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与希瑞经-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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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察，人的表情能透露出你难以想象的信息。”

　　　　“这不可能，他甚至知道我在初夏时，杀了一名邪恶的法师。”银发少女有些激动，“堂哥，一场惊天的阴谋潜伏在哈萨克的阴影下。”

　　　　“阴谋？是不是还有什么邪恶的仪式、古老邪恶的物品、疯狂的神信徒、来自炼狱的魔鬼大君、甚至是远古的统治者？”弗洛吉萨语气浑厚逼得艾莉娜把反诘之语咽进肚中，“这些冒险小说已经给了你不切实际的冒险幻想。”

　　　　他拿起桌子上的读书笔记，“你不再需要这些。”

　　　　“为什么？”

　　　　“因为史比老师永远不会再想看到它们。”弗洛吉萨语气冰冷，将它们扔在了桌子上，“他已经受够了你不切实际的冒险幻想，向我辞职。”

　　　　“什么？”艾莉娜睁大了眼睛，虽然史比性格自负，但她明白他是一个很看重友情的人。

　　　　“他今早寄了封信，告诉我昨日的事情。”弗洛吉萨拿出一封信，上面属于辰月家族的印章异常刺眼，“他希望我能保护克伦迪尔，不被退学，你难道以为只要逃走就没事吗？你差点害死了一位前途无量的天才，他还傻乎乎的一直保护你的秘密。”

　　　　“怎么是这样。”那封信，摧毁了她最后一丝希望，明明她是那么的信任史比，“相信我，堂哥这都是真的。真的有一场”

　　　　“够了。”精灵收起信封，打断道，“有错认错，艾莉娜你的学习之路还非常漫长，令我痛心的是你没有一颗脚踏实地的心，也没有做好要挨过漫长寒夜的准备。我要严厉地督促你，走向正道。”

　　　　艾莉娜能感觉到，弗洛吉萨是发自内心地说出这句话，好友的背叛与不被理解的苦闷已经摧毁了她心理防线，她点了点头。

　　　　弗洛吉萨语气变得温和了些，“冒险的梦想，留到你变得成熟后再说，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提升自己。”

　　　　他说着，拿出了一份时间表。

　　　　“这是为你安排的计划表，老师我都打好了招呼。”

　　　　堂哥的效率与决心令艾莉娜感到惊讶，她接过时间表，被上面排得满满的课程计划吓到了。

　　　　“好多呀。”

　　　　“艾莉娜，你必须要按着这个时间表学习，我会亲自监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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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纸条

　　　　尽管艾莉娜十分不情愿，但弗洛吉萨态度坚决，丝毫不让步。艾莉娜勉强接受了“处分”，每天的自由时间少得可怜，不是在上课的路上，就是在训练场的路上，她逐渐适应了堆满计划安排的生活，并戒掉了散漫的坏习惯。

　　　　但是她并没有放弃，在约定那晚，黑云挤满夜空，一切建筑物都被黑暗遮去了轮廓，漆黑的世间仅剩高塔的光芒。

　　　　“乖乖女”艾莉娜悄悄地关上了门，一切完美极了，她动作轻巧，甚至门上的铜牌都没有一丝晃动。天气也是完美的，没有月光与星光，十分适合干坏事，而恰好半精灵少女能仅凭高塔撒落在学院的微弱光芒，大致看清夜幕之后的世界。艾莉娜瞧着栏杆之后，寂静的校园，它宛如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崭新的、不同于白日循规蹈矩，枯燥无味学院的世界。

　　　　她下了楼，轻巧地翻过墙，落在草地上，声音轻微得即使是忠心的看门犬也察觉不到。艾莉娜心情兴奋，她手抓着兜帽边缘，那是她在重生之处小屋找到的衣服。她相信，这件冒险味十足的斗篷，非常适合于潜行。

　　　　恪守职责的学院卫队，提着金属提灯在学院里巡逻，灯光是他们到来的提示。艾莉娜虽然在违反校规，而且还冒着再次触怒堂哥的风险，但是她毫不畏惧，完美地在视线盲区、柱子后、甚至是树上，躲避了一次又一次地巡逻。

　　　　艾莉娜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这是她的天赋，不被他人发现，在暗影王国自由行动的天赋。当她看到学院的高墙时，她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仿佛一名身经百战的暗行者，充满自信。

