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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影-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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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凤指着谢宫宝:“这琴……这琴就是他的。”

    黑川先生冲谢宫宝醉眼打量,而后收敛目光,朝小凤说道:“我想跟他单独说说,你去吧。”等小凤起身,带门出去,黑川脸色一正,问谢宫宝:“公子以琴做引,故作神秘,是何用心?”

    “自然是一片好心。”谢宫宝嘴角含笑,伸手触摸八荒琴:“我跟妙音姑娘是至交好友,这方古琴她也时常弹奏,现在回想,余音犹耳,琴弦上还留有她的味道。晚辈知道先生每次渡海而来,都会到花秀纺听妙音姑娘弹奏,可惜此次妙音远游未归,我怕先生留有遗憾,故才把琴予了小凤姑娘,希望先生能从中品察出妙音的影子,以缓解思念之情。”

    黑川先生打了个酒嗝,夸道:“琴是好琴。”

    继而话锋一转,疑声又道:“只是公子的话有些玄了,老夫只知妙音姑娘孤芳独照,从不跟男子深交,当然也包括老夫,老夫把她引做知己,她却把我当作贵宾,正因如此,我才这般欣赏于她。公子刚才说,你与她是至交好友,可有凭证?”

    谢宫宝打个哈哈:“我与妙音深交,各门各派谁人不知,先生大可随便打听。”

    黑川哦了一声,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谢宫宝拱手:“在先生面前岂敢用尊,晚辈叫谢宫宝。”

    黑川脸上堆笑,瞳孔骤然放大:“你就是谢宫宝!这几天走到哪儿,都有人谈起你,说你诛杀曲池,拯救黎民于水火,是个活神仙。哈哈……,老夫还以为这活神仙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前辈,哪知竟是公子。”

    说完话,朝凳子引手,请谢宫宝落座。

    而后端杯豪饮,连呼爽字,之后又道:

    “公子以琴传意,免我遗憾,用心良苦,老夫倒是欠你一个人情了。不过老夫认为,公子用意不止于此,既然现在话都说开了,你不妨痛痛快快的说明意图,看老夫究竟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谢宫宝见他发问,也不想拖拉,直入正题:

    “实不相瞒,晚辈此次从南疆赶来幽都,是受我一族之托专程拜会先生的。先生每年都来幽都采办,想必不会不知道六年前我烝鲜族遭人屠灭一事,如今凶手尚还逍遥法外,我族强敌环伺,仍处在危难之中,正需要先生施以援手。”

    黑川一边斟酒自饮,一边饶有醉意的晃手:

    “老夫这点道行,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谢宫宝笑道:“是晚辈的话没说明白,实际上我族最大的威胁不是人,乃是这天火之术,晚辈听说一贺派的息壤之术变幻出来的息土善能避火避水,所以我族上下打算深挖地道,正需要先生帮忙施法变些息土,助我们避火隔热。”

    黑川端杯正要喝酒,听到这话,怔了一下。

    而后放下酒杯,沉默半晌,苦苦一笑,道:

    “实在对不住,这个忙我帮不了。”

    谢宫宝疑问:“为什么?”

    黑川微皱眉头,歉声道:“不是老夫不肯帮忙,只是息壤之术并不像世人想象的那样,其实这术……,哎,昨晚我与妙善姑娘有约,就刚天色撒黑的时候我已经施过此术,将那一箱息土送去给她了,现在老夫至少需要休养半年才能重施此术。”

    谢宫宝一阵失望:“既如此,那也没法。”

    黑川拍拍谢宫宝的肩膀,递给他一坛酒:

    “公子也别失望,正所谓苦尽甘来,贵族劫难已到极限,往后自得天助,何况兴宗族之盛乃百年大计,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建功的,今天老夫给不了你息土,但不代表不肯帮这个忙,明年这个时候你再来,我必将息土双手奉上。来来来,喝酒喝酒,老夫到中州极少与人对饮,既然公子是妙音姑娘的好友,既然同坐一桌,岂无痛饮。”

    “好,晚辈先干为敬。”谢宫宝抱坛咕噜咕噜喝将起来。

    他跟这黑川先生虽然素不相识,但却很又好感。

    至少昨晚面对白骆衣的勾引,黑川不为所动,选择避而退之,能够做到这一点就极为难得了,要知道白骆衣的姿色也堪称风华绝代,就连年少时候的谢宫宝都经不起她的色诱,何况旁人。

