟。”

　　　　宋九指说道，“行，那徒弟先告辞了。”

　　　　“等等。”何富成叫住宋九指，“下月敬事房会有大的职位变动，小天子机灵，办事儿也令人放心。”

　　　　“徒弟知道了。”宋九指看了陈小天一眼，拉开房门径直而去。

　　　　陈小天在旁欣喜起来，宋九指出面帮自己，这事情可就成了呀！

　　　　何富成还是挺厉害的，只说了一句话，而且也没讲明白是提拔自己，宋九指便答应了。

　　　　看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何富成虽然现在的品阶不如宋九指，但辈份不能乱，陈小天早就注意到了，刚才两人对话之中，何富成仍然自称为“咱家”，而宋九指，则是以“我”字相称，何富成一直保持着很高的姿态。

　　　　“公公，谢谢你对小天的栽培，等小天就学八卦掌二十四式，成为打遍天下无敌手之后，一定会孝敬你老人家的。”

　　　　陈小天心里想着，眼下自己权势快到手了，武功也要突飞猛进了，自己越是强大，越能轻易的离开皇宫。

　　　　何富成笑了笑，“你小子别把练武想得太简单，虽然练习一年，能灵活使出八卦掌二十四式不难，但要达到第一重融汇贯通的境界，短则两年，我是说，有很高天资的练武奇才。”

　　　　“那长呢？长则多少年？”

　　　　“长？呵呵，这辈子到老也达不到第一重，这便是长。据我所知，修行八卦掌的人，百人当中只有不足十人可以达到第一重，第二重身如游龙掌如风，更是少之又少只有不足三人，而第三重收放自如，我目前只知道一个人达到了这样的境界。”

　　　　“这八卦掌真这么牛？八卦掌第三重，谁达到了，是不是可以上天入地了。”

　　　　陈小天并不知道大清国有武功究竟会产生多大的威力。

　　　　何富成笑道，“达到第三重境界的人，正是咱家我，呵呵，上天入地没这本事，不过数十名训练有素的士兵，拿咱家还是没办法的。”

　　　　。。。
………………………………

第31章　宋江结怨

　　　　陈小天来了兴趣，追着何富成问个不停，总算是弄明白了这个时代的武功。

　　　　所谓万人营中取敌将首级，这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以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或侍卫为标准，可以对付十名士兵，此人便是三品高手，可以对付五十名士兵，此人便是二品高手。

　　　　一品高手，可以与一百名士兵交战，就算是车轮战，也不会落败。

　　　　何富成告诉陈小天，大清国中最厉害的也就一品高手，但一个人再强，他的体力、速度和反应总会慢慢的耗尽，所以至今为止，传闻一品高手最多可以抵御一百三十五名士兵。

　　　　“一百三十五名士兵？真有人这么无聊一个一个的数过！”陈小天问道。

　　　　“呵呵，传闻而已，谁知道是真是假，一品高手，整个大清国也是屈指可数啊。”

　　　　“公公，那你现在是几品高手？你刚才说数士名训练有素的士兵拿你没办法，你难道已经到了一品高手的境界！”

　　　　“呵呵，三品如何，二品如何，一品又如何，英雄也敌不过人多，小天子，大清国里，权势远比一个人的武力更加恐怖。小天子，宋九指便是一头猛虎，他如今得势而归，势不可挡，只要他不执着于仇恨当中，宫中早晚会有他的一席之位。”

　　　　宋九指走着外八字的步子，走路如同抖着袖风，昂首提气，那副霸道的样子与刚才在何富成房里的亲和完全是两样，

　　　　前边儿两名小太监，后边儿两名小太监，宋九指走在四人中央，目光如炬的扫着左右。

　　　　一身红色的太监服格外显眼，经过的太监和宫女纷纷站在一旁给宋九指让出路来，此时一名小太监小跑到宋九指的身边，附声轻言。

　　　　“九爷，都查清楚了，这三年时间里，景仁宫、承乾宫对何公公都有所不敬，特别是最近，听说承乾宫首领太监江悟道和他干儿子吴有才，处处都有些针对打扫处的小天子，小的已经查到，小天子便是何公公的人。”

　　　　“嗯，主子们做什么我没资格过问，不过对何公公不敬之人若是两宫中的奴才，也就别怪咱家一一讨回来。”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有数名太监将去路封堵。

