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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度新语-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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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逃出虎口,一路南下,沿路打听仲生之音信,茫茫人海,何处寻之?如大海捞针般,行程多日,耗尽首饰银两,毫无音信。莲儿只得乞讨为生,风寒露宿,忍饥挨饿,历尽艰辛,昔日艳美之小姐,成黑瘦之乞丐,悲乎!其几次绝望,欲一死了之,然想起心上之人,又唤起生存之勇气,续而活之。
莲儿流浪至宣城卢镇,被卢杉收养为义女,莲儿焉敢暴露真实身份,亦不敢言逃婚至此,谎称无亲无靠,乃孤女也。
莲儿认卢杉为义父后,本以为今生今世已无缘谋面于仲生矣,殊知彼日伴众女观舟赛,走散迷路,鬼使神差至百丈崖紫金洞,发现洞内小酒坛,因口渴难忍,误饮之,酒后醉醺醺,失足落崖。卢杉寻之后,误为坠亡,葬于镇外。又殊知墓周生此奇异之花,将仲生引至,掘墓开棺,二人邂逅相遇,奇哉!
莲儿做梦亦想不到,其与阎王殿转一圈而回归之,于此与心上人重逢。其喜极而泣,挣扎起身,跌撞至仲生面前,扑向怀中,泣曰:“张兄,吾思之苦也!”仲生亦泪流满面,激情满怀迎之,泣曰:“莲妹,吾亦思之苦也!”二人紧相拥,面对面,泪如雨下,交融于一起而泻之。
众喻之前后之经过,无不惊奇,皆目瞪口呆,天下竟有如此奇巧之事!卢杉闻罢,拍手叹曰:“天意,此乃天意也!”
因莲儿饮仲生之美酒,怪疾愈矣,卢杉不食前言,成全二人,为二人大办婚礼,有情人终成眷属。
婚后,卢杉出重资于卢镇为婿开办酿酒作坊。庆幸拔奇花时,有未伤花根之株,仲生灵机一动,遂将异花栽植花坛,每日浇水施肥,培育繁殖,不出一月,花锦绣成片,如毯铺地般。仲生为此奇花命名为“合欢花”,喻为其与莲儿成婚合欢之意也。
仲生用合欢花为原料,以紫金泉为用水,经刻苦钻研,终有酿出美酒,众饮尝之,无不赞之。女人饮此美酒,遍体生奇香,尚有美容养颜之功效。仲生遂将此美酒命名为“醉美人”!喻为莲儿醉卧多日之意也。
逾年春,朝廷又举全国酿酒大赛,仲生与莲儿入京参赛,经数场较量,“醉美人”酒击败众高手,一举夺魁。赵昱识出夺魁者乃仲生与莲儿,又闻其传奇之经历,其羞愧难当,欲入地而避之。
此时,朝内有官员揭发赵昱之劣行,曾于上次比赛行贿裁判官。万历皇上闻之,龙颜大怒,即刻下旨严惩裁判官与赵昱,判裁判官削职为民,罚赵昱于宫外酒坊做苦役三年。
仲生面见圣上,为赵昱求情曰:“吾皇万岁,赵昱行贿实属犯罪,然‘天下第一酿酒师’,乃圣上御封也,其酿酒之技实属一流。小民斗胆求情,望皇恩浩荡,免其苦役,让其再造美酒以罪赎之。”万历问曰:“汝为赵昱求情,汝与其何系也?”仲生回曰:“赵昱欲害小民。现乃小民之岳父也。”万历惊疑之。
宫中有知情者,面奏而详叙之,万历闻罢,大感仲生不计前嫌,竟出面为怨家求情,其大仁大义也。遂下旨赦免赵昱之苦役,并封仲生为河南汝阳县丞,专管酒业之职。
于皇宫外,赵昱羞愧万分,当众向仲生赔礼道歉曰:“吾当年嫌贫爱富,愧对贤婿,猪犬不如也!”言罢,欲撩袍下跪,仲生忙扶起,慰曰:“岳父大人若行此大礼,折杀晚辈也,此事烟云已过,勿愧也。”
