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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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广招来一名黑龙卫，厉声道：“那姓雷的今日去了何处？”

　　　　黑龙卫恭敬道：“回禀公子，那雷快午后径自回了山楂苑，不曾离开半步。属下四人隐藏在山楂苑四周，碍于百花谷探子作梗，不敢太过靠近。”

　　　　很显然，几名黑龙卫失职了。以墨面小黑龙对地形的熟悉，再加上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法，就算进出山楂苑几次，他们也发现不了。

　　　　挥退了黑龙卫，田博广看着欲言又止的罗先生，道：“先生有何高见？”

　　　　罗先生道：“以那雷快的本事，若说他能杀害大长老，再从家师手中逃脱，这未免也太荒谬了一点。”

　　　　田博广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那种诡异的直觉，却让他始终放心不下雷快。相传做大事的人在关键时刻都会有一种直觉，在一些野史记载中，史上有些开国君主在最重要的战役中获胜，靠的并不是运筹帷幄，而是靠着一种直觉，无形中顺应了天意。田博广自认自己的直觉历来很准，他也自认为自己有问鼎天下的潜力。

　　　　“据我所知，百花谷历来无人练成龙手印，倒是那南郡梅家，曾有一人练成了这门奇功。”罗先生说着，苦笑道：“不过，有传言说此人已故去多年了。”

　　　　田博广：“先生说的可是一甲子前梅家那位长老，梅苦寒？”

　　　　罗先生点头：“没错，就是那号称娃娃脸的梅苦寒。”

　　　　话说那位梅苦寒，也是一代奇人。此人天赋出众，练成了龙手印第一式。并且，此人十六岁那年有过一次奇遇，从那以后，他就再也长不大了，外貌体型永远停留在十六岁，被仇家戏称为乳臭未干的娃娃脸。

　　　　“娃娃脸？”黑龙散人大受启发，一拍脑门儿道：“那凶手虽乔装打扮，但那面部轮廓和体型，倒像是一个年轻人，老夫可以肯定，那人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

　　　　听到这话，罗先生心里极为受用。黑龙散人强则强矣，不过醉心于修炼，为人比较木讷。再说到了黑龙散人这种境界的人，根本不需要勾心斗角，随便一句话别人都不敢违背。说起心机，罗先生自认青出于蓝，比师父考虑得更长远。

　　　　田博广皱起眉头：“听先生的意思，这次是梅家在搅局？”

　　　　罗先生就等这句话了，分析得头头是道：“其一，南郡和我关西郡迟早得兵戎相见，两家终究会撕破脸；其二，早听说梅家有几个老不死的，那梅苦寒恐怕就是其中一个；其三，听说梅苦寒当年学了一门极为古怪的身法，家师说那人身法出神入化，不得不令人想起梅苦寒；其四，那梅家公子钟意百花羞早就不是秘密，想必对雷快怀恨在心；其五，雷快今日早早离场，正好落人口实，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据在下推断，梅家打着一石二鸟的如意算盘，其用意无非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想诱使公子跟百花谷翻脸。”

　　　　很多聪明人都会把简单的事情弄得很复杂，好像不把事情整的一波三折扑朔迷离，就体现不出他们过人的智慧。

　　　　果然，田博广被这高明的说法折服了：“先生此言有理。”

　　　　黑龙散人出离愤怒了，冷冷道：“梅苦寒？老夫想起这人了，当年此人性子古怪，喜好捉弄人为乐，三妹也曾被他捉弄过。哼，待此间事了，老夫便去南郡登门造访，会一会梅家那几个老不死的！”

　　　　田博广忙道：“郡师息怒，此事终究只是猜测，尚无真凭实据。郡师贸然前去，怕是会落人口实。”

　　　　黑龙散人大喇喇道：“无妨，老夫自有分寸。那凶手，老夫已记得他的气息，下次那贼人胆敢出现，定难逃法眼。若梅家真有人气息吻合，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到了黑龙散人这种境界，看人不是看外表，而是看气息。打个比较难听的比喻，就像一头猎犬，无论对方如何改头换面，都会被猎犬嗅出气味。

　　　　就在这时候，一名黑龙卫急匆匆走到门口。

　　　　田博广淡然道：“有话就说吧。”

　　　　黑龙卫道：“公子，方才探子来报，附近有梅家之人出没。”

　　　　房中三人都是一惊，田博广急切道：“在何处？”

