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成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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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厚朴的马车赶的极快，夜汐之这辆远远的跟在后面，到了中午前车也只是在驿站稍做停歇，喝了口茶吃了点干粮就接着出发了。

　　　　夜汐之怕父亲察觉不让她去，连马车都没敢下，在车上随便啃了一口干粮。直到晚上，路过玉山县城，夜厚朴的车依旧向西急行，没有进城的打算。

　　　　“少爷，我这车不走了，之前我们可不是这么谈的，这样赶路下去，我到是能忍受，我的马都要跑死了。”突然间，一路都没有做声的车老板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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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她杀人了

　　　　夜汐之见父亲已经绕开玉山县城，车夫要是不跟上，他们会被甩开的，忙道：“车老板，我们之前就谈好了，一路你要带着我到嘉兴，怎么可以临时不走呢！”

　　　　“少爷，不是我不走，是你这一路太赶了，我的马受不了啊！”老板为难的道。

　　　　“什么受不了，跑车的不都如此，说，你是不是想要加钱！”正川没好气的道。

　　　　车老板一听，也不高兴了，“你这少年怎么说话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加钱！”

　　　　夜汐之见两人就要闹不愉快，连忙制止。“大伯，你要加钱多少钱我们可以谈，我们急着赶路，耽搁不得。”

　　　　车主听了也很心动，最后还是摇摇头。

　　　　“不行，不是我不想赚钱，我的马不能继续向前了，你们要追的那辆轻便马车，套的可是两匹良驹，这样不要命的跑都会吃不消，何况我这单匹老马。真的不能再走了，它跟我久了，有了感情，我舍不得让他累死，与其半路耽搁你们的行程，不如你们进城换辆车吧！”

　　　　夜汐之看着直打响鼻嘴嚼白沫子的枣红马心里有些歉疚，看来自己的确是难为人家了。

　　　　“好吧！我们进城换辆马车再追上父亲吧！”

　　　　正川有些不好意思，只想着给熙之顾一辆舒服一些的马车，却忘记要找一匹良驹了，结果关键时候竟然耽误了事。

　　　　“熙之，看夜大人的速度，这是想昼夜出行了，租谁的马车这样走都是行不通的，如果你银钱带的充足，不如买一辆吧！我给你赶车。

　　　　“这样当然好，只是这样你会特别辛苦的。”夜汐之早有此意，可正川不是她的家仆，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正川听到这话，心理开心，露出一口大白牙，“原来你是怕我辛苦才租车的啊！我没事，你忘记我以前是跑镖的啦！”

　　　　面对正川如此真心待自己，夜汐之觉得当初自己别有用心的救他，就有些对不起。

　　　　“那谢谢你了，真的要辛苦了。”

　　　　“这没什么，比起你和老爷为了救江浙一带百姓的心，我这点累又算得了什么！”

　　　　等他们换好马车，备足了干粮和水，已经浪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夜汐之心焦担心父亲出事，快马加鞭赶路。

　　　　“熙之，别太担心，夜大人不会有事的。”正川一边抡马鞭，一边安慰。

　　　　夜汐之已经不安心待在马车厢里，把着门框向前面黑漆漆的官道上打望。

　　　　“你不是说怀玉山有盗匪吗，你们镖局的人那么厉害都被劫了，父亲一个御医怎么不让我担心。”

　　　　“熙之，你也别太担心，其实我一直怀疑劫我们货的人并不简单！根本不像普通的盗匪，只是我还没有证据。”

　　　　听他这样说，夜汐之依旧心不安，就算不是盗匪，如果那伙恶人又出现了呢！而且听他形容，怀玉山地形极其险峻，是草蜢流寇最喜爱占山之所，她不能不担心。

　　　　“不管如何，还是见到父亲的马车我才安心。”她们追了半个时辰，终于在进入怀玉山地界范围看到在路旁准备休息的车辆，才放慢车速，隐在路旁。

　　　　“你看，我就说夜大人不会有事的。吃些干粮喝点水吧！”正川把食物拿出来，这一路真的是把他累坏了，拿起水馕咕咕喝了几大口。

　　　　夜汐之把心放下来，才有心情吃点东西，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担心看来是多余了，还害得正川和自己受累。

　　　　“谢谢你啊！今天辛苦你了。”说着她拿起一个已经冰掉的包子递过去。

　　　　“你这一天，说了好几遍谢谢了，和我还见外，我们不是兄弟吗？一日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再和我见外我可生气了。”