　　　　“你去问问，前边儿出了什么事儿。”宋九指看着前方的红墙，他知道围墙另一方便是贵妃娘娘所在的承乾宫。

　　　　很快有了消息，承乾宫的首领太监江悟道，命人封锁了承乾宫外的巷道，所以需要经过的人，只能绕道行走。

　　　　宋九指问道，“绕道走？从这里绕道得多走至少百丈，江悟道为什么要命人封锁这条巷道？”

　　　　“回九爷，小的已经打听过了，贵妃娘娘回承乾宫时发现一只玉簪子不见了，在承乾宫外的巷道里赏了赏花，所以江公公把巷道给封了，数十人在巷道里找着。”

　　　　宫中的巷道可不窄，围墙边上也会有大面绿的花丛和树木，除了北三所那样人烟稀少的地方巷道可伸两手大字相碰，别的地方周围巷道都十分宽敞。

　　　　所以说一只玉簪子丢失，封闭巷道数十人找，也得花些功夫。

　　　　“九爷，要不咱们也绕道走吧。”

　　　　小太监见宋九指还在思索着什么，于是提醒起来，毕竟是贵妃娘娘的地盘。

　　　　宋九指看了一眼小太监，指着巷道方向说道，“绕道走？凭什么？从这巷道过去，咱家倒要看一看江悟道有多大的本事！”

　　　　推开身前的两人，宋九指迈开外八字的步子，霸气走在前头，五个小太监尾随其后。

　　　　红色太监服代表着什么，入宫时间长的太监心里十分清楚，所以巷道把守的两名太监看到宋九指走过来，也十分客气的行礼。

　　　　不过因为这两名太监并没见过宋九指，于是说话也略带理直气壮。

　　　　“这位公公，奉江公公的命令，贵妃娘娘丢了簪子，任何人暂不得从此处通行，还请这位公公见谅，绕道走吧。”

　　　　“江公公？咱家可没听说过有什么姓江的公公比咱家还威风，都给咱家滚开！谁敢拦着咱家的去路，拉回敬事房仗责二十！”

　　　　宋九指的话声一落，身后的手下也手指过去，“咱们九爷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让你们滚开！”

　　　　两名小太监愣住了，红衣公公显然不给面子啊，互相看了一眼，立马让出道来。

　　　　宋九指凝神注视着前方，抖了抖衣袖继续前行。

　　　　江悟道最近越发卖力了，不管贵妃娘娘什么事情，他全都要尽力办妥，而且事情还得办得漂亮，贵妃娘娘已经开口为自己争取守备太监的职位，江悟道能不尽心办差吗。

　　　　所以这日贵妃娘娘的一根簪子丢失，江悟道也小提大作的将承乾宫外巷道给封锁了，承乾宫里头更是展开着铺天盖地的搜寻。

　　　　“梅花树下找过没，过来两个人，把土给咱家翻开了找！”

　　　　江悟道在巷道里走动着，见到哪里有可疑，便立马安排人重点查找，走着走着，一下子目光扫到有穿红色太监服的人在巷道里，正向自己这方走来。

　　　　江悟道定眼一看，咦，这人是谁啊，怎么有些眼熟，这人是谁，红色太监服意味着什么，江悟道太清楚了，他这辈子也是指着这个目标前进的。

　　　　江悟道只是觉得此人过去应该见过，但却对不上号，宋九指不仅这三年守备在蒙古和西南，三年前在宫中待的日子也不过数天，之前又在别的地方守备。

　　　　江悟道当上首领太监六年，六年前的江悟道地位很低，哪里有资格与宋九指见上面。

　　　　江悟道心中直冒嘀咕，不是让手下在巷道口把守吗，怎么还是把人给放进来了，江悟道亲自上前，仗着这里是承乾宫外，仗着背后的贵妃娘娘，江悟道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

　　　　“嘿，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让手下告之所有人得绕道走吗，这些蠢材连这些小事儿都办不好。”

　　　　江悟道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不过也是一个十分自负之人，哪些人不能得罪他心中明白，可是一个连名字也叫不出的红衣太监，作为贵妃娘娘娘身边的红人，江悟道不能低人一等。

　　　　不过对方的身份是肯定的，元领太监！

　　　　所以江悟道故意暗示几句，走到跟前还是变了语气，看着对方一身红衣，表现得肃然起敬，“哟，承乾宫首领太监江悟道给公公您请安了……”

