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权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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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太监各为方阵，各宫各殿各处的太监集中在一起，陈小天此时便站在打扫处一班的方阵当中，新年快来了，但这也是皇上家人和臣子们该庆祝的事情。

　　　　太监和宫女是什么，他们是皇帝家里的家奴，所以没凳子，全都站着，陪着主子们高兴。

　　　　陈小天看不惯太监们那阿谀奉承的嘴脸，远远看去，主子们四周戴有顶戴花翎的太监们卑躬屈膝、笑容灿烂，陈小天想着，下等人就是下等人，成了太监又如何，气节不能丢啊。

　　　　咦，吴有才那混蛋死哪儿去了。

　　　　正四处张望着，吴有才突然来到了陈小天的跟前，“嘿嘿，小天子，好消息啊，一会儿刘贵人要与杂耍大家一同表演，需要找人帮帮手，我推荐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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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何富成的往事

　　　　“不去。”

　　　　陈小天的回答毫不犹豫十分坚决，吴有才会起什么好心，指不定又是什么圈套。

　　　　最近这些天里，陈小天可谓是小心翼翼，凡是吴有才安排的事儿，他总会长个心眼，不过可惜的是，陈小天一直没能找到吴有才的把柄。

　　　　吴有才像是被打了一棍的感觉，怎么会这样，干爹不是说了吗，只要提到刘贵人，陈小天一会痛快的答应。

　　　　吴有才继续说道，“小天子，你是不是没听明白，刘贵人，刘绮雨刘贵人，从常在成为贵人的那个，想到没，是不是答应去了。”

　　　　陈小天知道皇宫中有位刘贵人深得皇上眷顾，还没得到宠幸便已经成为贵人，大有上挤四妃之势，不过陈小天确实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摇着头，陈小天捂了捂肚子，“哎哟，不好不好，肚子疼，一定是刚才吃坏了肚子，不行不行，吴带班，我得请个假小便，出恭，我得出恭去。”

　　　　如果不去，吴有才肯定会找借口惩罚自己，于是陈小天从方阵当中钻了出去，先去宫厕之中避一避。

　　　　等陈小天回到打扫处一班的方阵时，刘贵人刘绮雨已经上到了高台与杂耍大家一同表演，吴有才看到了陈小天，表情着急万分，赶紧走过去说道，“你怎么耽搁了这么久，一会儿刘贵人下来了，你把这东西交给她。”

　　　　吴有才硬把手里一根竹笛塞进陈小天手里，陈小天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已经认定了，凡是吴有才让自己去做的事儿，九成是阴谋。

　　　　于是根本没多想，直接扔了出去，等吴有才飞速捡起时回头时，陈小天早就不知去向。

　　　　陈小天此时混入了打扫处二班的方阵里，看着台上嫣然妩媚的刘贵人，不由心生感叹，妈的，这个女人真是太美了，与魏西子的容颜不相上下，而和魏西子的火辣相比，刘贵人更像是水，柔情默默，举手投足是那样的优雅迷人。

　　　　陈小天心里想着，当皇帝真他妈的不错，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呼来唤去，只要有“精力”，便可以不断的宠幸美女，比当神仙还要舒服啊。

　　　　陈小天本以为吴有才会四处找他，结果定眼看去，吴有才比自己还要愣，看刘贵人的眼神中分明透着暧昧和禽兽的冲动。

　　　　妈的，什么情况，吴有才不是太监吗，**之火怎么这么强烈！

　　　　陈小天可以断定，真的太监，绝不会有这样的眼神，除非……除非吴有才的根还没断干净！

　　　　自己完全没净身绝对是特例中的特例，吴有才这样小心怕事儿之人不可能没净身，但还剩下一块小肉是完全有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的机会来了，这次看吴有才还能蹦弹多久。

　　　　何富成在几个班方阵之前走来走去，此时已经走到了陈小天附近，并且看到了陈小天，陈小天见火光并未照到自己这方，于是也迎了上去，“何公公好，新年好，新年发大财，身体安康，合家欢乐。”

　　　　“还没到新年呢，好什么好，咱家也没什么家人了，你少来这套，小天子你过来，我和你说说话。”

　　　　“唉。”

