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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倾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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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节 一抹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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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媛媛毕竟是怀过两次身孕之人，知道怀孕时妇人身体势必有所变化，可看那何婉心，除了肚子高耸之外，身形体态不仅与平日无异，脸上似乎还清瘦不少，再加上走路身姿轻盈毫无笨重之感，哪里像是个身怀六甲之人？
结合之前种种，细细想来，何婉心的身孕似乎很是蹊跷！难不成她敢假怀孕骗人？那可是灭九族的欺君之罪啊！想到这儿，柳媛媛不禁暗暗笑了起来，何婉心啊何婉心，你可千万别让本宫抓到小辫子，否则本宫定叫你不得好死。
之前听喜儿说过，钟秀宫里一个膳房婢女是其同乡好友，于是柳媛媛命喜儿偷偷将此女带了过来，仔细盘问了一番，发现何婉心平日特别爱吃香杏糕，这种糕点乃是用杏仁和山楂制成，两种食材均为滑胎之物，理应禁食，不仅是香杏糕，其他应忌之食物何婉心也毫不避讳，如此行径断然不像个孕妇所为，难不成真如自己所想那般？
柳媛媛虽然已有八成把握，不过在无真凭实据之前，她还是不敢贸然行动，正冥思苦想该如何是好时，云妃红漪登门拜访来了。
“姐姐这几日怎么都不来看妹妹啊？妹妹都无聊死了。”红漪亲密挽着柳媛媛娇嗔道。
“这些天本宫身体有些不适，便未曾出宫，妹妹今日怎么得空过来啊？”
闻言，红漪示意沁莲给柳媛媛奉上一个精致小木盒子，柳媛媛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两颗红色药丸，气味异香扑鼻，她连忙好奇问这是何物？
“回禀娘娘，这是我蜀国宫廷秘药花容丸，用麝香、红花、雪莲等十八种珍贵药材，铺以梅花蕊和初雪水足足熬制九九八十天方才得一丸，服用之后不仅能美容养颜，还能让人在说话时口吐清香，据说还有返老还童之神效呢！”沁莲赶紧说明药丸来历和功效。
听闻此药如此神奇，柳媛媛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反问道：“果真有此神效？”
红漪淡淡回应：“姐姐休听这丫头胡诌，这世上哪有什么返老还童的神药，不过花容丸能美容养颜令人吐气如兰倒是真的，而且一年只需吃一丸就够了，我托太子哥哥带了两丸过来，就是想与姐姐一同分享！”红漪说着，当面就服下了其中一颗。
柳媛媛虽好奇此药是否真有其效，不过听沁莲说药丸是用麝香红花等药物制成，她当即决有了打算，送去给何婉心，不仅可以做个顺水人情，还能试试她是否真的怀孕，虽然此计风险太大，不过只要能扳倒这个贱人，为枉死的孩儿报仇，一点儿风险又算得上什么呢？
打定主意，柳媛媛连忙推说自己这几天偶感风寒，怕影响药效，迟几天再吃，红漪逗留了一会儿后便借故离开，回逍遥殿路上，她特意去御花园走了走，看到满地细碎桂花，又忍不住信手拈来几句：“唯爱山中桂，繁英满目鲜。随风飘碎锦，映日乱飞烟。”
“娘娘才情果然了得，一点儿桂花飘零，也能让您说的如此诗情画意。”沁莲站在一旁，笑意盈盈，也不知她是真心赞美还是虚意恭维，不过红漪才没心思管她的真心假意。
“随口说说而已”红漪淡淡回了一句。
“奴婢有些不明白，花容丸极其难得，是公子特意吩咐给您享用的，娘娘为何拿去送给良妃啊？”沁莲心里不太高兴红漪将如此珍贵药品送与他人，真是浪费自家公子一番心思。
“成大事者，没有人脉帮手怎么行？要拉拢别人，不花点儿心思怎么行？你家公子家大业大，还会吝啬一颗药丸吗？你未免也太小看你家公子了！”红漪数落了沁莲几句，打消了她再寻根问底的念头，送药给柳媛媛的真实目的，可不仅仅于此，当然！绝不可能告诉这丫头。
在御花园游走了一会儿，红漪远远看见柳媛媛急匆匆去往钟秀宫的身影，她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笑容，暗想这个女人还是不蠢嘛！好歹也是生过孩子的人。就连周淑子都瞧出了端倪，她岂会糊涂？如此甚好，让柳媛媛去试个究竟。
