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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度新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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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女外星人谓男外星人曰:“可始矣,给其能量。”男外星人点首,扬手对准曹后颈之大椎穴重拍之,曹即刻觉浑身热流涌动,甚舒服气爽也,觉两臂至十指放射状发麻,似放电之感觉。男外星人谓曹曰:“稍息,汝似吾拍汝之举而拍此少女,汝知否?”曹点首应之,见女外星人从侧间箱内取出一似鞋盒大小之仪器,放置少女足前,又从箱内取出六个金属小瓶与一似手电筒之物,亦将六个小瓶置放于少女足前,见其持手电筒之物置少女头顶之上,该物上有一开关,按之,顿见从该物内冒出一似透明雨衣之物,将少女与六个小瓶罩之于内。男外星人令曹曰:“始也!”曹用力扬手拍少女之大椎穴,然出乎意料,曹之手被吸附于透明雨衣之上,曹顿觉手臂愈发麻,似电流从其手掌流进少女之大椎穴,少女浑身抖之。片刻之后,曹之手掌被透明雨衣弹回,曹惑然问男外星人曰:“此何因也?”男外星人释曰:“因汝身体强壮,吾给汝输入光电磁之时,互不相斥,汝又将能量传输给少女,其需要则相吸,乃此因也。”此时,透明雨衣内充满少女所发污浊之气体,少女之表情与神态见好转,并闻少女足前仪器发出哨声,六个小瓶随之而晃,透明雨衣内污浊之气体顺循而入各个小瓶中。女外星人持手电筒之物再放于少女头顶,再按之,透明雨衣遂被吸入该物之内。曹见少女精神焕发,于手术前颓废之状况截然不同矣。曹乘空闲问少女曰:“汝家居何处?”少女答曰:“吾家居秦皇岛。”曹再问曰:“汝因何而来?”少女曰:“吾身患重病,家贫,无资治疗,昨日晚,被携至此。”曹欲问少女之姓名,不及,男外星人唤少女至前而慰曰:“汝病已愈矣,可返回。”遂被女外星人送回大房间。
男外星人心满意足,谓曹公曰:“谢汝之合作,使实验成功,吾给少女疗病,直接补充宇宙超导磁能,恐其难以接受,故而通过汝之身体间接而输入,则可成也。”曹点首,示理解之,其稍安,巡视四周,男外星人问曹曰:“汝觉方便,可入大房间视之,意否?”曹闻大房间内传出动物之惨叫声,心惧,婉言拒曰:“吾明日尚欲进城赴会,恐晚矣。”女外星人似明曹之心思,谓男外星人曰:“其心惧,可送其返矣。”
二外星人整衣待发,稍作准备,身体向前倾之,曹公被二人吸起。三人穿壁而出,飞入空中,向北京飞去。曹俯视,见灯火一片乃城市,灯火稀疏乃乡村也。只片刻,飞至北京良乡,至曹居楼外处,未停,三人穿墙而进如过软门帘也。
三人入室,先进曹之妻儿卧室,曹见妻与儿女正酣,儿曹兴翻身,曹介绍曰:“此男孩乃吾之儿也。”男外星人曰:“让其睡,勿扰之。”曹兴闻声惊醒,朦胧见父与二陌生人立于床前,遂问曰:“汝等因何而入?”外星人未答,三人穿墙入曹公卧室,曹见卧室摆设依旧,台灯明亮,心安然,回首欲与二外星人言之,忽不见二外星人踪影。曹顿感身冷,遂穿衫衣,坐于床头,适才之经历,记忆清晰,其已知之,遇二人乃外星人无疑也,球拍状大型之物乃不明飞行物也。
