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倾国-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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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细，还有无数地契、卖身契等等等等。

　　　　倩柔逐一看了看，最后在东侧书架最高处发现了一个精致木盒，她纵身一跃将木盒取下，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何远山与蜀王的秘密信件。

　　　　好啊何贼，终于找到你通敌卖国的证据了，倩柔取出信件妥帖收藏在身上，放好木盒她原路返回，并细心抹去来过的痕迹，辛亏今晚有拦山虎纵火吸引了相府其他人的主意，否则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丞相府火光冲天，纪承枫巡夜刚好经过此处，立即率兵前来查探，忽见一黑影从房顶略过，他立即不动声色吩咐副将带人去帮忙救火，自己则调转马头朝黑影追去。

　　　　纪承枫一路对倩柔穷追不舍，最后将其逼入一死胡同。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出入相府？相府的火是你放的吗？”纪承枫深深打量着眼前这个黑衣人，一边试探性问着一边缓缓向其靠近。

　　　　走近了些，纪承枫才看到，那人脸上的轻纱面罩上绣着一朵兰花，心里猛然一惊，难道是当年在西凉山遇到的那个黑衣人？

　　　　见对方摆起进攻姿势，纪承枫立即停下前进脚步：“姑娘不用怕，纪某若是有心为难，就不会独自前来了，姑娘当年夜寻西凉山，今日又探丞相府，想来并非巧合，姑娘可否坦诚相见？说不定我们”纪承枫话还没说完，胡同口忽然有人高声大喊：“什么人？”

　　　　就在他惊愕回头一刹那，倩柔伺机夺路而逃，顷刻消失在黑暗之中，纪承枫望着漆黑巷道，懊悔错过一个查实其身份的好时机。

　　　　此人徘徊在红袖跟何远山之间，似乎深知两人的渊源，而且看起来似乎不是敌人，她消失了这么久，今夜突然在丞相府闹出这么大阵仗究竟意欲何为？看样子是该好好查一查了。

　　　　正欲转身离去，忽在雪地上看到一块绢帛，拾起一看，竟是一副宅院图，颇似相府大宅，为了验证究竟，纪承枫立即返回，此时大火基本已经扑灭，仆从们正在清理现场，纪承枫一边不动声色询问起火原因？一面仔细看着相府内的建筑设施。

　　　　众人纷纷摇头，都说不知，管家在一旁狠狠训斥着，说等相爷回来，非得拔掉他们一层皮！

　　　　此时何明轩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进门见到纪承枫先是一愣，继而冷冷问道：“你不去巡夜，何故在此？”

　　　　“回将军，末将巡夜至此见相府失火，特来相助！”纪承枫淡然回了一句。

　　　　“是的是的，多亏了纪将军相助，这火才灭的这么快！”管家立即附和道。

　　　　何明轩狠狠瞪了管家一眼，叱责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随便放人进来，丢了什么东西你可担待的起？”

　　　　见状，纪承枫知道不便再做久留，于是开口告退，转身离去时，他隐隐听到何明轩询问管家，家中可有东西失窃？还特别提到了书房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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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　多事之秋

　　　　倩柔在拦山虎协助下，顺利逃过纪承枫追捕，回到逍遥殿，她迫不及待拿出那些书信递到红漪跟前。

　　　　仔细翻看着这些来往信件，红漪面露喜色，这些东西若是放到明面上，何愁何贼不死？只是，证据是找到了，可要如何呈上去？倒成了关键，若这些证据来路不明，何远山肯定会抵死不认，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反复思量许久，红漪决定将这些东西交给光禄卿周洛。

　　　　“周洛？娘娘何以觉得此人可信？”证据是千辛万苦寻来的，交给恭亲王也好，交给御史大夫柳宗庭也好，都比交给一个立场不明的光禄卿要好吧？倩柔实在不明白红漪究竟是怎么想的？

　　　　红漪深深摇了摇头，否定了倩柔提议，交给雍楚淮固然稳妥，但她不想让其去做凶险之事，而柳宗庭毕竟年事已高，御史大夫又是三公之中的闲职，其权利早已被何远山架空，即便他拿到证据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白白耽误时机，所以周洛是最好的人选，如今后位悬空，何婉心也死了，周淑子是最有资格攀上其位的人，他周洛若得此证据，还不得费尽心思将何氏一网打尽？如此一来，自己只要坐山观虎斗即可，手不刃血便可报仇雪恨，岂不快哉？

