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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大官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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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结果，严家那边没帮上什么忙不说，让自己这边送出去人顶罪也成，难不成自己还不能有个脾气不成？
只不过是对袁炜略微刁难一番罢了，结果严世藩竟然站了出来。
这才是让马坤最为恼怒的地方，他好歹也是为严家尽心尽力了这么多年，最后落的如此，也不说什么，毕竟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也是一时的走了霉运罢了。
可严府那边对他的态度着实是让他寒心了，尤其是严世藩。
严世藩说白了，不过是一个侍郎罢了，可却敢在他这个户部尚书跟前耀武扬威，仗着的自然是他老子严嵩的势了。
这原本是没什么的，儿子仗老子的势。
可严世藩虽然平日里性格乖戾，可却对待下面却也不会出现这种极端不公正的事情。
毕竟严家虽然势大，可正因为此，才要小心维持的。
虽然严世藩性格乖戾，可是在大的事情上，倒是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
而如今，竟然是直接警告训斥他，这就让马坤不能容忍了。
他是靠着严家才坐上这个位置的不假，可就算是没有严家，以他的能力也未必就坐不上这个位置，而且，这些年他对严家可是尽心尽力的，如今，严家看情形不对，直接想要推袁炜入阁，所以就想要把他马坤这个户部尚书当成是踏脚石了。
这是马坤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而且，虽然这事情是严世藩做的，话也是出自严世藩之口，可是在马坤看来，这绝对是严嵩早就安排好了的。
只不过严嵩自己身为严党的掌舵人，自然不能做出这种太过寒了人心的事情，所以借着给皇帝炼丹的机会避开此事，然后让严世藩插手。
毕竟严世藩的名声原本就不好，出了名的混账。
这事情出自严世藩之手，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多想什么，甚至他严嵩过几天回来以后，知道了此事，还能特意安慰他一番。
到最后，严嵩的名声也没坏，袁炜也踩着他得到了进入内阁的更大的机会，而他马坤这个户部尚书倒是成了唯一的一个牺牲者了。
当然，也不能说是唯一，毕竟还有他自己麾下的那些个官员比他更惨，在刑部大牢呆着呢。
“你先回去吧。”
马坤冲着他的这位亲信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这个时候马坤根本就没心情多说什么。
而且，他之所以留下此人，也并非是因为他是自己信任的人之一，而是必须要留下这么一个人，若不然他的面子就彻底没了。
如今好歹还算是留下了一个，虽然面子也算是丢尽了，可好歹还是有那么一丝颜面留着遮羞呢。
“是。”
那亲信点了点头，面上全是苦涩之意，虽然有不少话想要说，可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说话的时候。
“下官告退。”
马坤的亲信冲着马坤拱手，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来，毕竟现在他自己都都还需要安慰呢。
“唉。”
又叹了口气，马坤没在说什么，只是双目之中眼神闪动，脸上带着些颇为无奈的气息，整个人斜靠在椅子上，没有丝毫的精神，甚至只是这一两天的时间，他就比前段时间要苍老了不少。
脸上的皱纹更是多了许多，不仅如此，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没有精神，脸色暗淡无光。
“严家啊。”
马坤嘴里轻声自语着，严家这次是想要把他马坤彻底给弄成孤家寡人啊，而且，事后户部这边肯定是要有所动静的，到时候他这个户部尚书的惩处也不知道会是什么。
