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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房难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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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在靖代澄清的眼底,她觑见了最纯粹的关怀,而那正是她此刻最需要的;她的温柔及真心的关切就像是春风般拂开了她紧闭已久的心扉。
  不知怎地,她居然有一种想对靖代吐露心事的冲动——
  “我和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了几年。”她淡淡地说。
  靖代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咦?”这怎么可能?她是个这么优秀且聪慧的女子,怎会傻到跟有妇之夫纠葛不清?
  观出她眼底的疑惑,和歌子撇唇一笑,“是真的。”
  “我从小就出生在一个环境非常优渥的家庭,要风得风、要雨有雨,不管是什么都觉得来得理所当然,就连和一朗交往都是理应如此、别无选择。”说着,她苦涩地一笑,“我不是说一朗不好,而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思忖着如何向她解说清楚,“我是池田家的独生女,而一朗是宫川家的独生子,我们就像是理应在一起似的,根本毫无考虑的余地。”
  尽管她们相识不久,但不知为何,靖代却觉得自己非常了解她的心情。
  “我希望自己的人生会有一些不同,而不是什么都经过安排、经过选择,像是永远都不会出现什么奇迹或惊喜……所以最后我选择出国。”她沉沉一叹,唇边悬着一抹凄楚的笑意。
  “在美国遇上他之后,我仿佛有了重生的感觉,我以为那就是我要的人生、我要的男人,即使他是个有妇之夫,我也不在意。后来我们的事被他太太发现,而他选择了他的前途及家庭,然后……我的世界也毁了。”
  虽然她说的平平淡淡,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靖代却还是从她微微泛红的眼眶中衬出了她的痛楚及无奈。
  蓦地,她自己的眼眶也红了。
  “本来我是想回来挖苦娶了平凡女孩的一朗,但是当我见到你们竟是这么幸福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破坏这一切。”她拧着眉心,十分歉疚,“我无法控制自己、我觉得不平衡、觉得全世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是不幸的……”
  “和歌子小姐……”靖代忘情地握住她的手,眼底盈满关怀及安慰。
  和歌子苦笑一记,“我很可恶,不是吗?”
  “你不可恶,”她摇摇头,笑说:“只是傻。”
  和歌子一怔,神情略显激动。
  “你这么年轻,又有着这么好的条件,未来的路长得很呢!”她紧紧捏着和歌子微微颤抖的手,“你一定会遇到属于你的Mr。Right……”
  和歌子心领地一笑,“知道吗?”她望着灯光明亮的对岸,幽幽地说:“当我出现在你们面前恶搞时,一朗居然一下就识破我是在自暴自弃!他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却轻易地看穿了我……”
  “一朗……他是个温柔的人。”靖代淡淡地说。
  “你也是。”和歌子笑望着她,并牢牢地反握住她的手,“我终于知道一朗为什么选择了你。”
  靖代低垂着头,有点难为情。
  “好啦,你这个‘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也该回去了。”和歌子松开她的手,霍地站起,“我可不想被一朗骂唷!”
  靖代一笑、缓缓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那我先回去了。”
  “嗯,再见。”和歌子说道。
  “再见。”她挥挥手,旋身就要离去。
  “喂!”和歌子突然叫住她。
  她回过头,“还有什么事吗?”
  “以后叫我和歌子就行了。”和歌子露出一记温柔的微笑。
  “嗯。”她用力地点点头。
  *  *  *
  一朗不停地在厅里来回踱步,所有的紧张及不安全写在他俊朗的脸庞上。
  他的来回踱步终于引起了三枝子的不满及埋怨,“唉呀!你别走来走去,走得我都心烦了。”
  母亲这么一念,他索性不走了。
  “母亲,”他在三枝子面前站定,心焦地说:“您看会不会出事?”
  三枝子依然气定神闲、若无其事,“能出什么事?”