　　　　啪，江悟道冷不丁便挨了一巴掌，这一把掌的力道十足，足足把江悟道震退三步，惊骇的看着红衣太监，无论怎样江悟道也没料到，对方上来便是一巴掌。

　　　　江悟道很聪明，所以入宫之入从未被人欺负过，就算现在品阶比守备太监低，但其中一两个认识的守备太监也是很给江悟道面子，毕竟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

　　　　这一掌令江悟道彻底清醒了，元领太监的威严不是他区区首领太监可以比拟的，两者之间差距如同一道沟堑。

　　　　江悟道不是一个猖狂的人，也不是一个摆弄是非之人，在这宫中行事，绝不能出头。

　　　　用力的想着，元领太监之中并没有这号人物，不过有一个人，在外被任命为元领太监，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是他，宋九指！宫中太监们尊称为九爷！

　　　　刻意看了看对方的手指，江悟道全都清楚了，宋九指在守备处长年驻外，几乎在守备处所有的时间都在外监军，与监政、监粮、监盐、监工不同，监军的守备太监都养成一身火爆的脾气。

　　　　这一巴掌挨得不冤，江悟道只怪自己没能立马反应过来，看着身边的手下有想上前动手的冲动，江悟道连忙喝住，“你们干什么！给咱家全部跪下，给九爷请安。”

　　　　江悟道的手下立马跪地，“小的给九爷请安。”

　　　　此时一名小太监见江悟道被打，已经溜进了承乾宫，见董艳云在石凳上吃着水果，连滚带爬的过去说道，“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江公公在外头被人给打了！”

　　　　董艳云扔下水果瞬间起身，“嗯，怎么回事儿，说！”

　　　　董艳云听小太监禀报了几句，便径直走出了承乾宫，刚踏出门槛便看到了宋九指。

　　　　宋九指微微一笑，鞠躬行礼，“奴才元领太监宋九指，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宋九指……”董艳云已经想到了这个在宫中颇有名望的名字，看了一身宋九指身后的江悟道，说道，“江悟道，怎么回事儿，听奴才们禀报，你和宋公公有什么误会吗，本宫就在这里，本宫来评评理。”

　　　　说完之后，董艳云瞪了宋九指一眼，在自己的奴才面前，董艳云还得有所立场，身为主子，打狗还得看主子，董艳云得有摆出这样的姿态。

　　　　江悟道弯腰走到董艳云跟前，小声说道，“娘娘，是奴才愚钝，是奴才的错，奴才不知道是宋公公要从巷道通过，于是起了些误会。”

　　　　江悟道并没有让董艳云为难，一句话说得很漂亮，而且也不得罪宋九指。

　　　　宋九指也是一惊，原本以为江悟道会在贵妃娘娘跟前告自己一状，岂料他竟然这么说，这个江悟道看来不简单啊。

　　　　宋九指拱手说道，“娘娘，您的簪子丢了，江公公派人搜寻本就有错，但错就错在把这条巷道封索，好在是奴才经过，要是有别的主子，或是圣上经过，是不是也阻挡不放呢，江公公好大的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命令你这么做的，你此举有些欠妥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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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贵妃推手

　　　　“是是是，宋公公所言即是，小的已经在反省了。”

　　　　江悟道转向董艳云，“娘娘，是奴才的错，宋公公说得没错，是奴才自作主张，差点儿把娘娘也拖累，奴才罪该万死。”

　　　　说完之后江悟道直接跪在地上，一副等着受处罚的样子。

　　　　宋九指只是想小惩大戒，让江悟道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但现在看来江悟道是个很有心机之人，这种人已经不用敲打，以后便会见到自己绕道走了。

　　　　宋九指说道，“娘娘，若是没别的事情，奴才就先走了，惊饶了娘娘，奴才十分惶恐。”

　　　　董艳云点了点头，江悟道已经找了台阶下，自己也没理由再追究宋九指的过错，“嗯，宋公公刚回宫，一定有许多要务处置，本宫也不留宋公公到承乾宫坐坐了。”