　　　　扶着何富成，两人到了一颗树下。

　　　　何富成用尘拂扫了扫树下，坐了下去，“小天子，坐下吧。到宫中也快两月了吧，怎么样，还习惯吗。”

　　　　陈小天也坐了下来，他早想知道何富成为何对他另眼看待了，今日看来他的心情不错，可以试探试探。

　　　　陈小天说道，“回公公的话，不习惯，宫中的事儿真是太多了，明明我不想去沾惹，却有事情非要找上我，我有苦难言啊。”

　　　　何富成笑了起来，抚着大肚子说道，“是啊，皇宫便是皇上的家，咱们全是皇上的家奴，主子们的心思咱们猜不透，主子们之间的争斗难免会涉及到你我的身上。小天子你知道吗，咱家十二岁入宫，现在已经快五十个年头了，宫中的主子们变来变去，咱家早已经习惯了，在咱家面前狂过的人、横过的人，咱家也曾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去，一个一个丢掉权力，经历得多了，也就平淡了。”

　　　　五十年间会发生多少事情啊，大清国开国的清太祖，第二任的清高祖，到今时今日的清神宗，何富成可以说经历了三朝的宫廷变迁。

　　　　何富成说得是真心话，陈小天自然可以听出来，不过陈小天知道，何富成似乎并不属于任何一派势力。

　　　　陈小天说道，“公公，你能在宫中屹立五十载，虽说不上风声水起，但安乐平淡才是最重要的，大起大落的人，到死那天或许才会明白平凡才是真。”

　　　　这句话陈小天也是在自嘲自己的上辈子，如今深有感触，叹气说道，“活着，权势财富令旁人五体投地，死了，后人凭吊不过烛泪一滴。”

　　　　何富成的笑容凝固了，圆圆的脸上似乎多了无限的感慨，“好，说得好，小天子，你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人总会死的，凭吊不过烛泪一滴，不过烛泪一滴，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何富成看向陈小天，“其实咱家并不是你说得那样，咱家在太祖皇帝那会儿已经成为打扫处首领太监，高祖时更是成为敬事房副总管，如果咱家当时想得到，大总管一职也是囊中之物。不过咱家选择了放弃，也许正因为当时的放弃，才换来当今圣上的宽容，让咱家又回到了打扫处，这一待又是三十年。”

　　　　陈小天听了能不震撼吗，这个何富成既然是先帝爷身边的红人，一朝天子一朝臣，看到现在的何富成，陈小天心中有些心酸，但又一想，这也许是何富成最好的归宿吧。

　　　　“公公，你的这些事情没太多人知道吧。”

　　　　“呵呵，很少，宫中除了几位主子和出宫的老太监，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小天子，一代天子陨落，便可以恩准一些太监和宫女出宫，所以咱家身边的人，早已经死的死，散的散了。留下的徒子徒孙们有的都已经手握权势，之所以大家尊重咱家，也是看在咱家一把老骨头的份上。”

　　　　何富成的话中尽显其孤寂，也在感叹着世事的变迁，红极一时到苟延残喘，这种落差在老人心中默默的承受着。

　　　　如果说过去对何富成的尊重只是限于首领太监的职务，那现在陈小天对何富成的尊重，完全是因为他的功成身退、不争日月。

　　　　陈小天说道，“公公，既然你早就看破，为何在先帝爷驾崩后没和你的朋友一起离开皇宫呢。”

　　　　何富成脑海里浮现的满是回忆，“小天子，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触碰到的，我有我的使命，否则咱家早就追随先帝而去了。小天子，知道为什么咱家和你说这么多吗。”

　　　　陈小天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公公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嗯，咱家和你是同乡，咱们都是四川人士，呵呵，此其一，所以你被关在慎刑司里边儿，咱家也托了信函给王郎中。之后你被关进了刑部，其实这事情不仅针对你这个倒霉的人，也是冲着咱家来的，你出来了，咱家也与那事情撇开了关系，说到底，是你帮了咱家。”

　　　　宫女死在打扫处，如果陈小天完蛋，何富成也脱不了干系，但宫女在头三日便中毒身亡，此事怎么也算不到打扫处的头上。

　　　　何富成没再说什么，起身之后慢吞吞的离开了，留下一句话，“小天子，你的言谈举止和思想很特别，入了宫，你这辈子也算是毁了，毁了，哎。”

