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官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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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时候，只要把握准了方向，这奏折也不用写的那么复杂，只要意思让皇帝明白了就行。

　　　　而很显然，邹应龙写的这道奏折的意思嘉靖已经看懂了。

　　　　“这曾毅，是前天朕封赏的那个翰林？”

　　　　虽然看明白了邹应龙的奏折，可嘉靖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旁边伺候着的黄锦，在他看来，肯定是他记错了，若不然，这鄢懋卿何来的如此狗胆？

　　　　“正是。”

　　　　黄锦在旁边小声打着，已经看到了暴风雨的前诏。

　　　　“嗯。”

　　　　嘉靖深吸了口气，胸口起伏不停，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手中的奏折却被他直接扔了出去。

　　　　“七品县令。”

　　　　嘉靖嘴里念叨着，虽然仍旧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可这只是外表看来。

　　　　黄锦在嘉靖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了，对嘉靖可是十分了解的，真要是直接破口就骂了，那到是还没什么。

　　　　可是像眼前这般，什么都不说，这可就是真的动怒了，而且是雷霆之怒。

　　　　“好啊，好啊。”

　　　　“七品翰林换成七品县令，倒也算是没有降职。”

　　　　嘉靖说话的同时，嘴里发出怪异的笑声：“把陆炳给朕叫过来，朕倒是要瞧瞧都谁参了这事。”

　　　　“看来，平日里朕对这些臣子可是太好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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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情报

　　　　陆炳足足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进了西苑的。

　　　　若是旁人得了皇帝传召敢一个时辰才到，怕是皇帝早就发怒了，不过对于陆炳，嘉靖却是多出了许多的容忍。

　　　　“怎么？这事你这个锦衣卫的头子还查了这么久？”

　　　　嘉靖笑着，根本没等陆炳跪下，就开了个玩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如此话，可以证明陆炳在嘉靖跟前的地位了。

　　　　“臣查了这事的前因后果，而且查了之后双方的动作，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陆炳拱手，没有跪下去，不过也没拿出什么卷宗来，这事情并非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是不会形成卷宗的。

　　　　而嘉靖这个时候召见他，在写成卷宗拿来，时间上耽搁的太长了。

　　　　所以，陆炳只是召集了下面的探子，询问了消息之后，就直接赶来西苑了。

　　　　微微点了点头，嘉靖对陆炳的话十分满意，他这个奶兄弟不仅忠心耿耿，办事也让他十分的满意，各个细节都能想到，不至于让他这个皇帝操心。

　　　　“曾毅的官职是经吏部左侍郎鄢懋卿之手变动，其是接了严府一个王姓下人的传话，此人在严府也是有几分地位的。”

　　　　“之后，曾毅去了翰林院，见了侍读学士张居正，两人去见翰林学士陈以勤，张居正在外等候。”

　　　　“而后，两人出翰林院，至西苑方向而来，半道转路，去了徐阶的府上。”

　　　　“徐阶为今科……曾毅和张居正两人也算是同门师兄弟，而且两人关系不错，而张居正则是徐阶爱徒……。”

　　　　“鄢懋卿于昨晚…………。”

　　　　“…………”

　　　　陆炳一字一句，把这些情报全都说了出来。

　　　　若是曾毅在这听着，以他对这个时代锦衣卫情报功能的了解，虽不至于太过惊讶，可却也肯定会为他的小心谨慎而点赞的。

　　　　“严家那个仆人传话之后就失踪了？连你锦衣卫也没下落？”

　　　　嘉靖眉头皱在了一起，显然这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就连锦衣卫这边的消息，都有些模糊了。

　　　　“严家那么还在寻这仆人，不过，锦衣卫已经发现了这仆人的尸体，是在…被人正面…。”

　　　　“应该是熟人为之，若不然不会正面，而且……。”

　　　　陆炳只是负责把锦衣卫收集到的情报汇报给嘉靖，至于剩下的该如何分析，就不是他的事情了，这也算是一种为官自保的方法了。

　　　　毕竟锦衣卫说白了就是皇帝的鹰犬，什么该做，什么事不能搀和，都要心里有数的。

　　　　“一个个都不安生啊，偏偏还都跟是些老狐狸，给朕找麻烦。”

