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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将军-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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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月尘只是冷眼看着千子兮,并没有说话。
许是察觉到几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雪持如画的眉眼不经意地皱起,心中起了一抹不悦,若不是颜倾那个小丫头一直劝说他出席宴会,他是必然不会来的。
没有理会那些目光,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风回涅雪在雪持的前面,唇角带着谦和的笑意,沉稳而又尊贵。
两人最后在殿前停下。
“父皇。”
“陛下。”
风回涅雪和雪持齐声道,也仅是弯腰行了一礼。
风回旭摆摆手,示意他们入座。
两人落座之后,风回旭身后的大太监见宾客都已经来了,将手中的拂尘轻轻一甩,“宴会开始。”尖着嗓子细声喊道。
“砰……砰……砰。”烟花声齐齐响起,淹没了大殿里细碎的说话声。
墨未夕深沉的目光依旧是落在上面雪持的身上。
那道目光太过复杂,掺杂了许多的情绪,甚至是泛着颇为悠久的神色,像是穿透了时间和空间,除了眼瞳中映出的那道修长的月白色身影,在容不下其他。
辗转一世,他们终究还是相识!心中幽幽叹了一句。
千子兮看着墨未夕如此表情,心中很不是滋味。猛地喝了一杯烈酒,转眸看着她,神色认真,低低地唤了一声,“阿墨。”
墨未夕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他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么?”紧紧地盯着墨未夕漆黑的瞳眸,话语虽然很轻,却是掷地有声。
墨未夕自然知道他所指的是谁,眉眼顿了一下,才漫不经心地看着殿内散发着浅黄色柔和光芒的夜明珠,幽幽地开口,“越之生命。”
轻飘飘的四个字,让千子兮沉默了许久,低头,看着杯中盛满的淡青色的滢泽液体,执拗地问,“那我对于阿墨呢?”
墨未夕没有说话。以前近十七年的事情她都不记得,自然无法告诉他他对于自己是个怎样的存在,又有着何种意义?
“不论你之前的记忆,仅仅是你失去记忆后对我的感觉!”似是知道墨未夕心中所想,千子兮再次说。
影月尘虽然是看着殿中歌舞,心思却也是留在他们的对话之中,泉眸微掀,余光淡淡地瞧着他们。
“朋友。”终于,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
千子兮薄唇一动,轻轻地笑了一下,笑意却并没有抵达眼底,妖魅邪肆的眼中一片冷冽。
随即便是摆摆手,满不在意地妖娆一笑,“唉!看来本世子就是不适合这种凝重的气氛。”声音清冽,很是好听,妖娆如玉的完美容颜也带上了戏谑的浅笑。
墨未夕愣了一下,只堪堪地吐出了一个字,便再没了下文,“你……”
千子兮眉梢飞扬,邪魅地一挑,倒了一杯酒给她,“喏,你尝尝,这玉壶酿可是很好喝的!”
说完之后,率先偿了一杯,还边挑眉示意墨未夕快喝。
见墨未夕仰头饮尽了杯中酒,两人都看着面前的歌舞,却都是心不在焉。
千子兮微微转头,看着女子精致无瑕的侧脸,低头一杯又一杯地饮着杯中的烈酒。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不会轻易放弃。
雪持坐在高台上,看着白玉杯中斟满的酒,神思却不知飘到了何方。
感觉一道颇为熟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雪持瞬间回过神来,顺着那道目光看去。
在接触到墨未夕的目光身子瞬间僵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心中涌现出无法言明的情绪。
是她,真的是她!
