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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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面么？”

　　　　此言一出，众女都沉默了。

　　　　姑娘们俏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有的黯然，有的伤感，有的懊悔，有的嫉妒，还有的很复杂……其实自从雷大官人替小桃红和小可人赎身后，她们就猜到了一些东西，只是谁也不愿当众说出来。

　　　　这世上很多事情，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再也抓不住了。事后人们回想起来，也只能对旁人吹嘘一句，或者独自在夜深人静时感叹一声：曾经有一个传奇人物，就活在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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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姐弟情深

　　　　035　姐弟情深

　　　　龙手印？

　　　　一听到这三个字，雷快激动得难以自持。

　　　　当年郝老实传他龙爪手之时，就说过龙爪手和龙手印之间的渊源。曾几何时，雷少侠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练不成五爪金龙，更没指望过有朝一日得到《龙手印》秘本。

　　　　察觉到雷快眉梢的一丝喜色，百花羞彻底安心了，认为今日必可成事。她坚信，一个练成了五爪金龙的人，不可能抵挡得住龙手印的诱惑。

　　　　听到百花羞抛出龙手印为诱饵，天香公主怔了怔，心里暗骂不已：“这女人好狠的心肠，公然挖墙脚也就罢了，言语中还夹带着离间之意！本宫若是不答应她，便是误了他前程，从此以后受他记恨……哼哼，如果他真是个年轻天才，恐怕立刻就做了反骨仔，被那《龙手印》勾走了。可笑的是，你这小丫头却不知前辈的真正身份，此等高人已可驾驭法宝伤敌，谁还会稀罕你那龙手印？”

　　　　于是公主笑盈盈道：“诚然，本门并无适合男子修炼的功法。不过仙子可别忘了我的出身，当初小女子离家之时，也从书库中带出一些秘笈。呵呵，这些秘笈不比龙手印差多少，以我弟弟千年不遇的天资，必可将这些功法练成。”

　　　　当年太祖立国之初，曾搜罗了不少武学典籍充入皇家秘库，比如那《岐黄诀》，曾经就是药王谷的绝学之一。相传天香公主年幼时颇受太宗皇帝宠爱，可自由进入皇家秘库，后来太宗驾崩，公主逃离皇宫之时，带了不少秘笈出去。

　　　　正因为如此，自那董太师篡权独掌京师后，给天香公主罗列了一连串的罪名，堂堂公主如今的身份……其实是通缉犯！

　　　　见对方并不以公主自居，百花羞若有所思。如果雷快不知道公主的身份，倒是有望策反这厮。可万一雷快知道公主的身份，仙子若出言点破，那就枉做小人了……

　　　　良久，百花羞道：“雷少侠精明能干，有包打听之名，倒是可以为香散人做不少事情。小女子本不该强人作难，只是如今天下人都以为雷少侠乃百花谷弟子，我若空手回去，实在不好交差，不知阁下可否成全一二？”

　　　　公主微微一笑，在她看来，仙子一番话蕴含的弦外之音是这样地：雷快不过是你公主殿下安插在龙城的棋子，如今他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我知道你想坐地起价，不如把条件提出来，大家谈一谈。

　　　　至今还不明白雷前辈的真正意图，公主也不好表态，做出高深莫测状。

　　　　此时此刻，雷快心里冷笑不已。

　　　　他发现，这些有身份的女人，都喜欢自作聪明，骨子里极其自傲。她们喜欢将自己的推测当成事实，把别人说的话当成狗屁。

　　　　公主如此，仙子亦是如此。

　　　　嘿嘿，看样子也该小爷出场了！雷快明白，公主正在等他表态，于是豪气干云道：“姐姐，洒家不稀罕那劳什子龙手印！当年小弟落难之时，蒙姐姐赐下一部《星罗经》，小弟受用无穷，立志为姐姐出生入死，绝不加入其它门派！”

　　　　“什么，你练过《星罗经》？”百花羞清丽脱俗的脸蛋上第一次露出了惊诧之色，讶然道：“为何你身上毫无真气波动？”

　　　　仙子并未感应到雷快有半分内息，在她想来，连天香公主本人都没修炼敛息术，更不可能把敛息术传给雷快。

　　　　雷快上前一步，和公主并肩而立，浑身气息猛然释放出来。这厮深知反抗得越狠，百花羞给的好处就越多，牛气冲天道：“现在感应到了么？洒家已经练成了神功，不稀罕你百花谷的功法，疯婆娘你可以走了！”

