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天:将军请接招-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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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任何人都还没开口，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率先出声了。听他熟捻的语气，就像是跟韩破立认识了许久的好友一般。　　韩破立点点头，虽然坐在那里的人的地位比他高处几分，但是韩破立看向他的目光还是跟从前一样冰冷。抱拳一推，韩破立沉声道，“二皇子，失礼了。”　　韩破立的行为是有些失礼，起码在其他人看完他的动作以后，都微微皱了皱眉头。除了二皇子挑了一下眉头，他好像并不在意。　　夏枳目光清冷地看着两人的互动，还把其他人的表情也一并看在眼里。右手垂在身侧，双指不停地在摩擦，无表情的脸，让人看出懂夏枳的心里在想什么。事实上，也没人把目光放在夏枳的身上。　　站在这帐篷里的人，巴结二皇子都还来不及，又有谁会在意站在一旁的小孩子。　　东凌二皇子，姓萧名珏，一丝不苟高束的发髻，温润如玉的双眸，虽有一张方正的下巴，但是因为常年带笑，便把他方正的轮廓柔和了不少。　　二皇子萧珏，可是东凌大名鼎鼎的贤王。也是目前在东凌帝心中，最疼爱的皇子。　　只是让自己最看重的皇子出使敌国，这份疼爱里面到底有没有掺杂水份就无人得知了。　　夏枳把自己的身形往宁言的身后藏了一点点，希望不要把自己暴露在这个贤王的面前。　　但是事实往往会跟人的期盼相反。明明刚才还在跟韩破立寒暄的萧珏，突然没在帐篷里看到夏枳的身影，便开口询问起来，“即墨小公子呢，到哪里去了。怎么阿立一出现她就不见了，两人不是应该时刻待在一起才对吗？”　　看似不经意的询问，却让其他人听出一些隐含的意思来。　　只知道夏枳是即墨家后人的常久，并不清楚她与韩破立之间的关系。不安的目光在韩破立与二皇子之间徘徊，他有些担心。　　而韩破立一听到萧珏点名提到了夏枳，刚刚松开的眉头又皱起来了。黑漆漆的眼睛直视于萧珏，韩破立避开他的话，沉声道，“现在离真正出使的时间还相隔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二皇子这么早来军营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在军营里，或者说在整个东凌，也就只有韩破立敢这么直接问他问题了。萧珏脸上的笑容一顿，不过很快又恢复回正常，只是眼中的笑意被收了回去。　　温润的嗓音，好似对韩破立的问题不在意，萧珏缓声道，“这个问题，等会儿再来讨论。即墨小公子，出来让我们好好聊聊。”　　萧珏一副没见到夏枳，就不想与他说话的模样，让韩破立的眉头皱地更紧了。黑漆漆的目光直接看向宁言。　　顺着韩破立的视线，萧珏以及营帐内的其他人，也把目光放在宁言的身上。　　既然众人都看着自己，宁言便撩了一下有些下垂的头发。邪魅的眼睛含着笑，宁言挑了挑眉，“看我做什么，我不是二皇子口中的即墨小公子。”　　韩破立的冰冷，宁言的妖孽，都让萧珏脸上的笑容再次一顿。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两个人有这么碍事。微微眯了眯眼，萧珏唇角抿起的弧度更大了。　　察觉到萧珏无情绪的目光，宁言装作畏惧地动作极快往韩破立的方向挪了几步。这么一让开，终于让夏枳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夏枳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宁言比韩破立不靠谱。　　清冷的目光对上萧珏，夏枳知道自己没必要装傻，因为这个人，可能比她还了解自己。　　“不知道二皇子找我有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不知道即墨公子还记不记得秦弗？”萧珏兴致盎然地看着她，他知道，即墨家的人，都是聪明人。就跟韩破立一样，会识时务。　　让她异瞳失去的人，夏枳怎么会忘了村长呢。“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他。”　　“也对。可惜他现在还有伤在身，不能随我一同去西苍。不然他铁定要跟着我来，见一见故人。”萧珏看着夏枳有些平淡无奇的脸，笑得意味深长。“最后还是在我的劝阻之下，他才改变主意，把伤养好之后，立即过来跟你叙旧。”　　萧珏这是在提醒她，如果不站在他的身边，帮他，就会有生命危险的意思吗？　　夏枳微微阖下眼睑，萧珏这一句话说得还真有涵义。一见面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真是蜜糖皮鞭一块抓。　　