曹公恐再生意外之事,掀开窗帘向外望之,见北乃良乡环岛,灯光笼罩,见东乃施工工地,吊塔耸立,信号灯光闪烁,曹确定己非于梦中也!确定己被外星人携之做医疗实验。借台灯之光视表,已次日丑时,此行已耗一个时辰矣,吾妻与儿女可安然?遂开门入妻与儿女之卧室,见其仍酣睡。曹不忍瞒之,唤妻醒,祥叙适才之经过,其妻疑而不信曰:“汝深更半夜梦游矣。”曹公曰:“吾儿曹兴可证也。”此时曹兴醒,仍曰:“汝等因何而入?又如何而出?”闻儿之怪语,妻惑然不解,惊奇不已也。
曹公有一女挚友,姓马名凌寰,乃记者兼北京不明飞行物研究会之理事也。曹遂拨通其电话,详述此奇遇之情况,马闻之大惊,叮嘱曹将今凌晨所遇情况详记录之,以免遗忘之。曹即刻将此奇遇之经过详作笔记,并做出四点结论:一者、外星人有读知人心思维传感之功能;二者、外星人有急速飞行与穿墙过壁之功能;三者、外星人能言汉语;四者、此事件真实不虚也。
当晚,马凌霄记者采访曹公,曹又详述其经过。事过,各大报刊媒体纷纷报道之。此事轰动全国,专家记者纷至沓来,众说纷纭,疑者甚多,有人云此事蹊跷不可信也,有人云曹公乃梦游癔症也。逾年春,飞碟专家张靖平亲临曹家调查,经曹口述少女之长相,经素描专家绘制少女之照片,再详勾勒之,用计算机图像处理之,直至曹证实完全像少女之相末矣。北京大学好事诸生持此照片,于秦皇岛之中寻此少女,终寻至,此少女乃秦皇岛市所辖青龙镇茨榆山乡之农家女也,姓肖名小妹,其确认,于去年十二月十一晚,曾被外星人携至飞碟内医病。张靖平将肖小妹带至北京,与曹公相见,曹惊呼曰:“此乃吾于飞碟内所见少女也!”肖小妹亦惊呼曰:“此君乃吾于飞碟内所见君也!其助外星人治愈吾病矣。”众皆激动异常,惊奇不已,众视肖之大椎穴,见穴之周围有一凹坑,果乃实验所遗也!
张靖平定论曰:“此事件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时间准确,可确信无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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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花蛇
三十 花蛇
明万历年间,浙江富阳城内,有一姓佟名生者,弱冠之年,貌似潘安,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官宦人家之后,翩翩一秀才也。佟生之父早逝,其弟兄三人,行三,叔父佟贯于京师为礼部侍郎官,其为仕途,辞母离家,千里入京,投靠之。
佟贯于京西山下有一华屋巨宅,五正三厢,雕梁画柱,依山傍水,环境优雅。遂命侄佟生前往住下,并派一老仆人与一小书童随往侍之,盼佟生苦读业成,来年入京应试。