　　　　“聚气后期……返璞归真？”

　　　　感应到雷快的真是修为，百花羞又吃了一惊，这惊讶中还强压着某种喜悦，并无半点怀疑的意思。对一个练出了五爪金龙和九曲轮回的武林奇葩来说，将星罗经练到返璞归真，也不算太难接受的事情。

　　　　这一刻，公主自认为有点明白雷快的心意了，实际上会错了意，暗自震惊不已：“前辈竟已达到了将功力任意转换的境界？方才他身上的气息，乃是如假包换的星罗真气，唯有传说中那种‘一法通，万法通’的绝世高人，才可如此自由转换！将功力刻意停留在聚气后期，更是常人无法企及的手段，此人的本事，远超我的想象……”

　　　　百花羞回过神来，赞叹道：“师弟天赋如此惊人，若不修炼龙手印，委实太过可惜了。师弟对香散人的情义，师姐很是钦佩。既然你有意助香散人一臂之力，若练成了龙手印，岂非事半功倍？”

　　　　雷快不悦道：“谁是你师弟？别乱叫唤！”

　　　　百花羞却不再理会雷快，似乎下了某种决心，直视天香公主，肃然道：“倘若雷师弟加入本门，以后我等便是一家人了，香散人若有困难，我百花谷也可帮衬一二。”

　　　　十大派中，百花谷最为神秘，并未参与争霸，对如今的时局不闻不问。如果能得到这神秘门派的帮助，绝对是如虎添翼。

　　　　以百花羞的身份，说出这番话，已经算得上某种承诺了。

　　　　天香公主心头狂喜，却并没把功劳算在百花羞头上，全都归功于雷前辈，暗忖道：“前辈先结交白虎公子，如今又和百花谷扯上关系。照此看来，他暂时不想亲自出手，却为本宫寻找了许多强大助力……事到如今，本宫才明白，真正的高人，是何等的神机妙算，深不可测！”

　　　　心中百转千回，公主又忖道：“原来从他叫一声‘干姐姐’开始，便定下了计谋。刚才说立志为我出生入死，更是在暗示百花羞提出相应的条件。眼下百花羞果然上当，许诺了天大的好处……只是，这好处都是给我的，他自己却未得到多少实惠。区区龙手印，他又何曾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公主感动无比，连以身相许的心都有了。

　　　　表面上不动声色，公主准备彻底贯彻雷前辈的意图，怅然若失道：“仙子说得不无道理，如今江湖中人都知道了我家弟弟和仙子的关系，若是我再从中阻挠，仙子今后便无颜面对世人了。好弟弟，实不相瞒，姐姐传你的功夫虽是上乘，但对你来说，没有一种功夫比得过龙手印。为了今后的前途着想，你该好好考虑一下仙子的建议了。”

　　　　百花羞闻言暗喜，她认定了雷快是公主的属下，如今公主放出话来，雷快哪里敢抗命？

　　　　雷快哭笑不得，公主也太狠了，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卖了，和他原先的计划有点出入。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也不好再反抗得太厉害，声音简直有点幽怨：“姐姐，那小娘皮太凶了，动辄打骂，不像姐姐对我这般温柔。若加入了百花谷，小弟今后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公主听到这话无比受用，照此说来，自己岂不是比武林第一美人要强上一点点？压抑着喜悦，她劝道：“仙子乃百花谷少谷主，肩负着督管同门之重责，弟弟你性子跳脱，仙子管教你也是应该的。”

　　　　接下来，令人大起鸡皮疙瘩的一幕上演了。

　　　　只见雷少侠眼中饱含着热泪，依依不舍道：“姐姐，你真要我加入百花谷么？”

　　　　公主的反应更夸张，掏出小手绢儿擦了擦雷快的脸，语气有些哽咽：“傻孩子，你加入了百花谷，不也还是我弟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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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大家都是读书人

