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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大官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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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珍异宝？青词？”
曾毅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在听到这几个关键词的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如今来到这个朝代也这么长时间了，曾毅也知道历史上不少有记载的在嘉靖跟前有名的青词，还并未出世。
而奇珍异宝这四个字，更是让曾毅想起了一副未来内阁大学士袁炜所写的青词，这青词是一副长联，深得嘉靖喜爱，如今尚且未曾问世。
“贤弟，你若是能把握此次机会……。”
衷贞吉见曾毅脸上露出几丝兴奋之色，在旁边也不由得有几分高兴，他对曾毅的处境十分同情，可却没有丝毫法子，如今，的确是曾毅的一个机会。
曾毅随着衷贞吉去了翰林院的正衙，每个衙门都有一个如此的地方，是用来接客的地方。
曾毅和衷贞吉到的时候，屋内早就聚满了人，笔墨纸砚皆有好几幅，一张张写好的青词就摆在旁边等着晾干，然后收集起来，让人送去宫中。
屋内的正中央坐着一个面色苍老的穿着蟒袍腰缠玉带的老人，身后站着两个身穿太监衣物的小太监在旁边服侍，此时正面含微笑的和旁边的陈以勤说着什么。
不用多问，曾毅就知道这位肯定是宫中来的，而宫中过来的，还能穿蟒袍的，如今怕也就只有那一直在嘉靖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的黄锦了。
曾毅来的晚，前面的青词几乎都写好了，不过他却也不着急，先是冲着陈以勤及那首位坐着的穿着蟒袍的老者行礼，之后才找了一处已经空闲了的桌子跟前站了下来。
“曾贤弟今个可是来晚了。”
丁士美笑眯眯的凑到了曾毅的跟前：“咱们这些人，半个时辰前可就开始写了，张大人刚从外面回来，发现你没到，才让人去喊的你。”
“张大人谦虚，一时半刻尚且写不下青词，这次也就作罢了，难不成你比张大人还要厉害不成？”
“这可最多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青词可就要收起来给陛下送去了啊。”
丁士美这话，虽然是在讽刺曾毅，或者是故意扰乱曾毅心神的，可却也让曾毅明白了事情经过，难怪他来的时候其余人的青词都已经写好了，原来是张师兄之前不再啊，自己被人忽略了。
青词可不是那么好写的，站在那就能写出来的，正如丁士美所说，张居正都因为回来的晚，时间不够，不能落笔了，他……。
当然，若是正常情况，这青词，今个曾毅肯定也不能写的，可他脑海里却是有那么一副还未曾问世的青词，恰逢其境，自然是难不住他的。
“写过了就先回去候着吧。”
张居正从旁边走了过来，淡淡的看了丁士美一眼，脸色不悲不喜。
“小弟这也是瞧曾师弟来的晚，宽慰几句罢了，师兄提醒的也对，小弟先行告退了，以免打扰了曾师弟的思绪。”
丁士美笑眯眯的开口，也是以师兄师弟称呼，这个还真没错，毕竟他和曾毅都是同科的士子，按规矩，都该称呼徐阶为座师的。
只不过，丁士美如今倾向严家那边，张居正不喜他罢了，所以素来不已师弟称呼丁士美。
等丁士美离开，张居正方才叹了口气，满是无奈之色：“今个恰巧有事离开，谁知，竟然出了这等事情。”
“若不然，以师弟你的才能，总也能写出一幅不错的青词，可惜了。”
“若是想不出来，也就算了。”
“刚才让衷贞吉去喊你之后，为兄也就后悔了。”
张居正满脸懊悔之色，其实，他是知道这么短时间内让写出一幅青词，很难，可他必须要让衷贞吉去喊曾毅。
之前他没在翰林院就不说了，可若回来了，知道了这事，还不赶紧去喊曾毅，哪怕没有时间了，日后一旦让曾毅知道了，师兄弟之间万一生出间隙可就不好了。
（本章完）
………………………………
