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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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使出五爪金龙后，雷快知道自己的爪法已经到了极限，再也使不出更神妙的花样来，于是乎他故意卖个破绽，练起了九曲步。

　　　　倒不是他不想练别的功夫，而是……若真按照自己的心愿，雷快更愿意当一个纵横天下的剑客，可世上很多事情都不能让人如愿。当初他东学一招，西学半式，会的东西大多是散手。真正称得上成套的完整功夫，就只有九曲步和龙爪手。

　　　　有利害对手陪练的效果就是不同，通过一番实战，雷快浑然忘我，步法越来越纯熟，越来越神奇。渐渐地，他感到自己的九曲步到了一个瓶颈，只要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就可能达到最高境界！

　　　　“好一个九曲步，好一个雷快，江湖中能将九曲步使得这般炉火纯青之人可谓凤毛麟角，老夫此番没有白来一趟！”那陆志深出了名的性子直率，看到精妙处，忍不住高声喝彩，击节称叹。

　　　　“前辈所言甚是，能看到这般精彩的场面，实乃我等之幸。”白虎公子点了点头，又道：“雷兄弟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却半途转攻为守，似乎有所留手，也不知这是为何？”

　　　　陆志深道：“倘若老夫没猜错的话，此子练成奇功，平日里却行为低调，甚少与强敌交手。如今既已上了擂台，又碰上李牧白这种实力不俗的对手，他便无需藏拙了，正要拿李牧白练手试招。”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前辈一席话，令晚辈茅塞顿开。”白虎公子赞了一声，道：“只是李牧白内息悠长，绵绵不绝，雷兄弟外家力气却有限，倘若拖得久了，怕是会错失良机，被李公子翻盘。”

　　　　“不一定，我看他倒像是胸有成竹。”那位沉默寡言的关西大侠杨致远突然开口了，道：“似这等奇才，便是有再厉害的杀手锏，洒家都不会感到奇怪。试想，以他的年纪，能将一门九曲步练到炉火纯青已是侥天之幸，他竟还练出了五爪金龙。两门功夫都练到极高境界，委实不可思议，此子真是个怪物。”

　　　　此话赢得众人赞同，连田晶晶都不敢插嘴了，眼中闪烁着怨毒之色。

　　　　袁泽目不转睛地看着擂台上的二人，忽然脸色微变，失声道：“要遭！”

　　　　李牧白越打越怒，之前被雷快狂攻一时无法还手也就罢了，如今雷快采取了守势，他依然久攻不下，堂堂内家一流高手拿不下区区外家武师，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这上天给李牧白一千个假设，他也没料到雷快的步法精妙如斯，那风骚的小碎步着实是变化莫测，害得他耗费了不少真气，却次次捕风捉影，始终打不到人。

　　　　好在此人战斗经验丰富，虽是怒极，却也未曾失去理智。连续几个虚招后，见雷快左右挪腾，并未退后，和自己保持着五步以内的距离，李牧白心中大喜，暗自发狠道：“就是这一次了，小子，滚下去吧！排山倒海！”

　　　　杀气，一瞬间弥漫了整个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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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九曲轮回

　　　　028　九曲轮回

　　　　“排山倒海？”

　　　　“那李牧白终于使出真正的绝招了。”

　　　　“糟了，如此之近，那雷快怕是完了。”

　　　　这不是旁观者的惊呼声，而是许多人心底一瞬间闪过的念头。那李牧白出招之快，讯如闪电，众多旁观者根本来不及发出声响。

　　　　雷快只觉得一股磅礴的掌力席卷而来，如同龙卷风一般，将他笼罩在那掌力最猛的中央位置。他想再次闪躲，却发现自己所在的方圆几步内完全被掌风覆盖了，怎么逃都逃不掉。眼看就要遭受掌力噬体，雷快已来不及做出反应，本能地移动着脚步。

　　　　直到这时候，擂台下才传来一片惊呼。

　　　　几乎人人都以为雷快死定了，可是他不仅没死，还迎来无数的喝彩声。

　　　　在惊呼声响起之前，眼尖的人看见雷快身影骤然间快捷了无数倍，那小碎步遵循九宫格规律，左三，右三，横三，竖三，令人眼花缭乱，他脚下形成了一种玄奥的图案，并非太极图，也并非八卦图，而是一种象征大圆满的轮回之圈。