雪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下一刻却霍然起身。
“雪持?”风回旭见雪持起身,疑惑地喊了一声。
群臣百官也都是不解地看着他们的国师大人。
------题外话------
终于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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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有,未央蛊
雪持似是没有听见风回旭威严的话语,缓缓地走下台去,目光依旧是看着墨未夕。
风回涅雪见好友如此反常,眼中也是盈满了好奇之色。随着他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一袭浅蓝色衣衫,姿容绝美的墨未夕。眉微微一皱,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上面看着雪持。
在场宾客,文武百官,甚至是风回旭都是静静地看着雪持,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自看到雪持那一瞬怔仲的目光墨未夕便知道他认出自己了,削薄却又泣血的唇角一直微微上扬,带着点点笑意。
千子兮和影月尘这两个知情人则一个目光冷冽,一个目光清淡,却都是看着那个缓缓走来的月白色身影。
似是不过瞬间,又似是过了许久。
雪持终于走到了另一边的宾客之席,直直地越过了君明希,停在了墨未夕的面前。
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面前让他找了十多年的女子,唇动了动,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两人就那样对望着,谁都不曾率先开口。
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大殿中宾客如云,此刻却是安静地连针掉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风回涅雪紧拧着眉看着雪持,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与雪持相识几年,他一直知道雪持在找一位女子,而且,他从来没有见过雪持如此地与往日不同。心中突然浮现一个念头,莫非未夕便是雪持要找的女子?不不不。这个想法一出现便被风回涅雪否定了,不会的,他从未听未夕提起过雪持,一定不会是未夕的!
“是你么?”看着墨未夕许久,雪持才终于轻轻地掷出一句,很是小心翼翼。
随后便一直紧盯着她的眼睛,生怕她说出什么否认的词来。
墨未夕只是微微颔首,“阡陌,好久不见!”唇角带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闻言,雪持的身体猛然一颤,素来没有多少情绪变化的玉颜此刻各种情绪在相继翻涌,最后只是勾唇真心一笑,也道了一声好久不见。
风回涅雪则是深沉地看着两人,神色复杂。
宴会到了如此,相对于各国的贺礼及美轮美奂的歌舞,大家似乎对雪持与墨未夕之间的关系更为感兴趣,尤其是那些想把自家女儿嫁入国师府的大臣们,则都是沉着脸看着这个不知是凌王府的那一位小姐。
“不知国师与这位女子是何关系?”一位大臣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如果是在平常,雪持估计是不会回答,但今天我们国师大人的心情明显很好,“故交。”甚至是笑呵呵地回答。
“当然,也是我以后唯一会娶的女子。”有一些大臣似乎松了一口气,但还没完全松下去,又被雪持的这一句说地将心提了起来。
此言一出,不仅是那些大臣变了脸色,就连影月尘和千子兮的脸色也是蓦然一变。
尤其是高台之上的风回涅雪,脸色则是煞白无比。雪持对未夕的情意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却是最清楚的,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一个是他最爱的女子,如今……
之后的歌舞,大家再也没有心思去观赏,毕竟宴会每年都有,但这样的事情可不多见,而且对象还是他们无情无欲的国师大人!多么稀奇!
宴会一结束,雪持便带着墨未夕离开了帝宫,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直奔城外而去。
墨未夕坐在前面,闻着熟悉的玉兰清香,没有说话。
辗转了几个交叉路口,约摸半个时辰之后,骏马终于在一片深谷中停了下来。
借着银潋皎洁的月色,墨未夕依稀可以辨得面前是一大片荼蘼花,盛开地极致妖娆。
“这是你种的?”墨未夕会心一笑,问。她自幼喜欢荼蘼花,阡陌曾在她的院落种满了荼蘼。
雪持淡淡一笑,眼眸中添了无尽的暖意,低头看着墨未夕,“可喜欢?”
“嗯!很喜欢。”
雪持浅浅一笑,蓦然间想起了雪颜倾傍晚劝他来参加宴会是狡黠的笑,心神一动,清润的双眸望着身侧的蓝衣女子,“你可识得颜倾?”
“就是遇见了她我才决定来翰轩的?”在荼蘼花丛中寻了一块比较干净的石块,就着它坐下,顺带着将雪持拉着坐在她的身边。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墨未夕又转眸看向雪持,“那丫头还好吧?她与我一同来了俞述之后便离开了!”
