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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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羞反应非常快，也出手了。

　　　　瞬息之间，两人就交手了一次。

　　　　百花羞面如金纸，心里彻底的麻木了。刚才她用尽了全力，可星眸挥手间就形成了一种古怪的气场，那气场中蕴含的真气非常怪异，像极了传说中能让万气臣服的造化之气，直接压制得她周身灵力无法运转。

　　　　而且，在那一瞬间，百花羞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她整个人被一股无形巨力定在了原地，随时都会被星眸反戈一击。

　　　　星眸对刚才这招画地为牢的效果很满意，淡然道：“我想杀你，易如反掌。留你一条性命，只因为我哥哥曾经叫你一声师姐。”

　　　　百花羞一动不动地看着星眸：“你不是翠竹峰一脉的人？”

　　　　星眸轻笑一声：“谁告诉你我是翠竹峰的人？”

　　　　百花羞：“你问了那么多问题，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星眸：“你问吧。”

　　　　百花羞：“你有这种身手，为什么他以前过的那么惨？”

　　　　星眸：“我说我练功不到一个月，你信吗？”

　　　　百花羞：“我信，造化典世间仅有一人练成，原来你就是传说中那个天选之人。”

　　　　星眸怔了怔，能一眼看出她修炼的造化典，这百花羞也真有两把刷子。至于天选之人是什么，星眸不知道，也不想从百花羞嘴里知道。

　　　　百花羞：“他学了百花谷两门功法，你知道吗？”

　　　　星眸反问：“说吧，什么条件，才能换他自由？”

　　　　百花羞摇头：“我不要任何东西，只要他去救一个人。现在的他练成了涅槃劲，有能力做到这件事。”

　　　　“我知道。”星眸很清楚雷快跟百花羞之间的交易，道：“现在你认为他欠了你，必须去救那个人？”

　　　　百花羞苦笑：“随你怎么说，反正这是他答应我的条件。只要他信守承诺，我答应你，不会再见他。”

　　　　“他会去的，我哥哥答应别人的每件事都会做到。”星眸说完就走。

　　　　“等一下。”百花羞迟疑了片刻，问道：“我想知道，他在你心里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想过他是个什么人……”星眸陷入了沉思，嘴里呢喃着：“我只知道，哥哥做的很多被人看不起的事情，都是为了我。四年前，哥哥十四岁的时候，已经攒了二十两银子，被人怂恿着去赌钱。第一次去，他赢了三两，第二次去，他赢了五两。那时候哥哥踌躇满志，对我说，总有一天二十两会变成二百两，二千两……结果，第三次，他一夜间输得精光……”

　　　　“那年哥哥没有现在这么机灵，还不明白十赌九骗的道理。哥哥以前吃了很多亏，所以他现在不愿意再吃亏。从那以后，哥哥再也不碰任何赌具，不过跟牛巧手口头打赌，他每次都赢……”星眸说着，摸了摸那根银簪，眼神很温暖，“那次输光后，哥哥不敢告诉桃红姐姐和可人姐姐，像丢了魂儿一样。我很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他，自己却病倒了。那天哥哥想了很久，去了小惜玉房里……”

　　　　说到这里，星眸的声音变得很伤感：“那次回来后，哥哥口袋里多了八两八钱。他还请来一个郎中，叫吴文采……哥哥以前的愿望是守身如玉，像说书人故事里的少侠一样，但他没有做到……那年冬天很冷，哥哥一直在渔屋照顾我。半夜里我听到落水声，我很害怕，偷偷爬起来在窗前看着。那晚月亮很圆，哥哥站在藏龙河里，嘴里自言自语：‘洗不干净了，再也洗不干净了’……然后他坐在河边，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不停耸动，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哥哥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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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傀儡国师

　　　　088　傀儡国师

　　　　一个不起眼的商队进入了藏龙城。

　　　　似乎早就预约好了，他们畅通无阻地住进悦来客栈。

　　　　商队共有三十人，为首的半百老者体态微胖，十分富态，像个员外。值得注意的是，其余二十九人对老员外未免太恭敬了点。

　　　　悦来客栈也有独门独院的幽静场所，老员外坐在房中，默默品茶。和大多数商队头目一样，老员外透着一种眉宇间精明。和大多数商队头目不一样的是，老员外身上多了一种气度，高手的气度。

　　　　“大人，田家的使者求见。”

　　　　一名中年商人走进来，恭敬地禀报着，眼中神光内蕴。

　　　　“有请。”