夏枳不说话，身旁的韩破立又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宁言突然笑弯了眼，不嫌事大地站在旁边嚷嚷。“秦弗的伤哪里还养得好，眼睛都瞎了，就算见到故人也不一定认得出来。二皇子你就不要吓唬她一个小孩子了。”　　这被人插了一句进去，虽然夏枳还是沉默不语，但是还无法看清状况让常久心中的不安被无限放大了。　　宁言是二皇子身边的人，扮演的是谋士的角色，不足为惧。但是韩破立与夏枳这两人不同，一旦萧珏发现他们比自己的价值更大，决定既然要舍弃他，也要收服这两人，后果就不一样了。　　紧张地握紧拳头，常久深吸了好几口气，小心翼翼地向萧珏询问，“不知道二皇子突然来军营里，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臣的吗？”　　常久还没有真正把伏虎营掌握在手里，必须要谨慎地对待萧珏的每一句话。只要萧珏把来意说了，他便能好好揣摩，绝不能在这个关口失去机会。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萧珏听到常久的话，顿时笑了出声。这一次的笑容，终于让双眸也带上了笑意。“还不是昙儿和涵儿闹着要加快步伐，领略一下边城的风光，我们才会这么早就到的。你们放心，这一躺来军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话虽这么说，但是谁也不敢怠慢这次的来客。　　听说出使西苍的使臣，除了二皇子萧珏和伏虎营的将领韩破立以外，还有东凌帝最小的女儿永乐公主萧昙，以及丞相之女严思涵。　　真搞不懂东凌帝为什么会派如此庞大的阵容，去出使敌国。　　夏枳垂在身侧的手指还在不停地摩擦，她在想，如果真的答应韩破立一起去西苍，又会不会把她扯到这个漩涡之中。毕竟她是这个世界的外来人。　　底下的人在听了他的话以后，都低头不语，萧珏自然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　　但是还没等萧珏再次开口，常久便急忙道，“原来公主和严小姐都来了啊，小女也正好在边关，对边城风光也熟悉，不如让小女带几位贵人参观游玩一下可好？”　　常久的开口，若是没有打断萧珏说话的情况下，就可以看成是热情。但是放在现在……　　连一直带笑的萧珏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更别说其他一直在看戏的人了。　　“常将军是指，刚跟你的随从鬼混过的女儿吗？那还真的是一个向导的好人选。”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宁言讽刺的话，听得常久心中一恼。　　这个宁言，到底是哪边的人？！　　着急地转过头，常久想向萧珏解释，却被打断了。　　温润的眼神稍稍把常久安抚下来，萧珏笑着看向夏枳，“常姑娘与昙儿的年龄相差较大，可能会谈不起来。倒是即墨小公子，你来边关也有好一段时间了吧，不如由你来带我的这两位妹妹出去走走，你觉得怎么样？”　　态度不强硬，连话语中也带满了诚挚的请求，夏枳如果不答应的话，恐怕会落人口实。　　不过夏枳还真是不想应下，谁知道那些公主小姐的性格是怎样的。说常玉娘与他们的年龄相距大，但是夏枳现在才七岁，要相差也是她差得多。　　“阿枳来边关以后，并没有出去过。要参观游玩就自己去。”夏枳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韩破立便黑沉着脸跨出一步。　　拨开挡在身前的宁言，韩破立走到夏枳的身边。绕过她的脖子，韩破立的手重重地放在夏枳的肩膀上，直接圈住她的脑袋。　　“二皇子，你也知道我与她不能相距太远。然而军营里还有很多事，需要我亲自去解决。请恕我们无法陪着她们游山玩水。”韩破立黑漆漆的目光对上萧珏，即使话说得客气，理由也很充分，但是这强硬的态度，却让萧珏渐渐卸下脸上的笑容。　　微微地眯了眯眼，萧珏有些不悦地看着相处亲昵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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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猜不透

