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官人-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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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地位

　　　　不过陈以勤的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逝罢了，毕竟曾毅既然能说出这番话，那就意味着他肯定是站在裕王这边的。

　　　　就连一向稳重的高拱，此时面色都有些红润了，毕竟这是他目前为止听到裕王有大希望最后登上那个宝座的最为让他信服的理由。

　　　　“这话虽然未必全都如他猜测一般，可却也推测个差不多了。”

　　　　过了一会，高拱方才捋着下巴处的胡须，微微点了点头，他平日里性情孤傲，能说出这番话来，已经是极为不容易了。

　　　　张居正在旁边则是对于高拱和陈以勤两人的表现十分的满意，能让这两位有如此态度，这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

　　　　日后曾毅在裕王府这边的地位绝对不会低了，若是说几句话，高拱和陈以勤绝对是要好好考虑一番的。

　　　　当然，这样带来的好处就是他这个曾毅的师兄在裕王府这边的地位也会随之提高一些。

　　　　“殿下，曾舍人的推测，或有不足之处，可却怕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高拱冲着裕王拱手，道：“能得此子，日后老臣怕是也能轻松一些了。”

　　　　高拱这话自然等于是大力赞同曾毅来裕王府了，这和之前只是赞同曾毅来裕王府，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最起码从重视程度而言，就大有不同。

　　　　而且高拱平日里其实是等于裕王府这边的代言人，管着裕王府的大多数事情，高拱这样说话，其实就等于是认可曾毅来了裕王府之后的地位，甚至可以让出他如今的地位一半给曾毅。

　　　　当然，这话如今不过是表态罢了，谁也不能当真，主要是证明他的态度。

　　　　“张师傅，令师弟那边？”

　　　　裕王同样的满心的兴奋之色，毕竟他还从未想到过，会有人竟然如此看好他，毕竟他自己都不认为他能够争得过景王的。

　　　　所以在听了张居正的这番话后，其实内心早就激动不已，只不过碍于他自己的身份，且高拱就在下面坐着，倒是不能表现出来的，甚至脸色都和平常没有多大的区别。

　　　　别看裕王是殿下，可是高拱可是裕王是师傅，也就是一旦日后裕王登基，那高拱就可以撑的上是帝师了。

　　　　平日里，高拱替裕王府这边扛着各种风雨，可是对裕王也是要求颇为严格的，尤其是喜怒不形于色。

　　　　所以如今高拱在下面坐着，裕王心中虽然高兴，可却是不敢表露出来。

　　　　“既然殿下和两位大人赞同，那明个下官领曾师弟过来见过殿下。”

　　　　张居正拱手，应了下来，其实原本昨个就说定了，这几日他领着曾毅过来裕王府的，只不过今个这事之后，曾毅在来裕王府的时候，地位肯定是要提高不少的。

　　　　“恩，好。”

　　　　裕王点了点头，满脸笑意：“明个小王扫榻相迎。”

　　　　裕王这话，也算是传递出了他对曾毅的重视，毕竟刚才曾毅的那番分析让高拱和陈以勤两位师傅都是称赞不已，这种人才裕王自然是要重视的。

　　　　当然，之所以如此，这还和曾毅为官以来的所作所为有关。

　　　　自曾毅为官以来，可以说是一直在和严家死磕，直到今天，而且死磕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个死磕的时间及曾毅如今的状况。

　　　　一直到如今，曾毅都还完好无损的呆在朝中，甚至离京转了一圈，然后回来之后又得了陛下钦点为中书舍人。

　　　　陛下钦点的中书舍人和普通的中书舍人明显大不相同的。

　　　　且在这个过程中，严家的吏部侍郎损失了，湖州府那边的钱袋子也没了，甚至被连根拔了。

　　　　这种战绩，有何人能够做到？

　　　　也正因为此，曾毅说出的这番推测，才会让高拱和陈以勤包括裕王都会选择相信，毕竟曾毅的所作所为都证明了他不是那种空谈之人。

　　　　若是这番话并非是从曾毅口中传出，而是旁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官口中传出，甚至若是曾毅有这番经历的情况下说出这些话，那结果就又会不同的。