从此,翁婿和好,共操酒业。至今,河南汝阳杜康村所产美酒名震国内,誉驰五洲,经久不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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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 异画
一百零八 异画
明朝嘉靖年间,苏州西南木渎古镇,镇有一年轻书生周竣,出身书香门第,自幼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名声遐迩。其被同镇豪绅欧阳昆相中,招赘为女婿。周俊暂住欧阳府书房攻读,欧阳昆许诺,待其功成后完婚。
欧阳昆之独女名怡茹,艳美大方,其妻刘云,生性温婉贤淑,娘家乃同镇之豪绅也。欧阳家财万贯,富甲一方。其风雅大度,善交诸多文人画师,每逢佳节或贵客临门,遂邀诸文人画师陪同,一起赋诗作画以求悦也。
斯年中秋,欧阳员外邀诸文人画师一同过节,暮色降临,其设晚宴于后花园,全家聚,赏满月。按惯例,众文人画师作陪,有位年轻画师姓索名清者,为周俊画一幅仕女图,画中乃一雍容华贵小姐于百花丛中扑蝶,追逐取悦,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品过月饼,赏完明月,周俊向二老告退,持仕女图返归书房。其径直入书房,将仕女图悬于墙上。然后其端坐桌前,目不旁视,翻阅书籍。因晚宴饮酒过量,其不胜酒力,不久醉困朦胧,其难以支撑,不经意间伏案沉沉而眠。迷糊间,其忽被沙沙之声惊醒,睁开惺忪睡目视之,见面前居然有一粉衣女郎于一侧亭亭玉立。女郎面若桃花,身姿婀娜,真乃美艳绝伦,世上无双。其顿神提脑醒,睡意皆无矣。
见周俊醒矣,女郎莞尔一笑,向其深深施礼道福。其问曰:“小姐何人?从何而来?”女郎曰:“奴家仰慕公子才学,特来伴之!”其欲再问,女郎却曰:“公子读书乃当务之首也,有事尽管吩咐奴家,其无关之事却勿问之!”言毕,又为其端杯暖茶。其苦笑一声,只得继续埋头读书。女郎则倚立一侧,不时为其添水倒茶。不觉夜已深,倦意再来时,其发现女郎已然不见,而适才房内并无人进出,其大感讶异,环顾四周,突见墙上画中仕女嘴角似乎微动,冲其微笑。仕女同样身着粉衣,莫非适才小姐乃此画仕女乎?其揉双目细视之,疑惑不已。
翌日晚间,又当周俊读得身困体乏时,突室内暗香浮动,女郎竟又翩然而至。她递上一盅香茗,曰:“公子,读书切不可懈怠乎!请饮杯茶提神再读之。”其低头浅饮之,顿觉清香无比,倦意全消。趁此机其又问女郎来处,女郎含笑避而不答,只顾研墨,并不断催其读书。其见问不出所以然,佯装读书,不时用目余光偷窥女郎。功夫不负有心人,三更时分,女郎轻移莲步,走近画前,竟果真隐入画中矣。
周俊起身细视画中女郎,曰:“吾终日废寝忘食读书,定感动上苍,特派仙子前来陪读。吾定发奋读书,金榜题名,决不辜负汝之期望也。”言罢,向画连作三揖,以表决心不移也。
此后,女郎果真每夜下画伴读。久而久之,周俊见女郎颇具才气,竟能为其文章作出点评,才华横溢。其深为叹服,将女郎视为知己。每至深夜回画,女郎将其新作带回,次日阅后点评,二人再作切磋,以图更进之。
