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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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沁人心脾，令人嗅一嗅便沉醉的花香味。

　　　　之前在观武楼内和百花羞站得近，雷快对那股香味记忆犹新。刚才这一反手偷桃，他又嗅到了那股印象深刻的香味，哪里还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百花羞再一次呆了，她并没有低估雷快的实力，却也深知自己的本事。按理说刚才这一次偷袭，雷快断无理由发现她，如何能暴起反击？实际上，若非那神秘宝图突然一阵波动，雷快确实无法发现她的存在。

　　　　一棋走错，满盘皆输。

　　　　深不可测的羞花仙子正是错估了形势，才失了先机，电光石火间被雷快反击得手，一招白龙入海就抓到了她双腿之间小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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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女大三，抱金砖

　　　　033　女大三，抱金砖

　　　　“拉拢此人，那岂非要与百花谷为敌？”

　　　　听雨阁内，天香公主心中一凛，道：“师姐，百花谷虽是武林门派，却也不好招惹呀。便是师傅在世的时候，也不曾轻视过百花谷。老一辈的武林人物中有个传言，百花谷第一任谷主并未坐化，那种老怪物的修为，怕是不比师傅生前差……”

　　　　华衣美妇道：“师妹，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此人修炼外家功夫，底子浑厚，若栽培一番，不比那些注重肉身修炼的‘体修’逊色！而我翠竹峰一脉的素女功，若与高明体修合籍双修，事半功倍……”

　　　　公主心里叫苦不迭，若雷快真是个年轻的天才也就罢了，可他是站在武曲国修行界巅峰的“绝顶高手”啊！一想到师姐竟敢打这种主意，公主头皮发麻，劝道：“师姐，此事有待商榷，如今你我处境堪忧，再与百花谷为敌，后果难以预料。”

　　　　眸子中闪过极为深邃的光芒，华衣美妇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师妹，你就没看出此事有些蹊跷么？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只要雷快愿意，百花谷怕是也拿他没办法。我没猜错的话，在今天之前，此人和百花谷一点关系都没有，绝非什么百花谷主的亲传弟子！”

　　　　公主大吃一惊，她当然知道雷前辈跟百花谷没关系，也猜得出来雷前辈刚才有意跟百花羞胡扯，但华衣美妇并不知雷前辈“盖世高手”的身份，竟然也能猜出来，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定了定神，她问道：“师姐，此话怎讲？”

　　　　华衣美妇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其一，近十年来，百花谷一直在大量招收资质出众的弟子，那百花羞怕是自认抢不过鬼医和望云子，才兵行险招。其二，我早打听过了，那雷快虽是个无赖，对自己人却颇为照顾，倘若他真与百花羞有同门情谊，今日绝不会当众说出那番话，令百花羞难堪至极，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公主恍然大悟，又开始暗暗叫苦，生怕师姐擅作主张惹恼了雷前辈，道：“师姐说得有理，不过百花羞既然搭上了名节，此事也就弄假成真了。鬼医和望云子估计也有和师姐同样的猜测，但那两个老滚刀肉却并未死缠烂打下去，给足了百花羞面子……”

　　　　华衣美妇笑盈盈道：“师妹，你今日有些反常，从前你做事断不会如此畏首畏尾。我为何感到你并不怕百花谷，而是有些惧怕那雷快？”

　　　　公主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眼前这位师姐，绝非省油的灯，想瞒住她还真有点难度。为了避免雷前辈震怒，公主只得暂时善意的骗一骗师姐，佯怒道：“谁说我畏首畏尾了？师姐稍等，小妹先去试探他一番。”

　　　　天香公主说完便走，一则是为了敷衍华衣美妇，二则她还在琢磨着雷快的用意。刚才雷快离开贵宾席的时候，颇有些怪异地看了听雨阁一眼，似乎在暗示什么。公主思忖再三，追了出去。

　　　　白龙入海，正中要害。

　　　　“你找死！”

　　　　短暂的呆滞后，望着撒腿就跑的雷快，百花羞出手了。

　　　　羞花仙子活到现在，从未像今天这般失态过。那姓雷小泼皮的言行举止，愣是将她从未产生过的愤怒、错愕、不甘、委屈、怨忿等等负面情绪都勾了出来。哪怕刚才雷快很明智地缩回了手，又如何能消除仙子的怒火？