　　　　倩柔这才明白红漪一番苦心，思来想去都是为了雍楚淮着想，只是那恭王爷未必会领这份情，想到这儿，她不免长叹了口气。

　　　　说起雍楚淮，倩柔便提起偶遇纪承枫一事，说自己先前不明白红漪对恭亲王的用意，所以不该自作主张故意留下叶霂云所绘的宅院图，只怕恭亲王看了此图，也会对相府产生浓厚兴趣。

　　　　闻言，红漪淡淡笑了笑：“不打紧，那密室里都是些贪赃枉法的证据，王爷素来谨慎，知道那些个东西不足以扳倒何远山，他不会轻举妄动的。”倩柔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景平六年的十二月，真可谓是多事之秋，先是皇后薨逝，接着恭王妃暴毙，然后端妃横死在冷宫，东边三郡十县又传来瘟疫噩耗，据说已经死了七八万人。

　　　　镇阗皇室厄运不断，太常司占卜天象后说，此乃帝星弱，压不住天脉龙气所致，皇帝应斋戒七日，并在太庙祭坛宣罪己诏，方能平息天之怒，扫除厄运。

　　　　太常司的提议，得到了南派官员的一直认可，但北派官员却坚决反对，皇后跟恭王妃皆是因病而亡，端妃横死乃人为之祸，岂能怪罪到皇帝头上？即便瘟疫是天灾，多加派医者分配钱粮即可，如此轻易下罪己诏，实在太藐视皇权帝威。

　　　　然而北派官员都是言官，除了唇枪舌战手里并无实权，两方在金銮殿交战三日毫无结果，以何远山为首的南派，居然以罢朝休工做要挟，朝廷各部顿时陷入瘫痪状态，建安城防也乱做一团，百姓人心惶惶，各处流言四起，俨然一团乱局。

　　　　看着事态发展有些出乎意料，红漪秘密召见了李洪武向其打听官员们的动向，李洪武禀告说，官员们都心知肚明，太后跟丞相如此做，其实是在为废帝做准备，大家都观望着，不敢随便乱站阵营，深怕今后惹来麻烦。

　　　　他的话验证了红漪之前所想，何家以端妃之死故意挑起乱局，的确不是为了什么泄私愤，而是另有图谋，局势不明朗，周洛这只老狐狸绝不会轻易跳出来替皇上解围，得去敲打敲打了。想好对策，红漪立即吩咐摆驾栖凤阁，她要去会一会那位贤良淑德的好妹妹，周淑子。

　　　　来到栖凤阁，红漪抱起二皇子逗个不停，青青紧贴在她身旁，死死盯着，深怕她做出什么对小皇子不利的行为来。

　　　　红漪暗觉好笑，心想你们这防的未免太过火了，就算有心要害这孩子，岂会蠢到自己亲自动手的？于是玩闹好一会儿后，她将孩子还到青青手里，这丫头方才如释重负，赶紧说小皇子困了，让奶娘带孩子回去睡觉。

　　　　周淑子上前拉住红漪笑意盈盈说道：“姐姐如此喜欢孩子，就赶紧跟皇上生一个呗！想来皇上一定非常开心。”

　　　　云妃突然到访，周淑子知道必然有事，只是她一来就抱着儿子不撒手，周淑子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深怕有个闪失，直到红漪放下孩子，她这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亏的青青丫头机灵，把孩子带下去了。

　　　　红漪脸上笑着，心里却恨着，看着周淑子这张虚情假意的脸，真想扑上去撕个稀巴烂啊！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对过去，对现在都于事无补！

　　　　“姐姐说笑了，这生孩子哪儿是自个儿想怎样就怎样的啊？再说了，即便贵如皇子，也是有高低差别的，就比如先前皇上亲口对妹妹说，要将上盱赐给二皇子，足以显示皇上对姐姐母子的恩宠，本来嘛，姐姐可以母凭子贵再登高峰，届时二皇子又能子凭母贵承继东宫之位，只是眼下局势诡异多变，只怕会好事多磨啊。”

　　　　周淑子听着，心中隐隐不安起来，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瞧姐姐说的，什么母凭子贵，子凭母贵的？妹妹我都听不懂。”

　　　　“哎！听不懂也好，免得到时候平添惆怅，姐姐就当今天本宫什么都没说，二皇子出生这么久，本宫都还没来探望，今日特地送些薄礼过来，望姐姐笑纳！”红漪说完，吩咐侍女们呈上礼物，周淑子心不在焉看了看，便命人收下。