第39章 青词
张居正话还没说完，一直坐在主位上的黄锦已经开口了，声音虽然不大，可却也不复刚才那低不可闻的声音。
“今个时间也算到了，不能让陛下等着咱们不是？”
“这些青词，杂家就带回去让陛下过目了。”
耳听黄锦开口，曾毅没来得急回张居正的话，直接一手展开跟前的宣旨，用镇纸压住上面，提笔沾了沾浓墨，毫不犹豫的挥笔而下。
“咦？”
黄锦口中发出一声惊疑，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曾毅这边。
他虽然还不知道曾毅的名字，可刚才瞧见这个来晚的翰林冲着他和陈以勤行礼之后，站在这桌案前不过三两句话的时间，难不成就已经想了出来？还是听到自己要回宫，赶紧胡乱落笔的。
黄锦也不急，他如今的身份，除非是在当今圣上跟前，不然别的地方是不用他亲自动手做什么的。
他话落地，旁边跟随的小太监就开始收拢那些青词了。
而黄锦则是迈着步子走到了曾毅的旁边，陈以勤自然也跟着过来，那些还未散去的翰林，也都围了过来，想瞧瞧曾毅在这片刻能写出什么。
“洛水玄龟初献瑞，阴数九，阳数九……。”
随着曾毅一笔一划的落地，黄锦及陈以勤两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惊讶之色，那些围观的翰林，也一个个屏住了呼吸。
单看这前几句，写的可是非常不错了，能在呼吸见写出如此青词，实属难得，可惜，没有过多时间给他琢磨，这青词后面定然不佳。
一些翰林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嫉妒了。
“洛水玄龟初献瑞，阴数九，阳数九，九九八十一数，数通乎道，道合元始天尊，一诚有感；岐山丹凤两呈祥，雄鸣六，雌鸣六，六六三十六声，声闻于天。天生嘉靖皇帝，万寿无疆。”
“好。”
曾毅最后一笔刚落，陈以勤就忍不住喝彩了，在看向曾毅的眼神，已经光彩夺目了，能在片刻间写出如此惊人的青词，实属不易啊。
而黄锦则是看着曾毅在后面写下他的名字，眼中方才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这个时候才知道，眼前这个才思敏捷的小翰林，竟然是前些日子弹劾严家的那位。
“收了这副青词。”
黄锦冲着旁边的小太监看了一眼，立时小太监过来，捧起宣旨，吹干上面的墨迹，然后放在了旁边的那一摞青词里面。
黄锦不同于陈以勤，他是内官，所以曾毅这青词写的好于不好，他都不会评价的，重要是皇帝看了好，那才叫好。
陈以勤亲自出去送黄锦离开。
旁的翰林多数只是冲着曾毅拱了拱手，然后说几句客套话就离开了，他们惧怕曾毅和严家的事情连累到他们，可曾毅刚才写的一副好青词，让他们也不好对曾毅过于排斥，所以，不冷不淡，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这些张居正可不怕，目送所有人离开之后，使劲的拍着曾毅的肩膀，笑眯眯的道：“师弟，你可是了不得啊，片刻间竟然能写出如此青词，实为罕见啊。”
曾毅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谦虚道：“这也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师兄莫要在取笑小弟罢了，若是别的时候，指不定小弟可是写不出这些青词的。”
说这话的时候，曾毅心里可是在默默忏悔呢，他这可是把如今的礼部右侍郎袁炜的词给用了，只希望这位袁大人日后能想出更好的青词！
“只希望你这青词，陛下能够喜欢吧。”
张居正叹了口气，青词的好坏，并非是他们说了算，而是当今圣上说了算，哪怕写的天花乱坠，可只要皇帝不满意，那就没用。
“当今圣上极为喜好青词，若是你的青词能让陛下满意，那严家定然会投鼠忌器，甚至你不用离京也成了。”
从内心而言，张居正是不想曾毅离京了，虽然和这个小师弟认识没多久，可曾毅懂礼，识礼，知进退，才思敏捷。
这些都让张居正对曾毅十分欣赏，且张居正更是从曾毅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对朝廷充满了期待，对朝廷的黑暗不能容忍等等。