    喝完一整坛酒,两人又随意说了些客套话。

    而后谢宫宝起身告辞,回到房间,盘坐在床,魂体出窍来到花秀纺。

    他想过了,除了纳兰图霸、姜在黔、马源之外,世间尚不知还有多少居心叵测的强敌,一族的性命全系于他一人之手,他身负重担,举步艰辛,觉着息土关乎宗族存亡,谋取息土刻不容缓,哪怕是偷也要偷到手,反正他对白骆衣没有半点好感,偷她的东西,并不觉有何不妥。

    他潜伏上游,窥伺在侧,盯着下面的一艘艘花船。


………………………………

第三百六十章 护送黑川

    邹奇走后,当晚白骆衣发飙砸东西,折腾一宿没有睡觉。天亮后又混混沌沌,形如行尸走肉,直到天昏方才上妆。接待了黑川先生,拿到息土之后,她又紧闭舱门,自斟自饮,独守凄苦。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船下忽然来了个灰袍老者。

    这老者头戴斗笠,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长相。

    他一来就向值岗的汉子诉说请见妙善姑娘。

    那汉子笑道:“对不住了,妙善姑娘今天不见客,要不我找其他姑娘陪你乐呵。”

    “胡说八道,什么见客不见客,什么乐呵不乐呵,给我滚开!”那老者大怒,一掌将那汉子拍落下水,而后跳上甲板,直闯舱门。

    “好你个老王八,打人,还敢硬闯!看我怎么收拾你!”那落水的汉子也一个纵身跳上甲板,撸起袖子,挥着拳头直取灰袍老者,可惜拳头刚出,那灰袍老者忽然转身,啪的一巴掌又将他又扇下船去。

    那老者打开舱门钻进迎宾舱,怒气冲冲的瞪着白骆衣。

    这时,白骆衣酒气上脑,有了七分醉意,她招了招手:

    “这是谁啊?瞧把你猴急的,你想见我就过来啊。”

    那老者冲上前去,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不知廉耻的东西!好好的千斤小姐你不做,非要做个卖银的娼妓!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把老子的脸都丢光了!”

    白骆衣给这老者一踹一骂,酒醒了大半,从下往上一瞥眼,看清斗笠下面那张脸,失声愕道:“爹!”

    可不,那老者摘下斗笠,横眉怒目的不是白鹿寒还能是谁。

    白鹿寒半讥半骂:“看你现在的样子好不快活,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爹吗!要不是你大师兄张一鸣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做了这等营生!你可真有出息。”

    说话间,落水的汉子带着两个帮手冲进舱来,摩拳擦掌,吆五喝六的甚是嚣张跋扈。白骆衣喝斥:“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这几人被斥,又顿时泄气,唯唯诺诺带门出去了。——待舱门一关,白骆衣缓缓坐起,脸色恢复如常,一边斟酒一边道:“你说的没错,我现在是很快活,我就喜欢做个娼妓。”

    “你这个畜生!”白鹿寒揪住她的胸衣,一把拧了起来。

    他扬手要打,但迟迟疑疑没打下去,只道:“跟我回去!”

    白骆衣扒开他手,往后饶有醉意的颠了两步,笑道:“我在这儿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过得比神仙还要逍遥,我干嘛要跟你回去。白庄主,你要是有雅兴,就坐下喝杯水酒,要是没有雅兴,就请回吧。”

    白鹿寒捂着胸口,隐隐作疼:“我再问你一遍,你回是不回!”

    白骆衣伸了伸手:“把聪儿还我,我就跟你回去。”

    “好好好,我就全当没有生过你这不孝女了!”白鹿寒怒挥衣袖,连哼两声,戴上斗笠,开门去了。——等白鹿寒走后,白骆衣关上舱门,趴地痛哭,哭了一阵子,抓起酒壶咕噜咕噜的直往喉咙里灌酒,喝了几口又哭,哭完又喝,如此循环往复,不知不觉喝得伶仃大醉,睡了过去。

    ……

    ……

    船外有人影,却是谢宫宝趴窗窥望。

    从白鹿寒进舱时,他就趴在窗外了。

    迎宾舱发生的一幕,谢宫宝都瞧得清楚,听得仔细,可是他并不关心白鹿寒父女之间的争持,他关心的是迎宾舱内搁置的那一箱息土。他几次起心动念钻进去硬抢,又怕明面上开罪纳兰图霸,得不偿失,因此压下冲动,只等白骆衣睡死过去,他才把身一欺,钻进舱内,抱起箱子就走。