　　　　见空中一条白色丝带冲自己卷了过来，雷快如临大敌，施展出九曲轮回，身躯在小巷中幻化出几道残影……谁知道那丝带却仿佛生了眼睛一般，带着柔韧至极的力道，顷刻间便将雷快捆成了粽子。

　　　　“娘西皮，这是什么招数？”

　　　　雷快大吃一惊，他知道俊秀榜排名第一的小娘皮很强，却不曾想强悍到了这等地步，只一个回合便将他收拾得毫无还手之力。

　　　　百花羞提着被裹成粽子的雷快，举重若轻，几个起落间便闪到了一个院子内。

　　　　雷快只觉风在耳边呼啸，眼前一花，便到了地头，不禁感慨万千：“这就是百花谷的《逍遥游》身法？果真是冠绝武林！”

　　　　砰！

　　　　正在雷少侠感慨的时候，百花羞却故意跃到院中那颗高达数丈的老槐树上，随后小手松开……只见一团白色粽子从半空中跌落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雷快摔得七荤八素，只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破口大骂道：“小娘皮，洒家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三番五次找我麻烦？”

　　　　百花羞飘然落在院中的石凳前，好整以暇的坐下，恢复了仙子气度，笑盈盈道：“无冤无仇？那可未必。阁下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么？”

　　　　行走江湖，祸从口出。

　　　　回想起这八字真言，雷少侠眼眶湿润了！

　　　　将雷快摔在地上之后，百花羞看也不看那厮，一袭白衣无风自动，神色平静地说了一句：“何方高人到此？不妨现身一晤。”

　　　　天香公主飘落到院子中，看着摔得半死的“盖世高人”，心下很是迷茫。在这种时候，她应该叫雷快前辈，还是叫好哥哥，抑或是别的什么？

　　　　“干姐姐，救命，救命啊！”地上那位盖世高人杀猪般的叫唤起来，在地上滚了几圈，靠近了公主，像是看到了救星。

　　　　经此提点，天香公主心领神会，怒道：“仙子手段未免太狠了点，我这位干弟弟不知何处得罪了你，竟下此毒手？”

　　　　“原来是香散人。”百花羞也不点破公主的真实身份，似是早料到公主跟雷快有点关系，玉手轻挥，便将雷快身上的白索解开了，道：“小女子不知雷少侠是阁下的人，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前辈又在扮猪吃老虎了，这种高人的心思，本宫真是猜不透……”公主正在揣摩着雷前辈的意图，一时拿不准该勃然大怒，还是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雷快脱离束缚后，惊惶失措地躲到公主身后，当场就狗仗人势，嚷嚷道：“姐姐，这婆娘是个疯子，非要我做她师弟，快带我走！”

　　　　“好弟弟，稍安勿躁。”天香公主有点开窍了，摆足了上位者的气派，心里暗爽，叫了几天好哥哥，今天终于可以叫声好弟弟扳回一城了。她直视百花羞，不温不火道：“仙子今日当着众人，洒下弥天大谎，未免也太小看天下人了。如今我弟弟不愿跟你走，莫非仙子还想强抢不成？”

　　　　百花羞微笑道：“岂敢岂敢，我观你二人姐弟情深，香散人处处为令弟着想，当不会误了他的前程。据我所知，贵派功法仅适合女子，男子无法修炼。倘若令弟加入本门，必不会辱没了他。本门适合男子修习的功法多不胜数，比如，《龙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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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洒家不吃这一套（上）

　　　　034　洒家不吃这一套（上）

　　　　这个傍晚，怡红楼高朋满座，客人比以往多了两倍。

　　　　那老鸨早已笑歪了嘴，却不曾想今夜发生一件怪事，楼中上至红牌姑娘，下至刚出道的清倌人，竟有十余人称病，拒不接客。

　　　　老鸨先是愠怒，而后暗暗叫苦。须知今夜不少客官都是武林人物，那些江湖草莽可不是好惹的，一个不开心便掀桌子砸店。

　　　　怀着几分悲壮的心情，老鸨已经做好了挨骂甚至挨揍的准备，小心翼翼地前去给诸位贵客赔不是。却不想那些贵客出奇的好说话，一个个温文尔雅，胸襟广阔，便是只喝杯花酒也满足了，更有甚者出手大方，喝杯酒便赏下大锭银子。