　　　　而裕王的热情态度和这些也是有关系的。

　　　　毕竟裕王府一直以来颇为受到严家暗中的各种打压，哪怕是如今不在让户部那边克扣银子了，可也只不过是让整个王府的生活略微好上一些罢了。

　　　　要知道，这么大的王府，想要维持运转，可不单单就靠那为数不多的银子的。

　　　　在裕王看来，若是能有来了裕王府，那裕王府的状况或许会有更好的改变，毕竟这位可是连严家都敢正面怒怼，甚至是弹劾严家的。

　　　　其他衙门的官员若是在敢为难裕王府，也该想一想裕王府内的这尊大神了。

　　　　从裕王的这些想法不难看出这些年来裕王府的处境了，一个堂堂殿下竟然会有如此想法，所经历怕是旁人都想不到的。

　　　　“殿下您万不可如此，若不然曾师弟的尾巴怕是就该翘起来了。”

　　　　张居正笑着开口，裕王一向为人和善，所以开个玩笑也没什么。

　　　　高拱在旁边捋着胡须，道：“若有真才实学，殿下如此看重，自然也没什么。”

　　　　很显然，高拱不在乎曾毅是否有傲气等，毕竟自古文人多傲骨，有傲骨可以，只要是正直之臣就行。

　　　　且曾毅一直对抗严家，这就意味了曾毅的正直，同时，这也证明了曾毅的文人傲骨，这文人傲骨若是失去了，那哪还会有文人的秉性？

　　　　当然，高拱自然也不会就因为刚才的那番话，就真的对曾毅十分的敬佩，只能说，刚才曾毅的那番话，是让高拱十分满意，甚至愿意为了那翻话而对曾毅提高更多的重视。

　　　　但是，曾毅来了裕王府之后能为裕王府做什么，这才是高拱最为看重的事情。

　　　　张居正苦笑连连，他自然是能听出高拱话里的意思的，不过，这也算是正常，只能看他这个小师弟日后的表现了。

　　　　正事这也算是说完了，闲聊了几句，高拱和陈以勤也就一一告退了，他们可不能真的在裕王府这边呆上一天的，翰林院和国子监还有别的事情等着他们处置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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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隐在幕后

　　　　“你不愿意去裕王府？”

　　　　张居正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曾毅，今个他从裕王府出来以后，中午就直接来了曾毅府上，等着曾毅回来。

　　　　可结果曾毅是等回来了，可他却根本就没想到，曾毅竟然会给出这么一个回答。

　　　　“你……。”

　　　　张居正一手指着曾毅，颤巍巍的，竟然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毕竟曾毅之前可是言之凿凿的裕王并非是有希望日后即位大宝，而是肯定要即位大宝的。

　　　　这种情况下，他这个小师弟该知道这个时候靠拢裕王意味着什么？

　　　　甚至，张居正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只是不明白曾毅为何会如此选择。

　　　　“师兄您稍安勿躁。”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他就知道，他这番话说出来张居正肯定是要发蒙的，其实这是昨天晚上曾毅就想好了的。

　　　　毕竟张居正昨个来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自己又说了那番话，不出意外的话，这几日肯定是要有信的。

　　　　所以曾毅已经考虑好了要如何做了。

　　　　把利益最大化，这才是曾毅想要做到的事情。

　　　　“你说。”

　　　　深吸了口气，张居正看着曾毅，倒是很好奇他这个小师弟还准备说出什么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话。

　　　　“这个时候若是小弟去了裕王府，那许多事情可就不好做了。”

　　　　“所以，这裕王府，小弟是去不得的。”

　　　　“可同样的，去不去裕王府，不重要，只要是为裕王殿下做事，这不就成了吗？”

　　　　曾毅笑眯眯的说着，他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去了裕王府，会限制他做很多事情的，甚至就连当今圣上怕是都会对他有些不喜的。

　　　　虽然曾毅不知道当今圣上对他的印象如何，但是如今的情况来判断，肯定不会差了。

　　　　可一旦去了裕王府，在做事情，很多情况下都会被当今圣上认为是他幕后有人主使了。

　　　　甚至，曾毅可是清楚的很，当今圣上那是真心喜欢景王，而非是裕王，最后之所以裕王登基，只不过是景王命不好，说难听点，就是景王死的早。

　　　　所以，这个时候曾毅要是站在裕王这边，可不就是等于和当今圣上圣心相违背么？

　　　　只要曾毅不傻，这个时候就绝对不会去裕王府的，可同时，裕王又是日后的皇帝，肯定是要提前讨好的。

　　　　这种情况下，就是曾毅如今的这个法子，不在裕王府，却为裕王做事，想来没人会说什么，甚至若是他能为裕王府那边做成几件让裕王府满意的事情，只会让裕王对他曾毅更加的满意。

