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天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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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众生点头，双眼依旧寒芒，只是更直接的道：“你不用感谢我，也不用做我的手下，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将一张纸递过了苏天河，苏天河疑惑的接过纸张，随着将里面的内容看完，越看越懊悔，原来水贝村的人竟然是间接死在自己的手里，除恶不尽，是为大恶。这场悲剧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苏天河闭上眼睛，最后无力的道：“我只需要杀沈三刀为村里的人报仇，对于恶人坡，和你所说的妖，我没有兴趣”

　　　　司众生寒芒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苏天河，发现苏天河不为所动，最后叹道：“你不想报仇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我想报仇”苏天河双眼坚定的道：“我要让水贝村的人安息，但我只需要杀光恶人坡上的沈三刀就可以了”

　　　　司众生摇头，知道事不可为，却转移话题的道：“既然如此，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有一件事情我特别想问你”

　　　　苏天河眯着眼睛，其实他并不累，只是不敢睁开眼睛，他每次睁开眼睛，好似都能看到水贝村的人在对着他哭，求他救他们，可苏天河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惨绝人寰的样子，却是无能为力。

　　　　“为什么我开了八门的精神之力对你毫无用处，你是不是也开了八门，或者你有独特的功法抵挡着精神攻击？”司众生说出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因为从来没有听过半年可以跨越七锁八门的人，那已经不是人，是绝世妖孽，是天神下凡，是再世为人的圣人。

　　　　苏天河并没有理会司众生，只是侧身躺在地上，似乎睡着了。

　　　　“懦夫”司众生摇头，叹道：“还以为你至诚于剑，心如剑坚，苏家十五年的屈辱都不能令你心中留下尘埃，还以为你已经达到了凡事都可以斩去，没有想到，就是死那么几十个人，你便成了这副鬼模样，生无可恋，早知道如此，我就一刀劈了你，免得看到你惹我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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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哥哥等我

　　　　转眼又过了三天，三天前司众生已经走了，他已经是凡人的巅峰，对于苏天河给他胸口的一剑，早就养好了，而且没有达到目的的他，更是不想看到苏天河，他害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一刀将苏天河那死人模样给劈了。

　　　　姓司、名众生，司是掌握处理承担的意思，而众生，却是活在世间的芸芸众生。而他如他的名字一般，有种掌管芸芸众生的意念，只是在这种意念之中却视众生如蝼蚁。

　　　　三天下来苏天河的伤势也完全好了，当日其实在水贝村与司众生的一战，他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反而只是力竭，心力憔悴过度而已，最重的还是之前硬拼司众生的一刀留下的暗伤。

　　　　三天，苏天河足足在地上躺了三天，在这三天当中，他心中却是不断的念叨着八个字：除恶不尽，是为大恶。

　　　　天华城，神捕堂。

　　　　司众生此时却是在神捕堂内一间奢华的房间内，在他底下莺歌燕舞，美女，好酒，丝竹管弦，世间绝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苏西，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却是被司众生弃之如尘埃。

　　　　“大人，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山洞”刘实生此时却是战战兢兢，神捕堂监管朝廷命犯，公堂之上岂可载歌载舞，这是违反大明帝国的律令，只是刘实生此时却是不敢多嘴，当左千户从外归来的时候，除了一身烟尘之外，他的双眼依旧是寒芒，只是多了一种道不名的失望。

　　　　司众生似乎听到这消息才稍微有了一点精神，点头的道：“继续监视”

　　　　“大人”刘实生犹豫。

　　　　“说”司众生那庸懒的双眼化作寒芒，似乎对刘实生婆婆麻麻极度不满。

　　　　刘实生吓了一大跳，连忙跪下，快速的道：“那人似乎朝着十里平湖去了”

　　　　刘实生头磕在地上，只是能感觉到这个左千户站起来，耳朵之中却是听到。

　　　　“算你还像个剑客”

　　　　当刘实生再次抬头的时候，左千户已经不见了。

　　　　刘实生刚刚其实心惊胆战，要知道那十里平湖可是通往兰若寺和恶人坡之地，常言道：宁走千里，不过十里平湖。宁住牢狱，不进兰若寺。

　　　　这十里平湖，兰若寺还有恶人坡是天华城的灾难的源泉，天华城有一半的命案都是出自这三处地方，平时却是教刘实生好生头疼，不过相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其实普通百姓还是最痛恨的是恶人坡，因为那里聚集了整个天华城七成的山贼。