一日五更时分,周俊早醒,起身入书房准备早读,孰知进门见挂墙仕女图竟坠之,不偏不倚正坠入昨夜洗漱之水盆中。其大惊失色,忙将画捞出水盆,然画卷已浸湿,色晕染开,女郎身已模糊不清。其心痛不已,恐女郎嗔其懒惰,未将水倒掉,从此不会再来。其无心读书,唉声叹气。清晨时,门外骤然传来家人惊呼,伴杂乱之脚步声,门猛然被撞开,一群如狼似虎般衙役闯入,不由分辩遂用铁链将其铐住,押至县衙。于大堂之上,周俊方知其竟身系一命案。原来欧阳府内一美女芙蓉,凌晨坠河溺水,虽及时救之,仍昏迷不醒,命于旦夕。衙役于河畔见留有周俊之书卷,故疑其将芙蓉推入河中。周俊直呼冤枉,辩称夜间未出书房半步,然县官以未能排除嫌疑之由,将其押入大牢。
欧阳怡茹闻夫君被衙役押入县衙,大惊,顿花容失色,六神无主。正于此时,一人匆匆闯入院内,其视之,乃画师索清也。见索额头冒汗,慌张急问曰:“小姐,仕女图于何处?有无掉入水内?”其惊问:“汝如何知晓此事?画确落水盆内,然已捞出矣!”索闻言,神色放松,曰:“请小姐速将画还吾。”其取出仕女图递与索,问其何因。索清叹曰:“唉!一言难尽,此时不宜多言,唯有此画才能救芙蓉命也!”言毕,匆匆然至夫人房中。
美女芙蓉,芳年及笄,知书达理,聪明灵秀,出身本乃大户人家,只因家道中落,入欧阳府作侍,成刘云贴身侍女,甚受夫人喜爱,认为义女。其与欧阳怡茹年纪相仿,二人自幼一起长大,情同亲姐妹。芙蓉溺水昏迷,正于夫人房中抢救,欧阳怡茹率索入母房间视之。
此时芙蓉,躺于床榻昏迷不醒,夫人焦急,正束手无策。索清推门入之,不顾众人诧异,犹自将仕女图平铺于芙蓉榻前,取出笔墨,于扑蝶女郎处反复涂抹,后又从袖中取一符箓焚之。待纸符化为灰烬,芙蓉居然缓缓然苏醒。与此同时,房门再次推开,来者居然乃周俊也,欧阳怡茹顿惊喜万分。问之后,方知欧阳昆惊悉女婿入狱,重金贿赂县官,将其保出。
周俊入房惊动芙蓉,二人四目相对,芙蓉苍白脸颊猛泛红晕,其速将目光移开,眼中分明闪现羞涩。其却紧盯芙蓉,口中喃喃自语曰:“芙蓉之眼神因何与画仙如此相似?”欧阳怡茹猝闻此言,怔之,即刻问曰:“何画仙?”其点头曰:“此前每日入夜,均有画中人陪吾夜读,其神情与芙蓉极其相似。今日仕女图掉入水盆,芙蓉同时溺水,真乃不可思议也!”
闻至此,欧阳怡茹乜不成样仕女图,突上前喝问索清,语气凌厉曰:“索公子,周公子夜有女子相伴乃汝告知于吾,而此画亦乃汝作也,此究何故也?”索清顿脸色苍白,倒退两步,颤曰:“此皆怪吾一时糊涂,请夫人小姐恕罪!”
原来索清常入欧阳府,对钟灵毓秀欧阳怡茹倾心,无奈其出身贫贱,地位悬殊,岂敢开口示爱。后欧阳怡茹与周俊定婚,索清情急之下曾于一次酒宴后借酒斗胆向欧阳怡茹表白,欧阳怡茹拒之曰:“除非周俊弃吾另觅新欢,此生绝无可能!请公子另觅良缘!”
再提芙蓉,因周俊博学多才,内心甚为仰慕,同样因地位有别,只能将爱深藏心间。其心思却被善于察言观色索清洞悉于心,索少时曾学旁门左道,故而于中秋夜作画时,暗自将妙荷生辰八字及相关符咒写于画中,即能使芙蓉亦真亦幻般于梦中与周俊相会于书房。
不久,索清见时机成熟,密告欧阳怡茹,称坊间传闻周俊以夜读为名,夜夜与美人私会,欲使二人决裂。欧阳怡茹断然不信,却又身不由己夜探书房,果见红袖添香。当时醋性大发,强压怒火,静观其变,见女郎隐身于仕女图,其疑妖孽附身画中,唯恐迷惑周公子,遂于凌晨悄然将画弃于盆中,竟导致芙蓉梦游溺水。索清未料会出如此后果,恐出人命,匆匆赶至欧阳府取画,作法挽回芙蓉性命。
欧阳怡茹前因后果,轻叹一声,大义谓芙蓉曰:“吾二人情同亲姐妹,有何话尽管言之,若真出命案,真哭煞吾也!若母亲允之,择吉日让周公子将汝迎娶进门,有何不可?”