  其实这根本就不关她的事,她早可以回房间睡大头觉去了。
  但是她很好奇,她就是想知道靖代跟和歌子碰面后会是什么结果。
  “为什么会这么晚?”靖代的迟迟未归惹得他心浮气躁。
  “也许她们聊开了。”三枝子说。
  她会这么说是有“根据”的。依她的经验,很难有人能抵挡靖代那温柔攻势,即使是难缠的女人。
  她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靖代温和直率,不管对任何人都是那么真心真意,就算是铁石心肠都难保不会被她感动。
  “和歌子会不会把她推下水?”一朗神情认真。
  三枝子差点儿没笑岔了气,“拜托,和歌子是小恶魔,不是神经病。”她啼笑皆非地睇着他,“坐下来等吧!也许她马上就回来了。”
  看母亲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一朗的情绪还是没能得到半点舒缓。
  他听从她的建议坐了下来,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活像是要他坐在热锅上似的。
  “回来了,少奶奶回来了。”牛田太太兴高采烈地跑进厅里。
  靖代尾随在牛田太太身后进来,一瞥见三枝子还坐在厅里,不觉惊讶,“妈!”
  “唔。”三枝子很有威严应了声。
  “你去哪了?!”等了一晚,一朗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
  “我……”她不好意思地嗫嚅道。
  “我还以为你被和歌子推下水去了呢!”他心急如焚地说。
  靖代忍俊不住地一笑,“才不会呢!再说就算她真把我推下水,你也不用担心啊!”说着,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是德岛长大的,以前又是游泳校队,泳技不错的。”
  “笨蛋,”三枝子突然叫出一句,让靖代怔愣得不知如何回答。“是一朗这么叫你的,不是我。”她补充说明。
  “见到和歌子了吗?”她依旧是那淡淡的口吻。
  靖代点点下巴,“嗯,见到了。”
  “都谈了什么?”三枝子问。
  因为她们今晚所谈的都是和歌子个人的隐私,她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将这桩秘密随口说出。
  “女人的秘密。”她说。
  三枝子并没有进一步的追问,只是了然地笑笑。
  “是什么秘密?”一朗好奇地追问着。
  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有一个好奇的宫川三枝子,就一定会有个好奇的宫川一朗。
  不过,三枝子至少知道适可而止,“都说是‘女人’的秘密了,你还问什么问?”
  “我……呃……”被母亲这么一堵,他还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呢!
  “没事的话,我去睡了。”她站起身来,徐徐地往厅外移动。
  “妈,”靖代眼底盈满感激,“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她是真的感动,因为她没想到一向待她冷淡的婆婆,居然也在这儿等她回家。
  回家?!天呀!她好喜欢这个字眼。这儿……真的已经是她的家了。
  三枝子笑睇了她一记,什么都没说地就上楼去了。
  她前脚一走,一朗就急忙趋前“兴师问罪”,“我也很担心,你怎么不跟我说对不起?”说着,他将她环腰一抱,像是不准她再突然跑掉似的。
  靖代娇羞的凝视着神情懊恼的他,“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她抬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带着无限深情。
  第十章
  一进到房间,一朗就等不及地要把靖代掳上床去。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足足一个月,要不是半路总是杀出程咬金,他也不会憋得这么辛苦。
  今晚,所有的事情应该都已经得到解决,他想……不会再发生什么了不起的事了吧?
  “你跟和歌子谈了什么?”他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肢,低声地问。
  “没什么。”她闲闲地说,“这是她的秘密,就算是你也不能说。”
  他一笑,“看来……你跟她已经变成好姐妹了。”
  靖代抿唇而笑,“其实她并不坏,只是太寂寞了。”说着,她不由得想起和歌子对她说的那些事。要是和歌子几年前没离开日本、离开一朗,现在拥有这种幸福的人应该是她吧?
  “母亲说得对,”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你真是个善良的笨蛋。”
  她一怔,“妈这么说我吗?”虽然三枝子说她是笨蛋,但前头再加上个善良时,就是觉得甜蜜顺耳。
  他点点头,“我想她已经在心里接受你这个媳妇了。”
  靖代心头一震,眼泪不自觉地涌现眼眶。“是吗?”
  回想起自己嫁入宫川家的这一个月,真的是发生了不少的事,而且还是一件接着一件,从来不曾间断。
  她不是没灰心失意过,但是幸运的是当她在难过得几乎要逃开的时候,危机总会适时变成转机,也解决了所有的艰困龃龉。
  和歌子说得对,她真是世上最幸运的女人,因为她几乎拥有了全世界女人都想得到的幸福。
  一朗凝睇着有点恍神的她,“想什么?”