“她能有什么不好的!”雪持笑着说,心中却是了然,果然,她所谓的惊喜就是初寒。
两人就这样聊着,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以前的事情。
聊了许久,已经到了三更半夜,明月也已经沉到了西山之后。
终于到了找不到话题的时候,有一阵沉默。
“初寒,这些年,你还好么?”迟疑了一下,还是低敛眉眼淡淡地问。
墨未夕的眼神有些悠远,最后轻轻一笑,“我很好。”
雪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地开口叙述,“你离开之后,七锦我照顾地很好,并将她托付给了二皇兄,也叮嘱了秋瞳让她好生照看你的院落,尤其是那一片荼蘼花。你的飞行兽小白,大约是你离开它很伤心,几天几夜不吃不喝,最后我哄了半天才吃了点东西,还有就是……”
“不要再说了!”墨未夕轻轻道了一句,打断了雪持的话语。
随后便是目光深沉而又复杂地看着雪持,许久都不曾移开,“对不起。”低声讷讷地道。眼中布满了愧疚,她以为只要不让阡陌亲自看着她离去,久而久之他便会忘记。
雪持偏头,不去看墨未夕,“你知道么?其实那天你从落空的府邸出来之后我也去了一趟。”
墨未夕神色有几分诧异,直直地望着雪持等着他的下文。
“你从落空府邸出来的时候虽然竭力隐瞒,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有多了解你,所以我没有问你而是直接去找了落空。”
“落空他说过不是告诉别人的?”墨未夕眉一敛,落空是守信用之人,如何会告诉阡陌。
“他欠我一个人情。”雪持依旧是看着远方,眉目淡雅如初。
墨未夕也是无奈地一笑,似是感叹道:“难怪当初我让你离开时你会同意!”她原本以为要费尽办法方可行,没想到她一提出阡陌便同意了,当时还诧异了很久。
雪持不置可否,他需要时间来准备那些事情,当然,也为了让初寒放心。
“其实阡陌,你不该如此!”墨未夕看着男子精致无瑕的侧脸,幽幽地道了一句。声音中掺杂了诸多无奈之感。
生命时尽,自有定数。阡陌如此逆天而行,只怕会招致祸患,况且,魂墨笙这种禁术,对身体也是有损害的。
“可我现在都已经做了,你当如何?”雪持突然看向墨未夕,眼神狂傲不羁,连着语气都带着挥之不去的霸道。
“你都替我决定了我能如何?”墨未夕只是淡淡地看了雪持一眼,道。
“呵呵……”雪持竟然突然低笑出声,嗓音极为好听,如山涧流泉,清清凉凉的,却又带着丝丝暖意。
墨未夕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雪持将目光重新转到她的身上,手抚着指上的扳指,淡淡道:“你可知刚才的样子,与之前很是相似。”他似乎看到了战场上那个生杀予夺,运筹帷幄的绝色女子,而他这么些年,早已没了当初的疏狂骄僦。
闻言,墨未夕无奈地笑了笑,对现在的她而言,成为墨未夕不过才半年时光,琅月国的事情,也依稀就在昨天。
“阡陌,我中了流忆散!”想了一下,墨未夕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雪持。
“流忆散?”雪持皱着眉,问,“忘了多久的事情?”
“半年前一觉醒来,忘了身为墨未夕的一切。”墨未夕默默地看着雪持,似是很沉静地说。
“怪不得看你似乎与之前没有任何的改变。”雪持瞅着她,恍然大悟地说道。
墨未夕:“……”这不是重点,“你可知道这流忆散的解毒之法?”阡陌医术极高,或许他有办法,而她也不能一直这样被动下去。
雪持沉默了一下,才淡淡地看着墨未夕,“如果是别人的话,我自然解得,可如果是你,我解不了!”说话的声音被压地很低。
“为何?”墨未夕不自觉地将眉皱起,问。
“未央蛊。”雪持看着她,沉沉地吐出三个字。
“这两者之间难道有关系?”对于雪持能看出她身体里有未央蛊,墨未夕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雪持摇摇头,“不算有关系,只是有未央蛊在,这流忆散用我的方法便解不了!”他所用到的药物与初寒体内的未央蛊相冲,恐怕会引起蛊毒发作。
墨未夕没有说话,难道只能等一年药效过后恢复记忆?