    这箱子估摸有五十来斤重,抱起来沉甸甸的。

    回到客栈,谢宫宝回窍肉身,然后打开箱盖。

    只见箱子里的息土金灿灿的宛如一粒粒金沙。

    谢宫宝伸手去摸,只觉触手微凉,颇具灵性。

    他合上盖子,然后稍作整理,扛上箱子,跳窗飞去。不过,往南飞行不到半个时辰,风吹云卷,天气突变,眼看就要打雷下雨,谢宫宝赶紧寻一山洞藏身。

    这场雷雨来的快,去的慢,直到天亮方才停歇。

    谢宫宝钻出山洞,正要驾羽,忽然想到一事:“我偷了息土,白骆衣没法向纳兰图霸交差,势必会求黑川先生施术,依着白骆衣的性子,要是黑川先生给不了她息土,只怕会下毒手!”想到此节,心觉不安,不禁又想,黑川先生倒是正人君子,自己偷了息土,实不该祸及于他。

    于是把箱子搁在山洞,驾羽飞回幽都。

    到客栈时,黑川先生已经退房离开了。

    谢宫宝问掌柜,那掌柜手指淮河,笑答:“哦,那位先生刚退房不到一个时辰,他在河边上停着一艘大船,咦!那船呢,先前还在,这会儿怎么不见了呢?怕是趁我不注意,起航开走了吧?”

    谢宫宝称了一声谢,沿河往下游寻去。

    他知道黑川先生起航,必是回大海了。

    而顺着淮河之水而下,半日就到东海。

    追出幽都城,驾羽飞天,往下眺望,果见一艘大船航行在河道之中。

    那河道宛如龙盘蛇走,夹在两山之间,大船漂游其上,只觉压抑,好不险峻。谢宫宝看得仔细,在大船后面,又有一艘快船像在急速追赶,那快船乘坐着五名女子,其中一人正是白骆衣。

    谢宫宝心道:“真是跟我预料的一样。”

    他不多想,一个俯冲降落在大船之上。

    这船极大,甲板和内舱都堆着购置的物品,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多不胜数。——黑川先生看见谢宫宝从天而降,先是一怔,继而招令属下不要轻举妄动,而他自己则迎出甲板,笑道:“谢公子,清晨怕多有打扰,未及辞行,请莫见怪。不知公子追来,可是还有别事?”

    谢宫宝不答反问:“先生后面追来一艘快船,不知你有所察觉?”

    黑川哦了一声,把身纵到高处眺望,见后面果是飘来一艘小船。

    他脸色惊了一惊,跳下甲板,又问:“公子可知来者何人?”

    谢宫宝摇摇头,笑道:“还不清楚,既是追来,量也不是什么好人。先生放心,晚辈此来没别的事情,只想护送先生出海。”

    黑川定定神,也笑:“无妨的,我一贺派虽说修为不济,但对付几个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谢宫宝投目船下驶来的快船:“就怕不是普通毛贼。”

    说话间,白骆衣等五名女子齐齐跳上甲板。

    这五人操持着兵器,脸浮怒气,在登上甲板的这一刻,薄云遮日,天地猛然一暗,也不知打哪儿吹来一阵阴风,气氛为之一紧。——可是在下一刻,白骆衣等人看到谢宫宝跟黑川站在一起,脸色顿时由怒转惊。

    黑川看出白骆衣来者不善,问:

    “妙善姑娘何故至此?”

    白骆衣也不管谢宫宝,竖起眉头,气道:“先生真是好手段,昨晚送来息土,转眼又暗施手脚偷了去,你叫我怎么向教主交差,你这么做岂不等于害我。妙善应教主之命好好款待先生,先生纵然不喜欢妙善,也不用着施此毒计加害于我吧。”

    黑川一脸懵逼:“这话从何说起啊?妙善姑娘怕是不知我与纳兰教主之间的事吧。二十年前,纳兰教主曾救过老夫一命,老夫感念她的恩德,便将息土相赠,此后每年我都会送来息土,这二十年从没间断,以前是妙音姑娘代为接收,即使没有妙音姑娘,这息土还是要赠给纳兰教主的。你说我偷了息土加害于你,这话委实说得过了。”

    白骆衣想了想,道:“昨晚交接息土可没旁人知道,不是你偷的,那会是谁?”