  “没有。”她摇头笑笑。
  他温柔地端起她的下巴,“这个时候,只准你想着我。”话罢,他低头掳掠了她的唇瓣。
  她生涩却又热情地回应着他的索吻,不再有犹疑、不再有惶惑。
  “靖代……”他将她搁放在床上,与她侧躺而拥。“和你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快速、最冲动的决定,却也是最正确、最无悔的决定。”
  他如此温柔深情的一番话,深深打动了她的心。
  不知怎地,泪水又盈满她的眼眶,“一朗,你……好讨厌……”
  “我怎么了?”他挑挑浓眉。
  “专讲这种教人感动到不行的话。”她一边拭泪,一边笑骂着。
  他撇唇一笑,“你不喜欢?”
  “喜欢。”她又是眼泪、又是微笑。
  “唉……”他发出一记幸福的喟叹,将脸欺近了她,并攫住她甜美的唇。
  他吮吻着她微微颤抖的唇瓣,一点点地听起她潜藏在心底的情潮——
  “一朗,不……”她害羞地推开了他。
  他以为她又想借故拒绝他,“我已经洗过澡了。”他一脸认真地说。
  见他那严肃的神情,她莞尔一笑,“可是我还没洗啊!”
  想起她上次叫他去洗澡,结果和歌子就突然出现的事情,她忍不住想笑。
  他顿了一下,“你这么在意吗?”
  “嗯。”她不加思索地点点头。
  “那好。”他霍地起身,三两下就剥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只剩下一条几乎快罩不住他的骄傲的底裤。
  “我们一起洗!”说完,他将她拦腰抱起。
  她惊呼一记,羞红了脸,“喂,你……”
  一起洗?他是说洗……鸳鸯浴?
  喔,天呀!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
  还来不及说不,速度快得惊人的他已经将她抱进了浴室——
  *  *  *
  一朗在浴池里放了满满一池水,径自坐在浴池边冲洗着身体。
  因为眼睛还不习惯他的裸露,靖代只能紧张地站在一旁;她的视线始终只固定在镜台上,怎么都不敢瞄他一眼。
  看着她那惊惊怯怯的模样,他不觉想笑。“喂,过来。”
  “不……不用了。”她干笑着。
  “不用?”他一笑,“说要洗澡的人是你耶!”
  她低着头,像蚊子叫似的,“我又没说要洗鸳鸯浴……”
  他突然起身走近她,“洗鸳鸯浴和直接上床有差别吗?”反正都是脱光了衣裤裸裎相对,她干嘛这么ㄍㄥ?
  她抬头看他,有点埋怨地道:“哪里一样?”
  他蹙眉一笑,“想跟你亲热还真不容易耶!”他忽地端住她的脸,低头欺近了她。
  “你说什么?”她嗔怪道。
  “可能唷!”他撇唇一笑,“你在‘非常时刻’丢下我而选择去找扬言要自杀的和歌子,这一点是有些可疑喔!”
  她瞪了他一记,“胡说什么?要不是因为她是你的旧情人,我……”
  “你还介意?”他神情一凝。
  “介意什么?”她疑惑地问。
  他盯视着她,“介意她看过我裸体,介意她跟我有过关系。”
  “我没那么小气。”她低下头,却觑见了他腰下的亢奋。“我……”她猛地抬起头,心跳漏跳了半拍。
  瞧见她那惊羞的表情,他噗哧一笑,“你看见恐龙啊?”
  她涨红着脸,嘀咕着,“比恐龙还可怕……”
  “谢谢你的恭维。”他勾起一记性感的微笑。
  他扶住她的腰往自己一捞,并顺势将她的裙扣解了开来。
  “要我帮你洗吗?”他故意逗她。
  “不用!”她面红耳赤,“我……我自己来。”
  “我等你。”他耐人寻味地一笑,径自往后退了一步。
  被他这么盯着,她只觉浑身不自在,那还有心情洗澡?“转过去,别看着我啦!”
  他皱越浓眉,“你很麻烦喔!”说着,他倏地往前一步,猛地擒住了她。
  “别闹!”她惊羞地嚷嚷,“我……我要生气了!”