　　　　红漪走后，青青凑过来急切问道：“娘娘，那云妃今天说的话究竟什么意思啊？”

　　　　“她这是在警告本宫，再不动手，只怕前程不保了。”闻言，青青十分惊讶：“她能安什么好心来提醒咱们？娘娘切莫上了她的当啊！”

　　　　周淑子深深叹了口气：“她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太后跟何家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其目的显而易见，他们这是要废帝而另拥新帝，如果皇上被废，那本宫算什么？我的皇儿又算什么？依照何月如的性子，她定会赶尽杀绝，所以咱们眼下可谓是情势危急！”

　　　　听主子如是说，青青才感到害怕起来，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急切追问：“那娘娘，咱们现在改如何是好啊？”

　　　　“速速去告知父亲，明晚无比过来商议！”

　　　　“是！奴婢这就去！”青青说完，立即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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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　风云万变

　　　　坤和宫

　　　　沁莲将刚缝制好的牡丹金凤袍呈现在孝纯太后跟前，细细跟她说着用料、手工、裁剪、镶嵌等工艺，孝纯太后屡屡点头称赞，拉着她手说道：“你可真是个贴心人儿，手艺好，心思也巧，先前帮哀家解决了皇后那个麻烦，这次婉心的事儿，也是你提醒哀家，并非是后妃争宠所致，而是皇上为了跟哀家抗衡而为，可怜婉心吾儿，就这么白白去了”

　　　　“太后节哀！现在明白也不晚，想来您一定有办法为端妃娘娘讨回公道的。”沁莲笑着，柔声回答。

　　　　“说的不错，哀家岂会让身边之人死的不明不白？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说吧，你想让哀家赏你什么？”

　　　　“有太后娘娘错爱，就是奴婢天大的福分了，岂敢讨要赏赐！”

　　　　“小嘴儿就是乖巧。”孝纯太后笑意盈盈盯着沁莲继续说：“泓儿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可惜身边还缺个像你这样贴心懂事的人，待在司衣令缝缝补补的太委屈你了，以后就去伺候广平王吧！”

　　　　沁莲十分惊诧，脑子一下子就懵了，呆呆问了句：“娘娘这是何意啊？”

　　　　黄嬷嬷站在一旁提点道：“司衣大人这还不明白？太后娘娘要把你指给广平王殿下为妃呢！一朝飞上枝头，真是天大的恩赐啊，还不快谢恩！”

　　　　沁莲闻言，双脚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谢谢太后娘娘恩典。”

　　　　嫁给那个软弱的广平王？这是沁莲从未想过的，也不在她计划之内，她一心只为助云飞扬成其大事，然后守着他双宿双飞，虽然不一定要有多高的份位，但只要在他身边此生便足矣。

　　　　然而，突然之间要被迫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那我的公子该怎么办？我的心意又该怎么办？沁莲慌了乱了，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后娘娘您瞧啊，司衣大人都乐的语无伦次了，呵呵呵”黄嬷嬷扶着孝纯太后笑语调侃，沁莲只觉两人笑声格外刺耳。

　　　　离开坤和宫，沁莲一直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她急忙将消息传了出去，直到深夜，董卿才出现在她院子里。

　　　　“公子怎么说？”沁莲双眼充满期待，抓住董卿手臂急切问道。

　　　　董卿显得有些为难，顿了顿才缓缓开口：“公子说，这是好事”

　　　　“不可能，这不可能！”

　　　　沁莲惊得瞬间缩回双手，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董卿，不相信云飞扬会如此轻易将她拱手让人，她一直觉得自己在云飞扬心里是有特殊地位的，她不相信深深爱慕的男人会说出如此无情无义的话！

　　　　“公子原话的确如此你若不信，可以直接去问他，公子还说让你好好伺候广平王，务必将他牢牢捏在手里他说，这是你最擅长的本事切莫让他失望”

　　　　董卿今晚其实非常不想来传话，他知道沁莲对云飞扬的心思，也知道这些话对沁莲而言是种怎样的打击，可是，身为下属，公子吩咐，不得不从。

　　　　艰难传达完云飞扬的指示，董卿拍了拍沁莲肩膀安慰了一句：“从为公子做事的第一天起，你就该有所觉悟，要牺牲的，不仅仅只有生命，还有尊严、幸福和感情，好好保重！”说完，他立即抽身而去。

