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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成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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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边夜厚朴坐在马车里一路连正眼都没看姚氏一眼，今天她在大哥家闹的那一出真真让他另眼相看，原来这么多年的大方得体全是伪装的。一想到她今晚上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心中厌弃感更强一分。
姚氏对自己的改变还不自知，只想着盼了这么多年，就想着他能自己真心待自己，看来是不可能了，今天对她的女儿更是心硬如铁，她是后宅里的女人，不用想也能猜到，今晚她和女儿说的话怕是把大房那边得罪了。又不能接女儿回府，心下心疼女儿，更是凄苦。早知会这样，就不该顾得逞口舌之快了，忘记了后果。这会正暗自后悔，也是没用了。
夜汐之却是心情不错，姚氏这才吸食少量的五石散性格就已经乖张成这样，没有了虚伪的伪装原形毕露之后，是这样的人人称嫌，她就等着她大量吸食过后上瘾的那一天，她能让她过得更加生不如死，后悔来这夜府当女主人。
到了府门前拍了一会大门，看门的福伯才出来，谁都没想到这大半夜，全城最热闹时分，老爷一家子会回府，街道上这会开始有人放鞭炮，全城的炮竹声接连不断的燃放起来，证明子时到了。
夜厚朴下了马车，也没理会被炮竹声吓得有些瑟缩的姚氏，抬步向后院走去，错过茯苓苑直接去了芙蓉居。
姚氏哪怕猜到了他恼自己，也没料到如今夜厚朴能这样硬气对她，竟然在这新年第一天，不在她的主院休息跑到了姨娘住的下贱屋中。
她站在茯苓苑盯着老爷后背看了好半天，才恨恨的回了房。
夜汐之没理会他们闹腾，反正不是她吃亏，她还乐见得姚氏生气，最好是吐血三升。
今日她过得也是心惊动魄的，无论是脑力还是体力她都需要好好休息，因为是半夜突然回府，遂也不想折腾跟着自己的奴婢，体贴的在净房擦了把脸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夜汐之睡了个自然醒，因为她的“加料”，早料到姚氏必定起来晚，所以他也不急去请安。
这边才穿好衣服，恃墨兴冲冲的一把推开房门就蹿了进来，“少爷！”
跟着他兴奋的语调正相反，夜汐之脸黑了下来，这混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恃墨，下次记得敲门，忘了看我不罚你。”
恃墨挠挠脑袋，表示记住了，潜意识里却不怕，因为他主子从不打骂下人。
“少爷，看我从门房拿回来的什么？正川哥的信。”
果然夜汐之听到是他的信，急忙忙拿到手里看了几眼。信中内容很少，意思就是路上赶上了风雪，行程耽搁了，今日下午能到京。
终于把正川盼回来了，他比自己出发的早，算日子年前怎么都能到了，还是耽搁了过年。
“应儿，伺候我梳洗，今日我要出城接正兄回来。”
她这边忙活准备吃早餐，芙蓉苑那边却热闹了，昨天被教训了的洪姨娘一早就堵老爷去了！
梅姨娘被分配在芙蓉苑旁边的落梅园，那里不但有处规模不算小的梅园，小楼建的也雅致。
那本是早年姚氏给自己打建的怡情场所，昨日特意赏了梅姨娘，洪姨娘挨了十板子后还想着自己会被赏在哪？府里还有一处秋菊园，却没想到把她安排在了茱萸居。
她怎么能受得了这样大的落差，自己好歹也被老爷“疼宠”了一晚上的人，好不容易在又冷又湿寒的屋子睡了一晚，一大早就找夜厚朴告状去了。
“老爷，您可得给妾身做主啊！前夜妾那么努力的伺候老爷，说不定这会都有了，我怎么能住那样的院落呢！”说着拿着手里半新不旧的帕子按了按眼角，哭的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闻氏正在喝药，老爷和“儿子”回来后，她日子好过不少，身体也好转起来。
听到地上年轻的姨娘说到侍寝后，觉得嘴里的药更加苦涩了。
夜厚朴看了一眼自己的青梅竹马，脸色同样尴尬，像解释一般训斥地上跪着的洪姨娘。