　　　　黑龙卫道：“在城外三十里的竹林镇，梅家此行共有三人，下榻在竹林镇周员外那座避暑竹屋中。”

　　　　田博广：“可曾探到三人的身份？”

　　　　黑龙卫：“为首那人气度不凡，手持墨绿玉箫，想必是玉箫公子梅凤梧。另有一名女子，和梅凤梧甚是亲昵，应该是他那红颜知己巧巧姑娘。另外，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位头戴斗笠的麻衣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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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胖书生夜醉街头，老怪物喜将徒收

　　　　071　胖书生夜醉街头，老怪物喜将徒收

　　　　鸿运客栈，大量的人手夜色下忙碌着。

　　　　有人暗中将棺木运出了城，看样子是想将田三姑运回镇关城安葬。还有很多人，在秘密做着一些事情。

　　　　田博广面沉如水，冷眼看着众人忙碌。

　　　　罗先生站在一旁不说话，大概猜到了公子的心思。

　　　　片刻之前，黑龙散人不顾二人反对去了竹林镇，让田大公子有些下不来台。这种事情，黑龙散人一个人前去还有回旋的余地，去的人多了事情就更复杂了。所以田博广没有跟过去，转而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

　　　　良久，田博广对罗先生道：“你去见见那个人。”

　　　　罗先生会意，做洗耳恭听状。

　　　　强自压制着心中的不安，田博广悠悠道：“让他安排一下比武抽签，三日之后，我与雷快对决……”

　　　　自从雷快成名后，吴文采也跟着水涨船高，日子过得颇为逍遥。

　　　　今日入夜后，吴文采却关起门来喝着闷酒，渐渐有了几分醉意，情绪非常低落。他掏出那本岐黄诀反复看了几次，又运功一周天，发现自己始终停留在引气巅峰，还没摸到聚气的门槛，不由得黯然伤神，再次喝起了闷酒。

　　　　“以大官人的脾气，我若去求他，他必不会拒绝，可是……”吴文采轻叹着，一脸的不甘，“可是，春哥，我想亲手替你报仇啊！我吴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下去，只为亲手杀了那姓梅的伪君子，如何能借他人之手？”

　　　　吴文采眼中灰蒙蒙的一片，仿佛看不到任何希望，声音既悲痛又无奈：“大官人以前会的武功我都会，但大官人已练到最高境界，我却还是花拳绣腿。便是那扔白灰，我也未学到其中精髓……”

　　　　想到伤心处，这胖子竟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手刃仇敌。

　　　　不知过了多久，他像失了魂儿一般，醉醺醺地出了怡红楼。

　　　　夜色笼罩下，一个不起眼的屋顶上，斜坐着一名瘦骨嶙峋的灰衣老者。老者目不转睛地看着鸿运客栈，脸上有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嘿嘿，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轻叹一声，灰衣老者跳下屋顶，绕着山楂苑游荡了一圈，眼里满是惋惜之色：“老夫当年立誓要在市井中寻一位衣钵传人，好不容易盼到一个顺眼的，却被人抢先了，你叫我到何处再去寻一个传人？唉，可惜，可惜了啊！”

　　　　老者渐行渐远，到了怡红楼附近。

　　　　就在这时候，一名书生打扮的胖子路过小巷，仰天发出一声长叹。

　　　　每一座城市里，总有些郁郁不得志的人在夜色中徘徊，这些人往往会喝醉了胡言乱语，抑或是哭天喊地。这些人往往不受欢迎，连路边的乞丐也不愿搭理他们。没有人会关心他们到底为了什么事，或是为了什么人。

　　　　灰衣老者本以为遇到醉鬼，也未放在心上，听到那声叹息，倒是起了一丝好奇之心。那胖书生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叹息中透着一股绝望悲凉之意。恰好灰衣老者心情也欠佳，听到这叹息不禁有些同病相怜，便问道：“后生，你年纪轻轻，叹息作甚？”

　　　　小巷里光线昏暗，那颇有醉意的胖书生四处张望了半天，这才发现灰衣老者模糊的声音，不答反问道：“这位老丈，你在此作甚，难道孙女被卖进了怡红楼？”

　　　　灰衣老者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这话何意？”

　　　　胖书生东倒西歪地凑了过去，道：“老丈休怒，但凡夜里在这怡红楼附近徘徊的老人家，大多是家中有女子卖入了青楼，于是万般不舍在附近观望。作孽啊，既然都已经狠心把小姑娘推进了火坑，又何必做出这般不舍状？”