夫人闻之,当场应允,芙蓉精神大振,不顾身体虚弱,当即下榻跪谢。周俊得一红颜知己,喜不自禁。
至此,芙蓉化险为夷,不日又与心上人喜结连理。索清为己之爱,采用妖术,毁周姻缘,险出人命,欧阳昆甚嗔之。索清愧疚,泣曰:“吾爱怡茹至深已疯矣,出此下策,实不得已,望员外知吾隐情,敬请责罚之,吾绝无丝毫怨言也。”其痛哭流涕,长跪不起,刘云倍感其诚,遂与欧阳昆商议,欲招赘其入府,员外思忖良久,亦感索情之切,点首允之。
周俊与芙蓉返回周家,其发奋读书,学识突飞猛进,数年后高中二甲进士,此后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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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 借尸还魂
一百零九 借尸还魂
唐朝大历年间,洛阳柳泉镇有富户柳府,府主柳聚财,其早年家境贫寒,出生之时,父母为其取名聚财,寓意为成人后聚巨财,而成富豪也。其未辜负父母之期望,未至弱冠,外出行商,十余年后,其大发矣,骑高头骏马,携妻率子,带银万两,风光返归故里,果成富豪矣。
柳聚财归,置田建房,多种经营,发财益富,成洛阳首屈一指豪门也。州府官员皆让其三分,然其子孙不盛,香火稀薄,膝下只有一子,名续业,此令其怅然。
柳续业自幼娇生惯养,为所欲为,年近弱冠之时,越发飞扬跋扈,整日游手好闲,经常携手下众仆,至荒山野岭狩猎以消遣取乐之。
斯日,柳续业食罢早餐,于府内吆喝马夫备马。其带弓箭,携众仆跃马扬鞭出府,欲至镇外灵山狩猎,恰遇其父于府外,呵斥其曰:“汝休要贪娱!慎行之,早归也!”续业应一声,扬鞭绝尘而去。
灵山诸峰耸碧,左右两翼翩翩欲飞,伸颈,饮洛河之流;举目,睇邙山之胜也,西侧黄帝山峻峭入云,东侧鸡冠山巍巍壮观。野兽出没悬崖,禽鸟翱翔山林,续业携众仆驰马扬鞭,尽情享乐其间。
殊知,至黄昏,聚财不见其儿归,遂命仆寻之,仆欲牵马出府。正此时,见随公子外出狩猎一仆归,噗通跪地,声泪俱下嚎曰:“老爷,大事不妙,公子落崖而亡矣!”柳员外闻之,如五雷轰顶,难以信之,其扯仆之衣领,颤声问曰:“狗奴才,可,可当真?汝,汝若胡言,吾,吾扒汝之皮!”仆详曰:“老爷,千真万确,吾焉敢胡言?公子骑马至黄帝山,追逐一山羊至悬崖,马狂奔难收蹄,连人带马摔落悬崖,吾等下山寻之,见公子早已亡,吾等只得归之。”言时,其余仆归,众仆跪之,皆言属实也。
柳员外顿觉天旋地转,晕倒于地,众急救之,半晌方醒。其哭天抹泪,嚎啕不停,柳府上下,哭声一片。
柳续业骑马落崖而亡,此讯不胫而走,瞬间传遍柳泉镇。柳聚财将儿尸寻至,已摔成肉饼矣,购棺重装殓之,并请广化寺僧人为其儿超度。
广化寺主持善元乃高僧也,传闻其有通阴之法力,其率弟子数人至柳府。超度中途,忽停之,其谓柳员外曰:“汝之子柳续业阳寿未尽,恕老衲停之而告退,望施主好自为之。”柳员外疑其儿能起死回生,然儿尸已成肉饼,安能还魂复生?其惑然问曰:“吾儿能否起死回生?请大师告知。”善元双手合十曰:“此天机不可泄也,阿弥陀佛,恕老衲告退。”善元遂率众弟子归。
柳员外未至知命,一夜愁白双鬓,其夫人曹氏肝肠寸断,数次欲觅死,亏众苦劝之,方罢休。其儿媳范香兰,刚入柳府不足半年,年轻守寡,苦也!
