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倾心-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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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沅蔓微微摇头，唇角勉强扬起一抹坚强的笑容，“讨厌医院，是因为……我妈妈就是在这里离开的我。她……她是出的车祸，就在我眼前，我就觉得，全是血，好多的血……”

　　　　她的嗓音一点点紧绷黯哑，连带着呼吸都逐渐有些急促了起来：“这些年来，我有时会想，如果妈妈还在该有多好。如果当初我……”

　　　　眼睛猛的闭起，有些话，她到底还是说不出来。

　　　　顾擎第一时间覆上了她的手背，用他的方式给她温暖：“别想了，听话。”

　　　　呼吸逐渐恢复，沅蔓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都没再说。

　　　　下午，在做过一系列身体检查，确定没问题后，沅蔓出院，回到了久违的别墅。

　　　　梁姨在得知泥石流的消息以来便坐立不安，此刻看到她平安回家，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沅蔓只得柔声哄着，只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温暖。

　　　　有人惦念的感觉，真好。

　　　　可是……

　　　　她的父亲沅政正呢？

　　　　冷不丁想到他，失落和失望涌上心头，沅蔓嘴角的笑意僵了僵，但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她便若无其事的重新扬起了唇角。

　　　　因为耗损太多，身体还是很虚，在沙发上躺了没多久，疲惫的感觉袭来，眼皮逐渐加重，她最后又陷入了睡梦中。

　　　　顾擎端着泡好的蜂蜜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无意识的撅了撅嘴，那模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心里蓦的软的一塌糊涂，杯子放下，他唇角噙着笑的看了她一会儿，而后才俯身，动作轻柔的将她抱起向楼上卧室走去。

　　　　迷迷糊糊间，沅蔓感觉有人在抱着自己。

　　　　清冽的熟悉气息萦绕着，情不自禁扬唇，她无意识的往怀里蹭了蹭。

　　　　小心翼翼将她放到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顾擎低头贴上她的蜜唇：“睡吧。”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着陪了她好一会儿才起身。

　　　　刚走出卧室，口袋里的手机就发出了振动声。

　　　　看了眼屏幕，顾擎接通：“有消息了？”

　　　　电话那端温墨同样没有废话，亦是直入主题：“泥石流那天，左霆川的确在欢谷景区出现了，之后两天下落不明，而后低调的出现在了一家私人医院。很巧，和你说的基本重合。我想，只要给沅蔓看一下照片，就能确认了。”

　　　　“还有，”沉默了两秒，他哑着声音继续，“左霆川去陵城的行程很保密，我得到的消息是，他是去找人的，那个人，据说对他很重要。老四……”

　　　　“嗯，我知道了。”眸色暗了暗，顾擎低声回应。

　　　　找人……

　　　　难道，他真的认识蔓蔓？

　　　　察觉到他的异样，温墨并没有多问，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老四，幕后黑手，确定是……那位？”

　　　　顾擎一时没有做声。

　　　　喉结上下滚动，温墨略显艰难出声：“你打算怎么处理？卫绅那……会不会？”

　　　　“他已经来了。”视线从楼下收回，顾擎淡声打断他的话，“先这样。”

　　　　“老四……”

　　　　收起手机，顾擎眯了下眸，而后不疾不徐往楼下走去。

　　　　走到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他停止了动作。

　　　　四目相对，汪卫绅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双眸猩红，整个人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

第182章　钟小晴和汪卫绅

　　　　“喝了多少酒？”敛了敛眸，顾擎长腿迈开走到他面前。

　　　　汪卫绅沉默不语。

　　　　顾擎瞥了他一眼，侧首对梁姨说道：“梁姨，准备一杯醒酒茶过来。”

　　　　“好的，先生。”

　　　　梁姨颔首往厨房走去。

　　　　汪卫绅神色愈发的深暗，就像是被墨汁泼了一般浓稠。

　　　　片刻后，喉结艰难上下滚动，他终是抬起了眸，用沙哑到极致的声音低低叫了声：“四哥。”

　　　　顾擎闻声看他。

　　　　“是真的么？”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紧握着，所有的神经仿佛被紧紧攥着，汪卫绅只觉每说一个字，都格外的沉重，他必须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站在这里。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

　　　　该怎么形容呢？

　　　　或许单一的震惊，也不足以够表达，直到现在，他仍是不敢置信。

　　　　“四哥……”

　　　　顾擎深深的睨着他，面无表情沉声回应：“是。”