　　　　老鸨登时迷茫了，她混迹青楼数十载，从来没碰见过这样的奇事。

　　　　后来一打听，老鸨顿时明白了个中关节，向东家一禀报，东家也不介意此事，只说一句顺其自然。

　　　　话说那些贵客平日里也是骄横惯了的狠角色，今日不过了听了雷少侠的传说，慕名前来这怡红楼。眼看楼中诸多红牌姑娘都告假，这些江湖豪客心中也有气，却不敢发作。早听说雷快窑姐之友的大名，若他们在怡红楼滋事，怕是会惹祸上身。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无论雷快和羞花仙子的情感纠葛到底如何，如今江湖上却认可了一件事：雷快是百花谷弟子，而且极可能是谷主亲传弟子！

　　　　众所周知，那十大门派的弟子，不是一般江湖人物能够撩拨的。尤其是掌门人的亲传弟子，在江湖上更有着王孙贵胄一般的待遇，罕有人敢跟这些二世祖别苗头。

　　　　有那心细的豪客赏下银子向其余姑娘或龟奴一打听，得知了真相，原来花魁和众多红牌姑娘正在后院摆了酒席，庆祝雷少侠今日比武胜出，故而都称病告假。

　　　　一时之间，雷快的名声又响亮了几分，有人大赞道：“雷少侠乃掌教之徒，尊贵之体，却和红尘中人打成一片，便是连窑姐儿对他也诸般爱戴，足见此子天生就有游侠风范，必是一位风尘异人！”

　　　　后院一间颇为宽敞的厅堂内，摆了两桌酒席。

　　　　众姑娘早已望眼欲穿，有人道：“吴文采为何还不回来，还没打听到大官人的消息么？”

　　　　却说那大官人是谁？正是众姑娘闲着无聊，为雷快想出来的新称呼。

　　　　在武曲国，但凡有身份的人，都有着各种考究的称呼。以男子为例，如果家中尚有长辈在世，通常称作公子、少爷，譬如那田博广，便称不得田大官人，只能叫田大公子。若家中再无长辈，则被人称作老爷、大爷。一些不满三十岁，又上无高堂，却颇有身份的人，一般不称作老爷，而称作大官人。

　　　　严格说来，古时的大官人们除了颇有身份又年轻之外，还得饱读诗书有功名在身。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什么功名什么诗书都是浮云，只要具备一般人不敢小瞧的身份，便可号称大官人。

　　　　这关西曾有一位杀猪的名叫郑屠，因在当地颇有势力，也敢号称郑大官人。

　　　　雷快孑然一身，认的便宜姐姐便宜老娘算不得真正的高堂，如今又一夜成名，腰缠千金，可谓麻雀变了凤凰，倒也当得起那大官人的称呼。

　　　　“吴文采莫不是又跟大官人喝酒去了？”

　　　　又有一名姑娘问道，话说雷快离开怡红楼后，便罕有去四处打探小道消息了，倒是吴文采接过他的班，堪称新任的包打听，这藏龙城内哪家死了爹哪家要纳妾，那吴文采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说吴文采，吴文采就到了，这厮最近跟众窑姐打得火热，一回来就嚷嚷道：“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天大的奇闻，天大的奇闻啊！”

　　　　“死胖子，你不能好好说么，为何一惊一乍？”

　　　　“各位姐姐，小弟心里委实是震惊万分，一时情绪激动，莫怪，莫怪。且容我细细说来，小弟一番打听，听到好几个震撼人心的消息，据说闲云宗的望云子，药王谷的鬼医，还有镇关西陆老爷子，皆有意收大官人做徒弟……”

　　　　“闲云宗，药王谷，可是那十大门派中的两派？”

　　　　“可不是吗，连这你都不知道？胖子，你快说来，大官人选了哪家门派？”

　　　　“大官人谁也没选，原来他早就有门派了。”

　　　　“他哪来的门派，以前那些便宜师傅也算？”

　　　　“各位姐姐有所不知，当时三位老前辈盛意拳拳，大官人却不作答，真是有苦难言。接下来的事情只能用一句峰回路转来形容，当时观武楼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自称是大官人的师姐……经过一番波折，终于真相大白，原来大官人早就是百花谷的人，听说还是谷主的亲传弟子！”

　　　　“百花谷，可是那个女弟子比男弟子多了几倍的百花谷？”

　　　　“正是。”

　　　　“咯咯，我就说，大官人若要选个门派，肯定会选百花谷。听说那百花谷女弟子大多样貌动人，个个娇艳如花，好比百花争艳，比咱们怡红楼还热闹。”

　　　　“呸，你以为那里是烟花之地么？”

