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与希瑞经-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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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会死的。”小虫子说。

　　　　断臂少女忽然惊醒，发现黎明已用玫瑰色的手指，掀开了夜幕，现已是黎明时分。她直起身，活动了下筋骨，

　　　　他一定会死的。小虫子这句话萦绕在她耳旁，仿佛某种预示，向她告知命运的钢轮滚滚而来，而她无能为力。

　　　　她抓起了贪睡的猫，把它丢进兜帽里，这几天她都并没有试图离开，而是呆在另外几个难民群旁。她可没有蠢到，跑到荒野亲自去测试秃鹰们的“预言魔法”是否有效。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依然不放心小拉蒙。所以她特意留下了一些痕迹，其结果是她附近的枯树上，挂了好几位难民。

　　　　今天她应该继续朝着西方前进，她听说许多难民群到达了终点，都被分配到指定的区域，快活地当上了农民。而且，秃鹰们已经开始放弃寻找凶手的痕迹，因为一位杀死士兵的凶手，本不应该值得他们出动。

　　　　“他们吃得饱饱的，在赞颂帝国之后，就被大篷车拉到少人的山林里开垦土地。”

　　　　阿卡尼斯在难民群里，不止一次听过这句话，他们都是到达了“大终点”的难民，帝国发给了他们食物，让他们等着被分配。但她依然不放心，通过各个手段打听到最近一次难民群的终点后，就向那方向直奔。

　　　　此时，心情充满期待的小拉蒙，被自己父亲拉着手，从狭小而肮脏的集体宿舍里走出。他回味着昨晚烤羊肉的香味不过他有点奇怪，味道、形状怎么和之前记忆中的有些不同，脸上露出了笑容。

　　　　“爸爸，爸爸。”他指着长长的队伍，队伍中充满了欢声笑语，“我们都要去领奖吗。”

　　　　“噢，不，不。小拉蒙。”拉蒙摇着脑袋，用惋惜的口味说道，“许多人狡猾得就像狐狸，其中特别狡猾的赢得了火焰魔杖，我们只有昨晚的安慰奖。待会就要退出游戏，到我们新家去。”

　　　　“输了？啊”

　　　　小拉蒙伤心地张大嘴巴，摇着父亲的衣袖，“我想要一根火焰魔杖，我们还能参加这个游戏吗？”

　　　　拉蒙再度摇了摇头，拉着小拉蒙走到了人群之后。

　　　　“很可惜，估计以后再没有了。”

　　　　“卡尼斯姐姐去哪了呢。”他看了看四周，试图找到一位带着猫的女人，“游戏结束了，她没被找到应该赢了吧。”

　　　　“她应该得到了火焰魔杖。”拉蒙说，“所以他们和我们的领奖地方不同。”

　　　　“啊。”

　　　　可爱的小孩再度发出叹息，不知道是为了再也摸不到梅莉的毛而叹息，还是因为再也看不到麻子脸的卡尼斯姐姐。

　　　　人群在全副武装的士兵“保护下”，走出了位于山林的集体宿舍，向更偏僻的山谷走去。一帝国的骑兵们，向这队长长的难民队伍靠近。

　　　　“爸爸，爸爸。你骗我！你骗我！我们得奖了！”

　　　　小拉蒙高兴地扯着父亲的袖口，他兴奋地跳着，指着从一旁飞奔而过的骑兵们，他们的腰间都束着十几根火焰魔杖。

　　　　没等父亲说话，小拉蒙便掏出了父亲送给他的假魔杖，向骑兵挥舞着。

　　　　“哇，我要得到一根真正的魔杖了！”

　　　　骑着马，身负关键任务的盖乌斯心神不安，毕竟他是第一次执行这种重要任务。它的好坏关系着他是否能跻身于贵族行列，彻底改变自己的出身。他必须得交出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风呼呼地迎着面吹着，他听到了小孩的声音从难民群里传来。骑兵队长盖乌斯惊诧地转过头，恰好看到挥舞着假魔杖的小拉蒙。