　　　　036　大家都是读书人

　　　　院子中，只剩下雷快和百花羞二人。

　　　　天香公主走了，泪流满面依依不舍的走了。

　　　　雷快心里在骂娘，早知道公主做戏的本事如此夸张，他就不和她演对手戏了。

　　　　这厮根本没想到，公主临走那一刻，乃是发自真情。

　　　　一想到雷前辈这样的盖世高人为了帮助自己，从此以后就要“屈身于”百花谷，公主心里充满了感激。再想到雷前辈为了替自己赚取最大的好处，故意做出了一连串的戏码，公主心里更是感动……在临别的一刹那，凝视着雷前辈的双眼，公主真情流露了。

　　　　百花羞也有些迷糊了，完全没料到雷快和公主如此姐弟情深。按照她的推测，雷快不过是公主的一颗棋子，公主不应该对他如此呵护才对。以她对天香公主的了解，公主也不可能如此故意做戏惹人笑话。

　　　　出于女人神奇的直觉，仙子认为，公主临别时不像在做戏。

　　　　脑海中浮现出一条紫色的倩影，百花羞灵机一动：“那位星眸姑娘，莫非是白云仙姑临终前所收的最后一名弟子？若真是如此，那倒是说得通了。公主和星眸有师姐妹的情谊，雷快天赋过人，又和星眸关系颇深，故而三人之间颇有点感情……”

　　　　雷快正在想着心事，突然白色匹练凭空出现，他再一次被裹成粽子摔倒在地。浑身一阵剧痛，这厮怒道：“你干什么？”

　　　　百花羞很平静地看着雷快，淡然道：“不干什么，既然你姐姐把你托给我了，那我应该负起责任。此番本座代师收徒，压力颇大，自然要好好条件你师弟一番，免得日后师弟进了山门，其他同门说我未把你教好。”

　　　　这浪蹄子太小家子气了，还在记仇？雷快暗骂不已，脸上赔笑道：“师姐神仙一般的人物，胸襟如海，就不要再折磨小弟了吧？”

　　　　百花羞不冷不热道：“我哪里是什么神仙般的人物，之前有人不是说，我是个逢人便叫师弟，神志不清的疯婆娘么？”

　　　　雷快死的心都有了，腆着脸道：“师姐，你乃是堂堂仙子，大人大量，何必跟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

　　　　百花羞冷笑道：“小人物？师弟太谦虚了。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雷少侠，在你面前，我才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见那妞铁了心和自己过不去，雷快也懒得赔笑脸了，在地上打个滚，选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躺下，说道：“既然你承认了，那我不得不说你两句。小人物你不是，却是如假包换的小人。那女大三抱金砖，洒家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再说洒家当时与我家妹子谈论，你却在背后偷听，此乃小人行径，称不得好汉。”

　　　　百花羞脸色微变，语气却显得理直气壮：“我一介弱质女流，也不指望做什么江湖好汉。话说回来，我若不做小人，又如何得知你那番无耻言语？”

　　　　“哈哈！”雷快放声大笑，看百花羞的眼神无比亲热，颇有些惺惺相惜道：“缘分，真是缘分呐！如今你这女小人遇到我这男小人，正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恰似奸夫邂逅淫妇，干柴碰上烈火，真当浮一大白。”

　　　　“你闭嘴！”

　　　　仙子娇喝一声，再次怒火中烧。

　　　　二十年来她从未发过火，今天遇到雷快，算是遇到了克星，尤其是那招神出鬼没的白龙入海，仿佛把她潜伏二十年的怒火全勾上来了。

　　　　自出道以来，百花羞从来就没吃过亏，在年轻一辈中也没遇到令她真正折服的人，反倒是无数同龄人对她心悦诚服。她本身修为高深，自忖以武力胜了雷快算不得真本事，故而想从言语上彻底打败雷快……

　　　　然而这一番交锋，她才发现自己错了，想靠嘴皮子胜过那姓雷的，真比摘下天上的星星还难。那小泼皮无愧赛城墙之名，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规矩都不讲，三言两语就气得她方寸大乱，快要失去理智。

　　　　稍微平息了怒火，百花羞喃喃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怕死的遇上了不怕死的，通常是不怕死的胜出。原来此理在任何地方都通行，这要脸的，碰上了不要脸的，也是不要脸的胜出……你赢了，我说不过你。”

　　　　雷快笑了笑，道：“仙子见解过人，这招以退为进也颇为高明，既认了输，还骂我雷某人不要脸，倒是显出了你的高洁。只可惜洒家却不敢认同你的观点，雷某虽是小人，却也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从来不曾辱人清白。反倒是有些人，堂堂仙子，声名远播，却不要脸到了极致，连自家名节都不顾，一句臭不要脸的‘冤家’，便毁了雷某一世清名！”

