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灵字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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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用阵法将老夫困住，且欲将老夫从这家主之位上赶下来，你的敬仰与欢喜原来竟是这样来表达的？”

　　　　然而，婚约一事作为起因可免去三分罪责，但勾结周长海周满途欲颠覆周府传承一事，当然不能轻易就此揭过，所以礼数既然已经周全，接下来自然该正经算一算这个账了。

　　　　“这……”先一刻还似温言问候，下一刻便突然被怒言指责。秦湘神情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往下接。周满金杂草般的头发中两道目光直射向他的面孔，饶是见过不少风浪的秦少宗主，也不由感受到脊背有些发凉。

　　　　“你与小女的婚约，虽然近些年老夫忙于闭关，与你父亲也梳离了些，但一直以来，我自始至终都将此事放在心上，并没有将婚约解除的打算！”

　　　　就在秦湘以为接下来一定是一顿臭骂的时候，周满金却又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丝毫没有想到的少年一阵错愕，心想此事难道还能有所转机，然后心头涌上一阵狂喜。

　　　　“爹！”周蝶衣脸色却突然大变，一声惊恼表示着抗议。

　　　　周满金并没有待秦湘心头的惊喜转化成嘴角的笑意，也没有向惊讶的周蝶衣做出解释，而是继续道。

　　　　“胆敢将手伸到我周氏宗府，想来这也绝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周满金看了一眼秦无阳和东方正冥，继续道，“经此一事，让我看到了你父亲的野心，也让老夫感叹当年与他划清界限，是多么明智的一件事……所以……”

　　　　周满金一改严厉，突然又带着商量的语气道：“你插手我周氏宗府一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更可以立即放了你等回去；而作为回报，我周府与你断刃城划清界限，再也不相往来，你和蝶衣的婚事，也权当从未有此一事，如何？”

　　　　将秦湘一行人尽皆缚住，大占优势的的周满金竟说出这样一句话，不止超出了周氏姐弟的预料，便是一直作为看客的云客，也不由挑了挑眉。

　　　　最为淡定的反而是秦湘。

　　　　周满金突然作出妥协，别人不知道原因，但想到此次出行前父亲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秦湘却有所猜测。

　　　　“想来这老头儿竟已知道了父亲的计划，否则他怎会在此时说出这等泄气的话？如今我落在他的手中，如果以那件事相威胁，他会做出鱼死网破之事也未可料。如果就此答应了他的要求，我断刃山再与周氏宗府为敌，便失了一个正当的理由，强行出手未免会引起那些势力的怀疑，所以……”

　　　　秦湘边思忖着周满金的话，边担忧着自己的安危，一时颇为为难。

　　　　周满金竟还是出人意料的展现出了罕有的耐心，竟一点也不催促。

　　　　许久后，秦湘眸中才闪烁出一丝光彩，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大声道。

　　　　“好！便依伯父所言！”

　　　　……

　　　　周满金高大的身躯在主位上坐直，被胡须毛发遮住的面部神情一丝也不被外人所知，大袖一挥，斩钉截铁道。

　　　　“好！”

　　　　这个好字刚一出口，一道玄妙的天地大势便将秦湘的身形裹住，身处其间的秦湘一无所觉，身上所缚的绳索便悄然断裂。

　　　　周满金再挥衣袖，一股汹涌的灵力悍然涌出，化作一阵大风，将秦湘以及随其而来的秦无阳和东方正冥三人尽皆包裹住。三个人脸色突变，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便被大风吹得向外遥遥飞去。

　　　　直到飞出数十丈，三人才落在地上，心神恍惚的向着远处的周府会客厅不可置信的看一眼，只如一场大梦刚刚苏醒。

　　　　“少主……”秦无阳和东方正冥虽同秦湘一同被扇飞，但身上所缚的捆灵绳索却没有解开，所以即便两人都已是玄字境攀上数尺天的强者，此刻也不由齐齐开口欲向秦湘请求解缚。

　　　　秦湘一扬手，便打断了两人的话，眸光深邃，颇为不甘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建筑，阴沉道：“此次计划失败，谁都不必再说什么，待回去禀明了父亲，我们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也不迟疑，说完这句话，他便当先走去。

　　　　秦无阳和东方正冥相顾一眼，齐齐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跟了上去……

　　　　……

　　　　“爹！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饶了那个混蛋？他可是要布阵杀了你的……？”周蝶衣不满的看着父亲，浑然想不到他这样做的原因，周轩衣性格比姐姐内敛些，不会这么直接的斥责父亲，但眉目间也颇为清晰的刻着不解两字。