　　　　江悟道听了董艳云的话，心里已经悟出了一些玄机，无论是守备太监还是元领太监，在宫中都有很高的地位。

　　　　特别是像宋九指这样的监军太监，与地方大员、军中将领关系错综复杂，确实有其嚣张的本钱，令贵妃娘娘也不愿去开罪他们。

　　　　宫中哪位主子在宫外没有亲戚做官的，所以有时候关系不能搞得太僵。

　　　　董艳云看着宋九指的背影，她心中何尝不想将宋九指拿下掌嘴伺候，可偏偏此人很特别，不仅在外多年有许多达官贵人的朋友，而且在宫中也有所倚仗。

　　　　董艳云说道，“江悟道，你知道宋九指是谁的人吗？”

　　　　江悟道睁大眼睛，“娘娘，奴才不知，只知道宋九指在六七年前便成了守备太监，长年在外，回宫前在蒙古被任命为了元领太监。”

　　　　“嗯，是这样的，他还有一个身份，他是丽妃苏虞的人。”

　　　　江悟道心里十分苦闷，跟着人家丽妃娘娘，升官发财，而跟着贵妃娘娘六年，现在仍然无所起色，江悟道说道，“娘娘，奴才这次能去守备去，一定会比宋九指干得更为出色，给娘娘争气。”

　　　　“本宫会尽力一试的。”

　　　　宋九指并非是去敬事房，走承乾宫外路过，他要去的地方是附近的永和宫。

　　　　董艳云说得没错，宋九指是丽妃苏虞的人。

　　　　进宫之时宋九指跟了何富成，当时的何富成可是敬事房副总管，看宋九指断指之痛，而且宋九指是个很机灵的小太监，何富成便动了收徒之心。

　　　　不过清高祖驾天而去之后，清神宗继任，何富成主动请辞到了打扫处，而宋九指，便被何富成动用最后的人脉送去了永和宫，成为年纪最小的掌案太监。

　　　　这一干便是许多年，永和宫在易主苏虞之后，宋九指总算得到了重用，成为首领太监，仅一年之后，便去了守备处。

　　　　不得不说苏虞的眼光很不错，而且做事情干净利落，她深知自己在一后四妃当中背景最弱，于是拼命的培植手下到更高的位子上去，而宋九指，便是苏虞最为重视的心腹之一。

　　　　女人爱美，后宫的女人更是这样，苏虞最喜欢的事情便是梳妆打扮和沐浴，此时刚沐浴出来的她换上一身崭新的红袍，她喜欢红色，因为红色不仅代表着权势，也代表着美艳。

　　　　荣心正站在苏虞身后为她盘梳着秀发，一面圆镜在苏虞的前方，印出苏虞白嫩的脸孔。

　　　　“启禀娘娘，宋公公到了。”

　　　　进来禀报的人是永和宫首领太监班武，作为宋九指的继任者，班武无时无刻不把宋九指设为自己的目标。

　　　　虽然宋九指长年在外，但宋九指的事情班武一直很关注。

　　　　宋九指刚一踏进门槛便行大礼，五步过后正好在苏虞脚下单膝而跪，“娘娘，奴才回来了。”

　　　　苏虞仍然保持着端坐，轻声说道，“嗯，回来就好，这几年辛苦你了，在外劳累拼命总算得到了回报，成为元领太监，这都是你应该得到的。”

　　　　“全凭娘娘提携！奴才不图官职俸禄，只求娘娘可以万事顺心。”

　　　　宋九指一副肝脑涂地的样子，信誓旦旦说道。

　　　　“呵呵，本宫提携你有什么用，你得到了皇上的认可，这是你自己努力换来的，以后本宫能帮上你的地方越来越少了，你最后能否在敬事房混出一番样子，只能靠你自己。对了，本宫父亲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苏虞在培植手下的同时，也不忘发展自己家族的势力，朝堂之上自己的人越多，自己在后宫的位子也便越稳。

　　　　宋九指说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在蒙古与镇北王成为了朋友，加上娘娘的凤威，苏大人在奴才离开蒙古前刚被镇北王封为布尔干省的知府，奴才还会继续筹划此事，让苏大人可以早日进京或是成就道台、抚台之位。”

　　　　宋九指忙这事情可是提着脑袋在办，这是一场交易，替镇北王多上报了数十万两的军响。

　　　　宋九指只管替苏虞分扰，并没把整个过程中他付出的代价讲出来。

　　　　“嗯，起来说话吧。”苏虞说道，“这事情令你操劳了，等本宫父亲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