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与希瑞经-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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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树上还挂满了巧克力糖果，桌子上摆满了糕点，永远阳光明媚，永远没有饥饿与寒冷，无数小伙伴在树丛里尽情地玩着。国王手持火焰魔杖等着猫把最勇敢的小孩带来。他已经不耐烦了，用魔杖敲着桌子，对猫头鹰叫着：怎么最勇敢的小孩还没来呀？

　　　　猫头鹰说：他一定是在贪吃点心。

　　　　小孩们在那齐声起哄：对对，贪吃鬼小拉蒙不配得到最大的火焰魔杖。

　　　　哎呀，小拉蒙快睡觉觉，国王等着不耐烦了。”

　　　　“爸爸。”

　　　　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

　　　　“你爸爸就国王旁，他听到猫头鹰的话，气得跳起来拔下它一根羽毛。说：胡说，我儿子才不是贪吃鬼呢。”

　　　　小拉蒙似乎又说了什么，不过阿卡尼斯再也听不到了。她只看到，小拉蒙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拉蒙死了。

　　　　阿卡尼斯抓起斗篷边，摸了摸眼泪。她脱下沾着自己血的斗篷，裹起小拉蒙。处理了下伤口后，右手抱着小拉蒙，站了起来，看了眼杀童凶手。才发现他一直在爬着，向着来时的方向，在枯黄的土地上拉着长长一条血迹。

　　　　阿卡尼斯向他吐了口唾沫，抱着小拉蒙尸体与杂种猫一起悲伤地踏上了漫漫逃亡路。

　　　　一刻钟之后，一队训练有素的帝国情报员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盖乌斯。

　　　　“同袍，亲爱的同袍。”一位焦急的情报员，他右手戴着婚戒，扶起盖乌斯后背问道，“请给我指出通缉犯逃跑的方向吧。”

　　　　濒临死亡的盖乌斯缓缓地睁开眼，在这短短一刻，一生回忆中的一幕幕场景在他脑中回放，在田地里劳动的父亲、被赶出村子破产的农民、母亲脸上盼望的表情、参军升职的喜悦、改变命运那夜的狂喜与孩子充满仇恨的小脸。

　　　　“坏蛋！坏蛋！”

　　　　他耳朵里回响着小孩稚嫩的声音。

　　　　“那那边”

　　　　出身低下的盖乌斯，抬起食指指了错误方向后。头一歪，闭上了眼睛。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青梅竹马微笑的脸。

　　　　他左手松开，护身符从手掌中跌落在地上
………………………………

第十五章　仇恨的火焰在燃烧

　　　　“亲爱的脑子，都是你的错，你的错。你的犹豫，你的懦弱让你重蹈覆辙，上一次是金，这次是小拉蒙。放弃吧，对你来说命运是无可抵抗的东西。”

　　　　“闭嘴，蠢货。”

　　　　阿卡尼斯心情糟糕极了，她沉默地抱着小拉蒙的尸体，向着远处的地平线不知走了多久。夜幕降临，在极远处数道火光渐渐熄灭，黑烟飘至璀璨的星空，随后点点如白灰般的白雪落下，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冷极了。

　　　　这冬天的第一场雪是受难者的骨灰吗？她想着，放下了小拉蒙的尸体。用弯刀挖出了一个坑，以染血斗篷为棺，将小拉蒙埋葬。

　　　　盯着这小小的坟头，她心里充满怨恨，她恨弗洛吉萨，恨他让自己不得不切去了左臂，恨自己的残疾，让小拉蒙从腋下滑落，使他遭受了死亡的命运。

　　　　“该死！”

　　　　她狠狠地打了下断臂。这该死的断臂，还让她逃亡之路变得艰难无比，谁都能认出她，即使摧毁了自己美丽也没多大作用。

　　　　阿卡尼斯跪在冰冷的地上，右手紧抓着断臂。她再也受不住要去拿东西时，才意识到袖口早已空空的感觉。她想要一只完整的手臂，如以前一般灵活，即使它再难看。

　　　　“我能让你长出一个手臂。”