　　　　“沙沙沙。”　　原本被忽略的校场训练声，突然在这安静的帐篷中响起。里面的人听得心中一颤。　　被韩破立圈住脖子，夏枳愣了愣。　　夏枳的白袍，与韩破立身上接近于黑的军服，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是格外的和谐，又让人看得刺眼。　　韩破立紧抿着唇，一脸不退让。“二皇子，你懂我说什么的。”　　眯着眼看了韩破立好久，萧珏才放缓了脸色。唇角再次扬起一道莫测的弧度，“这么落我的面子，看起来阿立你是不想回京城了。”　　夏枳能感觉得到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的收紧了一些。眸色一沉，夏枳清冷的目光一变，低着头浅笑了一声，“韩哥哥确实走不开。这军营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那么多，而常将军也不在，若是韩哥哥再一走，这整个军营还不是得乱了。”　　虽然她现在跟韩破立还有误会没解释清楚，但是按亲疏来讲，怎么样她也要帮韩破立才对。　　夏枳头上顶着即墨家族的后人，这个头衔还是很好用的。起码萧珏听了以后，竟然开始思索韩破立到底是不是因为身上的事务，才走不开。　　察觉到萧珏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常久心中一惊。无端地被夏枳扯了进来，常久垂在身侧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收了起来。刚才他的副将在他匆忙献殷勤的时候，悄悄地拉了他一下。常久突然想到，他刚才的话肯定引起了萧珏的不满。　　所以现在，他的每一句话都要斟酌着来说。　　装作豪爽地笑了一声，常久扯着一个大嗓门，“即墨小公子真是太低估我了。这军营里有我在，破立大可以放心地出去。”　　小心翼翼地看了萧珏一眼，常久拿不准他这次还会不会说错话，不过他已经尽力地在向着萧珏，指出了夏枳话中的不妥。　　萧珏点点头，温润地笑了一下，“如果真的是军营的事太多，分担一点给常将军也是可以的。”　　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枳一眼，萧珏脸上的笑容就越发地温和了，“再说了，阿立你迟早也要跟我们一同去驿站里住的。毕竟你也是使臣之一。”　　萧珏这话，就是无论如何都要韩破立跟他们出去了。　　夏枳能感觉到韩破立身上的气息更沉了。伸出手，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夏枳轻轻地在他身上拍了拍，对上萧珏的双眸。　　“听说东境发生了暴乱，朝廷让我们这边派出兵马过去平乱。”夏枳浅浅地笑了一下，含笑的目光对上萧珏，“虽然这里只调五千人，但是过去以后，就是直接掌管东境的兵马。毕竟，他们的主将都被那群逃犯杀了，现在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　　夏枳的话，让萧珏的眸色骤沉。沉吟了一会儿，萧珏便挥手让其余无关人等都退下。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帐篷只剩下萧珏，夏枳，韩破立，宁言与常久五人。　　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萧珏才缓声道，“这么说来，你是有意向投靠在我这边了？”　　果然是即墨家的人，小小年纪就有这番见识，若是再稍长几年，大概就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了。　　萧珏微阖的眼睑露出不易察觉的光芒，还好他抢到了出使西苍的机会。只要让他与夏枳多加接触，收服她便不是一件难事。　　夏枳是个聪明人，萧珏知道她能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再说了，虽然不知道韩破立待夏枳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但是现在韩破立会这么护着她，想必他以后也不会跟自己作对。　　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萧珏还忌惮着韩破立的身份。　　“我只是在说一件事实。具体要怎么说，得靠二皇子你来决定。”要不是今天不小心看到韩破立手上拿着刚从东境送来的消息，夏枳还想不到这一点。　　而且，既然她能想得到这事后面所能得到的利益，这营帐内的其他人也肯定能想得到。耍权谋，他们在行的多。而夏枳，只是无辜被扯到这个圈子里的人。　　夏枳想的没有错，只不过萧珏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消息，还没来得及细想，倒让夏枳提了出来。目前看来，这个即墨小公子，暂时没有投靠于任何人的打算，今天会给他提这个醒，完全是看在韩破立的以及不想让自己给她扯上麻烦的打算。　　脸色复杂地看了韩破立一眼，萧珏还想开口，宁言却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二皇子，小枳儿还是一个孩子，你这么看得起她，会不会有些不妥？再说了，她也没说什么。”　　被宁言与夏枳两人一提，萧珏立马收起脸上稍露的急切之色。宁言说得没错，他现在的这种表现，就像是为了得到夏枳而步步紧逼。凡事都要有个度，按理说他早就熟谙此道，但是今日是怎么了，好像情绪总被人牵着走。　　萧珏微微垂下眼睑，再抬眼，又恢复回之前温润如玉的贤王模样。　　