仲冬一日午后,天降大雪,天寒地冻。佟生偎炭炉,捧书苦读。此时,忽闻门外发一噗声,见一物从门缝挤入,遂扩大,呈圆球状,透红,似灯笼,旋转不停,发出炽热,屋内顿时温暖如春。佟生大骇,疑鬼怪逞凶而为之,欲起身逃之。红球忽收敛,变一位老妪,穿红衣红裤,向佟生拱手曰:“公子勿惧,吾见室内寒冷,汝读书受苦,特变热球烘之,助汝读书耳。”佟生稍安,知老妪非怪即仙也,还礼曰:“承蒙仙姑照应,小生感激不尽。”老妪笑曰:“吾有一小女,名娇儿,喜诗书,见公子才貌双全,甚敬慕,又见公子读书孤单,愿陪伴,愿受公子教之。”佟生婉言拒之曰:“谢仙姑怜悯,然男女授受不亲,安能共读乎?小生难以应允,请谅之。”老妪闻罢,勃然怒曰:“吾小女乃仙女也,愿与汝共读,乃汝之福分也!汝竟敢推辞,真真气煞吾也!”佟生见老妪怒目圆睁,大骇,不敢言语。此时忽闻门响,一貌美婢女推门而入,劝老妪曰:“焉能如此迫之?请老太转回,娇儿小姐自有安排。”遂上前扶老妪,出门返之,老妪悻然而归。
佟生慌恐异常,欲离此避之,然雪大封路,人马难行,老仆人回城购柴米尚未归,小书童年幼,安能助之?思前想后,无良策以对之,无可奈何,只得听天由命矣。
夜晚雪歇,月牙升起。佟生紧闭院门房门,卧床歇息,然辗转难眠,竖耳细听窗外,闻风吹草动之声,皆胆战心寒。良久,忽闻院内有人歌唱,歌声婉转悠扬,不绝于耳,佟生大惊,披衣起身,隔窗缝窥之,见院中雪地之上,月光之下,有一妙龄女子,美艳如花,貌似天仙,边歌边舞,婀娜舞姿妩媚动人,佟生顿转骇为痴。女歌舞毕,迈纤纤细步至房门前,轻叩之,佟生忙掌灯开门,迎女进,灯下细阅,见女窈窕,肤色细腻,柳眉杏眼,粉面桃花,香气沁人心脾,一颦一笑皆温婉而雅。佟生心思此女莫非娇儿也?遂施礼问曰:“小姐可乃娇儿也?”美女赧色还礼答曰:“然也,娇儿乃吾乳名,吾姓名花凤娇也。”佟生再问曰:“小姐至此,有何指教?”娇儿笑曰:“不敢言教。”遂从衣袋取出一卷文章,“此乃小女随意撰之,苦无师批,今请君阅之,敬请斧正,三日后再来请教。”言罢,施礼,退出门外,须臾不见矣。
佟生彻夜不眠,灯下细阅之,乃一篇田园赋,用四六骈体撰成,见文字娟秀,工整无错,见文章用辞隽永,文理通畅,押韵无误,妙句连珠,令人心醉也。佟生详细批阅,小心收藏以待娇儿来之。
三日后,子夜时分。娇儿如约而至,佟生将文章还给娇儿,赞曰:“小姐之文章字字珠玉,令人赞赏,无以斧正,可谓上乘之作也。”娇儿谦逊曰:“公子言过矣,小女文才疏浅,望公子教之。”佟生敬慕娇儿之文才,更慕其谦虚之风度。二人遂畅谈文章习作之技巧,诗歌创作之平仄,至深夜。二人眉目传情,声气相投,益近之,美女投怀,佟生忘乎所以,遂抱女上床共枕,共赴巫山**,如胶似漆,至天明,云收雨毕。翌日早,婢女敲门,娇儿方穿衣,婢女拥其走矣。
此后,娇儿每夜子时,待夜深人静时必来之,二人吟诗作乐,言笑取悦,感情益深。日久天长,终被老仆人发觉。
佟生居正房,老仆人与书童住东厢房,厕于院西南角。一日夜,老仆人腹泻,半夜就厕,闻佟生之书房内有女嬉笑之声,甚惊疑。次日夜,老仆人不眠,候于窗前,隔窗缝窥之,子时,见一美貌女子飘然入院,姗姗而行,裙带生风,悄然进书房,老仆人大骇,知主人被妖迷。天亮,老仆人劝佟生避之,佟生已落情网,岂能听之。老仆人遂将此告之其叔,佟贯闻之大怒曰:“吾侄年幼,不知妖孽之险恶,命其即刻返城,若执迷不悟,吾将聘高僧降妖除怪以求安也!”