　　　　卡兹卡兹低语，“你的金钱完全不够，给我一丝你的灵魂吧。”

　　　　阿卡尼斯一言不发，换上了新的棕色斗篷带着梅莉走着。她走着，走着，忽然跌倒在地上。梅莉跳到她脸颊边，着急地舔着她脸。异变突生，一截棕黑色的东西忽然从她的断臂口处，生了出来，它宛如黑色的藤蔓一般生长着。数根黑色的“藤蔓”纠结在一起，勉强组合成了一个瘦小，能看到骨头的手。

　　　　它看上去，就好像是某只虫子的前肢，但又有些人类手的特征，怪物两字是十分恰当的形容。

　　　　这只怪物般的手掌握了握，松了松。阿卡尼斯双手撑地，摇摇晃晃地站起，看了一眼这只手。露出无比复杂的笑容，有快乐、悲苦。

　　　　“我终于变成了怪物呢。”

　　　　她苦笑了一声，感到身体涌来一阵饥饿，这饥饿感是如此的强烈，以致于她不得不强行把视线从梅莉身上移开。卡兹卡兹再强大，也不能凭空变出肉来，所以那怪物般的左手是她的肉变的，因此她身体无比渴望着吃着。

　　　　但是随后一种比饥饿更严重的困意袭击了她。

　　　　阿卡尼斯又陷入了梦境：

　　　　她梦到自己在大口大口地吃着某人的小腿，终于与小虫子挨过了漫漫封锁区。白发小影贼拉着小虫子，发誓总有一天要让那些贵族，那些上等人也尝尝死亡的恐惧。

　　　　这两位劫后余生者，顺利地加入了影贼工会，一同用短剑把无知的、曾为影贼工会搬运“货物”的码头工人一家给刺死（他们被称为骆驼）。投了投名状之后，他们摆脱了学徒的身份成为正式的小影贼。

　　　　随后接受无比严苛的训练，

　　　　“看到了这几个黄号子了吗？”

　　　　顺着影贼老师的手指，阿卡尼斯看到了在小巷中巡逻的黄号子，他们是这城市治安的主要力量。

　　　　白发小影贼点了点头

　　　　“用你的作品给他们一个教训。”

　　　　阿卡尼斯再次点了点头，问道：“要死，还是要残疾？”

　　　　他声音嘶哑极了，事实上现在说话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没说一个字，就好像有人拿铁丝球刮一下喉咙一般。

　　　　“呵呵。”老影贼摸着下巴山羊胡，冷冷地说，“得先让你低劣的玩具触发先，这次不成功，还得喂辣椒油。”

　　　　白发小影贼听到辣椒油三字，痛苦的回忆立刻从脑海中浮现，他身子下意识地颤抖了下。那种酷辣的痛苦他可不想再禁受第二次。

　　　　辣椒油是影贼工会一个惩罚，他们会把用恶魔辣椒所制的浓缩辣椒油，好大一瓶直接灌进犯错菜鸟的喉咙中。倘若菜鸟胆敢反抗，那么就从鼻腔灌进。富有反抗精神的阿卡尼斯就不幸体验了后者。

　　　　他隐藏在阴影中，盯着四位黄号子，他们真是威风凛凛，一旁的小商人见了他们，都低头哈腰。一位黄号子还顺手拿了一个饱满的苹果，看着白发小影贼直羡慕。他辣渴极了，但是总是喝不够水。

　　　　他选定了一个经典的地方――小巷拐角。出其不意，人气稀少。阿卡尼斯飞快地布置自己的陷阱，发射弩箭的金属装置、涂黑的大架子、爆出呛人粉尘的装置，他飞快地隐藏陷阱，拉好细绳。这些他练了无数遍了，尽管如此随着脚步声靠近他依然非常紧张。

　　　　四位穿着黄马甲的治安队队员，毫无防备地走进陷阱之中。一名黄号子脚碰到细绳，两秒后弩箭从黑暗中射出，钉在他腰部，他吃痛一声弯着腰。

　　　　“怎么了？”

