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官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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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话，赵传奎在旁边引着曾毅，进了院子，往正厅走了过去。

　　　　从赵传奎的话里，旁的什么曾毅都没听出来，唯独就听出来了一个意思，那就是此事和他赵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赵家是好人，那仆人的死，是自作孽不可活，是天意如此，和他赵家无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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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问询

　　　　进了屋子，虽说赵传奎一直在旁边相让，可曾毅却并没有坐在主位之上，毕竟他虽是乌程县令，可却尚且年轻，而且这还是旁人家中，坐在主位上，怕是有些不好。

　　　　当然，以他乌程县令的身份坐在主位上，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可到底曾毅还是十分爱护自己名声的。

　　　　最终，在曾毅的坚持下，分主客坐下之后，曾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听赵员外的意思，是丢失的钱财最后也没追回来？”

　　　　赵传奎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的无奈之色：“正是如此，若非是怕传了出去坏了名声，昨个老夫就命人报官了，不过丢的倒也不算多，老夫也就忍了下来。”

　　　　“原本想着派人去他家中寻他，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曾毅脸上笑意不变，可心里已经开始骂赵传奎这个老狐狸了，他这边有些话还没开口，就被赵传奎先拿话给堵住了。

　　　　至于赵传奎所说的这些话，曾毅的一个字都不信的，自家仆人偷了东西跑了，若是抓到了，这是可能不报官的。

　　　　可若是没抓到，那绝对会报官的，若不然日后家中的其他仆人还不有样学样以为主家好欺负？

　　　　更何况，做出偷盗事情是的一个仆人，又非是他家中的亲朋，这有什么可坏名声的？

　　　　赵传奎的这番话，看似理由充分，可其实在曾毅这个接受过后世信息大爆炸且看过无数推理刑侦剧的人眼里就显得很是不足了。

　　　　“死者后背有伤。”

　　　　曾毅看着赵传奎，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露出肃穆之色，毕竟死者为大，提起死者的时候，他自然不能还露着笑意。

　　　　“这个就不知道了。”

　　　　赵传奎摇了摇头，脸上闪过疑惑之色：“追人的时候，老夫自然不可能跟着起来，是下面的仆人追去的，若不然，是下面的仆人用棍棒打到他了？”

　　　　说完这话，赵传奎又微微摇了摇头，自说自辩的道：“这也不可能啊，若是真用棍棒打到了，人肯定也就抓回来了。”

　　　　“而且下面的人回来以后说根本就没追上。”

　　　　这话说完，赵传奎抬头看着曾毅，脸上露出几分猜测之色：“大人您看，会不会是他身上带着钱财，结果遇到歹人了，被人抢了钱财，夺财害命？”

　　　　“是有这个可能。”

　　　　曾毅点了点头，冲着下面坐着的赵忠奇道：“你去问一问当天去追人的那些个仆人。”

　　　　话音落地，曾毅似乎才想起来这里并不是他的县衙，扭头看向赵传奎，脸色有些歉意的道：“本官似乎有些逾越了，还望赵员外不要介意。”

　　　　赵传奎脸上一闪而逝的阴沉之色到底是被曾毅给注意到了，不过说话的时候脸色仍旧是十分和善，就连语气当中也听不出分毫的不满之色：“无妨，无妨，大人乃咱们乌程县的县令，是咱们乌程县的父母官，更何况出了这等事情，自然是要查的。”

　　　　“来人呐。”

　　　　赵传奎冲着外面喊了一声，立即在门外候着的管家就弯腰低头走了进来。

　　　　“去把那天追拿孙才的那几个人都喊过来在外面候着。”

　　　　赵传奎吩咐管家下去做事，而他口中的孙才，就是如今已经死了的那个仆人。

　　　　不大一会，当天去追孙才的几个仆人就都在屋外站好了，曾毅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赵忠奇道：“走吧，本官和你一道去问问。”

　　　　问案，这其实不单纯是听对方的言辞，更重要的是观察对方的回话和自己问话时候对方的表情变化等等这些细节。

　　　　毕竟就算是有人真犯了案子，被人询问的时候，也没几个会真的承认的，除非是不想活了，这个时候，就要从诸多的蛛丝马迹当中来发现并且推测出真相了。

　　　　所以把这事交给赵忠奇，曾毅自然是不会放心的，毕竟这人命案在县里也算是大案了，他肯定是要在旁边看着了。

　　　　从屋内出来，外面站着五个人，都是穿着短衫、粗布鞋之类的，和死去的孙三身上的衣物倒是十分的吻合。

　　　　“这是咱们的县令大人，今个……。”