　　　　高墙，并非高不可攀，她找到一处墙面，一鼓作气爬了上去，翻了墙。

　　　　落地后，她一下蹿入了更黑暗的小巷中，艾莉娜飞快奔跑着，她想象今日是命运眷顾她的日子。在她绞尽脑汁策划去赴约时，她回忆起了以前关于“潜行”的记忆，天空又十分配合。

　　　　艾莉娜凭借着优秀的记忆力与方向感，在错综复杂的混乱区中，找到了熟悉的酒馆入口。她走下楼梯，寂静让她不安。她来到大门前，没有喧闹的声音、没有酒馆吟游诗人的歌声、没有昏黄的灯光，厚实木门上的两张封条，无声地告诉她原因。

　　　　艾莉娜贴着木门，只听到老鼠的吱吱声，她没了头绪，失望地走上楼梯。她发现，整个混乱区安静得就像学院里的花园，与她印象中相差甚远。

　　　　“真倒霉。”

　　　　她开始后悔没与疤面人约定第二个地方，她应该想到，地下酒馆会被封。同时，她隐约有一种担忧，她担心史比与堂哥是对的，她只不过是一位沉浸在自己虚构冒险故事中的蠢货。

　　　　艾莉娜沿街走着，寻找着底层穷人的集聚地，所有城市都有贫民区，即使是云斯大陆最繁华伟大的城市――哈萨克也不例外。她找到了蜷缩在墙角的流浪汉、****着臂膀的流氓、桥底下聚集喝私酒的工人们，他们不是被吓跑，就是向银发少女投以污秽之语。当然，后者在看到她左手冒出的火团后，往往会不顾一切地逃走。

　　　　就在艾莉娜郁闷，检讨自己的沟通技巧时，混乱区就像一只苏醒过来的巨兽，吵闹与哨声打破了寂静。银发少女看到，不远处拐角的几位酒鬼，就像赶去投胎一般，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巷子中。

　　　　银发少女见状，爬上了一个屋顶，看到了数百盏魔法提灯宛如一条条河流，从几个入口涌入了混乱区，她心凉了半截。

　　　　“怎么偏偏撞上这种事。”

　　　　想到灰溜溜地被卫兵“送到”学院，面对失望的堂哥，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她反而恢复了冷静，艾莉娜抬起头，看到约莫四层楼高的钟楼，黝黑的铜钟静静地悬挂在钟楼上。她纵身跳起，一下便爬到了墙头，她正打算要跳到屋檐上时，忽然有人叫了她名字，吓得她脚差点踏空摔下。

　　　　“谁？”

　　　　“亲爱的阿卡尼斯小姐。”一名矮小的身影在下面挥着手，“我是提姆，酒馆里的吟游诗人。”

　　　　他的声音充满了西方人的强调，但是阿卡尼斯四个字，让艾莉娜倍感亲切。

　　　　“提姆？”

　　　　艾莉娜立刻跳了下去，提姆跑到她面前，他依然带着打着补丁的帽子，看到她，忧虑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听说有一名银发纵火犯，我就猜到是您。”

　　　　“您的同伴呢？快带我去见他，有急事。”她盯着提姆的脸，说着。

　　　　半身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过的表情，“他失踪了，可能已经死了。”

　　　　“死了？”

　　　　听到提姆的话，她的心仿佛落入了寒窟中。

　　　　“该死。”艾莉娜跺着脚，“我还不容易才出来，冒着被卫兵发现的危险，现在他却死了。”

　　　　“会好起来，阿卡尼斯小姐。”提姆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他说您是英雄，一定会打败邪恶。”

　　　　“这是什么？”

　　　　“他留下的信息，他说如果他没回来，就一定要送到您手中。”提姆忧伤了起来，“他的病越来越重，都看不清东西，脾气越来越糟，还和好心的玻璃商人普特吵了起来。但是他是个好人，看在神灵的份上，请您完成他的遗愿。”

　　　　艾莉娜打开纸条，上面是几行她从末见过的字，墨黑的颜色，锋利的比划，仿佛会从纸上跳出来，刺向心脏，给她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她把纸条塞进自己的兜中，

　　　　“提姆，太感谢您了。您能告诉我，您的住址在哪吗？”

　　　　“宽窄港，右边第十三间地下室，我得走了，否则那些卫兵一定会把我的鲁特琴给砸碎。”

　　　　这时，艾莉娜才发现他居然还带着自己的琴，说罢他溜进了漆黑的巷子中，如

　　　　周围的喧闹声愈来愈近，“在那，就在那！”

　　　　一处亮光从拐角忽然出现，驱除了破旧潮湿街道上的黑暗。街道上，顿时充满了铁靴砸在地面的声音，洼中的脏水被来来往往的铁靴给踩干，每一寸地面都被仔细照亮，每一块石头都被翻出，似乎他们笃信，目标就在这条街上。