　　　　他的同伴好奇地问道。

　　　　“有有袭击！”

　　　　他大喊着，可是另一名黄号子踩中了夹子，黄色粉尘忽然爆开。他们边咳嗽，边拔出短剑试图逃离粉尘的范围。

　　　　“嗖。”

　　　　阿卡尼斯从隐蔽处现身，手握被称为夜鹰的小手弩，指着头个逃出粉尘黄号子的脖子，就是一箭。他十分果断，手稳极了。弩箭直直射入脖子中，中箭的是一位中年大叔，他捂着脖子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袭击者。

　　　　袭击者看起来就是个孩子，比他矮了两个头。

　　　　第二个黄号子大叫着，举剑冲向台阶下的白发小影贼，但踩到了一滩滑油，跌了个狗啃泥。阿卡尼斯把小手弩收好，慢里斯条地拔出短剑，双手握着，狠狠地对他后背刺了好几剑，直到他不再动弹为止，十分果断狠辣。

　　　　剩下的两人，一个被大夹子夹住，即使是熊也挣不开，另一个腰间中了两发弩箭，都被谨慎的阿卡尼斯所解决。

　　　　“很好。”老影贼夸奖道，“很有犯罪的天赋。”

　　　　他停顿了一会，因为他看到了小贼眼中热切的兴奋，这很罕见。

　　　　“你看上去很有动力，告诉我你当影贼是为了什么？”

　　　　阿卡尼斯眼中燃着仇恨的火焰，俯下身捡起染血的苹果咬了一口，却说：“当然是为了每天都能大吃大喝，艹女人呀。”

　　　　老影贼笑了笑，当晚他带着十二岁的阿卡尼斯体验了嫖chang的滋味。

　　　　阿卡尼斯梦醒了，唤醒她的并非彻骨的寒冷，而是猎犬的叫声。她顾不上饥饿，连忙悄悄来到山坡顶，她趴在地上，看到山坡下开阔地上，一队蓝衣帝国调查员正在挖着小拉蒙的坟。她手指紧握着土，指节发白。

　　　　风中隐约传来一个急怒的声音。

　　　　“狡猾居然把带血的斗篷裹在小孩身上。”

　　　　说完，阿卡尼斯看到有人把手中小小的尸体摔在了地上，一旁的猎犬大叫着，咬向尸体，撕扯着它身上的斗篷。

　　　　“该死的狗。”

　　　　阿卡尼斯声音低沉，带着几丝嘶哑。

　　　　今晚她明白了三件事：

　　　　一，为什么自己讨厌辣椒。

　　　　二，为什么自己讨厌狗。

　　　　三，为什么自己拥有着阴影的技艺。因为她要复仇，她要让仇恨的火焰烧尽那些走狗，烧尽高高在上的人。

　　　　她的心开始变得与从夜空上飘落下的雪一样冰冷，最后一点善良消失了。

　　　　阿卡尼斯盯着汪汪大叫的狗，舌头饥饿地舔了舔嘴唇，悄悄后退。是时候该反击了，理智警告她这样做是愚蠢的，她应该选择最稳妥的方法――逃跑，就如以前一般。但是她不允许自己再后退，她很饿需要血肉来应付饥饿，需要血液来平缓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

　　　　一队训练有素的帝国秃鹰，人员有十二位，由一名传统法师，三位善于准确设计的侦察兵，两位元素法师与八名元素武士组成。

　　　　帝国情报员，以高效率处理神信徒而扬名于西方，受到西方神信徒的憎恨，他们一旦落入神信徒手里，就只有死路一条，即使是信奉善神的圣武士，也会将他们处死。只不过在送上绞刑架前，会多一段唠唠叨叨的审判过程。

　　　　对内，帝国情报员负责处理“腐化”的贵族，即使是一位独霸一方，有着靠山坚固城堡，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贵族，听说一队帝国秃鹰来到自己领地，也会吓得躲在自己的卧室里，思考着如何出卖自己的同伙才能让秃鹰大发善心。