　　　　云飞扬如此态度，让沁莲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自己八岁起便服侍在他身边，十几年来任劳任怨，为他倾其所有，自己的要求并不高啊！你哪怕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怜惜都不至于将我送与他人，公子啊公子！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莲儿？你到底在不在乎莲儿？

　　　　肝肠寸断之后，愤怒和不甘随之而来，沁莲将所有怒气全撒在了雍楚泓身上，心想若不是有这个碍事的蠢货，孝纯太后便不会有这么一个愚蠢的想法，她绝不甘心就这样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绝不甘心跟云红漪一样，沦为男人的玩物棋子。

　　　　我是谁？陈沁莲啊！只要我想，有的是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朝堂上的局势变得严峻起来，周洛内心也在纠结煎熬，反复思量却始终拿不定主意，想起几天前一黑衣人闯入家中，丢下一摞何远山通敌卖国的证据，便不知所终，心里就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周洛只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拿在手里不知是福是祸？二十多年前的木家惨案还历历在目，那悲惨下场，可千万不能落到自己头上。

　　　　如果戎狄王肯将女儿嫁给皇上或者是恭亲王，那这边儿胜算的可能性会大很多，但那戎狄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日子竟然根本提都不提这事儿了，葁维公主也被囚禁在驿馆之中没了音讯，如果戎狄不表态，皇上唯一的支持者就只有南诏了，如此下去，只怕难以成事。

　　　　女儿传信来要求会面，周洛知道一定是宫里传出什么风声了，此时见面，她势必会逼自己想办法解眼前困局，然而自己又有什么万全之策呢？思来想去他只推说身体不适，不便入宫，青青得到消息后，垂头丧气回到栖凤阁，禀明一切，周淑子瞬间跌坐在椅子上，她明白，父亲这是要放弃她们母子了。

　　　　也难怪啊，放弃她母子二人，换得全家上下平安，稳赚不赔的买卖，这是父亲一贯的行事作风，有用的时候就放在手心里捧着，没用的时候便丢弃一旁，任其自生自灭，冷漠如他，绝情如他，可笑自己还真以为他已有所改变。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青青带着哭腔问道。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周淑子此刻心乱如麻，没有父亲协助，她凭一人之力岂能力挽狂澜？该怎么办？该如何自救救儿子？前所未有的恐惧盘踞在心头，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周洛没有应邀入宫，红漪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她狠狠一拍桌子，怒骂道：“好你个老狐狸，本宫真是高看你了，竟然想临阵退缩！岂能让你如愿？”

　　　　“周洛这个胆小如鼠两面三刀的家伙，居然连自己女儿外孙都不顾了吗？如此无情无义之人，实在可恶，娘娘现在咱们该如何是好？”秋桐愤然骂道。

　　　　“他无非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才如此小心谨慎，只要咱们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还怕他不拼死一搏？”红漪生平最恨不顾骨肉亲情之人，咬着牙，决定兵行险着，必然要将周洛推到何氏的对立面，否则皇上孤掌难鸣，情况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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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节　年关前夜

　　　　春节前夕，朝堂的局面风云变幻，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加上国内瘟疫爆发，百姓苦不堪言，皇室决定今年春节就不大肆庆祝了，能省则省，能减则减。

　　　　往年春节，宫里都四处挂红灯，贴宫花，宫人们都置新衣，上下一片欢腾喜气洋洋，然而今年冷冷清清，毫无过节气氛，除了各宫门口挂了两个红灯笼外，就连除夕晚宴都取消了，宫人们揣测，太后刚失了端妃，没心思操办这些，而皇帝自顾不暇，更不用说，原本指望过年能得些打赏，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众人纷纷摇头叹息。

　　　　奴仆们失望没了油水可捞，宫妃们则觉这个年惨淡难熬，皇帝几乎不再踏足后宫，不受宠的更加清闲，受宠的无不怅然失落。

　　　　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雍楚泽了，纳兰回雪心里空荡荡的，百无聊赖在大殿里来回踱步，自从被太后责罚禁足之后，她不敢再随意行医看诊，成天无所事事，真是苦了她这个闲不住的人。

　　　　景珍看她这幅愁眉苦脸的模样，于是提议去逍遥殿探望云妃，回雪想了想，泄气地摇了摇头：“姐姐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每次去看她总是匆匆将我打发走，咱们还是不去叨扰她了。”

　　　　“哟，这是在跟姐姐置气呢？”红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雪回身一看，果然是她，兴奋地冲上前一把将其抱住。

　　　　“姐姐怎么有空来看我？”