　　　　说着，这胖子一副高人的气派：“罢了，碰见你，也算有缘。老丈且说说，你孙女姓甚名谁？小生虽没那本事救你孙女脱离苦海，不过我在这怡红楼说话也有些分量，保准不叫你孙女受苦便是。”

　　　　灰衣老者哭笑不得：“谢小兄弟好意，老夫乃外乡人，路过此地，并无孙女卖到青楼。”

　　　　胖书生恍然：“哦，老丈你孤零零一人，夜不投宿，在这街头徜徉，莫非兜里银钱花光了？哎，你也不用装了，看你一身灰衣破旧不堪，还生就一脸苦瓜相，怕也是个苦命人。罢了，小生今夜好人做到底，这锭银子你拿着，走吧，找个客栈投宿去。待天明之后，你便回乡去吧……”

　　　　说着，便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塞了过去。

　　　　灰衣老者来了点兴致，故作诧异道：“这锭银子可不少，后生你为何如此大方？”

　　　　那胖书生大笑道：“哈哈哈，换做以往，我也没有银子给你。不过最近洒家赌外围赢了几把，倒也不缺这点银子。老丈你也别以为我是什么善人，小生今夜不过是与你投缘罢了。这一路走来，人人都避我不及，唯独你不怕我这酒鬼，此乃缘分，你把银子收下，投宿去吧。”

　　　　胖书生说完便走，一边走一边叹道：“世人皆醉我独醒……哈哈，银子多又有何用？在这世上，拳头硬才是真道理啊……”

　　　　灰衣老者追了上去，将银子塞回胖书生手里，笑道：“后生，我不缺银子，你也不必破费了。我见你借酒浇愁，必有难事，不妨说与我听听如何？”

　　　　“你这老头，好没道理。所谓交浅不言深，你我素不相识，打听洒家的私事作甚？”胖书生颇为不悦，忽然眼珠一转，声音很猥琐道：“哦，我明白了，莫不是你想去青楼逛逛，又拉不下老脸？你这老不休，难不成早就知道我‘窑姐之朋’的大名，故意套近乎，想让我给你介绍几位花姑娘？”

　　　　“放屁！”

　　　　老者怒喝一声，一张老脸很挂不住。

　　　　那胖书生借着醉意，毫无顾忌道：“你也无需色厉内荏，像你这般腼腆的嫖客，我见得多了。一回生二回熟，多去几次你也就不脸红了。不过我看你这一把年纪，怕是……”说着，胖子恍然大悟：“噢，我懂了，莫非你身患隐疾，故意在此候我？”

　　　　说到这里，胖子不禁得意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我‘怪医’吴文采的大名已传出了藏龙城，连外乡的‘老嫖客’都慕名而来……”

　　　　那“老嫖客”怔了怔，不怒反笑道：“后生，你还是一名大夫？”

　　　　吴文采颇为自得道：“嘿嘿，吴某还算不上正儿八经地大夫。不过我熟读医书，这天下八大医典我早就倒背如流，治疗寻常花柳病，可谓是药到病除。老丈，你可曾听说过‘花街圣手，柳巷怪医’八个字？那说的就是我！”

　　　　灰衣老者眼中掠过一丝喜色，自言自语道：“莫非这是天意？”

　　　　“当然是天意，既然让我碰上了你，今日非把你的隐疾治好不可。你别不好意思，让我看看，我不收你钱便是……”吴文采似是见猎心喜，为了给病人一点信心，这厮牛气冲天道：“老丈，你可曾听说过药王谷的鬼医？罢了，看你也不像江湖中人，不是我吹，要说医治花柳病，鬼医前辈也不见得是我的对手！”

　　　　“哈哈。”

　　　　灰衣老者大笑起来，伸手便向吴文采身上摸去。

　　　　吴文采猛地后退几步，喝骂道：“你这是作甚？”

　　　　“嘿嘿，你猜……”

　　　　灰衣老者笑得很邪恶，大步向走了过去。

　　　　吴文采拼命想夺，却没躲开，被那老者按住摸了又摸，不禁大怒道：“老东西，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练家子！我警告你，今日我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兄弟必不会放过你！你可知我兄弟是谁？说出来吓死你，他便是江湖人称墨面小黑龙，又称无情小郎君的雷快雷大官人！”

　　　　老者摸着摸着，听到这话诧异道：“墨面小黑龙我听说过，无情小郎君是谁？”