　　　　阿卡尼斯打算以一人之力，将他们全部杀死，并且还要保证他们来不及发出求救信号。她来到枯树林前，望着漆黑的树林，就好像回到猎场饥饿的苍狼。

　　　　“卡兹卡兹，现在我有多少钱了”

　　　　苍色饿狼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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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捕猎

　　　　邪恶的交易令阿卡尼斯满意，她将再次得到的“金币”花了出去，租用了卡兹卡兹的“血肉操控”能力。这扭曲的能力，赋予这只狡猾的苍狼将活物转换为血肉的能力，并供她调遣。当然，是低配版的“血肉操控”，她不能像卡兹卡兹与法师作战那日，直接将一棵大树变成了一株孕育怪物的血肉子宫。

　　　　但是她对自己充满信心，“血肉操控”并不是主角，它只是陷阱的材料，主角是影贼致命而奸诈的陷阱。

　　　　“队长，那有火光。”

　　　　不远处的枯树林边缘，一处微弱的火光在这黑夜无比的刺眼，就像是黑色海面上的一个灯塔。

　　　　疲惫的小队一下又充满了希望，猎犬被狠狠从小孩尸体旁拉开，秃鹰小队向微弱的火光前进。靠近后他们发现，一位穿着棕色斗篷的女人，正靠在奄奄一息篝火旁的枯树，火光是如此的微弱，以致于他们接近后才发现女人。

　　　　“谁！”

　　　　“不准动！”

　　　　严厉的声音大声命令道。绿光一下照亮了她。

　　　　魔法弩箭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指着她，女人缓缓的站起来，她的动作有些僵硬，似乎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她转过头，圆圆的眼睛看到秃鹰们，立刻拔腿就跑。

　　　　两名侦察兵立刻扣下扳机，

　　　　“不！停手！”

　　　　博瑞队长发疯一般，撞翻了一名侦察兵，他的弩箭嗖地消失在漆黑的树林里，另外一个人的弩箭似乎射中了消失在黑暗树林里的身影。

　　　　紧张的秃鹰们立刻把武器对着两人，在这世界里心智魔法可不是十分罕见的。

　　　　“她是瑞丽！”队长面对着三把剑刃大喊着，“我的瑞丽。”

　　　　“不可能，她前几天已经失踪了，只剩下血迹。”

　　　　“是帝国头号残忍的通缉犯搞得鬼！”队长怒骂道，“你们这些蠢货快把剑刃移开，你们把我的瑞丽给吓跑了！快去追呀！”

　　　　“冷静，冷静队长。她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训练有素的秃鹰们，严格按照程序准备让传统法师来检查博瑞队长的脑子。

　　　　“该死！你们这些蠢货！她就是瑞丽！你们还射了她一箭！”博瑞脸色通红，狠狠瞪着向他施法的法师，“小子，快点念完你的魔咒。”

　　　　“没有魔法痕迹。”

　　　　对着博瑞的剑刃收了起来。

　　　　“快给我去追！你们这群没脑子，拖后腿的蠢货们！”

　　　　博瑞大叫着，数日前他的未婚妻失踪了，帐篷里只有触目惊心的血迹，他一口咬定是帝国头号通缉犯的罪行。不过大家反而认为他是伤心过度，为了尽快找到凶手便夸大的事实。但事实一二再而三地证明他的正确。因此年轻的秃鹰们，在性格急躁队长的命令下，冲入了枯林，把作战条例丢到了一旁。

　　　　他们踏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猎犬叫着，带着他们跑了一百米之后，看到了一个树下的人影，几道魔法牛眼灯发出的绿光照在她身上。她背对着大家，一动不动。

　　　　“瑞丽？”

　　　　博瑞既激动，又不可置信地喊着未婚妻的名字。瑞丽没有回答，而是忽然跌倒在了地上。博瑞担心极了，立刻跑了过去，

　　　　“该死，如果哪位兔崽子伤到了你，我一定给她好看。”