　　　　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字，却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本就快支撑不住的汪卫绅。

　　　　嘴唇翕动，他想说些什么，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他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不敢看他。

　　　　他要怎么面对他最好的兄弟？

　　　　他的……

　　　　诡异的沉默迅速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谁也没有再说话。

　　　　良久。

　　　　汪卫绅费力蠕动嘴唇，沉重但又无比坚定的叫他：“四哥……”

　　　　“嗯。”

　　　　“对不起。”

　　　　汪卫绅很清楚，对不起三个字，从来都是无用无力的，只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说这个还能再说些其他什么。

　　　　顾擎的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他想，他比谁都要清楚，卫绅此刻有多煎熬。

　　　　“卫绅……”

　　　　“四哥！”汪卫绅猛的抬头打断他的话，他双眸赤红的看着他，再开口的时候，嗓音早已不能用喑哑来形容，“放手去做吧。”

　　　　满含愧疚的话语一经出口，他转身决绝离开。

　　　　只是走出几步，他背脊挺直的停顿了下来，他没有回头，没人能看清楚黑色短发下他是什么表情：“四哥，对不起。”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别墅里。

　　　　顾擎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神色始终晦暗难辨。

　　　　城南，维纳公寓。

　　　　洗澡，吹头发，一切结束后，钟小晴便盘腿坐在了沙发上看剧本。

　　　　她很幸运，泥石流发生那天她只受了点轻伤，这几天剧组没法开机，她就在家休息顺便养伤。

　　　　难免的，她想到了沅蔓。

　　　　虽然知道她现在没事了，但仍是担心，想了想，她决定给她打个电话。

　　　　“叮铃铃――”门铃声在这时响起。

　　　　“来了。”钟小晴习惯性的朝门口喊了声，随即放下手机穿鞋。

　　　　她以为是她叫的外卖到了。

　　　　没想到――

　　　　“汪……”

　　　　当汪卫绅那张阴沉晦暗的面容出现在视线中时，钟小晴只觉一股熟悉的害怕从心底涌了出来，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要关门！

　　　　却不想他的右手直接挡在门上，下一秒，他不顾阻拦的进来。

　　　　“汪卫绅！”

　　　　钟小晴小脸控制不住的发白。

　　　　他想干什么？

　　　　“汪……”

　　　　“有酒么？”

　　　　强装镇定的质问猝不及防被打断，钟小晴没来由的有一瞬间的怔愣。

　　　　他……

　　　　他说什么？

　　　　“有酒么？”双眸像是没有焦距似的，汪卫绅哑声重复，久久没听到她的回应，他无力扯了扯唇，索性自己往某个地方那走去。

　　　　钟小晴呼吸微滞，等回神，才赫然发现他要做什么！

　　　　心尖狠狠一颤，顾不上对他的害怕，她猛的冲到了他前面，她拦着他，但没有看他：“我去拿，你去坐着吧。”

　　　　她不能让他进那里。

　　　　绝不能……

　　　　汪卫绅没有发现她的异样，闻言也只是一声不吭的走向了沙发。

　　　　沙发很软，他整个人都陷在了里面，很舒服。

　　　　可是，他舒服不起来。

　　　　他只有满身心的疲惫和寒冷。

　　　　只要一想到他今天知道的那些消息，他就……

　　　　为什么会这样？

　　　　“你要的酒。”

　　　　清亮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娇软声音在身旁响起，他思绪有短暂的恍惚。

　　　　两秒后，他自嘲扯唇，颓雅接过，仰头而尽。

　　　　钟小晴坐在离他最远的沙发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一杯又一杯，印象中，她鲜少见他喝酒，喝醉的时候更是没见过。

　　　　但今天……

　　　　几乎是没几分钟，一瓶红酒就空了。

　　　　而他的手，正准备去拿第二瓶。

　　　　“你，怎么了？”声音响起的时候，她忍不住愣了愣。

　　　　她这是心软了么？

　　　　贝齿咬上了下唇，她懊恼的皱眉别过了脸。

　　　　而她也就没有看到男人微顿的手。

　　　　汪卫绅停了下来，抬眸，他定定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很快，他的眸色一点点的暗了下去，到最后，暗黑的犹如一个漩涡，让人望不到底。