　　　　赵传奎先是上去说了几句话，然后才侧开身子，把位置让了出来。

　　　　曾毅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赵忠奇负责问话。

　　　　“你们当天是什么时候从府里追出去的？”

　　　　赵忠奇大马金刀的往几个仆人跟前一米开外的地方一站，中气十足，倒也有几分的威严。

　　　　几个仆人相互看了几眼，最终站在中间的仆人低声开口道：“回大人的话，是下午快傍晚的时候了，原本都准备吃东西了。”

　　　　“管家跑过来喊了小的们，说是孙三偷了东西，让小的几个去追人。”

　　　　“不过那……。”

　　　　“闭嘴。”

　　　　那仆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忠奇给一口打断，狠狠的瞪了说话的仆人一眼，赵忠奇冷声道：“我没问的，不用说，我问什么说什么。”

　　　　曾毅在一旁诧异的看了赵忠奇一眼，问话的时候，其实就该如此，问什么，让对方说什么，这样才不至于被对方的牵着走，而且任何时候都要这样，因为有些时候，往往你看不起的人或许就是关键人物。

　　　　当然，这是问话的时候，也有让对方随意说的时候，不过这就并非是正规的问话了。

　　　　“你们当天追到人了没？”

　　　　赵忠奇又缓缓开口，声音仍旧十分的洪亮，一手更是扶在了腰间的跨刀上，平添了几分威严，最起码这几个仆人就有的脸色有些发白了。

　　　　“没追到。”

　　　　这次开口的是站在左侧第一个的仆人，说完这话，他喉咙还上下滚动了一下，其余的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孙三背后的伤是怎么回事？”

　　　　赵忠奇看着站在右侧第一个位置的那个仆人，双眼冷冷的盯着他，大手一挥，直接指着他道：“就是你，你来回答本捕头，既然没追到人，那孙三背后的伤势是怎么回事？是从何而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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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惊疑

　　　　被赵忠奇盯着的仆人脸上全是畏惧恐慌之色，甚至都快被吓得哭了出来，声音更是颤抖的厉害，一看就是没见过这等场景的，更何况还牵扯到了人命案，而且原本民就畏官。

　　　　“应该是被俺们用石头什么的砸到了吧？”

　　　　这被赵忠奇点中回话的仆人声音发抖，更是小的可怜，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似得。

　　　　“应该？”

　　　　赵忠奇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音调：“什么叫做应该？”

　　　　问话的时候，赵忠奇心里其实也是一颗心在那提着呢，毕竟今个可是他在县令跟前表现的机会，若是表现的好了，县令大人心里自然会满意几分，若是表现不好，谁知道他日后前程如何？

　　　　“俺们在后面追不上，就拿着东西乱砸，到底砸到没，俺也不知道啊。”

　　　　回话的仆人被赵忠奇这翻话问的双腿都有些打颤了，可又不敢不说，可若是像现在这般说了，又不知道会不会这事给推到他们身上，说人是被他们砸死的。

　　　　以至于说完这话，这仆人的后背全都湿透了。

　　　　“好了。”

　　　　曾毅在一旁开口，冲着赵忠奇点头，道：“今个就问到这吧。”

　　　　刚才赵忠奇问话的时候，曾毅一直在旁边看着，倒是没看出太大的问题了，不过就这种问话方式，其实是问不出什么的。

　　　　没有哪个犯人会真的一问话就问出来了，若是真是他们失手杀了孙三，他们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今个之所以让赵忠奇问话，不过是一个例行程序罢了，若是问出来了，那也算是意外之喜，问不出来，也不算什么。

　　　　“赵员外，孙三住的地方，可否带本官过去一看？”

　　　　曾毅开口，想要去孙三平日里住的地方看一看，毕竟这也算是常例了，而且又是曾毅这个县令开口，任谁也不能拒绝的。

　　　　赵传奎点头，一手捋了捋下巴处的胡须，脸上带着些许的苦笑：“这是自然，老夫这就带大人您去，只不过，怕是也看不出什么了，孙三偷盗东西的第二天早上，他的被褥什么的，就都被收拾了给扔了出去。”