　　　　“你……”百花羞气得小脸惨白，竟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异性面前露出了小女儿姿态，咬牙切齿道：“你这人如何称得上一世清名？”

　　　　雷快大笑道：“哈哈，仙子这话，莫不是又在拐着弯儿骂我出身低贱？便是出身青楼又如何，自从脱离怡红楼之后，洒家却也懂得自持之道，堪称守身如玉。这一个月来，洒家乃是如假包换的黄花大小子……于男女之事而言，我如何称不得清名？”

　　　　百花羞怔了怔，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沉默中，樱桃小嘴微微动了动，仙子似乎想笑，又忍住没有笑出来。她自认见闻广博，却第一次听说有男子守身如玉，还只是守身如玉了一个月……除此之外，仙子也是第一次听说世间还有“黄花大小子”这种说法。

　　　　良久，仙子又冷漠起来：“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

　　　　雷快道：“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师姐，适可而止吧。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该消了，不如放了我如何？”

　　　　“你想得倒美！”百花羞干脆毫不掩饰了，美目瞪着雷快，倾斜着一腔怨气：“今日你一番话，已将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莫不是以为一番花言巧语，便能让我放过你？”

　　　　“师姐不必做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样，今日谁是真正的受害者，还得两说。”雷快也不是省油的灯，却也没在刻意挑动仙子的怒火，道：“大家都是读书人，不妨你我现在就摆事实讲道理，把心里的话说清楚。”

　　　　“你也算是读书人？”

　　　　百花羞啼笑皆非，说那姓雷的不学无术吧，他却能说出一番道理，更能随口吟出“日日思君不见君，只愿君心似我心”的诗句。说他是个读书人吧，那厮的言行举止，实在是有违圣人之道，堪称天下读书人的耻辱。

　　　　“我没进过私塾学堂，便称不得读书人？恐怕仙子自幼被百合谷主调教，也未曾受过学堂老夫子教诲，为何却人人称你知书达理？”雷快不卑不亢，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师姐既辱我清名在先，也怨不得我拖你下水。如今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不如你我坐下来好好谈谈，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谁跟你生米煮成了熟饭？”仙子脸上掠过一抹红晕，露出无双的诱惑，怒火又冒出来了。

　　　　“口误，刚才纯属口误，师姐切莫介怀。”雷快陪着笑，腆着脸道：“师姐，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大家都是同门，何必把关系弄得如此之僵？”

　　　　百花羞冷哼一声：“谁跟你是同门，阁下不是当众宣布再也不肯回山门么？”

　　　　雷快一脸沉痛道：“那不是师弟我年幼无知，一时气话么？唉，冲动啊，年轻人实在太冲动了。实不相瞒，我早就仰慕百花谷大名，更仰慕师姐风采，恨不得练成绝技，为我百花谷上刀山下火海，抛头颅洒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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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抵死不从

　　　　037　抵死不从

　　　　“两面三刀的小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番花言巧语么？”

　　　　百花羞露出一丝轻蔑，有些恶作剧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也一时冲动了，所以暂时没有带你回山的打算。你也不用担心，既然江湖中人都当你是百花谷弟子，我也不会弃你于不顾。小师弟，你就慢慢等吧，哪天我不冲动了，再领你回山门。”

　　　　雷快道：“师姐，你可以叫我师弟，但能不能别在前面加一个‘小’字？”

　　　　百花羞语速骤然加快：“小师弟，小师弟，小师弟……怎么，你有意见吗？”

　　　　雷快连忙摇头：“没意见，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小师弟也好，听起来显得我年轻，倒是显得师姐老了一点。”

　　　　百花羞淡定了许多：“随你怎么说，反正到头来吃亏的是你。小师弟，你越是招惹我，便越回不得宗门。师尊正在闭关，如今的百花谷我说了算。”

　　　　雷快也很平静：“如此说来，方才仙子对我姐姐的一番承诺，未必靠得住了？那劳什子百花宝典，关门弟子，什么龙手印，都是空口白话？”

　　　　百花羞道：“那也未必，事在人为。”