　　　　他是为我们欢呼吗？

　　　　盖乌斯不由得感到心里一疼，愧疚随之而至，他立刻扭过头，金属头盔掩盖住他脸上复杂的表情。

　　　　一刻钟之后，他向负责处理难民的官员，一位满肚肥肠的中年人，递交了任务书。当看到任务书上，精美的花纹与签字后，文官脸上露出了习惯地笑容。

　　　　“尊敬的骑士先生。”他声音有着几分习惯性讨好的语气，“你们来得太好了，我们还为人手不足忧愁呢。”

　　　　文官高兴地站起身，盖乌斯冷冷地瞧着他胖胖的肚子，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精油”的功劳。

　　　　他们友好的商谈一会儿，就走出门去，文官声称给他安排了一个轻松的活计。外面，四千位难民被平均分成八份，盖乌斯负责地那份有六百人。他在心中冷笑一声，就带着自己小队，拿着分配好的火焰魔杖，与维持秩序的士兵一起带着难民们朝着指定位置走去。

　　　　“爸爸，爸爸”

　　　　盖乌斯又听到了那熟悉的童声，他忍住不转过头，以防自己信念动摇。目的地愈来愈近，那是一处有着灼烧痕迹的山谷，令人心安的大篷车就摆在不远处。拉车的骡子都蒙着眼。

　　　　难民们乖乖地走进山谷中，山谷中有几个石台，盖乌斯走上平台，向难民们大声宣布着帝国的荣耀。

　　　　“爸爸，他们是要发火焰魔杖吗？”

　　　　小拉蒙期待地问道。

　　　　忽然有人拉住他的手，小拉蒙转过头，惊喜地大喊：“卡尼斯姐姐。”

　　　　恰好，此刻盖乌斯讲话完毕，小孩的童声回荡在整个山谷。

　　　　“嘘，小拉蒙。”阿卡尼斯赶紧示意他安静，拉蒙疑惑地问她，“你怎么来了。”

　　　　“快逃。”阿卡尼斯低声说，“我觉得这一切都不对劲”

　　　　“爸爸，爸爸！快看火焰魔杖。”

　　　　小拉蒙指着石台上的士兵，阿卡尼斯好像有只毒蛇将毒牙扎入她脊梁一般，猛地抬起了头，看到了周围的士兵齐齐抽出火焰魔杖，对准难民们。

　　　　“对不起。”

　　　　盖乌斯低声说道，向着他所认为的一家三口射出了火球，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仁慈。橘黄色的火球们，如蜜蜂一般嗡嗡着飞向难民们，同时八个山谷一同冒出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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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丑陋人生

　　　　橘黄色的火球蜂拥而来，阿卡尼斯睁大眼睛，翠绿色的眼眸倒映着充满死亡的火球。在这一刻，她感到了切实的恐惧，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帝国居然直接用火球处理难民。他们怎么能这样做呢！

　　　　阿卡尼斯立刻抓着来不及反应，脸上还带着童真笑容的小拉蒙，迅捷地扑在地上。

　　　　轰！

　　　　炽热火焰从被压缩的火元素核心中爆发开来，它们膨胀着轻易地吞噬了整个人群。炽热的空气冲击着断臂少女的耳膜，周围的人齐刷刷地跌倒，砸在她身上。阿卡尼斯十分担忧，她使劲按着小拉蒙，担心他会变成一具焦尸。

　　　　火焰停下，一时间焦味充斥着鼻腔。肉焦味、幸存者的呻吟、呕吐的声音交织在空中。

　　　　被她压在地的小拉蒙挣扎脱出她的怀抱，阿卡尼斯当机立断，用断臂夹着他从几具尸体下，忽然冲出。离她最近的一名士兵，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弯刃切入头盔下脖子，手才伸向剑柄。