　　　　闻言，曾毅楞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太多的惊讶，这倒是正常，任谁家出了这等事情也不会在给这个仆人留位置了。

　　　　不过虽说如此，赵传奎还是带着曾毅去了孙三的住处。

　　　　下面仆人住的地方，原本赵传奎一年半载都未必能过来一次的，可今个旁边是曾毅这个县令跟着，他倒是还没那么大的架子，不至于让管家陪着曾毅过来，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孙三住的地方虽然不是大通铺，可一个屋子内也是三个人住着的，除了门的方向没摆床外，其余三面墙各一张床，一个屋内住三个人，对于这个年代的仆人来说，还算可以的。

　　　　毕竟这个年代还有所谓的大通铺，那样的情况住的人就更多了。

　　　　屋内除了三张床外，就是几个木箱子了，不过木箱子不大，半人多高，应该是几个仆人存放衣物的地方。

　　　　而在一旁管家的介绍下，正对着门的那张床，就是孙三平日里住的那张。

　　　　曾毅在这边看的空挡，赵忠奇已经开始问询和孙三一起住的仆人情况了，不过和孙三一起住的仆人，都是刚才问话的那五人当中的，倒是让赵忠奇楞了一下，只是问了那么一句，也就不在开口了。

　　　　“赵家有多少仆人？”

　　　　曾毅双手背负，缓缓开口询问。

　　　　赵传奎看了眼旁边站着的管家，苦笑道：“老夫年迈，倒是记不得那么清了，你来告诉县令大人。”

　　　　管家点头，躬身道：“总该有仆人一十一人，丫鬟七人。”

　　　　点了点头，曾毅嘴角含着一丝的笑意：“赵员外在咱们乌程县也算的上是有名有姓的大户了。”

　　　　不怪曾毅这么说，一个小小的县城罢了，能有这么多的丫鬟仆人，那已经算是顶尖的人家了。

　　　　“之前听赵员外所说，这孙三是撬开了库房，正巧被发现，拿了银元宝就跑了。”

　　　　“既如此，赵员外可否带本官在去库房一看？”

　　　　曾毅开口，在这孙三生前住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所以自然是要去所谓的库房也就是案发现场看一看了。

　　　　“这是自然。”

　　　　赵传奎点头，道：“大人您就算不说，老夫也要请您去瞧一瞧的，也免得日后传了出去，说是老夫污蔑家中仆人。”

　　　　赵家的库房自然不会挨着仆人们住的地方，而是赵传奎这个赵家掌舵人的书房旁边，一个独立的房间，上面落有大锁，而且还是两层的大锁。

　　　　旁边还养着好几条大狗拴着，谁若是敢来，肯定是会有动静的。

　　　　“这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赵传奎苦笑道：“原本这几条狗都是那孙三负责喂的，这狗见了他，自然不会叫的。”

　　　　“当初是想着看孙三老实，没想到他竟然会起了歹意，做出这等事情，若非是管家恰好奉了老夫的话来库房取银子，估计就被那孙三真的得逞了。”

　　　　赵传奎这一番话，直接把孙三如何作案和如何被发现的，全都给曾毅交代了出来。

　　　　指着门上的几个新的砸痕，赵传奎苦笑道：“这就是那孙三撬锁时候留下来的痕迹。”

　　　　曾毅点了点头，目光在屋外扫视了一圈，在看到某处的时候，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随即在赵传奎的注视下后退了几步，嘴里苦笑道：“赵员外家中这些恶狗，连本官都是有些怕的。”

　　　　说完这话，曾毅方才看向门上的几道砸痕。

　　　　赵传奎眼中的惊慌之色收起，笑着道：“这畜生可是凶的狠，就是老夫有时候瞧了也有些胆怯的。”

　　　　“都怪老夫考虑不周，竟然忘了提前命人将这些大狗牵走，竟然惊扰了县令大人您，实在是罪过，罪过。”

　　　　说完这话，赵传奎抬头道：“正好快到饭点了，大人您不妨留下来，让老夫尽一尽地主之宜，也算是给大人您赔罪了，您看可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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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盯梢

　　　　“今个是来查案的，若是留下，怕是传了出去怕是不好。”