见柳媛媛已有所行动，红漪知道必须支开沁莲，否则后边的事办起来会比较棘手，于是对沁莲吩咐道：“这宫里上上下下都要打点，咱们带来的东西连同皇上赏赐之物都用的差不多了，还有两个月便是太后娘娘寿诞，说什么也得表示一下心意，过几日你出宫去替我采办一些回来吧！”
进宫已数月，沁莲还只匆匆见过云飞扬一次，心中甚是想念，暗想出宫采办可以借机探望以解相思之苦，于是没多想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红漪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嘱咐道：“切记！采办的物品一定要精致贵重，特别是太后娘娘寿诞贺礼，最好是传世精品，切不可丢了你家公子和蜀国的颜面！”
“是！奴婢记下了，请娘娘放心。”
红漪深深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去欣赏御园风景，也许是好戏即将上演，她此刻心情格外舒畅，就连风中的桂花香都特别浓郁，不过这桂花再香，也是时候凋零了，接下来该看黄华争艳了。
柳媛媛得了蜀国秘药，立即马不停蹄呈到了何婉心跟前，她刻意隐瞒了药材成分，只单说了其功效奇佳，何婉心本就是爱美如命之人，不顾凤娘反对当场就将药丸给吃了下去，柳媛媛静静等待了两天，钟秀宫那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差人来说药丸果有奇效，贵妃娘娘十分满意，柳媛媛这下终于肯定了何婉心假孕之事，不禁暗自欣喜，想那麝香红花都是堕胎之药，孕妇吃了怎么可能没事？既然证据确凿，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让她现出原形了！
景平六年九月十八
红叶百转，落木萧萧，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渐渐转凉，苍茫大地一派清瑟萧条，红漪斜靠窗栏，轻轻摩挲着雍楚泽手抄的那本桃源诗集，也不知原本现在何处？或许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曾经也是在这深宫禁院内，与他有过缠绵纠结，也有过背叛死别，只是心中不管有多少愤恨，一旦见到他那落寞神情，便依旧会柔肠寸断，想不到竟被云飞扬不幸言中，女人付出的情，真的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檐下落尽霜桐，水边开彻芙蓉，想与檀郎共，凉薄秋叶，飞来就我题红。”红漪想起往昔种种，忍不住一声幽幽叹息。
“天凉了，也不多加件衣衫。”雍楚泽清淡而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即一件斗篷便披在了红漪肩上，他何时进来的？来了多久？红漪完全不知，心里直埋怨秋萍怎么都不通报一声？
红漪欲行礼，雍楚泽将她扶住，两人深深凝视一番，雍楚泽轻柔抚去她眼角泪痕，叹道：“何事如此哀伤？”
“也没什么，就是感慨秋意浓，暮色深，新酒贪杯，亦不敌晚来风寒凉薄。”
“是在怪朕冷落了你吗？”雍楚泽眉梢轻扬，手指托起红漪下颌，他面色虽依旧冷清，但眼中却流露出几许欲说还休。
“妾身不敢，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却只有一个，有新人笑，自然有旧人哭，怪与不怪也改变不了什么，徒增烦恼而已。”
“就你什么都敢说，那你倒是告诉朕，你是新人还是旧人？”雍楚泽依旧托着红漪下颌，他弯下腰，将脸凑了上去，两人鼻尖相对，只需微微一动，便能覆上红漪微微颤动的朱唇。
新人还是旧人？该如何说？红漪自己都不清楚，眼前这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在宫外的每一天每一夜都出现在梦里，或温情慢慢，或愤怒阴鸷，可不论怎样都让人心痛难耐，如今他就这么站在自己跟前，只需一句话便能将自己坚定的意志瞬间打乱，该怎么办？还要再沦陷一次吗？
就在红漪心慌意乱时，小安子一声惊呼，急匆匆闯了进来，房中漫漫春情瞬间被打破，红漪赶紧退到暗自收拾心情，雍楚泽有些愠怒，责问小安子：“究竟何事？”
“皇上，钟秀宫贵妃娘娘不慎滑倒了，现在情况有些不妙！”小安子急忙回禀。
何婉心滑倒了？雍楚泽双眉紧蹙追问道：“禀报太后娘娘了吗？”
“还没有，贵妃娘娘不让禀报，说让太医来诊治一下就好，奴才是怕有什么闪失，所以前来禀报皇上！”