　　　　阿卡尼斯的突袭，成功地让守卫的士兵缺出一角，就在她拼杀要杀出包围之际。被紧紧夹在腋下的小拉蒙，摸了摸迷住眼睛的黑灰，他看到随处都是烧焦的尸体。一位没有头发，只剩光溜溜的头，衣服冒着青烟的男人从尸体堆中缓缓站起。

　　　　男人看到了小拉蒙，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牙齿在焦黑的外表衬托下，显得特别白。那笑容十分熟悉，它伴随着小拉蒙长大，正是它令小拉蒙一下认出了他。

　　　　小拉蒙脸上充满了恐怖，向他伸直手。

　　　　“爸爸！”他大喊。

　　　　拉蒙笑得更开心了，笑容充满了幽默感，他对着自己儿子说着话，可惜小拉蒙耳朵嗡嗡响听不到。但是小拉蒙依然能从那熟悉的口形读出他所说的话。

　　　　“这只是一个游戏，儿子”

　　　　说着，父亲对他做了一个怪脸，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摆动四肢滑稽而夸张地走着。

　　　　小拉蒙一下就笑出声来，是呀，这还是一个游戏，如以往一样。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是专门负责把人吓哭的，他们最喜欢哭猫猫了1。被抢的食物晚上还会被还来，不哭的孩子晚上有猫头鹰送来奖励。这是一个充满了惊喜游戏的旅程，现在只不过是最后一场精彩的游戏。要不是小拉蒙父亲提醒他，他还差点哭了出来，差点和火焰魔杖失之交臂了呢。

　　　　阿卡尼斯杀出了重围，在突袭与传奇弯刃的帮助下，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的三名士兵被她砍倒在地。

　　　　一名年轻的骑兵慌张地拔出腰间的魔杖，指向阿卡尼斯，断臂少女所有地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她认出了那位年轻的骑兵，就是半月前怀疑她是通缉犯的骑兵，还真是巧。她腿部的肌肉猛地开始爆发，这种透支肌肉的力量，让她获得了超人的速度。阿卡尼斯如同北地苍狼般，一跃而起，扑向年轻的骑兵。

　　　　她离满脸惊恐的骑兵愈来愈近，甚至能看到他的鼻毛，此时一个火球从他手中的魔杖顶喷出。断臂少女大吼着，挥舞着弯刀劈向火球。奇迹发生了，元素的力量被传奇弯刃分割开来，被切散的火焰元素，被精通元素的阿卡尼斯分解，分解为人畜无害的元素。

　　　　“呛！”

　　　　弯刀斜切过年轻骑兵的脖子，削过肩甲，头连着脖子下的一块掉在了地上。

　　　　受惊的马直立起来，将背上的无头主人给掀倒在地上，落地的阿卡尼斯趁机跳上了马背。收回弯刀，拉起缰绳，脚一踢马肚，军马大叫一声，冲出了山谷。

　　　　这真是一个刺激的游戏，被架在腋下的小拉蒙发出欢快的笑声。站在死人堆的父亲，望着自己逃出生天的儿子，左眼闭上，右眼眉毛挑起给了他一个眼神，这眼神中充满了拉蒙往时的幽默、乐观，好像这真的是一场游戏，好像他所站之处不是悲惨的屠宰场，而是充满欢声笑语的游乐园。

　　　　小拉蒙欢快地笑着，也闭上了左眼，给了父亲一个眼神。

　　　　但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因为一名士兵把长剑捅入了他的后腰，拉蒙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直挺挺地倒下。

　　　　小拉蒙先是一愣，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抽了抽鼻子，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别哭了！”

　　　　阿卡尼斯大喊着，骑兵们开始追追逐她，她不知道该往哪跑，小拉蒙凌厉的哭声打断了她逃跑思路。

　　　　“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他哭得更厉害了，声音嘶哑，悲痛的哭声压过战马的奔驰、士兵的大声命令声，从这遍布死亡与绝望的大地上升起，直至云霄。但是哭得再厉害也无济于事。他也永远看不到父亲充满幽默感的笑，听不到他笑话。