　　　　久久没听到他的声音，钟小晴下意识的转过了脸。

　　　　“汪……啊！”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能清晰的数清楚他的睫毛有多少根。

　　　　他灼热的呼吸强势的喷洒在她脸上，仿佛能趁机掀起人的心湖中最为隐秘的波圈，而他的眼睛，那么幽邃，又那么……危险。

　　　　心中止不住的慌乱，钟小晴条件反射的就想逃：“你……”

　　　　下巴猝不及防的被抬起，她被迫抬起了头。

　　　　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几乎就要贴上了。

　　　　呼吸在这一刻停滞，甚至连带着心跳都停止了。

　　　　钟小晴只觉难堪。

　　　　“放手！汪……”

　　　　汪卫绅一把抓住她乱动的手举到头顶，深埋心底的怨恨轻而易举被她挑起，他冷冷的睨着她，几近质问：“当年为什么要消失？”

　　　　所有的挣扎倏地停止。

　　　　四目相对。

　　　　钟小晴几乎情绪崩溃。

　　　　为什么要消失么？

　　　　呵……

　　　　微不可觉的扯了扯唇，她满心的自嘲。

　　　　汪卫绅将她微小的情绪变化看在眼中，心中刺痛，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道：“钟小晴！”

　　　　“唔……”

　　　　钟小晴忍不住闷哼出声。

　　　　“汪……”

　　　　剩余的话在无意间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痛楚时全都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

　　　　痛……痛苦？

　　　　是她的错觉么？

　　　　汪卫绅怎么可能痛苦？

　　　　恍神间，肩膀上忽的一重，紧接着，一道沉哑压抑的声音在耳旁低低响起：“钟小晴……”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颈窝处却是毫无征兆的一凉。

　　　　他……

　　　　哭了？

　　　　这样的汪卫绅，她从未见过。

　　　　他……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心里有个声音在指引着她问，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甚至忘了推开，浑身僵硬，任由他抱着，靠着。

　　　　她不知道两人维持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多久，直到――

　　　　“钟小晴。”

　　　　她听到他几近呢喃的声音。

　　　　“我……唔！”

　　　　温热的唇猝不及防的覆了上来，她蓦的睁大了眼睛，一时忘了动弹。

　　　　两秒后，她猛的回神，用尽全力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她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喊了出来：“汪卫绅！你是我哥！”

　　　　世界在这一秒寂静。

　　　　尽管脑袋昏沉，可此时此刻，汪卫绅却是无比的清醒。

　　　　“哥？”下颚绷的紧紧的，他止不住的冷笑，“呵！”

　　　　“砰！”

　　　　公寓的门被狠狠甩上，发出震天响。

　　　　钟小晴呆若木鸡。

　　　　片刻后，她双手捂着脸，无声的哭了起来。

　　　　――分割线――

　　　　别墅。

　　　　“唔！”

　　　　猛的睁开眼，沅蔓呼吸紊乱的坐了起来，左手无意识的捂上胸口，她眼神迷茫。

　　　　“顾……”

　　　　“做恶梦了？”顾擎温柔抱住她，习惯性的在她发丝上落下一吻。

　　　　鼻尖是他熟悉的气息，沅蔓有些快的心跳渐渐恢复了正常。

　　　　“没有。”回神后，她拧眉摇头，“不过……”

　　　　“不过什么？”

　　　　心尖不由自主的微颤，沅蔓闭了闭眼，疑惑说道：“梦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可是，那种感觉，很……很怪，说不上来。”想了想，轻舒口气，她又道，“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做梦不就是这样么，梦到的千奇百怪的都有啊。”

　　　　“明天我让程川过来。”顾擎低头看了她一眼。

　　　　沅蔓连连摇头：“不用啦，这种很正常的事麻烦程医生不好。”不等他说话，她从他怀里退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笑盈盈道，“不说这个了，顾擎，我饿了，陪我吃饭好不好？”

　　　　唇角不自觉勾起，顾擎吻了吻她的鼻尖：“好。”

　　　　正打算将她抱起来，忽的想到左霆川的事，眉头微皱，他停下，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左霆川的照片：“蔓蔓，救你的这个人，是他么？”

　　　　沅蔓顺势看去。

　　　　下一秒，她激动的呼吸微微急促：“是他！顾擎，是他！你找到他了么？他……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顾擎摸了摸她的头，眸色有些暗：“他没事。”不等她说话，他接着说道，“他已经回安城了，你先养身体，等没事了，我和你一起去拜访道谢，嗯？”