　　　　“此事稍后再说！”周满金看了周氏姐弟一眼，又看了一眼始终未发一言的云客，扬手制止继续追问的周蝶衣，将目光转向了厅中仍被缚住的两个人。

　　　　“外人妄图侵占我周氏宗府，是因为觊觎我们的资源，但你二人与他们勾结，却是吃里扒外。他们，到底许了你们什么好处？”周满金眼神冰冷的盯着周长海以及周满途两人，似要直至看到他们的内心最深处。

　　　　“大哥，我……”周满途看着周满金冰冷的眼神，内心一虚，便要出言解释。当他刚一张口，便被周长海突然打断。“事情已然发展到如今这等地步，你再向他解释，乞求于他，还有什么用？他向来最擅长的便是逢迎外人而欺负自家人，难道你以为说几句好话便能得到他的原谅吗？”

　　　　周长海斜瞟着周满金，不无嘲讽的大声道。

　　　　周满途经他一打断，便也若有所觉，将头深深低下，并不再说话。

　　　　看到两人竟无丝毫反悔之意，周满金发丝遮住的双眼一凝，扬手道：“你二人作为宗府长老，竟勾结外人，欲用阵法将我困死在闭关的石洞中，大罪难赦！我便罚你们在那石洞中反思，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再出来吧！”

　　　　周长海听到周满金竟如此惩罚自己，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摇了摇头，只化作一声冷哼，和周满途两人，一同被府中侍卫押着离了大厅，向着那处石洞而去……

　　　　（本章完）
………………………………

第72章　此去断刃山

　　　　第七十一章那一阵细雨

　　　　周府之事莫名而起，也有了个莫名的结局，是与非，对与错，云客作为外人，自不好去界定。

　　　　为了历练自己，他本来打算就此离去的，但为了借助周氏宗府的力量在这夏皇城找到乐心姐弟，便又多住了几天。

　　　　这几天中，周府上下一片忙乱。

　　　　周满金闭关足有一年多。在这一年多的时间中，周长海与周满途两人勾结断刃城，准备了想来绝不止一天两天，所以周家主将两人关押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整顿整个宗府的纪律家风。周长海周满途两人的亲信，甚至平日里与他们走动亲近的某些管事、侍卫头领等在宗府身居要职之人，都受到了极为严苛的审讯。旦有参与其中者或知晓此事而没有向周氏姐弟通报的，都受到了极为严厉的惩罚。

　　　　周蝶衣和周轩衣这姐弟二人作为未来周氏宗府的掌舵人，在周家主惩治了周长海周满途两人算得上是自断左右双臂之后，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在整顿家风的繁琐事务中忙得不可开交，很少出现在云客暂时居住的这座小院。

　　　　所以身居环境优雅，吃住皆有人伺候的小院中，云客难得的享受了几天大户人家才有的豪奢生活。

　　　　衣食无忧，环境幽静，寻找乐心姐弟一事由周蝶衣吩咐众多侍卫在整座城中替云客代办，难得清闲下来的少年只能把光阴用在了修行一事上。

　　　　自从暂时放弃修行黑玄灵字，将那些黑色的灵力压制在每道灵窍的最深处，而只修白玄灵字后，他体内的灵力又有了缓慢的增长，虽然这个速度的确慢到可怜，但至少，还是增长的……

　　　　每一名修行者的实力，都由两方面决定。一者是境界，境界越高，实力自然更强。但除此之外，即便某些修行者境界相同，但他们的真实实力，也有可能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这个差距，便是因为功法……

　　　　云客的灵力增长速度很慢，但他的衍正天行道却有着极大的提升空间。便是到现在为止只修到的第一重境界‘万物冲灵’，他也还远远没有达到纯熟的地步。

　　　　衍正天行道是白玄老人最为自得的一套功法，第一重境界不以攻击强大著称，但变化轻灵繁复间，自有其独到的地方。

　　　　云客这些天中，便以这第一重境界为基础，反复练习着剑法。

　　　　从第一式到第一千一百二十五式，每一式都暗含无数玄妙精巧的变化，以白玄灵力为基础施展而开，经过几日夜以继日的修习，云客已颇能将精髓中的‘生动飘逸’几字展现而出。

　　　　他严重缺乏与人战斗的经验，但来到夏皇城这些日子中，倒也大大小小与人斗了好几场。除了名叫山巅的老头儿与那中年人自己将一身灵力‘赠与’云客，使得他的灵力明显增长外，其他几次战斗都没有提升他的灵力。但是从每一次战斗中磨炼自己的剑法，‘万物冲灵’这重剑诀的熟稔程度，倒是有了明显的提升。