　　　　嘉靖脸上全是森然冷笑，说出的话更是带着冰冷的意味，毕竟，这事以锦衣卫得到的消息还真就分辨不出是谁做的。

　　　　不难想象，这些个老狐狸们在做这事之前，肯定就已经想到了锦衣卫，所以故意如此，就是为了避开锦衣卫。

　　　　而且，锦衣卫虽然善于打探情报，可也不可能什么事都监视着，肯定是有疏忽地方的。

　　　　“若是你，你会让自己的门生如此否？”

　　　　嘉靖突然抬头，看着陆炳询问。

　　　　陆炳自然明白嘉靖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不想搀和进这事情里，可既然是嘉靖问的，他就必须要回答。

　　　　“若是普通弟子，自然可以牺牲，可若是得了圣宠的弟子，就不值当为了不可预料结果的事情去牺牲。”

　　　　“而且，最为主要的，这个弟子不过刚刚成为自己的门生没多长时间，如此行事，这弟子是否愿意？”

　　　　“若臣刚得了圣宠，怕是不愿意离京的。”

　　　　陆炳笑着开口，他这番话合情合理，也是人之常情。

　　　　“你说那曾毅离京之时，冲着西苑跪拜了？”

　　　　嘉靖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缓和的笑意，这让在一旁站着的黄锦心中有些不可思议，难得陛下对一个小小的翰林提起了兴致。

　　　　不过，这个小翰林倒是也会做事，只可惜了，被下面的党争给害了。

　　　　“是。”

　　　　陆炳点头，道：“城门前一直都有咱们的锦衣卫在盯着的，而且今个曾毅走的早，街上还没多少人，所以倒是清楚。”

　　　　“曾毅是冲着西苑这边跪拜之后才离开的。”

　　　　说完这话，陆炳心里其实对曾毅也是十分称赞的，这种行为，这种臣子，皇帝自然喜欢。

　　　　“若是真心离京，又岂会做出如此举动？”

　　　　嘉靖笑着，道：“也是个小滑头，不过，倒是懂得君君臣臣。”

　　　　“鄢懋卿这个吏部左侍郎的权力，有些大了吧？”

　　　　嘉靖看向了旁边的黄锦，这事，自然不能让锦衣卫搀和了，锦衣卫如今已经被朝中百官所排斥，甚至总是想着把锦衣卫衙门给取消了，有些事情，嘉靖也不好在让锦衣卫插手了。

　　　　而且，最为主要的，做为皇帝，要掌控平衡之道，或许有一方可以强一些，但是，不能太多，要么就是突然严家一般，虽然看似权倾朝野，可其实手中却并无兵权什么的。

　　　　想要严家倒台，其实就是嘉靖一句话的事情，可就算如此，嘉靖也还扶植了徐阶这个内阁次辅，由此可见，很多时候，嘉靖是十分重视平衡之道的。

　　　　而锦衣卫如今负责收集情报，有些官员的捉拿甚至有时候也是锦衣卫出面的，如此锦衣卫的权力已经足够大了。

　　　　哪怕在信任陆炳，嘉靖都不可能在给锦衣卫更多的权力了。

　　　　黄锦在一旁谨慎的开口道：“按照规矩，如今吏部左侍郎的权力的确过大了。”

　　　　旁的话，黄锦不会在多说，这也是黄锦身为宦官，却能让一些厌恶宦官的内阁大臣对他都尊敬有加的原因，从不干涉朝政。

　　　　就算是皇帝有所询问，也只会说出最为中肯的回答，而不会因此牵扯到哪个官员。

　　　　“傍着严家那颗大树呢，权力能不小了么？”

　　　　嘉靖满脸冷笑，话里更是充斥着冷淡，很显然，心里已经对这个鄢懋卿动了恼意。

　　　　不管最后那所谓的幕后之人能否被陛下抓出来，可这个鄢懋卿肯定是要倒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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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不留情

　　　　“前些日子，南直隶那边不是缺了个礼部侍郎么？”

　　　　嘉靖看向了旁边的黄锦，询问道：“应该还没补上这个缺吧？”

　　　　黄锦赶紧点头，道：“回陛下的话，还没，您上次说在等等，所以人选还没定下。”

　　　　“那就好，也省的麻烦了。”

　　　　嘉靖满意的点头，右手大手一挥，道袍长袖随之飘动，倒是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意味：“就让这鄢懋卿去南京任个礼部左侍郎吧。”

　　　　“正好，都是侍郎，也不用廷推了，就这么着吧。”