　　　　“现在不是，等大官人去了那里，那就不好说了。以大官人的本事，不出一年半载便可混得风生水起，置身于百花丛中，谁能保证不出点事情？正是那少女见了少侠，当夜一番好杀……”

　　　　“嗯嗯，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各位姐姐不要瞎说了，传出去江湖中人还以为小雷哥哥是登徒浪子。雷哥哥一向洁身自好，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一位十六七岁的清倌人发话了，这姑娘还有着一丝天真，大眼睛里闪动着异彩：

　　　　“小香玉，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你不懂。”

　　　　“是啊，大官人平日里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一随便起来，简直不是人！”

　　　　“这话我同意，那小冤家一疯起来，简直是个不要命的太岁……唔唔，这一说起来，人家又有点浑身燥热了呢！”

　　　　“你这小浪货，一天不发骚你会死呀？”

　　　　“不过话说回来，大官人自创的三十六招《霸王枪法》，真是威力无穷，独树一格呀。这要没了他，以后奴家的日子还怎么过……”

　　　　“讨厌，你们坏死了。”小香玉急得快哭出来了，跺了跺脚，嗔道：“我相信，小雷哥哥早就已经浪子回头了，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小香玉，他没碰你，只因你乃是清倌人，不要以为他有原则。以前他若是动了你，东家早就找他麻烦了，你懂么？”

　　　　“小雷哥哥既然早就是百花谷弟子，为何还怕东家？”

　　　　“这……”

　　　　“老娘突然在想，小香玉你这话也有点道理。”

　　　　“当然有道理，小雷哥哥亲口说过一句话，我相信他！”

　　　　“他说什么了？”

　　　　“……他说：洒家再骚，也有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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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洒家不吃这一套（下）

　　　　034　洒家不吃这一套（下）

　　　　“洒家再骚，也有贞操？”

　　　　“我怎么没听他说过这话？”

　　　　“说明你不是他的红颜知己。”

　　　　“都别说了，谈正事。”一名年纪稍长的妖艳女子止住了叽叽喳喳的众女，对吴文采道：“奇怪，大官人何时加入的百花谷，为何我等都不知情？”

　　　　吴文采正在美滋滋地欣赏众姑娘吵闹，闻言道：“此事我也不知情，如今江湖上正为此议论纷纷，一下午的时间就传出十几个不同的版本。其中有一个倒是颇为可信，说是大约两年前，百花谷主四处云游，到了这藏龙城，一见大官人天生异相，骨骼清奇，实乃百年难得一见的武林奇葩，当场便动了收徒之念……”

　　　　一名姑娘笑骂道：“死胖子，江湖中这样的传闻太多了，个个少侠都骨骼清奇，被高人一眼看中，这也太没新意了吧？”

　　　　吴文采笑了笑，分析得头头是道：“这传闻虽平淡老套，却有个可信之处。各位姐姐且细细回想，原本大官人曾四处拜师学艺，不亦乐乎。从自两年前大官人打败了郝老实之后，便不再四处学艺了……以小弟愚见，大官人怕是暗中拜了名师，关起门来苦练神功。”

　　　　“有理，此言有理。”

　　　　“如此说来，大官人也太不仗义了，瞒得我等好苦。”

　　　　“是啊，莫不是他打心眼里就瞧不起我等姐妹？”

　　　　“非也，非也，姐姐这话说得不对。须知那些武林奇人收徒，都不让徒弟自报家门，抑或是徒弟功夫未练成之前，不准说出师傅名号，免得传出去丢了师傅的老脸。大官人有苦难言，若违背师命，那便是欺师灭祖，犯了江湖大忌。”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这样的江湖传闻，非是大官人不仗义，实在是有莫大的苦衷。”

　　　　众人一唱一和，不知不觉间给雷快想好了各种完美的借口。

　　　　吴文采说到酣处，一脸高深莫测道：“各位姐姐，还有一个震惊武林的消息，关系到大官人的终身大事……”

　　　　“快说。”

　　　　“少卖关子，速速说来。”

　　　　“终身大事，莫不是大官人和哪位武林女侠有一腿？”

　　　　“绿玉姐姐真是奇人，竟一语中的！”吴文采露出几分惊讶，又摇头晃脑道：“据说当年随百花谷主一同游历的，还有一名谷内女弟子。大官人何许人也？正是天资聪颖，勇武过人，丰神俊朗，谈吐不凡。恰似那山中猛虎，水底蛟龙……那少女见了少侠，当场心猿意马。有分教：情愫暗生泪垂下，日夜来把郎牵挂！”