　　　　“顾擎……”沅蔓咬了咬唇。

　　　　这个男人，真的很懂她。

　　　　顾擎笑，眼含宠溺：“先吃饭？”

　　　　“嗯！”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沅蔓显然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她便留在了家里休养，而顾擎为了陪她，基本上把公司的事都拿回了家处理，除非有紧急的事实在非去不可。

　　　　而电影剧组在休整一天后，选择了临市拍外景，由汪卫绅亲自拍摄。

　　　　沅蔓没法去，不过每晚她都会收到汪卫绅发来的拍摄内容，看过之后再进行简单交流。不过他的拍摄除了风格不同外，基本上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汪卫绅比以前更加阴郁了。

　　　　而休养的几天里，日子格外的平静，甚至可以说，平静的过分。

　　　　直到――

　　　　四天后，沅蔓正在看书，突然来了群人将她盛装打扮。

　　　　顾擎颀长的身影就在门口。

　　　　沅蔓眨了眨眼，下意识问：“我们要出去？”

　　　　顾擎微微挑眉，虽然笑着，但眸底却是冷冽一片：“嗯，带你看场好戏。”
………………………………

第183章　汪彤彤的母亲

　　　　看好戏？

　　　　沅蔓一下就想到了前几天他说过的某些话。

　　　　睫毛扑闪，她清冷的嗓音里没什么温度：“幕后之人，查到了？”

　　　　“嗯。”顾擎点头。

　　　　沅蔓没来由的呼吸微滞。

　　　　终于，要知道到底是谁了么？

　　　　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几秒后，她抿唇，坚定又冷冽的说道：“那我们走吧。”

　　　　不想手突然被男人抓住。

　　　　“怎么了？”抬眸，她疑惑问道。

　　　　顾擎从背后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蔓蔓。”

　　　　“怎……怎么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就贴在耳畔，沅蔓很没出息的心尖微颤，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耳垂上便迅速染上了诱人的粉晕。

　　　　鼻尖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顾擎侧首轻咬上她的耳垂，用性感而又模糊不清的声音说道：“蔓蔓，我后悔了，怎么办？”

　　　　暧昧的因子充斥在空气中，触发着房内的温度变的炙热。

　　　　“什么？后悔什么？”心脏在胸腔内不受控制的肆意狂跳，沅蔓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问出口，她觉得浑身像过了电一样，又酥又麻。

　　　　她真怕下一刻自己就会没用的瘫软在他怀里。

　　　　敏锐察觉到她的变化，顾擎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璀璨的笑意，亲吻还在继续，他握着她的手故意不安分起来，指腹开始又缓又柔的轻抚过她的手背。

　　　　“蔓蔓……”

　　　　哑声的低喃就在耳畔，像是覆了层徐徐淡淡的蛊惑，轻而易举的就将她心湖的涟漪掀起。

　　　　心跳骤然漏了拍，沅蔓精致的脸蛋上已然被晚霞般的红晕染满，无意识的舔了舔不知何时变得干燥的唇，她艰难出声：“顾……你……”

　　　　她想阻止他别乱来，只是话出口的瞬间，才兀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娇媚，哪有阻止人的气势在？

　　　　懊恼间，一本正经中带着无法忽视占有欲的男音自耳旁低低响起。

　　　　“我的蔓蔓太美了，后悔要带你出去，那么多人会看到，想想就有些不舒服，我的蔓蔓只能我一个人看。”

　　　　轰！

　　　　沅蔓小脸倏地爆红！

　　　　这个老男人，怎么……怎么就……

　　　　恼羞的咬了咬唇，极力稳住心神，她张嘴想要说什么，不想脸蛋忽的被扳了过去，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温热的唇瓣就覆了上来。

　　　　辗转反侧，极尽温柔和缠绵。

　　　　“唔――”

　　　　“太太，有……”

　　　　梁姨突如其来的声音响起，沅蔓猛的睁开了眼，羞的她双手用尽全力推开了男人。

　　　　心虚又慌乱的作势理了理身上的长裙，直到脸上的温度退却的差不多了，她才不好意思的转身，有些尴尬的望向梁姨，低声道：“梁姨，什么事？”

　　　　梁姨同样尴尬，但知道沅蔓脸皮薄，就没去看她的眼睛，若无其事很自然的说道：“太太，这儿有一束送给您的花，我刚刚签收，您看，摆在哪里合适？”