七日后,一仆匆匆然入府,禀报曰:“镇东破庙内有一年轻乞丐,因患重病,无资医治,昨日晚病亡,今晨被人发觉,欲拖野外葬之,忽死而复生,称己乃柳府之柳公子也,实属蹊跷,让人难信之。”柳聚财闻之,不由一怔,暗忖:世间竟有如此怪事?难怪善元言吾儿阳寿未尽,奇哉!遂领仆趋而往视之,以探其究。
柳员外至镇东,见一乞丐蓬头污面,面黄肌瘦,身着破衣烂衫,其尚未问之,乞丐跪地,泪流满面,亲热呼曰:“父亲大人,可来也,众狗才,竟不认吾,吾乃柳续业也。”柳员外闻其语声与儿同,然相貌截然不同,质问其曰:“大胆,汝何人也?竟敢冒充吾儿,吾儿早已葬之。”乞丐曰:“父亲大人,不认儿乎?彼日吾骑马追逐一山羊,不幸马失前蹄,将吾摔落悬崖,吾醒后即至此处。”柳员外斥曰:“大胆乞丐,待吾将汝缚之见官,严刑拷打之下,必将水落石出矣。”乞丐曰:“父亲,焉能不认吾?莫非吾将腊梅之事言出,汝方可认乎?”柳员外一惊,呵曰:“住口!休得胡言。”
腊梅何许人也?原柳员外于府外私养一小妾。几年前,柳员外欲纳妾,曹氏闻之,大怒,一口回绝,正言告知,若纳妾,遂携续业返回娘家,此生永不见矣。李员外惧内,因其当年发家之时,靠岳父相助而发之,其闻曹氏之言,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罢耳。然其贼心不死,遂于岭村购一小院,寻一小妾名腊梅,金屋藏娇,时而避曹氏耳目,入小院风流交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一日至小院快活,恰被续业偶尔窥之,其惧儿告知母,于其软硬兼施之下,续业发誓不告知母,方稍安之。
柳员外惑然困之,暗忖:世间果真有借尸还魂之事?吾暂且信之,将此乞丐带回府中,待见机再做道理,若有破绽,再逐之不迟。
闻仆人言,此乞丐姓单名斐,河北人氏,安史之乱时,全家遇难,其孤身一人逃出,以小商为生,不意遭强盗洗劫,身无分文,沦落为乞丐,至今已半载余。
单斐被带至柳府,沐浴更衣。曹氏闻此怪事,趋而视之,见单斐身材容貌与续业无相似之处,而单斐见曹氏,忙跪下亲热呼曰:“母亲,谅儿之不孝,母受惊乃儿之过也。”曹氏闻单斐之语声与儿同,顿目惊口呆,质问曰:“汝何人?为何语声与吾儿同也?”单斐确然曰:“吾乃续业,无疑也,吾不知为何变成如此之模样。”曹氏疑问:“汝声称续业,有何凭证?”单斐举目视之,见妻香兰立于侧,忙言:“吾妻香兰,其右臀侧长一红斑,可为凭证。”
香兰怔之,面泛赧色,闺中之事此陌生者焉能知晓?,未等曹氏问之,其附婆母耳语曰:“婆母,此真也,此事只有吾与相公知晓,无第三者可知,确然也,”曹氏呆之良久,世上果真有借尸还魂之奇事,事已至此,不得不信以为真,其泪水夺眶而出,与单斐相拥而泣曰:“儿归则好,则好也。”
柳续业借尸还魂之事,不翼而飞传,众说纷纭,有言柳府降至福缘;有言柳公子仙人保护,借尸还魂而再生矣。然柳员外仍半信半疑,觉此事荒唐,遂私下谓夫人曰:“夫人,此等蹊跷之事,吾总觉荒唐,吾恐此乞丐为谋家财而来,需慎也。”曹氏却坚信不疑,驳曰:“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岂容吾等探秘也,可记善元大师之言?吾儿阳寿未尽,单斐声同吾儿,并知晓儿之隐私之事,定乃吾儿借尸还魂再回阳间,汝莫疑也。”