雪持盯着墨未夕看了许久,突然从腰间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淡淡地开口,“初寒,把你的手给我。”
墨未夕虽然不解,却也是如他所说地将手递给了他,然后睁着眼睛看着面前清润如珠如玉的男子。
雪持用匕首在她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殷红的鲜血如碎珠一般一颗颗地冒出。
雪持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流出的血液,柔和的双眉紧紧蹙起,温雅的脸庞染上了颇为凛冽的煞气。
“初寒,你在这里的身份是?”那样的表情也只是一瞬,下一秒便恢复如常,淡声问。
“冷枭凌王府的三小姐,墨未夕。”墨未夕皱着眉看着雪持,她确定刚才那一瞬不是她的错觉。
“原来竟是如此!”雪持启唇轻轻缓缓地道了一句,话语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冷静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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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我,解不了
“什么意思?”墨未夕的声音也是微微一沉。% し
抿着唇半晌,雪持才看向墨未夕,淡淡地抛出一句,“你可还记得子桑流云这个人?”
墨未夕点头,她当然记得,那可是凤天大陆史上最厉害的药剂师,也是药剂师的创始人,是他第一个开始修习炼药术。传言他一生醉心于制药炼毒,凤天大陆所有的药剂师都尊他一声祖师。
“你还记得他是如何死的么?”雪持沉静的目光幽幽地转向墨未夕,启唇道。
墨未夕皱着眉略微思索了一下,不是很确定地开口,“似乎是他得罪了什么人,最后被人寻仇,全家被灭。”毕竟他死的时候她和阡陌都还没有出生,太过久远的事情了。
雪持定定地看着墨未夕的双眸,风华流丽的声音溢出唇瓣,“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墨未夕被雪持的问题弄地有些不知所措,不解地看着他,“子桑木华。”
雪持眼眸微微闪了一下,“冷枭国的开国皇帝也是子桑木华。”男子一袭精致繁复的国师衣袍,容颜如画,眉目清润,站在荼蘼花中似超尘拔俗的九天谪仙。那双润泽的目光却从未从墨未夕的脸上移开。
墨未夕愣了一下,“会不会是巧合?”她和阡陌会来这里是因为阡陌使用了禁术,难道说……想到这里墨未夕的眉都凛冽了几分。
“之前我也以为是巧合,但现在我可以肯定这个子桑木华就是凤天的那个。”雪持的嗓音本来就很是好听,不温不火,如清风从白雪上掠过。
墨未夕也有了自己的思量,冷枭王室最擅长的便是医与毒,很多冷枭的独家秘方都是她在凤天大陆所听过的,但这些不是太难炼制,她也从来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过。
“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毒让你确定这就是凤天大陆的子桑木华?”想起雪持刚才的举动,墨未夕的声音都沉了几分。
听到墨未夕的话,雪持彻底沉默了,只是低低地看着脚下的石块,浑身的气息都在突然间变的异常清薄。
如果只是未央蛊,待身体内流忆散的药效过去后,虽然阡陌也要花费一番功夫,可是也并非是无解。可是阡陌如今却是这般表情,只能说明……她身体里有比未央蛊更为霸道的毒。
“是什么毒能让我们最厉害的七殿下如此这般?”墨未夕眉梢飞扬,有心缓解气氛,笑着说道。
雪持清潇的目光如月光流水般,无声无息地落在了远方,背对着墨未夕,薄唇紧抿,“月矢。”素来温和清淡的声音都带着极为压抑的情绪。
墨未夕身体蓦然一僵,精致绝伦的脸在月光下也顿了一下。然后缓缓闭上了古寂萧索的眼眸,唇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她倒是没有想过会是月矢。
“对不起。”雪持转过身,伸手抱住墨未夕,将脑袋埋在她的颈边发间,“我解不了这个毒。”嗓音嘶哑低沉地不成样子。
他的医术即使放眼整个凤天大陆也是数一数二的,曾经的他心高气傲,不是没有与别人比试过解毒炼药,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不久之后,一位自称是子桑木华后人的男子找到了他,他们打赌一个下毒一个解毒,最后那个男子使了月矢,而他……毫无办法。之后曾潜心研究过月矢,那时每每只能感叹子桑木华药毒之高超。
月矢不似寻常毒药,它本来是潜藏在人身体的骨血之中,但随着时间变化,它会逐渐侵入人的五官六识,十二年之后,它会辗转入灵魂入魄眼,但在凤天大陆几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月矢虽然在十七年之内不会要人的性命,但每年发作一次,随着它在身体的时间越久,发作起来的痛苦也愈甚,就他所知,没有人能扛过十年,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因为受不住毒发时疼痛折磨。
墨未夕也曾听雪持讲过与月矢有关的,无奈地扯唇一笑,本来以为这一世拥有健健康康的身体,却,原来还是奢望么?