　　　　盖乌斯一马当先，他比所有人还要着急，因为逃犯是从他所管辖的难民群里逃出的。这是无比关键的任务，绝不能出那么大的错误，要知道他为了跻身于贵族行列，已经努力了20年。

　　　　不过他还有补救的机会，恰好他是风元素骑士，在风元素技艺帮助下，他的军马比他人更快，逐渐拉近与断臂少女的距离。

　　　　阿卡尼斯看着愈来愈近的追兵，心里越发地着急，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驱马跑到一座山坡之上，山坡另外一边则是陡坡堪比悬崖，即使是人也不敢下去。战马赶紧减缓速度，阿卡尼斯一刀捅进它屁股，受惊的战马一下跳下了陡坡，撞到了一棵枯树上，马腿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骨折声。

　　　　阿卡尼斯抱着小拉蒙，以马为缓冲，再跳下马，在地上滚着。她尽量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撞上的岩石与枯木，她可不怕这些，但她担心小拉蒙会不会受不了。好不容易他们停下时，感到怀中的小拉蒙还是活蹦乱跳地哭着要爸爸，断臂少女就感到了心安。

　　　　小拉蒙站了起来，哭着问她。

　　　　“卡尼斯姐姐！我爸爸呢？我们还是在玩游戏吗？”

　　　　“是呀，现在咱们玩追人加捉迷藏游戏，再哭咱们都要被抓到。”

　　　　“可是”

　　　　此时一个人影也从陡坡上滚了下来。

　　　　“快点！我要夹着你跑。”

　　　　阿卡尼斯二话不说，断臂夹起了小拉蒙，立刻开始奔跑。她全身都在疼，特别是腿，使用爆发力量的后遗症折磨着她，就好像有人不断地用刀子捅着她的肉。

　　　　但是她一刻都不敢停缓，在荒野中忍着疼奔跑着，试图用超人的体力甩掉身后的追兵，但是他愈来愈近，几百米的距离逐渐只剩一百米，几十米，最后断臂少女能听到他的喘气声。

　　　　这场追逐，是一场比拼意志力的角斗。阿卡尼斯发誓要救下小拉蒙，不仅是因为善良与感情，还因为她打破冥冥中的宿命。

　　　　而追着她的盖乌斯，他发红的眼盯着眼前的逃犯，身上的盔甲早已脱去，象征着无上荣誉的蓝羽头盔丢在了地上。他已意识到对方正是帝国第一通缉犯，他知道，假如将她抓拿，必是大功一件。不仅不会被追责，从而失去了跻身贵族行列的机会，还会被帝国大大褒奖。

　　　　如血夕阳将两位角斗士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就好像是枯黄大地的泪水

　　　　1哭猫猫：指的是那种容易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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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马拉松比赛

　　　　一步步，血液与汗水落入干燥的土地。

　　　　每跑一步，伤口就折磨一下阿卡尼斯的神经，就好像有人用鞭子一次次鞭打着她，她咬着牙坚持住。身子越来越乏力，小拉蒙不停地哭着，喊着爸爸。身后的追兵似乎立刻会赶上她，她甚至感到追兵喷出的热气触碰到了她的后颈。但是，胜利的天平以不可察觉的速度，渐渐向她倾斜。

　　　　浑身被汗水侵湿的盖乌斯，几乎把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丢了，嘉奖奖章、长官赠送的短剑、金属军官证、魔法短弩，试图在这场比拼意志的马拉松中赢下来。即使是这样，前面的背影离他愈来愈远，她好像是怪物，即使背上插着几根魔法弩箭、即使带着一个小孩、即使这样跑了一个多小时，速度都没慢下一丝一毫。

　　　　“啪，啪。”

　　　　脖子上的护身符拍打着他胸膛，那是还在故乡等着他的青梅竹马送他的。

　　　　盖乌斯将它拔了下来，犹豫了几毫秒后，还是将它扔在地上，银质护身符在尘土中翻滚几下没入了枯草中。他只带一把剑就够了，丢的东西还能找，但放跑了眼前的通缉犯，成为贵族的机会就一去不复返了。