不过，在马坤看来，他这个位置应该是能保住的，严家肯定是要尽力的，若不然真是要让严党别的官员寒心的。
可是就算位置保住，有了这档子事，日后在想进一步，也更加难了，几乎是没希望了，毕竟他的年纪也在这摆着呢，不可能在熬个十几年了，这个污点是不好洗刷掉的。
而且，一旦袁炜入阁，之前他为难袁炜的情形，以袁炜眦睚必报的性子，肯定是要找回场子的，可以说马坤如今是各种忧愁为难。
………………………………
第200章 确定如此
“曾师弟，你这奏折……。”
邹应龙有些不可置信的瞧着曾毅递过来的奏折，满脸震惊之色，就连眼珠都有些放大了，毕竟曾毅是中书舍人，而非是御史。
而曾毅手里的这道奏折是弹劾官员的奏折，而且，弹劾的并非是普通官员，而是礼部侍郎袁炜和户部尚书马坤的奏折。
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毕竟这两位可都是朝廷大员，不管他们是否真的出了什么事，如今被人一个小小的中书舍人给弹劾了，肯定是会惹人瞩目的。
曾毅笑着，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右手挽了挽左手腕处的袖子，方才笑着开口道：“邹师兄何故如此？小弟虽非御史，可是这弹劾官员的折子，还是可以上奏的吧？”
顿了顿，曾毅方才继续道：“更何况这次陛下既然把袁炜的奏报抄送到了京城各个衙门，那可不就是让咱们这些个做臣子的好好瞧一瞧么？”
“如今小弟秉承圣意，发现了些许事情，自然该上折子的。”
深吸了口气，邹应龙脸上满是可惜之色，把手里曾毅的奏折放在了桌子上，双眼看着曾毅，眼中带着欣赏之色：“我当初就曾说过，师弟你真是该来都察院的。”
“若是师弟你任一个御史，那这奏折能起到的作用可就更大了。”
这话邹应龙是真心实意说出来的，毕竟在他看来，曾毅这种不畏权贵的性子很是难得，而且，如今的都察院内缺的就是曾毅这种脾气的人。
如今的都察院，大多数人就算不是严党的官员，也不敢站出来针对严党，已经没了读书人的骨气，已经没了御史该有的风骨，这让邹应龙很是瞧不起，更是担忧的。
甚至，邹应龙自己在心里都认为比不过曾毅的，当然这里面虽然有恩师的要求，可到底还是不如曾毅的这份胆魄的。
“都是为朝廷做事，在哪个衙门都是一样的。”
曾毅呵呵笑着，把后世的一句话给改了改，意思不变的说了出来。
深深的看了曾毅一眼，邹应龙也不绕弯，脸色肃穆的道：“平日里师弟你可是稀客，今个想来也不会单是让为兄瞧这道奏折的吧？想来该是有别的什么事情？”
也不怪邹应龙回如此说，他虽然欣赏曾毅，可实际上和曾毅的来往并不多，相反他也知道曾毅和张居正的关系极好。
所以，若是今个曾毅拿着这道奏折去张居正那询问，倒是正常，可却偏偏拿到他这来了，这可就有些不正常了。
在这不正常之下，肯定是有事情需要他邹应龙去做的。
当然，只要是弹劾这种奸佞的事情，他邹应龙愿意配合，不过也要看看曾毅需要他做什么，不能坏了师傅的计划才行。
“小弟到底并非是御史官员，所以这道奏折上奏之后的效果如何，不得而知。”
“所以，小弟需要的，是师兄您找人弹劾小弟。”
“当然，这事可千万不能师兄您亲自出马，若不然怕是还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小弟的这道奏折，弹劾户部尚书马坤倒还没什么，可弹劾袁炜，这个可是能做一做文章的，毕竟袁炜是陛下钦点的共审此案的官员。”
“且户部官员湖州府那边的案子，也是袁炜去查的。”
“若是小弟这道折子奏上去，会否有对圣上不敬……。”
曾毅呵呵笑着，他这话虽然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却有些牵强附会了，毕竟他当今圣上如今只是让袁炜和刑部共审此案，甚至还要黄锦在旁边听着。
如此，这个案子并没有彻底定罪，自然也就谈不上皇帝认可袁炜之类的，这也就是个模棱两可的罪名了。
也正因为此，曾毅才会放心大胆的让邹应龙找人以此罪名弹劾他，若不然，若是真的定罪了，且嘉靖点了头的案子，哪怕明知是有错，曾毅也是不敢上奏的，不是他怕死，而是嘉靖的性子决定了一旦做出决定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更改的，很可能是白白牺牲。
