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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倾国-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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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楚淮从头到尾冷眼旁观，没有吭一声，若是换做从前，他会替这个女人担心，甚至不惜一切去求情，可现在不会了，他付出惨痛代价去了解了这个女人的能耐，雍楚淮深知，什么礼教尊严，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
“皇上！皇上！请听妾身一言！”嘈杂的大殿上，响起纳兰回雪清脆的声音，只见她跪在地上，向前挪了几步，急切大喊，这举动令周围人十分惊讶，纷乱的场面微微平静了些。
回雪其实也是个古道热肠之人，生平敬佩不随波逐流，坚定自己立场的人，所以对红漪今日行为，十分欣赏，在异国他乡遇到知己，也算是缘分，多少应该帮她说句话。
见南诏公主跪地恳求，雍楚泽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他想听听，这个面容乖巧可人的女孩儿能说些什么？
“皇帝陛下！妾身以前曾有听闻，蜀国女子嫁人之前都要以轻纱掩面，是为了向未来的夫君表示忠贞，这是他们不可逆改的传统，两国相交不是应该相互尊重对方的风俗习惯吗？何况陛下和郡主已经缔盟婚约，由您亲自揭下面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本是一桩美满姻缘，何必弄得如此不愉快呢”回雪只顾着心急求情，霹雳啪啦说了一堆，最后发现在场众人都恶狠狠盯着自己，顿时胆怯起来，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朕很好奇，你跟朕也缔盟了婚约，不想独得专宠吗？为何还要替她说话？”雍楚泽捏着下颌，若有所思地盯着纳兰回雪。
“我妾身从未想过什么专宠，何况帝王之家，又哪来什么专宠？郡主如花似玉，大好青春年华，回雪不忍见其花盛折枝，命丧他乡”
“如花似玉？呵呵”雍楚泽死死盯着红袖，诡异笑着，缓缓起身走下御座，来到红袖跟前：“冲着公主这句话，就让朕看看，是不是真的如花似玉！”
阅女无数的雍楚泽，其实对蜀国郡主的美貌从未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怀疑，且不说是专门进献给自己的，单从她那身傲气和自信上来看，就绝非寻常女子。
只是，当黄金蝴蝶面具被揭下的那一刹那，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赫然出现在雍楚泽跟前，带来震惊的同时，更唤醒了被埋藏在心底的深切思念，心痛瞬间如决堤洪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黄金面具咣当一声落在地上，雍楚泽手悬在半空，如雕像一般当场愣在了原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世间万物也消失不见，天地间，就只剩下自己和这个名叫云红漪的女人。
她嘴角轻笑似乎带着一丝嘲弄，艳绝双眸闪烁着诡异光芒，那满脸不屑的神情，更似乎在说：怎么样？是不是如花似玉啊？
虽说，红漪的美貌震惊了全场，可皇帝惊讶震撼的表情，令满朝文武十分不解亦有些难堪，堂堂一国之君，怎能因一外藩女子的美貌而在朝堂上失魂落魄呢？
只有雍楚淮知道皇帝为何会如此失态？数月前，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不也这样吗？
“皇上！皇上！”小安子轻声咳嗽了几声，这才将雍楚泽的魂给拉了回来。
死死盯着红袖绝美脸庞，雍楚泽充满了迷惑：“你是谁？”
“妾身！云红漪！”红袖一字一顿，微微俯身，颔首行了个礼，再抬眸时，她告诉自己，从此，我不再有退路，亦不再是红袖，雍楚泽，吾高高在上的皇！你欠红袖的，就让我红漪来讨吧！