　　　　“呵呵呵呵，当真如此么？”

　　　　“好个吴文采，你这厮，却是把大官人的本事学了个六七分，只可惜你表情做作，略显浮夸，流于表面，少了三分神韵。”

　　　　吴文采很有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嘻嘻道：“那可不，雷少侠岂是我这种小人物可以媲美的？便是有大官人三分风采，我也心满意足了。”

　　　　“少废话，快说，那位女弟子是谁？”

　　　　吴文采拿了个腔调，语言抑扬顿挫道：“此事说来江湖中人无不咋舌，轻则目瞪口呆，重则口吐白沫昏死过去。各位姐姐站稳了，吴某这便说来，却说那女子乃是何人？正是那俊秀榜首席，武林第一美人，江湖人称羞花仙子的一代奇女子百花羞！”

　　　　“你胡说！”

　　　　在一众姑娘惊愕得发愣的当口，那小香玉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只觉胸中有一物堵塞，呼吸不畅，心绪不顺。见众人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小香玉心里又羞又苦，嗔道：“吴文采，你莫不是找打么，这种话也敢说出来？”

　　　　“千真万确，我可没有瞎编。香玉姑娘休怒，且听我细细说来。”吴文采小心陪着不是，道：“却说我家大官人是何许人也？大官人素来瞧不起那些个故作高贵，眼高于顶的千金小姐。即便那羞花仙子对大官人痴心一片，怎奈妾有情郎无意，大官人今日当着众多武林好汉，对那百花羞吟了一句断情诗：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大官人莫不是疯了么，连武林第一美人都瞧不上？”

　　　　“奇怪，按说以大官人的性子，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他应当没有理由拒绝才是。”

　　　　“对呀，大官人就算不与那仙子兜搭，起码也会趁机揩油，亲一口摸两把。”

　　　　“此言有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大官人怎会错过此等机会？”

　　　　“死胖子，莫不是你胡编乱造，有意糊弄我等？”

　　　　“冤枉啊，千真万确，小弟敢以人头担保！”吴文采大声喊冤，又道：“大官人还说，早已有了意中人，我想他对那意中人一往情深，故而拒绝了羞花仙子。”

　　　　“哦呵呵呵呵，我就知道，大官人对我一片痴心。”

　　　　“别笑得这么恶心，也不照照镜子，大官人莫非眼瞎了么，怎会看上你这小浪蹄子？”

　　　　“哼，当年大官人未发迹的时候，曾亲口对我说，一见到我，他便有些醉了。”

　　　　“呸，连这种话你也信？老娘只能送你四个字：你真单纯！”

　　　　“就是，你这妞整日里醉醺醺，喝酒比汉子还厉害，休说大官人，连我看到你也有些醉了。”

　　　　“你们……呜呜呜……你们欺人太甚！”

　　　　“别争了，要说大官人心里有谁，那肯定是我！想当初大官人年纪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偷看过老娘洗澡了，怕不是早就对我情愫暗生！”

　　　　“我呸，看你洗澡算什么？想当年，在那个令人怀念的夜晚，姐姐我靠在浴桶里，大官人替我捶过背，捏过腿，擦过身子。他看也看了，摸了摸了，亲也亲了……你们说说，难道他就不该为我负责任么？”

　　　　“小红玉，老娘鄙视你！当年你仗着自己红，目中无人，多少丫鬟小厮没受你欺负？当初分明是你这小骚狐狸把大官人勾进了房，逼他伺候你。你只顾着说他摸你，看你，为何不说你故意整他，逼着他铺床叠被，扫地打水？”

　　　　“对对对，我还记得那年夏天热得要命，你这骚狐狸勒令大官人穿着棉袄去你房里抓蚊子，累得大官人第二天就中暑了！要不是小桃红发威，豁出去跟你干了一架，我估计大官人那时候就被你折磨死了！”

　　　　“……姐姐那是和他打情骂俏，这是情趣，你们不懂。”

　　　　“呸，信不信老娘吐你一脸口水？！”

　　　　“都别吵了，你们这群小狐狸精，怕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大官人既然去比武招亲，他的意中人是谁还不好猜么？”那位妖艳的年长女子又发话了，语气突然有点伤感：“你们说，大官人还会再来见我们一面么？”

　　　　此言一出，众女都沉默了。

　　　　姑娘们俏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有的黯然，有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