“一早上就过来胡闹，别以为趁我喝多了宠你一晚上就能上天了，安排后院的事情都有太太负责，莫要在这烦我心。”
洪姨娘一脸不敢置信，自己这般娇嫩美丽，比不上太太出身高贵可怎么也比床上那黄脸婆子强吧！怎么老爷眼睛长歪了？
“老爷，那早上呢？您还不是……”
她想说早上还不是又要了自己，只是半路被太太扫了兴质，可惜她话才到一半被夜厚朴喝止住。
“闭嘴，不想赶出府就给我安分点！下去。”夜厚朴揉着脑袋，一早上就被呱噪到心烦不行。他一直不想纳妾就是见惯了那些高门大户后宅里的阴暗腌臜，不想自己累了一天，有时候甚至是受气，等回到府里也不得安宁。
洪姨娘被呵斥出去一颗心更加恨了起来，她怎么都想不到老爷竟然宠着一个那样年老色衰的女人。
在芙蓉苑一点好处没捞到，甚至还有被老爷烦的可能，一时间洪姨娘有些乱了方寸。
夜汐之准备出府，免不了要去姚氏那报备一声，对方称头疼连见都没见就打发他了，他还乐得如此，只要他大少爷的身份不穿，姚氏就不会动他的注意。
新年第一天，总得看看自己亲娘，还没进院门就看到正房外站着一脸阴沉恼怒的洪姨娘。
这俩姨娘的安排她已经听说了，有应儿这个“小灵通”府里的事情没有她不清楚的，这天壤之别的对待，不用想也知道洪姨娘是来干什么的。
她收起眼中的鄙视，屈身降贵的主动和洪姨娘打招呼。
“洪姨娘这一早不在太太房前立规矩，怎么站到这里了？”她话还没有说完，洪姨娘就是瞪眼睛怨怼自己。
夜汐之笑的如沐春风，全然不在意的道：“姨娘初来乍到，不了解家中人的性情，吃了亏很正常，不如我给你解解惑可好？”
洪姨娘看了一眼这个唇红齿白的少爷，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少年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以为这人畜无害的少年是真的帮自己呢，点点头。
“那妾就谢过少爷了，她日我受宠自然是不忘记少爷的好处。”
夜汐之想笑，这人倒是会画大饼，好处在这夜府她还不需要一个姨娘给，多个让姚氏头疼加心烦的人倒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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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夜梦涵再次使坏
“那我就给你分析一下，首先是父亲，父亲喜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套戏码在他面前行不通，温柔、善解人意最可取。”
洪姨娘听到这点点头，这少爷果然没有欺她，她早上还没怎么招呢，就被老爷训斥了。随后听夜汐之继续道。
“其二，这茱萸居虽然清苦，可你知道那里曾经住过谁吗？”
“谁？”
她故作神秘的道：“父亲最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洪姨娘微张小嘴，不信的道：“最在乎怎么会住那破院子，那么冷的房子都睡不着觉，老爷怎么可能去！”
“所以啊！太太把父亲喜欢的人就放在那，为了什么你清楚啦？”
洪姨娘一脸愤恨，本是怨怼闻姨娘那么老了还霸占老爷疼宠的气焰这会都转移了。开始怪夫人，这是想坑自己啊！
“少爷，可我如今能怎么办？老爷根本不会为我出头的。”
夜汐之心中冷笑，一个与自己娘亲争宠爱的女儿来求自己怎么办。
她没怀好意的道：“如今你风华正茂，怎么办还用我教你吗？如今天气已经转暖了，晚上冷，白日可是暖和的很，再说你初进府那晚睡得‘地方’不也舒服的可以吗！”
洪姨娘眼珠子转了转，这是叫她一有机会就不要放过的意思吗？半夜偷溜到老爷书房这事想起来还挺刺激的呢！
“贱妾明白了，谢谢少爷提点。”
洪姨娘听过指点之后心情舒畅很多，夜汐之却笑得像只狐狸，狡猾。
不管洪姨娘能否得逞，起码自己的娘没有人嫉恨了，否则有这么一个爱生事的天天来闹腾，光看着也心烦。再说夜厚朴的性格，做女儿的多少还是了解的。
他父亲绝对不喜欢这种大胆主动型的，到是那个梅姨娘，极有可能入了父亲的眼。
他俩说话声音压的很低，姚氏安排在这院子里的人也没听清楚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夜汐之背对着众人，洪姨娘一会哭一会笑的，像是在求少爷什么事一般，随后夜汐之掏出二十两银子。