　　　　吴文采强忍着被摸的屈辱，冷哼道：“无情小郎君，是我兄弟新得的绰号。告诉你，武林第一美人苦恋我家兄弟，却被他无情拒绝，故而江湖好汉称他为无情小郎君！”

　　　　说着，家中了语气：“这可不是吹的，你知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他号称窑姐之友，我号称窑姐之朋，这么说你懂不懂？不是洒家吓唬你，我那兄弟生得三头六臂，神通广大，向来冷血无情，杀人如麻，下至三岁孩童，上至八十岁老妪，他都敢下手！你惹了我，他定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老者一点都没把吴文采的威胁放在心上，终于停下了手，笑眯眯道：“哈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天待我不薄啊。想不到你这死胖子根骨颇佳，难得的是还精通药理，倒是省去我诸多麻烦。走，老夫便和你比一比，看谁治花柳病更厉害！”

　　　　“呸，要比也是跟鬼医前辈比，谁跟你这老货比？”吴文采破口大骂，突然脑筋转过弯来，酒意醒了大半，噗通一声跪下去，抱住老者一条裤管，拼命的往下扯：“前辈……您……莫非您就是鬼医前辈？不，师傅，千万别走啊，徒儿认输了，先收下我这徒弟吧！”

　　　　老者额头冒出了黑线，喝骂道：“住手，别扯了，再扯，老夫裤子都要被你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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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姑娘，你怎么能这样

　　　　072　姑娘，你怎么能这样

　　　　“终于可以省下大笔饭钱了。”

　　　　这顿晚饭，雷快吃得很唏嘘。

　　　　到了凝气期后，吐纳真气，他的食量果然锐减，恢复到了正常人水平。刚吃一碗饭就觉得很饱，雷大官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放下筷子，雷快直勾勾地看着星眸，他总感觉小妮子的气质发生了一种极大的变化，和早上那种凤凰涅槃的感觉不同，很是高深莫测。更古怪的是，星眸时不时的掐指算着什么，倒像一个算命的江湖术士。

　　　　“妹子，你到底在算什么？”雷快终于忍不住开口发问了。

　　　　“啊？”星眸回过神，解释道：“哥哥，是那块玉简……”

　　　　雷快眼睛一亮，好奇道：“你参悟到玉简里的东西了？”

　　　　星眸“嗯”了一声，神色有些为难。

　　　　“小子，你别问了，那种玉简一般都是留给隔代传人的，不会外传。你越是好奇，越是为难她。”小甜甜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这位大姐倒是难得地善解人意了一回。

　　　　雷快恍然大悟，岔开话题道：“妹子，你练功去吧，今天我来洗碗。”

　　　　星眸愧疚地看了雷快一眼，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开口。今日她沉浸在玉简的意念中，显得魂不守舍，考虑再三还是转身回房练功去了。

　　　　雷快收拾了一番，随后靠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很惬意地赏月。今天大出意料地杀了田三姑，算是报了一部分仇了，他的心情是外人无法理解的。

　　　　听着这厮从十八摸哼到了八十八摸，小甜甜终于听不下去了，嗔道：“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还是想想怎么应付黑龙散人吧。”

　　　　雷大官人很淡定：“不急，洒家暂时没想过招惹他。”

　　　　小甜甜冷哼道：“你不招惹他，问题是他会招惹你。”

　　　　雷快不解道：“洒家已经化妆成那样了，难道他还能认出我来？”

　　　　小甜甜极为不屑：“你那所谓的易容术，老娘真是看不下去了，还不如直接把一坨黑泥糊在脸上……你别得意，你乔装打扮，瞒得过田晶晶那种货色，绝瞒不过黑龙散人。他记得你的气息，这就是所谓的化成灰都认得你！”

　　　　雷快悚然一惊：“真的假的？”

　　　　小甜甜：“我骗你做什么，高手都会锁定敌人的气机。除非你永远不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你下次就算变成一头猪，他也认识你！”

　　　　“大姐，你不要每次拿我跟猪相比好不好？”

　　　　“好吧！哪怕你变成一条狗，他也认识你！”

　　　　“三日后比武，黑龙散人肯定会去观战，你自己想想，他认出你来会发生什么事。”

　　　　“大姐，有没有什么改变气息的方法，让他认不出我来？”

　　　　“有，你把涅槃劲全部练成，将全身气息转化为火元力，这样他就认不出你了。不过这样的转化极耗真气，以你目前的功力，顶多坚持两个时辰。三日后，你速战速决，撂倒对手后就马上离开。”