她的话清楚明了，雍楚泽也明白，眼前之人是蜀国郡主，跟那个女人相差千万里的蜀国郡主，可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不仅是样貌，就连举手投足间的神韵都如此相似，怎么会？怎么会？
雍楚泽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此刻全都在脸上，看的红漪十分开心，暗想云飞扬这步走的果然没错，要引起男人注意，光靠美貌是不够的，在永远都不缺美女的后宫，想让高高在上的皇帝记住自己，就是要用绝对的神秘引起他好奇，并给以强烈震撼，这样，才会激发他征服的**，并在这种**中慢慢落入自己的陷阱！
两人对视良久，雍楚泽的脸突然扬起阴沉雾霭，他冷漠说了句：“退朝！”便留下满朝文武，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皇帝喜怒无常众人早已司空见惯，朝臣们只得摇头叹息，纷纷散去，只有回雪惊愕不已地盯着红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喧闹的大殿逐渐安静下来时，雍楚淮才走到红漪身边，目光深邃悠长，嘴唇微微开合，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吐不出半个字来，红漪无法面对如此沉重的气氛，轻声道：“王爷可是有话要说？”
“蜀国郡主和琉璃馆的老板娘，究竟哪个是真正的你？”雍楚淮迟疑了半天，幽幽问道。
这个问题，红漪也问过自己千万次，究竟哪个是真正的自己？可惜，即便直面内心也给不出答案，只能垂眸反问：“事到如今，这些还重要吗？”
“那好自为之吧！”
雍楚淮淡淡答了一句，便疾步出了金銮殿。他其实知道，即便问起，她也不会给出任何答案，从此以后，彼此便是路人，曾经的过往也将随着海棠花瓣消散在滚滚尘烟中，只有王府院墙里的斑驳阳光和墙角下的青苔知道，曾经有一段炽烈深情，支离破碎埋葬在这里。
守候在殿外的沁莲和景珍见朝臣们都散了，慌忙跑了进来。
“还好有惊无险，刚才吓死我了！”沁莲面色苍白，显然是被吓到了，红漪暗觉好笑，你素来心狠手辣，还有什么吓得着你？
撇过头，红漪没搭理沁莲，看着被景珍扶起的纳兰回雪，她缓缓走上前向其致谢，感激她方才仗义执言。
“哪里哪里！回雪嘴笨，没给郡主添麻烦就是万幸了！”纳兰回雪摸了摸头上汗珠，笑容格外明朗。
“公主古道热肠，红漪敬佩也喜欢，不知能否跟公主做个朋友？”红漪笑语嫣然。
“你我都是外族人，能碰在一起是缘分，何况回雪也十分欣赏郡主坚持自我的个性，能跟你做朋友，回雪很荣幸！”
“那太好了，红漪十七，不知公主芳龄几何？”虽然红漪早就过了十七岁的年纪，可为了配合现在的身份，不得不谎报年龄。
“回雪刚满十六！”
“我虚长一岁，以后就叫你回雪妹妹吧！”
“嗯！回雪从小没有姐姐，以后在这深宫，就跟姐姐相互扶持了！”纳兰回雪满心欢喜。
两个彼此欣赏的姑娘，因为机缘巧合慢慢拉近了距离，对纳兰回雪而言，这是自己在镇阗皇宫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今生今世都应该珍惜这段缘分，而对红漪来说，收买人心是接下来的最重要的步骤，就从身边这个天真烂漫的南诏公主开始吧！
………………………………
第八十四节 夜宴
红漪踌躇满志，惦记着每一个曾经伤害自己的人，特别是叶霂云，那个从小一块儿长大，情同姐妹的女人，只是她并不知道，叶霂云自打进了宫，继承了皇后身份，脸上就再没露出过笑容，因为在内心深处，她深深厌恶着自己虚伪的灵魂，厌恶着后宫看人脸色，压抑郁闷的生活。
这一年来，她几乎未曾踏出过椒房宫大门，而皇帝也从不踏足，后宫事务全由孝纯太后打理，嫔妃们更是对她避之不及，就不用说什么尊卑礼数了，对于皇室而言，她就是个摆设，一个名分！
囚徒般的生活，她无力也无从抗拒，只能默默承受，哪怕只当是赎罪也好，今生今世注定要枯死宫中了，只求每日静心礼佛，超度红袖亡魂，祈祷她早登极乐，今生欠她的，只能用自己孤独寂寞的后半生来慢慢偿还。
“娘娘！太后口谕，今晚在坤和宫设宴，款待南诏公主和北蜀郡主，请您务必前往！”黄嬷嬷对跪在佛像前念念有词的叶霂云说道。
“这种筵席，我就不去了吧。”叶霂云没有起身，淡淡回了一句。
“太后娘娘说了，事关两国邦交礼仪，皇后出席乃是对两位公主的尊重，您必须得去。”黄嬷嬷语气有些不悦，她是坤和宫老人，孝纯太后的陪嫁侍女，名义上是来伺候皇后，实际上在履行监管之职，所以即便在叶霂云跟前，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