“这钱你先拿着，虽然不多也够你应对一下奴才，让他们给你置办碳火了。”随后最后一句放大声音道：“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闻姨娘身体不好，没事就别来走动了。”
洪姨娘感激她的好心，给自己银子，如今她最缺的就是钱。二十两在夜汐之眼里少的可怜，在洪姨娘这个穷苦人家出来，眼皮子浅的的人来说，够一家全年的嚼用了，早就心里乐开花了。
“谢谢少爷，我这就回去了！”
夜汐之进门前看了一眼院中的下人，这事随便她们去嚼舌根子，反正他表现出来的也只是不想洪姨娘闹事的表象。
姚氏想让母亲伤心，她就能借力挑拨离间。洪姨娘急于上位，到是好控制。至于那个不声不响的梅姨娘，具体是个什么性情还有待考察了。
不过这事急不来，太刻意的关注反而会给别人有机可乘。见过闻氏与夜厚朴后，把正川要回来的事情讲了，她要去城外接一接，毕竟对方是她朋友，办得又是她的差事。
闻氏不想她抛头露面太多，夜熙之却反驳她男儿都该如此，养在深闺的是女儿。
闻氏被戳到痛处，一时间精神又委顿了不少，夜汐之知道，安慰也无法，如今的事实就是这样，而夜厚朴整日里也是心事重重，想着再有半年女儿就及笄了，宫中的差事怎么也要在那之前辞掉，再想个办法偷龙转凤才好。
夜汐之没有过多理会二人的心思，叫上侍药兄妹二，急冲冲的出府了。
**
詹事府这边夜梦菲听了侍墨带的口讯，一早就找到了给荣松堂打扫庭院的五儿，这丫鬟年纪不大，心眼又少，见到大小姐找自己，一点都没想到昨日的事得罪了人。
“大小姐，您找五儿有事吗？”
夜梦菲见她笑得没心没肺，竟是怒气更多了一层，叫自己的丫鬟翠竹把门守好，谁也不许进来，脸色一冷。
“五儿，我有话问你，昨日你在哪捡到我的帕子。”
五儿虽然没那么多心眼，可见大小姐脸冷下来了还是有些惧怕，整个人都局促起来，跪在那抠地上砖缝，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大小姐，奴婢是在，在厢房外面的游廊门口捡到的帕子。”
夜梦菲一拍坐椅的扶手，厉声道：“胡说，我昨日穿得是降紫色新做的锦服，因和这帕子的颜色不搭，跟本没有佩戴它，你怎么可能在游廊处捡到。”
她其实是后来才记起，她从荣松堂处回去拿新做的舞服给堂弟看，那帕子被她放在了屋子，这一点她回想起来后记得清清楚楚。她没说破就是想炸一下五儿。
她不信这个傻大姐会扯慌，可当时她随手将帕子放在茶桌上，它却能掉到外面，这里毕竟有鬼。
五儿听到小姐发火了，终于是害怕的哭了起来。
“五儿说得是实话啊，只是五儿捡起来时看到了二小姐，见我捡到大小姐的帕子让我赶快给送过去。奴婢说我是外院的使唤丫鬟进不去内室的门，她说怕您急着用，就告诉我说，要是有人问，就说这是你落在耳房里的东西，急着帮你取回来的，就没有人质疑了。”
夜梦菲脸都黑了，这个夜梦涵不是给自己抹黑吗！难怪进她屋子里偷走怕的人真的会是这个堂妹吗？可她想不通，两人又没有利益关系，她又借住在自己家，她为何要栽赃自己？还是她屋中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下人？
五儿就是个傻的，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什么，看着心烦摆摆手打发她下去，把翠竹唤了进来。
“去，把昨天留在院子里的丫鬟全给我叫进来，我要看看是谁手脚不干净，还有，看看有没有丢其它东西。”
这女儿家闺中的东西是万不能丢的，哪怕只是一个帕子，要是落到外男手中也会影响闺誉，容易让人扣个私相授受的罪名。
她在这折腾，那边夜梦涵笑得似花朵般袅袅婷婷的走进门来。
“大姐，昨日下了一场好雪，妹妹在府里呆着无聊，听闻凤凰山的晚梅开了，不如我们去转转吧！”
夜梦菲审问了一通，什么也没查出来，正在气头上呢，哪有什么心情，拒绝道：“不去了，身体不适。”
她表情淡淡的拒绝，可不代表有心人想要放弃，拉过她的手道：“大姐，这可是今年能看到的最后一期梅花了，昨日又下了那么一般大的雪，我们去收它几坛子落在梅花上的雪水回来封存，待到夏天拿出来煮茶孝敬祖母，她老人家一定开心的很。”
女儿家都喜欢侍弄一些文雅的事儿，夜梦菲也是如此，凤凰山她也没去过，此时又多了一分好奇。