更何况，张居正这个时候虽然得徐阶看重，可身边却是没谁向他靠拢的，而曾毅却等于是旗帜鲜明的站在张居正身边当小弟呢，这自然会让他更加偏向曾毅了。
“还是离京的好啊。”
曾毅笑着，脸上闪过一丝沉着之色：“若是这青词真能有幸得到陛下青睐，还望师兄转告恩师，定然要想进一切法子，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小弟离京。”
“只有如此，才能在给严家捅上一刀啊。”
曾毅这话，说的满腔热血，更是充斥着一股舍己为人的味道，张居正又不傻，岂会不明白曾毅这话里的意思。
曾毅这么做，是要让皇帝从心里厌恶严家，试想，刚给皇帝写出一幅好青词的翰林，紧接着被严家给赶出京城了，皇帝心里会怎么想？
尤其是之前因为这个臣子的奏折，皇帝还敲打了严家，而且，这个臣子还在奏折里向皇帝请求庇护。
只要曾毅离京，不管是不是严家所为，在旁人看来，肯定是严家所为。
“师弟高义。”
张居正深吸了口气，冲着曾毅拱手，躬身行了一礼，在起身的时候，眼眶已经有些发红了：“师兄远不及师弟你啊。”
曾毅双手扶着张居正的胳膊，连连摇头，在不肯让张居正拜下去了：“师兄这是折煞小弟了，师兄留在京城，日后更是要直面严家滔天权势，和师兄比起来，小弟却是轻松多了。“
曾毅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只不过，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这副青词的效果，他是心知肚明的，嘉靖那边肯定是要有奖赏的。
而之所以要赶紧离京，刚才他说的那些只是其一，最为重要的，其实是曾毅担心严家狗急跳墙，怕他曾毅会写青词，日后得到圣宠，会以最快的速度想法子整治他，毕竟严嵩就是靠着写青词坐到如今这个地位的，严家肯定会防着这些的。
严家的手段，谁也不能预料，所以还是离京的好，反正有这副能够日后长久流传的青词在，日后想来陛下也不可能忘了他，而且，他还能在如同张居正等人跟前博得一个大义的名声。
（本章完）
………………………………
第40章 上佳
青词被黄锦给收走呈送给皇帝，翰林院的一群翰林们就开始期待的数着时间了。
当今圣上洗好青词，这是众所皆知的，可到底有多喜欢青词，这个除非是他们这些个京城的官员，若不然那些个普通百姓是不知道的。
若是谁写的青词能入了皇帝的龙目，让当今圣上大为欢喜，那可就是在当今圣上心中留了下影子了。
而且，升官晋职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话说出去或许旁人听了有些荒唐，但是当今圣上嘉靖就是如此，瞧瞧如今的内阁首辅严家，权倾朝野，当初不就是因为会迎合圣意，同时青词写的好么？
所以，今个虽然翰林院的青词刚被黄锦收走，可一群翰林们还是翘首以待，都想着自己所写的青词能够在皇帝跟前脱颖而出。
要知道，这机会并不多的。
大多数时候，皇帝让写青词，都是翰林院的首官写几幅，或者是挑选谁擅长写青词，然后写了之后送呈给皇帝的。
像是这样整个翰林院写青词的情况，有，但是不多见，而且多数时候是皇帝心情不好，想看青词解闷，或者没有食欲等等。
这话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没有食欲所以要看青词，可是在嘉靖这却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皇帝心情不好的时候，真让翰林院所有翰林都写青词，也没几个人敢大胆的去写的，生怕写的不好，让皇帝更怒了。
可像是这种皇帝大喜之时，让整个翰林院都写青词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内阁的大学士或者是皇帝亲近的六部的几个大臣写青词送呈给皇帝。
翰林院的一群翰林可不傻，锦上添花的事情可是更容易得到赏赐的。
只不过，今个皇帝既然让翰林院这边写青词了，那怕是朝廷的其他衙门也都有青词呈上，所以这就算有赏赐，也肯定要等到明天了。
西苑，永寿宫。
夜色已深，不过嘉靖皇帝却没有丝毫的困意，仍旧兴致勃勃的借着烛光在看青词。
“这些个青词，还是没什么长进啊。”
嘉靖随手把刚刚看过的青词放到了一旁，脸上仍旧带着笑吟吟的模样，这可是很少见的情况。