　　　　静下来的这些天中，他主要来修习的，自然还是这套剑诀……

　　　　某一日，天空突降一场大雨，好大一场雨。

　　　　云客端坐在房中，听着窗外的雨打枝叶声，盘膝凝神正在思考剑诀中几个紧要的地方。

　　　　对万物冲灵一千一百二十五式所有剑招，他都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便是闭着眼睛毫不思忖，他也能将任何一式随意使出。

　　　　然而，这并不是他想要追求的境界。

　　　　因为他刺出每一剑，都太过刻意。

　　　　只要刻意，便需思考，只要思考，便需时间。哪怕这思考的时间只有一瞬，也会影响到不同剑式间的衔接……

　　　　衔接哪怕有一丝的不畅，出剑时的身法都难以做到真正的轻灵飘逸……

　　　　为了找到衔接流畅的方法，他已保持盘膝姿势坐了两个时辰，但对于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便是一丝头绪也没有。

　　　　一抹烦躁涌上心头，云客缓缓睁开了眼睛。

　　　　雨仍没有停下的意思，豆大的雨点将几株幼嫩的花草打的七零八落，早已失了阳光底下的青翠英姿。

　　　　“锵”一声长剑出鞘，云客整个身子已跃入雨中。

　　　　雨落如矢，剑光如盾。他展开剑法，已在雨中舞起。

　　　　一滴雨滴从空中落下，尚有半寸便已落到云客肩头，但一把剑凭空而出，已出现在它的必经之路。

　　　　“叮咚！”那滴雨落在剑上，然后被弹起，向另一个方向跌去。

　　　　“叮咚叮咚，叮叮咚咚！”无数雨滴从天而降，都被云客一柄长剑震开，化作更小的水滴，向着四面八方散落而去……

　　　　天空雨落如注，雨下剑光之中舞了许久的少年，却片衣不湿……

　　　　两道身影静悄悄来到小院，不发一言的看着雨中肆意挥洒的身影，眸中齐齐放出异彩……

　　　　一道清风从院子东边吹到西边，再从南边吹到北边，将骤雨吹的微斜，将雨点打成一片美妙的节奏……

　　　　吹了好久，那阵清风想来终于是倦了，离了雨中，来到檐下！

　　　　云客侧头看了一眼肩头，一滴水珠在那里微微摇动，他身上其它地方，却是干净如前，便是半滴雨水也没有沾上。

　　　　久久盯着那里，他的眸中已是一片惊异。

　　　　凭他如今正常的剑法境界，是绝对做不到雨中舞剑而水不沾身的。方才那一刻，他到底进入了一种怎样的境界？

　　　　云客浓眉紧皱，缓缓闭上了眼睛。

　　　　许久后，他才将眼睛重新睁开。温润的眼眸一片清明，在这片刻间，他便已经想明白……

　　　　他练剑法，先前用的乃是一个‘记’字，记这一剑如何刺出，记那一剑如何躲避，因为记得刻意，所以剑舞的便也刻意……想要真正从那种刻意中走出，原来还要做到一个‘忘’字。

　　　　方才心浮气躁，为平气息，他兴之所至舞剑到了雨中。不思如何舞剑，不思如何动身，什么都已不记得，不知不觉间，他竟已进入了这个‘忘’字的境界之中。先前阻遏，忽的一往无前……

　　　　原来如此，云客面带笑意，转身走入房中。

　　　　“恭喜云公子剑法又登上一个新的台阶。”周蝶衣一身洁白的裙衣，将雪白的皮肤衬托的愈发明丽，这番不激动不烦躁的说出一句话，颇为温婉动听，很难让人将她与那个“雷霆嗓子功”的女汉子联想到一起。

　　　　看着身前俏丽的周蝶衣以及她身后的张素月，云客神情一怔。方才舞剑太古投入，竟完全不知两位丽人何时到来。于是，他微微一笑表示歉意。

　　　　“周大小姐日理万机，今日如何有空来到这里？”云客问道。

　　　　他问的随意，这只是一句客套话，却没想到周蝶衣脸色突然一沉，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云客皱眉追问道。