“摆驾！钟秀宫！”雍楚泽刚走出一步，又折回身对红漪说：“别忘了，你还欠朕一个问题，没有明确答复之前，朕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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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节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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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楚泽听闻何婉心不慎滑倒，便急忙赶去了钟秀宫，皇帝一行离开后，秋萍连忙上前问道：“娘娘！贵妃滑倒难不成是？”
“应该没错！”红漪知道，一定是柳媛媛出手了，只是这个女人太过心急，做事顾头不顾尾，有些自责当初太过高估了她。
还好沁莲被自己打发出宫去采办物资，否则她在，此计一定行不通。
何婉心没有禀报太后，就说明她假孕之事是瞒着上边的，这会儿她一定躲在宫里等着太医李文如呢！
“知道李太医在哪儿吗？”红漪急声问道
“今日休假，不在宫中！”秋桐立即回话，自从计划开始后，她便一直盯着李文如的行踪。
“很好！秋桐你去东华宫告诉倩柔姑姑此事，她知道该怎么做，现在是戌时，太后应该还没睡下，秋萍随我去坤和宫拜见太后娘娘！”红漪安排完一切，便穿戴好衣物，领着秋萍匆匆往坤和宫而去。
云妃觐见，孝纯太后十分欢喜，即便准备睡了，也赶紧起身接待，她心知蜀国与丞相私交甚好，算得上是何家一个大靠山，所以她对云妃也特别关照。
两人在大殿寒暄了几句，红漪见太后面带倦色，于是关切询问，王志赶紧插话说太后娘娘近来肩颈酸痛，吃了好多药都不见起色，红漪听闻后赶紧说自己母妃以前就时常如此，为尽孝道她专门学了一手推拿功夫，今日正巧可以侍奉太后娘娘了。
闻言，孝纯太后十分欣喜，赶紧让红漪上前给她推拿按摩，红漪力道适中，穴位拿捏准确，一捏一揉之间还有股异香频频袭来，令人身心愉悦，一盏茶功夫，孝纯太后身体疼痛舒缓不少，由于睡意渐浓，她只得吩咐王志送客，并赐下不少赏赐。
就在孝纯太后沉沉睡下时，钟秀宫一片混乱，雍楚泽召集了数名太医均被何婉心挡在了纱帘外，因为李文如没到，她死活也不肯让其他太医诊治。
太医们焦急不安，深怕龙胎有个好歹，雍楚泽倒是显得十分平静，暗想何婉心向来戏码多，这次倒要看看她究竟准备演哪出？
没一会儿闻讯而来的嫔妃们也屋里屋外站得满满当当，有些是来凑热闹的，有些是来溜须拍马的，更多的，则是来看笑话幸灾乐祸的，不过这当中纳兰回雪是个例外，本性纯良的她听闻何贵妃摔倒，觉得自己一身医术说不定能帮上忙，也准备前往。
红漪离开坤和宫后，也随即赶到了此处，刚一进入内殿，就看见柳媛媛不停嚷嚷着，孕妇摔倒可不是小问题，即便没有现红，也一定要让太医瞧瞧巴拉巴拉一大堆。可任凭她使尽浑身解数，何婉心就是不松口，凤娘在一边解释道：“贵妃娘娘身子向来是由李太医照顾，平日里吃什么药用什么方子他最清楚，我家娘娘不过是小摔了一下，不打紧的，要是其他太医不明就里开错了药，导致龙胎有损，到时可如何是好？”
见凤娘如此说，柳媛媛也不好再做声，悻悻然退到了一边，周淑子给雍楚泽承上一杯参茶柔声道：“夜深了，这儿由我们照看着，要不皇上回去歇息吧！”
雍楚泽细细抿了一口茶，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红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朕不打紧，只怕朕一走，这龙胎就真有什么问题了。”
眼看着事情越弄越大，何婉心心急如焚，担心要是太后娘娘来了可如何是好？皇上的旨意她可以忤逆，唯独太后不敢，要是太后让其他太医给自己瞧病，岂不是要露馅了！真是后悔当初不该听信凤娘之言，就应该将假孕之事禀明太后的！现在该如何是好？何婉心一面躺在床榻上苦苦等着李文如，一面暗自祷告太后娘娘现在可千万别过来，只是她哪里知道，李文如这会儿早已被倩柔给牵制住了。
隔着纱帐，红漪都能看出何婉心脸上的焦虑和惶恐，暗暗冷笑一声后，她看到拎着药箱匆匆而来的纳兰回雪，红漪瞬间明白她要做什么，赶紧上前一把将其拦住。
“你这是要做什么？”红漪低声问道。
“听闻何贵妃不肯让太医诊治，我看来来能不能帮帮忙”纳兰回雪本性纯良，医者仁心，只想着来挽救病人，却不知这其中利害。