  “我也快要生气了。”他将脸逼近她,故作微愠状。
  她羞赧地挣扎着,却始终脱离不了他的钳制。“一朗,你放开……”
  “不,偏不!”他任意妄为地在她身上摸索起来,并动手扯落她身上惟一一块布。
  满室的温暖、肌肤的摩挲、黏腻的气息……她几乎快分不清自己是真的想抵抗还是欲拒还迎了。
  他将她拦腰抱起,一起沉入温暖的浴池中;也许是知道自己再也逃不了,她突然安静下来。
  “别捏着我……”她娇嗔着。
  他坐在浴池中,将她紧紧抓在自己前面。“答应我你不会跑。”
  “我都泡在里面了,你还想怎样嘛?”她娇羞地低下了头。
  她背对着他,安分地坐在他怀抱中,而胸口是止不住的惊狂及悸动。
  他稍稍松开了手,由她身后将她抱个满怀……
  突然,他抱着她迈出浴池,将她腾空的思绪从十万尺的高空拉了回来——
  *  *  *
  靖代觉得自己就像是躺在棉花堆里,柔软舒适得教她舍不得睁开眼睛。
  他的吻细腻地在她身上触碰流连,而两只温暖的掌心则摸遍了她的身体,仿佛他是这世界上最了解她身体的人令她心神荡漾。
  全心的投入让她抛开了所有矜持,尽情享受这不可思议的快慰及迷醉。
  他浓沉的气息不断在她耳边吹袭,让她几乎要失去所有理智及知觉;她伸展开身躯,不再害怕面对那未知的情欲世界。
  “靖代……”他伏在她胸前,低声轻唤着她的名字。
  “嗯?”她虚应着,有点力不从心。
  “我来了……”
  尾声
  九个月又两个星期后的一个星期四早上,一朗在会议中接到家里的急电。
  “一朗,‘笨蛋’一直阵痛,现在已经要送去医院了。”电话中传来他母亲三枝子紧张却又强自镇定的声音。
  “我马上去!”挂断电话,他匆忙地向会议上的数十名高级主管致歉,“抱歉,今天会议取消,我太太快生了。”话落,他抓起西装外套,没命地往外面跑。
  在市区中狂飙了十几分钟,他终于来到靖代做产检的那家妇产科医院。
  “宫川先生,”因为他每次都会陪靖代来做产检,服务台的护士小姐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在七楼。”她好心地告诉他。
  “谢谢。”慌忙之中,他还是不忘向她道谢。
  搭上电梯,他直接上了七楼。
  一出电梯口,他就看见母亲三枝子和牛田太太正扶着神情痛苦的靖代,一步一步地在走廊上走动。
  “靖代!”他焦急地趋前。
  一见他来,靖代的脸上有了些许的笑容,“一朗……”她抽离三枝子及牛田太太的搀扶,投入了他的怀抱。
  “很疼?”脸着妻子痛苦苍白的表情,他十分心疼。
  她点点头,痛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无法成言,他只好转而询问一旁的三枝子,“母亲,医生怎么说?”
  “差不多了,现在就等你儿子甘愿出来啦!”之前已经照过超音波,他们都知道这胎是个男孩。“别担心,”牛田太太见他一脸忧急,只好安慰着:“第一胎都是这样的,没关系。”
  什么别担心、没关系,要是知道生小孩是这么痛苦的事情,他一定不会选择让她怀孕。
  “对不起。”他歉疚地望着怀里冷汗直冒的靖代。
  她蹙眉一笑,“傻瓜,你……干嘛道歉?”