　　　　老员外端坐不动，随口应了一句，声音低沉。

　　　　“哈哈哈哈，董老友，好久不见，想煞我也！”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一个青袍老者出现在院落中，赫然是黑龙散人。

　　　　老员外起身相迎，脸上的笑容和商人无异：“黑龙道友，近来可好？”

　　　　“得知老友来此，自然是心情大好，哈哈。”黑龙散人打着哈哈，睁着眼睛说假话，自从失去了那种黑龙符箓，这老货就像丢了命根子一样，想起来心都在滴血。这种痛苦，不亚于一个老太监回想起当年被阉割掉的那话儿。

　　　　不过，黑龙散人毕竟是黑龙散人，当然不会在董老友面前露了怯。

　　　　眼前这位董老友，连黑龙散人也忌惮三分。

　　　　董老友，乃是当今太师董绰的大哥，董阔。

　　　　董绰其人本身修为并不高，善于钻营，博取了晚年的太宗皇帝的信任，被指定为托孤大臣。太宗驾崩后，身为顾命大臣的董绰很快权倾朝野，被高宗册封为太师。其实高宗皇帝有点本事，也想励精图治，可惜手劲太弱，跟羽翼丰满的董太师扳手腕，最终以惨败告终。

　　　　高宗在位八年，“因病医治无效”，很快驾鹤西去。

　　　　其时，天下大乱，诸侯并起。各路诸侯最开始都以“清君侧”之名起事，可始终没大动静，似乎浑然忘记了当初的口号，彼此之间互相倾轧吞并，形成如今的十二路诸侯，谁也不肯带那个清君侧的头。

　　　　是年，世宗皇帝继位。世宗皇帝在位时间也不长久，这时候的董太师，拥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本钱。传言是董太师看世宗皇帝不顺眼，所以一代天子被废黜。

　　　　此后，年幼的代王继承大统。

　　　　代王，便是当今天子，景宗皇帝。

　　　　短短数十年光景，董太师就成为四朝元老。

　　　　故有死士刺暴君，现如今也有义士行刺董太师，可惜都有失败告终。董太师的亲大哥董阔，自幼随异人学艺，一身本事惊人，被景宗皇帝册封为国师。

　　　　这种傀儡政权册封的国师，当不得真，和一般的郡师相差无几。

　　　　当然，一般的郡师，也不是寻常武林人物能惹得起的。

　　　　董阔的本事，和黑龙散人在伯仲之间。

　　　　董阔和黑龙散人，分别代表着京城董派和关西田系。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也许很多人都会感到不可思议。

　　　　实际上，对政客来说，这种事情再常见不过。

　　　　在政客圈子里，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两个生死大敌之间，也能出现短暂的和睦期。在西域，人们将这种特殊的和睦期，称之为蜜月期。

　　　　董家和田家为什么会出现短暂的蜜月期，这就有待斟酌了。

　　　　两人静坐着喝茶，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仿佛谁先开口，谁就落了下乘。

　　　　良久，董阔以退为进道：“黑龙道友欲言又止，可有难言之隐？”

　　　　黑龙散人端着茶杯，砸了砸嘴：“谁欲言又止？你这老货休得胡说。”

　　　　董阔被骂，也不生气，倒是像极了那种事事以顾客为尊，始终对客人赔笑脸的老商人。他面带微笑，问道：“那就和当初说好的一样，公主归我，雅夫人归你？”

　　　　黑龙散人点头：“那是自然，这对师姐妹想来捡现成便宜，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凌家也未免也太小看人了，竟唆使两个妇道人家来淌这浑水。”

　　　　“嘿嘿，这是道友神机妙算，为田大人献此妙计。若非这次大张旗鼓的比武招亲，天香公主也不会上钩。”董阔不动声色地拍了个马屁，重复了一次公主的名字，点明了他对天香公主极其重视。

　　　　黑龙散人何尝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喟然道：“话虽如此，不过，近日来出了点岔子，事情恐怕没那般容易。”

　　　　董阔装傻充愣道：“什么岔子？我听说最近龙城出了个墨面小黑龙，在江湖上风头很劲，莫非道友担心他胜了田大公子，抢了洛家的小姐？”

　　　　黑龙散人暗中问候董阔的老娘，眼前这老货分明就含沙射影，有意落他和田家的面子。所幸黑龙散人养气的功夫极佳，喜怒不形于色，笑道：“老友说笑了，那姓雷的小子自然不足为虑，不过，他身后的人……”