“好，我明白了，我会去的！”叶霂云颓废地放下手中木鱼法器，缓缓站了起来。
对于皇室的安排，叶霂云只能顺从，任由他们像木偶一样摆布，便是自己存在的价值，这一点在当初她为红袖鸣屈时，何婉心就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了。
“那奴婢去给娘娘准备服饰！”黄嬷嬷斜睨了叶霂云一眼，便转身出了内堂。
傍晚十分，由孝纯太后主持，晚宴在坤和宫举行，也算是为两国公主接风洗尘，除了称病未到的周淑妃外，其他有份位的嫔妃几乎都到齐了，就连向来独行独往的龙妃也出现在了宴会之中。
皇帝坐于主位，太后皇后并驾在旁，其他嫔妃根据份位等级分列两侧，各有一桌席位，女人的宴席充满脂粉香，细腻柔和，没有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但珠光宝气环佩作响也不失为另一道风景，特别是她们妖娆风姿，风情万种的巧笑，看得回雪如痴如醉。
难得有在皇帝面前抛头露面的机会，嫔妃们岂能轻易放过？个个用尽心思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时向皇帝递送秋波，而对这些女人的殷勤，雍楚泽视而不见，兀自喝着闷酒，不言不语。
而红漪的惊艳亮相也给了这些深闺怨妇们重磅一击，个个如狼似虎地盯着款款而入的红漪，简直恨不得一拥而上，去撕烂那张让自己都为之倾慕的俏脸。
阴森恶毒的目光伴着悠扬的宫廷演奏，齐刷刷射了过来，纳兰回雪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即便是几天前上金銮殿觐见时，都不曾如此害怕惶恐过。
“别怕！有我呢！”
红漪觉察到了纳兰回雪的恐惧，轻轻低语了一声，给予安慰，这才让她有勇气走到大殿中央给皇帝等人行叩拜之礼。
孝纯太后乍然见到红漪，也觉有异，轻声问身旁王志：“那北蜀的丫头怎么看起来很面熟啊！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王志淡淡一笑，伏在太后耳边低语：“回娘娘的话，郡主初来乍到，您怎么会见过呢！这叫眼缘，说明郡主跟太后娘娘您有缘分呐！”
“是吗？”孝纯太后虽半信半疑，但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解开心中疑惑，只能笑意吟吟免了两人礼数。
“呵呵！今儿个是家宴，公主和郡主无需如此多礼，快快起身吧！”
起身落座后，王志立即上前，分别给红漪和回雪二人各呈上一尊和田羊脂玉如意，笑道：“这是太后娘娘给两位公主的见面礼！快谢恩吧！”
玉如意，寓意吉祥美满，夫妻和睦，在等级森严的镇阗后宫是大有讲究的，通常按玉的品级分为三等，普通嫔妾只能享用青玉，妃位以上的才能享用翠玉，而皇贵妃以上方能享用以稀有珍贵的和田羊脂玉。
抚摸着眼前这尊润泽莹白的玉如意，红漪能深深体会到镇阗国是何等迫切期待联姻，也能充分感受到身后喷涌而来的彻骨寒意。
“妾身何德何能？受太后娘娘如此赏赐。”虽说是见面礼，可也不能毫不推脱就收下，否则便是对赐礼之人的不敬。
“这是哀家和皇帝的一番心意，两位就不必推辞了！收下吧收下吧！”孝纯太后慈眉善目，安慰道。
“那红漪恭敬不如从命，谢太后恩典！”
“回雪亦然！叩谢太后恩典！”
觐见过程，雍楚泽始终一言不发，甚至都没看红漪一眼，他的目光不是落在酒杯上就是飘忽在远处，而他身边的皇后也同样，似乎方才发生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眼眸始终半垂，别说看谁一眼，都不曾抬起过。
红漪回到坐席，深深凝望了一眼叶霂云，一年不见，她容颜依旧，身上却没有半分熟悉的感觉，没有了年少时的清纯甜美，也没有了与常歌相恋时的欢快愉悦，笼罩在她身上的，似乎只有落寞和萧瑟，看样子，她似乎过得并不如意。
冷冷一笑，红漪端起酒杯细细抿了一口，心情莫名的好，哼！这就是代价！你们叶家过河拆桥的代价！
目光游走了一圈，才在角落处，找到了一袭白衣的龙雪晴，如一年前那般，她依旧冷清，满脸冰霜酌酒自斟，周围的喧哗和热闹似乎跟她沾不上边，红漪不禁暗叹，她还是老样子！只可惜没见到周淑子，我那娇滴滴的淑子妹妹如今可好呢？听说已晋为淑妃娘娘了，真想看看她再见到我时，会是何种表情？
是同皇帝一样震惊？还是同太后和何婉心那样疑惑？亦或是别的？呵呵，真是期待啊！
“姐姐！姐姐！你笑什么呢？”回雪轻轻凑了过来，一脸红晕地盯着红漪奇怪问道。