　　　　廷推，是指六部九卿等一些朝廷重要官职的任职方式，需要三品以上在京官员进行廷推，选出两人或三人，然后由皇帝任其一。

　　　　而如今鄢懋卿是吏部左侍郎，调任南京礼部左侍郎，是真不用廷推的，两者也算是平调了。

　　　　可这只是以官职品级而论是平调。

　　　　南京那边肯定是不如京城这边的，那边是留都，哪怕是吏部尚书，手中也没多大的权利的。

　　　　而京城这边自然不用提了，手中的权利要大的多。

　　　　南京那边，几乎都是一些被排斥的官员放在那养老的。

　　　　所以，这鄢懋卿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嘉靖皇帝亲自开口让他去南京，哪个官员敢让他回来，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是？

　　　　“是，老奴记下了。”

　　　　黄锦点头，道：“明个老奴就去内阁传话。”

　　　　提拔官员，皇帝可以直接下旨，也可以先传话给内阁，让内阁拟旨。

　　　　“让严嵩拟旨。”

　　　　嘉靖看了黄锦一眼，淡淡的开口道：“这话就传给严嵩就是了。”

　　　　很显然，嘉靖心里这是已经认定了这事是严家做的，虽然这事可能不是严嵩做的，但却极有可能是严家的那位独子严世藩做的。

　　　　别说是嘉靖了，就算是黄锦，心里也有些怀疑这事是严世藩做的，毕竟严世藩的无法无天是京城内众所周知的。

　　　　“是。”

　　　　黄锦应了下来，这看似仍旧是不重不轻的敲打严家，可这已经代表很严重的信号了，这可是近来陛下连续敲打严家了。

　　　　而且，鄢懋卿虽然只不过是吏部左侍郎，三品的官职。

　　　　可是这个位置却很重要，严党不缺三品的官员，可是却缺手中握有重权的那种。吏部左侍郎，虽然上面有个吏部尚书压着，可由于严家的运作，他这个左侍郎手中的权利已经不小了，甚至已经夺了原本属于吏部尚书的权力了。

　　　　而且，六部当中，吏部权重，甚至吏部尚书曾经有天官的称号，由此可见吏部是何等的重要。

　　　　虽然现在上面有内阁压制，可吏部的作用仍旧不可替代。

　　　　如今，一个吏部左侍郎被砍掉了，可以说是等于内阁之下，最为重要的一个位置被砍了，这代表的意义可是非同一般的。

　　　　而且，这鄢懋卿不仅是吏部左侍郎，更是严家的嫡系，他的官职也是严家给他安排来的，而不是先当上吏部左侍郎，然后在投靠严家的。

　　　　可以说，让鄢懋卿去南京当个礼部左侍郎，绝对会让那些对严家原本就不满的官员暗中闹出更多的事端。

　　　　甚至会怀疑严家是不是已经彻底失去了圣宠。

　　　　“那小翰林……。”

　　　　嘉靖开口，后面的话没说，犹豫了许久，方才笑着摇了摇头道：“玉不琢不成器，既然去任了县令，就去吧。”

　　　　“虽说有些委屈了，可也算是一番打磨了，若来日能做出什么政绩来，朕在提他一提。”

　　　　嘉靖这话说出来，旁边伺候的黄锦及站着的陆炳已经为曾毅默哀了。

　　　　一国之君，是何等的繁忙？

　　　　哪怕是三品的大员，只要有那么几个月不在皇帝跟前露面，或者没有奏折出现什么的，也会被当今圣上给忘记的。

　　　　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翰林，不过是因为一副青词得了圣宠罢了。

　　　　可写的一手好青词的官员可是不少的，只要曾毅离京，怕是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把他给彻底忘了。

　　　　而且，严家既然已经如此了，岂会轻易放过曾毅？

　　　　在京城，不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下面臣子闹一闹，皇帝这边都能知道。

　　　　可曾毅去的那个县，陆炳心里可是清楚的，那可真是严家的地盘，曾毅到了那个地方，严家想让他怎么死，他就怎么死。

　　　　而且还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只不过，这些话陆炳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而且，他和曾毅也没什么干系。

　　　　“行了，退下吧。”

　　　　嘉靖这才冲着陆炳摆了摆手，道：“严家那边，最近盯着些，尤其是那小东西，朕倒是想瞧瞧，这小东西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嘉靖口中的小东西，陆炳自然知道说的是谁，肯定是严世藩无疑了。