　　　　董阔若有所指道：“那小子，当真是百花谷弟子？这其中，难道没有猫腻？”

　　　　黑龙散人叹道：“有猫腻又如何，百花谷那小丫头已经和他黏在一起，正所谓情到浓时假亦真。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外人也不好捉摸。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些东西不得不防啊。”

　　　　董阔沉默不语，他见惯了黑龙散人的强势，倒是难得地见到黑龙散人如此慎重。根据董派探子密报，有黑龙卫运着一辆马车从龙城赶往镇关城。根据董派幕僚推测，那马车里的人多半是田三姑，那老女人可能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原因，回到了镇关城。

　　　　缺少了田三姑，田家的实力明显低了一个档次，这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黑龙散人放下了架子……不过，也不排除田家故布疑阵，有意放低姿态扮猪吃老虎。董阔混到现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用杯盖刮着茶水，淡然道：“那道友的意思是？”

　　　　黑龙散人并不作答，反问道：“老友既然来此，又何必跟我打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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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黑吃黑

　　　　089　黑吃黑

　　　　“老友既然来此，又何必跟我打哑谜？”

　　　　听到黑龙散人这话，董阔笑道：“老友说得是，既然眼下大家坐在同一条船上，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黑龙散人暗骂董阔老奸巨猾，所谓的“眼下”坐在同一条船上，弦外之音无非是到了明天后天，大家未必还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黑龙散人笑道：“好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敢问老友有何高见？”

　　　　董阔把烫手山芋推了回去：“董某远来是客，怎可喧宾夺主？一切以贵方马首是瞻。”

　　　　黑龙散人似乎就在等这话了：“既如此，我就跟老友说道说道……”

　　　　当下，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订好了计划。

　　　　董阔眯着眼，耐心听黑龙散人说完，微笑道：“这计划倒是简单有效，田大公子胜出，名正言顺逼婚，对方必然鸡飞狗跳。不过，老朽有个疑问，万一田大公子未能胜出，那该如何是好？”

　　　　黑龙散人怒道：“笑话，其余三人，谁是田公子敌手？”

　　　　董阔谨小慎微：“道友稍安勿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董某也相信田公子手段高强，不过，听说那墨面小黑龙对洛家丫头一往情深，谁能保证他不会横生枝节？他若是求百花谷那位做主，事情怕是不好办啊。”

　　　　黑龙散人：“百花谷还不至于如此不要面皮，既然比武落败，还有何面目待下去？”

　　　　董阔摇头：“非也非也，百花谷自然爱惜羽毛，不过，问题恰恰出在你我行事之后啊。无论此事成与不成，洛家怕是都难逃一劫。届时洛家那丫头断然难从田公子，嘿嘿，到那时，就怕墨面小黑龙跳出来英雄救美啊。”

　　　　黑龙散人明白董阔的意思，这样的英雄救美，雷快占了个理字，符合江湖道义，百花谷可能也会有强手帮忙。似乎早已料到这个问题，黑龙散人笃定道：“道友放一万个心，明日比武之后，那姓雷的小子就该灰溜溜地走人了。别忘了百花羞此女从不惹麻烦，届时自会领着雷快回山门。至于最后的对决，不妨安排在七日之后，估计百花谷的人也没脸在龙城再待七日。”

　　　　董阔不置可否，笑道：“既然道友有了完全的对策，董某也不再多言。只说一点，天香公主，一定要留活口。”

　　　　黑龙散人笑得很暧昧：“看来董太师还真对天香公主念念不忘啊。”

　　　　董阔讪笑道：“我那兄弟，就好这一口，没办法。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当年那位公主从舍弟眼皮子底下逃走，很是落了他面子，自此对公主颇为‘牵挂’。”

　　　　黑龙散人大笑：“哈哈，正该如此。”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黑龙散人起身告辞。

　　　　鸿运客栈，田博广和罗先生静室品茶，从眉宇间那种期许来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田博广近日来心情阴郁，罗先生时不时的会宽慰他几句，比如现在，他就说道：“公子且宽心，家师最为了解那董老儿，此番必能相谈甚欢。且不说天香公主如何，那雅夫人必然在劫难逃。”