　　　　小拉蒙忽然从阿卡尼斯腋下滑了下去，掉在了地上。断臂少女顿时心里一凉，跑得太久，身体太过乏力，而且更重要的是夹着小拉蒙的是左臂，切掉了小臂的左臂！阿卡尼斯也没办法，她必须右手拿弯刀，以享用传奇弯刀带来的“偏移”防御效果。

　　　　“该该死”

　　　　阿卡尼斯一转头，这是她第一次转头，发现对手比她想象中的还近。

　　　　如果要回去捡起小拉蒙，必然要被追上有一场恶战，对方实力远胜于她而且她状态不佳，必然会死去。

　　　　如果直接跑的话，倒可能逃得脱但是小拉蒙，即使他是小孩，他也是一位见证了帝国丑闻的证人，他必然会死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起死，还是一个人活下？

　　　　对，她可以求助卡兹卡兹，贩卖自己的灵魂。但贩卖灵魂已超过了她的底线，到时候不知道那只得寸进尺的怪物，又有多少办法把她吞噬？

　　　　她竟然犹豫了起来，这时阿卡尼斯手碰到了贴身处的“死亡金币”。坚硬的触感一下将她的犹豫击碎。

　　　　断臂少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直面盖乌斯，弯刀斜指地面，风扬起了她的棕色斗篷，夕阳照在她的侧脸上，掩盖了脸上的麻子，显得无比的美丽。盖乌斯也停下来，盯着她的脸。夕阳下的脸与通缉令上的画像无比的相像，只是有些地方不同。

　　　　盖乌斯觉得真奇怪，为什么那天他就看不出呢？

　　　　“投降，或者死亡。”

　　　　盖乌斯喊道，这是帝**人进行“正义”之战的荣誉口号。

　　　　他双手紧握着长剑，慢慢靠近通缉犯，小拉蒙趴在他们之间呜呜地哭着。白发通缉犯没有说话，只手挥舞着弯刃朝前。

　　　　“铛！”

　　　　剑与刃相撞，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阿卡尼斯虎口发麻，敌人出剑的速度比她想象地还快。盖乌斯刷刷几剑，劈向断臂少女，空气震荡发出了“刷”“刷”“刷”的声音。

　　　　他的剑看起来十分轻，但是每一剑又重又快，阿卡尼斯不停地后退，难以招架。趁着阿卡尼斯防御姿势大乱时，盖乌斯耍了一个剑花，数道无形的风刃擦过了断臂少女的身子。几块棕色的布料在空中飘舞着。

　　　　“轰！”

　　　　一团火焰炸开，暂时遮蔽了对方的视线。阿卡尼斯立刻隐入阴影中，消失在了空气中。她灵巧地跳到他侧面，对他发起凌厉地进攻。

　　　　“铛！”

　　　　沉稳的盖乌斯，好像看到了她一般，狠狠挥舞着长剑，砍飞了断臂少女的弯刀。阿卡尼斯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抬起右脚朝着她肚子用力踢了一脚，她感觉自己肚子好像被侏儒的蒸汽攻城锤来上一记。

　　　　阿卡尼斯飞了起来，感到一阵裂疼在体内蔓延，湿热的液体从喉咙涌了出来，在下落时她看到了飘落在空中的殷红血液。

　　　　“咚。”

　　　　她后背重重落在地上，血液落在她身边，就好像红色的雪。

　　　　完全不是对手呢。她想着，却露出了微笑，勉强直起身来，挣扎地要站起来。弯刀被精金武器链系在手镯上，因此还在她手边。她握起弯刀，在弯刀的帮助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低头看到了胸口的伤口，滴着血。应该是那时被风刃切开的吧，难怪袭击被他发现，因为鲜血暴露了她行踪。