回过神来的红漪，一把夺下她手中酒杯，轻声斥道：“喝这么多干什么？”
回雪满脸无奈：“她们都来敬酒，能不喝吗？”
红漪看了看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女人们，她们这是合起火来先找好欺负的下手呢！
“不想喝，你可以拒绝啊！”
“不太好吧！回雪胆小，嘿嘿没姐姐厉害！”纳兰回雪此时已初现醉态，说话都有点打结了。
“鬼丫头！逮着机会笑我是吧！喝醉了，我可不管你！”
两人笑语正欢，被孝纯太后给瞅见了，打趣道：“两位公主才初来乍到，就已经成为好姐妹啦？”
“太后娘娘您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来啦！我们是好朋友，还是好姐妹！好姐妹！”回雪因为喝多了酒，高兴过了头，唰得一下站起身来，举着酒杯大喊大叫。
“哼！果然是蛮夷女子，一点儿也不懂规矩！”何婉心一脸不屑轻声讥讽，在她的带动下，其他嫔妃也纷纷私语起来。
回雪见众人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窃窃私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坐回了位置上，怯怯地拉了拉红袖衣角：“姐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管那么多作甚？闲言碎语随他们去说，不听就是了！”红袖一脸淡定，从容喝酒。
“呵呵！公主果然天真烂漫，见你们姐妹情深，哀家也甚感欣慰，你们这些做姐姐的，以后可多要学学人家，真心相待，相互扶持，成天勾心斗角，累不累啊！”太后一面夸奖红袖与回雪二人，一面还不忘数落旁边的妃子们。
………………………………
第八十五节 炙手可热
自打孝纯太后当众赏了红漪和回雪一人一块和田羊脂玉如意后，后宫便开始盛传，她二人即将成为地位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虽然诏书迟迟未下，但并不妨碍她们成为后宫追捧讨好的对象，毕竟两位异国公主身份非凡，又得太后娘娘喜欢，不巴结巴结怎么行呢？
一时间东华宫的门栏都快被踏破了，每天疲于应付这些虚情假意，巧舌如簧的女人，令不太精通人情世故的纳兰回雪苦不堪言，好在红漪很厉害，三言两语就能将那些人打发了去，于是回雪索性就赖在红漪的东殿不肯走了。
“我说公主殿下啊！您那么大一个西殿不住，干嘛跑来挤我家主子啊？”这纳兰回雪吃喝拉撒都赖在东殿，沁莲说话做事十分不便，于是没好气地冲她嘟囔。
回雪虽贵为一国公主，却没有半分贵族架子，而且自己本就理亏，于是并不介意沁莲无理，反而奉上讨好笑容，拉着她手臂撒娇：“我的好姐姐，你就让我待在这儿嘛！你都不知道那些女人有多可怕！脸上对你笑的烂若桃花，心里却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我可不想成天被她们缠着！”
“那您就成天把我家主子缠着？”沁莲气咻咻抽回手，立马反问。
“云姐姐厉害嘛！只要她一个眼神，那些女人就能乖乖闭嘴！”说完，她转过头向正在看书的红漪眨了眨眼睛，笑问道：“我说的对吧？云姐姐！”
纳兰回雪这些日子来可算是领教了红漪的厉害，对她从最初的喜欢，立即升级为崇拜，心里十分得意能交到这么一个朋友，今后只有躲在她身后，就什么都不怕了。
红漪似乎看穿了回雪的心思，轻轻合上书册，淡淡瞄了她一眼道：“难不成你想一辈子都赖在我这儿？皇上要你伺候呢？也要我帮你上吗？”
回雪嘻嘻一笑，毫不在乎：“只要姐姐喜欢，回雪绝对不跟姐姐争！”
“不争宠？后宫哪个女人不想争宠？”红漪根本不相信这些鬼话，别说是有佳丽三千的后宫，就是普通大户人家，只要有个三妻四妾，谁不是鸡飞狗跳的？想想云飞扬那烟霞居就知道了，于是冷笑一声后，又打开书册翻阅起来。
“回雪是真心的！对宫里其他女人而言，皇上的宠爱比身家性命还重要，可对我而言，那根本算不上什么”回雪见红漪一脸不屑，急忙解释道。
“那你为何来此和亲？”红漪再次合上书册，一脸认真地盯着她问。
“不过一份责任而已”说起入宫初衷，回雪原本闪耀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去，这份对国家，对百姓的责任，实在太过沉重，重到自己柔弱的双肩，根本无法承受。