　　　　刹那之间，雷快从那凌厉掌风的漩涡中走了出来。

　　　　擂台下鸦雀无声，连李牧白也有些呆了。

　　　　良久，白虎公子袁泽双眼放光，脸上有着由衷的钦佩之色，惊呼道：“九曲轮回，陆前辈，这可是传说中的九曲轮回？”

　　　　陆志深目光微显呆滞，并未回答袁泽的话，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奇才，想不到我关西境内，竟有此等盖世奇才！”

　　　　直到这一刻，大多数的观战者才回过神，纷纷惊呼起来。

　　　　“九曲轮回，果然是九曲轮回！”

　　　　“厉害，太他娘地厉害了，此人简直是外家武师中的圣贤！”

　　　　“嘿嘿，有意思了，田博广怕是碰上劲敌了。”

　　　　“没错，雷快虽然力量弱了点，但招式上足以和田博广一拼。”

　　　　众人猜得有些靠谱，田博广此时有些坐不住了。之前看到雷快使出五爪金龙，他有些震惊，也有些赞赏。现在亲眼目睹了传说中的九曲轮回，震惊还在，赞赏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而那开盘坐庄的庄家，正铁青着脸，心在滴血。雷快下注黄金七百两，这要是赢了，就得拿走他二千八百两金子啊，今天真是赔大发了！

　　　　“何谓九曲轮回？”

　　　　贵宾席上，田晶晶又忍不住开口了。

　　　　陆志深和白虎公子都未作答，为免田晶晶难堪，罗先生只得郁闷地解释道：“小姐沉迷于田家祖传绝学《千里独行》，不知九曲步的典故也不为过。相传九曲步乃千年前一代奇人九曲上人所创，那位前辈天生无法修习内家真气，却一心向武，转而修炼外家功夫，另辟蹊径创出了九曲步。而那九曲步的最高境界，便是九曲轮回，相传到了这个境界，与人近身短打，可以说先就立于不败之地！”

　　　　田晶晶恨得牙痒痒，雷快那厮也配拥有这种传说般的境界？

　　　　罗先生接下来一句话，让田晶晶恨不得先咬死这姓罗的，再去咬死雷快，只听罗先生颇有些赞赏道：“九曲轮回，相传只有九曲上人才会。那最高境界太难领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因此九曲步的盛名逐渐衰竭，沦为武林中几乎人人都会的一种基础步伐。近千年来，武林中再也无人能施展此项绝技，想不到这位雷少侠今日却让九曲轮回重现人间，当称得上一桩佳话。”

　　　　“他是什么少侠，不过是个腌臜小厮！”田晶晶实在忍不住了，咬牙切齿道：“我偏不信九曲轮回如此厉害，罗先生你且说说，若是名剑山庄肖剑仁使出那纵横十丈的剑气，莫非也伤不了雷快？”

　　　　“这……”罗先生被难住了，苦着脸道：“没比过，不好妄下定论。”

　　　　田晶晶不再说话，埋着头生闷气去了。

　　　　贵宾席众人都暗自舒了一口气，没了那位千金小姐聒噪，终于可以耳根清净了。

　　　　“阁下好功夫，我认输！”

　　　　眼看对方连绝迹千年的九曲轮回都使出来了，李牧白也没脸再继续了，冲雷快一抱拳，称赞了一声，便欲跃下了擂台。

　　　　“大哥，别走啊，再耍几招。”

　　　　雷快连忙拦住了李牧白，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李牧白额头上冒出了黑线，哭丧着脸，语气格外沉痛：“别，若论功夫，你才是我大哥。大哥，我真的认输了，别打了。”

　　　　话音未落，逃命般的跳下了擂台。

　　　　雷快怅然若失，这还没过足瘾呢，对手就跑了。

　　　　“第九场，雷快胜出！”

　　　　洛文远高声宣布比武结果，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之色。

　　　　此言一出，四周传来铺天盖地的叫好声。尤其是那些外家武者，一个个叫嚷得嗓门儿都快哑了。要知道，雷少侠可是三十二人中唯一的“外家武者”，乃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刚才这厮赢得如此漂亮，自然得到了所有外家武师的支持。

　　　　酒楼中，吴文采笑骂道：“娘西皮，这小子隐藏得太深了！以前我只道他龙爪手和九曲步练得最精，却不曾想精到了如此境界，已经成了传说！”

　　　　星眸眼眶中却闪烁着热泪，哽咽道：“从今天起，再也无人敢小看我家哥哥了。”