　　　　雷快笑道：“好一句事在人为，这恐怕是天底下最能坑人的四个字了，小弟就怕忙活了半生，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仙子你也不必打马虎眼了，更不必装出一副小女儿家的任性姿态诱我上当，我决定了，即便做一辈子独行客，也不加入你百花谷！”

　　　　百花羞：“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百花谷在你眼中还不够分量？”

　　　　雷快道：“不是我看不起百花谷，而是仙子不安好心！”

　　　　瞳孔微微收缩，百花羞掩饰得很好，问道：“师弟此话怎讲？”

　　　　“不要叫的那么亲热，我叫你仙子，你叫我雷少侠就可以了。”雷快又在地上滚了滚，换了一个姿势，这才道：“仙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当着众人，仙子不名正言顺和三位前辈争我，开场便用了计谋，摆明要定我了，不是么？”

　　　　百花羞点头道：“正是，除了龙手印之外，本门还有一项奇功，非得你这样的人方可练成。”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样的鬼话？”雷快大笑三声，脸上透着几分讥诮，话锋一转：“仙子好狠的心肠，一出来搅局，便断送了我的前程，令雷某再也无望拜入三位老前辈门下！阁下口口声声说我将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却不曾设身处地的想过，你又何尝不是将我逼上了绝路？”

　　　　百花羞脸色微变，认真看了雷师弟一眼。

　　　　雷快又道：“初时我还自作聪明，以为百花谷十分看重我。经方才一番试探，我才明白，这完全是仙子个人的意思，恐怕仙子要拿雷某做个挡箭牌。”

　　　　百花羞语气很平静：“接着说，有何不满，你全说出来。”

　　　　雷快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今日仙子当着众人，一句话便和雷某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那时洒家还以为仙子焦急之下才出此下策。现在我想通了，仙子早就有此打算，哪怕我一开始便跟你走，仙子怕是也会变个戏法，让人误以为你我之间有奸情！”

　　　　百花羞：“你为何如此笃定？”

　　　　雷快道：“以仙子的机智，想让我加入百花谷应该不止一个办法。然而，仙子却选择了欺瞒天下英雄，一出场便眉眼含情，口称师弟，举止轻佻，言语风骚，是什么让你甘冒如此天下之大不韪？我想仙子最近怕是有麻烦了，而对仙子来说称得上麻烦的，想必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

　　　　百花羞气得说不出话来，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举止轻佻，言语风骚”，这种滋味儿，真是不太好受。

　　　　雷快接着道：“早听说武林中无数人倾慕仙子，更有许多英雄豪杰托了武林名宿做媒人，前去百花谷求亲，连门槛都快踩破了。近年来更传出雪山八剑之首，雪冥剑肖剑仁对仙子痴心一片；又听说武林十大公子之首，玉箫公子梅凤梧也对姑娘有点意思；还有那田博广，似乎也曾托人给仙子送过礼……我估计仙子没看上那些人，迫于某些苦衷，想找个挡箭牌应付一下，对吧？”

　　　　百花羞玉手一挥，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那缠绕在雷快身上的丝带就被她收了回去，冷冷道：“自作聪明之人，都活不长久，师弟不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了么？我不杀毫无反抗之人，你出招吧。”

　　　　雷快对此毫不意外，身子扭了扭，道：“请稍等，洒家先活动一下筋骨。”

　　　　百花羞闻言一愣：“你真不想活了？”

　　　　雷快笑道：“能活下来，谁愿意死？洒家只是不想糊里糊涂的被人利用。”

　　　　百花羞道：“本以为你今日当着众人说那番话，是为了逞口舌之利。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你早有算计，一心想与我撇清关系。”

　　　　雷快笑道：“若不如此，我岂不是成了武林公敌？”

　　　　如果让人以为雷快跟百花羞郎情妾意，不知多少人想杀了他而后快。雷快刻意造成百花羞苦恋他的假象，正是想抽身而退，借此告诉众多护花使者：小爷跟仙子没关系，谁要倾慕她就继续倾慕吧。羞花仙子正处于脆弱伤感期，正是各位兄弟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可笑，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若实力不够，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话音未落，百花羞突然出手，白色匹练破空而出。

　　　　尽管雷快早有防备，此刻脸色也变了，拼命地闪躲，却毫无效果。

　　　　历史再次重演，他又被裹成粽子，第三次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