看她黯然神伤，红漪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儿，为了一份本不该她承担的责任，将自己美好青春葬送进这丑陋肮脏的世界，如果雍楚泽是个好男人的话，倒也不辜负她一番牺牲，可惜他不是！想到这儿，红漪原本冰冷坚硬的心，竟为回雪忧伤起来。
起身上前，红漪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喃声低语：“别难过了，既来之则安之，上天注定的命运改不了，那我们只能昂首挺胸，坦然面对，也许未来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辛苦呢！”
“嗯！认识姐姐之前，我的确很害怕很彷徨，以为真主将我抛弃了，现在我才明白，真主不仅没有抛弃回雪，还把姐姐送来我身边，有姐姐在，回雪就什么都不怕了！感谢真主，感谢它赐予的一切！”
回雪双眸灵动，充满了希冀和喜悦，从她言语间，红漪能感觉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不过这份感情究竟是真是假？还有待观察，过往太多伤痛回忆已让她无法再轻易相信任何人，特别是宫里的女人！
“哟！两位妹妹都在这儿呢，也省的我一个一个去找了！呵呵”一个妖娆之声音乍然在门边响起，红漪柳眉一蹙，暗想这才送走一拨，立马又来一扎，这些人烦不烦呐！转头一看，来人竟是良妃柳媛媛。
“原来是良妃娘娘驾到，红漪有失远迎了！”
三人分别见礼后，柳媛媛自来熟地坐了下来，笑意盈盈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客气？论份位，本宫日后也许及不上两位公主，不过我年纪稍长，就以姐姐自居了，你们不介意吧？”
“姐姐那里话！您独得皇上恩宠，又诞下大皇子，乃是有功之人，妹妹岂敢居姐姐之上？”红漪不急不慢，一句话说得柳媛媛得意非凡，暗想若不是当初那个孩子流产，自己早是两个皇子的娘了！
“郡主殿下见笑了，这后宫美女如云，本宫不过就是运气好点儿，诞下皇子，哪有什么独得恩宠一说啊！呵呵呵”柳媛媛嘴巴上谦虚，可脸上得意笑容早就出卖了她的虚伪。
“两位妹妹离乡背井来到这儿，真是辛苦，姐姐眼见着也心疼，思来想去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意，就搜罗了一些小玩意儿给妹妹们消遣，以解乡愁！回雪妹妹那份，本宫已经差人送到西殿去了。”柳媛媛自顾自说完，便给身后丫头递了个眼色，大殿里立即鱼贯而入一行太监，手中托盘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礼物。
纳兰回雪好奇，上前逐一看了看，什么翡翠玉器，珠钗首饰，绫罗绸缎，珍奇古玩应有尽有，看得她张大了嘴巴，目不暇接。
真是下了血本啊！斜睨了一眼那些物件，红漪暗自好笑，她淡淡推辞了一番：“姐姐好意妹妹心领了，只是姐姐素来跟何贵妃走的近，要是让她知道您送如此厚礼，妹妹会怕她不高兴，我二人初来乍到要是引起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所以还请姐姐拿回去吧！”
柳媛媛虽说给雍楚泽生下了第一个儿子，并因此由嫔位晋到妃位，但她心里清楚，皇帝根本就不宠爱自己，而且论身后权势地位，跟何婉心还差了一大截，所以当红漪提起何贵妃，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顾忌，于是讪然一笑答道：“这个也没什么啦！不过就是些见面礼，我这点儿寒酸物件都不登大雅之堂，妹妹们不嫌弃就好，岂会引起什么误会，再说了，贵妃姐姐她心怀宽广，又怎会计较这些呢？”
“既然如此，那妹妹收下便是，多谢姐姐美意！”这柳媛媛本就是需要拉拢之人，现在人家是主动送上门来了，红漪岂有拒绝的道理，于是欣然将礼物收下，并吩咐丫头们分拣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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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节 遣返诏书
柳媛媛混迹后宫多年，原本无权无势的她，仗着在何婉心身边当跟班，倒也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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