“满朝文武，也就那几个臣子写的青词能合朕的胃口。”
嘉靖盯着眼前的青词，嘴里却是和旁边伺候着的黄锦说着话。
“严嵩这老货，精力跟不上了，这青词还是不减当年啊。”
嘉靖把手中的青词放在一旁，又拿起了桌子上单独摆着的一叶宣旨，上面是严嵩所呈送的青词，不由得嘴里轻轻念叨了起来。
“陛下，翰林院呈送过来的青词您还没看呢。”
黄锦在一旁小心开口，知道陛下这是准备赏赐了，每次下面的人写的青词，只要是让嘉靖称赞的，最后肯定都是有赏赐的。
不过，嘉靖一般都是只选最好的，其余的哪怕只差一点，也是没有赏赐的。
“翰林院那边也就是个陈以勤的青词还算凑合。”
嘉靖复又把严嵩的青词放在了一旁：“徐阶那得意弟子的青词，可就不怎么中看了，只能算是四平八稳。”
“算了，拿过来让朕瞧瞧吧。”
“总不能下面臣子写的青词，朕一眼不瞧不是？”
嘉靖这话，若是放在对朝政上，那绝对会让一群忠君爱国的老臣们激动的痛哭流涕，可惜，嘉靖的这种态度只有在看青词和修道的时候才会有。
“洛水……。”
“咦……。”
翰林院那边的青词，曾毅是放在第一个的，他是最后写完的，笔迹未干，所以就放在了第一位，而且，呈送青词的顺序，并不是按照官职高低来排的，历来都是按照先后顺序。
“洛水玄龟初献瑞，阴数九，阳数九，九九八十一数，数通乎道，道合元始天尊，……，雄鸣六，雌鸣六，六六三十六声，声闻于天。天生嘉靖皇帝，万寿无疆。”
嘉靖一字一句的念着这副青词，眼中光芒越胜，甚至平日里一直阴冷的脸色也沾上了一丝的喜色。
“天生嘉靖皇帝，万寿无疆。”
“好，好啊，写的好。”
当嘉靖念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不由自主的加大，朗朗传出，整个大殿内都回荡着最后一句话和嘉靖的喝彩声。
“天生嘉靖皇帝，万寿无疆。”
嘉靖将这话念了一句，扭头看向站在旁边伺候着的黄锦：“好啊，好，朕为上天之子，日后岂能不成仙得道？”
虽说平日里都称呼皇帝为天子，可是，如今被写在这段青词里，却又是有一种不同的意味了。
“曾毅。”
嘉靖看着青词最后的署名，眉头轻轻挑了一下：“这不是那个向朕请求庇佑的小滑头么？”
黄锦在旁边也是心中大惊，当时他可是看着曾毅在呼吸间写下这副青词的，而且，能让当今圣上有如此喜态的青词，可是没几幅的。
而那些写下如此青词的主人，如严嵩，如……如今都是朝中重臣。
“陛下您可是还记着小曾大人呢。”
黄锦在旁边赶紧笑着开口，道：“说来这小曾大人，原本是……。”
黄锦一五一十的把今个去翰林院遇到的情况都给嘉靖说了一遍，并非是他在说曾毅的好话，只是身为皇帝身边伺候的人，知道说些什么才是皇帝喜欢听的，这才是最为主要的。
“这小滑头竟有如此奇才？”
嘉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不过，随即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这些个混账东西，差点因为私心耽误了如此上佳青词。”
嘉靖又不傻，黄锦把话一说，他自然就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排斥曾毅呢，而排斥的原因，就更很简单了。
“罢了，罢了，今个高兴，这事不提了。”
嘉靖又笑着摇了摇头，此时他心里正高兴的厉害，一些小的事情，也懒得追究：“既然写出了如此青词，朕也不好吝啬了。”
嘉靖笑着，说出了这话，显然，这次给曾毅的赏赐不会太小气了，毕竟曾毅写的这副青词让他十分满意，而且，上次曾毅弹劾严家的奏折，最后那番请求庇佑的话，也是让他十分满意的。
对于如此知道分寸的臣子，嘉靖自然不会苛于赏赐了。
（本章完）
………………………………
第41章 恩宠
第二天一大早，翰林院这边的一群翰林们点卯之后，一个个全都聚在正堂，没一个去干别的，看似漫不经心的在闲聊着，其实都是在等着看看宫中有没消息传出来的。
当今圣上对青词可不是一般的喜好，所以只要是这种大规模上呈的青词，第二天上午必定会有奖赏的。
虽然这奖赏未必能落到翰林院，可落到翰林院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毕竟翰林院的一群翰林们玩的就是笔杆子。