　　　　耳膜充斥着她嘶嘶的呼吸声，冰冷的空气带着血腥味，涌入鼻腔中，视野沾染上了血的颜色。她盯着向她靠近的高大身影，他的铁靴一步步踏在大地上，血色夕阳在他背后，宛如带来屠杀与血腥的屠夫，也像是无情的宿命。

　　　　“投降，或者死亡。”

　　　　铿锵有力的声音，宛如法庭上法槌落下的声音一般。

　　　　“呵呵呵呵”

　　　　阿卡尼斯冷笑着，吐出了口血沫。在学院生活时，她曾不止一次在幻想小说中，看到这个口号，它通常由主角喊出，例如面对人数众多、面容可憎的帝**人，********法律与正义的“护民官”，与邪恶势力做斗争的善良贵族（当然以上主角都是贵族）。

　　　　当时她觉得十分热血，如今听起来却格外的可笑呢。

　　　　“渣滓。”阿卡尼斯说，“无信者，您吗被狗艹了，生下了您这个狗崽子。”

　　　　她努力直起腰，摇摇晃晃地前进。他可真高，强壮的胸膛就像一面墙，盖乌斯脚步坚定，跨着大步子，阿卡尼斯甚至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就好像是无可抵抗的命运一般，要把断臂少女给碾碎。

　　　　碾碎？

　　　　阿卡尼斯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她还有卡兹卡兹呢，今天她要把命运滚滚的车轮给一拳打碎，即使代价是灵魂。

　　　　离盖乌斯只有六步远，断臂少女估算着，再走两步她便进了盖乌斯的攻击范围，被他砍下头颅。

　　　　白发通缉犯嘴角上扬，在心理呼唤着雀雀欲试的卡兹卡兹，是时候该给他一个惊喜了。在垂涎三尺的卡兹卡兹，扬起了冰冷的前肢，正要把火热的灵魂切下一片时。

　　　　愤怒的童声忽然响起。

　　　　“坏蛋！坏蛋！”

　　　　阿卡尼斯看到了不知何时蹿出的小拉蒙，手握着假魔杖，嘴唇用力地抿紧，大吼着冲向盖乌斯。

　　　　“不！！！”

　　　　她大喊着，可一切都晚了。

　　　　神经紧张的盖乌斯立刻反身一剑刺穿小拉蒙的胸膛，他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串在刻着若菲亚荣誉印记长剑上的小孩。

　　　　“还我爸爸”

　　　　假魔杖从小手跌落掉在了地上，阿卡尼斯尖叫着，尖利的声音就好像女妖在嚎叫。她冲了上去，眼眸中尽是仇恨的黑色火焰。他似乎十分震惊，楞了好一会儿才把利刃拔了出来，却一时看不到通缉犯。

　　　　在这短短的慌张中，弯刀忽然出现在他背后，躲入阴影的阿卡尼斯狠狠地把弯刀捅入了他肋下，穿过肋骨间直没入刀柄。无比锋利的传奇弯刀捅穿了数个内脏，尔后阿卡尼斯习惯性地搅动后，立刻抽出刀刃，向后躲去，躲开了他临死一击。

　　　　血液如泉水一般从他可怕的伤口流了下来，盖乌斯摇摇摆摆地走了几步，跌倒在了尘土中，随后艰难地爬着。

　　　　阿卡尼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打算就此终结他生命。她忍住伤口的疼痛，走到一动不动的小拉蒙身旁，蹲下，摸了摸他的小脖子。

　　　　他还没死，不过也快了。

　　　　“卡卡尼斯姐姐，我疼冷。”

　　　　“睡吧，睡吧。”

　　　　阿卡尼斯轻轻地说着，几滴冰冷的眼泪滴在他脸上，“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游戏？”

　　　　“是的，我被派来考验你，我们赢了。勇敢的孩子能得到一千分。”她哽咽道，抓起蹲在一旁梅莉的前掌，擦去他脸上的血点，“睡吧，睡吧。猫会带着勇敢的孩子去接受奖励。那里种满了果实累累的果树，绿树上还挂满了巧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