　　　　花？

　　　　羞赧的情绪瞬间退去，沅蔓讶异抬眸望去，就见梁姨怀里有一束夺人眼球的鸢尾花。

　　　　鸢尾？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皱起了眉，站在原地没动。

　　　　为什么……

　　　　又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了？

　　　　顾擎握着她的手，神色淡漠的瞥了眼那束花：“有没有问谁送的？”“说是一位先生送的，其他的信息就没有了。”

　　　　男的？

　　　　俊脸倏地沉下，顾擎一下就想到了之前有次宋祁送的恶俗的玫瑰。

　　　　“扔了。”眉心褶皱明显，他声音晦暗的说道。

　　　　梁姨下意识看了一眼沅蔓，见她没有反对，便点头应下了：“好的先生。”

　　　　沅蔓回神，瞧见身旁男人不好看的脸色，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讨好似的挽上他的胳膊：“除了顾叔叔的花，其他男人送的，我都不要。”

　　　　喉结性感上下滑动，顾擎意味深长睨她一眼：“再叫一遍。”

　　　　反应过来他眼中的含义，沅蔓涨红了脸，没好气的娇嗔瞪他一眼后便逃也似的移开了视线：“不是要带我看好戏？还不走？快走！”

　　　　被她的话取悦到，顾擎薄唇勾起，心情亦是大好，伸手牢牢搂住看她的腰。

　　　　沅蔓挣扎几次无果后，恨恨放弃。

　　　　五十多分钟后，黑色兰博基尼开上半山腰，几次拐弯后，一幢雍容华贵又格外庄严的别墅出现在视线中。

　　　　沅蔓无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转头看向身旁人：“这是哪里？”

　　　　顾擎将她的手放在掌心中漫不经心的捏着，闻言瞥了眼大门，淡漠吐出几字：“蒋家别墅。”

　　　　蒋家？

　　　　沅蔓蹙眉，觉得有些耳熟，只是毕竟她在国外多年，如今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个蒋家。

　　　　“卫绅的母亲，便是姓蒋。今天蒋家，会在这里举办一场慈善拍卖会。”

　　　　淡到让人摸不透的声音一经响起，沅蔓呼吸一滞，大脑更是有两秒的空白。

　　　　a市上流圈里那个显赫的蒋家？

　　　　一瞬间，她思绪百转千回。短暂的沉默后，她低哑开腔：“所以，幕后黑手，是……”

　　　　“嗯。”顾擎静静握着她，另一只手温柔替她将一缕秀发拂到耳后。

　　　　听到肯定的答案，沅蔓微微怔住。

　　　　怪不得……

　　　　兰博基尼此时已停稳。

　　　　沅蔓抬眸看了眼不远处富丽堂皇的门厅，忽的挑了挑眉，慵懒而又凌人的气势很好的散发出来：“顾擎，我们进去吧。”

　　　　“好。”

　　　　顾擎先行下车，随即绕过去替她打开车门。

　　　　唇角挽起，沅蔓挽住他的手臂，两人相视淡笑，眼神中流转着彼此才懂的默契。

　　　　蒋家别墅大厅。

　　　　三三两两的人手拿着高脚杯聚在一起，或寒暄，或闲聊，或为利益带上虚伪的面具你来我往。

　　　　“顾……顾少！”

　　　　突如其来的惊呼声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震惊了所有人，不少人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a市上流圈里谁知道顾擎顾少一向神秘不可攀，几乎从不公开露面，可今天，他不仅露面了，最重要的是，他身边还带了个女人！

　　　　那女人是谁？

　　　　难道……

　　　　“啊！她是……她是顾太太！”很快，就有人认出了站在他身旁，一袭白色礼服，清雅又出尘的，就是他前段时间公开表态的妻子，沅蔓！

　　　　有人惊艳，有人羡慕，窃窃私语声亦随即响起。

　　　　但就是没人敢上前搭讪攀谈。

　　　　毕竟，那是让人恭敬又忌惮的顾擎啊！

　　　　“紧张么？”大掌悄然将她的小手包裹住，顾擎侧首，眸中带着一丝只对她才有的笑意。沅蔓轻笑，狭长的桃花眸里闪烁着璀璨亮光，自信又落落大方：“为什么要紧张？”

　　　　顾擎挑了挑眉，指腹在她掌心里温柔摩挲：“那就过去吧。”

　　　　“好。”

　　　　人群中不约而同让出一条道路，两人不疾不徐向前走去。

　　　　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