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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影-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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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一副大红喜字。
这两路人马同时出现,气氛不由为之一紧。
局势越来越复杂,众人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陈幻山四人心里打鼓,他们人微言轻,不想卷入太深,悄悄缩去一旁。
白龙使则似笑非笑的瞟着谢宫宝,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另有其意?
方思弱纵是机智过人,面对如此局势,也是大皱眉头。
而姜在黔的出现,更是激起谢宫宝和聂小乔的满腔仇恨。空相看出端倪,上前轻声细语的劝说谢宫宝和聂小乔:“谢掌观,聂族长,还没到对质之时,且先忍耐,阮掌观遇害,他自称是目击证人,假使此时诛杀他,就等于杀人灭口,正是坐实谢掌观杀害阮掌观的罪名,两位切不可上当。”
谢宫宝打个佛手:“大师说的对,我阮师叔不能白死,我忍。”
这时,姜在黔、王忠殊、帝季、熊木岩一行走到城门口。
聂小乔鼻哼一声,把身一转,谁都不想搭理。
面对颜羽族,谢宫宝还不想彻底闹僵,于是朝帝季和熊木岩抱手:“我这城中还是一片废墟,尚不待客,请陛下和法老留步在此,有话明说就是。”说完,板起脸,寒光冷目的瞥了一眼姜在黔和王忠殊,续道:“至于另外两个,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我这里不欢迎轩仙流的老贼!”
这话出口,全场悚然。
陈幻山四个直冒冷汗,均想,要打起来了么?
白龙使也怔了一下,眼犯迷糊,想不通透。
方思弱自不必多说,直眉瞪眼瞅着姜王二人。
就连刚到的帝季和熊木岩也震惊得不得了,按理说,谢宫宝师出白继文,又曾在轩仙流开宗立观,纵然与师门决裂,也不至于口出如此侮语,这究竟有多狂妄才说得出口。
王忠殊打开酒葫猛灌酒,没有做声。
姜在黔却斥:“混小子,你说什么!”
不等谢宫宝接话,空相忙打起圆场:“姜掌观不要动气,失言,失言而已。”
“失言,我看未必。”姜在黔环扫全场,把手指向白龙使一行:“烝鲜族把魔教妖人都视作贵宾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什么话说不出来!烝鲜族勾结魔教,事实俱在,岂容抵赖!”
白龙使一众听罢这话,均板起脸来。
聂小乔眉头倒竖,张嘴欲作回斥,却让谢宫宝抓住了手。她扭头看着谢宫宝,发现他面容不惊,神情洒脱,忽然感觉此时此刻的谢宫宝就像是一颗帮她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聂小乔由此而欣慰,心里想着,看来他是真的长大了,还学会处处护我了。
端见得谢宫宝哈哈两声,面朝姜在黔讥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抵赖了,没错,我就是勾结幡仙教了,谁说幡仙教就是魔教,我情愿勾结他们,也不跟你们‘轩尸流’同流合污,你能把我怎滴。”
方思弱也笑:“可不是,我们幡仙教可不像‘轩尸流’个个都是伪君子!”
“放肆!”姜在黔怒极,瞄准方思弱探手抓去。
谢宫宝冷然一笑,闪到方思弱身前,右手拇指往姜在黔抓来之手一顶。——姜在黔给他拇指戳中手脉,整条手臂顿时一麻,他不敢再冒进,急忙往后跃开。——方思弱从谢宫宝身后探头出来,又笑:“平时打着除魔卫道、泽被苍生的旗子扮成好人,把戏被人拆穿了就恼羞成怒,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是伪君子是什么,别忘了,这儿是月牙城,不是你家。
“死丫头,你……!”姜在黔给她一说,竟是无言以对了。
方思弱料他不敢再出手了,索性从谢宫宝身后闪出来。
她背着双手,一边在背后舞动着玉箫,一边自信满满的来回兜步,一边又胡说八道:“我什么,你又想给我添加什么罪名?我无所谓,反正不是第一回了,上回在秦家庄碰见你,你要杀我,人家秦老太只不过说你以大欺小,为老不尊,你就把人家一庄子的人全都杀了,最后还把罪名推了给我;哦,我明白了,这回你又要屠城了,你又想把罪名推给我,是不是?”
………………………………
第三百四十九章 威逼利诱
“你胡说八道!”姜在黔气得两目发赤。
“我胡说你什么了?”方思弱狡然一笑。
姜在黔鼻哼一声:“说我屠庄屠城,纯属胡扯!”