“好吧，这样的雪水的确难得，等我这就禀明母亲，带上若儿我们出城一趟。”
夜梦涵见她同意了，转身说自己去安排下人取坛子，还有路上准备的吃食。夜梦菲没多想点头同意。
夜梦涵心中暗忖，“真是个没脑子的，活该被骗，傻成这样，还觊觎着南隅王那样的天人，凭你也配。”她吩咐紫英去办事，自己到了后门处找到母亲留给自己的小厮葛风，吩咐道：“只要把这件事办好，回头本小姐有生赏。”
葛风低头应事，转身离去。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夜梦涵阴私的眸子里才有了笑意，“这不在自家府上没有人管，无聊消遣一下大姐，也挺好玩的吗！”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出门了，想着过了夜晚夜梦菲的名声也没了，她就再也不用受众矢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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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汐之向着南城永德门走，路过悦来那家客栈特意点了正川爱吃的东西，又打了一坛酒，打算回城前就先热闹一翻。
如今她的行事风格越发像个男人，她这样做也是因为知道凤凰山那里的梅花开了，这赏梅煮酒论英雄不都是少年的最爱吗！
侍药赶车，知道夜汐之的安排心中越发觉得自己跟了少爷来是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不说他来才几日功夫手里就有了十两银子的存款，就说和少爷见得世面，吃的东西，穿的衣物都是以前想不到的，更何况刚刚少爷还说，万药堂开业后，他就是药堂的管事，要他好好学，以后多靠他打理经营呢。先不说自己受重用，只想想那每个月能到手的月奉银子就有五两。妹妹随着他走，打理后堂的事情，月银也有二两，以前他们家是佃户，一年能存下的银钱都没有二两，全家吃的饭更是有上顿没下顿，最怕的就是家里有人生病。
想着将来的好日子，侍药觉得骨头里都有了力气，将马鞭打的啪啪作响，跑的是又快又稳。
他们遇到正川时已经过了凤凰山，正直晌午，夜汐之看到风尘仆仆的少年心中一暖，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迎面拍了下正川的肩膀。
“辛苦你了，替我办成这么一件大事，将来店铺赚钱了，我许你一成利润。”
正川看到夜汐之心中也是高兴，被朋友如此看重，一路上的辛苦都不算事了，咧嘴笑道：“客气啥，我们不是兄弟吗，不帮你帮谁，那钱我可不要。”
夜汐之可不是随口许的愿，她的计划里是将药材事业做大的，没有个信得过的人帮衬那是绝对不行的。正川有武功，走南闯北也有经验，性格又正直，是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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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掉进雪坑被埋
她重生一次，做任何事都不是无的放矢的，她把胳膊向正川又蹿高的肩膀上一搭道：“别拒绝，这事你应得的，我还有更大的计划，将来赚更多的钱，少了你的帮助怎么行呢！”
正川没想到夜汐之待自己这么好，这是自师傅死后第一次觉得生活有了曙光，不再只是为了报仇，开始对未来的生活有了憧憬。
之前夜汐之待他再如兄弟，总是白吃白喝人家的，如今有了目标，报了仇之后有了钱，他也能娶妻生子有自己家了。
夜汐之说完这些话不再攀着他的肩膀，鼻尖那股好闻的沁竹香淡了后，竟有一些淡淡失落，他把这份失落当成将来与兄弟分开的原因，没再往心中去。