夏枳看着已经恢复回正常的萧珏，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她刚才是突然发现，她这眼睛有点奇怪，好像能控制人的情绪。只不过她实验的对象没挑好，如果不是宁言及时开口，她可能就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承蒙二皇子抬爱，如果没有事了，那我就先离开，不打扰你们谈事。”　　夏枳刚才一看萧珏把其他人给赶走，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想说。她现在好不容易把自己摘除出去了，营帐内也不要多待，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离开。　　夏枳要走，韩破立也不想留下。所以在她开口以后，韩破立也沉声道，“告辞。”　　这两人都走了，带得宁言也想离开。常久心中一急，他担心萧珏也会跟着离开。如果主角都走了，那他的那些无法在众人面前启齿的话又要怎么开口？　　“二皇子都还没开口，你们怎么敢……”　　萧珏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又不是什么猛兽，怎么这一个两个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扬手打断常久的话，萧珏无奈道，“阿立你再等会儿。”　　韩破立拽着夏枳的胳膊一顿，转过身，疑惑地看着萧珏。　　“既然你说没时间带着我们游历边城风光，那空出一天来见见人总可以吧？昙儿跟涵儿都很想你呢。”　　提到这两个人，韩破立一直绷住的脸终于有了一些缓和。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韩破立沉声道，“明日吧。”　　“好。那我待会儿就回去跟她们说说，估计听到这个消息，她们肯定会高兴坏了。”萧珏笑着点点头，得到了韩破立的回答，便放他们离开。“你们都先回去吧，常将军留下。本王还有些事情想跟你了解一下。”　　众人都离开，唯有常久一人留下，这让他心中一喜。常久脸上的笑容越扬越高，连刚才萧珏提到要让韩破立出去一躺这事，都给忘了。　　“二皇子，之前您提到的兵符……”　　关上门，将常久的脸给挡在里边，宁言舒坦地伸了一个懒腰。不理会韩破立黑沉的脸，宁言伸出手指，一脸疼爱地在夏枳的脸上掐上好几回。　　“小枳儿真厉害，这么烧脑的东西都被你想出来了。”把桃花眼笑弯，宁言玩得很开心，一点也不像是个二十好几的人。　　夏枳恼怒地把宁言的手拍开，躲在韩破立的身后，凶狠狠地瞪了宁言一眼。“我警告你，不要再碰我，不然，哼哼。”　　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让宁言笑得更欢了。他的妹妹就应该有这幅天真的模样。若不是因为在出生的时候族里发生了大事，夏枳也不会被他带着仓促逃跑。　　两人互动欢乐，韩破立却看得眸色骤沉。他发现，自己最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　　待在烈日之下，夏枳白皙的脸被晒得通红，额角上还能隐约看到汗迹。一身简朴但是合身的白袍，是韩破立前几日让人去买的，穿在她的身上，更让她变得跟个玉娃娃一般。虽然个头小，但是与宁言相闹时散发出的气场，倒是一点也不输于宁言的妖孽，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韩破立的心中好似升起一股躁意，只有在宁言面前，夏枳才会有这么生动的表情。而跟他单独相处，哪一次不是别扭地结束。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夏枳的第一眼开始，就是只想对她好。　　总之这种不能被他控制在手的感觉，让韩破立越想越烦躁。他想要夏枳永远待在他的身边，想要夏枳的眼里永远只有他一人，永远都是他的人！　　冷哼了一声，韩破立脸色黑沉地直接把宁言隔开，一把抱起夏枳。　　“别闹，回营帐说。”　　夏枳早已经习惯了韩破立的怀抱，现在跟宁言闹着，更是把与韩破立还留有误会一事给忘了。　　宁言的手指不时地在夏枳的脸上戳两下，妖孽的眼睛泛出得意的光芒，悦声道，“小枳儿，你知道方寅涵的那几本书都是糊弄人的吗？要不要跟你说说即墨家的事呢，如果想听，晚上到我营帐里来睡怎么样？”　　“宁言，你可以被本将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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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暴怒