　　　　“再不来东华宫，只怕有人要怪我冷落她了。”

　　　　回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还不是因为人家实在太无聊了嘛”

　　　　红漪宠溺地捏了捏回雪鼻子，侧目给身后秋萍使了个眼色，她心神领会，立即对纳兰回雪说道：“我家娘娘前些日子让奴婢绣一副锦帕，可惜一直没寻道合适的花样，听说倩柔姑姑这儿有些新样子，贵妃娘娘可否准许奴婢去瞧一瞧啊？”

　　　　“去吧去吧，在我这儿可没那么多规矩。”回雪欣然应允。

　　　　秋萍来到倩柔房里，两人立即关好房门说起话来，云妃之意是要威慑一下周洛，倩柔暗自思忖了一会儿，便有了主意。

　　　　深夜，她再度潜到光禄卿府，书房的灯还亮着，窗户上周洛走来走去的身影显得有些焦虑，倩柔将信笺绑在石头上，扔了进去。

　　　　石头扔得很准，直接从周洛眼前掠过，砸烂了书架上的古董花**，周洛被吓了个半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家丁慌忙跑进屋查看，被他遣了出去。

　　　　周洛拾起地上信笺，谨慎地四下观望了一会儿，直到确定安全后，才匆匆将纸展开，越看头皮越发麻，最后跌坐在地，哀叹起来：“天作孽啊！这是要逼死老夫吗？”

　　　　同一晚，周洛在家里呜呼哀哉，雍楚淮也在书房来回踱步，眼下几乎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为了皇上，他甚至屈尊前往国驿馆，亲自向鲁尔泰赔罪，并表示愿意三媒六聘迎娶葁维公主，而鲁尔泰似乎并不领情，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正面提此事，雍楚淮知道，戎狄这是打算水涨船高，坐山观望。

　　　　如果皇上不能稳定眼下局面，恐怕得不到戎狄的支持，然而现在朝野上下乃至平民百姓似乎都被谣言所蛊惑，对皇上渐渐失去耐心和信心，虽然百官罢朝，但至少国家还在运转，一旦失去民心，恐怕雍楚淮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王爷！”纪承枫一身风雪，匆匆跨进书房大门。

　　　　雍楚淮看了他一眼，道：“来的正好！”

　　　　他示意纪承枫坐下，没有半句客套，直接步入正题：“现在已经到了非常时期，如果我们再不还手，恐怕就要被何远山给打趴下了，所以本王打算把浚县金矿的事抖出来，而皇上也有此意！”

　　　　纪承枫低头想了想，回答：“虽说此时并非最佳时期，不过扰乱一下朝廷视线也好，至少可以给皇上一个踹息之机。”

　　　　“说的不错，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另外上次你说寻到了周淮安的下落，如今可找到他人了？”

　　　　纪承枫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沮丧：“派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找到他，不知是不是消息有误？还是他已经”纪承枫担心，周淮安行踪暴露，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

　　　　雍楚淮蹙眉思忖了一会儿，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暂时不管他了，那张相府宅院图你可查过了？出自谁手？”

　　　　“属下正要回禀此事，那张图画在一张香雪白绢之上，这香雪白绢向来是宫廷贡品，贵妃以上方能享用，所以属下断定，宅院图来自宫里，应该是某位娘娘所有。”

　　　　闻言，雍楚淮深深吸了一口气，香雪白绢？会是谁呢？不过不管是谁，此人夜探丞相府必然有所图谋，而这幅图的重点明显指向三松斋，那里面必然有什么值得探究的东西，想到这儿，雍楚淮立即吩咐纪承枫，想办法去查一查。

　　　　“属下也正有此意！事不宜迟，今日风雪交加，时机正好，属下这就去办。”纪承枫说完，立即出门而去。

　　　　纪承枫夜探丞相府并没有多大收获，虽然他也顺利找到了书房密室，不过里面除了贪污**的账本，别无他物，不过其中一本关于浚县县令上交炭火费的账册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账册记录时间跟金矿开采时间大体一致，上交数目令人咋舌，足以显示，这并非官员普通的孝敬，而是金矿开采的收入明细。

　　　　合上账册，纪承枫有了主意，立即将账本仔细收入怀中，悄悄退了出去。

　　　　雍楚淮看完账本，顿时明白，那浚县县令刘桧也参与进了丞相私开金矿的事情当中，只要运用得当，可以将此人变作关键证人，由他指证，不怕何远山抵赖。事不宜迟，趁风声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