红漪赶紧将她带到一边，面色沉凝语气严厉地急声说道：“贵妃娘娘何其尊贵，比不得你平日医治的宫女太监随你糊弄，她要有个闪失你担待不起！你母国南诏也担待不起！”
纳兰回雪愣住了，在她眼里，红漪就是身处异国的亲姐姐，她温柔善良、福慧双修从未如此严厉对待过自己，自己不忘研习医术她十分赞赏支持，就连给那些贫困的宫女太监看病诊治也是她的主意，可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震怒？
景珍不明就里以为红漪不信任主子医术，赶紧插话道：“云妃娘娘可是质疑公主医术，我家公主医术在南诏可是数一数二的”她话还未说完立即被红漪粗暴打断：“住口！这儿哪有奴才说话的份儿！”
红漪一心只想打消纳兰回雪此行目的，完全没顾忌言词语气，三人在一旁低语的情形被柳媛媛看到了，一个坏点子顿时涌上心头，暗想这个南诏贵妃不是自称什么女神医吗？又圣宠正盛，正好给你下个绊子，一石二鸟岂不乐哉？
柳媛媛赶紧走了过来，一把拉住纳兰回雪高声道：“纳兰贵妃来的正好，听闻您医术了得，赶紧来给何贵妃瞧瞧，她腹中龙胎可安好？”说着她不顾红漪反对将回雪推到了纱帐边上，见事态无可挽回，红漪心急如焚，死死盯着纳兰回雪，只盼她医术真的不要太好。
“姐姐纳兰贵妃来看您了！”柳媛媛试图去撩开纱帐，何婉心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推开大喊大叫道：“滚开！什么鬼东西！都给本宫滚开！”
“贵妃姐姐勿恼！妹妹只是来探望而已，并无他想！”纳兰回雪一把抓住何婉心的手腕，轻声安抚着乘机给她把了脉，这一把不打紧吓得回雪倒抽了口冷气跌坐在地上。
见她神态异常，雍楚泽上前将纳兰回雪扶起，奇怪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
宫中御医们都知道这个贵妃娘娘医术过人，常在宫里诊治些太监宫女，看她刚才举动应该是给何贵妃诊过脉了，于是纷纷上前询问脉象如何？龙胎是否安稳？
面对众人询问，纳兰回雪不知该如何作答，她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红漪要拦着自己了，敢情她早就知道何贵妃并未怀孕，自己真是愚蠢，怎么就不明白姐姐一番苦心，现在该如何收场？自己该怎么回话？
回雪惊慌失措不敢言语，令众人臆测纷纷，雍楚泽双眉锁得更紧了，饶有兴致地看着纳兰回雪厉声追问道：“爱妃！朕在问你话呢！何贵妃究竟如何了？”
皇帝步步紧逼，大臣们也纷纷追问，纳兰回雪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容不得她细细思量，而柳媛媛等人更是乘乱起哄，一把拉住回雪推搡叫嚷起来：“贵妃娘娘您倒是说话啊！现在事态紧急，刻不容缓！已经拖这么久了！”
纳兰回雪被逼的无可奈何，情急之下竟一口说出何贵妃并无身孕，她此话一出，喧闹异常的寝殿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何婉心一股脑坐起来指着纳兰回雪大骂道：“大胆蛮帮贱人！你敢信口胡说！辱我腹中龙嗣！皇上您不可信她啊！”
雍楚泽没有理会何婉心的辩解，双眼直勾勾盯着纳兰回雪，面容阴鸷厉声问道：“你可诊清楚了？”
自知骑虎难下的回雪扑通跪倒在地：“妾身只是随便摸了一下，皇上不可信啊！”
眼见无辜的回雪成为众矢之的，红漪十分自责，毕竟事情因自己而起，她不愿累及他人，想到这儿，红漪款款走了出来对雍楚泽轻柔说道：“启禀皇上，纳兰贵妃不过一介女流，皇上岂可听之信之？我堂堂数位太医在此都未曾诊断，还是请太医们瞧瞧吧！”
雍楚泽这下可不再理会何婉心要什么指定太医了，他恶狠狠看了一眼小安子，示意侍从们强行上前撩开纱帐，何婉心虽万分不愿，却也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太医摆布了。
五名太医轮番诊脉下来，全都吓得不轻，谁也不敢率先开口，见太医们支支吾吾，雍楚泽龙颜震怒，威胁众人，如若不实话实说，当即问斩，太医们这才结结巴巴说出贵妃并无身孕。
凤娘见东窗事发不可逆转，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皇帝跟前，将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说是自己怂恿贵妃娘娘犯下欺君之罪的，何婉心为求自保，也只能含泪指认凤娘乃罪魁祸首，自己不过是争宠之心使然，一时犯了糊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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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节 煽风点火