　　　　田博广微笑不语，心中暗叹。雅夫人，那可不是凌家的一般人物啊，她既然敢来此，又何尝没有周全的准备？

　　　　打个比方说，给董太师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关西，为什么董阔敢来？很简单，因为那老货身手奇高。到了这种高来高去的境界，无视千军万马的追击，自然敢跑来与虎谋皮。这种人，很难杀得死，只要不死那必然是疯狂的反击。

　　　　同样的道理，雅夫人手段不比董阔弱多少，一旦被她逃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罗先生凑趣道：“公子笑意盎然，是想用雅夫人换银子，还是换一座城池？”

　　　　田博广也不忍拂了罗先生兴致，道：“若一切顺利，自然是把白马城换过来。”

　　　　白马城在关西和楚郡交界处，兵家必争之地，双方为此争夺了十余年。

　　　　现在众诸侯之间，很多事情不会直接兵戎相见，反而会采取妥协策略，以免被别的诸侯坐山观虎斗捡了便宜……雅夫人身为楚郡郡师，还是凌家最出色的儿媳，凌家多半舍得用一座城池交换她。

　　　　从这个层面上说，雅夫人未必倾国，也算是倾城了。

　　　　当然，前提是田家能生擒雅夫人。

　　　　这时候，黑龙散人回来，开门见山道：“公子，一切顺利。”

　　　　田博广大喜：“郡师辛苦了。”

　　　　三人又密谈了片刻，黑龙散人回房静修。

　　　　罗先生刚才收到师傅暗示，有意和田博广再聊了一阵，才告辞。半个时辰后，他敲门进了黑龙散人卧房，问道：“师尊，有何吩咐？”

　　　　黑龙散人正襟危坐，仿佛下了某种决定，道：“徒儿，时至今日，有些话也该告诉你了。”

　　　　罗先生窃喜不已，他知道师傅有些秘密，他目前还没资格知道。听黑龙散人现在的意思，好像是要把这些秘密告诉他了，毫无疑问，现在的他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衣钵传人。

　　　　罗先生忙道：“徒儿洗耳恭听。”

　　　　黑龙散人：“你可知那董老贼为何对天香公主念念不忘？”

　　　　罗先生道：“那老贼垂涎美色，淫乱后宫，似公主那等有异域风情的佳人，自然不会错过。”

　　　　黑龙散人佯怒：“你真以为他被美色所迷？”

　　　　罗先生惶恐道：“那老贼睚眦必报，兴许是当年天香公主溜走，落了他的面皮，故而想找回场子。”

　　　　黑龙散人失望道：“糊涂，你就只能看到这些？”

　　　　罗先生：“回师尊的话，外面传言，公主似乎知道一些皇家秘辛。不过，谣言空穴来风，当不得真，徒儿也不敢妄下定论。”

　　　　黑龙散人稍感宽慰，问道：“你可曾记得神算子？”

　　　　罗先生点头：“自然记得，神算子乃本朝第一代国师，实属一代奇人。此人炼化东来紫气，修为深不可测，一甲子前急流勇退，带着天赋颇佳的四皇子隐居深山……”说到这里，罗先生悚然一惊：“师尊，莫不是那四皇子有了动静，有意出山拨乱反正？”

　　　　黑龙散人：“此事暂且不谈，你可知当年神算子为太祖点了一处秘穴？”

　　　　罗先生摇头：“此事徒儿闻所未闻。”

　　　　“说来此事神乎其神，为师也是当年无意中从北斗国一位大人物口中听来。神算子为太祖所点那处秘穴，实乃一处宝库，叫做‘武曲宝库’。太祖立国时，将搜罗的众多财富，都藏入了这座宝库……”黑龙散人说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武器宝库中，可不仅仅有金银珠宝，还有符箓法宝，灵丹妙药……”

　　　　罗先生听得心驰神往，也跟着两眼放光：“师尊，您的意思是？”

　　　　黑龙散人喟然道：“武曲宝库，太宗知情，到了高宗皇帝继位，恐怕就不知情了。为师也只有一个推测，天香公主，怕是跟武曲宝库有点关联。那董家兄弟不惜代价想活捉公主，多半就是为了这座宝库！”

　　　　罗先生恍然大悟，难怪多年来天香公主四处逃难，自白云仙姑驾鹤西去后，那位公主不得不依附于凌家，看样子是很忌惮董家兄弟。

　　　　思忖片刻，他问道：“师尊，天香公主的秘密，凌家可曾知情？”