　　　　甚至还会认为他曾毅这是在为了他裕王而独自奋斗，日后一旦登基，赏赐绝对不会少的，这才是两全其美之策。

　　　　张居正眉头挑了一下，曾毅说的这话的确在理，一旦去了裕王府，那就等于是站在裕王这边了。

　　　　不要认为只是去一趟裕王府而言，京城内两位殿下的王府平日里进出什么人，这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朝臣。

　　　　“原本是想借着裕王府的名声，让严家在多几分顾忌的。”

　　　　张居正苦笑，他的确是有这个想法的，最起码有了裕王府的名声，一些个普通官员不敢在对曾毅有什么心思了。

　　　　“总是要有人在明，有人在暗吧？”

　　　　曾毅笑眯眯的说着：“虽然去不成裕王府那边，不过既然是支持裕王殿下，总是要送上一份大礼的。”

　　　　“就这些日子吧，若是不出意外，小弟给裕王府那边送去一份大礼。”

　　　　曾毅神神秘秘的卖弄着关子，这也是他计划好的事情，这就是先知先觉的好处，可以根据日后的结局而反推测出一些事情，然后提前进行布局，而且还能卖弄一番。

　　　　“什么大礼？”

　　　　张居正好奇的询问，他对曾毅还是十分了解的，从来不喜欢夸大其词，既然能让曾毅说出来是一份大礼了，那定然不会轻的。

　　　　只不过，张居正十分好奇的是，曾毅能给裕王府那边送什么大礼。

　　　　“天机不可泄露。”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根本就不说，十分的保密：“师兄且容小弟卖个关子，等到时间到了，这份大礼小弟自然会送上的。”

　　　　“只不过到时候怕是还要师兄的帮衬。”

　　　　曾毅这话虽然是拒绝了张居正，可却也给足了张居正面子。

　　　　“好。”

　　　　既然曾毅不想提起说，张居正也就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虽然他心里十分的好奇，可强人所难并非是他喜欢做的事情。

　　　　“只不过，若是算不上什么大礼，不能让裕王殿下满意，到时候为兄可是要罚你了。”

　　　　张居正笑呵呵的说着，裕王府这边虽然落魄，可毕竟是皇子殿下，什么世面没见过，高官显贵的身份也比不上殿下尊贵的，所以，一般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让裕王满意的。

　　　　“放心吧，裕王殿下肯定会满意的。”

　　　　曾毅笑着开口，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然后放下，随即有些愕然的看着仍旧坐在椅子上的张居正，不满的道：“师兄，您看小弟是作甚？”

　　　　说完这话，有端起刚刚放下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张居正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手指着曾毅，满脸好笑之色：“你这小子，还想给为兄来端茶送客这一招不成？”

　　　　“好歹为兄为了你这事奔波几天了，难不成还不能在你这蹭吃蹭喝一次？”

　　　　对于曾毅的端茶送客，张居正根本就没当成是一回事，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好，而且张居正也是了解曾毅脾气的，这小子就喜欢有事没事的瞎闹腾一下。

　　　　“唉。”

　　　　曾毅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长叹了口气：“恶客登门啊，小弟这身上也没什么散碎银子了。”

　　　　“要不然今个咱们去城里的……。”

　　　　“师兄你身上可曾带够银两？”

　　　　张居正在一次被曾毅的话给刷新了三观，半晌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来：“带了。”

　　　　“那就好，那就好。”

　　　　曾毅面露喜色：“师兄，咱们赶紧走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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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麻烦

　　　　“陛下那边又该开炉炼丹了。”

　　　　严府，严嵩佝偻的站着，任由旁边丫鬟伺候着给他穿上官袍，等官袍穿好以后，严嵩摆了摆手，示意屋内伺候的丫鬟退下。

　　　　“这几日老夫都不会回府了，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暂且等一等，待老夫回来以后在议。”