　　　　其它几位秃鹰立刻跟着队长，博瑞跑到未婚妻旁，将她翻过身，胸口大片刺目的血污与脸上临死的惊恐表情，让博瑞吓了一跳。

　　　　“瑞丽！！！这是什么鬼？”

　　　　“敌袭！！”

　　　　与此同时，一声尖尖的警告声响起，绿光立刻转了回去。刚检查队长的传统法师惨叫着，一把弯刀深深地扎入他肋下，一只怪物般的手紧紧勒住他脖子。原本阿卡尼斯打算悄无声息干掉这位落单的法师，但是还是被一位秃鹰发觉了，于是她干脆就不捂住他的嘴巴，仁慈地允许他发出惨叫声。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队长发红的眼睛狠狠盯着她丑陋手指上，染血的婚戒。

　　　　“进攻！”

　　　　他大叫着训练有素的秃鹰们，一下就反应过来，各司其职。绿光死死地照在阿卡尼斯身上，以防她隐身逃跑，侦察兵将魔法弩箭对着她，元素法师开始呼唤大地的力量，一位队员掏出了信号棍准备发射。

　　　　“嘭！嘭！”

　　　　就好像气球被扎破的声音，枯枝间奇异的果实爆炸，黄色粉末纷纷扬扬地撒了下来。

　　　　一时间，整个队伍中充满了窒息地咳嗽声，眼睛止不住地流泪，难受至极。

　　　　苍狼得以重新隐藏在黑暗中，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黄色烟雾中几个人影忽然消失，有的脚忽然被坚韧的绳子给套住，一旁弯腰的枯树立刻直起身来，将他拉到枯枝中。但枯枝可不是印象之中的枯枝，它们已经变成了锐利而坚固的存在，仿若千万把刀刃一般，被猛扯入枯枝中的人，发出惨烈的叫声。阿卡尼斯甚至看到一些残缺的肢体落下。

　　　　听着惨叫声，她苍白的脸蛋多了几分兴奋的红晕。

　　　　这还没完，阿卡尼斯对着他们发射了一颗火球，旨在令他们更为混乱，周围的枯树们也不闲着，它们手拉着手将粗心大意落入陷阱的秃鹰们给围住，组成坚固的牢笼。

　　　　看着犹如老人枯手的枯枝组成愈来愈密的牢笼，苍色饿狼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轰！唰！”

　　　　她笑容迅速消褪，狂暴的元素立刻，将一棵活动地枯树给轰成了火炬，而且还在不断解体，看似坚固的牢笼破了个大口子。燃烧的树枝四处纷飞，秃鹰们从缺口涌了出来，完全没有四处逃散。

　　　　“真顽固。”

　　　　阿卡尼斯耐心地潜入阴影中。

　　　　“快！快！求救！”

　　　　博瑞大喊着，他无比愤怒，指节发白。因为他没把瑞丽的尸体从陷阱里带出。

　　　　又一根信号棍抽出，朝着天上发射了一颗耀眼的光球。可光球被树林上的密网给挡住。

　　　　躲在树上的苍狼，用饥饿的绿眼倒映着惊慌的七只秃鹰，她感到一阵疲惫，打了一个哈欠，使用“血肉操控”的能力，是会消耗她的精力，并且距离越远消耗愈大。刚才操控名为瑞丽的尸体奔跑，已经够她累的。

　　　　“好好去死吧。”

　　　　她将摸向身下的枯树，准备将它转换，变成她意志的延伸。

　　　　“轰！”

　　　　帝国武装情报员中，仅剩的一名元素法师举起双手，风刃旋转着组成龙卷风，轻易地捅穿了森林上的密网。

　　　　又一根信号棍出现在阿卡尼斯面前，指着密网的漏洞，对着苍冷的蓝月。如果求救信号发出，那么毫无疑问她将不得不放弃这次几乎完美的复仇行动。

　　　　阿卡尼斯紧咬着牙，饥饿的眼睛死死盯着秃鹰们，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思考只用了一瞬间。因此她看上去就好像是毫不犹豫地从树上，跳了出来。