　　　　黑龙散人道：“据我估计，白云仙姑兴许知情，至于雅夫人，那就不得而知了。凌家是否知晓武曲宝库的秘密，这也不好说。”

　　　　罗先生压低了声音：“不知师尊有何打算？”

　　　　黑龙散人脸上掠过一丝阴霾，凝重道：“最近为师心绪大乱，事情怕是没有计划中那般简单。你且记住，到了关键时期，为师自会与董阔那老儿周旋，你别管雅夫人死活，一逮到机会，声东击西，擒了天香公主就走！”

　　　　罗先生大吃一惊，师傅这是想黑吃黑啊，他迟疑道：“那田家？”

　　　　黑龙散人决然道：“三妹已死，田家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若真从公主口中得到武曲秘库的秘密，你我师徒，魂境有望！”

　　　　罗先生一咬牙：“是，徒儿谨尊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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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雷快

　　　　090　雷快

　　　　次日清晨。

　　　　洛府，小姐闺房。

　　　　俏丽秀美的贴身丫鬟正在替洛小姐梳妆，赞叹道：“小姐真漂亮，今日比武，雷少侠若是见了您，肯定会迷得晕头转向。”

　　　　洛水熏嗔道：“胡说八道，什么雷少侠？”

　　　　这丫鬟自幼跟着小姐，名为主仆，实为姐妹，调皮地笑道：“小姐既不关心雷少侠，为何要命奴婢去打探他的消息？”

　　　　洛水熏：“我不过对人有点好奇罢了，一个外家武师能有这番成就，令人惊讶。”

　　　　“是吗？”丫鬟见小姐佯怒，连忙岔开了话题：“说来还真巧，小姐还记得当年千金坊门口，那个被一群泼皮围殴的小乞丐吗？那个小乞丐，就是雷快，小姐当时还给了他一锭银子呢。”

　　　　闻言，洛水熏呆了呆。

　　　　她还记得，当年那个小乞丐，被打倒，又爬了起来。再被打倒，再爬起来。最后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吓退了那群小泼皮。

　　　　“照我说，小姐和雷少侠就是有缘……奴婢听说田公子对下人向来冷着脸，可吓人了，雷少侠对自己人才好呢。身为百花谷关门弟子，从来都不摆架子。”丫鬟有点脸红地说道，无论洛小姐嫁给谁，她肯定是陪嫁丫鬟，不出意外很快就会过渡为通房丫鬟，再成为小妾。在雷快和田博广之间，她心里也会偷偷选择一下。

　　　　洛水熏回过神，板着脸道：“整天瞎说，小心我罚你去柴房面壁。”

　　　　同一个清晨。

　　　　雷快收功后，终于驱散了心中的邪火，也驱散了昨夜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今日四强对决，他暂时抛开了别的东西，一心准备比武。

　　　　推开门，眼中掠过一片白影。

　　　　那是一封信，就插在门缝上。

　　　　雷快推门而出的时候，信封飘落在地。

　　　　大官人打开信件一看，脑中轰地一声，愣在当场。

　　　　很长的一封信，共计千言，字字锥心。

　　　　信的末尾表达了一个意思：星眸不辞而别了。

　　　　雷快脸色惨白，瞳仁中的光芒无法汇聚在一起，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他飞快出了城，发疯般地找寻着，曾经熟悉的渔屋，河边，还有楚楚所在的茅屋，都被他找了一遍。分光化影身法被他运转到了极致，可惜还看见星眸的影子。

　　　　“回去吧，别追了，追不上的，那小妮子似乎已经领悟了造化典中缩地成寸的秘法。”小甜甜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

　　　　雷快大怒：“你昨晚知道她走了？为什么不提醒我？”

　　　　小甜甜老神在在道：“她信中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你以为你留得住她？”

　　　　雷快像被天雷击中一般，身体颤抖着微微后仰，仿佛就要轰然倒下。

　　　　小甜甜轻叹一声：“多好的姑娘，临走前还想把身子交给你，可惜未能如愿。有此红颜，你也算不枉此生了。”

　　　　雷快没听到这话，像块木头般杵在原地。

　　　　临近午时，比武就要开始。

　　　　百花羞进了山楂苑，目光微微一凝。

　　　　她看见院中的石桌被震成了粉碎，那颗山楂树被连根拔起，横躺在地。

　　　　而雷师弟脸色灰白的跌坐在地上，那神情，就像一个死人。

　　　　百花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打算问，她也没再叫雷快大少，声音很轻：“师弟，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