属于他们的事业即将起步，大家自然都很高兴，她的产业与父亲并不起冲突，父亲做得是卖药抓药给人看病的营生，她要干的是将药材中转到北面的蛮蒙之地去，与外族通商虽然危险，却也捞金，她早计划好了，就等着开业之后等待那份商机的到来，而她有未卜先知，知道这个商机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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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凤凰山下一辆青灰色布棚轻便马车停下，陆续下来二位衣饰得体的丫鬟，随后从车驾上拿下一个马凳，这时才从车内下来两位风华正茂的小姐。
其中一人穿着茜青色滚银丝边线收腰褙子，下趁水芙色托底罗裙，一双精致绣有玉兰花样式绣鞋的女子由丫鬟搀扶下马，只是才一露头，就由丫鬟递给她一顶围帽戴在头上，遮挡住同样到此春游的文人雅士目光。
“大小姐，把披风系上吧，这山下的风还是有些冷的。”翠竹道。
夜梦菲没有拒绝，将浅藕色细狐狸毛披风裹好，这边一身淡浅橙红色长袭纬地纱裙外套玫红色锦缎小妖，边角一圈白色兔子绒毛滚边冬装的夜梦涵也走了下来。她这一身衣服在雪地里极其打眼，一身喜庆的颜色穿在少女身上有些张扬，紫英把围帽递过来要给她戴上，被她拒绝了。
“一会我们还要采雪水呢，戴着这东西路都看清楚，怎么采。”她一脸嫌弃的道，眼睛却是四处乱飘。
夜梦菲觉得二叔家的这个妹妹被教养的越发没有礼法，这野外来来往往的男子不少，就这样被人看了去也不嫌臊得慌，下车后不但不收敛，注重仪表，一双眼睛竟然还四处乱看，她都被羞的不敢抬头了。
夜梦菲知道什么，夜梦涵这是在找自已事先安排好的小厮，终于在山跟下一颗干枯的老榆树前看到了葛风，小厮葛风给她打了一个手势指向东北角，她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嘴角满意的扬了起来。
“大姐，这里的人太多了，要是哪个不开眼的上来攀谈可就不好了，我们这次出来可是没有带家丁的，不如到那边去吧，那里人好像少很多。”她小手一指，正是自家小厮暗示的东北角方向。
夜梦菲是典型的闺阁女子，韩氏的教养虽然比权贵家的差了一些，也是严格按名门淑媛的要求上走的，见这个二妹终于知道收敛不再乱看，点头同意。
“好，翠竹，拿好坛子。”
这一次夜梦涵为了能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碍眼的大姐，可是没少用心思。一早上找借口和夜梦若一起吃的早餐，在堂妹喝的清粥里加了料，让以为自己也可以出府玩时，却在临行前闹肚子痛的走不了路。
打发了夜梦若，丫鬟是怎么也摆脱不掉的。要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出门都要带着侍女，她就不用花那么多心思了。见翠竹要取坛子装雪水，连忙将准备好的小瓷坛递给她。
“你拿这个给大姐，这个轻巧，走远了也不至于累到。”她手中的那个带有青花烧文的瓷坛子递了过去，随后她们三人各自拿了一个泥灰色的瓷坛向东面走去。
这边的梅园初进入时还挺密集的，只是花瓣上落下的雪被前来的人碰落的厉害，四人不得不向更深处走，只是越走，这里的梅花就少了很多，好在却是在没有人毁了那花蕊上的凝雪。
“大姐，我看我们分开来采吧，这样一个时辰后在这块大石前集合怎么样？”夜梦涵在说这话前，刚得了小厮的指引，她们不能再在一起了。
夜梦菲不疑有它，点头向右而去，夜梦涵笑得一脸真诚带着紫英向左。
四人分开，采集花瓣上的凝雪就更快了，只是没多久，夜梦菲就觉得鞋湿得厉害，她今天为了出来，可是特意穿了鹿皮包边厚底棉鞋，怎么鞋面都感觉到湿了，低头一看，正巧看到有一滴晶莹落了下来。
“啊，这坛子怎么是坏的。”她这样一喊，翠竹也是一惊。
“大小姐，这样漏下去，这不白采了吗？要不这样，您用奴婢的，我回到车里再换一个回来。”翠竹提意到。
夜梦菲回头看了看左右并没有外人，不远处还能看到夜梦涵那一身张扬的红色，遂点点头道：“快去快回。”
翠竹拿过她手上那个碎裂的坛子走远，夜梦菲想着在申时前（下午四点）就能赶回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她一边忙着，一边向前走，跟本没有看脚下的路，一个掩盖的很拙劣的大坑就那样直接踩了进去，盖在坑上的麻布随着她人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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