何婉心假孕事发，她一方面哭哭啼啼将罪责推了个一干二净，另一方面自恃有太后及丞相撑腰，料定皇帝必不会对自己怎样。
雍楚泽此时确是有所顾忌，所以只当场下令何婉心禁足钟秀宫，凤娘及其余人等交由掖庭审问。何婉心刚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只见顾兰轩大腹便便步履阑珊地从内殿深处走了出来，神情哀切地跪倒在雍楚泽跟前。
如此怪异局面令在场所有人顿时惊呆了，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雍楚泽一脸狐疑指着何婉心质问此人是谁？
何婉心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顾兰轩则滚下几颗泪珠将事情前因后果哭诉了出来，并直接指控何贵妃假孕欲夺自己腹中之子！
雍楚泽这才明白，何婉心为何敢如此有恃无恐，原来她早已筹谋好一切，连儿子都找好了，如此轻松就能母凭子贵，果然是何家的人，手段非同一般。
此时何婉心已吓得六神无主瘫软在地，假孕、欺君罔上、隐瞒皇嗣、知情不报种种罪行已不是什么后台能护得住她了，而且此时此刻太后娘娘都未现身，难道说她已经放弃自己了吗？她不甘心，扑到雍楚泽跟前哭嚎求饶，却被无情踹开，雍楚泽只恨恨说了句将贵妃一并交送掖庭审讯后，愤然而去。
次日辰时，孝纯太后从深眠中幽幽醒来，刚起身就看见王志哭倒在床榻边说贵妃娘娘出事了！听完事情经过，她一脚将王志踹翻在地大骂起来：“腌臜奴才！如此大事昨夜为何不禀报哀家？”
王志十分委屈，抹着眼泪回道：“奴才们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就是叫不醒娘娘啊”
“一派胡言！哀家只是睡个觉岂会有叫不醒之说？分明是尔等偷懒去了，也罢！此事容后再做计较，丞相大人呢？现在何处？”
“宫中宵禁，昨夜丞相大人无法入宫，现已去掖庭了！这会儿还没有传信过来。”
听闻何婉心被送去了掖庭，孝纯太后怒不可遏，堂堂相府千金，贵妃娘娘，就算有点过错，也断不该送去那种地方，皇上啊皇上！你未免也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想到这儿，她实在难消心头之恨，并迁怒于纳兰回雪，给她扣了个胡乱行医之罪，当场下令将其禁足在东华宫。
何贵妃假孕一事将镇阗皇宫闹得沸沸扬扬，云飞扬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微微一琢磨便知此事必定跟红漪有关，有些恼怒亦有些兴奋，这女人明知何家与蜀国的关系牵连，居然还敢动何家的人，真是胆大妄为！
“殿下！何贵妃出了事，何丞相必定会受牵连，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董卿看云飞扬神色阴晴不定，有些担忧地问道。
“何远山是聪明人，他有办法自保，咱们不用操心他，倒是沁莲最近都在做什么？让她看个人居然看成这样？究竟是她能力不足还是本公子高看她了？”云飞扬说话的语气虽然平静，但董卿跟随其多年，深知他脾性，越是这样就说明他越生气，不免有些担忧起沁莲来。
沁莲出宫采办也就两三日时间，回来后居然发生了如此严重事件，她气急之下竟顾不得身份尊卑质问红漪：“娘娘真是好手段，奴婢不过出宫短短两三日，您尽然将何贵妃变成了阶下囚，难道您不知道何氏一族与公子殿下的关系吗？您这么做就不怕公子怪罪吗？”
红漪正愁找不到机会整治沁莲，看她如此目中无人不免大发雷霆，厉声斥责道：“大胆奴婢！竟敢对本宫不敬，那何贵妃自找麻烦与本宫何干？本宫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你却不知悔改目无尊卑，留你做甚？也罢，就让本宫替你家公子好好调教调教，即刻起，你给本宫滚到尚衣局去，什么时候把脾气改了再回来！”
见红漪这般不留情面，沁莲反倒愣住了，公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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