当夜,娇儿闻知,谓佟生曰:“佟公子,汝叔父将令汝返城,吾与公子未能再相聚,只得惜别矣。”佟生慰曰:“勿忧,吾将携小姐并行入城。”娇儿曰:“此不可,吾今实言告知,吾乃千年修炼一花蛇也,一者,不能居天子脚下,二者,汝叔父定会聘术士驱杀吾也,吾只得择别而行之。”佟生曰:“小姐之来历,汝不言吾早已明矣,今事已至此,吾决不因此而离之,吾与小姐誓死不离!”娇儿闻此言,大为感动,思之良久,泣曰:“吾有一策,可南归富阳,暂求平安。”佟生思之良久,允曰:“也罢!遵小姐之意行也。”
二人收拾细软,四更出发,天亮行至一山路,忽见一股旋风起,老妪现于面前,横杖拦之,怒曰:“大胆佟生!竟敢拐带吾小女私奔,留下性命!”佟生大骇,浑身颤抖,然娇儿则不惧,上前施礼曰:“母亲大人,小女已以身相许佟公子,现其叔父欲聘高僧擒拿小女,吾被迫无奈,只得行此南逃之策。”老妪曰:“可让公子一人返之,汝留下陪吾。”娇儿曰:“吾与佟公子情投意合,发誓永不离矣。”老妪叹曰:“吾本意让汝吸取男之精髓以修炼功成,不予汝动真情而缠之,吾今不杀佟生难解也。”言罢,举杖欲击佟生,娇儿急拦之,疾声泣曰:“母若杀公子,请先杀吾!若先杀公子不杀吾,吾亦自刎于母前!”老妪见女儿以死相拼,无可奈何,含泪叹曰:“也罢,吾放之,去也!”娇儿与佟生谢过,紧行之。
二人行十余步,忽闻老妪喝曰:“回也!”二人停步返身,娇儿问曰:“莫非母悔之?”老妪摇首曰:“非也,吾儿此去数千里,一路之上,险阻重重,吾难以放心。”娇儿曰:“纵然千难万险,吾死而不惧!”老妪从袖内取出一荷包,谓娇儿曰:“吾送儿此荷包,遇难之时可藏身于包内脱险,请儿牢记藏身口诀。”言罢,将口诀附耳告之,娇儿默记,接过荷包,大谢母恩。老妪又将手带玉镯摘下,交与娇儿,“此玉镯价值白银数千两,若路费欠缺,可典当之。”二人倍感母恩,跪雪地叩谢之。
二人行至西山脚下,稍息,娇儿雇马车,绕过京城,至京东通州,典当玉镯细软,于运河畔购客船乘之,乘北风,扬帆南行。白日佟生掌舵行之,晚间抛锚于岸边,二人于舱内尽情欢悦,随心所欲而无遏也。
船至靖江,欲入浙江境界,娇儿早起,忽感头晕,心思不妙,谓佟生曰:“此处诸江相连,江神逾百,吾心惧,恐难行矣。”佟生望风平浪静之江面,摇首不信曰:“此清平世界也,焉有险阻?”然未等杨帆起航,忽见天色巨变,阴云密布,江面波涛汹涌,娇儿见之,面色骇然,取出荷包,谓佟生曰:“恐众江神将至,欲捉拿于吾,吾尽快避之,请公子换船夫装束以应对之,持荷包于衣袋中,吾藏于包内以避之。”言罢,娇儿念口诀,化作一股白气钻入荷包内。
佟生换船夫装束毕,须臾,江神四、五者突现江边,皆顶盔掼甲,腰挎刀剑,雄浑刚健,围佟生之船,为首者嗔色喝曰:“妖孽快快束手就擒,吾等众仙来也!”佟生怯然,然为救妻,果敢出仓,叩头而曰:“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何来妖孽?”为首者曰:“吾等见江面有股妖气缭绕,定有妖孽出没也。”众江神入仓搜查,见仓内有女妆品,喝问曰:“何来此品?”佟生谎曰:“此乃女乘客遗也。”江神问曰:“女客何时上岸?去何往处?”佟生答曰:“已上岸久矣,小民不知其往。”众江神搜查未果,怏怏离去。
娇儿虽逃过一劫,然不敢驱船南下,暂停靖江以待时机再行之。数日后,忽降骤雨,一艘客船于佟生船后靠岸泊之,娇儿隔舱门缝窥之,见来船佛光闪耀,有一僧人未撑伞立于船头,坦然观雨忙,然雨不落身,衣不沾水,娇儿大惊,再细视之,见此僧人慈眉善目,鹤发童颜,知其乃得道高僧也。娇儿谓佟生曰:“吾见此高僧神通广大,江神定避而不敢近之,待雨停,吾藏于荷包之内,公子驾船随其后,可一帆风顺也。”