从此,单斐倍加孝敬双亲,与以前判若两人,弃目中无人飞扬跋扈之气势,待人和蔼可亲,从不呼奴唤仆以逞威矣。然柳员外却怀有戒心,不让其触及财务,令香兰与其分居,由曹氏监视之。单斐除每日晨例行请安问候双亲之外,遂躲入书房读书安睡,呈一副乖巧之然。三月过后,单斐经于柳府保养,变成健壮之男子,眉清目秀,已成一俊俏书生矣。
一日晨,柳员外借口巡视田园,告辞曹氏,骑马出府远去,其从田园侧过,改道西行,行至镇外十余里岭村,至一所农家小院驻步,翻身下马,轻叩院门,门开,见一妙龄女子现身,此女姓郭名腊梅,面色娇美,风姿卓越,腹鼓起,已身怀六甲,乃柳员外府外私养小妾也。柳员外对腊梅极喜爱,视为心肝一般爱之。
二人关门进屋,腊梅依偎柳员外怀中,委屈曰:“老爷遗忘奴家否?让吾等待何时,一月后,孩儿降生,恐事难办矣。”柳员外深情注视女良久,唏嘘叹曰:“汝知吾处境,汝知,数年前,多亏夫人娘家相助,方有今日之荣华,吾本想,待过一月,吾择日言出此事,续业已亡,家中无后,夫人定能谅解,殊知,竟出借尸还魂之事,单斐入府,如若言之,恐夫人难以应允,难也。”腊梅冷笑曰:“吾却不信,小心单斐另有所图,吾疑夫人安排活局,演戏耳,欲独霸家业而谋之。”柳员外摸腊梅脸颊,慰曰:“吾至今仍疑之,心肝,汝暂且稍等,吾自有良策,待吾寻其破绽,水落石出之时,让其难堪,吾再明媒正娶汝过门,为时不晚矣。”
柳员外正甜言蜜语之时,屋门猛被撞开,一身材魁梧之莽汉夺门而入,伸手抓柳员外之衣领,厉声喝曰:“柳聚财,吾不管单斐真假,限一月内,汝必须将吾妹娶进柳府,若不然,白刀进之,红刀出之,吾欲杀光柳府以图快哉!”
此莽汉何人也?此人姓郭名亮,乃腊梅之胞兄,柳员外之内兄也。柳员外惶恐起身,其知此内兄难惹,郭亮乃屠夫也,以屠宰牲畜为生,其生性暴躁残忍,乃当地出名之暴徒,手持一把利斧,宰杀牲畜无数,曾因打架,伤过人命,江湖人称郭斧子。当初,柳聚财相中腊梅,殊不知背后尚有此等之劣兄,早知如此,决不会将腊梅招之。
柳员外颤曰:“良兄之言有理,吾定依之,一月之内,吾定设谋,将腊梅娶之入府,勿忧也。”郭亮问之:“汝有何良策,能平息此窝心之事?”柳员外谓兄妹曰:“汝兄妹宽心,吾今至此,欲言一良策,定将单斐暴露,后驱之。”遂将计谋道出,兄妹闻后,拍手赞之。
次日午后,柳员外正欲午睡安之,门卫慌然进屋,疾呼:“老爷,大事不妙,闹鬼矣,公子归之!”
柳员外起身,出门视之,见一发髻高绾之年轻男子,翩翩进门。众人惊聚于院内,注目视之,此男子与续业相貌同,身材相仿,然细端详,相貌仍有异,其自称柳公子。该男子冲向前,一把扯住单斐,喝曰:“大胆贼人,竟敢冒充本公子,汝恐难活矣!”然其语声却非续业之声。单斐汹汹然斥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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