　　　　“是啊，无人敢小瞧他了。从今日起，他便是外家武师中的一面旗帜，必会名动江湖。”吴文采点了点头，有些自嘲道：“也不知何时，我才能像他那般一鸣惊人。同样是四处偷学武功起步的，如今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听雨阁内，天香公主这次没有笑，表情说不出的凝重。虽说修士的实力比武士高，但近身搏斗的本事，却不一定强得过武林中人。哪怕是修士，哪怕是她师傅白云仙姑那样的高人，也使不出九曲轮回。

　　　　怀着重重心事，天香公主开始用一种崭新的目光审视雷快，凝重的表情渐渐有些恍惚，眼里闪过亮晶晶的光彩。

　　　　洛水熏眼里也有亮晶晶的光彩闪过，神秘的男子总能勾起女儿家好奇心。从公主第一次见到雷快发笑开始，她就觉得雷快不一般，此人给了她一种神秘莫测的第一印象。直到现在，洛小姐发现，田博广顶多令她感到惊讶，而雷快，则令她感到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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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武林奇葩的春天

　　　　029　武林奇葩的春天

　　　　“少谷主，要不要属下先去和他打个招呼？”粉衣少妇揣摩着上意，体会着精神，琢磨着那句“不惜代价”的真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用，看看再说。”白衣女子目视前方，视野中出现了一名身穿破旧灰衣，瘦骨嶙峋，眼神极其猥琐的古稀老者。

　　　　顺着白衣女子的视线望去，粉衣少妇大吃一惊：“少谷主，那不是五大宗师中的……”

　　　　话没说完，粉衣少妇见白衣女子面色凝重，识相地打住了。

　　　　白衣女子的视线又转到了另外一边，粉衣少妇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楚了。在远处的一座高宅屋顶上，正坐着一名腰悬黑色葫芦的老道。那老道看似明目张胆的坐在屋顶上，一般人却难以察觉，只有同道中人才看得见他。

　　　　这道人的卖相比那灰衣老者还不如，身穿邋遢至极的道袍，一副神棍相，嘴里还叼着一块狗肉，怎么看都像个江湖骗子。

　　　　粉衣少妇震惊得无以复加，暗暗叫苦：“这两个老东西，虽然名列五大宗师，实乃武林中最难缠的滚刀肉，这次怕是麻烦了……”

　　　　贵宾席上，正有人对雷快赞不绝口。

　　　　只听陆志深赞叹道：“本以为此子会借着庞横练手，使出十八般武艺，不曾想他从头到尾只用那两门功夫。呵呵，功夫不在多，而在精，据闻此子也学了多门外家功夫，却专精龙爪手和九曲步，此人的眼力，心志，可以说是万中无一。”

　　　　倘若雷快听到这句话，估计那赛过城墙的脸皮都得红一下……他学到的完整功夫就只有龙爪手和九曲步，根本没得选。

　　　　白虎公子笑道：“前辈莫不是动了收徒之意？”

　　　　“老夫倒是想，恐怕却由不得我。此子的天分，不说在我武曲国，便是在整个东土十六国也算首屈一指，也不知武曲十大门派能否容得下他。”

　　　　陆老爷子长叹一声，他这番来藏龙城，一则是应洛家之邀做个见证人，二则是想看看前来比武的少年中是否有合适的好苗子。如今好苗子出现了，可惜好得太过分，以他关西名宿的身份也不一定拿得下来。

　　　　田晶晶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

　　　　在这位千金小姐心目中，早将世间众人等级森严地划分为很多个层次。她一直认为，自己兄妹在一般的武林人物面前，是“上等人”，十大派的得意弟子，也算是上等人……如果雷快加入了十大派，这位腌臜小厮岂不是也变成了和她一样的上等人？

　　　　田小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虽然刁蛮任性惯了，却也知事到如今，自己若再开口说一些瞧不起雷快的话，不过徒增笑柄罢了。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比武席中的田博广，田晶晶暗忖道：“十年来，大哥一直是关西后生中的第一人，如今这雷快大出风头，博得奇才美誉，大哥心底肯定不高兴吧？”

　　　　田博广的心事又岂止田小姐想的那么简单，此人素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正在和旁边坐着的几位刚胜出的比武者谈天说地，满脸的云淡风轻。

　　　　按照规矩，失败者可以提前离场，而胜出者若未受伤，则需去比武席等候洛文远宣布明日的比武事宜。雷快下了擂台，刚走到席间坐下，前面八场胜出的参赛者都送上了赞叹声，连田博广也开口了：“雷少侠好身手，堪称武林奇葩。”