　　　　而这十里平湖和兰若寺除了诡异之外，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就是一个极度阴森的地方，似乎充满了邪恶，只要不靠近就不会有事，不像恶人坡的山贼，他们自由通往天华城各地，用百姓的话来说，他们就是会移动的兰若寺和十里平湖。

　　　　苏天河并不是一个颓废的人，要不然在苏家怎么会十年如一日的修炼，虽然没有寸进，可依旧坚持着。而且他的心并不脆弱，反而非常的坚强，只是初次感受到亲情可贵，在一息之间便荡然无穷，在水贝村与司众生的一战，却是将他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他并不恨司众生，在水贝村会如此说，只因是想要有一个发泄口，而在三天之中，苏天河想的无比的清楚，能造成这种大火，还有这样的惨剧，就算自己提前半天回来，或许没有多大的意义，从大火的迹象当中可以看出，沈三刀是在自己离开后就动的手。

　　　　除恶不尽，是为大恶。

　　　　他不怪别人，只怪自己，为什么自己要如此急切的去买兵器，为什么要离开水贝村，自己要是不离开，那就不会有事了。每当闭上眼睛，苏天河脑海都会浮现水贝村一众人痛苦的样子。

　　　　苏天河不喜欢睡觉，现在的他更不敢睡觉，除了观想修炼天河之外，在黑夜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因害怕把眼睛闭起来。

　　　　苏天河停驻在大湖面前，眼前的湖便是十里平湖，湖面靛蓝，好似天空，与普通的湖水没有什么不同，可根据司众生给自己看的那一张纸上，此湖有夜叉，传食过湖之人，所以十里平湖在普通百姓眼中又称为夜叉湖。

　　　　看着茫茫靛蓝的大湖，苏天河从路斩下一棵竹子，单手一掷，却是将竹子扔进了湖面。

　　　　瞬剑步，在竹子湖在湖面的时候，苏天河正好站在细如手指的竹子之上。

　　　　一苇渡江，传说曾有佛门大德，为传讼佛法，从海的另一边渡一叶之苇，向着大明国而来。事后众人才从大德高僧口中得知，不是他们没船坐，只因海面风险，大海无情吞噬生命，他们不想连累无辜生命，所以才单身独影，一苇横江尽显慈悲心。

　　　　苏天河此时有多么强大，他能从司众生身上印证出来，司众生尸山血海归来的士兵，朝廷正五品武官，开了七锁，通了八门，自己状似疯魔下，最起码能伤到他。

　　　　五品武官那可是修仙问道前最高的官，也是凝气境界以下能获得最高的地位，在大明帝国数百年来，唯有寥寥几人才能获得如此殊荣，从中可知司众生如何天纵奇才。

　　　　所以说一般的打开白银七锁以下的天赋之人，苏天河的内气只会碾压。而通了八门的，除了能令苏天河谨慎之外，并不会害怕他们的精神秘法，只因自己脑海内有一条天河横挂，就连司众生的法器打魂鞭也可以直面而视。

　　　　脚下的竹子在自己内气的催动下，如一枚箭矢一般，射向对面的湖岸，从岸边到对面岸边，苏天河都将自己开了两锁的内气催发到极致，面对传说当中的夜叉，苏天河谨慎莫名，只是直到上岸，湖面的夜叉都没有出现，苏天河疑惑不解？

　　　　司众生不会欺骗自己，因为根据司众生的性格，根本不屑欺骗自己，可这夜叉？

　　　　道家典籍传说之中，夜叉极度的丑恶，是十八层地狱之中的恶鬼，是幽冥黄泉的士兵。

　　　　而佛经里面却是道：夜叉是八部天龙众的随从，至于属实苏天河却无从考究，看着平静如常的湖面，苏天河并没有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就好像他不再纠结于水贝村民的死，只是藏在心中，不敢闭眼而已。

　　　　“哥哥等我”

　　　　苏天河看着眼前兰若寺的大石碑，字迹古朴，好似刀枪剑戟，竟然生生的刻印在巨石之上，提脚就想要进入的时候，身后一声呼喊，令苏天河浑身一顿，是小鱼的声音。

　　　　苏天河连忙转身，一袭白衣，脸上早已经没有碳灰，白白净净，好似一朵不入世的莲花，似乎只能远观，而不能靠近。

　　　　苏天河痴痴傻傻的走近，伸出手摸着眼前一袭白衣的小女孩的道：“小鱼，哥哥好想你，这几天你去那了？”