　　　　严世藩的胆量，就是陆炳都有些佩服的，这家伙纯粹就是不拍死的那种，而且是屡次撩虎须的那种。

　　　　“是，臣退下了。”

　　　　陆炳拱手，点头，然后退了下去。

　　　　“严家啊。”

　　　　直到陆炳退了出去，嘉靖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嘴里念叨了这么两个字，可见，对于严家，他这个九五至尊也是很头疼的。

　　　　这也难怪，虽说百官都传他这个皇帝薄情，性格多变，可到底他还是个凡人，自然也是有感情的。

　　　　严嵩伺候他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忠心耿耿，嘉靖也不愿让严嵩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可偏偏，严嵩这老东西有那么个不争气的逆子，整天惹是生非，若是这混账东西和京城的那些权贵家的纨绔子弟一般，倒也还没什么，只不过是些风花雪月罢了，他这个皇帝肯定问都不会问。

　　　　可问题是，严家的这个逆子，心有些大啊，胡乱插手朝纲，搅合的满朝乌烟瘴气。

　　　　比起严嵩的进退有度而言，严家的这个逆子可就是没这手段了，虽然心思机灵，可这手段可就差的远了。

　　　　严世藩如今闹出来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现在嘉靖都在考虑要不要在继续给严嵩这个老东西留几分脸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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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反应

　　　　第二天一大早，严嵩刚到内阁，黄锦就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大约一盏茶时间之后，黄锦从内阁离开。

　　　　而此时的内阁当中，一片肃静。

　　　　严嵩脸色铁青的坐在主位之上，双眼略显无神，似乎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许多一般。

　　　　而徐阶等几个内阁大学士，则是面面相觑，似乎是在为刚才听到的消息感到不可置信。

　　　　若非是此时严嵩正面色铁青的坐在主位之上，怕是他们都会以为刚才听差了，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鄢懋卿被贬去南京任礼部左侍郎了。

　　　　南京是什么地方，那是留都，甚至有些四品官员都不愿去南京任三品的侍郎的，除非是那些已经年迈，明知在无前途的从三品的官员，或许会愿意去南京任个侍郎，毕竟也算是告老还乡之前往上升了升官职。

　　　　可其实，这去往南京，就可以说是被贬了。

　　　　鄢懋卿一个吏部左侍郎，自然是入不得几个内阁大学士的眼中，其背后的势力，才是最重要的。

　　　　满朝文武哪个不知道鄢懋卿是严党一系的？若非如此，其一个区区吏部左侍郎，岂能握有原本该属于吏部尚书的一些权力？

　　　　可以说，鄢懋卿是严家的嫡系党羽。

　　　　而且，其还是严家在京城当中，手中实权最重的官员之一或者也可以说是没有之一。

　　　　如今，鄢懋卿被毫无征兆的贬去了南京，可以想象，严家的势力定然是要一落千丈的。

　　　　而最为主要的，吏部之前可就空缺着一个吏部又侍郎呢，如今吏部左侍郎一走，吏部这个六部当中权势最终的衙门可就只有一个尚书了。

　　　　而且，因为之前被严家排挤的原因，吏部尚书严讷肯定不会和严家有什么亲密交集的，毕竟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了。

　　　　严家的权力因此有所消减不提，就是这其中所传递出来的意思，就足够那些原本喜欢做墙头草的官员离严家稍微远那么一些距离了。

　　　　过了许久，严嵩才算是换过神来，只是，这个时候徐阶等内阁大学士已经悄然从内阁出去了。

　　　　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出现在严嵩的跟前。

　　　　明知道这个时候严嵩的心情肯定差到极致，这个时候若是还不赶紧离开，等他回过神来，指不定也会问些刁难的问题以此发泄心中的怒火。

　　　　这种无妄之灾，自然是要避开的。

　　　　“这个逆子。”

　　　　严嵩好不容易打起了一丝的精神，脸上全是怒气，刚才黄锦来传口谕，虽然有些话不能说的太过直白，可只要稍微那么点拨一句，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又是他家中的那个逆子惹出的麻烦啊。

　　　　“还是不够沉稳啊。”

　　　　严嵩叹了口气，脸上的怒气全部化成了无奈之色，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悲伤，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如今他这个逆子已经让陛下十分厌恶了。