方思弱边想边道:“哦,屠城么,你要屠什么城?”
姜在黔给她问急了,语调变得越发凶厉:“屠月牙城。”
方思弱环扫诸人,把玉箫指向姜在黔:“大家都听清楚了,屠月牙城可是他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空相大师,还有各位前辈,大家都做个见证,月牙城若再遭屠灭,那凶手必定就是此贼了。”
在场诸人听完这段话,都哄然笑了起来。
就连陈幻山四人也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你敢拿话阴我!”姜在黔两掌运力,杀机又起。
这时,王忠殊盖上酒葫,打个酒嗝,半醉半醒的开口说话了:“姜师兄,我们是来传讯的,何必跟这妖女逞口舌之力,这里既然不欢迎我们,传完讯我们就回吧。谢宫宝,你欺师灭祖,罪恶滔天,我轩仙流不是不来拿你,只因体恤烝鲜族灾劫未满,便容你解危解难,现在烝鲜族既然脱灾,就该是时候给我们一个交代了,限你一月之内,自缚双手回轩仙流抵命,你若不想烝鲜族遭到牵连,就别爽约。”
谢宫宝淡道:“用不着传讯,我下月十五必到。”
王忠殊拍拍姜在黔的肩膀:“别杵着了,走吧。”
待姜王二人驾羽离去,紧张的气氛才稍有宽松。
陈幻山四人暗自侥幸,均想,幸亏没打起来,否则不知道该帮谁了。
白龙使眉头微挤,好像对适才的剧情演变不是很满意。
聂小乔则朝方思弱点了点头,诚心感激于她,这是聂小乔一个月来第一次对方思弱敞开真心,在此之前,她不是特别喜欢方思弱,因为方思弱能言善辩,严重威胁到颜仙儿的地位,只是当着谢宫宝的面,她不能表现出对方思弱的不欢迎,由此也只能爱屋及乌,强颜欢笑。
但经此一事,她对方思弱有了一点改观。
此时,看着姜王二人越飞越远,空相满意的点了点头:“不争一时意气就对了,善恶自有果报,对错自有公论。谢掌观请放心,下月十五,贫僧和应劫定会准是赶赴轩仙流与你作证。”顿了顿语,环扫在场诸人,打佛手续道:“贫僧在此盘桓数日,多有打扰,既然此间已无大事,那么贫僧就先告辞了。”
谢宫宝留他:“大师可别走了,晚辈还要向您讨教佛理呢。”
空相笑道:“佛道同理,你又何必求教于我呢。”
谢宫宝挽留不住,也只能目送他离开了。
……
……
只等空相穿进云层,谢宫宝遂又把目光投向帝季和熊木岩,他不想拐弯抹角,直言不讳:“陛下,你我两族比邻相居,原该互不侵扰才对,你此次出兵实实在在伤了两族的和气,不过你能亲自带着礼品赶来解释,也就足以证明颜羽国此次出兵并不是出自本意,我家族长相信,你必是受了马源的唆使。”
帝季哈哈大笑,昂头挺胸,不卑不亢:
“仙侄说的对,你我两族应当和睦。”
说时,脸色微沉,语调也随之转厉:“可是仙师又说得不对,此番出兵,并非受人唆使,而是蒙受屈辱,不得不为。小乔,我帝季自问这些年待你不薄,想你所想,急你所急,临了你却瞒天过海偷走乔府一干人等,连招呼也不跟我打,就这么金蝉脱壳悄悄溜了,你这么做,就不怕伤我的心,伤我族民之心。本王这回要不出兵,往后哪还有半点尊严。”
他说这话,谢宫宝就极是不爽。
什么瞒天过海,什么金蝉脱壳。
当日倘非不辞而别,他烝鲜族返乡,岂会如此顺利。
他心境不爽,但帝季的话是说给族长的,他没有接话,只是扭头看着族长。只见聂小乔稍作沉吟,歉声说道:“妾身不过是归心似箭,才忘了礼数,陛下若觉屈辱,妾身这厢给你道歉了。”
帝季罢了罢手:“不用了,其实本王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出兵只为给族民一个交代,并非真要寻衅滋事。我也是怕你误会,特意叫法老陪我过来,一来是与你解释出兵的情由,二来也正好送上聘礼,你我选好日子,早早完婚。”
这话真个是晴天霹雳,闻者无不震惊。
谢宫宝更是悚然失声:“什么!完婚!”