　　　　陈小天一个人站在树下，其实随波逐流并不是他的选择，但现在的波浪太大，他这只小船根本不能掌握自己的方向。

　　　　贵妃董艳云正张望着，神色有些怒意，“江悟道你过来。”

　　　　“娘娘，奴才在。”江悟道其实也在疑惑，刘贵人已经上台去了，陈小天呢，怎么不见人，吴有才是不是办好了差事。

　　　　“人呢，你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本宫怎么没看到。”

　　　　见董艳云的表情有些震怒，江悟道也诚惶诚恐着，“是啊，我让吴有才安排陈小天上台，结果刚才陈小天临时离开了一会儿，所以我又让吴有才把竹笛给他。”

　　　　竹笛是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这是江悟道的第二个办法，董艳云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嗯，竹笛会令那贱人想到过去，她一定会情不自禁的，只要她露出马脚，本宫便能毁掉她。”

　　　　董艳云的目光盯着刘贵人的身后，在这里坐了一会儿，高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已经数次向刘贵人方向看去，这个女人太迷人了，太迷惑男人了。

　　　　董艳云右手的护指尖刺了刺左手心，眼神中透着杀意，抢男人，抢妃位，这两者任何一个，都可以结成不共戴天之仇。

　　　　江悟道见贵妃娘娘已经动怒，只能自己再走一趟，完成不了任务，江悟道也是心中焦急。

　　　　江悟道在打扫处一班的方阵里看到了吴有才，一下子鼓着眼睛，这下可是气坏了，吴有才在干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台上的刘贵人！

　　　　江悟道快步过去，抡起的巴掌一下子掌在吴有才脸上，太监的方阵距离太和殿中央位置有些距离，所以这里的动静并不会引来主子们的目光。

　　　　“你个杂种！咱家安排你的事儿你都办妥了吗，竟然有闲情在这里观赏表演，小天子呢，上哪儿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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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两人的夜

　　　　吴有才吓坏了，立马把江悟道请到了方阵的末尾，干爹江悟道给他安排的事情也没说是怎么回事情，所以吴有才也没强迫陈小天，只把这事情当成了小事儿。

　　　　吴有才摸着热滚滚的脸说道，“干爹，您之前不是说提到刘贵人小天子便会上去吗，结果他直接给推脱了，后来我按您的意思把竹笛给他，您猜怎么了。”

　　　　“怎么了？”江悟道也是一脸的疑惑，陈小天怎么入宫的他比谁都清楚，所以陈小天的底细他已经吃透了，但听吴有才这话，陈小天的行为和自己的猜测完全不同。

　　　　“他直接给扔了，等我把竹笛捡起来，那臭小子又溜走了，我现在还在找他。”

　　　　“你在找他？你刚才那眼神瞅什么地方我看不出来吗，吴有才，你简直就是个废物！”

　　　　江悟道越想越气愤，事情究竟出了什么错，陈小天不可能会拒绝的，也不可能把竹笛给扔掉，除非……除非那次投湖之后脑子真出了问题，傻了，失忆了？

　　　　但从宫中两桩与陈小天有关的事情来看，此人根本不傻，而且很聪明，难道这个陈小天这么有心机，为了保护刘贵人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

　　　　不对呀，如果真是这样，当初自己派人找他入宫，他就根本不会答应。

　　　　想来想去江悟道也猜不出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摸了摸泛黄的眉毛，江悟道说道，“去，马上把小天子找到，今晚把他给我盯好了，别出什么茬子。”

　　　　陈小天一个人在附近倒也没什么，今晚的机会错过，下次会用更直接的办法，但要是被另一伙人给杀了，贵妃娘娘这盘棋就得重新来过。

　　　　江悟道知道吴有才的脑子不够使，但有些话真不能对他讲明，知道的人多了，更加容易暴露。

　　　　“小天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找到陈小天的人并不是吴有才，而是刘二，刘二同样在找陈小天。

　　　　“不跑能行吗，吴有才又想算计我，我现在最好离他远一些，咦，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四处一望，就你小子长得最俊俏，能不一眼看出来吗，嘿嘿。”

　　　　陈小天昂了昂胸脯，“哟，刘二你现在不错啊，秋萍得教育起作用了，会拍马屁了啊，找我什么事儿。”