　　　　艾莉娜心脏猛跳，她撑在铜钟之中，看着他们来回折腾了半小时后才散去。街道恢复了黑暗，她舒了一口气，从钟楼上跳下，刚落地灯光亮起，照在不幸跳入陷阱中的粗心狐狸

　　　　西幻小说推荐――绅士盗贼拉莫瑞

　　　　外国作者所写，翻译不错，主角是一位无父无母，走上高级盗贼之路的孤儿。这本书的倒叙用得非常好，未来与过去的片段轮番出现，却没有时空的混乱感。作者使用倒叙，向读者介绍了一位值得追随的主角，详细介绍了他小时候的伟大事迹，却毫不拖沓。

　　　　更妙的是，作者使用插叙手法迷惑读者，巧妙地制造出悬念来――主角完美的骗局已成，被骗的贵族已经走入套子中，公爵的秘密警察忽然而至，揭露主角的阴谋，他们打算将计就计，把主角那一伙盗贼一网打尽。而与此同时，主角与同伴在庆祝骗局的成功，全然不知危险的降临。

　　　　就在我担心主角一行时，结局大大出乎我意料（不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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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五十九年前的破事

　　　　“你的伙伴出事了。”

　　　　在莉安斯背阳的房间里，面色有些憔悴的黑发少女对书桌上的一只猫说道。

　　　　“哦。”它把头从一本厚厚的冒险小说中抬起，爪子翻阅了下一旁的《前卫报》。一个红色，差不多占据半页的标题最为显眼，“持剑淑女半夜离校潜入混乱区向流氓找人所为何事？”

　　　　整个文章，用夸张的文字，绘声绘色地描写一位为情所困的高贵女子是如何艰难翻墙，关心她的英俊堂哥又是如何地恼怒以致于失态。它极力暗示，就差直接告诉读者――艾莉娜去找她的低贱情人去了。报纸分析得头头是道，什么从弗洛吉萨制定地严厉计划表推出，他已察觉到孽情，还暗示读者这是一场精彩的三角恋，由**与低贱的**所组成。

　　　　“普通的八卦。”这只白猫毫不在意，“人们就期望高贵端庄的女子有银荡的一面，期望德高望重的人，在背后是视道德于无物的家伙。要是那人名声越好，关于他们的谣言越下流，人们就越喜欢。”

　　　　“这已经有些过分了。”她皱着眉头，“没想到，《前卫报》竟然如此抹黑一位小姐，它还暗示她已经生了几个小孩。”

　　　　“无聊的人类。”梅莉前肢一推，把报纸推走，“一定又是什么嫉妒呀，阴谋呀。真是太年轻了，我敢打赌，阿卡尼斯准不会在意这些。”

　　　　“你不是说她失忆了吗？还说她就像一名被宠坏的娇娇女。”

　　　　“西方有一位著名作家名叫沃匣扁的家伙说过：山峰河流容易变迁，而人之本性却难变。”梅莉趴在书桌上，继续看着大头本，“即使失忆了，她本性可没变。”

　　　　“沃匣扁很奇怪的名字，在西方通用语中，怎么和“我瞎编”谐音？”

　　　　梅莉别过头，晃了晃尾巴，高傲地看着她，“就是我编的，我就是那著名作家。”

　　　　此时，在女生寝室楼二楼，《前卫报》被撕成碎片扔至空中，艾莉娜瘫坐在椅子上。血液涌上她的脑子，周围一片安静，她能听到自己血流的声音，感到牙齿间粘黏的蛋糕渣。

　　　　克里斯蒂娜轻声轻语传入她耳中，“亲爱的，深呼吸，深呼吸。”

　　　　银发少女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碧绿的眼睛湿润了，“他们怎么能那样？他们怎么把这种污秽的文章发到报纸上，还用了那么大的版面？”

　　　　一想到巨大的标题，夸张的文字将向数千人尖啸着“艾莉娜是荡副！和肮脏的工人交够的水女1！”的场景，她委屈得眼泪就要从眼中漫了出来。

　　　　“别在意他们的看法。”

　　　　克里斯蒂娜姐姐抱住她，轻轻拍打着她后背，良久之后艾莉娜冷静了下来。

　　　　“你说得对，克里斯蒂娜姐姐。”

　　　　她们松开了手，艾莉娜泛红的大眼睛看着克里斯蒂娜。

　　　　“做好你自己就好了，别放在心上。”

　　　　半精灵少女点了点头，看着她软绵绵的耳朵，克里斯蒂娜叹了一口气。她知道银发少女显然还是太过在意他人的评价。

　　　　“有一件事情我必须提醒你。”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遵守法律规则。”