聂小乔眉头一竖,恼了:“这玩笑岂能开得!”
帝季轻轻打哈:“哈哈……,这可不是玩笑,你忘了吗,半年前你我就定下婚约了,你说只要我帮你救出族众,你就陪我过完下半辈子。现在你族众也都得救了,月牙城也快建好了,我想我这时候送来聘礼,不算早了吧。”
聂小乔瞄了瞄帝季身后的十几个兵卒,眼珠子定格在十二口贴满喜字的箱子上面,脸做厌象:“念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的,看来现在不说是不行了。这些年曲池为祸,我们需要麻痹曲池保全性命才有了来往,但这仅仅只是君子之交。还有,大朝会之后,曲池失势,你便心生幻想,有意无意的威逼于我,当时我若不答应你,还不知道你会怎样对我。”
帝季脸色一僵:“你的意思是不认账喏?”
聂小乔朗声道:“威逼利诱,岂能作数。”
熊木岩这时也劝:“太上王,既是不认,就算了吧。”
帝季冲熊木岩罢了罢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本王亲来下聘,却受你这般奚落,你要悔婚,明说就是,本王绝无半点怨言,但你要说我威逼利诱,那本王绝不接受。法老,我们走。”说完,领着一彪人马翻山去了。
聂小乔看着他们的离去的背影,叹道:
“现在才发觉,他跟曲池何其想象。”
谢宫宝怕她担心,安慰着:“他就算是曲池,也是一只没有爪牙的曲池,法老和柳下岂会长期受他裹胁,帝季若走曲池的老路,别说法老和柳下,恐怕连女贞也会奋起反抗。”
待他话尽,白龙使走上前来,哈哈大笑:
“我等也是客,谢掌观不会也赶我走吧?”
谢宫宝眼放北面,凝住瞳孔,冷笑道:“轩仙流的老贼说我勾结幡尸魔教,那我偏就勾结勾结,我要赶你走了,岂不显得我怕了他了。”
白龙使又是一声哈笑:“谢掌观说话做事有趣,有趣的很,既如此,那本使就歇息一宿,勾结勾结。”
谢宫宝朝城内引手:“白龙使,梅掌柜,请。陈老哥,你们四个也请。”
……
……
一众来到半闲阁,品茶说话。
过一会儿,陈幻山四人起身告辞,他们不像谢宫宝那么我行我素,故而不敢与幡尸教交往过密,免得招人话柄。谢宫宝送至城外,而后回来半闲阁张罗了一桌酒菜,便留着白龙使一众自吃自喝,自己跟方思弱两人到乔府后院陪族长去了。
实际上,谢宫宝可没想过要勾结纳兰图霸。
他不知道纳兰图霸派人送嫁妆过来是何意?
但他知道纳兰图霸绝不会轻易放过方思弱。
所以,他拿好酒好肉招待白龙使,无非是想通过示好稳住纳兰图霸。
这段时间他树敌太多,在姜在黔没有诛杀之前,他还不想与纳兰图霸发生正面冲突,他有自知之明,就怕自己应付不来,反而害了宗族和方思弱。
可是两人离了半闲阁,正去后院,忽听背后有追步声。
谢宫宝回头去看,却是梅掌柜火急火燎追来,他问:
“梅掌柜,你追我做什么,你有事吗?”
那梅掌柜干笑道:“我没追你,我上茅房。”话虽如此说,但从谢宫宝身边绕过之时,却悄悄的塞给谢宫宝一张纸团子。
谢宫宝怔了一下,把纸团子往袖筒里一塞,提步就走。
方思弱跟上他,悄问:“她给你塞的什么?给我看看。”
谢宫宝也悄声回答:“急什么,白龙使在半闲阁门口派了属下把门,他们正看着我们呢。”等绕过花园园门,谢宫宝才从袖筒里把那纸团子拿出来,然后展开来看,纸上写着“别吃别喝别睡觉”七个字。谢宫宝看完,合上纸张,锁着眉头说道:“她这是提醒我,白龙使有诈。”
方思弱道:“早知道白龙使来肯定有诈,果不其然。”
谢宫宝想了想,说道:“不管白龙使耍什么诈,都不要惊动他,也不杀他,在下月十五之前,我想尽可能的稳住纳兰图霸,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这样,今晚我们就陪着族长,不吃不喝不睡觉,量白龙使也不敢硬来,等明天天亮就把这瘟神送走。”
方思弱眉头蹙得老高老高,泄了口气:
“我跟你添麻烦了,你怪不怪我?”