雨停风起,船家起航,佟生掌舵随之,船未行数十步,僧人忽命船夫停航,两船靠近,僧人跃入佟生船,佟生惊疑,欲问何故,僧人先问曰:“吾见汝面带妖气,何故也?”佟生支吾不敢实言,僧人喝曰:“大胆妖孽!还不现身?待贫僧施法擒汝,则晚矣。”娇儿知难逃之,遂从荷包出,跪于僧人足下,哀求曰:“大师饶命,吾虽蛇精,然从未伤及人命,大师明察,吾若有恶行,甘愿大师惩办,若大师施法,勿伤吾夫,其无辜也。”佟生亦跪求曰:“吾与妻虽不同生,但愿同死,若大师施法,吾愿与妻同亡!”佟生与娇儿声泪俱下,泪流满面。僧人见此靓男倩女如此炙爱,倍感二人情深意诚,问曰:“汝二人何往?”佟生答曰:“吾家居富阳,今携妻归家,求大师法外开恩以成全之。”僧人笑曰:“贫僧见二人诚,可放之,然江土诸神焉能放之?也罢,阿弥陀佛,汝二人随贫僧入舱,吾愿助之。”
入舱,僧人从行装内取文房四宝,于一张黄纸上书写:请水土诸神避之。递给佟生,嘱咐曰:“请将此纸贴于前胸,可一路平安矣。”佟生接过,感激涕零曰:“敢问大师法号,何处做法?日后定将结草衔环以报之。”僧人曰:“贫僧出家杭州灵隐寺,法号宏兴,现云游回归,施主勿随贫僧之客船而行,待贫僧远离后再行之。”
佟生依从,与娇儿回船,待大师远离后,扬帆起航,果未遇阻拦,平安至富阳。娇儿谓佟生曰:“至家后,吾恐暴露,为免生祸端,应离家单过之。”佟生点首允之。至家,母丁氏见三儿携一美貌女子归家,遂问其故,佟生谎称叔父于京城为其娶妻,丁氏大悦,亲戚邻里皆信之。佟生提出离家单过,丁氏允曰:“离此西北二十余里有座庙山,山下有所旧宅,乃祖业产也,多年失修,若儿不嫌弃,可屈就之。”佟生欣然,携娇儿至庙山,重修旧宅,夫妻安度。
佟贯得知佟生携娇儿不辞而别回富阳,大怒,请假返乡,将事告知于嫂,丁氏闻知大怒曰:“三儿逆子,诓骗众亲,娶妖女入家,乃佟门之不幸也!”遂与佟贯商议驱妖,佟贯曰:“吾早闻杭州灵隐寺有一宏兴法师,法术高强,可请其驱妖以保吾佟家平安也。”
佟贯备厚礼入灵隐寺请宏兴降妖驱怪,宏兴大师闻之,心即明,佟贯所言妖女乃归途中所见花蛇精也,谓佟贯曰:“贫僧虽有降妖驱怪之术,然不斩无罪之妖,今施主之侄与蛇精情深之极,难拆之,若施法,则将伤及爱侄之性命,此佛门之忌也。”佟贯问曰:“大师尚有两全之策?可让吾侄安然?”宏兴笑曰:“施主放心,贫僧自有两全之策,吾独往佛山以施之。”
宏兴至佛山,佟生与娇儿出迎,跪谢前恩,大师曰:“贫僧应汝叔父之请前来降妖,娇儿,吾不忍伤汝,请自归京之西山,可安然也。”二人闻之大惊,如霹雳轰顶,顿泪雨纷飞,娇儿泣曰:“事已至此,吾不愿归,请大师惩之,吾死而无怨!”佟生哀求曰:“吾骗母及众亲,乃吾罪也,若大师施法,吾愿与妻同赴黄泉!”大师见二人生死与共,钟情不离,乃己预料之中也,遂叹曰:“咦!善哉善哉,贫僧有一两全之策,汝二人可愿施之?”佟生与娇儿同声称愿,大师曰:“此法可让娇儿痛苦万分,饱受煎熬。”娇儿誓言曰:“若大师成全,纵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大师从衣袋内取出一小瓶,苦笑曰:“贫僧有一瓶圣水,乃天地灵气凝之而成,娇儿若将此掺水而沐浴之,后经七七四十九天面壁,绝食煎熬,则蜕去蛇皮,脱胎换人皮,成凡人也,然汝之千年修炼毁于一旦,从此不恢复矣,与凡人生死一般也,汝可愿施之?”娇儿斩钉截铁曰:“吾愿施之,毫无怨也!”