　　　　“两件事，一件很糟，另一件更糟！你想先听哪一个？”周蝶衣性情所致，与寻常意义上的大家闺秀浑不着边，虽然与云客还算不上太熟，但已是毫不掩饰的暴露出了真实性情。她伸出两根如玉的手指在云客眼前晃了晃，咬着牙齿恶狠狠问道。

　　　　云客一怔，道。“更糟的吧！”

　　　　周蝶衣甩了甩皓腕，眉目带着惋惜神色，道：“你让我帮忙找的那两个人，已经有讯息了！”

　　　　云客托周氏帮忙寻找乐心姐弟，如果将他们找到，不应该是一件糟糕的事，所以他不发一言的看着周蝶衣，知道一定还有下文。

　　　　果然，周蝶衣瞥了一眼云客，便接着道：“但说来也巧，我们在找他们，另外有人竟也在找他们。凑巧的是对方不是别人，正是被撵出周府的秦湘那个混蛋！你要找的这对姐弟，无巧不巧，便落入他们的手中了！”

　　　　云客浓眉皱起，心想这怎么可能。于是问道：“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要为难乐心姑娘？”

　　　　周蝶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想到方才对方所说的话，云客转而问道“那那件很糟的事呢？”

　　　　周蝶衣一咬银牙，恶狠狠道：“父亲顾念着昔年的情谊，便轻易放了秦湘那个混蛋，当时让他答应解除与我的婚约，他也确实亲口答应了的。可没想到这家伙回去便改了口，今日突然托人送来一封书函，说要么让我嫁给他，要么摆下‘焚鼎’让我去破！真是言而无信卑鄙无耻下流……”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带有字迹的纸。

　　　　云客接过看了一眼，缓缓摇了摇头。

　　　　“他虽答应，但他父亲却没有答应，他们以此钻了耍赖的空子，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你父亲怎么说？”

　　　　周蝶衣道：“父亲正是让我来邀请公子，请你到外厅与他相见的！”

　　　　云客思忖片刻，点了点头，随着周蝶衣向着周府会客厅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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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簪子

　　　　第七十二章此去断刃山

　　　　从不同建筑间的连廊行走，廊外雨水或密或梳的落下，颇有一番意境。

　　　　云客随周蝶衣来到正院，会客厅主位之上坐着一个人，正是一身长袍的周满金。

　　　　与几日前刚从闭关石洞中走出时的野人模样不同，他早已换了一身行头。原本凌乱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原本满脸杂乱的胡须也几乎已经剃净，只在颌下留下半寸长的浅浅一丛，流露出中年男子方有的成熟气质。高大的身材配以锋锐的五官，即便此刻他尚在椅中坐着，亦是让人感觉到一股勃勃英气迎面扑来。

　　　　看到云客从门外走来，周满金从椅中站起，迎上几步拱手道：“听小女所说，此次家中祸事，全凭道友鼎力相助才能化险为夷，老夫几日来一直想要登门表达谢意，但琐事太多一拖再拖，倒怠慢了贵客！这里先行致歉。”说着微一躬身。

　　　　作为震慑一方的宗府家主，如此作派已是给足了云客区区一名少年莫大的颜面。

　　　　云客看到对方如此客气，虽然自己于大府大宗文绉绉的礼节并不是很懂也不大感冒，但幼时跟着老酒鬼东奔西走，倒也见识过不少大场面，所以有样学样亦是微微躬身还礼，表现得倒还算是一丝不苟。

　　　　几人分主客位置坐下，没有寒暄，立时进入了正题。

　　　　周满金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向云客问道：“道友以前可曾得罪过那断刃城的秦氏？”

　　　　云客不知周满金为何有此一问，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和那名叫秦湘的只在这几日才见过一面，除了将前辈请出石洞时与他有了些小摩擦，以前从不认识此人，更不知道什么断刃城。”

　　　　周满金看云客的样子不似作伪，眉头一皱道：“奇怪，既然如此，那秦氏为何会对道友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敌意，即便因为我府中之事迁怒于你，也有些说不过去！”

　　　　说着将那张纸递给云客，接着道：“断刃山不止送给老夫一张前去破‘焚鼎’的通知函，也在来信中指名道姓提到了道友，从信中所书看来，竟似与道友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云客将那张纸接在手中看了一遍，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