谢宫宝怕她自责,微微笑道:“我这条命都是屠上仙给的,我这辈子都该护你才对,怎会怪你。再说,六年前,屠上仙把你托付给我,我却让你吃了不少苦头,我也怕你怪我没照顾好你呢。”
方思弱脸上堆喜,嘴角高兴:“你记得这些,还算你有良心。”
………………………………
第三百五十章 仙堂招贼
聂小乔喜欢花草,后院移栽了许多花草树木,即使卧室门前的天井也植了几颗樱花树,粉红粉红煞是好看。方思弱平时就喜欢到这后院来,呼吸花香花气,极能陶冶性灵。
其时太阳还没落山,谢宫宝和方思弱来到后院,聂小乔正挽着竹篮在天井外面收捡晾干的菊花瓣。方思弱见到,舍了谢宫宝,跑去聂小乔身边,喊了声小姨,而后拾起一枚枚花瓣往聂小乔的竹篮里放:“小姨,上回你晾的菊花茶就喝光了吗?”
聂小乔皱了皱眉,脸上有些不喜:
“怎么又叫小姨,听着别扭。”
方思弱何其聪明,怎会看不出聂小乔不甚喜欢于她。正因为知道此节,这一个月来,她几乎每天都抽时间过来陪聂小乔拾到拾到花圃,喜她所喜,好她所好,希望籍此博得她的好感。好在,聂小乔表面和气,待她还算不错,否则她也不敢天天过来作陪。——此时,察觉聂小乔不喜,她忙笑了笑,说道:“这也没办法,我每次见到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脱口这么叫出来了。其实,您要我叫你族长不好,我就应该叫你小姨。”
聂小乔道:“叫我族长怎滴不好,宫宝都是这么叫的。”
方思弱习惯性的卷动着鬓发,自信的咧开嘴,笑得越发好看:“那是小宝哥哥不好,他不懂事,我要是他,六年前就改口叫你娘了,不说别的,就说你把他当儿子养活,给他饭吃,教他识文断字,他就该叫你娘不是。你看看他,还老叫你族长,岂不显得生疏。”
听方思弱这么一说,聂小乔一朵心花开到了脸上。
她放下竹篮,拿手指戳方思弱额头,也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真会说话,好吧,你爱叫啥就叫啥吧。”
方思弱暗暗吐气,心道:“你总算笑了。”
其实她之所以煞费苦心哄得聂小乔开心,除了聂小乔的身份地位不容忽视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颜仙儿,她想为将来与颜仙儿和好打个坚实的基础。基于此点,可以看出当初那个有仇必报、屠人门派、杀人不眨眼的妖女变得柔情似水了,哪怕颜仙儿杀过她,她也不愿再计较,只盼和睦相处。
聂小乔笑过之后,把脸一正,又问:
“你跟宫宝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方思弱两手卷着鬓发,轻摇肩膀,佯装不懂:“打算什么啊?”
聂小乔道:“宫宝连你嫁妆都收了,难道你们就没别的打算?”