　　　　“嗯！一辈子的兄弟。”

　　　　夜汐之有些愧疚，正川如此真心待她，她却把自己的秘密隐藏着，半句都没有说过，能交到他这个朋友，真的是自己的幸运。

　　　　月上三竿，一日的马车劳顿，夜汐之真的乏了，躺在车厢里很快的就睡了过去。

　　　　正川则找了一颗高树枝休息，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他都不会忘记，压镖的一队人马，吃了一个月的苦，眼看到目的地，却……他根本不敢合眼，合上眼脑中都是当日满地死尸的情景。

　　　　他只不过是解个手，回来就都变了，货没了，亲人，兄弟，全没了。只剩下还有一口气的师傅横躺在山脚下晕迷不醒。

　　　　只是他答应夜汐之，此次前去要好好护她，明日自己还要为他赶车，不然他真想冲进怀玉山，将这群盗匪找到，血洗报仇。

　　　　可是他早就打听过，这里根本没有那么厉害的盗匪，那伙人抢了东西之后就消失了。天上的月亮悄悄的隐藏在乌云下，正川强迫自己睡会，明天他还要赶车。

　　　　他刚刚合眼，树后的草丛里传出擦擦的响动，正川刷的睁开眼，黑蒙蒙的山坳里，有个人鬼鬼祟祟的探出头，随后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出来五个人。

　　　　“大哥，这骑马坡可真是个好地方，面朝怀玉山，山路凶险，晚上都不敢过去，过往的路人都在此处停歇，没想到今个让咱们遇到肥羊了！”

　　　　一口满嘴黄牙，身形佝偻的男子才一开口，正川就明白了，不好。

　　　　“有盗匪。”他轻轻翻身落地，先唤醒夜汐之要她堤防，这伙人是奔着夜大人那里去的。毕竟他们车前点了篝火，夜晚比较扎眼。

　　　　“你个黄皮猴，我白五爷让你饿过肚子吗？看到一辆官用的马车就称肥羊。去去去，一边待着去。”

　　　　自称白五的男人抽出腰中的佩刀，猫着腰在向马车走去。

　　　　夜汐之睡得不安，正川稍一碰她就醒了。她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半夜三更正川叫醒自己一定有事。没有声张，拿眼睛询问，正川一指身后，夜汐之立即张大嘴巴，眼带求助的意思。

　　　　“你别担心，这个你拿好，不要下车。”正川交给她一把弩箭，这东西她跟乐正宇也学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盗匪白五爷手提长刀，迈着猫步已经撩开车帘，对着夜厚朴举刀要砍。

　　　　夜汐之见父亲有危险，想都没有多想，举起弩箭对着那人的后心就射了下去。白五爷还做着发财的美梦，连拳脚都没有施展，被后面一只飞箭便进后心，人没来得急吭一声栽倒时已经气绝人亡。

　　　　正川经历过上一次被劫镖的生死经历，早已经不把杀人看的那么可怕。却没想到这五人当中，竟然是夜汐之先解决了一人，抬手对着身后亮了一个大拇指。

　　　　夜汐之射杀白五爷后才觉得头皮发麻，她杀人了！意识到自己竟然杀人了，后怕的感觉让她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

　　　　可是这种感觉还没来得及让她多想，一名身材粗壮的盗匪同时把目标对上了车夫。

　　　　“该死！”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夜汐之不再害怕。

　　　　举起弓弩对着壮男人的脑袋就射了出去，只是她这一箭还是打偏了，并没有要此人的命，而是钉在他的右肩胛骨上，痛得他当即“嗷”的一声。

　　　　“有埋伏！”蓝衣服盗匪发现他们时，正川已经跳到一名大汗身后，举刀解决了一人。

　　　　粗胖男人这么一喊，夜厚朴和赶车的小厮同时惊醒，他们万万没想到，半夜醒来，会看到这么血淋淋的情景，一时间乱了方寸，缩成一团不敢动。

　　　　“救命，救命！”夜厚朴跟本不知道是自己的女儿救了他一命，只吓得躲在车厢里不敢向外看。

　　　　原本劣势的情景，因为他们二人突袭，五名盗匪瞬间解决掉两名，打伤一名。对方的蓝衣大汉喊了一声有埋伏，直接对着正川砍了下去。

　　　　黄皮猴见白老五上来就死了，回头向黑不隆冬的官道上看，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可是他知道，对方绝对不是一人。心生害怕起了跑路的心思。