　　　　曾毅摇了摇头，拒绝了赵传奎的邀请，倒是也没在要求进库房去看，毕竟那是属于赵家存放家财的地方，若无必要，是不用进去的。

　　　　而且曾毅相信既然赵传奎敢领着他过来，那这里就不可能有什么问题，进去看了也是没用。

　　　　“今个本官也是例行公务，还望赵员外莫要见怪。”

　　　　曾毅冲着赵员外拱手，态度十分的和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县令，倒像是一个晚辈在面对长者时候的模样。

　　　　“不见怪……。”

　　　　赵传奎十分随和的摆了摆手，只不过一句话还没说完，右手就僵硬在了空中，面色略显尴尬的收回右手：“既然大人今个不方便，改日老夫在邀大人。”

　　　　曾毅微微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领着赵忠奇等一众捕快在赵传奎的亲自恭送下离开了赵府。

　　　　出了赵府，让捕快们先行散开，曾毅则是和赵传奎一起走路回衙门的。

　　　　“赵府是做什么生意的？”

　　　　沉默了许久，曾毅方才开口询问，脑海中更是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那一抹耀眼的银光。

　　　　赵忠奇年轻的时候是在乌程县做的捕快，后来成了捕头，其老家原本也就是乌程县的，可以说是土生土长的乌程县人。

　　　　而且成了捕头以后，所知道的消息就更多了，且捕头接触到的三教九流的消息在曾毅看来肯定是要比县丞之类的要多。

　　　　“赵家据说祖上曾经是做过大官的，可到了他这一代也就落魄了，不过家中还是十分的富裕，卑职刚当捕快的时候，赵家是靠着家中土地，收租子的。”

　　　　“前些年开始，大概有五六年了吧，赵家开始做起了生意，各行各业的生意都有，绸缎啊，笔墨纸砚啊，瓷器啊，客栈，等等只要是能想到的，就没赵家不做的。”

　　　　“反正咱们城内单是赵家的铺子就有十几家，据说赵家的铺子都开到杭州城去了。”

　　　　赵忠奇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羡慕之色，他虽然是捕头不假，可也就是在那些小商贩跟前耍耍威风，在如同赵家这般的家世跟前，还轮不到他这个捕头耍威风的。

　　　　更何况，若是让他也有那么多钱财，肯定不会来做这个捕头了。

　　　　“这赵家的生意倒是做的不小啊。”

　　　　曾毅点了点头，面上露出几分恍然之色，不过，旋即又道：“这做生意的，县里没个照应怕也不成吧？”

　　　　“是王主薄平日里照应着他们？”

　　　　也不怪曾毅会这么问，这个年代的商人地位很低的，所以在官府肯定是要有人才行，不说别的，最起码可以免去一些泼皮无赖的捣乱等等。

　　　　“倒也算不上吧。”

　　　　赵忠奇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过了一会方才有些为难的开口道：“照顾不照顾的，卑职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卑职也就是个捕头。”

　　　　“不过卑职倒是见过王主薄和赵员外在酒楼一起喝过酒。”

　　　　“据说赵员外是搭上了知府大人的线，不过这个卑职就不知道真假了，卑职也是听旁人提起的。”

　　　　赵忠奇倒是实诚，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毕竟对他而言，曾毅这个县令才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这个捕头是位置就掌握在曾毅的手里。

　　　　一旦曾毅这个县令不满意了，真要换了他这个捕头，日后在不可能有人为他出头的，毕竟下面那些个捕快想做捕头的可是不少，到时候哪个不争抢着讨好上面？

　　　　“恩。”

　　　　曾毅点了点头，他来上任的当天晚上，莫县丞为他接风，也邀请了不少县里有名的宿老，可却没这个赵传奎。

　　　　而按照赵忠奇的说法，赵传奎不可能不够资格被莫县丞邀请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赵传奎的确是站在王主薄这边的。

　　　　而且，从赵忠奇所说的时间上，这也能对的上号。

　　　　如今的湖州知府就五六年前来的。

　　　　“有点意思了。”

　　　　曾毅嘴角上浮，心里已经开始暗自琢磨了起来，严家想要对付他，所以才让他来了湖州府，可同时，他又何尝不是想借助严家临倒台之前这段时间，大肆的刷一刷名声。

　　　　除了他之外，谁也不知道严家什么时候倒台，这名声自然刷的厉害。

　　　　而到了这乌程县，远离京城，在想直接如同之前在京城那般直接拿严家父子刷一刷名声，就有些不可能了。

　　　　所以，如今曾毅在想借助严家扬名，就有些困难了，可如今来看，却是有些瞌睡就送枕头的节奏了。

　　　　“派绝对可靠的人，盯着赵家，看看进出的人都去了哪，尤其是他家管事的人。”