而且还都是科举当中挑选出来的精英，比起那些已经有了官职在身的官员们而言更是轻松的多，平日里有更多时间研究青词不是。
“来了，来了。”
不多时候，就有看守翰林院大门的小吏小跑着过来：“宫中来人了。”
这小吏也是翰林院的老人了，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翰林院的一群翰林们肯定都是在正堂等着呢，所以先是来这吼了一嗓子，然后才跑去喊陈以勤了。
并非是小吏的顺序弄错了，而是去陈以勤的屋子要经过正堂才行，或者说，就是在正堂后面呢，所以这只能算是顺路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仁兄了。”
丁士美整了整衣冠，得意的环视了屋内的同僚们一眼，嘴角挂着一丝的自信，他自认为状元郎，若是翰林院能有人青词被陛下看中，肯定是他了。
也并非是丁士美自大，他的状元郎可是皇帝钦点的，若非是陛下看中他的文章，又岂会钦点他为状元？
既然如此，那他写的青词，没道理皇帝不喜欢不是？
这种推测其实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可也只不过是有几分道理罢了。
剩下的翰林们也都是各个面带笑意，只不过，却没人去接丁士美的话，毕竟，谁都会幻想着是自己的青词得了陛下的赏赐。
毕竟能入翰林院的，没有哪个会是庸才，自古文无第一，哪怕是对状元郎，他们心里也未必就服了，要知道，文采这东西，大多数时候还要看发挥等等。
更何况，青词又并非科举的策论之类的，鹿死谁手，尚未得知。
不大功夫，陈以勤等翰林院的一众高官已经在宫中之人尚未到达正堂之前，先从后面赶了过来。
陈以勤刚领着张居正等人站定，宫中的人就过来了，仍旧是昨个来的黄锦领着人过来的。
只不过，今个黄锦的脸上也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黄锦是伺候当今圣上的，只要当今圣上心情好，他自然也就高兴。
“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黄总管。”
陈以勤笑着迎了上去，黄锦不仅管着东厂，更是管着司礼监、内官监等的总管大太监，所以他这么称呼黄锦也是没错的。
“陈大人这翰林院这次可是让陛下好一通夸啊。”
黄锦同样面上带着笑着，只不过，话虽然是对陈以勤说的，却是扫了一眼陈以勤身后跟着的一群面带笑意的翰林，随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今个杂家来，是陛下下了旨意，来传旨的。”
陈以勤自然也注意到了黄锦刚才皱眉的动作，回头扫了一眼，心中猛的一跳，冲着黄锦拱手，道：“敢问黄总管，不只是哪位翰林的青词入了陛下龙目？”
“庶吉士曾毅。”
黄锦笑着，淡淡开口。
只不过，这五个字，却是在翰林院当中炸出了个晴天霹雳，有人欢喜有人忧。
“我去喊人。”
张居正冲着黄锦行礼，说完这句话扭头大步就朝着藏书楼的位置过去了，昨个虽然对于曾毅的青词他也很欣赏，可却从没想到小师弟的青词竟然真的能入了皇帝的双眼。
且，在满朝这么多臣子当中脱颖而出，得了陛下赏赐，当今圣上的规矩，下面的臣子都懂，每次青词只赏赐一人。
要么就是为首的重赏，其余的全是占雨露之光。
而如今，黄锦亲自来传旨，不用多问，肯定是他这小师弟的青词在陛下那得了第一。
张居正这边满腹的兴奋，而丁士美则是已经脸色彻底拉了下来，甚至有些铁青难堪，曾毅写的青词竟然得了皇帝的奖赏。
这在丁士美看来，这对他这个曾毅的对头而言就是最大的羞辱，甚至，他已经感觉到有同僚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了。
没几句话的功夫，张居正就拉着气喘吁吁的曾毅跑了过来。
其实曾毅早就知道，他这青词肯定会脱颖而出的，毕竟是后世流传有名的青词，而且更是嘉靖极为欣赏的上佳之作，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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