当然，嘉靖也是爱惜忠君廉洁敢于直谏的大臣的，就像是日后的海瑞上的治安疏一般，嘉靖竟然能忍住没有砍了他，这其中虽然有嘉靖不想成全了海瑞的名声的原因在，可同时，也是嘉靖明白海瑞的奏折上的事情的真假，更为海瑞的直谏和忠君而感动。
所以，曾毅可以肯定，嘉靖绝对不会因为他上的这道奏折而真的就砍了他，相反还会欣赏他，毕竟他可奏折可没日后海瑞的治安疏那么胆大。
而都察院这边弹劾他的奏折，只会成全了他，而且更会把这事情闹大了，到时候，户部和袁炜这个礼部侍郎多少都会有些麻烦的。
虽然日后袁炜历史上注定是入阁的，曾毅不认为他的这弹劾能阻挡历史的脚步，可正因为此，他才更要弹劾的。
日后袁炜一旦入阁，他曾毅今天做的事情更会被人记住的。
虽然袁炜此人眦睚必报，可曾毅却是不怕，毕竟他上面可是有徐阶这个恩师在那撑着呢，袁炜这个等于是叛徒的内阁大学士，还是动不了自己的。
这其实就是曾毅如今所能给他自己做的安排了，毕竟他现在是中书舍人，这个位置不知道呆多久了，反正是闲着，还不如借此机会大肆的刷一刷名声。
邹应龙没有直接应下，而是眉头皱在了一起，眼睛盯着已经被他放在桌子上的曾毅的奏折，看了许久。
虽然邹应龙脾气耿直，可却也能猜出曾毅这么做的意思的，不过在他看来，曾毅这样做是想要把事情闹大了，好把户部给牵扯进去，倒是根本想不到曾毅这是明知道不会有事，所以才故意这么做，把户部给彻底下水只是其一，提升自己的名声更是重要。
“你确定要这么做？”
过了半晌，邹应龙方才缓缓开口，声音凝重，在他看来，曾毅这么做风险十分之大，很有可能事情的确闹大了，户部真的被皇帝派人彻查，可是曾毅也要倒霉。
………………………………
第201章 通政司
最为主要的，则是曾毅并非是御史，若曾毅是都察院的御史，那他这么做倒是没什么，甚至还可能因此而积累政绩。
可他是中书舍人，这就意味着哪怕最后户部这边真因为他的弹劾而查出了什么天大的案子，他的功劳也是有限的。
而且，邹应龙是有些猜不透曾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这事情处处透漏着诡异，虽然户部是严党的官员，可如此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想要凭借此把一个尚书给拉下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背后有人支持。
且曾毅如今正是得圣眷的时候，根本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只需要老实的呆着，不出意外就成，毕竟严家可是在背后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呢，一旦出现差错，严家绝对会把这个差错无限放大，甚至直接就以此来把曾毅击垮的。
所以哪怕是从理智上而言，这道奏折也不是曾毅该上奏的。
邹应龙最怕的就是曾毅一时冲动，上了这道奏折，岂不知保存自己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倒严的朝中势力并不强大，经不起什么折腾了，能够多一个，就多一分力量，若是在这个时候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可惜了。
“确定如此。”
曾毅叹了口气，他又不傻，自然从邹应龙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的端倪，知道邹应龙心里是有些怀疑的，毕竟，任谁碰到这种事情都会有所怀疑的。
尤其是以邹应龙的性子，都对此事有所不解，那就更别提旁人了，所以若是不拿出一个可以说的过去的理由，日后总是不能解释的。
当然，也并非是真的就需要理由，他不愿意说，也不会有人逼他，但是，有些时候，这个理由若是存在的话，会起到更好的效果。
“严党势大。”
曾毅开口，先是沉声说了这四个字，然后方才缓缓开口往下说道：“就算小弟如今暂时可以安全一段时间，可这时间肯定是短暂的。”
“且严党祸国殃民，尤其严世藩，目无尊卑，其只不过是一介区区侍郎，却曾听闻其敢在内阁坐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