　　　　严嵩这话，是冲着屋内站着的礼部侍郎袁炜说的，每隔一段时间，皇帝那边都是要开炉炼丹的。

　　　　也就是皇帝平时服用的所谓的金丹。

　　　　而每次炼丹的时候，严嵩也都是要在旁边盯着的，这其中旁的原因不提，最为重要的也是嘉靖对严嵩的信任及严嵩表达忠心的方式。

　　　　这么多年来，这一规矩一直没变。

　　　　而近些年来，嘉靖逐渐对严家起了打压的心思，尤其是对严嵩的独子严世藩厌恶到了极致，可偏偏还能忍耐，这其中就有看在这么些年来的君臣之情的份上还有严嵩如此年迈还能不辞辛劳尽心尽力的原因。

　　　　“户部那边的事情如何了？”

　　　　严嵩虽然年迈，精力有限跟不上了，可是这脑袋还没有糊涂呢，若说是一些突发性事情他或许考虑的会慢一些，可这些个平常的事情，他慢慢琢磨起来，其实是心中有数的，尤其是这会刚刚休息过，可以说是精神十足。

　　　　所以今个袁炜虽然来了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提户部那边的事情，可严嵩心里却明白的很，今个袁炜肯定是为了户部那边的事情而来的。

　　　　毕竟如今对于袁炜而言，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户部那边的事情了，除此外，别的事情都不会急过此事的。

　　　　毕竟户部那边的案子，是当今圣上口谕袁炜去查的，而且这个案子很敏感，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户部这边肯定是有问题的。

　　　　只是问题是大，还是小，这个就需要袁炜查了户部关于湖州府那边的账目以后得出结论了。

　　　　而袁炜查的虽然只是湖州府那边的案子，可凡事都要往远了看，若是关于湖州府的账目都有大的问题，那以偏概全，整个户部不知道烂成什么样子了，甚至烂到根子里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户部虽然是大明朝的钱袋子，可同时如今却被严家紧紧握在手里，可以说也是严家的钱袋子。

　　　　若是没了户部，那严家的势力财力肯定是要打一个不小的折扣，在许多事情上威严也是要下降一些的。

　　　　所以，户部不被严家掌控，这是严嵩所绝对不能允许的事情。

　　　　也正因为此，户部这边的案子才会难办，大了，皇帝虽然不想看到朝廷威严受到损伤，可却也肯定会以蚕食的方式来整治户部。

　　　　若是查出的结果小了，那肯定不能让当今圣上满意，到时候只会让当今圣上的疑心更重，到时候再次复查之下，不知道会出什么结果。

　　　　所以，最好的就是这次，能够给皇帝一个满意的结果，了结此事。

　　　　但是，这个是最难做的，也正因此，严嵩今个才会在这个时候见袁炜，若不然今个他是绝对不会抽出这么一点时间来的。

　　　　“有些小麻烦。”

　　　　袁炜闻言，赶紧答话，他今个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的，虽然他是奉旨查案，可到底他只不过是礼部的侍郎罢了。