  “他是为他那只‘一时冲动的精子’向你道歉。”虽然心里也很紧张,三枝子却选择了最幽默的方式来表达,“我生他时,他死去的父亲也是这么跟我道歉的。”
  “母亲,您说什么啊?”他纠起浓眉,不知该气该笑。
  “啊……”突然,靖代双腿一软,疼得椎心刺骨、痛入心扉。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快被撕裂了一样,“好疼……”她艰难地说。
  这时,负责为她产检的女医生走了出来,“我们进去吧!”大概是看多了女人生产时的惨状,她显得相当镇定。
  尾随着的两名护士将靖代搀进产房,“交给我们吧!”她们关上产房的门,将所有焦急关心的家属留在外面。
  一朗开始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难捱且漫长。
  产房的隔音大部分都做得不错,但他却还是隐隐听见了靖代的惨叫声。
  不会再有下次了,他绝不让她再受这样的煎熬!此刻,他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她。
  “姐夫,”走廊的另一端出现了接到通知而赶来的光一及阿淳,“亲家。”见到三枝子,他们两人恭敬地向她欠了个身。
  “姐姐还好吧?”光一问。
  一朗蹙着眉头,“听那声音,你说还能好吗?”
  光一见他如此忧急,只好随口安慰着:“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
  一朗回他一记“你生过吗”的表情,却没搭腔。
  不知又过了多久,产房里隐约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孩哭声;旋即,一名护士堆着保温车走了出来,而保温车是一个满脸通红的健康小男婴。
  “恭喜你,是个健康又漂亮的男孩唷!”护士笑说。
  大家围着保温车中,兴奋地看着不断挥舞着手脚的小一朗,“好可爱。”
  “我太太呢?”此时,一朗心中最担忧的还是他心爱的妻子。
  “她很好,马上就会出来了。”说完,她推着保温车往育婴室走去。
  须臾,靖代从产房中被推出来,因挣扎而涨红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疲惫。
  “靖代,”他挨上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她有点虚弱地道:“孩子很像你呢……”
  “嗯。”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在此刻,他的眼眶却因为情绪激动而略略泛湿。
  三枝子、牛田太太、光一及阿淳都围了过来。
  “还好吧?”三枝子露出了慈爱的眼神。
  “嗯。”她轻点下巴,“让妈担心了。”
  三枝子拍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已经通知你爸妈了,他们大概晚上就会到吧!”
  “喔……”她气若游丝,但气色倒还不错。
  “先推她回房休息去吧!”护士说。
  “让我来。”一朗接手推车,缓缓地将靖代推回早已安排好的单人套房。
  *  *  *
  回到房里,大伙儿各自觅了位置在房里坐下;突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靖代!”门一打开,冲进来的是临时得到消息的和歌子,“你还好吧?”她挨到床边,一脸关切地望着床上有点虚弱的靖代。
  她露出一记微笑,“我很好,让你担心了。”
  “说那什么话?”和歌子嗔笑着,“我们是好姐妹耶!”顿了一下,她回头瞪着一朗,然有其事地道:“看,都是你们男人干的好事!”
  一朗无辜地蹙着眉头,“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为了那个约定……”他差点冲口说出,却又警觉地把话吞了回去。
  “什么约定?”虽然他话只说了一半,靖代还是听见了。
  “没……没有啦!”他支吾其辞,要是他把他跟母亲的秘密约定说出来,不知道靖代会怎么想?和歌子跟靖代已经情同姐妹,在这种时候当然是站在好姐妹那边。
  “什么没有?明明就……”
  “是我跟他的约定。”三枝子突然开口打断了她。
  “咦?”和歌子一怔,“伯母跟一朗的约定?”
  “没错。”三枝子一脸高深莫测。
  “是什么约定啊?”靖代与和歌子异口同声道。
  三枝子一笑,“当初一朗要娶‘笨蛋’时,我非常反对,所以就跟一朗私下约定了一件事……”
  “母亲,”一朗碍口,“别说。”
  “有什么关系?”三枝子撇唇一笑,毫不隐瞒,“我要他一年内让‘笨蛋’生下孩子,不然就得跟她离婚。”
  “啊?”靖代一愣,讷讷地说,“难怪一开始,妈总是千方百计地阻止我们在一起睡觉。”
  听见这种事,她倒也没多震惊,像她婆婆那样的人,什么奇怪的事都做得出来;她比较疑惑的是……一朗怎么敢跟他母亲打这种赌?他怎能保证自己一定会在一年内让她生下孩子?
  光一在一旁听得啧啧称奇,“姐夫,你还真有勇气耶!”
  “他有的不是勇气,是自信。”阿淳也揶揄他一句。
  和歌子睇着被“围剿”的一朗,似笑非笑地道,“喂,你怎么知道自己一定行?”
  “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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