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雪持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总会有办法的!”难道还有比死更为恐怖的事情么?
雪持将头埋地低低的,眼中幽深地没有一丝光亮。
妄他自诩医术高超,那时候他是阡陌,救不了身体孱弱的初寒,现在他是众人景仰的国师,依旧解不了初寒体内的毒。
“跟我去一个地方!”雪持眼眸中光亮一闪,似是想起了什么。其实或许还有一个办法,这里虽然没有玄气,但似乎并不阻碍他们使用禁术。
两人再次踏马离去。
驿站之中,首次人几乎都聚在了一起,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子桑夜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眉眼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明希和冷晨炀两人则是若无其事地在一旁对弈,还时不时地取过旁边的茶和点心,甚是悠闲自在。
凌家三兄妹都是面面相觑,看着驿站门口,眼中溢出丝丝缕缕的担忧和不解。
千子兮仰躺在竹榻上,红衣翩然,衣袂拖落到了竹榻下面,削薄的唇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眉眼虽然娇娆却是凛冽无比,寒冬腊月的风雪齐起也不及他眸中的一分寒凉。一眼望去,甚是惊心。
影月尘手持一本书卷,斜斜地靠着朱红色的木柱,清泉般的眼眸带了细雨清风的空濛,颇为漫不经心地看着书卷,精致如画的玉颜如覆清霜,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凌若音跑到门前看了看,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西沉的月,眉皱得紧了些。
忽闻外面三更天的梆子声传来,
凌若音担忧地走到凌若玦的面前,问:“大哥,三姐怎么还不回来,”
凌若玦淡漠的眉也是一皱,“大概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吧!”未夕不是那般没有时间观念的人,从未见过她如此之晚都不回来。而且,她和那个翰轩国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了一眼两位妹妹,声音放柔了几分,“若茴,若音,你们先去休息吧!未夕回来了我会告诉你们的。”
凌若音摇摇头,“我要在这里等三姐回来。”
凌若茴也是认同地点点头,缓缓道:“还是等未夕回来吧!这样我也放心些。”
见此,凌若玦也不反对,由着他们去了。
千子兮慵懒地起身,伸手打了一个呵欠,“你们慢慢等吧!本世子要去睡觉了!”不待众人回答,妖红色的身影下一刻便消失在厅堂之中。
“唉!子兮世子……”凌若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不见了眼前的人。
影月尘眯着眼看着千子兮消失的背影,对着众人一如既往地清冷一笑,“如此,月尘也去休息了!”说罢,将书卷合上,往楼上而去。
在路过千子兮房间的时候,凝神用内力在里面查探了一番,唇角划过了然而又凛冽的弧度。果然,房间内空无一人。
随即进了自己的房间,摊开一张素白的宣纸,取出笔墨,伏案疾书,不一会儿,宣纸上便已是墨迹点点。
收笔,将墨迹轻轻吹了吹,最后折好装在一个信封里面。
“随澈。”轻道一声,随澈黑色冷漠的声音出现在房内。
“将这封书信交给慕容止,顺便查一查雪持的资料,我要所有的。”说最后一句的,眉眼中的清冷不复,只有冷厉。
月光映照到另一个房间,房间里三道身影在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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