　　　　“哥哥”一袭白衣的小鱼扑进了苏天河的怀里，顿时间大哭起来。

　　　　“哥哥快走，这里面有一个坏人，是他把我带到这的，他还扬言要杀我”小鱼一脸的惊恐，似乎极度的害怕，小脸本来就苍白，此时更是浑身颤抖起来。

　　　　苏天河温和的将小鱼的手牵了起来的道：“不怕，有哥哥在，谁也不敢欺负小鱼，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苏天河说话语气森森，杀气不自然的溢了出来。

　　　　“哥哥我怕”小鱼紧了紧身体，似乎被苏天河吓到了。

　　　　苏天河连忙收敛杀气的道：“小鱼不怕，有哥哥在”

　　　　“哥哥快走，那人要出来了”小鱼拉着苏天河往外跑。

　　　　看着惊恐的小鱼，苏天河竟然不忍拒绝，只是任他拉着往外跑。

　　　　周围是白雾缭绕的湖泊，中间却是小亭，小鱼带着苏天河急急忙忙的进入这里，看着苏天河手中的剑，不由惊讶的道：“哥哥你的剑好漂亮呀，能让小鱼看看吗？”

　　　　苏天河看着眼前的小鱼，内心喜不自禁，随手解下坎离剑递给小鱼。

　　　　“啊”小鱼手刚刚接过坎离剑，双手便好似火烧一般，竟然蒸腾起白烟。

　　　　啪

　　　　坎离剑掉落在地，苏天河紧张的抓着小鱼的手，心疼的道：“小鱼疼不疼，都怪哥哥，这剑鞘火气太重，就不应该给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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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和尚了得

　　　　“哥哥我没事”小鱼展颜嘻笑，苏天河疑惑，可看到小鱼的手掌如莲藕，白白净净，果真没事。

　　　　“小鱼瞎子爷爷呢？”苏天河看向四周，不由的问道。

　　　　“哥哥你不记得了，瞎子爷爷被里面的大恶人杀死了，爷爷死的可惨了，是被活活踩死的，死后眼睛眼睛掉落在地上还是睁着的，小鱼好怕，好在哥哥你来了”小鱼拉着苏天河坐在小亭，却是述说着瞎子的死。

　　　　苏天河被小鱼的话一说，脑海不自觉又回忆起水贝村的惨状，虽然手还停留在小鱼的头发上，可身体好似失去了灵魂，竟然木然在那里。

　　　　“哥哥快跑，大恶人来了”苏天河回过神来，耳朵里还回绕着小鱼的声音，可小鱼人却不见了，可自己灵魂似乎想要随她一切走一样。

　　　　“跑的了吗？”一声冷哼，一条长鞭，通过白茫茫的湖泊打在虚空当中，一声惨叫，苏天河却是看到一抹白影消失在浓雾之中。

　　　　长鞭极为的眼熟，苏天河双眼迷茫，只见天空又一道长鞭落下，好似一把大刀，竟然将整片虚空撕裂。

　　　　看着眼前的巨石，上面刀枪剑戟留下的三个字：兰若寺

　　　　“小鱼”苏天河嘴角喃喃，刚才的难道都是一场梦？

　　　　闻着手中小鱼的味道，可为何如此的真实。

　　　　“小子本来还以为，你还有几分剑客风采，如今却是令本座好生的失望”背后背着六把大刀，腰间盘挂着长鞭与长刀的司众生出现在苏天河面前，看着眼前的苏天河，司众生的话里似乎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苏天河双眼恍如隔世，认真看了司众生几眼才道：“你来了，这次还真得多谢你了”

　　　　司众生寒芒的双眼略微疑惑，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的道：“你不与本座喊打喊杀了？”

　　　　“一切都是泡影，只是令我南柯一梦罢了”苏长河似乎已经恢复到刚刚获得坎离剑的神采。

　　　　只有司众生才知道，此人不妙啊，似乎要走火入魔了，心魔靠的只有自己，如果走不过去，那就得成仁了。

　　　　“可惜了一个剑客苗子”司长生心里暗叹，对于苏天河的兴趣似乎也没有之前重了，因为天赋剑性再好，又如何好呢，如今心性出了问题，必然会有心魔横生，后果难料。

　　　　欲修其行，必修其心。这是司众生在尸山血海听过的一句话，也将此话当作修炼宗旨，成了他功法的核心，所以司众生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多么的泯灭众生，只因他心中有道，并不会迷失掉自我。