　　　　他左右看了看，他的俩兄弟此时都和正川纠缠，想铤而走险抢了财物不顾同伴直接就跑。

　　　　他知道后面黑影里肯定还有一人，多了个心眼，想从车后身下手，因为一般财物都会放在那里，却没有想到，隐藏在暗处的夜汐之一直盯着父亲的安危，早就绕了过来。

　　　　夜厚朴蜷缩在车里，因为太害怕根本不晓得车后厢门被人打开，他随行带着银两的包袱已经被人翻了。

　　　　黄皮猴翻开一个包袱，看到里面散碎的银子足有几百两之多，心中满意，卷了包裹就要跑。夜汐之见他如此贪财，心中冷笑，正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你，就让这些白物送你上路吧！

　　　　黄皮猴拿着包裹转身向山上跑时，夜汐之将早已经瞄准的箭再一次打出去。

　　　　可怜的男人，如果不贪财还好，他翻包裹时早已经把自己的命门亮出，这一箭在没有失误，一击致命。

　　　　夜厚朴听到车后面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车后门没有关，回头正好看见黄皮猴后脑已被射穿，血淋淋的身子加上黄白之物流淌出来，他人却抱沉甸甸的包裹躺倒在车身上。

　　　　“啊！”夜厚朴被突来的死尸吓得从车上滚落，慌不择路的就想跑。

　　　　“父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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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吴家村疫情

　　　　夜汐之情急，报出名号让夜厚朴安心，然而此时她的样子却全身都散发着冷意，那是杀过人之后的戾气。

　　　　见父亲吃惊，这才恢复了往日的无害。

　　　　其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竟然杀死了两人。那份很辣不留情面，就好像人命不过是随手能碾死的蚂蚁一样不值一提。又好似为自己的不幸在寻求着抱负，其实她也不明白，她从何时变得如此铁血无情，也许就在重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她收好弓弩，不顾父亲的惊疑与害怕，看向正川。

　　　　正川一人战俩，受到限制，夜汐之不管他的嘱托，手拿马鞭跳下马车走了过去。

　　　　她早看出来，最初那个肩胛骨受伤的男人一直采取游击战术，总是趁正川攻击时上去找空子，见到有危险时又跑开。就像猫戏老鼠一样让人讨厌。

　　　　夜汐之轻脚前行，躲在一颗树后，那人再次逃开正川的钢刀时，夜汐之从树后突然蹿出，举起马鞭直接套住男人的脖子上，半拖半拽把他拉离战圈，抵在一颗树上借力，死死勒着他不放。

　　　　她知道自己力气小，在他对付正川时，在一旁帮忙，就算能抽到敌人几鞭也不起致命作用，不但会影响正川，还会让对方反过来害到自己。

　　　　她硬来不行，就智取，盗匪的命自己送上门，没有她不收的道理。

　　　　夜汐之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死死拉住手中的马鞭，就算马鞭中的倒刺扎进她娇嫩的指尖当中，她依旧用力的拽着。男人在她身前努力挣扎，右肩上的血喷涌在她身上，负重于已不知多少斤的身体让她吃不消，可她依旧咬着牙，直到那人身体再也不能动。

　　　　夜厚朴终于看清救自己的人是他的女儿，大着胆子走过。

　　　　“死了，又死了一个。汐之，汐之啊！我的女儿，你怎么可以杀人！这是犯王法的啊！”他一时情急，竟把女儿的身份叫破了都不知，独自沉浸在悔恨当中。他没能让女儿在闺中好好学习女红，整日为了冲面子，让她抛投露面已经是对不起她了，怎么可以为了救自己而杀人。

　　　　“父亲，这些人都该死，不杀他们，只会死更多无辜的人，你不要担心，没有人会知道是我们做的。”夜汐之担心的看了一眼正川，发现他没有看这边，应该是没有听到父亲的话，这才心稍安。

　　　　夜厚朴担心的看着女儿，近了才发现她暗蓝色的长袍上一身的血，吓得不敢再动。

　　　　“你受伤了？伤的重不重！快让爹看看，你伤到了哪？”夜厚朴已经语无伦次。

　　　　而这时，眼看蓝袍的盗匪也被正川解决，这才安下心来回道。

　　　　“父亲，我没事，先离开这里，此处不是好的聊天场所。”