　　　　她踩着弯曲的树枝，树枝忽然弹起，她从阴影中现身，飞过树冠。挡在面前的枯枝让开，她用身体拦住了闪耀的信号弹，之后直直落向地面。

　　　　魔杖与弩箭对准了她，她下落的地点离秃鹰们一点不远，几位元素战士立刻奔向她的下落地点。这简直是自投罗网，她不会飞，无法躲避弩箭与魔法，即使枯枝们尽力挡住视线，让她不至于在半空被轰成碎片，在她落地时也会被剑刃砍成碎片。

　　　　经过严苛训练，手持魔法武器的秃鹰们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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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苍狼（二合一）

　　　　遮住视线的枯枝被风搅成碎片，阿卡尼斯召唤火焰，徒有外表的火团在空中绽放，两支魔法弩箭穿过火焰，直直钉入了她怪物般的左臂。饥饿苍狼却一点没感到疼，她落在地上就地滚了几圈。头撞到了坚固的铁靴，她连忙站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位挣扎的秃鹰，树枝缠住了他的脖子，尖锐的树枝已被血液侵红。

　　　　数段被砍断的树枝躺在他脚旁，他就像一只要逃出蛛网的小虫。阿卡尼斯当然不会给他机会，她立刻反手握刃，割开了他大腿动脉，鲜血好像泉涌一般流下。元素武士浑身抖了抖，阿卡尼斯砍下他手腕，怪物般的左手抓起了他的长剑。左剑右刃如切菜一般砍向其它几位被困住的元素武士。

　　　　这又是一个陷阱，阿卡尼斯落地点是一个新的陷阱，急于杀死敌人的年轻秃鹰不慎落入其中，就好像扑入蜘蛛网的小虫子般。纷纷被困住，猎物反而成了猎人，将他们通通杀死。

　　　　就在阿卡尼斯砍下脚裸被夹住秃鹰的头时，湛蓝的闪电如数条舞动的毒蛇扑向她，她凭借直觉朝地一滚，躲过一劫。无头的秃鹰在闪电链中，化为了冒着青烟的焦尸。闪电链穿过了它，后面的枯树劈哩啪啦的一阵乱响，青烟冒起，数十截树枝落下。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绿色的灯光照着她，风刃、魔杖发射的火球，通通射向她。苍狼展现她绝佳的身体协调性与惊人的直觉，她连爬带滚躲到枯树后，摆脱绿光躲入阴影之后，才发觉自己仅仅是少了两个指头，都是左手的。

　　　　所有能动的枯树都化为了碎片与木炭，阿卡尼斯感到脑子好像要裂开一般，她已经不能再控制一棵枯树。

　　　　秃鹰小队的实力超乎她想象，即使被她算计了两次，他们依靠着硬实力，硬是撑了下来，还给她带来不少伤口，也让饥饿苍狼冷静了些。

　　　　她边思考着，边把两支弩箭从左臂上拔下。卡兹卡兹给她的左臂，不是她的一部分般，即使被弩箭贯穿也不感到疼，但又丝毫不影响活动，好像这怪物般的左手，并不依靠肌肉与筋来活动的。

　　　　一时间打得火爆的树林安静了下来，阿卡尼斯在四周游荡，寻找着机会下手。

　　　　地面上，燃烧的枯枝点燃了枯叶，与几棵燃烧的树木一起照亮几具被挂在树冠上的尸体，红色的血从遍体鳞伤的尸体上滴下。

　　　　四位幸存者身处于这修罗地狱之中，警惕地看着四周，一旁的队员带着哀求看了队长。

　　　　充满愤怒的队长不甘心地拔出了最后一根信号棍，指着天空朝着黑暗处大喊着：

　　　　“我知道您想杀死我们！混蛋东西！”

　　　　他语气中充满不甘，因为仅剩下四人的秃鹰小队，失去了主动追捕敌人的能力。若是发射求救信号，近在咫尺的敌人必定会逃之夭夭。若是不发射求救信号，敌人一定会再次出手，到时候就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