“其父严阁老虽然首辅，可这是大明朝的首辅，是陛下的首辅，而却不是他严家的首辅，难不成他这是想要世袭罔替不成？”
“国库是大明朝的国库，可却出了湖州府那档子事，这就意味着国库怕是早就已经被蛀了，国库是大明朝的根本。”
“若是国库出了大问题，咱们大明朝日后该如何？到时候严家暗中掌管户部，辞官回乡了之，过着富裕奢侈的日子，可是这国库又该去哪要银子？”
曾毅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之色，把这件事请提升到了为国为民的地步，只有如此，才能解释的通他这不要命的行为的原因。
毕竟一些个年轻官员心中热血澎湃，是很容易做出这种事情的，也很是常见的。
听完曾毅的话，邹应龙深吸了口气，对曾毅的欣赏当中有多了几分的敬佩之色，冲着曾毅拱了拱手：“师弟忧国忧民，为兄不如也。”
“师弟你这道奏折尽管递上去吧，若是时机到了，为兄自会安排人弹劾于你。”
邹应龙之所以说时机，这要看曾毅的奏折闹出来的动静，及当今圣上的动静了，要知道，并非是所有的奏折送上去，当今圣上都会看的，就算是看了，也不是所有的奏折都会批阅的，例如前些年那些弹劾严家的奏折，可不就是好多都被压了下来么。
若是没有丝毫的动静，邹应龙这边也就帮不上忙了，毕竟若是在命人弹劾，那这道奏折的内容是如何传出来的？
所以，邹应龙就算是帮忙，也是要看时机的。
而且，之所以邹应龙没有说代替曾毅上奏，毕竟是他是御史，按理而言他上奏更为合适，则是因为圣眷的原因。
同一道奏折，不同的人上奏，结果也是不一样的。
“多谢师兄。”
曾毅冲着邹应龙道谢，然后又闲谈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准备把这道奏折送去通政司。
通政使司简称通政司，是收、检奏折等的一个衙门，如曾毅这般的小官递送曾毅可以通过通政司递送的。
当然，若是朝中有别的门路，也可以不经通政司的，就像是之前那般曾毅直接请张居正帮忙。
不过，这道奏折牵扯有些大，曾毅不想牵连到旁人。
而且，这道奏折曾毅不认为通政司的人会拦下了，虽然是弹劾户部的，可同时却也有缺陷的，这其实也是曾毅故意如此，若不然，通政司在检到他的奏折以后，肯定是要通知严家那边，然后给拦下的。
可既然有漏洞，那他这奏折就百分百会被送到皇帝那边的。
当然，这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没人会认为他能搬到户部尚书，甚至曾毅自己也不认为他能够做到这一点，他这道奏折，其实更大的作用，是给严家上眼药罢了。
“刚才递奏折的那人似乎有些面生。”
今个在前面值守的通政司官员盯着曾毅的背影瞧了一会，不过随即也就没有在多想，毕竟京城内高官是有数的，可是这下面的官员，可就数不胜数了，又不认识的自然也是正常。
随手翻了眼奏折，通政司官员顺势就把曾毅的奏折给放到了旁边，等今个傍晚一起送去西苑那边。
只不过，在把曾毅的奏折放在旁边的瞬间，通政司的这位官员准备拿开的右手已经僵硬在曾毅的奏折之上，神情有些惊骇。
原本还十分淡然的脸上露出一抹惊骇之色，脖子似乎都不会转动了一般，略显僵硬的把双眼移到了他右手按着的奏折上面。
猛的又把曾毅的奏折抓了回来，然后翻开仔细看了一遍，通政司的这位官员的头上已经开始往外冒冷汗了。
“这奏折怎么经通政司往上递了，这不是坑人的么。”
通政司的这位官员嘴里喃喃自语，要知道，一般有这种弹劾高官的奏折，而且是背景深厚大概高官，很多奏折都是直接不经通政司递过去的。
………………………………
第206章 无能为力
〃严家党羽遍朝廷的各个衙门，振臂一呼之下，弹劾曾毅的官员绝对不会少，旁的官员弹劾倒是没什么，可是都察院的御史弹劾，可就有些不同了。
若是只有一个御史弹劾，这还没什么，可若是弹劾的多了，那被弹劾之人就要闭门思过了。
至于什么是多，什么是少，这就看自己的理解了，被弹劾的人也可以若无其事，可肯定是会被人大骂的。
所以，一般而言，只要是被弹劾的多了，肯定都是要闭门在家，等到宫中那边的决断的，而这段时间，就算是不去衙门点卯，也不会有人拿这个说什么，这都是些不成文的规矩了。
所以，在徐阶看来，至多曾毅明天在去中书科值守一天，怕是就不用去了。