　　　　苏天河并不在意司众生态度，只是如今他想要进入兰若寺看看，到底是谁有如此大法，竟然将自己心底当中最脆弱的一幕完美的展现出来，令自己无法分辨真假。

　　　　一个盘腿坐在地上的光头和尚，长的倒是眉清目秀，与苏天河书生的清秀不同，这个光头少年和尚的清秀是发自内心的清秀，好似一尘不染，令人心底舒服。

　　　　“你们好啊，小僧法号了得”年轻的和尚看到进入寺庙的两人，不由笑了起来。

　　　　入眼即是两尊佛陀，一尊石头大佛，其下却还有一尊小佛，在苏天河的眼中与自己打招呼的便是一尊小佛，只是声音一出，褪去了木然，多了人气。

　　　　了得双眼沧桑，虽然在笑，却也宝相庄严，双眼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光阴，好似历经红尘万劫，面相少年，可那一对眼睛似乎出卖了他的年龄。

　　　　少年老和尚

　　　　“转轮寺了得和尚？”司众生博闻多见，看到了得自报家门，不由诧异的道：“没有想到真的如传言，你们转轮寺入世了”

　　　　“世间大乱，那里都是红尘，入世出世又有何区别”了得和尚宝相庄严的得了一句禅机，随后却是笑嘻嘻的道：“其实就是寺里太无趣，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玩玩”

　　　　这一笑，却是符合了他的年岁，才有少年的模样，苏天河也松了一口气，宝相庄严的了得，令他感觉到压抑，好似被人赤裸裸的看着。

　　　　司众生谨慎，寒芒的双眼似乎有所收敛的道：“果真是轮转寺最佳出的和尚，竟然能从闭关锁门的轮转寺之中偷跑出来，而且一玩便玩在了百鬼夜行之中”

　　　　苏天河并不明白，为何从轮转寺跑出来，就难令司众生那寒芒有所收敛，此时他的话却让苏天河感觉到云里雾里，百鬼夜行？

　　　　天地暗了下来，原来太阳落山了。

　　　　“不妙啊”了得得了一句，便喧了一声佛号的道：“两位施主，不若赶紧离去，不然百鬼降临，我招架的同时却是难以护持的住你们”

　　　　“和尚法力果然了得，竟然能招架的住打通百窍的夜行”司众生称赞了一句，却是摇头的道：“我本来就是要来消灭这夜行的，既然撞上了你这个帮手，我怎么能退？”

　　　　司众生行事果断，可一对上了得便从来没有用过本座，而是以我相称，并且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此时却主动提出要联手了得对付这个夜行。

　　　　苏天河诧异，这个司众生在自己印象之中，是一个无所不知的人，而且手段似乎极多，那一条打魂鞭，还有他背后浸满杀气的刀，似乎都不是自己手中神兵坎离剑可以比拟的。

　　　　“那小兄弟呢？”苏天河感觉荒谬，都是同一个年龄，可从了得口中说出却是不见讽刺，反倒有佛家慈悲关怀之心。

　　　　“我非常好奇所谓的百鬼夜行”苏天河其实更想看看令自己深陷南柯中的人。

　　　　司众生并没有理会苏天河，在他见到了得的时候，已经舍去了苏天河，如果当初找苏天河是为了找一个人打下手，那么眼前的了得和尚却是帮手，或者说比他还高修为的助力。

　　　　“好奇心可是会要命的哦”了得笑了，并不是嘲笑，反而在苏天河眼中好似看到了传说当中的佛，迦叶尊者，拈花一笑。

　　　　在这一笑下，内心忽然间好似轻松许多，内心更是多了一丝的阳光，将心底的阴郁照散了些许。

　　　　只是意境不可意会，更不能说明。

　　　　“还不多谢大师”司众生毕竟对苏天河有那么一些赏识，了得和尚对苏天河做了什么，他自然知道，除了感叹苏天河的运气之外，竟然更加高看了得，从司众生道出大师语气之中便能感觉的出。

　　　　“多谢大师”苏天河并不知道了得对自己做了什么，不过内心确实轻松了许多，似乎有种走出牢笼的感觉。

　　　　了得摇头笑道：“当不得大师，不过只是顺手而为罢了，再说，你现在谢我，小僧却怕你日后骂我，佛法有限，却是不能除去你的心魔，勉强镇压”

　　　　苏天河一愣，不解其所意，司众生却明悟的道：“鬼乃是灵魂所成，最善勾魂夺魄，眼前大战在即，你既然不肯离开，大师却用佛法将你内心当中的心魔镇压了下去，免得等下一个照面你就被夜行抹杀了”