　　　　夜厚朴见女儿说无事，有些懵的点头，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几人尸体，绕着走上马车。

　　　　“夜大人，怀玉山盗匪猖獗，我们趁此时安全快走，出了骑马坡范围我们在找地方休息。”

　　　　夜厚朴知道，此时已经不是埋怨女儿跟随自己来的时候，叫上已经吓傻的小厮急匆匆的前行。

　　　　一上车，正川有些兴奋，就好像这么些时日的憋屈终于得到宣泄。

　　　　“熙之，不错吗，看你平时羸弱，竟然干掉三个盗匪，比我还厉害，要不是你，今天我怕是要挂彩了。”

　　　　“我只是偷袭而已。”夜汐之此时反而才后怕起来。她用换下来的衣物一直擦着双手，那上面其实并没有血。

　　　　“你不知道，那蓝衣服盗匪很是厉害，你要不是帮我干掉那个老骚扰我的家伙，说不定最后咱们会都挂在那。”

　　　　“嗯！”夜汐之淡淡嗯了一句，正川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她得手也一直在衣服上擦着，明显心中不安。

　　　　直到他们看到村庄，夜厚朴这回可不敢冒险了，又心疼女儿，找了一户人家借宿休息。

　　　　第二日夜厚朴就催促女儿回去，夜汐之只说一句，“父亲不要劝我，我也是要去的。”

　　　　“不行，这不是游玩，那里的病情是会传染的，你不能去。”夜厚朴严厉的道，摆出父亲的气势来。

　　　　“父亲，熙之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您一人去我也不放心。”

　　　　夜厚朴突然想到山匪的事情，如果没有女儿尾随而来，他多半已经遇害。可是让女儿跟着，同样为难，心中最怕的就是女儿会被染上疾病。

　　　　“父亲，您这次毕竟不是奉旨，朝廷没有给您派一兵一卒，有我和正川在，遇到事情多少有个帮手，我也懂医，您就同意吧！”

　　　　夜厚朴依旧坚持不想她去冒险，可是这次来嘉兴本就是弥补自己的错。因为他的家事，才让姚文荣克扣灾银不发，他来调集药材也是女儿出的主意，看着一直跟着的车辆，知道，即使不让她去，也会偷偷跟随，只好同意。

　　　　夜厚朴终于同意，夜汐之这才安心。一路到嘉兴，快马加鞭也要五日的路程，硬是让他们缩短成三日到达

　　　　。只可惜，如今的嘉兴城看不到往日的繁华，走在大街上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很难看到摆摊的小店，也没有繁华的叫卖声。

　　　　只有药房门前还有一些人来车往，其中的福善堂就是他们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饶是如此，他们也只是停留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再次出发了。

　　　　两辆马车合成了一辆，正川留下等着运送第一批药材，父女二人加上福善堂的王大夫一同去了灾情最重的嘉善县。

　　　　“夜大人，如今苏、杭、沪一带的夜氏药铺都已经得了消息，在向这里运送药资，不出三天就能到。”

　　　　“本地的药材铺接到通知已经酬善完毕，就等您来。只是如今朝庭迟迟没有发放药资，隶属嘉善县下面的东临村与李家村疫情太过严重已经被封禁了。”掌柜的面有戚色道。

　　　　“什么？被封了？朝廷不管了吗？那不是让村里的人自生自灭吗！是谁下的命令？”夜汐之问。

　　　　“没有药啊！管不过来，派来的太医们也没有办法，死的人太多了，疫情也是从他们这里起的，一天就死了二十几口，一个村也才百十多人，如今几乎每家都有被传染者了。”王大夫一脸不忍，奈何他只是一个坐堂大夫，不忍心也起不到作用。

　　　　“县令下的，哎！整个嘉善县都被传染了，控制不住他就要丢官……”王大夫话说一半，夜厚朴就恼了。

　　　　“混账，那也不能让那两村的村民自生自灭，这不是把百姓至于死地吗！太医属派来的医师都在哪？”

　　　　“都安排在吴家村的家庙，那里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医务区。”王大夫小心的回答着。