娇儿按大师之法施之,圣水沐浴后,现花蛇原身,于佛山一洞中面壁,忍饥挨饿,痛苦煎熬,蛇皮渐蜕,人皮滋长。佟生每日于洞外焦急待之,见娇儿受此磨难,心如刀绞,痛不欲生。经四十九天后,娇儿已瘦骨嶙峋,终成人身。夫妻相拥,欲哭无泪,泪已涸矣!
自此,佟生弃仕途,于佛山购房置地,与娇儿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娇儿生一子一女,全家欢乐。夫妻漫游山水田园,无忧无虑,白头皆老,颐养天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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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刘士春
三十一 刘士春
明朝天启年间,河南南阳紫山村,有一富家子弟,姓刘名士春,其自幼喜好琴乐,并乐善好施,弱冠后患悦己症,无论何人求其办事,其超重情面,不惜耗重金而助之,以悦己之仁也。其父叹曰:“吾卒之后,士春儿将一无所有,吾无可奈何也!”
果被其父言中,父母卒,刘士春当家,更视钱财如粪土,琴友来访,弹琴盛宴待之,贫朋上门,赠送钱财助之。若遇饥荒之年,其典卖田园,则于门前施粥赈灾,以显其仁。如此之行,不足三年,其全部家产荡然,士春果然一贫如洗。
刘士春身无分文,只剩古琴一把,然其豁达开朗,背琴云游,漂泊南下,每日于市井村头弹奏,以卖艺勉强糊口,苦也!
一日午后,刘士春行至湖北枣阳狮子山,正遇秋雨绵绵,无处卖艺,断了生计,其饥肠辘辘。见山脚下有一山洞,欲进洞避雨,猛见洞侧草丛中有一人横卧,士春大惊,细视之,乃一须发皆白之老翁,已过古稀,近前抚鼻,尚有气息,疾呼,老翁醒,询问,方知老翁乃采药之人,背篓行于山坡,雨中路滑,不慎滚落山下,摔昏,幸得士春救之。
刘士春扶老翁入山洞,稍息,老翁活动身躯,幸无大碍,谓士春曰:“幸得恩公搭救,请受老朽拜之。”言罢,欲跪行大礼,士春忙扶起而拒曰:“此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何必如此大礼?”老翁知士春甚饥,遂从背篓中取酒食以餐之,二人边食边谈,老翁从篓内取出一束草,曰:“吾乃采药之人,常行于山野,今无以相报救命之恩,将此草送与恩公,此草乃艾草也,稀缺不可求,珍贵异常,可治赘瘤之疾,特效也。”士春救人不图报,然闻此艾草能济世治病,遂收下。老翁告知艾草如何用之,士春默记于心。
二人分手,天色已晚,刘士春见山腰有一寺院,名白水寺,遂扣门求宿。寺院值班老僧开门纳入,粗茶淡饭热情待之。老僧法号惠清,饭后茶余,士春见惠清耳畔有一蛋大之肉瘤,来回晃荡,甚可笑,心思:吾有艾草,何不试之以验其灵。遂言试之,惠清为肉瘤之疾苦恼难忍,岂有不允之理?士春按采药老翁传授之法行之,先用艾草一支缠肉瘤之根,后再点燃艾草一支,绕前一支熏烤之。约片刻之后,肉瘤噗然落之,原长肉瘤之肤只留铜钱般之痕,惠清大喜过望,连赞神奇而荐曰:“吾乃贫僧,四大皆空,无钱财谢之,此山下邬店村有一财主,姓邬名万财,其肩生一巨瘤,大与头同,其声称若有人为其治愈,愿分家产一半而谢之,吾与其曾同求医问药,同病相怜也。吾为施主修书一封,明日可见之。”
刘士春无意为钱财,然经验证,见此艾草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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