　　　　“不，不是。”克里斯蒂娜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你的文学课就要迟到了。”

　　　　“天呀，是安德鲁老师的课。”她连忙站了起来，“我得马上赶过去。”

　　　　说着，她推开门快步走入自己的房间，拿起自己整理的资料与在图书馆借阅的书籍。安德鲁老师知识渊博、待人亲善，从不摆老师架子，总是循循教导启发学生，是艾莉娜最喜欢的老师，其它的课她总会想办法少上一分钟是一分钟，但是安德鲁老师的课，她连一秒钟都不愿少上。

　　　　她抱着书，出了门，在空荡的大道上快步走着。冰凉的秋风拂过她的银丝，头顶上茂密的绿叶，枯黄，落下，被扫入了垃圾桶里，只剩光秃秃的树枝。

　　　　艾莉娜走进了教室，坐在第三排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她把厚厚的书与资料放在桌面上，安德鲁老师对她微笑，银发少女回以微笑。

　　　　为了这节课，她准备很多，安德鲁老师的文学课，不仅仅是把故事性与诗意这种感性的东西，拆分成冷冰冰的理性原则。他还引导学生思考讨论一些事情，比如今天的这节讨论课，讨论的是五十九年前南方休伯利安省大瘟疫事件。在那场灾难中，失去希望的暴民，在阴谋的鼓吹下，冲击当地贵族，使得封锁、隔离等措施失效，导致瘟疫蔓延，到处是饥荒与暴乱，最后装备精良的中央军出动镇压，将大量疫病人群“治疗”，才将事态控制在休伯利安省中。

　　　　当然，为了满足巨大的治疗需求，帝国出动的士兵各个都熟练掌握着“效率超高、见效快”的治疗法术，其中火球术大受欢迎。对于士兵们来说，火球术真是一种廉价、快速、好用的“治疗”法术，若不是那些失去理智，但依然会恐惧的病人总是四处跑的话，他们的治疗效率就更高。

　　　　自然这件事不宜讨论，毕竟有七位无辜贵族死于这场劫难，其中一位还是一名永恒贵族的旁系，讨论这种事会让受害者家属伤心的。不过，对于学院里的年轻精英来说，“不宜讨论”的话题，十分有讨论的必要，更何况这场劫难的罪魁祸首是一位贵族。

　　　　门外传来学院古老铜钟的声音，提醒了正思索着什么的安德鲁老师，学生们安静了下来，看着身穿黑色长袍，德高望重的老师拿起教鞭。他脸上换上了严肃的神情，用一种沉重又似悼念的语气说道：“在西方神信者们结束了亡灵瘟疫的十一年后，若菲亚帝国的南部休伯利安省发生了骇人听闻的瘟疫。起因是一名渴望复仇的堕落贵族，把邪恶的魔法瘟疫散播在无辜的人民身上，在阴谋的浇灌下，此次事件成为近千年来帝国最严重的灾难之一，同学们我想听到你们对这场灾难**思考的结果。”

　　　　几乎全部手都立了起来，

　　　　艾莉娜有些紧张地捏住书角，但她不打算立刻举手，而是打算先听听别人的说法，毕竟她需要调整一下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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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见解

　　　　第一个发言的，是一位身材削瘦的男生，他棕色的眼睛闪烁着属于商人的眼光。

　　　　“请先允许我，为死在那场灾难的人默哀。”出于礼貌这位削瘦的贵族，双手交十继续说道，“我认为这场悲剧帝国的处理方法可以做得更好。”

　　　　他首先抛出自己结论，安德鲁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为了控制疫情，基于之前封锁失败的教训，帝国中央军放弃了一切救助的做法。自然这种做法十分有效率，指挥官的决定称不上错误，但由于他并没考虑一个重要的因素，所以导致了一个十分大的缺陷。”

　　　　男生顿了顿，继续说：“虽然当时的中央军，并没有能力治愈帝国的子民，但是他们为了贯穿命令，并没有展现仁慈，许多惊慌无助的饥民，还是可以拯救的。中央军可以带来更多食物，并且建立基本的封锁制度，让更多人活下来。那些活下来的人，可以为重建出力，让人口更快恢复，并向数年后的“元素工厂”提供可贵的人力。”

　　　　“您的观点是，由于当时的处理方法不妥当，从而导致几年后的元素工厂潮缺乏人力？”

　　　　“是的，尊敬的教授。”