　　　　“而且心魔乃是本性所致，只能凭靠自身大毅力降服，或者运用大法力将其拨除，不然想要将其镇压都实属不易，小子正所谓因果相连，报应不爽，或许你会感觉现在心灵一片轻松，可事后你就会感受到更加无边无尽的痛苦”

　　　　心魔被镇压，此时的苏天河内心清静，自然明白司众生话中的意思，没有想到水贝村一事竟然成了自己的心魔，平日里不觉得，只知道不敢闭眼，此时却是被一语道破。

　　　　而且这个夜行似乎功力极深，超过了七锁八门，一个照面就抹杀自己？那修为得有多深，凭借此时自己的内气，莫说司众生，恐怕眼前的了得大师也做不到一个照面抹杀自己吧。

　　　　其实苏天河却是想错了司众生的意思，这个抹杀并不是肉体上抹杀，而是灵魂上，运用心魔将他沦陷，成为夜行的百鬼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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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百鬼夜行

　　　　“都死到临头了，还在互相恭维，你们人类就是如此的虚伪”

　　　　黑影重重，却是无数影子在兰若寺显现，影子模糊，却是阴气森森，分辨不清众多虚影之中那一个在嘲笑三人。

　　　　苏天河凝神，原来这就是鬼，与传说当中的青面獠牙，长舌，白脸，没有丁点符合，这些鬼更多却好似是人的影子，只是这些影子却可以来去自如，不像人的影子，只有在太阳下才能显现。

　　　　双眼浮沉，好似经历了人世沧桑的了得，合十双手道了一声佛号，才道：“夜行你与小僧斗了大半个月了，何必还在此装神弄鬼”

　　　　了得佛法惊人，一声落下，竟然满室生光，而这些光却是从了得身上传出来的，此时了得身上显现数个洞口，而这些光却是从洞中射出来。

　　　　“小和尚果然好天资，好胆魄，竟然在鬼气森森的兰若寺开窍种气，而且一开窍便是八窍，果然是佛子转生，我若是吞了你，恐怕凝气便得以圆满了”夜行声音忽东忽西，可却难于掩盖其中的兴奋，好似此时的了得已经束手就擒，只待他张开鬼口，便可好生享受。

　　　　苏天河不明所以，在他的修炼知识当中，虽然在七锁八门之上还有境界，可他却是一无所知，不同于苏天河的茫然，司众生却是骇然的看着了得，在他的心里已经将了得高看无数倍了，可当听到夜行一语道破了得开窍的数量的时候，司众生才震惊。

　　　　“又是一个妖孽”司众生吐出六个字，脸色都是惊疑未定，出生在京都，长大在京都，京都不单单是一国之都，更是全国武力汇聚中心，帝都或许不如二教三宗，可绝对与四殿五门的实力相平衡。可是要在京都找到与了得如此天资之人，可谓难上加难，这就是大教的底蕴吗？

　　　　黑影幻化，竟然化作一片黑云，其中影子涌动，夜行却是大笑，任谁都可以听出是嘲笑的道：“妖孽？你真以为我被封印日久，修为被压制凝气，就连一个开了七锁八门的人都杀不了吗？就算你佛法如何精深，在本王的面前也只不过是一只会蹦的蚂蚱而已，我只不过想把蚂蚱的肉喂肥一些，这样吃起来才会更有味道，如此我的凝气境界也可再次踏上圆满”

　　　　了得和尚握十的双手一合，语气无比诚恳的道：“出家人不打妄语，夜行鬼王的话在理，不过你又怎知小僧不是有意为此的呢？”

　　　　了得和尚先是点头，随即不甘示弱，说话的同时，浑身洞口涌出无数的佛光，竟然形成一道结界，将无数的鬼影挡在外面。

　　　　嘎嘎

　　　　声音如潮，了得不为所动，司众生只是皱眉，而苏天河却是内心发毛，浑身鸡皮疙瘩，了得已经提前布置了一个结界，看三人的反应，由此可以看出三人境界的深浅。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得勇气可佳，竟然在钢刀上跳舞，不得不称赞你一声好魄力，不过本王厌了，不想跟你们玩了”

　　　　夜行黑云弥漫，忽然间散开，将结界包围在中间。

　　　　“鬼哭”

　　　　世间都知道鬼哭狼嚎，可却只听到过狼嚎，从未体验过鬼哭，如今苏天河却是体味到了。

　　　　鬼是死了的人灵魂不散，借阴气而存活于人间，既说鬼、就是死人，你可看过死人哭？

　　　　自然不能，所以鬼哭并未有声音，而是直接响亮在众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