　　　　曾毅沉吟了一下，这事只能交给赵忠奇去办，毕竟曾贵现在还没回来，估计还要有一两个月才能赶回来。

　　　　而且，就算曾贵回来了，让他去盯梢，他也根本就不认识人，所以，这事只能让在乌程县的熟悉人去做。

　　　　“捕快就别找了。”

　　　　曾毅看着赵忠奇：“找你信得过的朋友或者亲戚都成，盯好了。”

　　　　说完这话，曾毅从袖子里掏出了些散碎银子，塞到了赵忠奇的手里：“这些拿去。

　　　　赵忠奇可是不敢真拿曾毅的银子，连连往外推，不过架不住曾毅执意给，最后还是收下了。

　　　　“若是事成了，日后自有你的好处。”

　　　　“此事不能在有旁人知晓。”

　　　　曾毅这也是看赵忠奇这段时间表现的很是不错，而且几乎不和王主薄甚至是莫县丞来往，所以才信任他这一次。

　　　　毕竟赵忠奇做出这种举动，其实就是想向自己证明他的忠心。

　　　　对于赵忠奇，曾毅也有那么几分的放心，毕竟下面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核心的事情，所以，他倒是不担心赵忠奇暗中是王主薄的人。

　　　　而且，目前这只是一桩人命案罢了，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案子试探一下赵忠奇。

　　　　“卑职记下了，大人您放心，这事绝对不会在有旁人知道。”

　　　　赵忠奇拍着胸脯保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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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抵达

　　　　京城。

　　　　从乌程县出发两个月有余的曾宣总算是到了地方。

　　　　其实原本速度可以更快一些的，不过从乌程回到绍兴以后，在家中呆了几天，才赶路的，所以算是耽误了时间。

　　　　而且这一路过来，碰到好几场大雨，更是在路中耽误了不少时间。

　　　　虽然心里着急，不过曾宣还是老实的找了个客栈住下，他可不傻，大白天的去送信，难不成跑去翰林院门前等着么？

　　　　临行之前，自家少爷可是吩咐了，这信要悄悄的送，最好不让旁人知道。

　　　　反正也不在乎这么点时间了，而且，他临行前，老爷和夫人也说了，会在让家里去几个人伺候少爷呢，他倒是不用太担心少爷。

　　　　在城内找了家客栈住下，吃了顿好的，等已经入夜以后，曾宣才悄悄的出了客栈。

　　　　“你是？”

　　　　张居正家的门子揉着有些迷糊的双眼把门给打开了道小缝，这谁啊，大半夜的不让人睡好。

　　　　“小的这有封信，是我家少爷开口要亲自交给张大人的。”

　　　　曾宣满脸陪着笑意，他可是知道什么叫做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的道理，尤其是现在还扰了旁人的清梦。

　　　　“你家少爷是哪位？”

　　　　门子在里面把门缝开大了一些，仔细看了曾宣几眼，很是眼生，根本就不认识。

　　　　“我家少爷是张大人的师弟，您尽管往里禀报一声就成了，小的这边急着呢。”

　　　　曾宣开口说话，只不过怎么也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来，他不懂别的，既然自家少爷吩咐了要把信交给张居正，那他就肯定要亲手交到，既然自家少爷吩咐要他不要暴漏身份，那他肯定不会和别人透漏身份的。

　　　　门子在里面上下打量了曾宣一会，方才缓声道：“你先等着。”

　　　　说完这话，门子从里面把门重新关上了，并没有把曾宣给让进去，毕竟虽说这人自称他家少爷是老爷的师弟，可自己却从未见过他，眼生的很，肯定不能随意放进来了。

　　　　尤其还是晚上，这若是进来了歹人可就糟了。

　　　　曾宣也不着急，在外面候着，大约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里面就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大门再次打开，这次却是张居正亲自披着衣服出来了，之前在京城的时候，曾宣是见过张居正的，此时自然认的出来。

　　　　“大人，这是我家少爷要小的交给您的。”

　　　　曾宣赶紧上前一步行礼，弯腰从袖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