　　　　众人都以为雷快会谦虚两句，谁知道这厮一撩头发，得意洋洋道：“你也这么认为？如此说来，洒家应该是如假包换的武林奇葩了。”

　　　　旁边几人面色古怪，就凭这种货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可造之材啊，为何天赋如此之高，老天爷瞎眼了么？田博广被雷快一句话呛住，饶是他待人接物的本事炉火纯青，此刻也不知该如何接口了。

　　　　若是顺着雷快的话茬说下去吧，会破坏他在旁边诸人心目中的光辉形象；若是和雷快唱反调吧，又有些得罪人。田博广只得干笑了几声，刻意转移了话题，让众人注意力集中到擂台上正在比武的两人身上。

　　　　雷快并未再理会田博广，观摩着接下来的几场比武，感到有些不对劲，背后凉飕飕的，好像被一双淫荡……不，似乎被好几双淫荡的眼睛盯上了。

　　　　今日的比武没出现那种半天分不出胜负的僵局，大多数都是二十招以内就决出了高低，比武全部结束的时候，才申时三刻，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捱到比武结束，感觉被人盯上的武林奇葩认为此地不宜久留，招呼星眸和吴文采，拿着赌票去换了大把大把的金子，扛着一个大麻袋就走人。

　　　　三人还没想好去哪里庆祝，半途跑来一个破坏气氛的。

　　　　“无量天尊。”伴随着一声洪亮的道号，只见一名年逾花甲，腰悬黑葫芦，颇有些邋遢的老道士走了过来，对雷快笑道：“小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使出望气术一偷看，雷快当即心头狂喜。凭良心说，用肉眼观察，他真没看出来那老道士有何高明的地方，但用上望气术以后，他却在一瞬间感应到对方身上那股极为强大的灵力波动……这老道，分明是个高人！

　　　　“道长请稍等。”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老道士估计要收他做徒弟，雷快强忍着心花不怒放出来，对星眸二人道：“你等先回去，洒家和这位道长去喝杯茶。”

　　　　反正有天香公主暗中保护，雷快也不担心有人劫财，说着将麻袋递给吴文采。星眸和吴文采也不多话，当下告辞离去。

　　　　见雷快对自己颇为客气，并未以貌取人，老道士暗自点头，不经意间露出几分赞赏之色。

　　　　目送星眸二人远去走，雷快一摆手：“道长请。”

　　　　“慢着！”一声断喝，不知从哪又冒出一个枯瘦如柴，面容猥琐的灰衣老者，那老者瞪着老道士，没好气道：“好你个望云子，平日里偷鸡摸狗也就罢了，今日却还想捡现成便宜。有老夫在此，你休想如愿！”

　　　　武林奇葩如中雷噬，脑子里嗡地一声，仿佛有千百个铜锣在他耳边敲响，两腿禁不住有些发软……望云子，莫非是五大宗师之一，闲云宗掌门人的师叔，江湖人称“怪道人”的望云子？

　　　　那老道士毫无出家人风范，闻言便骂道：“鬼医，你真该好好医治你那张臭嘴了。什么偷鸡摸狗，在我的好徒儿面前，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罢了，所谓医者不自医，这张臭嘴注定相伴你一辈子，道爷不跟你一般见识。”

　　　　雷快刚刚回过神，双腿又发软了……鬼医，莫非也是五大宗师之一，出身药王谷，救人无数，杀人也无数的鬼医无名氏？

　　　　灰衣老者怒道：“什么你的徒弟，这后生分明是我徒弟！”

　　　　雷快没说话，他老实巴交地站在两位武林奇人中间，被巨大的幸福冲击得晕头转向。曾几何时，他以为能加入十大门派做个普通弟子就算光宗耀祖了，而眼前争夺他的，却是比十派掌门还要高出一截的大人物……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太突然了，有点如梦似幻，雷少侠内心唏嘘不已，只觉得自己的春天终于来了，心中感慨万千：

　　　　“缘分呐谢谢啊，终于有人赏识小爷这朵武林奇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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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奇货可居，羞花仙子

　　　　030　奇货可居，羞花仙子

　　　　就在老道士和灰衣老者争执不休时，洛府那贵宾席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两位老朋友，还有这位雷小友，过来一叙如何？”