　　　　他们临出嘉兴县前，夜厚朴将催促药款的奏章发送出去。

　　　　前三天他都有给姚文荣写信，以妹夫的名义催款，既然他不买账，就别怪他无情了。这也是夜汐之给他出的主意。

　　　　他心中不免感叹，女儿思虑的竟然比他这个老子还多。百官周旋他这方面的确差些。

　　　　路上夜汐之都在听着父亲问周围村民的情况比他们预想的还要严重，糟糕。

　　　　春季本就是各家储备不足，食物青黄不接时期。家禽产的产量正好是补充这个时期的用度。

　　　　死掉的舍不得扔，即使面临着染上疾病的警告，还是有人家把死掉的禽类煮了改善伙食，填饱肚子。

　　　　吃出事了，没有钱治，一死就是一家子。卫生消毒不到位，防范意识不到位，源头没有控制住，只是单纯的封锁了村庄，这根本不治本。

　　　　到了吴家村，夜厚朴不想女儿涉险，让她待在家庙外的临时医用帐篷内，这里地上撒着厚厚的草木灰算作消毒。

　　　　所有的医护人员全部忙的马步停歇，帐外是一排排药罐在煎煮着，只有二个药童看着火，忙的焦头烂额。

　　　　所有的大夫都穿着白色罩袍，面戴白麻布做隔离面纱，夜汐之返回帐内给自己找到一套自己穿好，戴上面巾，她这样做就是怕父亲发现她混进去了。

　　　　她走到熬药的药罐前，打开看了看，才知道如今药资短缺的多么厉害。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治疗高热消炎的麻杏甘石汤，竟然只是加了姜片的汤水。

　　　　“这根本就是骗人的，这怎么可能治病！”她抓住一旁煎药的药童问道。

　　　　“这里一直吃这个？病情可以抑制住？”

　　　　十二三岁的小药童被吓了一跳，一看是一个没有比自己大多少的少年问话这才把担心的情绪打消。

　　　　“嗨！治什么病啊！这药就是姜水！熬給大家看的幌子。”药童神情暗淡，愤愤道。

　　　　“你都知道不治病，村民们不知道吗？这是谁的主意，这样喝下去不会死更多人吗！”夜汐之急道。

　　　　“知道又能怎么样？大夫给喝的总归心理舒服一些，这里早两天前就断药了，能救好的也都死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人都是刚送来的。死了的都被官兵拉走处理了。”

　　　　夜汐之心中冒着寒气，死了这些人，不是因为病有多难治，也不是因为没有人管，而是药物紧缺，只因为上面想整一下父亲。

　　　　死了这么多人，这其中算不算父亲的过错？不，这不算，都是那姚文荣，为一己私利，为替他妹妹争一口气，就能至这么多百姓而不顾。

　　　　他们已经在想办法酬善药材，如今的这些病人，她一定会想办法医治好的。

　　　　夜汐之心中多少是内疚的，户部一直克扣银两，多少和他们夜家有些关系，也是自己出谋划策不让父亲彻底得罪镇国公府才托着参他们的。

　　　　可是这里一天要死那么多人，她黯然的看着面前躺在一张张临时病床，痛苦呻吟的百姓，心像被人捏住一样难受。

　　　　突然面前的哭泣声唤回她的思绪，那个药童竟然哭了。

　　　　“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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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闹事官兵

　　　　“呜呜……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这里无事的那天了。这瘟疫起来后，唯一的亲人，父亲也死了，如今我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吃口饭的差事，在这里煎药，可我听说明天这里也会被封禁，除了那些大夫，所有人都不允许再出去了。”他说着说着哭的更凶了，一旁的少年听着他的话也是脸色撒白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夜汐之怜他俩年幼，痛失亲人，蹲下身子耐心的一手拦着一个少年，安慰他们道。

　　　　“放心，这里会没事的，朝中太医令亲自下来查看了，而且也筹集到了药材，这里的病人很快就能有药吃了，大家都会好的。有了药材，官府就不会放弃这里。”

　　　　俩名药童眼中还闪着泪花，一脸不相信的问：“真的吗？有药了？”

　　　　“嗯！你看，那些大夫这不是聚集起来开会呢吗！那个给他们讲话的就是太医令夜大人。”夜汐之指着远处自己的父亲，安慰两个少年，也是在对自己说，她一定能治好这些病人的。

　　　　正川在傍晚时分终于送来了整整五大车药材，这匹药看着多，却只够吴家村这里一处应急。

　　　　夜厚朴来了之后，将出现腹泻，呕吐的病人单独分配在一处，如今别的不多，就空出来的房子多，好几家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