　　　　削瘦的男生点了点头，拿起桌面上的资料，“我参考了十几份文献，通过初级计算得出，帝国至少可以让约莫三十万人活下，让“元素工程十年计划”更快完成。”

　　　　“您答的很好。”

　　　　安德鲁教授示意他坐下，记下了他名字。削瘦男生得到安德鲁教授的赞扬，其他人都向他投以赞赏的目光，很明显大家都十分赞同他的观点。

　　　　安德鲁不可察觉地摇了摇头，他抬起头看了银发少女一眼，后者能感觉到他在期待着自己的观点。她想发言，但是又缩了回去，因为他人的目光让她感到害怕，那些目光就像恶心的毛毛虫一样，爬在她皮肤上，在众人目光的焦点处？那岂不是跳入了毛毛虫堆里？

　　　　安德鲁有些失望，他点起了一位女生。她的观点虽然算不上陈词滥调――谴责罪魁祸首，分析帝国子民的愚蠢本性。但是也差不多了，她认为这场灾难的主要原因是当地贵族并未遵守美德，从而导致这次灾难的发生。

　　　　出于礼貌，安德鲁对她点了点头，“您的观点还能再深入一下。”

　　　　学生们表现欲很强，准备也十分充分。课堂上回响着有理有据的洪亮声音，学生们交头接耳，低声地交换着意见。任何一名教授，站在讲台上看着这群富有思辨精神的学生，都会感到自豪与骄傲。

　　　　但是艾莉娜觉得，安德鲁教授是个例外，她敏锐地察觉到温文尔雅的教授并未得到一个满意地答案。因为他眉头轻皱，左手习惯性地摩挲右手上的一枚古铜色戒指，由于长年摩擦它表面锃亮。那枚戒指在学生的印象中从未摘下，学生间谣传这与安德鲁教授单身有关。

　　　　“我并不赞同大家的观点。”

　　　　清丽的声音响起，顿时教室议论声低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刚站起的黑发少女。

　　　　安德鲁教授富有兴趣地看向她，“莉安斯同学，您的观点是什么？”

　　　　教室彻底地安静下来，所有学生都看向这名柔弱的少女。

　　　　似乎她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艾莉娜看了她一眼，便被深深吸引住了。银发少女仔细端详着黑发少女，她有一种诡异而神秘的娇弱美，未经束缚的长发，整整齐齐地贴着她娇弱的后背，发色与黑珍珠一致。五官虽然不像若菲亚人那样立体、深邃，但胜在精致小巧，让艾莉娜想到了堂哥送给她的水晶小雕像。

　　　　虽然她特意化妆掩饰，但艾莉娜依然能注意到她眼睛周围的，淡淡的黑眼圈。半精灵少女还注意到，她的肤色苍白毫无生气，仿佛大病初愈般。

　　　　她脸颊有着一抹淡淡的红晕，似乎是因为害羞？

　　　　“在这场灾难中，最大的受害者恰恰是平民。”她说，“任何患病的人都十分痛苦。有的重病者头骨扭曲膨胀，一张嘴就吐出数十只恶心的飞虫。有的身体内部已经成了腐坏和溃烂的温床。血腥的脓水填充着身体中的各个空隙。脏器畸形生长，甚至他们的皮肤上会长出有状似肢体的微小突起。有的脊柱弯曲变形，看起来就像佝偻的猴子。最可怕的是他们还活着，要痛苦许久才会慢慢死去。在这种绝望的境地，无论谁，都会相信虚无缥缈的“特效药”，为根本不存在的特效药做一切事情，包括践踏法律、摧毁封锁。”

　　　　“我反对。”一名男生立刻举起了手，安德鲁教授同意他发言，男生站了起来，艾莉娜发现他恰好就是第一个发言的学生。

　　　　“平民们的灾祸，大部分原因在于自己身上。”他说，“不听官方安排，导致瘟疫进一步扩散。扰乱秩序，导致当地部队不能及时控制乡间蔓延的瘟疫。他们是如此地愚蠢，以致于当勇敢的贵族冒险者，找到罪魁祸首之后，他们仍不相信。”

　　　　安德鲁摩梭戒指的手，顿了顿。

　　　　“依然为了不存在的特效药，冲击当地机构，导致事态彻底失控。弱者永远只能把黑手伸向同情他们的好人，一位令人肃然起敬的女士，出于高贵的同情，不顾自身安慰，带着几车食物去拯救饥民，他们却恩将仇报，残忍地夺走了她的性命。”

　　　　削瘦的男生说完了，他挑衅地看着莉安斯。

　　　　“因为原来呀，就无人关心他们。”黑发少女寸步不让，“凶手是一名贵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