　　　　而查案的地方是户部的地盘，而且，他这个侍郎比起马坤这个户部尚书还是有差距的。

　　　　虽说他年后入阁的机会要比马坤大，尤其是如今这种情况下，不出意外，马坤是绝对争不过他的。

　　　　可那到底只是以后，以后的事情没谁说的准，朝臣们其实都是既有远见又鼠目寸光的，这是要论事情的。

　　　　比如如今这件事情上，户部尚书马坤虽然碍于严家及事态的发展，肯定是要做出牺牲的，可是，这个牺牲有多少，那就是马坤心里才知道的了。

　　　　而且，甚至是必须要牺牲，马坤也不愿意给袁炜做踏脚石，这才是袁炜最为恼怒可却偏偏无可奈何的事情。

　　　　毕竟他明年在怎么有希望入阁，可如今只是礼部侍郎，在马坤这个户部尚书跟前，是要矮上几分的。

　　　　六部尚书可以位列九卿，而侍郎却算不上，这就是巨大的差距。

　　　　所以，思来想去，虽然不愿意显得无能，可袁炜也只能是来找严嵩了，毕竟这档子事是当初严嵩惹出来的。

　　　　若非是严嵩让他这个不着边的礼部侍郎去面圣提那银子的事情，何至于他碰到如今这种情况？

　　　　要知道，原先他袁炜深得圣意，且又有严家支持，明年入阁的几率很大，尤其是户部这边出了事情以后，他入阁的几率就更大了，毕竟这可是少了一个极为有力的竞争对手。

　　　　所以，户部这边的事情，其实袁炜是根本不愿意搀和的，的确，这案子若是办的让当今圣上满意了，那他的胜券更隆。

　　　　可若是当今圣上不满意呢？那他明年入阁的机会怕是也要和户部这般直接等于是被踢出局了。

　　　　到了如今这个关键的时候，袁炜根本不愿意做这种赌注的，输赢的结果根本就不对等的。

　　　　可偏偏严嵩给他逼到这个地步了，如今，既然户部那边问题解决不了，那就只能让严嵩去解决了，袁炜不相信严嵩会一下子让他们严党两位朝臣都失去进入内阁的机会。

　　　　所以，袁炜可以肯定，这事严嵩绝对是会管到底的。

　　　　“马坤在户部经营了这么些年，又是户部尚书，若是他心里有所不满，这案子自然不好往下查。”

　　　　“他若是不愿配合，些许的小麻烦也就多了。”

　　　　“湖州府那桩案子算是把他在户部经营了这么些年的心血给毁了。”

　　　　严嵩叹了口气，浑浊的双眼中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来：“

　　　　、“这些年来，他也算是有功之臣了。”

　　　　严嵩这些话自然不是随意说说的，这意思是在告诉袁炜，马坤这些年在户部的行为对于严党而言是有功劳的，而如今出了问题，马坤有情绪，这是可以容忍的，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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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忍让

　　　　当然，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其实严嵩对于马坤的行为也是有些不满意的，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而且这也是努力之后的意外的结果。

　　　　但同时，如今这个情况很是不错了，若是换成是旁的官员去查户部，到时候指不定会不会查出什么事情来呢。

　　　　严嵩心里也清楚，如今他还得势，所以朝中几乎所有大臣都对他俯首帖耳，可其实心里却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若是真换成不是严党的官员来查户部，到时候不知道会查出什么问题来，毕竟户部这边的情况严嵩心里清楚。

　　　　当然，严嵩更清楚，户部这边的漏洞太大了，有的官员就算是查出来了，也不敢说，不然得罪的官员太多了。

　　　　但是，总是要防备着一些愣头青不是？例如如今还在中书科蹦跶的中书舍人曾毅，这种愣头青任谁碰到都头疼，纯粹是不怕死的主，只有满腔的热血和冲动。

　　　　所以，其实对于袁炜来查户部，严嵩还是很满意的，最起码结果如何肯定是会掌握在他手中的。

　　　　但是，马坤这个时候不听话了。

　　　　这对于从来没人敢于忤逆的严嵩而言，绝对是一个挑衅，可偏偏，他还不能动马坤，甚至还要替马坤说上几句好话。

　　　　毕竟正如他刚才所说的那般，马坤是功臣，是严党的功臣，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这边不拉一把，反倒是直接一脚踹开，那严家也就没有今天的辉煌了。

　　　　马坤怕是心里也是知道这些的，所以才会敢于在这个时候违背严嵩的话，给袁炜的查案去找一些麻烦。

　　　　毕竟现在若是严嵩真敢动怒而收拾了马坤，不管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原因，在旁人看来，就是严家翻脸不认人。

　　　　这种事情是没凭没据的，所以，严嵩虽然心里有些恼怒，可却偏偏还要隐忍。

　　　　甚至不只是要隐忍，严嵩连说都不能说出来，还要劝慰袁炜容忍马坤的行为，当然，以严嵩对袁炜的了解，这种劝解根本就没什么用处。

　　　　“马坤并非是不顾全大局的人，只不过此次的案子全累在他身上了，他有所不愿，也是难免。”

　　　　“不过此案若是查的太快，陛下那边也未必就会相信了。”

　　　　“反倒是困难重重，陛下那边才会认可你的功劳，你在陛下那边的功劳才会更重。”

　　　　“这案子你多和马坤商量吧，毕竟马坤是户部尚书，且此事他已经受了连累，你多忍让一些。”

　　　　“该有的礼节不能失了。”

　　　　“想来你诚意足够了，马坤那边自然也会消气的。”

　　　　这要是曾毅在这，听了严嵩的这番话，肯定会竖起大拇指的，这才叫做为官的艺术，这一番话说出来，这事和他严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