　　　　“三日后，我多半会碰到田博广，反正都要硬碰硬，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你这厮平时不是很聪明么，怎么一提到田博广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若是毫不隐藏地前去，还没登上擂台，黑龙散人就先把你拿下了。”

　　　　“……说得也是。”

　　　　“别废话了，涅槃劲后面两层较为深奥，不过这对你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只要你跟着星罗图中的运功路线，依样画葫芦，很容易就略有小成。至于能否炉火纯青，就看你今后肯下多少苦功了。”

　　　　雷快不再说话，就在躺椅上入定了。

　　　　花家大宅内，粉衣少妇面色凝重地禀报着。

　　　　田博广今夜弄出的大动静，没有瞒过百花谷的探子。甚至，连田三姑死亡的消息，也传到了百花羞耳中。不过，目前还没人知道谁是真凶。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百花羞脸色很平静，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她想到了一个最差的结果，也是最可能出现的结果。假如发生了这种事，就不仅仅是雷师弟跟田家有过节了，整个百花谷都会跟田家撕破脸。她这少谷主的权力也是有限地，涉及到整个门派的大事，就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思忖再三，仙子准备再去和雷师弟谈一谈。

　　　　这一次，她没有敲门，轻飘飘地落在山楂苑中。

　　　　看到正在苑中练功的雷师弟，仙子当场就呆了。

　　　　雷师弟整个人都包裹在一团火红的雾气中，似乎到了关键期，红雾越来越浓，身上有一股精纯的火元力扑面而来！

　　　　这分明就是将完整的涅槃劲练到略有小成的迹象，百花羞瞠目结舌。她很看好雷师弟的悟性，但就算千年不遇的武林奇葩悟性也没这么恐怖啊，早上才传给他口诀，到晚上就练得有模有样了，这未免太惊世骇俗了！

　　　　良久，雷快收功，睁开眼充满戒备地看着百花羞。

　　　　仙子依旧满脸的惊愕，喃喃道：“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雷快想了想，说了五个字：“我不告诉你。”

　　　　百花羞哭笑不得，努力平复着凌乱的心绪，用最有诚意的态度，柔声道：“师弟，事关重大，不要再胡闹了。”

　　　　“谁跟你胡闹了？”雷师弟脸色一跨，当场来劲了，咄咄逼人道：“师姐，到底谁在胡闹，小弟正要向你讨个说法。我倒是好奇了，你不敲门就留到我住宅里，孤男寡女，让我挺不好意思，怎地就变成我胡闹了？”

　　　　“我……”百花羞想不出该怎样还口，干脆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语气又温柔了许多：“师弟别说了，你运起涅槃劲，让我先试试你的真气。”

　　　　说罢，就欲伸手去探雷快的脉搏。

　　　　“不行！”雷快却打死也不肯伸手配合，没好气道：“又想摸我？实话告诉你，小爷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你……”百花羞没了脾气，无奈道：“我说过了，不过是想试试你的真气。”

　　　　雷快腆着脸道：“万一我激情澎湃了，你可不要怪我。”

　　　　百花羞快疯了：“你……我只是号一号脉，你也会激情澎湃？”

　　　　雷快想了想，答道：“那不好说，我就怕万一天雷勾动地火。”

　　　　仙子终于服软了，致歉道：“师弟，刚才算是我错了，你不要再磨蹭了。”

　　　　“什么叫算是你错了？上次洒家跟你赔礼认错，你一点都没给面子，差点打得我半死。如今你犯了错，却想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莫非你身为少谷主，就可以不守门规？”

　　　　“那你想怎么样？”

　　　　“老规矩，你把自己绑起来，让我揍一顿？”

　　　　“你做梦！”

　　　　“那你也别做梦了，休想摸我！”

　　　　雷快绝对不会让百花羞碰自己的腕脉，否则他服用过真气金丹的事就露馅儿了，百花羞肯定能感应到他浑厚的真气。于是乎这厮腰带一松，双手插进了裤裆里，小人得志道：“我就把手放在这里了，有种你就伸进来摸一摸！”

　　　　百花羞差点翻白眼昏死过去，长这么大，就没这般猥琐下流的人。一怒之下，准备动用武力，冷声道：“师弟，你别逼我用强！”

　　　　雷快闻言一愣，只听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还没听说过大姑娘家对男人用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