除非是过段时间皇帝对这些弹劾的奏折不理不问，到时候，曾毅也就不用在继续闭门思过了，但是，这个时间的长短，同样没规定，也是被弹劾的官员自己看着办。
这其中，被弹劾的官员也可以主动上自辩的折子，也有可能会是皇帝要求其上自辩的折子，这都是可以的。
而不管怎么说，在徐阶看来，曾毅肯定是要在家闭门思过了。
“恩师以为，小师弟会不会有事？”
张居正小心的询问，其实，在他看来曾毅的这个把柄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把柄，乍一看，似乎是曾毅有些不敬圣上。
可若是在仔细的分析，就不是如此了，曾毅是看了圣上让人抄送至各个衙门的奏报以后上的奏折。
这是上体圣意才对。
而且，历来不少皇帝钦点的官员出了错误，难不成有揭露这些官员的，全都要被治罪么？
所以，曾毅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大了是不敬圣上，小了就是无罪，当然，若是正常情况下，根本就没人会纠结这个的，肯定是无罪的。
但是，如今严家一直盯着曾毅想要找他的把柄的情况下，那曾毅的这个漏洞可就是大罪了。
甚至，可以说，曾毅这是故意送上去一个漏洞给严家抓住的。
这一点，张居正和邹应龙两人根本就不清楚的，他们两人只以为曾毅是想要让户部那边彻底引起皇帝的注意，才迫不得已如此的。
可却根本就想不到，甚至根本就不曾想过，这会是曾毅故意为之，故意给严家送把柄呢。
“不是为师认为有事无事，而是严家想他有事。”
徐阶叹了口气，双眼微微眯起，脸上露出一丝颇为无奈的表情，目光从邹应龙和张居正两人的脸上扫过，方才缓缓开口，道：“如今这奏折上的内容闹的是经常大小官员人尽皆知，若说是没有严家背后插手，岂会有这种结果？”
“通政司这么多年来，有几次泄露过奏折内容的？”
“哪一次泄露出奏折内容，不是要闹出一番事情来的？”
“什么酒醉无意说出的，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徐阶叹息，只不过这种事情就算是明知道真相如何，甚至人人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却也没办法的。
谁也不能说通政司那边是故意想要整治曾毅的，毕竟没有证据。
通政司那边的官员酒后失言，这虽然是错事，可是通政司那边自然有处置的规矩，旁的衙门还是牵扯不上的。
不过，这处置的规矩一般而言，也就是个摆设罢了，真是敢故意泄露消息出来的，又有几个会在乎通政司那不痛不痒的处置的？
更何况，就如同这次一般，就算是通政司那边处置的何等严重，甚至吏部那边革了这个官员的官职，又能如何？
有严家在那站着，这明显是在为严家做事，今天革职，明天甚至能直接在加官一级。
且谁都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通政司那边，至多是碍于规矩，给这泄露消息的官员一个不痛不痒的处置罢了。
“如今，事情既然已经传开，若是明天弹劾的官员不断，到时候就只能看陛下的意思了。”
徐阶眯着眼睛：“若是陛下宽容，这事自然也该就此截止，日后曾毅也就会在安全几分，可若不然……。”
徐阶没有说下面的话，因为接下来的话谁都清楚是什么结果，若是陛下恼怒了，在加上严家时刻准备着，那曾毅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未来了。
“严家那边，恩师您也没法子么？”
邹应龙焦急的开口，说话倒是有些欠考虑了，毕竟谁都知道如今严党势大，他这么直接问出来，倒是让徐阶有些难堪了。
不过好在知道邹应龙的性子，知道他这弟子就是如此脾气，若是真受不了他这脾气，徐阶也不会把他培养到现在了。
所以，对于邹应龙的话，徐阶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苦笑道：“难啊。”
“若是陛下一旦对他进行处置，就算为师有心护着他，怕是一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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