　　　　从天亮忙到天黑，一直到有小将进来送晚餐，韩破立这才松开紧皱的眉头，怔愣地望着空荡荡的帐篷。　　宁言跟他商量完一些事情，就出去了。夏枳也一并被他带走了，原因是宁言说不能打扰韩破立处理军务。　　两人嬉笑打闹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韩破立又沉浸在军务工作中。　　几乎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二皇子一行人到了边城，所以他要把负责守卫的人员给安排好。等到把一切需要解决的事情给解决完，此时已经是月上树梢，而摆在桌上的饭菜也早凉了。　　韩破立面无表情地走到桌边，利落地把晚餐给解决完，便躺下休息了。　　明日他要带夏枳出去，常久也会被二皇子派到东境去镇压暴民，整个军营里能主事的好像就只有苏子衿一人了。　　唔，把宁言也给他留下，反正他明面上是二皇子的人。　　……　　一夜飞速过去，第二日早上，韩破立亲自在伏虎营点了一百名将士，先行派到萧珏那边，保护整个使臣团的安全。再从剩下的一百名中，挑出十个，随着他出行。　　将士们整装待发，他们今日的目的地是东凌国与西苍国的交界处的一条小河。　　因为这条河从没有干涸过，甚至连冬季也没结过冰，所以引起了萧昙的好奇心。　　韩破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真想不明白，要看小河怎么不等他们真正出使的时候再瞧。　　距离军营还有好一段的距离，韩破立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夏枳在被宁言送出军营的时候，一眼看到的便是韩破立高大的身影。　　见夏枳怔愣地望向远处，宁言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便撇了撇嘴，“果然是有了男人，忘了亲人。不用再看了，你的马在那边。”　　对宁言的调侃视而不见。夏枳转头就往军营给她安排的小母马走去。　　还行，她以前学过骑马。　　但是夏枳还没踏上马鞍，韩破立便双腿一夹，马匹一转身，直接往夏枳的方向走。韩破立俯身往夏枳身上一捞，一瞬间的功夫，夏枳便被韩破立抱在怀中。　　“跟我坐。”韩破立很自然地道。除了宁言咂吧了一下嘴以外，其他将士都像没看到一般，齐齐无视。　　他们的心中只有任务与完成任务这两件事，至于八卦，需要等到晚上无事的时候再讨论。　　夏枳侧头看了一眼脸色黑沉的韩破立，也不挣扎，抿紧唇，而且放松身体靠在韩破立的胸膛上。反正韩破立会护着她，所以，无所谓。　　“走。”韩破立冰冷的双眼扫了一眼所有人，带上夏枳就当先而行，身后的十名将士整齐地跟上。　　宁言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咬了一下唇，扬声道，“小枳儿，早点回来，我在等你啊！”　　后面的声音被他们完全屏蔽掉。察觉到自己身后的人动了动，原本一直微阖着眼休息的夏枳睁开眼睛，疑惑地侧了侧头。　　韩破立挺直背脊，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出来。伸到夏枳的眼前，“这个你拿着，如果遇到危险，可能会用得上。”　　简朴的外表，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是手上沉甸甸的感觉，足以让夏枳明白这是个好东西。　　见夏枳还是疑惑地望着他，韩破立继续解释，“这是我刚入军营的时候，军中发的。我用着还算趁手。而且你的胳膊力量不够强，用这个刚好合适。”　　说着说着，韩破立好像是回想到什么事情，突然顿住了口，眸色黑沉地望向前方。　　夏枳把手上的东西转悠了两下，便把匕首收到怀里。虽然她有银针可以应付一下，但是真正实用的，还是这些武器。　　“哦，谢谢。”　　听到夏枳的道谢，韩破立微蹙了一下眉头。　　通往小河的路上需要经过一片森林。树影婆娑，些许阳光透过树间的间隙撒下来，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斑。马蹄踏上，刚好能覆盖住。　　十人的队伍并不长，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他们便穿过了森林。　　“将军，前面就是边境河了。二皇子那边的人都还没来。”一位伏虎营的将士策马前来，跟在韩破立的身后提醒道。　　要去西苍，除了走陆路以外，就只有渡过这条小河走水路了。水线虽然看起来并不高，但是站在边上，却是望不到底的。碧绿的河水，还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藏着暗礁。　　韩破立勒住缰绳，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小河上除了有一条破旧的船，整个边境就再看不到一道人影。　　仿佛能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韩破立扬起手，让身后跟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