    黑川耸耸肩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白骆衣朝黑川欠了欠身,脸色变得缓和起来:“先生这么一说,妙善懂了,不管窃贼是谁,妙善相信都与先生无关。只是息土丢失,妙善不知该怎么向教主交代,求先生施法,再赠送我一些息土吧,求先生了。”

    黑川眉头微皱,叹道:“哎,老夫昨天已经施过息壤之术,此后我需休养半年方能再施,妙善姑娘,对不住你了,老夫很想帮你,苦于有心无力了。”

    白骆衣怒气又添上眉头:“先生当真见死不救?”

    黑川苦笑道:“不是不肯帮你,确实无力再帮。”

    “我就知道你会推三阻四,你不帮忙,就别想回去了!”白骆衣变脸比翻书还快,两手搭在两把弯刀的刀柄之上了,余下四人慑于谢宫宝,却没敢有任何动作,不过也怒蹬着黑川。

    这时谢宫宝搭着嘴皮子,干咳两声:

    “白姑娘,我劝你最好不要滋事。”

    白骆衣仗着跟邹奇那点破关系,可不怕谢宫宝:“我和黑川先生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不滚回你的南疆去,少来管我的闲事!”

    谢宫宝正色道:“我与黑川先生昨晚对饮穿肠,聊意甚欢,黑川先生是前辈,我不敢以好友相称,却是敬重他的德行为人,你来这里滋事,我岂能不管。更何况,你别忘了前晚邹师兄是怎么跟你说的,他说你若再起害人之心,就绝不对你手下留情,邹师兄的话我都牢记在心,你要滋事害人,我巴不得呢,正好趁这个机会除了你这祸害。”

    白骆衣脸都气绿了,携着满眼的怒火瞪着谢宫宝。

    尽管怒火中烧,她却不敢动手了:“哼,算你狠!”

    而后领着四个吓傻的属下,转身跳下小船,在小船上她却放起狠话:“谢宫宝,你屡屡坏我好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我们走!”放完狠话,划桨逆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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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一章 摘枣子

    淮河两岸,山青崖秀,美景甚多。

    这一路上,猿嘀鹤唳,声声不息。

    大船就这样随波飘了半日,最终归入大海。

    海上空旷,毒日焚身,好在海面风大,消去不少暑气。

    黑川令人挂上风帆,准备起航驶往深海,临走之际,他从口袋掏出一面玉牌递给谢宫宝,说道:“谢公子,今日之事承蒙相助,无以为谢,这面玉牌就送你了吧。”

    谢宫宝推手不肯接受:“小事一桩,当不得谢字。”

    黑川哈哈大笑,把那玉牌硬塞给了他:“谢公子不要推辞,这玉牌可不是一般东西,有了它,你就能找到老夫。一年之内,倘若贵族遭遇劫难急需息土的话,你可以拿着这面玉牌来寻我,你记好了,从这儿往东一千里有一座小岛,此岛形似老鼠,你只需将这玉牌塞入鼠嘴,我便有感应前来接你。”

    谢宫宝笑道:“哦,要是这样,那我就收下了。”

    他把玉牌端在眼前看,发现牌上雕着一只老鼠。

    除此,也没什么稀奇的,于是小心的揣入怀中。

    黑川遥指海面:“此去路程还远,公子就不用再送了,你请回吧。”

    谢宫宝拱拱手:“晚辈正想请辞呢,那先生一路好走,告辞了。”

    ……

    ……

    回程路上,先赴昨晚歇足之山洞,寻回箱子。

    而后击翅冲天,往南飞行,傍晚回到月牙城。

    这时,聂小乔正在餐厅吃晚饭,见谢宫宝回来,请上桌来,令人加碗加筷。

    谢宫宝想安聂小乔之心,打开箱子,抓了一把息土,说道:“族长,这就是息土了,金灿灿的,灵气十足,可惜太少了,我就怕不够用。”

    聂小乔大喜,也抓了一小把端在手心,爱不释手的看了又看:“够了,这息土乃生长之土,传说上古之神造人用的就是息土,这一粒息土合水膨胀可以生长出一尺土地,我想节约一些应该够用了。”

    谢宫宝道:“那就好。”

    吃完饭,就回了仙堂。

    次日无事,谢宫宝在仙堂院中传授宗族子弟功法纲要,前来旁听的娃儿有数十之多。课到午时,雍牧忽至,在门前东张西望要进不进,谢宫宝看见他了却不想理会他。雍牧没法,只好蹲在门口故意咳嗽,试图博取谢宫宝的注意。

    他咳的很大声,搅得宗族子弟都不能专心听课了。

    谢宫宝又好气又好笑,着令大家自修,而后到门前瞪了雍牧一眼,轻骂:“你咳什么咳!有事说事,没事就回去,族长那边砍柴烧火、端茶送水的事多着呢。”

    雍牧脸上做苦,尴尬着道:“师弟,你别取笑我了。”

    谢宫宝道:“我才懒得取笑你呢,什么事,说吧?”