　　　　若是在这么下去，怕是他在陛下跟前的那几分薄面，也是护不住这个逆子了，甚至整个严家都要被牵连。

　　　　而且，若是他这个逆子知道分寸，或者能听话一些也成，可偏偏他这逆子如今野性十足，根本就不听他的任何话，而且还狂妄自大，真以为自己能戏耍了天下人。

　　　　也不想想，当今圣上刚刚登基的时候方才多大？那个时候就能在皇权和文臣士族的碰撞中占了上风。

　　　　甚至让当时亲自应他入朝为帝的内阁首辅都不得不被迫告老还乡，此又岂是他那个逆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可偏偏他的话家中逆子根本就不听，他还没法子，若是管的太严了，还怕在闹出别的祸端来。

　　　　“罢了，罢了，终究是要管一管了啊。”

　　　　犹豫了许久，严嵩脸上露出几分惨淡的笑容，如今这情况，皇帝在短短几日内已经对他严家进行了连续两次的敲打。

　　　　而且，这敲打还是一次比一次要狠。

　　　　这种情况下，严家要是在不收敛起来，怕是皇帝的耐心很快就该用完了。

　　　　“鄢懋卿。”

　　　　严嵩嘴里念叨了一句，脸上惨笑连连，不得不亲自提笔，写下将其掉去南京的票拟。

　　　　宫中的事情，对于百姓而言，是很神秘的，偶尔有那么一两件小事传出来，就会觉得知晓了天大的秘密似得。

　　　　可对于朝中的重臣而言，宫中的事情很重要，可同时宫中也没有秘密可言。

　　　　那些朝中重臣虽然各个都厌恶宦官，可私底下，又有几个在宫中没有交好的宦官的？

　　　　不为别的，就为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宫中尤其是皇帝的一些重要消息。

　　　　皇帝的喜怒哀乐，还有皇帝的爱好甚至随口的一句话，这在一些特殊时候都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而内阁这边，自然也不会有多保密。

　　　　所以这事情不过是一个上午，京城内大多数官员就已经知道了鄢懋卿被贬去南京任礼部左侍郎了。

　　　　这对京城的官员而言，可是一件大事情了。

　　　　平日里，鄢懋卿是严家的嫡系，更是吏部左侍郎，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架空了吏部尚书，所以给他送礼的官员可是不少的。

　　　　有的是求着鄢懋卿以求升官的，还有的是想通过鄢懋卿这条线攀上严家的。

　　　　可以说，鄢懋卿在京城内绝对算的上有头有脸的官员了。

　　　　如今，突然被贬去了南京，自然而然的会让其他官员联想到更多的原因。

　　　　不要小瞧京城这些个官员的实力，虽说面对严家的时候，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可要是寻个什么消息之类的，这些个京官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的。

　　　　甚至就在鄢懋卿要被贬去南京的消息刚传出的时候，就有另一则消息传了出来，而这消息其实就是鄢懋卿被贬的原因。

　　　　前些日子在京城颇有名声，也就是那个先是弹劾了严家，且出乎预料起到效果，之后因为一篇青词得了陛下恩典，直接由庶吉士成为七品翰林的曾毅离京了。

　　　　而且是离京任一个七品县令去了，而这一切就出自鄢懋卿这个吏部左侍郎之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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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商议

　　　　当这个消息传出的时候，可以说整个京城的大小官员全都明白了鄢懋卿为何被贬去南京了。

　　　　这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啊，刚开始的时候，严家狠心动曾毅，怕也不会生出如今这个事端，可其却偏偏选在那小子的一副青词得了陛下赏赐之后动手，这不是自己寻死的么？

　　　　别说是朝廷的官员了，就是那些士林中人估摸着也知道当今天子喜好青词。

　　　　可这鄢懋卿偏偏选在对方写了一副得了皇帝认可的青词之后动手，这不是自己没事找事么？

　　　　而且，当今圣上刚刚给曾毅升官，这边鄢懋卿这个吏部左侍郎就让曾毅离京，而且还是任七品县令。

　　　　这分明是在给皇帝难堪啊。

　　　　这天下都是皇帝的，谁敢给皇帝难堪，那不是寻死么？

　　　　鄢懋卿被贬职了，可偏偏却没有一个人同情他，甚至就连同为严党的一些官员都有些瞧不起鄢懋卿的。

　　　　甚至还有些人怀疑鄢懋卿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就算是严家那边传来了这消息，那指不定还是严世藩醉酒之后传来的消息呢，就算是真的，这种事情，他也要推了啊。

　　　　一个小小的翰林罢了，却换了他这么个三品的吏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