　　　　“秋萍让我给你传个话，魏姐姐在观月湖的西面兰亭等你。”

　　　　陈小天心里嘀咕着，这个女魔头不老老实实在太和殿外与大家一同庆祝，一个人跑观月湖去干嘛啊。

　　　　走在路上，陈小天想到了刚才与何富成的对话，四方势力救自己出慎刑司，显然可以把何富成排除了，当时何富成只是因为同乡的关系所以才出面的。

　　　　现在还剩下三方势力，承乾宫、永和宫，和尚宫局大尚宫。

　　　　记得上回来观月湖兰亭是见永和宫的荣心，见面的原因只有一个，她让自己去死，所以陈小天此时也暂把永和宫排除，只剩下两方势力，承乾宫和尚宫局大尚宫李雪娥。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陈小天很快来到了兰亭，亭内站着婷婷玉立的魏西子，这晚，她穿了一件十分漂亮的衣服。

　　　　陈小天突然有个想法，若是炎热的夏季到来，魏西子会美成什么样。

　　　　“西子，你找我？”

　　　　魏西子看到陈小天之后便在了石凳上，拿出一张纸条放在石桌上，指着上头的字有些急躁的说道，“陈小天，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是刘二写的？”

　　　　“我怎么知道。”陈小天坐在了魏西子对面，“不是说好了叫我小天吗，这样听上去会更亲切一些，至于这首诗，是这样的，我之前听刘二念过，我想应该是他所作，怎么了，这诗很差？”

　　　　“差你个头啊，亏你肚子里还是有墨水的人，刘二的两首诗，任何一首都可以媲美当今文坛的大家，尤其是在山河景色、国家政事、历史人物诗词颇多，情诗稀少的年头。”

　　　　魏西子严肃说道，“我绝不相信这两首诗是刘二所作，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魏西子的执着令陈小天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是不是有强迫症啊。

　　　　“西子，我觉得你有些多管闲事儿，你认为呢，秋萍和刘二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插手吧，莫非……莫非你喜欢刘二！”

　　　　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陈小天瞪着眼睛看着魏西子。

　　　　魏西子差点儿没把纸条撕掉扔向陈小天，“你才喜欢刘二！对，我承认我对诗词十分有兴趣，而且也很欣赏这样的大家，不过我魏西子喜欢的男人，一定是个顶天立地，手握重权，可称雄一方的人物，就算刘二有当代大家的风范，也不会是我喜欢的类型。”

　　　　陈小天心中暗喜，几句话便把魏西子的择偶标准给套出来了，首先得是个有血性的汉子，然后还得有权有势。

　　　　对于第二个标准，陈小天心里还是有些感叹，美女配英雄，魏西子也逃不出这个怪圈。

　　　　陈小天并不想当英雄，尤其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头，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陈小天还是懂得，不过魏西子已经成为他心中的头号女神，如果魏西子的取向有误，陈小天会慢慢纠正的。

　　　　陈小天说道，“西子，我说句实话，其实刘二与秋萍已经结为了对食，你大可不必花耗时间去查明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说句难听的话，就算两首诗不是刘二所写，就算刘二大字不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难道秋萍要去解除这种对食关系吗，以后让秋萍在宫中还怎么待。所以，我建议你多想想你的事情，你需不需要找个对食，我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小天坐正身子，脑袋一甩，把长辫子扔到了后背，露出上下两排洁白的牙齿。

　　　　魏西子忍不住一笑，瞥了陈小天一眼，“本姑娘不是普通的宫女，不需要找对食，我可以随时入宫，也可以随时离开这里，所以，我不会像别的宫女那样，死在宫中，又或是等到皇上大赦天下方可出去。”

　　　　确实，魏西子不是普通的女子，手眼可通天，别的宫女也许老死宫中，她却能自由出入。

　　　　陈小天问道，“西子，你与大尚宫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大尚宫和尚宫，她们都很照顾我。”

　　　　“是吗，那帮我一个忙，我想打听个事儿，记得我被关在慎刑司里的时候，大尚宫出面求情保我出来，我想知道原因，难道我和大尚宫有什么关系？”