    雍牧伸直脑袋往院子里张望,看着院中一颗枣树:“也没什么,族长这些天吃饭老吐,她说她想吃酸的,我就想起来咱仙堂栽有这颗枣树,我想进去摘些火栗枣,又怕打扰你授课,我这不左右为难。”

    “扰都扰了,还为难什么,想摘你就进去摘吧。”谢宫宝面对雍牧,心里总觉别扭,自然而然就没啥好语气了。等雍牧提着果篮子要进去之时,他又一把薅住,问:“等等,你刚说什么,族长吃饭老吐?我想起来了,好像这么回事,在黑虎山的时候,我就发觉族长胃口不好了,她是生病了还是怎滴?有没有找医师看过?”

    雍牧舌头打结:“没……没生病,她这是……这是……。”

    谢宫宝道:“别吞吞吐吐,到底怎么回事,直说?”

    雍牧眼珠子凝了一凝,稍想片刻,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心的事,莫名其妙的噗噗笑了两声,而后鬼头鬼脑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旁人,才把嘴巴凑到谢宫宝的耳边悄说:“我不能说,噗噗……,得空你自己问族长去。”

    见他又是傻笑又是卖关子,谢宫宝恼道:

    “你还没罚够么,说话做事还不着调!”

    雍牧不服:“喂喂,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族长说我脏兮兮的,那我每天就洗澡喏,族长说我懒,那我就就干活喏,我现在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驴多,吃的比猪差,我容易嘛我。你看看我这肚子,都小一圈了,你还这么说我。”

    谢宫宝道:“行了,做了点人事,还没完没了了,摘你的枣子去吧。”

    雍牧拧着果篮迈去院子,葵九、无霜等娃子均作揖喊他师伯。

    他捏着颚下一小撮胡子,装腔作势,一本正经的连连点头。

    而后使个跳纵功夫跳上枣树,在孩子们面前秀了一把,摘了枣子就下山去了。可是下山不到两个时辰,他火急火燎又跑上山来,把谢宫宝叫到仙堂外面的竹林边,说道:“师弟啊,族长要派我去裂天峡戍边,那鬼地方我可不去,这回你得帮我说说情。”

    谢宫宝问:“好端端的她干嘛派你出去?”

    雍牧苦着脸道:“我刚给她送枣子去,她就大发雷霆,说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这么着要派我去裂天峡,这……这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只不过关心她嘛,难道我还不能对她好么,对她好了她还发火。”

    谢宫宝听明白了,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瞧你干的事,我要是她,也会发火。”

    雍牧道:“这事都过去了,你别提了好不好。再说,族长罚我这么久了,我也没有半句怨言吧,她说东,我肯定不说西,她叫我改,那我就改喏,我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她怎么还不满意?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我说说情去,反正我不去裂天峡,我情愿回仙堂,对了,你事好像蛮多的,索性我回仙堂吧,你不在的时候,我还能督促宗族子弟用功呢。”

    谢宫宝心想,仙堂确实需要一个精通修灵功法的长者。

    可是他又怕雍牧懒性未除,难当大任,于是问:

    “你确定你那些臭毛病都改好了?”

    雍牧大拇指扬在肩头,往上下戳了戳:“不信,你问族长去,不是我吹,我现在十天半月不睡觉都成,这些天闷热,族长睡不好,我就到她床头扇扇子,我一扇通常就是一晚上呢,她睡得可香了……。”

    什么!族长晚上睡觉,他还在床头给她扇扇子?

    谢宫宝心想,他什么意思?难道还对族长……?

    思念打止,见雍牧越说越起劲,忙罢手叫停: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你还是回仙堂吧。”

    雍牧大喜,跟谢宫宝下山去了。两人到了乔府,径直来到后院,看见花圃边上有几人正挖地道,而聂小乔则在一旁督工,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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