　　　　果然，正如周满金所说，这是断刃城宗主秦天成寄来的一封信。信中先是提到了秦氏与周氏的婚约。文绉绉的文字一大通，无外乎斥责周氏不守承诺，为了捍卫宗府尊严与诺言，断刃城依古法摆下‘焚鼎’，周氏若执意反悔婚约，当三日后前往断刃城破阵之意……然后云客在信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写给他的内容不多，但意思却表达的再明确不过，乐心姐弟已被囚在断刃城，想要救他们，云客当三日后与周府一行人同来。似是为了防止云客临阵逃脱或不敢前去，信中还写了几句激将意味甚浓的话，无外乎云客不来便是小人孬种之类，甚至把他和周府之人利益捆绑在了一起……

　　　　脑海里面画满了好几个问号，云客当然想不通秦氏这么在意甚至仇视自己究竟为了哪般？摇了摇头将信递还给周满金。

　　　　不知其因，不解其果。

　　　　但与乐心姐弟相识一场，且已答应帮助女子解去乐小木身上的奇毒，云客性情所致，即便没有那几句激将的话，他自也会非去不可的。所以略一思忖，云客看了一眼周满金道：“三天后，看来要与周家主一起去一趟断刃城了！”

　　　　周满金微微颔首，并没有太多表情，一旁坐着的周蝶衣一双眼睛却笑得眯了起来，看似高兴的很……

　　　　※※※

　　　　东土八郡，每一郡的面积都极广。八郡合一，辽阔程度更是超出凡俗能够想象的极限。

　　　　千年散乱，时至今日都没有天下共主，御昌郡位列八郡之一，情形亦没有什么例外。

　　　　周氏宗府与断刃一气宗各自宛如诸侯般占据一方灵气汇聚之地，辖方圆上千里的土地，统领该地的修行者与凡俗，本质上实是修行宗派与割据势力的统一体。两方势力比邻而立，相距并不是太远，不过一千多里的距离。

　　　　三天时间对于云客以及周府一行人前去断刃城，有飞马可乘，时间倒算是宽裕的紧。

　　　　众人用一天的时间将一切准备停当，往千里之外而去。飞马飞行极快，一日时间便到达了目的地。

　　　　到了每个势力的中心地带，落地行走是对该地主人的尊敬，也是当今修行界约定俗成的规矩，虽然从今往后周氏与秦氏是敌非友，但在最基本的礼节方面，倒还不至于故意相悖而行。

　　　　众人在断刃城外数十里落在地上，向那座山下那座城行去。

　　　　断刃山极高极陡，不负盛名，宛如远古魔神遗落的一柄断剑直插大地，远远看去果然能够感受到一股迎面而来的亘古厚重气息。

　　　　山下那座断刃城虽不似东皇古都有着千年历史，缺少些历史的沉淀，但作为一方势力的大本营，被断刃一气宗占据经营几百年，又有天地灵脉汇聚，自也是呈现出一派繁荣的景象。

　　　　周氏云客等一行十几人还未进城，便遇到了断刃宗前来相迎的一拨人。

　　　　来迎者领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数日前便去过周氏宗府的秦无阳。

　　　　虽然双方各自暗含鬼胎，但表面上却仍是一团和气，至于相问候的那些语言中如何隐隐暗含机锋，自然都由周大家主一力承下，倒不用云客说些什么。

　　　　双方似模似样的寒暄一阵，便往城中而去。

　　　　不知只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如是，云客老觉得秦无阳的目光频频投向自己，但他人既已至，不知对方意欲何为，便不做计较，只在心中默默盘算。

　　　　周府一行人除了周家主以及周蝶衣周轩衣姐弟，随从而来的还有十几名侍卫。此行是为破‘焚鼎’，说白了便是为应付断刃一气宗的刁难而来，这十几名侍卫自然是周氏宗府拔了尖的人物，云客夹在这些人之中，同乘着敛了羽翼的飞马，尾随当先开道的秦氏一行人，大模大样的进入断刃城。

　　　　断刃一气宗的宗门在城的中心，从城门到宗门尚有一条十数里长的大街。作为整座城最中心的主路，其上行人商贩自然极多。

　　　　飞马作为一种妖兽，在天空飞行时穿云破雾速度极快，敛了羽翼在地上奔跑时也非寻常马匹可比。蹄音“嘎哒”一声，马身便能纵出数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