　　　　陈小天现在的疑惑只有两方势力了，大尚宫与承乾宫，一旦锁定便可知道是谁把自己弄进宫来的。

　　　　魏西子轻描淡写的说道，“切，你以为你是谁啊，大尚宫会给你面子吗，显然是本姑娘向大尚宫求情的，你非但没感谢我，还处处嘴硬，当心本姑娘撒手不管你，在这深宫之中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陈小天有些惊讶，刑部的事情他清楚，但在慎刑司里，他怎么也没想到魏西子会想办法救他，当时陈小天出卖了吴有才，魏西子可还在说风凉话。

　　　　现在陈小天对魏西子多少有些了解了，这个女人心地还是不错的，挺善良，毕竟自己站出来指证吴有才是为了尚宫局的宫女。

　　　　陈小天微微一笑，“确实出乎意料，西子，看来你早就开始注意我了。”

　　　　“切！你这人是不是有些自信过头了，我不过是看在你为宫女出头的份上帮了你，可怜你，懂吗。”

　　　　魏西子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虽然心中对陈小天的感觉很怪异，不过还是摆出一副高姿态。

　　　　陈小天的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许多，自己一直误会魏西子了，关在慎刑司魏西子帮了忙，而在刑部，魏西子更是出了力，不管什么刘二的诗还是什么的，这些都是借口，其实魏西子根本没有针对自己。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嘴硬心服的女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她心里敞亮着。

　　　　心中释然之后，陈小天对魏西子更加的喜欢了，这个漂亮的女人嫉恶如仇、不卑不亢，很合自己的胃口。

　　　　但陈小天知道，魏西子有她的秘密，她这样特殊的身份为什么要进宫，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这种人可不是到宫里来玩儿的。

　　　　陈小天不能直接发问，问了魏西子也不会告诉他，于是陈小天说道，“西子，那你什么时候离宫，你说出来让我心里有个数，我也会努力奋斗，争取陪你一起出宫，一起赏游西湖，一起携手……”

　　　　“小天，你是个太监，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过份，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你说话轻浮这是你的权利，我也没资格让你改变，但请你在与我说话的时候，别用言语戏弄我，我一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怎么就和你这个太监携手了。”

　　　　魏西子知道“太监”二字是这类人心中一个永远的痛，虽然他们改变不了这个身份，但提到这个身份，心底最深处却有根刺始终拔不出来。

　　　　之所以魏西子把话挑明，用最委婉的话让陈小天打消爱慕自己的念头，那是因为魏西子不想陈小天陷得太深，太监就是太监，这个记号会打上一辈子。

　　　　爱之深，痛之深。

　　　　魏西子只是想让陈小天面对现实，让他在自己面前正经起来，其实这么一来，也能让魏西子心里怪怪的感觉消失，要说她对一个太监产生了好感，魏西子自己都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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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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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两束光柱冲上空中，烟火在太和殿的上方燃烧爆炸，两团五光十色如流星般绚烂的星光四溅开去，瞬间点燃了这个沉寂的夜。

　　　　爆竹声接连传来，四周的喧闹声开始起伏着，回音层层远播，传到了禁宫之中每一处角落，新的一年到了，寻常百姓要喜庆，大富大贵之人要喜庆，帝王家也要喜庆，而且帝王家比普通人家更迷信，仿佛大清国里新年来临一刻最为闹腾的地方是皇宫，那么新年帝王家的运势便会盛极一年。

　　　　火光令两人上空有了红红的亮光，魏西子说刚才那番话的时候轻轻在微笑着，她不想破坏了两人之间那种纯朴的友谊。

　　　　此时陈小天可以清楚看到魏西子冷峻的表情，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言语上占少许便宜其实本无意义，陈小天说道，“行，西子，我答应你便是，天花乱坠说得再多，还得落到行动上，以后我正经一些便是。”

　　　　魏西子泯了泯嘴，双手叉在腰间像是办好一件大事儿，看向空中耀眼的火光，魏西子说道，“那还差不多，小天你知道吗，这是我独自一人在外过得第一个新年，远离父母，在这皇宫之中独享喜庆，心情有些孤冷。”

　　　　正巧一阵寒风掠过，魏西子将双手环抱于胸前，神色与口中的孤冷近乎一致。

　　　　陈小天将自己的风衣解下，扔给了魏西子，“接着吧，你可不是一个人。”

　　　　若不是答应过魏西子要正经一些，陈小天会主动替魏西子披上风衣的，为了保持距离，于是陈小天才没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