方思弱扁了扁嘴,气道:“他木瓜脑袋,能有什么打算嘛。”转而又冲聂小乔笑,续道:“再说,他心里惦着仙儿姐呢,我跟他还没到那一步,就算到了那一步,您要是不同意,他也不敢有别的打算。”
聂小乔凝目定神,沉吟半晌:“我同不同意有什么打紧的,关键是仙儿。上回在霸王岛,我要宫宝娶诛姬,仙儿这丫头就不情愿,她哪会体察我的苦心,当时诛姬她娘是有能力帮我搭救族众的,我要宫宝迎娶诛姬,无非是为了宗族大众,后来幸好这事没成,否则仙儿准会怪我这个当娘的不护她了。我看得出来,仙儿和宫宝背着我为这事闹过别扭,所以你和宫宝不管怎么打算,只要别伤了仙儿的心就好,其他我一概不管。”
方思弱哦了一声,心想,就她那心眼碰一下就碎,不伤怕是难了。
收捡完菊花瓣,方思弱把谢宫宝招来,三人开门进屋。
聂小乔把菊花瓣倒进瓷罐储藏起来,然后又去煮茶。
谢宫宝叫她不要煮茶,把她请到桌边坐好,说道:“族长,白龙使今晚可能有诈,他住在乔府里面,隔你太近,你晚上最好别吃别喝,也不要随意进出,以免造成攻击目标。还有,你也别担心,我和丫头会留下陪你。”
聂小乔感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谢宫宝安慰:“这算不得大事,有我呢。”
……
……
三人在房里说了一会儿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谢宫宝出去了一趟,叮嘱各方管事晚上守好门户,不要轻出。
而后把葵九接来乔府,就聂小乔卧房坐着,没敢再轻易出府。
谢宫宝明白,白龙使的目标是方思弱,但他也清楚,自己和族长未必不在白龙使的刺杀范围之内,故而夜色越深,他就越不敢迈出房门半步。其实,谢宫宝只是待事严谨,他根本一点都不担心,在他看来,只要不吃不喝,白龙使就无从暗下毒手,加上族长和方思弱的修为都不弱,如果是一对一正儿八经的交手,白龙使未必讨得到好。
难得有空闲,方思弱索性教述《壁潭印月》的谱子给谢宫宝。
到深夜时分,见没啥动静,谢宫宝跟聂小乔说道:
“族长,我跟丫头学谱,你要是累了,就睡吧。”
“好,有事叫我。”聂小乔抱起困睡的葵九,刚要上床睡觉,忽听屋外有人喊着师傅,她把葵九放上床,问谢宫宝:“听声音好像是无霜,会不会是仙堂出事了?”
谢宫宝起身开门,进来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正是谢宫宝奉族长之命新收的弟子无霜。
这无霜扎着一束辫子,眉清目秀,怪讨人喜,她一进门就道:“仙堂招贼了,书房、炼炉房都给人翻得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不知道那贼要找什么?师傅,你快回去看看吧。”
谢宫宝喃喃自语:“仙堂招贼?这贼想找什么呢?”
方思弱笑道:“笨蛋,当然是找《末法真经》了。”
谢宫宝奇道:“难道白龙使此来是为盗取经书?”
方思弱道:“你管他呢,反正仙堂又没有经书。”
谢宫宝把无霜招进屋来,问她:“那贼有没有打伤你们?”
无霜瞪着大眼珠子,摇了摇头:“没人受伤,这贼来无影去无踪的,我跟师弟们睡熟了,本来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起床解手的时候,发现书房有灯,我就喊了一声,那贼就跳窗跑了,我也就发现不妙,跑来给师傅汇报,师傅,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谢宫宝笑道:“这贼既然不伤人,我就不回去了,让他偷个够。”
无霜哦了一声,忽又想起什么,问:“师傅,乔府今晚怎么了,我刚在府门外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应我,我跳墙进去,发现叔叔婶婶们有些躺在走廊上憨憨大睡,有些趴在凉亭里睡觉,我叫他们,怎么也叫不醒?”
谢宫宝、方思弱、聂小乔听罢,均怔了一下。
方思弱猜道:“白龙使可能往饮食里下了瞌睡虫。”
谢宫宝摇摇头,觉着有些不对:“又偷经书,又下瞌睡虫,他究竟想干什么?我怎么感觉下瞌睡虫像是他的作风,偷经书倒不像是他了?他要仅仅只是为了盗取经书,根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往乔府饮食里投放瞌睡虫。”
方思弱边想边道:“是很可疑,可又想不明白。”
这时,聂小乔轻拍桌面,捏动鞭子,道:“就这么由着他乱来么,万一他发狂杀人也要由着他吗!”
谢宫宝心有疑问,却也镇定:“由着他又有什么关系,我树敌太多,这个时候跟纳兰图霸正面为敌,我怕会给宗族招来灾难。总之,在下月十五之前只要能够稳住纳兰图霸,该忍的还得忍。再说,白龙使可不傻,我们都还没死呢,他要敢杀人,明天还走得了吗。”
聂小乔凄着眉头,把鞭子捏得咯吱作响,仰天长叹:
“哎——!我族屯垦荒蛮,偏安一隅,只想与世无争,可是偏偏遭难遭劫,我们只不过是想过好自己的安生日子,怎么就这么艰难?宫宝,你还需多收弟子,别嫌麻烦,等我宗族子弟个个变强,我看谁还敢到我烝鲜族放肆!”
谢宫宝见族长两眼泛潮,心里跟着难过,但脸上却笑:
“族长,你别这么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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