　　　　“陆老儿，我以为你会一直看戏呢。罢了，老夫就上来讨一杯水酒。”灰衣老者拉着雷快，像一阵风般落在贵宾席上。

　　　　“你去就去，为何拉着我徒弟？”老道士笑骂一声，也跟着走了过去。

　　　　虽说比武结束了，附近还有上百人未曾散去。人群中有眼尖的看出了两位老者的身份，惊呼道：“我的天，那是鬼医和望云子前辈！”

　　　　“你眼花了吧，五大宗师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会突然来此？”

　　　　“是啊，一次来两个，太巧了吧？”

　　　　“你们仔细看那贵宾席上，除了和两位宗师同辈的陆老爷子，其他人都在行大礼，这不是两大宗师还能是谁？”

　　　　在一些人踌躇不前之际，早有一些热血青年到了贵宾席附近，纷纷行礼，有的还跪拜起来，口称：“见过两位前辈！”或曰：“晚辈叩见两位宗师！”

　　　　五大宗师，分别是：东僧，西道，南医，北侠，中菊花！

　　　　这五位前辈，乃是传说中以武入道的奇人，堪称活着的传奇。

　　　　在武林中人心目中，五大宗师，就是最强者的代名词！

　　　　而雷少侠对五大宗师的景仰，则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前些日子通过星眸旁敲侧击，天香公主曾说过，五大宗师修炼的是纯粹的武功，没学过修士的法门，却凭借自身天赋突破到灵境，甚至有突破到魂境的希望。

　　　　五大宗师真正的本领，并不比白云仙姑那样的高明修士差多少！

　　　　确认那两位老者的身份后，在场所有江湖中人无不行礼问好，态度恭敬之至。后来一听到几个老家伙在吵嚷着要收雷快做徒弟，大多数人看雷快的眼神异常复杂，有羡慕，有嫉妒，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情愫……不出意外的话，雷快从今以后就将是十大门派的得意弟子了。

　　　　严格说来，武林中并无十大门派，只有十大势力。不过江湖草莽为了叫着顺口，于是十大派的名头便不胫而走。

　　　　那顺口叫出来的十大门派，便是久负盛名的一庄、二谷、三派、四族。其中一庄指的是名剑山庄，二谷则是百花谷、药王谷，三派分别是闲云宗、阴山派、天刀门，最后是梅、田、凌、楚四大家族。

　　　　眼下的两位老人一个来自药王谷，另一个来自闲云宗，明目张胆的要抢雷快做徒弟，可以想象附近的江湖人物是何等心情。尤其是那些怀着年轻人的梦想，做梦都想加入十大派之一的少男少女，更是用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雷快。

　　　　在那群年轻人中，唯一不羡慕的恐怕就只有田晶晶了。

　　　　田小姐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只记得一件事，就算自己的亲爹见了鬼医和望云子，也得恭恭敬敬地叫声前辈。无论雷快做了谁的徒弟，都有资格和她爹平辈论交……如此说来，她堂堂二小姐岂不是比雷快小了一辈，得尊称他一声“雷前辈”？

　　　　脸色越来越白，田晶晶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止是她，原本正准备离开的田博广，停下了脚步，也不敢再往深处想了。倘若雷快真加入了两大派其中之一，再有如此重量级的师傅做靠山，那就有些麻烦了。从前他和雷快有没有恩怨，在田大公子看来并非重点。关键在于，二人都参加了比武招亲，最终却只有一人能娶到洛小姐！

　　　　“两位老友，稍安勿躁。”

　　　　鬼医和望云子上了贵宾席根本就没搭理其他人，一左一右的拉扯着雷快，面红耳赤的争个不休，尽显成名滚刀肉的本色。于是陆志深开口了，此人成就不如五大宗师，却和五大宗师是同辈中人，说话还算有分量，两个老滚刀肉终于消停了一些。

　　　　陆志深看着雷快，微笑道：“实不相瞒，老夫也有意收你做徒弟，却不敢坏了江湖规矩。这位小兄弟，今日当着众多英雄好汉的面，老夫有一事问你，都说你从前跟诸多武师学过枪棒拳脚，却不知可曾真正开坛焚香立下血誓拜过恩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着“这位小兄弟”，等待着他的答案。

　　　　通常情况下，跟一些武师学点拳脚，顶多算个记名弟子，称不上真正的拜师。但若是开坛焚香立下血誓拜过恩师，那就不能再转拜他人了，否则便犯了江湖大忌。

　　　　陆志深这个问题，正中鬼医和望云子下怀，他们也深知市井中隐藏着奇人异士，说不定雷快早就是某位高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